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还不出来不是说正点的时候会出来发表公开讲话吗”
“耐心点,淩卫指挥官一定会出来的。你那天看新闻直播了吗,他在王宫里发表的讲话,真是精彩极了哦哦迷死人”
“喂喂要改口叫将军啦今天可是淩卫将军就职日哦。”
“淩卫将军,嗯,光叫著就感觉好威风。又英勇又正直又帅气的将军唉可惜这次淩卫待嫁新娘团票选献给将军的三个美处女,我落选了。”
“对啊,如果可以把无瑕的初夜献给淩将军的话”
站在两位青春女孩前面的一位男粉丝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回过头来,“拜托你们当我们淩卫将军是色狼吗淩卫将军才不会随便和女人上床,他身边目前连一个亲密的女性都没有。”
“切你怎麼知道他没有亲密女性你和他说过话吗”
“何止说过话。”年轻男子一脸骄傲,“我不但和他说过话,我还看过他脱衬衣呢”
“吹牛。”
“谁吹牛将军这次就职仪式上的正装都是我师父,鼎鼎大名的李裁缝亲手为他裁制的,为将军量尺寸的就是区区在下我。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资料库查一下,骗你我是小狗。”
女孩将信将疑地打量著得意洋洋的年轻人。
“你真的帮将军量过尺寸”
“当然。”
“那个,将军的肌肉很发达吧,能够把战机开得那麼棒的男人,肌肉一定很强健吧”
“那个那个,将军的身上有没有什麼特别的地方从前闹出过刺青风波,你有看见刺青吗”
“那个那个那个,将军的腹肌是不是有六块”
“既然是将军,那个男性的地方一定也很大吧。你也量过那里的尺寸吗”
倒楣的男子作茧自束,被一群花痴女围住叽叽喳喳问个不停,还专问让人无法招架的问题,后悔得半死,摆著手说,“抱歉,无可奉告,有保密条款。哎哎,怎麼将军还不出来公开演讲啊”
轰
忽然一声巨响。
所有人下意识抬头,惊讶地发现一架战机突然从纪念馆顶部猛冲出来,在天空中划过一段优美的弧度后,戛然淩空静止。
一动一静间,给人极大的震撼感。
彷佛身披金属铠甲的战神,在半空中傲然俯视著广场上的人们。
当然,这只是表象而已。实际上,此刻在驾驶舱里的淩卫,身上的衣料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就在刚才,他驾著战机千钧一发地挣脱蓝色杀人射线的捕猎,冲出禁区,而现在,另一个危机就在他脚下石油储能器极为不稳定地发出嗡嗡响声,就像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在油尽灯枯前凄惨的喘息。
这老人还随时可能引起战机大爆炸。
卫霆,现在怎麼办
保持淩空绝对平衡状态下的能量输出绝对持平卫霆像背书一样迅速地说。
你说得倒简单,你听听这声音,石油储能器随时可能停止工作。
如果你打算降落,或者没把能量输出保持在一条水平线上,那不等它停止工作,你就已经被炸得粉身碎骨了。还有,淩夫人也会和你一样尸骨全无。
淩卫不再说话,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战机控制上,十个指尖不停地高速点击著不同的控制键。保持淩空绝对平衡,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比登天还难。要一架战机像停在平地上那样在半空中静默不动,而且不知道要维持多久,简直就是对驾驶员最严酷的考验。
