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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天真 第16节

作者:玉师师 字数:20753 更新:2021-12-22 12:31:36

    康天真看着壮阔的江水,突然道,”我觉得洪阳心里有事。””为什么这么说”

    康天真低声道,”直觉吧,感觉他很多时候嘻嘻哈哈没心没肺,但一个人的时候,感觉却很深沉。”

    宋文渊苦笑着摇了摇头,”除了你,没有人能够一直都没心没肺。”

    傍晚金山寺要闭门,他们走下台阶,洪阳双手插在裤袋里,回头看着后方,神情冷漠,康天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巍峨的大殿上挂着牌匾度一切苦厄。

    他看向洪阳,“你在想什么”

    “你说佛祖真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度一切苦厄吗”

    “心诚则灵吧,”康天真想了想,“小时候被我妈硬逼着三天背一本大部头的时候我就想,佛祖帮帮我,让我biu的一下全背下来吧。”

    洪阳笑起来,“佛祖显灵了”

    “没有啊,”康天真一脸无辜地摇头,“我心不诚,心里想着佛祖帮帮我,但我还是控制不住想吃肉。”

    “”洪阳捏捏他的腮帮子,“那你说个jb”

    康天真笑嘻嘻道,“我是举个反面例子给你看,你可以诚心礼佛,看看他能不能度一切苦厄。”

    洪阳摇头,低声嗤笑,“信他,我还不如信自己。”

    他们晚上在路边小面馆里吃锅盖面,回到酒店的时候天还没黑,洪阳拿着两副扑克,敲开宋文渊的房门,”三缺一啊,叫个小姐帮忙抓牌”

    康天真满脸愕然。”别闹了,”宋文渊道,”你看看电视早点睡吧,明天早上去古玩市场转转。”

    洪阳一脸悲愤的表情,”现在才七点你俩可以做爱做的事情,我这漫漫长夜要怎么度过啊”

    康天真认真地看着他,”你也可以打飞机啊。””””或者在床单上蹭一蹭。”””洪阳抹了把脸,眼神已经死了,木然道,”多谢你的建议,现在,闭嘴,我暂时不想跟你说话。”

    康天真皱了皱鼻子,老实地闭嘴了。

    洪阳回自己的房间,宋文渊笑着把康天真压在门上,两人接吻,唇舌温柔地相互勾引,缠绵的爱意从舌尖流出。

    吻了一会儿,康天真红着脸扯开宋文渊的皮带。

    房门又被敲响,宋文渊连忙提起裤子,”谁””你洪大爷我”洪阳在外面朗声大喊,”开门,我有事要问你家小媳妇。”

    康天真郁闷地打开房门,”谁是小媳妇啊,你不是刚走吗,又有什么事”

    洪阳看着眼前媚眼如丝,粉面含春的小美人儿,嘟囔,”你不是谁是””什么”康天真吼。”哎哟还会河东狮吼了,”洪阳夸张地往后跳了一下,双手挡在身前,”人家好怕怕啊。”

    康天真喷火。

    宋文渊笑着将康天真揽进怀里,看向洪阳,”你到底要问天真什么””哦,这个啊,”洪阳调整了下表情,满脸严肃地问,”佛祖赢了之后呢””你麻痹”康天暴怒,咆哮着飞起一脚,拖鞋甩了出去。

    洪阳恶作剧成功,哈哈大笑着关上他们的房门,一溜烟跑了。

    重新锁上房门,宋文渊抱住康天真,两人吻了一会儿,宋文渊拉起康天真的t恤,康天真突然用力推了推房门,“已经关严了吧”

    宋文渊“”

    两人重新开始亲热,过了两分钟,宋文渊停下来,双眼无奈地看着他,康天真讪笑着,“洪阳不会再来捣乱了吧”

    “”宋文渊脸都绿了,一言不发,一把抱起康天真,走到床上压了下去,在他的脖子上不断亲吻。

    康天真躺在床上,搂着他的脖子,小声问,“他真的不会再来了吧”

    宋文渊二指夹着一个套套,在他面前晃了晃,“到底做不做你再纠结这个咱就不用做了。”

    “做做做,”康天真猛地抬了下上身,把套套从他指尖叼走,心里想老子憋了这么长时间都没爽过,今天就算洪阳坐在旁边看活春宫,都拦不住老子大干三百回合

    两人从北京回来之后一直没有机会亲热,体力充沛,相互压榨着对方的精力,好像要把积攒的全部发泄出来一般。

    康天真搂着宋文渊的脖子,两人一边做着一边接吻,他对这种唇舌纠缠的亲密行为有着上瘾一般的迷恋,时时刻刻都不愿离开对方。

    两人从天黑做到半夜,床单都被他们的液体浸湿,康天真浑身软得像水一样,带着哽咽喘息着,眼角不住地流出生理性泪水。

    透过模糊的视线,他看着身上驰骋的男人,满心都是无法控制的爱意。

    宋文渊抱他去洗澡,在浴缸中又做了一次,康天真无意识地痉挛着,爽得瞳孔都涣散了,宋文渊看着他狼藉的身体,爱得心都快要化了。

    回到床上,尽管很累,可是康天真一点都不想睡觉,只想和宋文渊抱着聊天,宋文渊被他缠得哭笑不已,”早点睡吧,你今天不累吗””累啊,”康天真哑着嗓子,”可是我想跟你说说话。”

