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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猫记_第3分页

作者:angelo 字数:13620 更新:2021-12-22 13:35:39

    你的胃口。”

    “不会”卫明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侧头一想,抬手飞快地摘下了那副让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的太阳镜,赌气地往旁边轻轻一扔,嘟囔道“这儿是你家,你说了算。”

    鼻梁上一轻,奚典下意识地低头,眉也紧紧地拧了起。

    “对不起。”卫明耸了耸肩要是奚典看得见的话就会知道他的道歉里根本没什么诚意。“喝汤喝汤。要不要洒点胡椒粉”

    “不用。”

    卫明扁了扁嘴,抬眼瞟了瞟他有点生气的样子,忽然愣住了奚典的眼睛紧闭着,可本该塌陷的左眼看起来却很饱满。

    “你怎么不吃”奚典侧头。

    “你、你的眼睛”卫明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的脸。

    “我戴了义眼。”奚典的声调平平。刚才在院子里叫卫明之前他就做好了万全准备。

    “义眼”卫明喃喃地重复,但很快就明白了。一想到眼眶里塞入一个不属于自己身体的东西,他的手臂上立刻冒出一串鸡皮疙瘩,心也咯噔了一下、很难受,“哦”了一声就不出声了。

    “我的学生大部分还小,总有几个特别好奇和调皮捣蛋的。”奚典抬头不温不火地说“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拿走我的眼镜。”

    卫明窘了。他听得出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指桑骂槐”。

    “我不想吓到他们,所以每次上课的时候都会戴义眼。”

    “我说了,我不会吓到”卫明怏怏地嘀咕了一声,可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这就是传说中的“对号入座”吧

    “呵呵”奚典给了他一个名为“落井下石”的笑容。

    很长一段时间里,除了轻微的咀嚼声和碗筷的碰撞声外,饭桌上很安静,也有点尴尬。

    卫明的嘴在忙,可眼睛一直好奇地绕着奚典打转。

    奚典的胃口不错,吃得不快不慢、节奏很流畅、筷子一次都没落空过看来饭菜的摆放位置是否准确真的很重要。

    “等等”就在奚典的手摸到汤勺的时候卫明拦住了他。“有点冷了,我去热一下。”说完也不等他答应就端着汤锅去厨房了。这儿的布局和楼上的一模一样,厨房的设备也分毫不差,他用起来很顺手。趁着热汤的功夫,他站在厨房门口问“平常你怎么吃饭天天叫外卖”

    奚典扭身面对着他的方向道“就星期六。钟点工休息。”

    “哦”

    “你呢每天都自己做饭”

    “我也有钟点工嘿嘿,我大姐。”卫明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嗯,我每天都听到上午九十点钟楼上就有人来,猜是你大姐她待你真好。”

    卫明扁了扁嘴,对此不予置评。

    “你大学几年纪了念什么专科”

    “明年就毕业了,视觉艺术。”

    奚典听后怔了怔,扯了扯嘴角便不再发问了。

    汤端回来后,两个人趁热把剩下的半锅全都解决了,刚才两人之间的尴尬也消失了。

    外卖来的四个菜却只吃了一半。奚典说扔掉,可卫明不答应、手脚麻利地盖好盖子道“我带上去,明天中午下面吃。”

    奚典愣了愣,唇线又弯成一道柔和的弧线。“真是乖孩子。”

    卫明不服气地斜了他一眼,嘀咕道“你比我大多少把自己说得跟长辈似的。”看他的样子顶多和叶梓差不多岁数、二十七八吧

    “嗯”奚典毫不谦逊地点头。“至少十岁。”

    “十岁”卫明停下手侧头看着他,不相信地问“你三十一了”

    “三十二。”

    “啊”卫明张着嘴、使劲瞪他,想在他脸上找出几条能证明他年龄的细纹来未果。

    “要不要给你看身份证”奚典歪着脑袋问“不会是后悔跟老人家一起吃晚饭了吧”

    “怎么会什么老人家”卫明悻悻地咕哝,继续手上的活儿,可脑门上冒出几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的黑线来。除了家长老师之外,他倒真的没什么亲近的人是三十多岁的。