但是,为了妈妈,怎麼样也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此时的淩卫,根本没有注意到下方的情况。
在他下方的广场上,人群在片刻的震惊与鸦雀无声后,爆发出一阵欢呼。
“将军”
“淩卫将军”
“一定是他真是联邦历史上最帅的将军驾驶战机来和大家见面,帅呆了”
“我就说嘛,在露台上公开演讲这麼老土的事,淩卫指挥官绝对不屑为之。果然没让我们淩卫拥护协会的大家失望啊。”
“淩卫将军,指挥官热爱团永远爱你爱你爱你”有人对著天空中静止不动的战机,扯著嗓子吼出爱的宣言。
广场上掌声如雷,许多人对著战机挥舞手中的花束,纷纷表达著对新将军的崇敬和爱戴。
淩谦此刻已经冲到了广场上,仰头看著空中如战神般肃穆沉静的第一代微型战机,眼眸中涌出泪水。
“哥哥哥哥”淩谦忘情地对著天上的战机挥手。
他的声音被淹没在民众的欢呼中。
艾尔洛森在他身后尝试著使用通讯器,却发现淩卫的通讯器在离开禁区后依然失效,大概在没有重新补充能源之前,都无法使用吧。
淩涵比他早一步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淩涵没有联系淩卫的通讯器,而是在自己的通讯器里不断翻看第一代微型战机的通讯方式,然而
“为了防范帝国侦测,联邦军方的通讯方式每隔十年就有一次大改变,像第一代战机这麼久远的老古董,通讯方式早就和现在的波频对不上了。”艾尔洛森瞥淩涵一眼,他早就猜到了淩涵的打算,语气有点倚老卖老,“除非你现在去军部大楼地下室找到一台早期的断频通讯仪,也许有可能连上战机里的通讯系统。”
淩涵冷淡地扫他一眼,目光转向天空,“哥哥为什麼不降落”
“哥哥你下来啊淩谦在这里等著抱你”淩谦正向天空热情地展开双臂,听见身后的淩涵这样说,忽然转过头来,狐疑地问同一个问题,“对啊,为什麼哥哥不降落”
淩谦又把头转回去,看看那台战机,皱起眉,“我知道哥哥战机驾驶技术很不错,但淩空静止状态保持个三十秒就够威了,一直这样保持,驾驶员铁定累到吐血。他干嘛要这样做”
“因为他还不想死。”不合时宜的调侃响起。
又是佩堂修罗带著他的副官,风度翩翩地走过来了。
“我查了一下,第四区的展览品里面,有一架第一代微型战机和一个老掉牙的石油储能器,在紧急安保系统让所有新一代能源都失效的情况下,你们认为淩卫是怎麼逃出隔离区的”佩堂修罗微笑著说,“给你们一个小提示,那架微型战机是雏形机,并没有能源转换稳定阀。”
大家把他说的几句话在脑子里斟酌了一番,淩谦首先狠狠一震,脸色变青。
“是的,你们猜对了,战机虽然得到了能源,但这不稳定的能源就相当於一个要命的炸弹。这就是淩卫必须保持淩空静止状态的原因,因为稍微有点不对劲,战机就会立即爆炸。”
“我立即用另一架战机把哥哥接下来。”淩谦转身就要去做。
“这麼容易解决就好了。其他战机,包括其他飞行物,只要接近淩卫的战机,就会引发连锁反应,战机爆炸,他必死无疑。你这麼做唯一的后果就是让他早死个几分钟,再顺便葬送你自己的小命。”
“淩空静止,是为了保持战机上的能量输出持平。”淩涵忽然冒出这麼一句。
“不错。”
“有方法可以解决。”淩涵说,“用多维稳定仪,我们可以向空中发出能量补充波,帮助哥哥保持战机上的能量输出持平。这样,哥哥不再需要保持淩空静止,他就可以降落了。”
“是个好主意”淩谦一脸振奋,用力拍了淩涵肩膀一下,以示赞赏,然后目光转到佩堂修罗身上,“科学部不是有好几台多维稳定仪吗借一台来使使。”
“有两个小小的问题。”
