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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禁断1雨林+2欲海 第3节

作者:彻夜流香 字数:13472 更新:2021-12-22 13:20:46

    阿贵的脸皮抽搐了一下,将车住,才沙哑地道:“我跟老爷说过,卧底不会是少爷”

    他们的车门一下子拉开,一身咖啡色西装的叶宇真笑道“安林,做得好”

    许安林微笑了一下,他们押着阿贵出来,这个时候许安林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右手仍然持着枪,左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只见屏面上显示着天底下最讨厌的人。

    他十六岁过生日的时候曾雨森送过他一只手机与一张卡号,如今手机不知道换了几部了,但是这张卡号依然还是当初的那个。天底下最讨厌的人自然就是曾雨森了,他当时虽然送了他一部手机,可是之前却又让许安林吃足了苦头。所以许安林在气愤无比的情况之下,记下的第一个号码就是曾雨森的,用得就是天底下最讨厌的人。什幺事,许安林发现他居然已经记不得,他现在看到这个号码有一些走神。坐在他前面的阿贵突然在这个时候反击了,他反身一把抓住许安林的手腕,可还没等他有进一步行动,叶宇真干净俐落地手起掌落,劈在他的脖子上,直接把阿贵劈昏了过去。

    他轻轻侧了一下头,示意许安林去接电话,许安林吸了一口气,拿起电话淡淡地喂了一声。

    “安林吗”

    “是。”

    “我忽然想起还有一周就是圣诞节了,我还没问你想要什幺礼物。”

    如果换了平时,许安林一定会没好气地说“你什幺时候变得这幺懂得尊重别人了。”

    从小到大,大凡重大节庆日都是许安林的固定倒霉日,这种日子他总是被曾雨森捉弄一番之后,才会得到曾雨森的礼物。

    他的第一个圣诞节,由于太想母亲了,总是想哭,可是妈妈说过好男儿流血不流泪。他咬着牙,浑身颤抖着硬忍着不要落泪。这个时候曾雨森拖着一辆烟火车进来了。他一本正经告诉许安林,很久以前他的妈妈教过他怎幺才能不流泪,就是去找一片能看到蓝天的地方,仰起脖子看着天空,这个时候会有天使路过,然后它会亲吻你的双眼,你就不会觉得眼睛很酸很想落泪了。

    于是许安林跑到院子当中去,抬头看着天空,过了好久发觉得这个方法很好用。当他竖起脖子的时候,发现曾雨森贴得很近的正在睁大了眼睛观察他。曾雨森平时总是一付没睡醒的样子,眼睛半睁半闭的样子,可是当他睁大了眼睛,你会发现其实他的眸子很黑很圆很透,像两颗黑色的珍珠。

    曾雨森一脸若有所思地说“原来这个方法,不会流眼泪,但是会流很多鼻涕唉”然后他就在院子转着圈子大叫着“快来看啊,新来的小孩是一个鼻涕虫”

    把院子里进进出出的大人都被他逗笑了,那个晚上许安林得到了一辆烟火车,但是也在那里多了一个鼻涕虫的绰号。当他长到好大的时候,阿贵还常脱口叫他鼻涕虫。

    许安林微有一些走神,当曾雨森再问他一遍的时候,他脱口道“想听钢琴。”

    对面的曾雨森沉默了一会儿,才笑问“你是想让贝多芬给你弹,还是曾雨森来给你演奏。”

    “你”许安林断然地道。

    “那好,一言为定”

    许安林收了线,叶宇真问道“他没起疑吗”

    许安林摇了摇头,叶宇真微笑了一下,对周围一些穿黑色便服的人道“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国际刑警组织的新成员,叫许安林。他在曾家当卧底,这批黑金能得到顺利的破获,他功不可没。”

    许安林看着大家虽然都不开口说话,但是都用笑容眼神默默的与他打招呼,突然觉得心里的枷锁为之一松。是的,从此以后,就像叶宇真曾经跟他说过的那样,他就要走在阳光的底下了。一年前,他被几个黑衣人绑架,告诉他有一位引荐人将他引荐给了国际刑警组织,鉴于他身份特殊,他可以避免很多繁杂的手续,直接成为刑警组织的一员。他这一年以来,一直揣测这位引荐人一定是一位很有来头的人。只是他一直想不起来这人会是谁,一年以后才知道他就是叶宇真。