    趁他打包的时候,奚典摸索着收拾碗筷。

    “放着,等会儿我来洗。”卫明叫住他。

    “不用。”奚典摇头,“我瞎了不是一年两年了,早学会怎么活下去了。”说着他朝沙发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道“去看电视吧或者你想回家”

    卫明看看他平静的表情,又扭头看了看沙发,想了想、点头说留下。其实他的确想上去了,可又怕这样做不礼貌、会让奚典觉得自己真的在乎他的岁数事实上他的确挺在乎。知道他三十二岁之后,他都不晓得跟他说什么了。何况他眼睛看不到、又是新邻居,话题本来就很有限。

    奚典洗碗的速度很快,果然是个家务能手。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两个冒着热气的马克杯,其中一杯是咖啡、另一杯则是热巧克力给卫明的。

    卫明起身接过杯子看了看,讪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他估计这种东西是来学琴的学生们的待遇。

    奚典笑了,问“我这儿有很多酒,要不要尝尝不是小孩子同志”

    “啤酒吗”卫明问。

    “啤酒是饮料。”奚典嗤笑了一声道“别的酒。”

    “白兰地”卫明也挑眉。

    “xo。”

    “好啊”卫明放下杯子、很笃定地看着他。虽然他没喝过xo,不过对自己的酒量很有信心。小时候他就经常陪着劳累一天回来的妈妈对酌两小杯花雕,最初是很小很小的杯子、日积月累之后就变大了,他的酒量也操练出来了。高中毕业餐上,全班同学都被二锅头给征服了,只有他和另一个女同学屹立不倒咳咳,到家后吐了大半夜、醒来之后又难受了整整两天的事不算。

    奚典的笑容扩大了,摸了摸腕上的表道“现在八点都不到,你确定要这么早就喝”

    “那什么时候喝”卫明不解。在他看来吃晚饭的时候就该喝了。

    “呵呵呵”奚典笑了一会儿才问“你去过酒吧吗”

    “当然去过”卫明觉得自己被瞧扁了。他和同学们去过不止一次呢但马上就琢磨过味儿来了酒吧是个夜世界,不到九十点钟是没什么生意的。而奚典说的“早”恐怕就是指夜还未真正开始的意思。

    奚典淡淡笑了笑道“一般情况下,不到九点我是不喝酒的。对我来说,喝酒是为了放松、好睡觉。你还年青,不要养成喝酒的习惯。”

    卫明扁了扁嘴,心里嘀咕你是舍不得你的xo吧不过迟疑了一下,他又端起了热巧克力。

    奚典慢慢喝着咖啡,头微侧向卫明这边、听着他的动静,笑意又慢慢浮了起来。

    卫明也在偷偷看他,发现他笑起来挺好看原来镜片后面的表情和笑容是统一的。怎么看都看不出他已经三十二岁“高龄”了,而且因为他一直闭着眼,所以也看不太出他是瞎的。他忽然又想到他刚才说自己瞎了不是一年两年了,忍不住暗暗猜测起他失明的原因了。肯定是外伤、很严重的外伤但,会是什么呢不会和小白遭的罪差不多吧想到这儿,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平常都喜欢干什么上网画画”奚典冷不丁地开口了。

    “咳咳”思考得很出神的卫明被问了个措手不及,刚喝到嘴里的热巧克力喷出了半口,急忙抓起餐巾纸到处擦。

    奚典又笑、笑得不怀好意他直觉地知道卫明的视线没有放在电视机上。

    坐到八点半,卫明要上去了。到门口的时候奚典问他“我的眼镜你放在哪儿”刚才擦桌子的时候他没找到。

    “我坐着的那边的窗台上。”卫明指明了方向。

    “哦。”奚典点头,扶着门框站在门边、一副躬送的样子。

    “锁好门窗哦”卫明套上鞋、跨出门槛后转身道“对面小区一个晚上有十一家人被小偷光顾了。”