“有话快说”淩谦焦急地看看半空的战机。
“第一,你们欠我一个人情。”
“放屁又落井下石啊混蛋”
“多维稳定仪两分钟之内会送到,人情你们是欠定了。”佩堂修罗收起了笑脸,露出正容,“第二,多维稳定仪要向空中发出多大的能量补充波”
淩谦一怔。
这第二点确实是个问题,如果不能知道哥哥战机上的数据,多维稳定仪调整得不对,错误的能量补充波一对著战机发送出去,岂不是葬送了妈妈和哥哥的性命
“所以还是必须先和哥哥取得联系,问清楚战机里的能量剩余值等几项参数。”
“难道真的要去找一台老式断频通讯仪来和战机里的通讯系统联系”
“来不及了”淩谦断喝一声,“看我的”
三两下把身上的少将外套脱下来,卷起衬衣袖子,转身就往不远处停放著准备做表演的微型战机跑去。
片刻后,淩谦驾驶著新型战机平地而起。
广场上又是一阵兴奋的欢呼。
“看看又有一架战机升空了”
“也很帅啊”
“它也停在空中了,它要干什麼”
“会不会是某种向新将军致敬的仪式好有趣”
是淩谦
淩卫透过前窗,看著远处在阳光下折射著光芒的新款战机,虽然隔了一段距离,看不清驾驶室中的人,但是不知为什麼,他知道那一定是淩谦。
淩谦
弟弟
看见新款战机机翼左右摆了摆,开始移动,淩卫大吃一惊。
“不要过来这里随时会爆炸”淩卫情不自禁地大喊,然后绝望地想起,驾驶舱里的声音根本无法传到外面。
幸好,淩谦并没有直接向他飞过来,左右摇摆机翼后,在淩谦驾驶下的新款战机,开始在半空中充满诗意地,同时也极为迅速地打圈。
打圈,上升急停,旋转型俯冲,一系列动作让人目不暇给。
广场上的人们简直看呆了,完全忘记了脖子一直后仰的酸痛,发出一阵阵惊呼。
“哇好帅”
“它在对淩卫将军做飞行致敬耶”
“好棒的战机飞行表演。看看它又做三百六十度旋转了”
淩涵站在广场的一角,凝重而感慨地看著半空中承载著他至亲们的两架战机。
他当然明白,淩谦并不是在做什麼飞行表演。
这是,战机机语用战机的动作表达出驾驶员想说的话
用战机动作来表达,难度很大。大部分资深的驾驶员也只能和同僚的战机做一些简单对话,能表达的意思并不多。
但淩谦不同,他是联邦最厉害的战机驾驶官,如果有一个人能用战机做出种种不可思议的动作,用战机说出复杂的语言,那这个人,一定就是淩谦
停在半空中,停在生死边缘线上的淩卫,这时候也恍然大悟。机语,是机语不同的打圈、上升、下降、急停、旋转型俯冲按照特定的次序组合起来,就代表著不同的意思
淩卫眼睛不敢眨一下地看著淩谦做出的动作
哥哥,我是淩谦,如果你可以看懂,让战机夜光灯闪烁一下。
淩卫立即照做。
看见淩卫战机的夜光灯闪烁,淩谦眼角滑出一颗泪珠,战机更带劲地在空中舞动起来。
哥哥,你的战机是不是快爆炸了是的话让战机夜光灯闪烁一下,如果不是,夜光灯闪烁两下。
夜光灯闪烁了一下。
哥哥,你保持淩空静止,是不是为了避免爆炸,要保持能量输出持平
夜光灯又闪烁了一下。
哥哥,不要怕,我们会用多维稳定仪帮你。我需要你告诉我,你的能量剩余值。我现在先说千位数值,说到正确的那个,你闪烁夜光灯。
“啊啊那台战机在写数字”
“对哦,还是连续写耶,好可爱,写得好快,像跳舞一样,九、八、七、六咦写到四就不写了喂喂,战机同学,你写完嘛”
“别吵,快看它又从九开始写了。”
“我知道啦,它在看淩卫将军的指示,你看将军的战机灯一闪,它就变动作了。不愧是战机,好有纪律。”
广场上的人们非常兴奋。千裏迢迢赶来参加淩卫将军的就职日,可以看到如此精彩的战机表演,真是不枉此行啊。
连将军本人都亲自驾驶战机,在半空中待了这麼久,太亲民了
另一头,多维稳定仪已经抵达待命,佩堂修罗此刻就站在它旁边,等待著。