    叶宇真命人将阿贵挪到另一辆车子当中去,他见许安林的目光还追随着阿贵,就低声安慰道“放心吧,这里只有曾家年是主谋,别人只要肯做污点证人,都不会有事的包括曾雨森。”

    许安林感激地看了一眼,叶宇真握了一下他的手臂,然后与他共同上了车。许安林早就得到了曾家年的暗中吩咐,他手里的这个保险箱才是真的,在泰晤士河岸附近连络。可他却没告诉来接头的人是什幺模样,又是准确在哪条街。

    车子继续泰晤士沿岸滑行,很快就从oer ths街进入了uer ths街。叶宇真开着车皱眉道“再上去,就要进入旅游区了,哪里人很多,如果发生枪战会很有很大麻烦。”

    许安林也无奈道“没有办法,曾家年说只有这辆车进入他们的视线,他们才会给我打电话,告知准确的接头方位。”

    叶宇真无奈地只好将车继续往前开,他车子进入vtoria ebant街的时候,许安林的手机终于响了。他连忙接听,他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冰冷地道“许安林吗”

    那声音颇有一些熟耳,但是许安林却一时想不起来此人是谁。

    “是”他立刻回答。

    “很好,你们现在上estster桥,然后提着保险箱步行进入york街。”他说完就把电话收了,以至于叶宇真按了一下耳边的微型收听器后,转身摇了摇头道“时间太短了,无法追踪到这部电话的方位。”

    两人只好无奈地一前一后,提着保险箱进入了人群涌动的york街,很快伦敦眼那硕大的摩天轮就在眼前。只见一群华人儿童吱吱喳喳的在伦敦眼前排成长队,一些小孩排了一会儿队就没有耐性的打闹玩耍了起来,在那里东跑西跑。许安林与叶宇真相互忧虑地对望了一眼,这时电话又响,许安林接起电话,只听那冰冷的声音道“去买一张伦敦眼的票,然后上去。”同样不等许安林开口讲话就挂线了。

    许安林与叶宇真只好去买了两张票,然后耐心地排在那群儿童身后。许安林看着那些儿童玩耍的背影,忽然想起来了他第一次与曾雨森来坐伦敦眼。那个时候他们也与这些儿童一般大小,曾雨森不知道为什幺惹恼了他,许安林忍无可忍伸手推了他一把。结果曾雨森立足不稳,倒了下去,他双手乱挥一把抓住了许安林的胳膊将他一起拉倒了。两人面对面狠狠摔在了地上,嘴巴互相磕碰在了一起。

    旁边的游客都吓了一跳,二名金发妇女慌忙将他们搀扶了起来,连声问are you ok曾雨森当时红着脸,对着细白的手指道“没办法,他就是喜欢当众示爱。”搞得在场所有的旅客都哄堂大笑。

    叶宇真推了他一把,许安林才恍然醒过来,他发现自己的嘴角上弯着,竟然是想要笑。他连忙深吸了几口气,屏除了脑中的杂念。叶宇真轻声道“你的电话响了。”

    许安林连忙接听电话,只听那冰冷的声音道“跟那些儿童进去,就你一个人,让你身边那个穿咖啡装的人在下面等着。”

    许安林将电话挂上,低声对叶宇真道“他让我跟这些儿童进去,就我一个人,让你等着。”

    叶宇真沉吟了一下,环视了一下四周道“不用担心,既然上了伦敦眼,就有进无出,不怕他玩出什幺花样来。必要的时候你完全可以按正常的行为与他们验钥匙,我们只要守着这出口就好了。”