    宋文渊强打起精神,”好吧,说什么”

    康天真瞪着眼睛看着他,”不知道。”””宋文渊失笑,”还是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康天真失望地闭上眼睛,听着旁边绵长的呼吸,忐忑地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刻都离不开宋文渊的样子是不是生病了花痴病吗还有的救吗怎么感觉好像很悲惨的样子

    他越想越悲惨,感觉自己好像得了奇怪的相思病一样无可救药,然后就在对绝症的悲怆中,三分钟内睡着了。

    宋文渊扭过头来,借着月光看着他餍足的睡颜,轻轻笑起来,戳了戳他婴儿肥的腮帮子,满心都是逐渐发酵的爱意。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起床,吃过早饭之后去逛古玩市场,洪阳边走边摇头,“当年金山寺文宗阁也是江浙三阁之一,怎么就一本像样儿的古籍都没有留下呢”

    宋文渊道,“虽说作为存放四库全书的藏按理说应该举足轻重,但是咸丰三年就已经被太平天国焚毁,前后不过存世74年,距离现在时间太久了。”

    在古玩市场逛了一个上午,购得几本文革时期的抄本稿本,三人就在附近的面馆解决午饭,康天真夹起一片水晶肴肉,“你们知道这一块肴肉要多少道工序吗”

    洪阳狼吞虎咽的塞了满嘴,含糊道,“我只要好吃就行了,不需要知道它咋做的。”

    “庸俗”康天真斥责,“仅仅满足了果腹之欲,这是对食物的侮辱哎,大叔,你有事”

    一个穿着旧工作服的男人腼腆地笑着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低声问,“看你们几个小兄弟对古董十分有研究,我家里也有些老东西,都是祖辈留下来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来看一下。”

    康天真和宋文渊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当初在湖北被仙人跳的事情,宋文渊清了下嗓子,“不如您就把东西带来这里,我们看看吧。”

    男人犹豫了一下,“东西太多了,我也不知道哪个值钱,哪个不值钱,总不能一股脑全拉开吧。”

    他们正在说着,面馆服务员端着餐盘从旁边路过,看到男人,不悦道,“老王,你怎么又来了快别打扰我们客人吃饭,你那几本破书,不值钱”

    宋文渊敏感地捕捉到一个字眼,“破书你指的古董是书”

    “还有别的,”男人一见他感兴趣,立刻激动地说,“还有花瓶,有椅子,红木,可值钱了”

    洪阳借故上厕所,走到后厨,拉住那个服务员,“嗨,大美女,那个老男人你认识”

    “这附近就没有不认识他的,”服务员没好气道,“祖上是当官儿的,应该是传下来不少好东西,他不务正业,家产都败坏了,还剩下点破木烂朽的,整天在附近拉人去看,有这点功夫干啥生意不挣俩钱啊”

    “就是,”洪阳笑着和她聊了一句,回到餐桌边,给宋文渊一个眼色。

    宋文渊了解,对男人温和地说,“那既然你说有好东西,我们就去看一看吧,只是我们三个年轻人毛都没长齐,懂得倒也不是很多。”

    一直埋头苦吃的康天真抬头,“我毛长齐了。”

    “”宋文渊沉下脸来,“你闭嘴”

    第56章 捡漏元版书

    男人的家就在古玩市场附近,三个人跟着他左拐右拐,走进一个破旧的短巷,四下里对着鸡笼、垃圾筐,康天真回头看了看巷外干净的街道,显然没有想到相隔短短几步路,这里竟然脏乱到这种程度。

    “城市规划不好,只顾着粉饰外面的太平,”男人讪笑着骂了两句政府,掏出钥匙打开一扇门,“三位小兄弟请进。”

    一踏进门,康天真就更吃惊了,刚才还嫌弃外面脏乱,没想到这个人的家里竟然脏乱得更上一层楼。

    洪阳点燃一根烟,烟气冲淡了屋里的霉味,他叼着烟在室内转了一圈,和宋文渊对视一眼,两人各自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上他妈当了。

    这屋里横七竖八放着三把红木椅子,没一件是真的,桌子上摆着两个釉里红瓷器,安徽仿烧的,墙角还有一只青铜四羊方尊,跟国家博物馆收藏的那个一样一样的

    男人从柜子里小心翼翼地抱出一个匣子,打开,取出一套保存完好的古书,洪阳吹了声口哨,“嗬礼记正义,看这存放的架势,得是宋版书吧”

    “南宋,建本,”男人严肃地说,“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在我家收藏了至少有八百年,看这些收藏印。”

    宋文渊轻笑一声,“那咱们至少得有一方是穿越的。”

    男人愕然,“怎么”

    “大叔,”宋文渊手指轻轻敲着木匣,淡淡道,“这是影宋,就是照着宋版书的模子复制出来的,年份不超过光绪,”他笑着看向男人,“你说在你家有八百年了,不是穿越是什么”