    奚典哭笑不得,不过还是点头应了。

    “嗯”卫明迟疑了一下,挠挠头道“下个星期六我换一种口味做鱼,嘿嘿,我最拿手的。我们再一起吃饭吧”虽然奚典的年纪是大了点,可这其实没什么关系。而且他喝鱼汤时那种满足而专注的表情像个孩子,不对不对,更像小白很可爱

    “好。”奚典又露出那种柔和的、很完美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卫明又脸红了,推上防盗门、急急忙忙逃上了楼。

    x年10月4日。晴转多云。

    今天把小白放到院子里去玩。它很害怕,不管我怎么逗它都不理我,蜷成一团趴在地上发抖。我拖着它一点一点往前走,差不多把整个院子都走遍了,可一放手它就用爪子吊在我裤子上不下来了。没办法,只好把它抱起来。把它放到树上的时候它好像有点兴趣了,还自己往上爬了一段,可没多久就不知所措地冲我喵喵叫。我没理它,躲开了,想看看它到底有什么办法下来。结果它叫了一会儿就不叫了,又往上爬,爬到很高、我都够不着的地方才停下。我拼命叫它、它都不理我,刚打算回去拿个凳子来把它够下来的时候,它一下子就跳下来了。吓了我一大跳,觉得它像是在自杀

    我告诉你,日记,猫会自杀的以前养过一只叫旺财的母猫,刚下了一窝小猫没多久就大概是在外面吃了被下过老鼠药的老鼠,中毒了,小猫也不喂、一直推开。还千辛万苦地爬到对面房顶上往下跳,还好房子矮,它没受伤。不得不用绳子把它拴在家里。后来是二姐回来后给它灌了两勺麻油清肠,吐了几次后才慢慢好了。第二天早上它就开始吃食、当天晚上就又喂崽了。二姐说这是以前外婆教她的办法。可惜我没见过外婆,我还没生下来她就过世了。

    ――摘自卫明的日记

    如约的,第二个周六卫明做了他最拿手的茄汁鲳鱼邀奚典共享,奚典吃得赞不绝口、让他得意不已。饭后,奚典拿了一瓶xo出来招待他。

    这一次,他们相处得轻松和融洽多了。不过奚典虽没戴太阳眼镜但仍戴了义眼,显然并不相信上次卫明说的他不会害怕的话。

    喝酒的时候,两人天南海北地聊了不少话题其实主要是卫明在好奇地问东问西。慢慢的,他了解到一个大大超出他想象范围的奚典他的过去辉煌而耀眼。他出身音乐演奏世家,父母都曾是知名的演奏家。他本人曾是叶梓供职的那个交响乐团的第一提琴手,又早在八九年前就出过个人作品集且蜚声海外。前几年他还做过欧洲巡回演出,是不少世界知名乐团频频抛出橄榄枝的抢手人物。总之,他就是传说中那种大隐隐于市的人,功成名就却又深藏不露

    听着听着,卫明暗自苦笑,默默地环顾四周。这里曾是他的家,但现在除了院子里的那三棵树之外已找不到自己曾生活过的痕迹了。但即便是这样修葺一新似乎仍与这位奇怪的新邻居头上的光环极不相称。现在的生活对奚典来说算是尘埃落定、铅华洗净吗想着、听着,他喝酒的速度不知不觉地加快了。又喝了两杯酒后就晕了,于是迷迷糊糊地告辞、摇摇晃晃地上楼。到家倒头就睡。这一觉一口气睡到第二天中午,又是大姐拍着他的屁股把他叫起来的。醒来时他已把昨晚的对话忘了个七七八八,只留下一个非常清晰的印象奚典是神、不是人,而自己是人、高攀不起神。