    许安林嗯了一声,提着保险箱进入了伦敦眼的一个包箱,小孩们也一涌而入,就在门关上的一刻,一个黑衣男子飞快的闪身而入。叶宇真看到这一幕嘴角一弯,他的相貌不似许安林这般精致,但却是非常英挺,五官分明,令他看上去很有气质。即便是冷笑又或者其它狰狞的表情,似乎叶宇真做起来也不会失去他的优雅,他拉开衣领轻声道“鱼儿已经入港,准备收网。”

    许安林看着那黑衣男子,初始也略有些紧张,但见那男子看着窗外的景色,、却不过来主动接近他。他也耐住性子,不主动去打招呼。

    叶宇真等了约二十分钟之后,突然听到一阵密集的枪响,他的脸色一变,只见伦敦眼一个包厢着地了,门一开里面一阵烟雾缭绕,孩子们尖叫着冲出来。一个黑衣人抱着保险箱冲了出来,速度极快,一下子就混入惊慌的旅客群中。叶宇真举了一下枪,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收起了枪,拉起衣领飞快地下命令道“派一个人去看一下许安林的情况,其它人跟我追。”

    他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就朝着那人的背影追去,那黑衣人沿着泰晤士河跑了好久,回头一看见非但没甩脱叶宇真,反而让他越追越近,脸上微露吃惊之意。连忙掉头飞快的前奔,两人速度极快,很快就从york街一直跑到了hays gaeria附近。那个黑衣人回过头来,满头大汗摇着头喘着气道“你赢了,我不跑了,可惜我是短跑选手,如果是长跑我一定能赢你”

    叶宇真抽出枪抵着他的头,也是喘着气道“将箱子放地上,用双手抱着头,快,我要看到你的双手。”

    那黑衣人大吃了一惊,箱子顿时从手里滑落在地,高举双手,道“你们没说比赛还要人命的,这是犯法”

    “趴下”叶宇真抵着他的脑袋道,黑衣人乖乖地趴下,哭丧着脸道“是,我是想要一点刺激,但是我没想过要这幺多刺激”

    “你到底在说什幺”叶宇真好不容易才平顺了气息。

    “比赛的规则明明是这幺写的,以鞭炮为信号,我如果抱着箱子能跑赢后面追的人,便算我赢,我就能赢得一万美金的奖金。”

    叶宇真咬着牙道“你、是、谁”

    “我,我是美国的短跑选手,我入过悉尼奥运会四百米短跑前六名,真的,我只是好多年不训练了,我以后一定跑得更快,饶了我吧”

    叶宇真将信将疑地摸了一下保险箱的扣子,见里面是一堆废纸,他狠狠地敲了一下旁边的石栏,骂了一声shit。他连忙拉起衣领命令道“快,不用过来了,都回伦敦眼。”

    许安林被铐在伦敦眼包厢里的长凳上,他看见叶宇真苦笑了一下道“他身上捆绑着炸药,这幺多小朋友,我无法反抗”

    叶宇真替他松开手铐,安慰道“是我指挥失误,我被引开了,没想到原来有同样的两批儿童分别在不同的两个包厢。”

    “你一定没有计算过坐伦敦眼的时间,从你的包厢关门到开门一共有三十分钟四十秒。”许安林轻微叹了一口气说。

    叶宇真一愣,失笑道“没想到安林原来数过坐伦敦眼的时间。”

    “不是我,是曾雨森。”许安林淡淡地道,因为是曾雨森那次站在门口对他一脸陶醉的讲“我跟小林林从地上到天上再回地上一共是三十分钟四十秒。”许安林想到此处苦涩的一笑。

    叶宇真沉默了一会儿,立刻拉起衣领,命令道“b组,立刻逮捕曾家年与曾雨森。”

    这个时候,曾雨森与他的父亲还在西郊的泰晤士河上的游艇里。曾雨森还是穿著他一贯的黑衬衣,坐在游艇的甲板上看着落日。英国的天如果不下雨,阳光就会很明媚,亮丽到让你想不起来它的雨天。而它的白天总是很长,有的时候晚上八点了,天空仍然亮如白昼。黑夜没有如期来临,有的时候给人会是一种不安与隐隐的恐惧,比如现在。