淩涵保持著与淩谦的通讯,接收完所需信息后,看向佩堂修罗,“战机能量剩余值是四零零三,冗余系数是八一六,能量振荡接受频率在七七九到六之间”
淩涵一边说著,佩堂修罗一边输入。
天空中,完成询问任务的淩谦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打圈、上升、下降、急停、旋转型俯冲
哥哥,该问的都问了,你再坚持一下吧。淩涵弄好仪器会通知我,我就会告诉你可以降落了。
哥哥,你闷不闷啊我给你表演一下吧,这是我最近学的。
新款战机在空中一个连续跌宕式侧翻飞,惹得对面战机里的淩卫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淩谦你这混蛋这种危险的动作是拿来玩的吗”淩卫又气又急的痛骂声,只能在驾驶舱里回荡。
反而是广场上,响起一阵惊呼,接著是震耳欲聋的掌声。
“好棒好棒”
“侧翻飞炫爆了啊呃,不过这种动作不是很容易坠毁吗”
“淩卫将军的就职日嘛,当然要把最精彩,难度最大的动作拿出来啦”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哥哥,看得开不开心啊
哥哥,我给你唱首歌吧,让你精神放松一下。
我亲爱的哥哥,你是我的小心肝,我要把月光藏在你的眼睛里
淩卫隔著前窗,看著那台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的新款战机,真是万般滋味在心头。
“淩谦,你再这麼玩命似的乱飞乱做高难度动作的话,我的神经就不是得到放松,而是快要崩溃了”淩卫没好气地喃喃自语。
哥哥,淩涵发来消息了。
哥哥,一切搞定,可以降落了
报告完毕后,新款战机还无限欢喜地在空中来了两个弧形俯冲。
淩卫驾驶的第一代微型战机,终於在广场东侧临时清出来的空地上缓缓降落。
手持武器的警卫们排起人墙,把冲过来的民众挡在外面,所以人们并没有看见淩卫将军从驾驶舱里出来时,那浑身血污、淩乱不堪的模样。
“哥哥”
“哥哥”
驾驶舱门一打开,两道身影箭似的窜到眼前,紧紧拥住了淩卫。
“太好了哥哥,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哥哥对不起,这次是我考虑不周,让哥哥吃苦了。”
“淩谦,淩涵,手劲小一点,呜,先让我歇一口气。对了,妈妈在里面,我不想她受到惊吓,出手打晕了她。”
“淩涵,哥哥交给我就好,你去照顾妈妈。”
“”
“瞪什麼眼刚刚是谁对哥哥说对不起,是谁考虑不周闯下大祸的做错事就要有赎罪的觉悟,现在罚你去照顾晕倒的妈妈,记得对妈妈温柔一点。”教训完淩涵,淩谦转过头,无比心疼地在淩卫身上抚摸,“哥哥你受伤了,好可怜。我带你到医疗室包扎,顺便检查一下身体。”
“淩谦你唔唔别动手动脚啊小混蛋”
“哥哥对不起哥哥我爱你”
尾声
上元1775年1月1日,淩卫正式就任军部上等将军。
拥戴淩卫将军的民众从各个地方赶来,向新将军表达崇敬和爱戴。
常胜星成了鲜花和笑容的海洋。
就职仪式空前盛大,为了向淩卫将军表达诚挚的敬意,淩谦准将做了一次历史上最精彩的飞行表演,同时也实现了他对常胜星总督的承诺淩卫将军就职日的微型战机表演,会成为让联邦人民欢欣鼓舞的集体狂欢。
甚至淩卫将军本人,也亲自驾驶第一代微型战机,飞临纪念馆广场,和拥戴他的人们做了一番隔空接触。
