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个月后才能有点办法。”
“三个月”薛太太不敢想象,自己那傻透顶的小女儿在恶霸的手里要怎么熬过去,脸上勉强装出来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我费尽心思、小心翼翼护了十六年,想她即便终生不嫁人也有你和嘉琦照顾她,现在看,我却是害了她她什么都不懂怎么能下得了手”
薛太太靠在床头,双眼紧闭落下一滴滴泪珠,神情无望悲恸,她已经快要崩溃。
说薛嘉萝是薛太太的命根子一点也不夸张,薛嘉萝生出来病病歪歪又心智不全,薛太太总觉得是自己的错,是她在怀着薛嘉萝的时候跟薛老爷怄气伤身,又喝了药才导致自己的女儿成了这样。她看着女儿一天天出落的明艳无双,却终日像个三四岁小孩一样不通人事,愧疚自责的无法自拔,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给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她平安喜乐,无忧无虑。
只是没想到,事情能变成现在这样。
薛嘉芫忍着泪,“说不定事情有转机,都说熙王喜新厌旧,妹妹那个样子自然不会只盼熙王尽快厌倦,妹妹也能少受点罪,日后一有机会,就把她从王府里带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看来已经有人接受不了男主了hiahiahia我真觉得在晋江各类奇葩男主中间,周王爷只能算小儿科、白云糕
开始周君泽并不认为关在王府里三个月有什么,但这二十天过去他才总算尝到了无聊的滋味。
能邀请来府里胡闹的人就那么几个,别的人他不乐意招待,也不想天天招人在自己的地盘上管他们吃喝。
他对管事们说找点乐子,管事们战战兢兢,有的把戏班和杂耍班子请了进来,他嫌太吵,有的大费周章找来了邦外女子,棕发绿眼,蜂腰翘臀,他又嫌人家身上有味。
金银珠宝,美酒美色,他已见识过太多,什么都无法让他感兴趣,更不能让他留恋。
他长手长脚的一个年轻男人,像小孩子一样窝在圈椅里,两条腿搭在扶手上,面无表情地说“无趣。”
三位管事后背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
他沉默了一会,眉头一拢,眼睛乌沉沉的,透出暮气,再说了一遍“真是无趣。”
随着他的这两句话,屋内的压迫感更甚,有管事已经承受不住膝盖一软跪了下去,眼神是深深的恐惧。
跪下去管事的动静让周君泽的眼神转向他,他顾不得许多,膝行几步,额头贴地,“王、王爷想去看看侧妃吗”
周君泽看了他一会,眉头渐渐放平,可有可无地点头,“那就去吧。”
这位管事劫后余生一般泄了力气瘫在地上。
凉风院是他管着的,如果能让王爷心情好转,大家日子自然好过,如果不能,那接下来要倒霉的最多是凉风院而不是他自己。
与此同时,薛嘉萝正在寝室里接受月河这个门外汉的教导。
上次青芸那番话月河还是听进去了,她想,侧妃如今是府里唯一有了正经身份的,伺候侧妃的她比其余一等侍女有了更多机会,何不试一试,她做的隐晦一些,就算侧妃被厌弃,最坏也不过是离开侧妃身边回到原处而已。
但如果成功,好处却是不可想象的。
薛嘉萝比个聪慧的孩子还不如,什么都要依靠别人伺候,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万一她凭着美貌拢住了王爷,她怎么做、做什么还不都是要靠自己。
只是她想的很好,真正实施起来却颇有难度。
首先她不是风月场上的女子,连男人都很少遇到,如何让男人沉迷这种事情她根本就不会。
她这段时间偷偷读了不少淫诗艳词,还有一些描写露骨的话本,看的她这几日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理论上她算是模模糊糊明白了,如何教给侧妃又让她头疼万分。
她试过教薛嘉萝怎么走路、怎么笑、怎么坐,薛嘉萝以为在玩,边笑边模仿她,完了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她急了,想像青芸那样,直接教她床帏之内那些事情。
她用一碟子做成莲花模样的白云糕当奖励,诱惑薛嘉萝“现在请脱掉奴婢衣物。”
薛嘉萝乐不可支,上来就扯她衣领。
月河往后一躲,“不对不对,先解衣带。”她指着自己腰间,重复说“解衣带,奴婢教过您的,忘了吗”
薛嘉萝转而去扯她衣带,弄了半天,把衣带打了死结,她发起了脾气,“我不要,不好玩。”
说完扭头就下床了。
月河跟在后面苦苦诱哄“奴婢再教一遍好不好学会了我们就去吃点心,再去院子里玩。”
薛嘉萝并不领情,“我不。”
她被薛太太溺爱娇惯长大,平日极好说话,温顺乖巧,但要是脾气上来了,谁也没办法。
“就试一次好不好,不管夫人会不会奴婢都让您吃糕点。”月河围着薛嘉萝团团转,“那夫人记得在南院那天,您做了什么吗”
薛嘉萝却出其不意地说“我不是夫人”还有点气鼓鼓的。
都叫了半个多月的夫人了,她这才反应过来。月河顺着她的话说“好好好,您是小姐,不是夫人。那小姐亲我一下,我们再吃糕点好不好”
这个比解衣带简单多了,薛嘉萝偷看了一眼旁边的银盘,考虑了很久。
“好吧。”
薛嘉萝答应的简单,月河却一下红了脸。
这还是她的第一次。