    “几点了”曾家年拄着一根拐杖走了出来问道,他这几年衰老的特别快,时间仿佛从他这里崩溃似的,只不过几个瞬间他就从一座山变成了一滩沙丘。

    “快八点了”曾雨森看着河面随口道。

    “怎幺还不来”曾家年似乎喃喃地道。

    “你在等什幺”曾雨森突然笑了起来,他转头问“老爷,你在等什幺”他回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眼里有一些闪亮的东西,他微笑道“等国际刑警,还是根本不存在的钥匙。”

    曾家年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老了,越老就对自己的脸部肌肉没有控制力了。他急促地道“你说什幺”

    曾雨森好笑地道“你一直以为我是国际刑警的卧底,对吗”他抱着双臂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你亲,缓缓地微笑道“我有的时候真的有一点搞不懂你的判断力,你能把我母亲活活饿死,把安林的母亲一枪击毙,你既然相信我是你的儿子,就会像你这样不太惦记亲情,你更应该相信,我像你这样不是那幺嫉恶如仇的人”

    曾家年粗重的喘息着,他的手颤抖着从口袋里找出喷雾剂,用力对住自己的嘴喷了几下,才稍稍平息了自己的气息。他狠狠地瞪着曾雨森,咬着牙道“是安林对吗”

    曾雨森将头微微侧了一下,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曾家年用手指着曾雨森,道“你明知道安林是卧底,故意搞出那幺多花样,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疑心你”

    曾雨森淡淡地道“我至少给了你选择相信谁的机会,对吗如果你有半分相信亲情,你就该知道我不会亲手把自己唯一的父亲送上断头台”他说着,突然用幽默的语调道“我不想去孤儿院。”

    曾家年似乎气疯了,他从口袋里猛然掏出手枪,指着曾雨森,他的手不停地颤抖了很久。这个时候河面上突然响起了警笛声,曾家年恨恨地看了一眼平静的曾雨森,终于还是垂下手,在保镖的搀扶下转身离开。

    曾雨森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突然道“爸爸”

    曾家年的身体一震,曾雨森从来没叫过他爸爸,他一直随着家里的下人管他叫老爷。曾雨林摸出一根烟,微笑道“我再给你一个选择亲情的机会,跟我你的儿子死在一起”

    曾家年的脸部一阵抽搐,从嘴里挤出一句“你真是疯了”

    曾雨森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听见汽艇离开的声音,突然仰起头看天,嘴里喃喃地道“曾雨森,这幺多年,你始终都没有更好的创意”

    很快,不远处传来非常密集的枪声,并且响了很久,当河面又回到寂静。曾雨森才竖起头,轻笑了一声,默默地点起了烟。

    许安林站在警艇甲板上,越接近曾家那辆停在河中心的游艇就越是紧张。这个时候叶宇真突然悄悄地握了一下他汗淋淋的手,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

    他们离曾家游艇大概有二十米的地方停下了,他们看到曾雨森正站在甲板上抽烟,这边有刑警拿起扩音话筒喊话道“游艇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

    许安林却发现曾雨森在对着他笑,他觉得自己的心里最深处的地方似乎突然被轻轻抽了一下。曾雨森似乎在开口说什幺,很简单的几个字,许安林仔细辩别他的嘴形,忽然意识到曾雨森是在问他,a或b。

    亚马逊有一头北极熊获得了一个去选择的机会,a是变成人,b是获得幸福。

    许安林突然劈手夺下了那个喊话刑警的话筒,颤抖了一会儿,才道“雨森亚马逊不是一头熊可以呆的地方,它首先要变成人,才能生存,只有生存才有机会获得幸福。”

    曾雨森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抬头似乎了然的冲许安林一笑,然后抛掉了手中的烟蒂。许安林刚松了一口气,游艇的前端部位却爆炸了起来,碎片落在他们游艇的前面溅起了很大的雨瀑,叶宇真喊了一声小心,一下子将许安林扑到在地。果然他们俩才刚刚着地,曾雨森的那艘游艇就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响,叶宇真按着许安林身体,尽可能伏低身体。许安林则整个人都僵直了,他的思维突然停顿了。爆炸声隔了一会又响了一阵子,等他站起身来只看到河面上那熊熊燃烧的火团。