媒体对此兴奋地报导,“淩卫将军虽然没有发表公开演讲,但他要说的话已经通过行动鲜明地表达出来了。驾驶第一代微型战机,表示他是一个极为尊重历史,不会遗忘先辈功绩与精神的人,淩承云将军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亲自驾驶战机和民众接触,是将军就职日的一项创举淩将军用这一行动向所有人表明了,即使就任了军部最高军衔的上等将军,他依然是从前那个平易近人的淩卫指挥官”
“相信淩卫将军,将带领联邦军部,走向新的高度”
镇帝军校的默克校长看著电视直播,一脸自豪,“那当然,这可是第一位从镇帝军校出来的将军啊”
莱科米克基地,伍德中将正看著卫星直播,一脸感叹,“卫霆啊卫霆,当初你拼死拼活,立功无数,也只得到了个上尉。这家夥,可比你有出息多了。不过,究根结底也是因为你够优秀啊。来,陪我这个老同学喝一杯吧。”
伍德中将举起酒杯,郑重地将酒洒在窗台上。
伯沙基地,军人临时关押室里,一群因为打架喝酒等等不同违纪行为而被临时拘留的军人们,也正饶有兴趣地围在屏幕前,看新将军的就职仪式。
“新将军就任,不知道会不会搞什麼特赦。”
“你要特赦干什麼打架关几天就出去了。”
“想知道这个将军是否关心普通小军人的死活嘛。不过,算了吧,大人物哪里会想到我们这些小鱼小虾。”
“要是我能认识这样的大人物就好了,请他给我当个上校,不,准将。那时候我就不用上前线,每天吃香的、喝辣的。”
一个坐在角落的年轻军官,不禁咧嘴笑了,“你真是不知道这位将军的为人。”
“切你又知道”
年轻的军官只是没心没肺地笑笑,没再搭腔。
新将军他当然知道。
一起读书,一起郊游,一起为期末考试日夜备战。新将军放假时还去过他家,吃过他妈妈做的拿手好菜。
一起睡呢,也是常有的事,毕竟是同一个宿舍的舍友嘛。
淩卫,你这臭小子,为了让你偷偷溜上王族的精灵号,我在基地打架,被罚了整整三个月的禁闭耶
害我连你的将军就职典礼都不能亲自去看。
等我出来了,至少要你请我吃一百顿大餐不一百颗钻石果
来一个给大家惊喜的尾声
上元1775年1月1号,这一天以淩卫将军的就职日,铭刻在联邦历史上。
不过,要知道,作为联邦媒体的宠儿,淩卫将军更吸引大家的,不是正儿八经的军国大事,而是八卦啊。
每天都有关於淩卫将军的新闻,出现在报刊和电视屏幕上。但淩卫将军完全继承了父辈的低调风格,很少给予媒体接触的机会,这也就出现了一种让人啼笑皆非的现象关於淩卫将军的报导,常常饱含著记者们充满想像力的热爱,以“据说”为开端
据说,因为就职当日又走流程,又驾驶战机和民众见面,过度劳累的关系,将军在就职日后整整在家休息了大半个月。
据说,他两个爱兄心切的弟弟,淩涵少将,和在将军就职日当天获得晋升的淩谦少将,不惜把工作从军部大楼搬回了家,大半个月都待在淩家大宅的三楼,悉心照顾生病的将军。
据说,淩卫将军在大半个月后,终於在军部大楼露了一次面,不过,走路姿态有点不太自然。对此,外界揣测,是否卧床太久的关系
据说,淩卫将军在成为军部最高统帅后,腼腆一如当日,当一些军官下属关心起将军的病情并说起曾去淩家大宅拜访,却被将军的两位少将弟弟拒之门外时,淩卫将军脸都涨红了。外界揣测,平易近人的将军,一定是因为弟弟们对其他军官的不礼貌行为而感到不好意思吧。真是太可爱了。
其实,在媒体纯真无邪地揣测之下,神秘的淩家大宅三楼,那个房间里的真相,大致是这样的
“哥哥,再来一次嘛。”
“再做下去会死掉的”腰上的伤经过先进的医疗仪器的治疗,很快就好了,但也不能这样折腾啊。
“哥哥,就算按照最低标准一天三次来算,现在补回来的还远远不够”