    “呔”男人见谎言被戳穿,懊恼地坐在小马扎上生闷气。

    宋文渊也不急着嘲讽他,平静地坐在桌边翻阅这本影宋版礼记正义,康天真闲得无聊,在屋里踱步,好奇地里里外外地打量着。

    “小兄弟,”男人开口,“就算是影宋,这也是光绪朝的古董了,你看这价格上”

    宋文渊好脾气地看着他,笑问,“怎样”

    “十万块钱,”男人将木匣推到他的手边,“连同这个楠木匣送给你。”

    宋文渊失笑,“大叔,你这个匣子是樟木的。”

    “呃没什么差别,”男人摆手,“就是这么个意思,买书,搭匣子。”

    洪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一根烟抽完,低头又续上一根,慢慢吐了个眼圈,眯起眼睛笑道,“咱不带这么欺负小孩的,就你这书还能值十万块别说搭匣子,你就是把自己都搭上,也不值啊。”

    男人嘿嘿地笑,“搭个我还不如搭匣子呢。”

    洪阳大笑,递给男人一支烟,“大叔,咱们几个刚刚开始做生意,囊中确实也羞涩,你这么狮子大张口,实在是不够尊老爱幼啊。”

    “那你看多少钱合适”

    洪阳和宋文渊对视一眼,伸出一个巴掌。

    男人狐疑,“五万”

    “五千。”

    “好家伙论二十倍的砍啊”男人大怒,“你这孩子不厚道,就算是初出茅庐,也不带这样砍价的。”

    洪阳嚷嚷,“那你看多少钱合适吧。”

    “五万。”

    洪阳拍了拍宋文渊的肩膀,“走了,哥们儿,这老头儿还说咱们不厚道,我看,最不厚道的就是他了,五万买这个我不如留着拍场上去拍真宋版。”

    男人一看他们要走,连忙拦住,伸出两根手指,“两万,两万,给两万就拿走。”

    宋文渊从随身背包里取出一万现金,干净利落地丢在桌子上,“就这些,行就行,不行就算。”

    “”红艳艳的钞票闪得男人狗眼要瞎,这样直观的刺激让男人有点把持不住,挣扎半天,心一横,“成交。”

    宋文渊将礼记正义放进木匣中装好,招呼一声,“天真,走了。”

    “等等,”康天真紧皱眉头看着角落里一个镜台。

    宋文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时一张清朝榆木宝座式镜台,镜台上堆着几本旧书,脚边放着一个竹鞭形高低几,布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康天真抬头,看了他一眼,眸子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宋文渊心头一凛,不由得认真起来,他围着镜台转了一圈,伸手揩了一下灰尘,仔细看了一会儿,淡淡道,”做旧的。””嘿嘿,”男人讪笑一下,他已看出来这三个人虽然年龄不大,眼力却都不一般,便也不诳他们,笑道,”虽然是做旧,但是以假乱真啊。”

    康天真沉不住气,”我说的是那个””那个小几吗”洪阳一把按住他,指着镜台脚边的高低几道,”大叔,这个小几有不少年头了吧”

    男人眼中精光一闪,立刻竖起拇指大赞,”这个小兄弟好眼光啊,”说着蹲下去将小几拖出来,顿时灰尘乱飞,康天真捂着嘴咳嗽两声,宋文渊抬手挡在他的脸前,皱眉,”灰尘也太多了,你好好擦擦。””稍等,稍等,”男人眼神飘了飘,随手扯起镜台上一本旧书,撕下一页,粗暴地擦了擦小几,露出漂亮的花纹,顿时惊艳地大叫,”影子木这是影子木啊三位小兄弟,今天可叫你们捡着大漏了”

    洪阳蹲下来在小几上摸摸敲敲好几分钟,嗤笑,”狗屁影子木,大叔你是存心喂我们吃药啊这要是影子木,那黄花梨得哭死。””怎么说”宋文渊问,”看出是什么木料了””这就是民间最普通的杂木家具,”洪阳一脸嫌弃地说,”应该是桦木的,不过看这样式该是个老物,造型挺别致的,有点收藏价值。”

    男人颤抖着双手,抚摸小几,满脸是忆古思今的惆怅,”虽然它不是什么好木材,但它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是这个家里我放在心尖儿上最最疼爱的东西,”他抬头扫视众人,眼中噙着热泪,”这是我母亲当年的陪嫁。”

    康天真扯扯宋文渊的袖子,小声道,”他好像哭了。””不,我这不是哭,是对我母亲的缅怀,”男人擦了一把泪水,哽咽着说,”一看到这个小几,我就想起小时候,母亲抱着我坐在这个小几上喂奶的样子。”

    康天真肃然起敬,崇拜地说,”你真厉害啊,吃奶的时候都有记忆了。””咳、咳,随着岁月的流逝,记忆总有点偏裨,”男人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总之,这个小几是非常古老非常值得收藏的一件珍稀古董”

    宋文渊打断他,”开个价吧。””八万”男人手指比划一下。

    宋文渊微笑着看他,没有搭话。

    男人立刻变换了一下手势,”六万。”

    宋文渊露出遗憾之色。”六万已经不贵啦,”男人悲戚地喊,”这可是家传的古董我姥姥的姥姥留下来的,传承有序,家传之宝啊”