    再遇到奚典已经是差不多一个月后的新年夜了。这其中多少有点卫明刻意避让的因素,但更主要的原因是奚典很忙话又说回来,奚典这样的光辉人物怎么可能不忙呢

    12月31日晚上,卫明按计划和五个同学一起去了在某大商厦门前的广场上举办的新年倒计时晚会。宣传说今晚的倒计时嘉宾是重量级偶像明星,不少人都很期待。

    晚会票是已经毕业两年多、但在学校里至今还被津津乐道地传颂着的、他们的学长童遥给的。

    童遥之所以会成为学校的传奇人物不仅是因为他在校时德智体全面发展且样样优秀,英俊潇洒且头脑灵活,更因为他是学校里第一个公开出柜且公然在校内bbs上大秀他与其爱人的恩爱照的gay听说为此校方找了他们不少麻烦

    就卫明个人而言,童遥这个名字的意义还要丰富得多。他是他心目中的英雄、偶像、执意报考此校的重要因素、倾慕了两年多且依旧倾慕着的人

    当然,童遥并不知道这件事他不可能知道。

    卫明从未对他或对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这种仰慕之情。与童遥共校的时间里,他有过几次与他接触的机会,但都只是旁观或者围观者,并没有深交的机会他也不想深交。而且学校里人人都知道童遥有爱人、两个人很恩爱,所以他暗暗希望他们不管多艰难都能坚持下去、有好的结局,在他眼前、在现实世界里书写出一笔传奇。

    童遥毕业后,卫明再没见过他本人,只在网上他的博客、相册、个人主页里默默关注着他的近况和消息,偶尔用“日月”的名号留个言、加个评。在网上他不无难过地知道童遥毕业后没多久就和爱人分手了,又不无欣慰地知道半年后他又有幸找到了自己的真爱。不过在此之后童遥就不在网上更新自己的消息了,于是他也与他“断”了音信。

    当然,姐姐们更不知道这件事她们不能知道

    卫明很清楚自己是卫家唯一的能把“卫”姓传递下去的人,更是姐姐们牺牲了很多很多、呵护了许久许久的卫家四代单传的男丁。所以关于自己的性向他绝不能泄露,日记里、梦里都不能,否则姐姐们、卫家的历代亡人都不会放过他的

    所以,童遥这个人、这个名字是一个秘密,卫明此生最大的秘密

    晚会的票是一直和童遥保持联系的某同学讨来的。该同学也很崇拜童遥,不过应该更崇拜他的职业本市最大的广告公司平面设计部的骨干。这同学在还没拿到票、只得到消息的时候就小喇叭一样在同学之间吹嘘开了,大有搞到晚会票他就有了将来的饭票的味道。

    卫明和这个同学的关系不错,稍费了一番口舌便搞到了一张。拿到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和童遥的距离近了一点因为那个同学说童遥也会去看晚会,但紧跟着又自嘲起来童遥之于他是个传奇人物,而他之于童遥只是个陌生的学弟而已。

    晚会现场人山人海、拥挤不堪。稍不留神就可能倒地、倒地就可能被踩扁。

    抵达现场后,那个搞到票的同学打了个电话给童遥,然后宣布了一个让卫明兴致全消的消息童遥不和他们在一个区,而且也不一定会来。

    卫明想也是啊他们现在所站的位置是离舞台很远、要靠很仔细地看不甚清晰的投影屏幕才能知道是谁在表演的“f”区。而童遥就职的那家广告公司是这次活动的唯一广告商,所以应该很清楚现场布局、才不会把一向风姿绰约的自己放在这种“人肉馅饼大杂烩”的恶劣处境里。

    随后卫明又想童遥和他们几个其实并不是很熟,之所以这么大手笔地一下给出六张票是因为这些是活动方给他的赠券、很不值钱的赠券的关系吧进来前他就听外面的黄牛把“a、b”区的门票叫到五六百的价位了。要是“f”区的票也那么值钱的话,凭很会做生意的童遥的脑袋瓜子应该不会放过的。

    思前想后种种,卫明筋疲力尽、意兴阑珊了。九点三刻左右他就推托身体不适而撤了。他本来就不喜欢那个压轴演出的什么重量级明星,也不喜欢跟这么多形形的陌生人前胸贴后背地挤在一起,更不喜欢这种被人施了点鸡毛蒜皮的小恩小惠还要强自吹嘘并感恩戴德的感觉无关乎是谁施的恩。早些年孤儿的身份让他和姐姐们成为被恩施的对象,逢年过节、新学期开学前都会有单位领导、学校领导、街道领导和好心人上门来对他家嘘寒问暖,捐款赠物。小小年纪的他就跟在姐姐们的屁股后面弯腰曲背地作感激涕零状这种卑躬屈膝的滋味他再也不想尝了

