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她说是王爷给的便是了”顾如是了解慕容瑾,他虽然恶劣,但后宅这些子事是懒得管的,不然柳媚儿也不会几句话就被自己说走,多半是那女人自己想出来的,“拿回去随便找个地方放着就是了,”
顾如是在亭子里坐了会觉得有些倦了,便带人回了墨园,
进去才见张泉在里面侯着,似是有些时间了。
“王妃您可回来了,老奴正找您呢”
“我就在花园里,公公差人去唤我便是,”顾如是道。“怎的还在这儿等着,”
“无妨无妨,”张泉脸上挂笑,这般说着心里却想到柳侧妃方才过来分明说王妃不在花园里。
“公公可是有事,”顾如是让人去奉了茶,张泉是这府里的老人,一直跟着慕容瑾,没什么要事也不会亲自来。
“有事,有事,”张泉笑眯眯的把手里的盒子递过去,“这是王爷嘱咐老奴拿给您的。”
顾如是接过他手里的盒子,打开发现竟是王妃的印章和账房的钥匙以及一些府上庄子的地契,
“王爷这是何意”顾如是有些意外,进府这么些时日,她不是不知道柳媚儿一直握着后宅的大权,索性她也懒得管,便没跟慕容瑾提过此事,不然倒是显得她势利了,如今倒是让人把这些东西送来了。
“这些东西本就是王妃的,只是王妃刚进府,王爷想着您对府里的情况还不了解,顾而今日才送来,”张泉话说的极圆滑,丝毫没有提及柳媚儿的事,也将慕容瑾撇个干净。
不了解她现在又对睿王府里了解多少呢,“有劳公公了,”顾如是把东西收了,她之前不管不问不过是为了安稳度日,可如今别人都欺负到她头上了,她怎能坐以待毙,如今只身一人在京,无依无靠,如若再不有所作为,迟早会被欺负的连渣都不剩,弱肉强食,她小时候就懂。
“王爷既然把这些物件交给了我,以后少不了用到公公的地方,”顾如是把盒子放在桌上,她要着手管理府里的事务,张泉的配合自然是少不了的。
“王妃放心,老奴定当全力配合,”张泉忙应了,王妃面上虽挂着笑,但浑身上下那股威严的气势即使是活了几十年的他也不免折服,张泉看人向来准,这才是睿王妃该有的气度,不似后宅那些女人整日里只知争风吃醋。
张泉准备告退,离开时犹豫片刻却还是悄悄凑近顾如是说了一句,“老奴知道王妃性子好,也不愿意去争什么,只是这后宅之事,王妃还是小心为好,”
“公公放心,本妃晓得,”顾如是点头应了,着人将张泉送到屋外。
她看着桌上的锦盒,张泉是府里的老人,事情看得通透,向来圆滑,这般说也是不易,可见柳媚儿并非什么人心都拉拢的了的。
慕容瑾办完公事从外厅直接进了墨园,柳媚儿昨晚说宴会是在晚上,约摸着时辰差不多,这会子也该去了。
“一会陪本王去参加个宴会,”慕容瑾进了房间道。
“宴会”顾如是放下手里的册子,“之前怎的没听王爷提起,”能请的动慕容瑾的宴会,自然不是临时起意,拜贴应是早就送来的。
“让你去你便去,哪里来的那么多话,本王还能事事都说与你听,”更何况,这种宴会自然是去了才有意思,慕容瑾恶劣的想着。
顾如是也没多想,慕容瑾向来是想一出来一出,她注意到慕容瑾今日换了新的蓝色云翔符文长袍,腰间系着香袋和玉佩,头发被玉冠高高束起,本就生的好看,如今配着这身装扮,更是俊逸了几分,想来也是重要的场合,便叫了落梅来帮自己梳头,这丫头平日里话不多,梳头的手艺却是极好,花样也多。
落梅帮顾如是梳了个凌云髻,插上凤钗,涂了淡淡的胭脂,配着碧霞云纹的罗裙,整个人如出尘的仙子,华贵中又不失雅致。
“好了,”顾如是转过身来。
慕容瑾看着她这身装扮冷哼一声,淡定的别开眼,这还不知道去见谁呢就打扮的这么好看。
“真是麻烦,”他站起身来往外走。
“你随我来,”顾如是叫了落梅跟出去,这丫头话少,带出去也放心。
张泉早早让人备了马车在外面侯着,见两人出来赶忙打开骄帘,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一路无话。
第13章 试探
车子一路朝前驶去,不多时便到了一处府邸。慕容瑾别有深意的看了顾如是一眼,笑着率先下了马车。
顾如是有些莫名其妙,在落梅的搀扶下跟着下来,落梅紧紧扶着她的胳膊,生怕把人给摔着,顾如是很无奈,她真没那么娇弱,经过这段时日的恢复锻炼,她现在徒手放倒几个壮汉都没问题。
府门前的牌匾上大书“定国公府”几个敕金大字,在大红灯笼的映照下,即使是夜间也熠熠生辉。
门口人来人往,慕容瑾的车驾刚到就有人迎了上来,此人六七十岁年纪,四方脸庞,两鬓已生白发,精神却是极好,走路脚底生风,一举一动都透着武将的威严。
沈决向两人微微行了礼“睿王爷,睿王妃,”
“国公爷不必多礼,”慕容瑾虚扶他一把,定国公府代代出良将,沈决老将军早年跟随先帝南征北战,为北虞国打下这大好的江山,方才有了敕造的定国公府。
几人寒暄几句,便有侍从将两人引入府内,顾如是注意到,定国公对慕容瑾言语间虽很尊敬却并不过分亲近,浸淫朝堂多年的老将军,自然懂得明哲保身的重要性。
慕容瑾跟顾如是一到场自是众人行礼,丫鬟侍从穿梭席间,官员相互寒暄,好不热闹。
“你可知这今日这宴会所为何人何事”两人在席间坐了,慕容瑾问。
“妾身不知,”顾如是摇头,她还是来之前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宴会,又怎会知道这宴会是为谁。