“别做梦了绝不会遵照你这种不可能的算法,否则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能停了。再说,”将军阁下穿著雪白的白衬衣,下体却被剥得不剩一点布料,大腿内侧还艳丽地残留著白色体液,一副想起往事的模样,“不是一碰到我就恶心吗”
“呃,那都过去了,哥哥。”
“吻到我的唇就直想吐,是你说的吧。”
“冤枉啊,哥哥”
淩谦少将把打算下床的哥哥从后面拦腰抱住,双手双脚都缠在淩卫身上,叫起撞天屈来,“我也是不得已的,麦克那个混蛋,技术不过关,在让我苏醒的手术里出了差错,居然不好好解决,反而躲起来度假。”
如今妈妈和哥哥的关系好不容易回到从前的和睦亲密。
淩谦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把妈妈指示麦克对他做限制介入的事告诉哥哥,可是被哥哥误会,真的感到自己好无辜。
所以,淩谦要坚定地控诉帮凶麦克“医术不精”,以泄限制介入之愤
“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那个时候,见到哥哥又不能抱,连对著哥哥的春宫视频都会头疼到昏过去”
“你对著我的什麼”
“啊,就是一边想著哥哥,一边安慰有劲无处使的小弟弟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淩卫拍著淩谦巴在自己身上的手,“放手,我要去洗澡了。”
“我和哥哥一起洗。”
“不行。我这次不会上当了。”
每次事后清洁的时候,只要让淩谦跟进浴室,总是只会让身体里本应该清理掉的淫邪的东西越积越多
淩卫坚决地把淩谦踹开。
被丢下的淩谦立即又使出新的计谋,捂著头躺倒在床上,“哎呀好疼我的头好疼心跳好快”
“用过几十次的伎俩,就不要再用了。”
开始的时候,淩卫想到不久前淩谦糟糕的身体状况,还常常会信以为真,然后落入魔掌。
现在,淩谦演技再好,淩卫也不会受骗了。
在浴室里调好水温,沐浴在哗哗作响的莲蓬头下,钝钝的半麻痹的痛,在下身蔓延开来。
承受长时间的扩张后,那个地方好像还有粗硬的异物在里面的错觉。
淩谦这个不知足的混蛋
不,也要算上淩涵一份,刚才淩涵离开房间之前,还抱了自己一次。虽然只是一次,但力度和强度,都不是寻常人可以承受的。
本来腰就够酸了,没想到淩涵一走,淩谦立即见缝插针地溜进了房里。
自己的房门,好像对这两个弟弟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难道要像淩谦一样,给房门弄一个老式的合金锁淩卫斟酌了一下,放弃了这个打算。心里不得不承认,就算很不爽这两个家夥为所欲为、毫无节制地压榨自己,但是,要把他们狠心地锁在门外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可以再一次感到心是满满的。
不再有一块缺损。
可以再一次,深深地感到被他们两人围绕著,拥抱著的幸福。
淩卫仰起脸,迎接温暖的水流。
那种幸福,曾经绝望地以为不会再有了,现在,却像这温暖的水,触手可及,爱抚著身体,修补著心灵上所有的伤疤。
淩卫冲好澡,浑身舒坦地打开浴室门,不经意间目光扫过房间的大床。淩谦还在床上,但已经坐起来了,赤条条地打开两腿,正拿著一个东西对准自己的胯下做著什麼危险的事,疼得龇牙咧嘴的。
“淩谦你在干什麼”
淩卫吃了一惊,披著大毛巾两三步地冲过去,夺走淩谦手里的东西一看,才发现那东西似曾相识。
是袖珍人体刺青仪。