她看着薛嘉萝清艳绝伦的脸蛋逐渐靠近,她的心跳越来越快,甚至忘记了呼吸。
她实在太美了。
薛嘉萝的脸在咫尺间停住,她感受到对方清浅的呼吸,以及脸上淡淡的绒毛,心里说不上来的紧张激动。
“我不想亲你。”薛嘉萝突然说。
月河了愣了好一会,“为什么”
“不喜欢。”
月河因为太生气说话有点结结巴巴的“在南院明明青芸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跟她也不行。”薛嘉萝撅着嘴,“女的都不行,不喜欢。”
月河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被一个傻子教育,女人和女人亲热是不对的,她顾不得许多,一方面为自己未完成的计划,另一方面因为不服气。
“不公平,既然跟青芸都亲过了,跟我也应该亲一次。”她连奴婢的自称都忘记了,“就一次,会很好玩。”
跟女人亲热的别扭甚至超过了好玩的诱惑,薛嘉萝捂着自己的嘴从椅子上跳下去。
月河气急攻心,“别跑”
薛嘉萝在屋子里躲来躲去,一头撞上了从门外进来的男人的胸膛。
月河脑袋嗡的一下,仓皇跪下,“王、王、王爷”
薛嘉萝倒是很高兴,一点也没感受到周君泽身上的阴郁,“你来找我玩吗”
周君泽嘴角显现出一个模糊的笑,他单手搂住薛嘉萝的腰,往她脚上看了一眼,“怎么没穿鞋”
月河几乎瘫在地上,声音颤抖“奴婢该死”
周君泽这才注意到月河,“你穿的什么”
月河穿了一件男人外袍样式的衣服,她战战兢兢,一时想不出好的借口,只能说了实话“回、回王爷,奴婢只是想让侧妃学一学如何脱衣穿衣,好伺候王爷。”
周君泽接受了这个回答,注意力不再放在月河身上,他抱小孩一般把薛嘉萝抱起来,“让人进来。”
早在周君泽进门时就候着的侍女们涌进屋内,给薛嘉萝擦脚更衣,薛嘉萝坐在周君泽腿上一直笑,扭来扭去想摆脱给她擦脚的侍女。
周君泽来了之后,薛嘉萝简直是容光焕发,也不使脾气了,如幼童依偎在父母身边般安心。
周君泽看了门口的管事一眼,对方会意退下,带走了屋内所有下人。
屋内静悄悄的,薛嘉萝倚在他胸口,低声嘀咕着什么,周君泽不用听都知道肯定是傻话。
他抱起薛嘉萝,将她放倒在榻上,脸埋在她的肚子上,深深呼吸。
不必安慰,不必讨好,只需沉默,他心里涌动的滚烫岩浆在慢慢平复。
他压得薛嘉萝不舒服,她又开始扭来扭去,“重不要”
他收紧手臂狠狠勒住薛嘉萝的腰,“不要吵。”
薛嘉萝被他吓住,不说话了,只是哼哼唧唧。
周君泽支起上身,咬住她的嘴唇。
薛嘉萝被咬得疼了,就去抓他的耳朵。
“不对要轻轻的”薛嘉萝揽着他的脖子,“要教你吗”
她伸出舌尖,沿着他的嘴唇慢慢舔着,又从嘴角亲到下巴。本来是极为色情的动作,可她的表情实在不是那么回事,只能让人想到摇头摆尾求主人爱抚的家犬。
周君泽依旧面无表情,不阻止也不迎合,他还没真正恢复过来,因为薛嘉萝够傻,所以他不用伪装。
他不想孤身一人,也不愿此刻有人在身边揣测他的内心,薛嘉萝对他来说是最好选择。
屋外的管事和侍女都退到院子里,过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屋内有其他声音。
高管事渐渐放下心来,今天他歪打正着了,他在管事中资历最浅,根本摸不着熙王所思所想,熙王每次突然变脸时,最惧怕的那个人就是他。
他松了一口气,视线往旁边一看,遇上穿着男人外袍的月河朝他看来,互相看了一眼,又移开视线,彼此都知道今天他们逃过一劫。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直女阿萝
、肚兜
从那天开始周君泽就住在了凉风院,薛嘉萝的主屋成了他的,薛嘉萝被赶到偏房去睡。他一如既往地不爱让下人贴身伺候,时刻要求绝对安静,院子里侍女都如同木偶一般悄无声息目不斜视,仿佛只有熙王和侧妃两个活人。
他一来,薛嘉萝就把月河忘到了脚后跟,整天围着周君泽团团转,周君泽只要一招手她就巴巴地跟过去,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他身旁都眉开眼笑。
“简直莫名其妙。”月河蹲着,一边为薛嘉萝穿鞋一边嘀咕,“你还记得是谁抢了你进府吗”
薛嘉萝眼睛看着窗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真是不知道好歹。”月河的音量越发的小了,语气中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愤懑不平,“有你哭的时候。”
她刚一松手,薛嘉萝就跳下床沿,跑出了寝室,看都不看她一眼。
屋外传来高管事故意压低的声音“王爷刚刚起床,夫人去花园摘几朵花送进去可好”
现如今,除了熙王以外,人人对她都如同讨好一个孩子一样,事事顺着她,说话小心翼翼,就怕她突然哭起来让熙王厌烦。
月河快几步走出去,脸上已经带上了笑,“翠微,红罗,跟我一起陪夫人去花园。”
周君泽闲了几天闲不住了,今天又找了三四个朋友来府里,跟以往不同的是,他这次准备带上薛嘉萝。
薛嘉萝拽着他的衣角左顾右盼,走到前院长廊处,侍女们停下脚步,由着侍卫和管事陪同。
薛嘉萝见到穿着统一软甲、表情肃穆的侍卫呆住了,松开了拉着周君泽衣角的手。
周君泽回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