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顾如是这才明白过来,这教训晚辈的语气,感情是嫌自己没有跟他行礼了,到底是在高位被人奉承惯了,在他眼中,自己这个睿王妃,只怕比顾如茵还不如。
她站起身来,微微行了行礼,“国公爷说的是,是如是轻狂了,”她的仰仗是什么,镇国公府真是可笑。
苏宇石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你既嫁进皇室,自当学会为家族分忧,茵儿也大了,该许个人家”
“外公,您说什么呢,茵儿还想多在您身边待几年呢,”顾如茵撒着娇,一副小女儿做派。
苏宇石的脸上却是多了份笑意,“胡闹你妹妹都嫁了,你岂有不嫁之理况且以后都在京中,你想来就来便是。”
感情这是要在京中帮顾如茵寻个人家,顾如是抿了口茶,这八月末的天气,怎的还这么热。
“外公真是,平白把人家说大了,茵儿不过比四妹大几个时辰罢了,况且这嫁人啊,不看早晚,要看嫁什么人”她意味深长的看了顾如是一眼,撇了撇嘴“若是那偏宠妾氏的,茵儿才不要嫁呢,”
国公夫人笑着道,“茵儿放心,这朝堂之事啊,牺牲一个就够了,我们茵儿一定会许个好人家。”他说的毫无顾忌,丝毫不在意那个牺牲掉的顾如是就在席间坐着。
宸若远看着顾如是的身影,只觉得说不出的落寞,心里忍不住的怜惜,她当年在岭南何等的风光,如今却越发的生分了,他端起酒杯冲岭南王道,“王爷此番回岭南,若远祝王爷一路顺风。”
众人这才把视线放到宸若远身上,顾琰笑着把酒喝了,“有空多给你父亲母亲写信,他们念着你呢。”
宸若远点头应了,他此番来京自然是想借着定国公的势力有一番作为,岭南地势偏远又远离京都,哪里能够施展他的能力。
“若远啊,如今你在京中,可要多帮衬着茵儿,茵儿打小性子软,可不能让人把她欺负了去,”岭南王妃殷切的叮嘱着。把这个女儿放在京中她是舍不得的,可她也知道,要想给顾如茵说个好人家,自然是要在京中的。
“王妃放心,若远定当把茵儿当成自己的妹妹般好生看护。”他行了礼复又坐回自己的位子,举止大方得体,言语有度。
顾如是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席间众人谈笑饮酒,她抿了口茶,只觉得身上似乎又热了几分,方才还只当是夏末余热未消,如今看来却是未必。
“妹妹这是怎么了”顾如茵突然开口问道,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顾如是身上。
这个时候再看不出问题就奇怪了,顾如是可以确定她中招了,而且还是下作的媚药,她此时只觉得浑身发烫,四肢无力,咬了咬舌尖,她冲众人摆了摆手,“不碍事的,你们继续。”
“妹妹怎的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顾如茵嗔怪道,“这女儿家啊身子最是娇贵,别人不疼惜你自个儿也要知道疼惜的,”即使在这个时候也不忘暗讽慕容瑾对顾如是的冷淡。
她站起身朝顾如是走过来,“我瞧着妹妹面色不好,妹妹还是去屋内歇息一会子,待会回去的时候再去叫妹妹可好”
当然不好,顾如是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这药十有八九就是顾如茵下的。
顾如茵却是不理会她,直接走过去拉着她的胳膊把人拽起来。
“不必,”顾如是想推开她,奈何此时浑身无力,顾如茵又死死的抓着她的胳膊,推了两下却是未能推开。
“如是,你姐姐也是为你好,你怎的这般不识趣,”苏宇石把脸一板,“这才当上王妃没几天,就不把自家人放在眼里了”
宸若远忙过来劝,“如是,你去休息一会吧,如茵也是好意,切莫让她伤心,我瞧着你脸色确实不太好,就别逞强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无非是说她不识好歹,顾如是也不反驳,任由顾如茵拉着她往院里走。
顾如茵扶着她进了一个房间,把人推到床榻上,“妹妹好生歇着吧,”说着便快步走了出去将房门关上。
顾如是强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便听到门上落锁的声音,她心中警铃大作,顾如茵既然给她下了药,如今又把她丢到房里锁了门,看样子是想找人坏她名节了。
好歹毒的心思,名节对一个女子来说何等重要,尤其是在古代,何况她如今还是睿王妃,如若真让她得逞了,自己怕是只有死这一条路了。
绝不能让她得逞,顾如是环顾四周,屋内的陈设很简单,门被锁上了,好在窗户只是在里面栓上,想必也是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就是开着窗子也出不去吧,可不是,若是普通女子此刻只怕站起来的力气也无。
她前世是做特工的,为了防止被逼供泄密,抗药性训练是必不可少的,其中就包括媚药,她如今中的药说起来根本不及前世的一半,可身子到底还是别人的,原主的身子本就娇弱,她就是意志力再强大也架不住身体不好。
顾如是咬了咬牙,从头上拔下簪子,朝指尖狠狠地扎了下去,鲜血冒了出来,十指连心,瞬间的刺痛让她脑中有了些许清明,她强忍着身上的燥热,扶着墙壁挪到窗边。
侧着耳朵听了一会,门外似乎有脚步声,听声音应该是个婢女,她想了想,走到床边用枕头放在被子里装成个人形。
随后抬手砸碎了桌上的花瓶,拿起砚台在床幔躲了起来。
不一会便有开锁的声音,一个婢女急匆匆的走进来,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又跑到床前,顾如是使出浑身的力气,举起砚台冲着婢女的后脑砸了下去。