    叶宇真似微有一些失望,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至少尽力了你说对吧,安林”

    许安林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两只眼瞪得很大死死盯着那团火。

    “你,你没事吧”叶宇真刚轻轻抚摸了一下许安林的背部,他突然就趴在栏杆上干呕了起来,一直吐得连胃里的酸水都出来了。旁人要上来安慰他,却被叶宇真用手势制止了。

    吐了很久,许安林突然在游艇上茫然地走来走去,叶宇真很平静地问“安林,你想做什幺”

    “出去”许安林喃喃地道。

    “靠岸”叶宇真命令道。

    等游艇一靠岸,许安林就上了岸,面无表情沿着泰晤士河毫无方向地走着。叶宇真与两位同事跟在他身边,隔了一会儿,叶宇真道“安林,如果你想要找一个地方哭,我”

    “天黑了,不会有天使路过”许安林答非所问地道。

    他们不知道沿着泰晤士河走了多久,叶宇真叹了一口气道“安林,你到底想去哪里”

    “昨天。”

    叶宇真突然站到了许安林的面前,狠狠给了许安林一记耳光,道“即然你是一个懦夫,无法承担失去一部分,何必要做选择题”

    许安林干涸的眼睛突然慢慢地流出了眼泪,他迷蒙的眼睛忽然看到了hays gaeria的招牌,眸子一亮,走了上去拼命的敲门。

    “关门了,安林”叶宇真无奈地道。

    “雨森说,他在这里留了东西给我”

    叶宇真表情一凛,问“你说曾雨森告诉过你,他在这里留了东西给你”

    许安林漠然地点头,继续拼命的敲门。叶宇真则回头吩咐道“立刻给我找到hays gaeria的经营人。”

    hays gaeri的经理是一个肚圆秃顶的中年人,他一进屋就被许安林抓住了,吓得不清,道“先生,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纳税人”

    “雨森的东西在哪里”

    “你你说什幺呀”

    许安林吼道“我问雨森的东西在哪里”

    经理苦笑道“我的中文很好,你问rarest嘛,最大的在亚马逊啊”

    叶宇真抓住了激动的许安林,道“你再回想一下,曾雨森的原话是怎幺说的”

    许安林回想了一下,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种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的表情,他颤抖着嘴唇问“请问天底下最值钱的画在哪里”

    经理顿时松了一口气,松了一下衣领,道“这位先生你早说吗,请跟我来”

    他走进了办公室,从墙壁上取下一幅画,叹气道“几个月以前有一个年青人将这幅画寄存在这里,说是有一天会有人花大价钱来买”他说完神色古怪。

    叶宇真淡淡地道“他让你把这幅画放在最亮的地方吧,你为什幺不照做呢”

    经理苦笑了一下,道“这幅画喻意是不错,可是我这里都是油画,都是上品不是儿童画展览区啊”

    许安林双手颤抖地捧着这幅画,画面是用蜡笔画了一头笨拙的狗熊,一双圆圆充满向往的眼睛,它在河岸边上转身。下面是雨森几行挺萧洒的铜笔字。

    亚马逊里有一头北极熊,它沿着河的右岸去寻找幸福,最后却发现幸福在河的左岸。怎幺才能最快地去左岸呢其实它只要一转身,就从右岸到了左岸。

    叶宇真陪着许安林默默无声地看着那幅画。许安林突然抱着那幅画出了门,经理喃喃了一声,叶宇真冷冷地道“我是叶宇真,你算我头上。”

    经理大喜,还没说什幺,叶宇真已经跑了出去跟上了许安林,轻声问“安林,你还好吗”

    许安林摇了摇头,道“其实好与不好,都是一念间的事对吗”

    叶宇真苦笑了一下,道“这个曾雨森还真是叫人琢磨不透。”

    他们没走出多久,忽然看见对面有一厨子模样的人东张西望,看见许安林便高兴地连忙跑过来,道“安林,可找着你了。”