    挤出由好几圈铁马围成的包围圈之后,卫明发现外面临时交通管制了。方圆一公里之内的地上、地下什么车都没有。于是他只好与不断涌向晚会现场的人群错身而过、相当非主流地激流勇进而去。

    从末班车上下来已经十一点半了。车外的冷空气让卫明哆嗦了一下,一边掏钥匙、一边急急忙忙往家赶。快到楼下时,他忽然听到一声关防盗门的声音。

    在寂静的深夜,这声音听起来很响、很突兀。

    他听出那是奚典家的防盗门发出的声音奚典家因为占了底层的两个单元,所以把防盗门直接装到了与通向二楼的楼梯齐平的位置,离楼门近了很多。这样也就把一楼差不多三四个平米的公用面积划归私有了,还在那儿做了个大而实用的鞋柜兼杂物柜着实让卫冬垂涎了一把。

    卫明皱皱眉,停下了,不想让奚典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他知道奚典的听力很好盲人的听力似乎都很好,可他不想与他碰面、怕他会邀请自己一起倒计时。事实证明他完全是庸人自扰外加自以为是了。

    奚典家来客人了,是个男的。进门之后就在门后和奚典说话,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但却不是叶梓的声音。

    卫明好奇了这么晚了还有访客于是他踮着脚尖侧向前进了几步,蹑手蹑脚地躲在楼边花坛里的一丛长得乱七八糟的灌木后往楼里看。

    因为有人说话,所以一楼原本属于公共区域天花板上的那盏声控灯一直亮着。

    透过不锈钢的防盗门栏杆,卫明隐约看见门后蹲着一个背影瘦削的男人,正在解鞋带。而奚典的身影被鞋柜挡住了一半,不过却能看到他没带墨镜,而且唇线弯弯的、表情很愉悦。

    卫明又拉长了耳朵听,听到客人说“我只好把车停在路面上了。明天早上要是发现被人划花了的话你可得赔我”

    奚典笑,没说话。

    卫明更好奇了客人要在奚典家过夜在他所知的范围里,这还是头一个来奚典家过夜的人呢

    “好了没有”奚典有点不耐烦。“还没找到就在最下面一层左边的第一还是第二双啊”

    “不是。”客人懊恼地道“不知道怎么搞的,鞋带打成死结了。”

    奚典嗤笑,“这么紧张太久没来了吧”

    “是你太久没联系我了吧搬家也不跟我说一声,都住了好几个月了才告诉我”客人的声音里满是埋怨,随即又委屈了。“哼,总算你还记得小的我,搬家的时候没把我的拖鞋扔掉。”

    “呵呵,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越长大脾气却越像孩子了”奚典的语句是嘲讽的、但语气却是逗弄甚至纵容的。