第20章 孽障
那婢女没闷哼一声便直直的朝床上倒了下去。
顾如是拿被子将人盖起来。
待到确定外面没人时才扶着墙壁艰难的走了出去将门重新锁上,这会子药效还未完全发作,她强撑着身子趁看门的小厮打盹的时候从后门溜了出去。
顾如是刚跑出去没多久,就有两个人架着个汉子走过来,那汉子脚步虚浮,喘息声粗重,应是也中了药。
两人鬼鬼祟祟的朝四周张望了一眼,这才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将那汉子推了进去,随后关上门将锁子取了,这才悄悄的离开。
也是赶巧,顾如是跑出来走了一段距离外面竟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冰凉纯净的雨水打在脸上,身上的热度却是未减分毫,她体内燥热,连落在身上的雨水似乎都成了撩拨。
顾如是狠了狠心,复又拿簪子刺向手指,指尖的刺痛稍微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一步步的向前走着,若是顾如茵发现她不见了,派人追上来也许真就跑不掉了。
柳媚儿精心准备了些吃食在外厅侯着,慕容瑾在里面办公,从回王府已有些时日,他出去似有些累了,听说柳媚儿一直在外面侯着也没赶她走。
“什么时辰了”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柳媚儿心中一喜,王爷肯跟她讲话说明气已消了大半。
她看了看厅内的漏刻,“回王爷,现在是酉时二刻。”
里面沉默了一会,片刻才有声音,“本王歇一会,戌时叫我。”他想到顾如是让戌时过去接她,小憩一会应当来的及,早些时候出去办事,确实乏累了些。
柳媚儿应了声是,在外厅让人拿了绣花的样子坐在桌旁绣着,漏刻一下一下的滴着,转眼到了戌时,柳媚儿却似是没看到,继续低头做着手里的活计。
慕容瑾这一觉睡得很舒服,醒来时天已全黑了,他整了整衣袍从里间出来,见外面不知何时竟是下起雨来,再看厅内的漏刻,竟是早已过了戌时。
柳媚儿趴在桌子上,似是睡着了,手里还拈着刺绣的针,听到有响动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王爷醒了。”
“不是让你戌时唤我吗”
“啊,”柳媚儿面露惊色,随后一脸的愧疚,“妾身记得,可方才绣花绣着,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慕容瑾也不想与她多说,走到门口去唤张泉备车。
柳媚儿知道他要走,忙走到门口道,“王爷用些膳再走吧,妾身特意准备了王爷爱吃的,”她今日听赵嬷嬷说顾如是一个人去了镇国公府,心里自然高兴,更不愿意慕容瑾去接她,让她一个人遭人非议才好。
“不必了,”慕容瑾摆了摆手,由张泉撑着伞往外走,他知道顾如是不喜见岭南众人,今日也是有事便让她一个人去了,再晚些去接她只怕她更是不愿意了,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如今对顾如是是越发的关注了。
他记着落梅跟他说过顾如是好像去了镇国公在城外的庄子,便让张泉直接往城外走。
到了庄子里,有小厮迎了他进去,远远的便听到屋内一派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厅内的门大开着,苏宇石最先看到了慕容瑾,赶忙出来行礼。
慕容瑾环视屋内见并没有顾如是的身影,不由挑了挑眉,“本王的王妃呢”莫不是提前走了可在来的路上也没看到啊。
顾如茵看到慕容瑾眼里滑过一丝笑意,真是天要祝她,她刚刚还想着怎么把众人引到顾如是的房间呢这便有了机会。
她上前微微行了礼,笑的含蓄优雅,“四妹妹方才身子不适,去后院歇息了。”
慕容瑾是知道顾如是身世的,看着眼前害羞带怯笑意盈盈的女子,这恐怕就是她那个被换了的姐姐,他记得还打了顾如是一巴掌呢,想到此心中便是多了几分厌恶。
“如是如今是本王的王妃,岂容你妹妹,妹妹的叫,”
“瞧我,”顾如茵愣了片刻随即笑道,“我们姐妹自小感情就好,我这也是叫习惯,一时给忘了”,都道是是睿王殿下生性风流,怎的这般不近人情。
“照你这么叫,本王便成了你的妹夫了,”慕容瑾冷笑一声,“你也担的起”自小感情好,谁信。
苏宇石赶忙上前挡在顾如茵身前,“王爷见谅,茵儿也是年纪小不懂事,老臣日后定当好生教导。”
“年纪小,本王的王妃年纪也小,可是比她懂事的多,”慕容瑾在外人面前自是夸自家媳妇的好,何况他本就不喜岭南这些人,如今他们在这里聊天说笑,自家王妃却一个人歇息,想来今日定是又受了冷待。
众人有些诧异,都道是顾如是不受宠,如今看来却是未必了。
“如是呢本王接她回去,”慕容瑾也不想与众人多说,他只当是顾如是心里厌烦,故意称病找地方偷懒去了。
“王爷这边请,”顾如茵上前带路,也不敢再多说,慕容瑾虽长相俊逸,身份高贵,可却是个不好相与的,她之前存了几分亲近讨好的心思,如今却是没有了。
众人穿过花园来到后院的厢房门口,才走近便有阵阵女子的呻吟声和男子的喘息声传来,计划定是成功了,顾如茵心中得意,面上却是不显。
只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尴尬的看着慕容瑾,“实在是不好意思,是我记错了,王妃并不在这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