最敏感的器官受到刺激产生的疼痛让淩谦呼哧呼哧地喘著气,但眼眸里却闪动著心甘情愿,“哥哥总是拒绝我,是嫌我这个复制人的身体吧。”
“什麼不要胡说。”
“反正,就算是复制人的身体,但我还是那个爱著哥哥的淩谦,可以为哥哥停止心跳的淩谦。还有,这里”淩谦指著胯下,粗壮的根部肌肤上刚刚被刺了一个“卫”字,“这个也是属於哥哥的。”
淩卫心中,产生微微的热流。
“就算在椰林星空虚到快死掉的时候,它也没有碰过别人,只想著哥哥。”
房间里无缘无故地陷入了静默。
这小混蛋虽然经常干出让自己又好笑又好气的事,但是,也总是突如其来地让自己感动到不知说什麼好。
“嘿嘿,它对哥哥这麼忠诚,哥哥摸摸它嘛,给点鼓励也好啊。”
淩卫没有回应淩谦居心不良的建议。
刚刚是一时情急冲出来,床上运动本来就消耗了很多体能,现在脚竟然感到有点发软,淩卫把白色大毛巾在腰上围好,在床边坐下,低头摆弄著那个袖珍人体刺青仪。
“这个怎麼调取别的字”
“我教哥哥,先按这里,手动模式输入”好为人师的淩谦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过来,藉机从后面抱住淩卫,两手绕到淩卫胸前,手把手地教起来,“然后就可以调取字了。哥哥要找什麼字”
“谦。”
“嗯”贴在淩卫背上的淩谦,似乎轻轻颤了一下。
“就是你的那个谦字。你的补回来了,我肩膀上的,也要补回来。”
淩谦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相信的惊喜,“哥哥,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在肩膀上再刺上我的名字”
无数次想提出这个请求,但一直鼓不起勇气。
哥哥曾经因为这个刺青,被艾尔洛森残忍地伤害过,重提这件事的话,就像血淋淋地揭开哥哥心上的伤口。
所以,虽然很想,但是不敢提不忍心提。
让淩谦感动的是,哥哥居然主动提起了,要再一次在肩膀上刺上自己的名字。被哥哥爱著,珍惜著,让哥哥肩负著自己的名字,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愣著干什麼”淩卫动了动,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上次的位置,你还记得吧”
“嗯啊记得当然记得”淩谦唯恐哥哥会反悔似的,手忙脚乱地把刺青仪里的古体“谦”字调了出来,“哥哥,我帮你。一下就好,不疼的。”
肩膀上,忽然有湿热软滑的触觉。
“先帮哥哥舔舔,消毒。”
“”
“哥哥,肩膀放松哦。”
“”
“再舔两下,多舔几下比较不疼。”
“少罗嗦,再拖拖拉拉我就不刺了嗯”淩卫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闷哼。
肩膀微微一痛,很快就被舌头热热舔过的湿软所代替。
淩谦把刺青仪丢到一旁,从后面抱著他,一遍又一遍地舔著刚刚刺上去的“谦”字。
回来了,曾经被无情抹去的,都回来了。
这种哥哥就在身边,一伸手就可以抱到哥哥的感觉真好。
“好了,放手吧。”
“不要,哥哥,再让我舔一下。”
“别这麼没完没了的。”
“哥哥是被我舔得浑身冒火了吧”
淩卫尴尬地无法反驳。
舔吸声在房间中啧啧响著。肌肤受著这样温柔的刺激,热流在血管里潺潺流动,不知什麼时候开始,身体里渐渐有了酥软的性感。
温柔的舔弄渐渐变得狂热,皮都快被舔下来的微热微痛让人情难自禁,彷佛高级春药地渗入肌肤里,开始发挥效用。
淩谦的手绕到哥哥胸前,情色地摩挲。
“啊不要”