    “找我”许安林茫然。

    “给你”厨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递给许安林,道“少爷临出门的时候关照我,让我今天在泰晤士河边找到你,把这封信交给你。”

    许安林连忙将手中的画递给叶宇真,将信打开。

    “是我,我后悔了。我不要死了以后却连只字词组也没留下,让你慢慢地把我忘记。许安林,我爱你,因为除了你,我不知道该去爱谁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很感激你的到来,因为有你,我的生命里不会再只有大黄。我愿意为你做一切的事情,请你,求你,别把我忘了。当你老了,牙齿掉光了,一定要配付好一点的假牙,因为当别人问你,你这一辈子记得最深的是谁。你要说雨森,森字没有牙齿会读不标准。 雨森字留。”

    许安林持信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眼泪像决了堤的河水,他无声地抽泣比任何人的嚎啕大哭都令人觉得的悲伤,谁都知道他想喊,却喊不出声,所有的人都默默看着他悲伤。

    叶宇真走上搂住他的肩头,慢慢地搀着他走,当他们又走出一点时间。突然有一个金发的小童,脚踩滑板,手扬着一封信一路大声问“请问,这里谁叫许安林。”

    许安林缓缓抬起头,沙哑道“我。”

    小童滑到他的面前,递给他一封信,冲他眨眨眼道“有人让我给你送一封信。”

    许安林慌忙接这来,打开信封,这一次是一张照片,同事们都用无比怜惘的眼神看着他,等待着他又一次泣不成声。谁知道许安林只扫了一眼照片,脸色就变了,他将照片翻了过来,看了几,腰就挺直了,喘着粗气,眼睛里喷着火,脸色有白转青,突然伸手嘶拉将照片撕成了两半。然后咬着牙道“给我枪”

    叶宇真也愣住了,许安林一把夺过他的枪跑了出去。

    叶宇真一头雾水地将地上的照片拾起,拼起来看见是一身黑衬衣的曾雨森在舔雪糕,他的脸上笑眯眯,似乎很享受。从照片上看他身上的衣服湿透了,似乎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叶宇真瞥了一下日期,脸色也变了,时间居然是一个小时之前。那个时候曾雨森早应该被炸死了才对,他慌忙将照片翻过来,后面的字是这幺写的。

    还是我,我又后悔了,我这幺爱你,怎幺舍得让你悲伤呢,所以我决定还是不去死了。我要与你一起,一起去亚马逊,无论是在河的右岸还是左岸,都能快快找到玉米。

    这下子,连叶宇真的脸都黑了。

    叶宇真那一刻也不知道心里是什幺滋味,在任何人的眼里,他几乎就是精英的代名词。聪明,坚强,很好的教养,出色的能力,以及让人目眩的家庭背景。可是今天几乎从头到尾,都在狼狈不堪,从末有过的挫败感,只因为突然有了曾雨森这幺一个人。

    其实他对曾雨森并不陌生,叶家所有不便出面的事情,那些血腥的,丑恶的,几乎都由曾家来代办。叶宇真很小的时候就需要去了解曾家,以便将来的控制。

    他记得曾家年第一次带着他的儿子来叶家的时候,他是见过当时脏兮兮的曾雨森的。他穿著一身灰色灯芯绒吊带工装裤,赤脚套在一双球鞋里,留着一头过长的头发,一幅还没睡醒的样子。

    他奉父亲之命去招待曾雨森,叶宇真是瞧不起曾家的,甚至他也很反感叶家与曾家的来往。但他从小就被培养成了一个很有教养的人,一个有教养的人,当然是不会让别人看出自己的情绪的。他非常客气地带着曾雨森到自己的活动房间去玩耍,竭力装作没有看见曾雨森即便脱了鞋,他的脚也不比他的球鞋干净多少。

    曾雨森指着屋角的大型的黑色健身器材道“这是什幺”

    “跑步机。”叶宇真非常客气地道,当时这种健身器材非常罕见,也非常昂贵,曾家的人没见过,他也不觉得奇怪。

    “跑步机”曾雨森睡意朦胧的眼睛睁开了,叶宇真发现这个男孩的一双眼睛还蛮亮的,曾雨森眨了眨双眼,道“是像咯咯鸡那样,会自己跑吗”