    说着,泪水就哗哗得流了下来,那感情充沛得不像是卖古董,反倒像是被打劫。

    宋文渊淡淡道,”六千吧,这个价格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有数。”

    男人眼泪一抹,”八千。”

    宋文渊琢磨了一会儿,和洪阳凑在一起商量片刻,然后敲了敲那个镜台,”八千可以,但你得把这个镜台搭上。””你不嫌它是做旧的吗”

    宋文渊淡淡道,”你不也说以假乱真吗”

    男人竖起大拇指,”没想到小兄弟你看上去是个老实人,骨子里竟是个奸商,佩服啊佩服,这家伙你要是能当真的给卖出去,那可就是真牛逼咯。”

    洪阳蹲在旁边翻那几本旧书,不耐烦地啐了一口,”废话怎么这么多啊,今天真是白费力气,你这儿可一件真东西都没有。”

    男人腆着脸,”刚才不是还有一件宋版书吗””你那是影宋,”洪阳站起来,将旧书随手丢到镜台上,”这几本连环画我还没看完,也搭进去吧。”

    男人眼珠一转,”那你得再给我二百块钱。””钻钱眼儿了啊”洪阳没好气。”话不能这么说,”男人笑道,”谁跟钱有仇啊。”

    宋文渊不愿多废话,付了钱,男人颠儿颠儿地去找了个三轮车,把镜台和高低几都放上去,一股脑儿拉走,路过锅盖面馆,那个大姐服务员正倚在门口嗑瓜子,朗声笑道,”你们还真买了”

    宋文渊笑笑,“没什么特别值钱的,这几件还算有收藏价值。”

    “嗨,看样子你们还挺懂的,”服务员笑道,“懂就好了,刚才你们跟他走了,我还真怕上当,他虽然祖上好东西很多,这么些年,可也倒腾了不少假货。”

    “多谢大姐提醒,”宋文渊寒暄了几句,几个人将东西用三轮车拉到酒店。

    关上房门,康天真立刻扑上去,从几本旧书里捧出一本,嚷嚷,“我勒个去,元版啊,我的亲爷爷”

    宋文渊笑笑,“多亏你眼力好,那屋里光线那么差,都能看出元版书来。”

    “可遇不可求啊,”洪阳兴奋地说,一脚将镜台和高低几踢到旁边,凑在康天真身边,“来,再给我看看。”

    三个人对老男人口口声声说是传家宝的镜台和高低几连看都不看,围着那本旧书,小心翼翼地欣赏着。

    宋文渊感慨,“元朝存在不到一百年,元版书的珍稀程度可丝毫不亚于宋版,更何况这是科举闱墨汇编,对元朝文化的研究太有价值了。”

    洪阳捏捏康天真的腮,“还是多亏真真啊,你真是我们的吉祥物。”

    “沃特”康天真大怒。

    “不不,你是祥瑞,是祥瑞,”洪阳连声恭维。

    “祥你大爷”

    “别闹了,”宋文渊踢开洪阳,“早跟你说过别嘴贱招惹人。”

    “嘿嘿嘿,”洪阳咧着嘴直乐,贪婪地看着古书,“这本新刊类编历举三场文选古赋的收藏价值太高了,虽然只残存一卷,应该也能值好几百万。”

    康天真挂在宋文渊的身上,“那个大叔要是知道得哭了,你们两个奸商。”

    “我们这是将计就计,”洪阳理直气壮地说,“那老男人一门心思地想骗我们打眼,”他踢踢那个高低几,“这垃圾玩意儿还母亲的陪嫁,真是笑掉爷的大牙,你拿刀切开看看,就是碎木屑压制的,一百块钱都不值,还好意思喊八万”

    宋文渊逗弄着康天真的软下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洪阳接着笑道,“人若犯我,那就别怪我犯他祖宗十八代。”

    康天真满脸震惊,“纯洁的我都要跟你们学坏了。”

    第57章 春花月夜

    三个人在镇江逗留了两天,然后路过江阴、常熟去苏州,在苏州逗留了十多天,每天吃江南美食喝碧螺春,去几家藏书楼旧址参观,在文庙买古籍和字画。

    宋文渊还买了一个玉雕的长命锁,苏作玉器细致灵巧、玲珑奇妙,这个长命锁小小的空间上錾刻着双鱼戏水,另一面是仙桃和蝙蝠,取福寿双全之一,中间还錾了八个吉祥文字不离不弃、长命安康。

    康天真伸长了脖子,让他给自己挂上,爪子拨弄了一下脖子上的玉锁,“感觉好像狗牌哦。”

    洪阳面无表情道,“羊脂玉的狗牌请给我也来一个。”

    “矮油,阳阳嫉妒了,”康天真笑得眯眯眼,当街搂住宋文渊的脖子送上香吻一枚,大声道,“宋文渊,我又一次爱上你了”

    宋文渊笑笑,将他从身上撕下来,“街上人来人往,多少也避讳一下。”

    “为什么”康天真茫然地看着他,“我喜欢你,有什么好避讳的”

    宋文渊怔了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遂苦笑一声,揉揉他的头发,“唉,走吧。”