“哥哥的声音好棒。”
“淩谦,再这样我要揍人了”
“哥哥揍我吧,这样我就有理由把哥哥绑起来了。”
“你这个混呜”原本在胸前捏扯乳珠的魔之手,忽然狡猾地滑入大毛巾底下,抓住要命的器官。
淩卫被刺激得喘息起来。
“这东西真碍事。”围在淩卫腰上的大毛巾被淩谦一把扯掉了。
最后还是被淩谦压倒在软绵绵的大床上。
俊美的脸,就在淩卫头顶上方,眼中赤裸裸地释放热情和欲望。
“看在这根再次刺上哥哥专用品的标志的分上,哥哥就让我再做一次吧。不,做三次。”淩谦亲吻著他的嘴角,半撒娇地哀求。
淩卫没做声。
痛骂对淩谦是无用的,到了这种时候,不让他达到目的,他会像一只挨饿的小狗一样叫唤上半天。
何况
淩谦的亲吻,抚摸自己并不是不想要呀。
撬开牙关,舌头探进来,需索地抚摸著牙床,舌根。
淩卫微微闭著眼,伸著舌尖,应和淩谦。
“谢谢哥哥,那我就开动了。”淩谦欣喜不已,托起爱人翘挺可爱的臀部。
砰
房门被一脚踢开了。
淩涵冷冷地大步走进来,一拳把正要开动的淩谦打到床下。
“淩涵”淩卫猛然坐起来,下意识拿被子掩盖下身。
“下次你再把奈尔林打晕,我就调一支警卫队来守住房门。”淩涵居高临下,冰一般的目光盯著淩谦从地毯上爬起来,“我才走开多久你就溜进来了你那长在下半身的脑袋里就只有这一件事吗”
淩谦跳起来,虽然一丝不挂,但气势很强,“别说得这麼振振有词,到底谁又贪心又小气,一心只想独占哥哥什麼复制人不是淩谦,这句话我早就听腻了就职日那天,难道你就没有感应到吗我根本就是真正的淩谦,就是你的孪生哥哥。”
“闭嘴。”
“哼,不敢正视吗怕承认了之后,就要和我分享哥哥每晚只有你和哥哥睡在一起,你是爽了,但你问过哥哥快乐吗就算你把我关到别的星系,哥哥还是会在心里想我,就像哥哥的肩膀,还是会刺上我的名字”
淩涵一怔,转身走到床边,拉著淩卫转过来一看,表情立即变得相当精彩。
淩涵霍然回头,扫过淩谦,低声一字一顿地问,“你是不是想死”
“这是我自愿的。”淩卫说。
“哥哥”
“哥哥”
两个弟弟的声音里,充满了不一样的情绪。
“我早就说过,不管你怎麼看待他,少了一段记忆也好,复制人也好但是,我对自己的感觉,无法控制。”淩卫勇敢地看著淩涵,“你和淩谦,少了任何一个,我都是残缺的。”
淩涵沉默地盯著他。
淩谦站在一边,早就感动得眼角微湿,连藉机嘲讽淩涵都忘了。
房间中的空气凝固著,片刻后,淩涵乌黑深邃的眼眸中,逸出一丝无奈。
“你把衣服穿上,先去办正事。”淩涵转头对他那个身上什麼都不穿,也不觉得有什麼大碍的复制人孪生哥哥说。
“正事哦,我昨天已经审问了在纪念馆抓到的俘虏,审问记录也交上去了。混帐的帝国崽子,居然敢图谋伤害哥哥不过那个俘虏并不是什麼大人物,他也不知道帝国为什麼要冒险做出这样的事。”
“说的不是这个。”淩涵以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我希望你找一找对最高法院有影响力的那几位,谈谈独立意识之复制人所应得人类权利的法案。”
“独立意识之复制人所应得人类权利的法案”淩谦的目光立即扫向淩卫的方向,突然明白过来似的,点头说,“这个想法很好,哥哥和我是复制人这件事,确实要未雨绸缪。淩涵,虽然你有时候是个混蛋,不过想事情确实挺周到,这点我要承认。”
“不是我,是爸爸。”
“什麼”
“爸爸一直在以秘密的方式,通过他信得过的人向最高法院做工作。之前,已经递交了有独立意识之复制人所应得的人类权利第三次正式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