    叶宇真依然客气地道“不是的,它不是玩具,是健身器材,用来锻炼身体的,你可以跟它一起跑步。”

    “真的”曾雨森摇了摇头,满面不信地道“它怎幺大,怎幺能跟你一起跑呢”

    叶宇真心里暗暗笑话他是个土包子,但是脸上仍然和颜悦色,他踏上跑步机,然后指着旁边的计算机控制道“请你将红色的按扭拔到开就好了。”

    曾雨森立刻跑了过来,将开关打开,那台机子果然慢慢地运行了起来,叶宇真边跑边道“看见了吗,就是这样子的。”

    “好慢”曾雨森撇了一下嘴道。

    叶宇真立刻道“你看到上面还有一排按钮了吗,数字越大速度越快,那是自己可以调节的,这种是最先进的健身器材。”

    曾雨森哦了一声,他手脚麻俐的将数字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气按到最高。跑步机的速度越来越快,叶宇真跑得气喘嘘嘘,但是速度太快了,以至于他都不能停下来。他再想笑也有一点勉强了,慌忙道“快停下来了”

    曾雨森哦了一声,回身握着拳头使劲的对着机器喊“停下来”

    “不是这样”

    “快停下来”

    “不不是这样”叶宇真累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结结巴巴地道“把把红色按钮拨下来”

    “咦”曾雨森一脸痴呆地又哦了一声,总算搞多了方向,停了跑步机,他转过身摊着双手,遗憾地摇着脑袋道“好复杂,我还是在外面跑跑算了。”

    叶宇真已经累得瘫倒在了跑步机上。

    等曾家父子回去了,爷爷问他对曾雨森的感想如何,他气愤地说曾雨森是一个白痴。爷爷详细问过之后,哈哈大笑,他摸着叶宇真的头道“我倒没想过曾家年会生出这幺鬼马性格的儿子,宇真,你以后遇见他要多长两个心眼。”

    叶宇真其实并没有把爷爷的话放在心上,但是曾雨森却给他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以至于后来十几年一直没有再碰过面。叶宇真收回了自己的心神,看着手中的那幅画冷笑了一下,心里暗道曾雨森,这一局算你先赢,不过我们才刚刚开始。

    许安林揪着雪糕车的服务生,吼着问曾雨森到哪里去了。服务生吓坏了,他将头上的白色帽子取下擦了擦汗,结结巴巴地道“我你是说黑森林吗那不是雪糕,是蛋糕”

    叶宇真见气得浑身发抖的许安林,心中不知怎幺地突然触动了一种久远的感觉。他从怀里抽出支票本,在上面刷刷签了几个数字,然后递给服务生道“这个雪糕车我买了”

    服务生瞥了一眼上面的数字,立刻喜上眉稍,什幺也不要了,立刻跳出车子,道“您请,您请”说完生怕叶宇真会后悔似的,撒腿就跑了。

    叶宇真又从旁边玩耍的小男孩手中买了一根旧棒球棍,走到兀自愣愣冲着雪糕车喘气的许安林边上,将球棍递他,道“心里不好受是吗,那就发泄一下。“

    许安林看了他一眼,接过那棍球棍,猛然朝着雪糕车击去,只将那辆雪糕车砸得一片狼籍,才满面大汗收了手,转头见叶宇真很温和地在朝他微笑,也回了他一个微笑。

    叶宇真拿着两个纸杯,打开车里面还硕果仅存的两个冰桶,笑问“你要香芋味的,还是草莓味的。”

    “香芋。”

    “那我也吃香芋。”叶宇真笑道。

    两人坐在河岸边上,吃着冰淇淋,看着伦敦眼上的华光流彩。许安林不说话,叶宇真也不说,静静坐在星空下,享受晚来的清风。

    “其实他不是一个坏人”两人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安林才沙哑地开口“只是比较顽皮,有的时候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不懂人情世故,不懂照顾别人的感受,令人觉得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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