    离开苏州路上,康天真趴在后座剥莲蓬,夏季的苏州大街小巷都有挑在竹筐里的新鲜莲蓬,剥出来的莲子清甜可口,康天真十分喜欢,买了满满一筐放在车子后备厢,打算一路吃到宁波去。

    “等我们这一趟回南京,恐怕已经是八月中旬了,”洪阳坐在戴着墨镜开车,随口问,“咱们的店打算什么时候开业”

    “九月份吧,”宋文渊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翻看几本连环画,淡淡道,“金九银十。”

    康天真爬起来,手臂伸过去,往他嘴里塞了一把剥好的莲子,“九月一号吗好主意啊,正好是开学季。”

    宋文渊嚼着脆嫩的莲子,口齿清香,笑着说,“你也就是信口开河,能去我们店里买东西的,哪一个还会是学生”

    “我啊,我现在要是想上学,分分钟高材生啊,”康天真笑道,又剥了几颗塞进他的嘴里,“只是爷现在不乐意上而已。”

    宋文渊道,“我倒是有些遗憾没能享受几天大学时光。”

    “你要是想上学我可以陪你去上啊,”康天真异想天开,“我们可以参加明年高考,以我们的才华,考个研究生应该不成问题。”

    “你是傻逼吗”洪阳嗤笑,“研究生根本不是高考出来的。”

    康天真懵懂,“不是高考难道是公务员考试吗不对吧,你肯定是蒙我”

    “谁稀罕蒙你一个文盲”洪阳不屑地说,“今天这全车可就只有哥哥我是参加过高考的,连你老公都是失学儿童,我才是权威,懂吗”

    康天真看向宋文渊,满眼怜悯,“他说你是失学儿童。”

    宋文渊笑,“勉强算是吧,就是有点大龄。”

    “你真可怜,”康天真凑过去,一手抱着副驾驶的座椅,一手掰过宋文渊的脸,凑上去亲吻他。

    宋文渊啄了一下,想退开,没想到被康天真抓得更紧了,满含爱意的亲吻让他根本不忍拒绝。

    旁边突然安静下来,洪阳下意识地瞥了他们一眼,立刻被洋溢的粉红泡泡闪瞎狗眼,“卧槽你们俩的廉耻呢”

    “被我吃啦,汪汪”康天真一吻终了,餍足地舔舔嘴唇,满眼都是甜得像蜜糖一样的幸福。

    洪阳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想把这两个虐狗狂魔一脚一个,从车上踢下去。

    康天真眼角含着笑意,剥了一把莲子塞进宋文渊的嘴里,“我把莲芯拔出来了,这样就不苦了吧。”

    “嗯,”宋文渊点头,“果然好多了。”

    洪阳心里不平衡,“喂,我的那份呢”

    “你的在这里,”康天真一脸纯良的给他塞了一把莲芯,刹那间苦得洪阳眼泪都下来了,“小贱人”

    康天真哈哈大笑,乐得在后座直打滚,剥了一颗白嫩嫩的莲子塞进宋文渊嘴里,特别柔情似水地问,“好次吗”

    宋文渊笑着点头,“好次。”

    洪阳神情木然地开着车,内心宽面海带泪自己干嘛要跟着这俩凑表脸的出来干嘛干嘛干嘛

    干

    他们在湖州逗留了一周,然后绕道海盐去杭州,在余姚逛了三天,最后到达宁波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底,奉化水蜜桃大面积上市,皮薄、肉嫩、汁多、味甜,可要撑坏了康天真。

    三个人坐在状元楼吃冰糖甲鱼和宁波醉蟹,洪阳上了趟洗手间回来,喝了一杯糯米酒,对宋文渊道,“巧了,猜猜我刚才在厕所遇到的两个人在讨论什么”

    “什么”

    “本地有个收藏家去世,留下不少古董,儿子在美国定居,有几件古董不能带出国,正在准备出手。”

    康天真叼着一条黄鱼尾巴,好奇地看向他。

    洪阳兴奋道,“知道什么叫运气吗这就是运气,真真,说不定你还真是我们的吉祥物,”他摸出一张名片,“这就是刚刚那人的联系方式,文渊,我觉得我们应该去一趟,说不定有开门到代的好东西呢”

    宋文渊沉思片刻,“他为什么会相信我们呢传承有序的古董送到拍卖行不是更好吗”

    “拍卖行手续多,变现太慢,”洪阳压低了声音,“我刚才旁敲侧击了一下,说是有几件古董不能上拍。”

    宋文渊警惕地问,“不能上拍的古董不干净”

    “你说盗墓啊不能够吧,正儿八经的收藏家,应该不会从盗墓贼手里收货,”洪阳道,“我觉得就是一些高古青铜器什么的,这个是有明令规定不能上拍的。”

    “难说,”宋文渊眉头微皱,“越是收藏家,往往越容易铤而走险,他们痴迷太深,对古董没有抵抗力。”

    康天真吃完一条鱼,插嘴,“不管怎么样,要先看了才能下结论吧。”

    宋文渊点头,“那洪阳你去联系,我们找个时间上门去看看。”