    卫明的眉毛越挑越高,已经蹦到脑门上了。心跳则越来越快,都快心律失常了。

    听起来,此客人乃奚典家的常客啊否则哪儿来固定的拖鞋呢而他如此不满的口吻也很古怪啊怎么不太像是普通朋友的口吻呢再者,奚典怎么这么喜欢把别人当孩子看呢

    不知道为什么,卫明有点不高兴了。

    “d”随着一声低骂,客人很果断地扯断了不合作的鞋带,站起来踢掉脚上的鞋、换上早就找到的那双拖鞋。

    卫明的脑袋缩了回去,望着黑沉沉的夜空、咬着手指头冥思苦想起来其实他有咬笔头的习惯,可眼下没有笔能让他咬、只好咬手指头了。

    “唔”一声很奇怪的、压抑的呻吟声又把卫明的脑袋给勾了出来,可惜还没等他看清楚情况、声控灯就灭了。

    靠想起来了,居委会前段日子给所有楼道里都换了更加节能的声控灯,于是点亮的要求高了很多、时间也短了很多。

    好在夜深人静之中声音听得还是很真切的。

    奚典说“这么急干什么”虽是句责问,但听起来一点都没有不高兴的味道。

    “我早就急了,在来的路上就硬了,你”后面的话被一声无情的关门声给阻断,而声控灯倒又亮了。

    卫明傻了,大张着嘴、任由冷空气在口腔里扫荡幸亏不是夏天,否则就会有倒霉的虫子遭殃了。

    这算什么情况啊硬了又是什么意思哪儿硬了为什么在来奚典家的路上就硬了跟奚典有关系吗

    结合奚典说的那句“这么急干什么”,卫明忽然明白刚才那声短促而压抑的“唔”是谁发出的、为什么会发出了是奚典,八成是被人强吻了

    天,很冷。深夜的寒风更加凌厉。

    又呆立了五秒钟,卫明打了个大大的冷战,一溜烟地跑上了楼。只是脚步很重,简直有点惊天动地的味道。开门、关门,一气呵成。只是动静很大,简直是被他踢开和踢上的。

    屋里没开灯,因为屋里没人。屋子的主人此刻正趴在黑漆漆的阳台上,发挥常人所不能的耐力和毅力、全神贯注地偷听着楼下的动静。可惜楼下很安静,因为门窗紧闭,只有院子里的树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而他也不是什么异能人士,不能听人所不能。

    半个多小时后,监听行动无功而返,倒把卫明冻得瑟瑟发抖、头昏脑胀。草草冲了把滚烫的热水澡后就把自己囫囵扔在床上,抱着被子开始了辗转反侧、无法成眠的煎熬。直到第n百次翻过来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夜光表的表面上那两点莹莹绿光形成一个正四十五度角、惊觉已经凌晨三点了,于是坐起来狠狠地甩了十几二十下脑袋后又重重跌回枕头上。不久,朦胧地睡去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他忽然被下腹的一阵骚动和紧跟着腿间的一股湿热给惊醒了。吓得他腾地一下坐起来,连台灯都来不及开、脑海里那张面貌难辨但肯定是学长的脸的影像还来不及擦掉就手忙脚乱地找纸巾。可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个已经空了两天却一直忘了补给的空纸巾盒。

    靠、靠、靠郁愤难耐之下,卫明用闲着的那只手照着床垫就是一阵猛砸,发出“砰砰”的闷响声。随后忽然想到楼下的那个盲人听力超好的,指不定这点动静就会把本该好眠的他给惊醒过来,于是又急忙停手。

    呆坐了半分钟,卫明感到有粘稠的液体突破了棉质内裤和手指的防线、顺着大腿往下流淌了,紧张得他哀鸣一声、掀开被子跳下了床,光着脚、连跳带蹦地冒着冰凉的空气跑进厕所。

    惨白的灯光下,镜子里有一张颜色潮红,表情无比沮丧、懊恼外加郁愤的脸。

    仇人一样地瞪了自己一会儿,卫明冻得牙齿打颤了。急忙胡乱扯了一大把卷筒纸马马虎虎把自己料理干净,然后光着脚、光着腚跑回了房间。被窝冷了,又把他冻得狂抖一通。抖了一半,他忽然定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望着隐约可见的天花板。

    想起来了,那个熟悉的让他总觉得在哪儿听到过的声音是童遥的

    x年11月11日。晴。

    今天是光棍节,我和小白都是光棍,同病相怜啊

    刚才在网上看到了一个人肉搜索的帖子,搜索一个超级bt虐猫女我竟然今天才知道这件事这种人应该抽死她那个出钱雇她的bt狂更应该宰了而后快xx国家名人怎么这么、这么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气死我了

    小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要说一千一万个对不起。人,真的是种很恶心、很恶心的动物