“想知道吗”慕容瑾饮下一杯酒,目光扫视着席间众人。
“愿闻其详,”
慕容瑾凑到她耳边,暧昧的吹了一口气,唇角微微勾起,“不告诉你,”
顾如是“”这男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
见顾如是不恼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慕容瑾撇了撇嘴,“真是无趣,”
“那王爷认为如何才是有趣呢”
“反正不是你这般就对了,”整日没什么情绪,好像什么都跟自己没关系,照理说岭南王的小郡主不该是这个性子才对,难道真是因为那姓宸的慕容瑾余光扫过身侧的女子,眸光微暗。
场内人数渐渐多起来,这时一男子出现在席间,跟在定国公的身后,瞬间便成为全场的焦点。
男子今日也是一袭白衣,他似乎很喜欢白色的衣服,也将白衣穿的极好,温润似玉,如兰如竹,此时脸上挂着合适谦逊的笑,跟着定国公朝慕容瑾而来。
当真是个翩翩佳公子,慕容瑾凤眸微眯。
“睿王殿下,睿王妃,这是老夫的外孙宸若远,”沈决拱了拱手,“前几日方从岭南来”
“宸若远见过睿王殿下,”男子向慕容瑾行了礼,又微微转身向着顾如是,“睿王妃。”谦逊恭敬,言行举止无半分不妥。
慕容瑾放下手上的酒杯,“宸公子不必多礼,听我家王妃说与宸公子是故交,在岭南这些年还要多谢公子照拂。”他说着看了顾如是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顾如是心中想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宸若远看着顾如是,她今日的装扮极好,多了几分成熟稳重,不似在岭南那般整日只知玩乐,面上表情亦是不冷不热,竟看不出她心中所想,一个人的转变竟能如此之大,她在京中这些时日,到底经历了什么。
心里的疑惑只是片刻,宸若远脸上带笑,“王爷言重了,小生与王妃不过是旧识,谈不上深交,”
“奥,是吗”慕容瑾挑眉,看向顾如是,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王妃以为呢”
顾如是直视他的目光,“可不是,妾身与宸公子不过是同处岭南,哪里来的深交,”
“如此,倒是本王记错了,”慕容瑾轻笑一声,不再言语。
沈决跟宸若远向二人行了礼,便带他向一旁走去,他今日设宴只是介绍京城权贵与外孙认识,好让他早日融入这个圈子,却并不想过分与谁亲近,睿王今日来本就让他意外,想来也是因为睿王妃的缘故,都道是睿王妃在府里受冷落,如今看来倒不像是真的。
这边朝中众人不断前来跟慕容瑾敬酒,顾如是待的无聊,借故离了席,带着落梅在远处的游廊上吹风,眼看着到了晚夏,夜里的风也添了几分凉意。
落梅远远的站在后面,不去打扰顾如是,顾如是看着远处的夜色,眼里神色莫名。
宸若远本是打算去后院,远远的看到顾如是一人站在这里,脚步顿了顿,还是摒退身后的小厮拐了过来,
顾如是早听到身后有动静,她听力向来敏锐,却也没回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如是,”宸若远与她并肩而立,轻轻的唤了一声。
“我如今是睿王妃,宸公子不该再这般称呼我,”
“在我面前也要这般伪装吗,”宸若远叹了口气,往日里顾如是在他面前始终是眉眼带笑的,像个没长大的小丫头,他厌她烦她,如今她这般冷淡,竟让他有些不适应,“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总是跟在我后面喊'若远哥哥',那时你也不大”宸若远似是陷入了回忆。
“宸公子自重,”顾如是打断他的话,她脑中只有一些久远的片段,何况那不是她的记忆,宸若远于她,不过是一个知道名字的人罢了。
“你还在怨我方才那般说吗你也知道,我如今”他只当是顾如是心中怨他,才与他疏远,在他面前强装镇定,心里越发觉得心疼。
“宸公子,”顾如是突然转过身来看他,明亮的眸子直射人心,“我不知道公子为何会这般说,我与公子确实并未深交,更谈不上怨恨,公子莫要再说那些个不明不白的话,平白让人听了去,不知又要生出什么事端,”
宸若远的话停在一半,来京之前他设想过很多顾如是见了他的反应,他一方面为顾如是已经嫁人觉得解脱,一方面又隐隐的感到失落,没有一个人像顾如是那般十几年如一日的巴巴跟在他屁股后面,他还记得顾如是从岭南走的前一天,往日里调皮的小姑娘哭成了泪人,哭着喊着让自己带她走,如今相见,她竟是一次比一次的冷淡。
宸若远心中百转千回,“我如今在京中,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大可以来找我。”
“不必,我如今很好,”
“如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宸若远声音低沉。
“你只当以前的顾如是已经死了吧,”顾如是道,况且以前的顾如是确实已经死了,“王爷还在等我,这便告辞了,”宴会还未结束,如今两人出现在这里于情于礼都不和。
“来京城的本不是你,”宸若远的声音在身后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