    卖主是个美籍华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口袋里还放着洁白的手帕,说话总喜欢汉语中夹杂几个英文单词,顺带上夸张的肢体动作,看得众人眼睛都直了。

    “daddy生前十分喜爱这些antie,每日都要检查好几遍,”卖主介绍道,“特别是这个宣德洒蓝大bo,简直是爱不释手。”

    洪阳痛苦地转过头去,“这哥们儿能正经说话吗听得我都快要便秘了。”

    “他的英语好奇怪,”康天真撇嘴,“就不能老老实实地说那个宣德洒蓝刻花鱼藻纹碗吗什么叫大bo啊”

    洪阳问,“听说你对瓷器是一看就知真假,看看这个大bo,是真品吗”

    “典型宣德年间洒蓝釉,蓝得像宝石一样,”康天真双眼跟x光一样扫射着那个大碗,流着哈喇子,“是真的官窑啊。”

    洪阳点头,“那就可以放心了。”

    宋文渊一派淡然,听着卖主的介绍,点头,“令尊对古玩可真是相当有研究。”

    “urse,”卖主猛地一拍手,“daddy还收藏了一件极其珍贵的g,我本来想带去的,既然和你们几个小帅哥有缘分,那就一起给你们吧。”

    说着从书房的博物架上取下一个包装十分复杂的卷轴,取出之后,给三个人每人发了一个口罩和一副白手套,待众人都武装完毕,才小心翼翼地打开卷轴。

    高深回环的山水画露出冰山一角,康天真猛地瞪大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他的动作,那人慢慢将画卷打开,三个人不由得都震惊了。

    这是一副尺寸挺大的山水画,笔墨并重、水晕墨章,上面行云流水的题诗一首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书风秀逸、笔法圆熟,只看一眼,便知道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康天真喃喃道,“竟然是春江花月夜竟然是唐末名家荆浩的真迹”

    卖主得意洋洋地笑起来,“我就说过,它极其珍贵啦。”

    三个人依次鉴赏过,洪阳分外激动,“确定是真迹吗文渊,你有几分把握”

    宋文渊谨慎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放下放大镜,苦笑着说,“如果这不是真迹,只能说造假者功力太过深厚,不论是画风还是书风,甚至是这些收藏印,这几乎不是正常人能够做到的。”

    洪阳道,“刚才天真看了那个洒蓝釉,确定是真品,看来这位过世的老收藏家是相当有水平的,类比他其他的收藏来看,这幅画不至于是假货。”

    宋文渊想了想,点头,三个人商量片刻,一致确定是真品。

    卖主在美国有实业,并不以买卖古董为生,见这三人对古董是真有一腔热情,还主动降价,最终这幅春江花月夜和其他几件古董打包以七百万的价格卖给宋文渊,至于那几件不能上拍的,果然是出土没多久的青铜器,宋文渊他们三人对这方面都没有收藏意向,便没有收购。

    三个人在宁波又吃吃喝喝几天,拉着康天真在各地买的乱七八糟的土特产,唱着歌回到南京。

    古玩街上的店铺已经装修完毕,正中摆着一堂明式家具,两壁竖着博宝阁,宋文渊将收藏的古董一件件地摆上去,满意地打量着这个古色古香的店铺。

    康天真抱着个关公像进来,“我请了个财神回来,快,找个方位来摆起来。”

    两个人忙活半天,将财神安置好,点上香火,宋文渊狐疑地打量这个关公像,“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康天真一脸无辜,“财神不都长这样嘛,眼熟说明你跟财神打过交道,快来财啦。”

    宋文渊的疑虑打消,揉揉他的头发,“你懂的还不少。”

    “那当然,”康天真亲昵地啄啄他的嘴唇,“我可是才貌双全的天真真呀。”

    与此同时,古今阁里爆发出一声怒吼,孔信抓狂地掀了桌子,对着战战兢兢的员工咆哮“财神像都他妈能丢你们几个是吃屎长大的吗”

    第58章 一起逛超市

    古今阁的员工们满肚子委屈,谁能想到少东家会脑子抽筋,把自家财神像偷走,但孔老板虽然积威深重,少东家也不是省油的灯,这爷儿俩的事儿,最好谁都别多嘴。

    于是孔信火冒三丈,气得像只河豚,也没能问出究竟是怎么丢的财神像,喷着火去查监控录像,这一查可不得了,店内监控竟然被切断了十分钟

    要知道古今阁这样的古玩店里动不动就几百万上下,没有监控的这十分钟里,八个“鬼谷下山”都能丢

    这简直是对他的挑衅

    气到极点,孔信反而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指挥着员工们全店盘点,然后愕然发现只丢了那一个关公像。

    “”孔信差点抽过去,顿了顿,猛地反应过来,咆哮,“康天真呢那小傻逼是不是回来过”

    “好、好像是回来一趟,”员工们一个个缩得跟鹌鹑似的。

    小小的古今阁刹那间风云变幻,穹窿之上黑云压顶波诡云谲,俨然是山雨欲来之相。

    下午,康天真哼着小曲儿进门,好心情地和众人打招呼,大家尴尬地笑笑,顿时做鸟兽散,各自在自己的岗位上假装努力工作,心里却在挣扎老板马上就要胖揍少东家了,我是煽风点火呢还是煽风点火呢还是煽风点火呢