    ――摘自卫明的日记

    新年第一天的上午,卫明是在被窝里、昏昏沉沉的睡梦中渡过的。要不是被渐渐闯入耳膜的越来越激烈的敲门声给惊醒的话,估计他还能多睡会儿。

    “谁”他勉为其难地从被子里探出脑袋,也不管外面的人听不听得见就闭着眼吼了一声。

    敲门声还在继续,并且已变成了拍门声、还夹杂着追命门铃声。

    无奈,卫明只好裹着被子晕乎乎地出去开门。

    “卫明”门还没完全打开,奚典气急败坏的声音就扑面而来。

    “呃”卫明傻呵呵地应了一声,混沌的脑袋里什么念头都来不及转悠。

    “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久才来开门”奚典怒不可遏地摸到防盗门的栏杆,用力拉了拉、发出“哐哐”的响声。

    “我没怎么啊”卫明被他可谓狰狞的样子吓了一跳,可话一出口脑子里就忽地一下涌上来很多很多东西、脑壳都要撑破了。“你怎么会上来”他退后了一步,警惕地看着的奚典,有种外面站着的不是自己的新邻居而是吃人猛兽的错觉他的确吃了他倾慕了多年的偶像

    “你的声音不对”奚典侧着头分辨着卫明鼻音浓重、沙哑的嗓音里的不良信息,很快就下了诊断“你感冒了”

    卫明其实是发烧了,他自己知道。所以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艰难地爬起来吃了一片退烧药,结果稀里糊涂地被裹在身上的被子绊了个大跟头,差点把脑袋撞破。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烧似乎到现在都没退,不过他并不打算如实以告他不想再和奚典有任何的接触,哪怕是隔着一道铁门和他面对面站着都让他有情何以堪的严重不适感。于是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不是。我在睡觉,所以声音有点粗、鼻子有点堵。”哼,谁叫奚典是个瞎子呢决不可能知道他现在脸色惨白、站都站不稳了吧

    奚典的眉峰从太阳镜后耸了起来,显然是在很用力地皱眉也显然是不信的。

    卫明摆出一张无辜而镇定的面孔对着他,等了一会儿、问“还有事吗我要去接着睡了。”

    “那你昨天半夜是怎么回事”奚典的声音很低、很沉、还明显有对卫明这种毫无征兆的敌意的克制。“从床上掉下来了还是跌倒了”半夜里楼上重物落地的闷响声把他惊醒了,侧耳听了很久都没有后续的声音、让他很担心卫明发生了什么意外,所以才忍无可忍地上来敲门。

    “啊哦”卫明挠着头想了一会儿,不以为意地道“我喝高了,没事的。对不起啊,吵醒你了。”喝高了也可以解释他昨晚上楼时发出的那些动静吧

    奚典的脸色渐渐变成铁青色,唇线也绷得很紧,很久都没开口,只是胸口一起一伏得厉害。

    裹在身上的被子里那点暖意一点点从卫明直接露在冷空气里的腿上逃走了,让他晕乎乎的脑袋也变得越来越沉。“还有什么事吗”

    “你姐姐呢”奚典不理他。“这两天一直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卫明不行了、不得不扶住了门框。“她和我姐夫去度假了。”

    “开门”像是听到他的一举一动一样,奚典再度拉了拉一直没松开的铁栅栏。

    “我还没睡醒,没精力招待你。”卫明不再逞强,乏力地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

    “开门”奚典的嗓音猛地拔高了。

    卫明没想到他会吼自己、也想不通他凭什么吼自己,愣了一会儿,火了。“你干嘛”他不顾脑袋里嗡嗡作响,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大嗓门也亮了出来,“我不是说了我没事吗你谁啊你叫我开门就开门”

    这次,奚典被他吼得愣住了。

    “你该干嘛干嘛去,别来烦我”卫明用力挥了一下手,顺便“砰”地一声甩上了房门。哼哼,这就叫“闭门羹”吧他冷笑着扭头回房间去了。脚还没踏进房间门,背后又传来了敲门加追命门铃声。

    “开门,否则我就报警了”奚典暴躁不安的声音从门后飘了进来。

    卫明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不,他真的崩溃了全身的温度急速飙升、以至于披着的被子里火热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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