    康天真满腹疑惑,走进店里,一抬眼,看到孔信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瞬间绽开笑容,欢快地扑上去,“大伯,我从宁波回来了哦,这些天好想你啊。”

    欢天喜地的小脸上笑出两个小酒窝,简直纯真可爱到人神共愤,孔信的火气莫名就消除了大半,板着脸,“哦,回来了不先回家,又跑哪儿疯去了”

    “哪有疯,我去宋文渊的店里看了看。”

    宋文渊的店孔信耳朵动了动,不动声色地冷笑一声,“你这吃里扒外的小混账现在满脑子都是你男人了。”

    “才不是呢,”康天真从挎包里摸出一个小玉牌,“我在金山寺特意帮你求了个护身符,大师开过光的呢,放在枕头下面,可以消灾减难。”

    欢快的声音像一盆凉水,把孔信满肚子的熊熊怒火瞬间浇灭,他看着这个乖巧可人的大侄子,满心都是浓浓的疼爱。

    收起小玉牌,孔信清了下嗓子,淡淡道,“听说你刚才回来一趟,店里的财神像丢了,知道怎么回事吗”

    话音未落,康天真一声哀嚎惊天动地,“什么怎么会丢了凶手有没有抓到是那个看着我长大的财神爷爷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天哪”

    “”

    精湛的演技让孔信目瞪口呆,简直怀疑自己的判断。

    康天真抓着孔信的手,双眼闪着真诚的目光,“大伯,一定要把凶手抓住,那个财神爷爷对我们家不可分割的一员啊。”

    “”孔信飞起一脚,踹飞他,“小兔崽子,还敢花言巧语”

    康天真腆着脸,嚷嚷,“我怎么啦,怎么啦,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对财神爷爷的赤子之心。”

    “你都这样要求了,我岂能不好好侮辱你一番”孔信面目狰狞,“跟我逗爷当年兴风作浪的时候你还没被你爹撸出来呢,看我不弄死你”

    爷儿俩在店里打成一团,最终,身娇体弱的康天真惨遭蹂躏,被按在贵妃榻上拔腿毛,嚎得跟被强行洗澡的猫一样。

    孔信兽性大发,把他一直欺负到眼泪汪汪才收手。

    “吃里扒外的小东西,”孔信端坐在旁边喝茶,“那个关公像是大师指点过的,无论造型、材质什么都是上等,这你都敢偷,偷了还给我装清白,你当我老年痴呆”

    康天真躺在贵妃榻上,衣衫凌乱,跟一个被玩坏的破洋娃娃似的,有气无力道,“就是看它法力高强,保佑得咱家财源滚滚”

    孔信恶声恶气,“所以你就偷去宋文渊的店里了”

    康天真小声说,“咱们家大业大,而宋文渊的小店才刚刚起步,我想请财神爷爷去保佑保佑他。”

    孔信不悦地斜眼瞥他,心想老孔家怎么会生出这么胳膊肘儿往外撇的小混蛋现在是偷财神像,等赶明儿继承了孔家的产业,绝对直接就改姓宋了

    列祖列宗啊

    没想到这事儿还没完,晚上康天真回家,在餐桌上表示要搬出老宅,到外面单住,这简直是晴天霹雳,老太太一下子就抑郁了,连声叫着,“小祖宗,一定是家里住得不够舒适了,小信啊,我早就说过,天真这个年龄,屋里没个大丫头伺候着就是不行”

    “什么”康天真惊得飞出天际。

    孔信满脸黑线,“奶奶这个时代已经不允许丫鬟成群了,您老是不是看电视看多了,怎么跟穿越了一样。”

    “那就是你们几个长辈不像话,”老太太发动无差别攻击,“让我们的宝贝开心果儿都不愿意跟你们住了,”说着,将康天真揽进怀里,“我的肝儿啊,天真小可怜,从小就没娘”

    康天真嘴角抽搐,嘟囔,“我妈好着呢,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没事儿还能拿鞭子抽我爸玩儿”

    老太太耳朵有点背,“你说什么”

    “没,没啥,”康天真大声道,“我说我想搬出去住,不是嫌家里不好,是是我要和朋友合伙做生意,想住得离店近一点。”

    孔老先生沉思片刻,“你年纪也不小了,想发展事业是个好事,爷爷支持你,想来也很好理解,家里都是些老家伙,你不喜欢住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老爷子苍老的声音平静中带着惆怅,让康天真一下子就愧疚了,耷拉着耳朵,喃喃道,“并不是嫌弃你们,只是我唉”

    “行了行了,”孔信出来打圆场,“爸,奶奶,你俩别给孩子压力,搬就搬吧,据我所知他找的那房子离咱家不是很远,隔三差五还能回来吃饭。”

    康天真耳朵咻地竖起来,“你怎么知道我那房子在哪儿”

    孔信不屑地瞥他一眼,“有你妈那个超级儿控在,我连你在北京和宋文渊做了什么都知道。”

    “”康天真整个人都不好了。

    和家里打过招呼之后,康天真第二天就卷着铺盖投奔宋文渊了,宋文渊最近忙得脚不点地,新房到手一个多月,还没来得及整饬呢,不过之前就是精装修拎包入住,倒也不算麻烦。

    两人去超市采购生活用品,康天真趴在购物车上,一脚踩着刚撑,一脚猛地蹬地,连车带人刺溜滑出去老远,哈哈大笑。

    宋文渊走在后面,看着这个熊孩子,唇角噙着笑,“别撞到人。”

    “我技术好着呢,”康天真刺溜刺溜地满超市乱转,“家里有床单吗锅碗瓢盆拖地机空气净化器宋文渊,快看,超市阿姨又逆天了,这是卫生纸吗”

    维达卫生纸在促销,几十卷洁白的卷纸缠在模特身上,跟婚纱一样,康天真踩着购物车从旁边滑过,赞叹,“真厉害啊,超市这个模特卖吗”

    “别闹,”宋文渊笑着拎了一袋卷纸,一回头,购物车已经滑出去五米远了,叹气,“别乱跑,得买床上四件套,这边。”

    康天真灵活地原地掉了个头,脚一蹬,购物车滑了过来,突然一个蹒跚学步的小朋友从过道冲出来,宋文渊猛地心头一抽,“刹车”

    “卧槽”康天真速度太快,用力腰身一扭,哗地一声,连人带车撞进了卫生纸堆中。

    超市阿姨正蹲在地上完善卫生纸婚纱,只见一个黑影闪过,接着自己手里就只剩模特的一条腿了。

    超市保安奔过来,康天真趴在卫生纸堆中,哀叫,“宋文渊,救命”

    “”宋文渊把他拉出来,揉揉膝盖,“有没有摔伤”

    “没有,”康天真笑得一脸无辜,“卫生纸的缓冲作用挺好的,呵呵呵”

    “呵呵呵,”宋文渊面无表情。

    康天真的脸立马皱成狗不理包子,“其实我腰有点扭到。”

    “严重吗”宋文渊揉揉他的腰。

    康天真扭了扭屁股,“不严重,就是有一滴滴发酸。”

    旁边围了一圈超市员工,顾客们纷纷看过来,宋文渊按着康天真的头给各位鞠躬,“实在不好意思,都是我们的错,损失我们来承担”

    卫生纸不是什么易碎品,但阿姨的模特被撞坏了,康天真从卫生纸堆中刨出一颗脑袋,讪笑着扣在阿姨手中的躯干上,“那个这姐们儿质量还挺好的”他敲敲模特的光头,“头真圆,嘿嘿我马上就把假发找到好吧,我买。”

    两个人花了十多分钟,总算将几十包卫生纸按照原来的样子垒起来,宋文渊捡起地上的假发,随手扣在模特的头上,把躯干和四肢都放进购物车,拉起一脸沮丧的康天真,“走了。”

    他们一直逛到超市关门,宋文渊推着一购物车生活用品,锅碗瓢盆、毛巾、拖把、沐浴露康天真抱着大黄鸭床上四件套。

    收音员一件件扫描,然后错愕地看着三个薯片空袋和两个饮料空瓶,抬头看向这两人。

    康天真一脸淡定的抹抹嘴角的薯片屑,舔了舔手指,打了个饱嗝。

    “还有这个,”宋文渊丢过来两盒gay专用润滑油,热感爽滑

    收银员红着脸扫描,心里不由得想这两人是同性情侣吗真帅啊。还没感慨完,就被出现在面前的一颗脑袋吓尿了,“什么东西”

    宋文渊平静地从车上拿下模特的躯干和四肢,温和道,“这是刚才不小心弄坏的,我们想原价赔偿。”

    “去那里处理吧,”收银员指向工作处,目送两人渐远的身影,大脑不由得浮想联翩这两人干了什么,能把模特给弄坏哎呀,那小受捂着腰呢

    第59章 迟到的蜜月

    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宋文渊打开后备箱将采购的生活用品拿出来,康天真拎起两个袋子。

    宋文渊锁好车,拎起剩下的东西跟上去,目光盯着他的腰,眉头微皱,“你腰疼”

    “啊没有啊,”康天真夸张地扭了两下,“好好的呢。”

    宋文渊冷喝,“把东西放下,”

    “哎,没事的啦,”康天真嬉笑,“真的,一点都不疼。”

    宋文渊岂是容易糊弄的人,不由分说将人按住,一把掀开t恤,在地下停车场微弱的灯光下只见腰臀白嫩嫩得跟水豆腐似的,看不出什么问题。

    康天真笑着挣开他,翘着兰花指矫揉造作地推他,声音嗲嗲的,“你好讨厌哟,是不是想趁人少吃人家豆腐快缩”

    宋文渊笑起来,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少作怪,走吧。”

    推开家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房间已经被家政阿姨打扫的bgbg,康天真欢呼着扑进巨大的布艺沙发中,欢快地打了个滚,“这是我们的爱巢”

    “是啊,爱巢,”宋文渊笑着,将买来的东西一一摆放好,刷好浴缸开始放热水,把康天真精心挑选的大黄鸭床单铺上,整理完毕,然后走回客厅,康天真正躺在沙发上变换着各种角度在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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