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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道,要姑娘不?_第4分页

作者:月影小狐 字数:14857 更新:2021-12-22 12:24:54

    你解决,若有一件令我不满意,立马滚蛋。

    这三条屈辱条约,小乞一一点头应下,反正先答应再说,做得到做不到就是另一码事了。

    午后,柳后卿整理好行李准备离开饶州,小乞忙里忙外打点好了一切,也听到张家没落的事。

    原来她已经躺了五天了,这五天里官府去了张宅,在后院里搜出几十具白骨,其中一个便是李婶的儿子,穿着小红袄,烂得见骨。

    可惜的是,临走之前小乞再也没能见到那男娃子,本以为能同他道个别。

    后来,张惜贵不知去向,连累其儿子锒铛入狱。至于张老寿星,衙门里的人在祠堂搜得灵位,这才知他已经死于十三年前,给乡亲们发长寿面的人是假的。

    一代寿星神话就湮灭于此,只是还有件事柳后卿没说出来,一怕引得饶州城恐慌,二是算保住张家一点点的面子。那就是长寿面里混有脱烂的人皮,可惜他没能问出张家媳妇这般做的原因,目前仍是个谜。

    他们一行三人离开了饶州。柳后卿坐在小乞找来的车里颠上颠下,一心思想着张家的事,也没去注意这辆装黄豆子的破车。

    小乞挨着阿奎身边,时不时地瞅瞅柳后卿。他抿唇不语,不知道肚子里藏了什么事。小乞总觉得他早知道张家的事,只是不说而已,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把她救出来的,这他更不会说了。

    还有件事小乞很好奇,闷了半晌,她终于忍不住问“阿奎,公子是不是喜欢男人我老看见他摸别人的手。”

    阿奎听后一怔,忍不住仰头大笑,还好小乞机灵,眼明手快捂住他的嘴。阿奎被她捂得喘不上气,便打掉她的手,回道“你想哪去了,公子这是在办事呢。再说他不喜欢男人,也不一定喜欢女人。”

    “嗯为啥”

    “因为他嘿嘿。”

    阿奎瞅了眼柳后卿,之后就不说话了。

    小乞心里生疑,也偷偷地往那边瞧去。柳后卿正在数车板上散落的黄豆子,车子一颠簸,数乱了,他又极认真地从头开始数。

    瞧这模样有些傻。小乞恍然大悟,煞有其事地点起头。

    他定有隐疾

    、第9章 霉兄一

    小乞随柳后卿出了饶州,一路上她都抵着下巴在想柳后卿有何隐疾,这隐疾没找到,小乞意外发现柳后卿的脑子有些问题,为人特飘忽。打个比方,他前面说要喝粥,下一刻却让人家端馄饨;早上说要去南昌,此刻又说去徽州,而且说走就走,连馄饨也不吃完。

    他太难伺候了,比刘嬷嬷还飘忽,小乞愁啊。

    在饶州时小乞有熟人,所以借黄豆车没用多少钱,而现在要去徽州,她不得不另找车主,辗转之间花去不少冤枉银。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小乞挺想去徽州,听说那里东西好吃,还有座出了名的山,她一直想上去看看“半夜四天开,星河灿人目”之美景。

    私底下小乞同阿奎商量了下,愿意邀柳后卿同游。阿奎却直摇头说“公子不会去,他最怕高了。”

    怕高小乞惊讶,她可从没听过有人怕高的,一瞬间柳后卿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矮了那么点点,而她在柳后卿心里的形象压根就没高过。

    柳后卿甩不掉小乞,她就是块狗皮膏药贴得牢,至少狗皮膏药还能消肿止痛,她倒是能把人弄得一块青一块紫,专门凝血添瘀。

    小乞的确有些小聪明,这一路仰仗她倒没受多少累,只是条件差了些,整日与黄豆、木桩、鸡鸭鱼肉为伍,弄得浑身臭熏熏。

    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小乞竟能悠哉悠哉啃苹果,还“好心”地惦记着柳后卿,拿了一个大的往脏衣服上蹭几下,问他要不要吃。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小乞笑得殷勤,柳后卿的扇子也就没砸下去。

    其实,不能说柳后卿不讲理,顶多算他没人性。白喝白吃白住总不能嫌弃人家小乞吧即便是嫌弃,也不该表现出来吧所以,柳后卿该笑的时候还是笑,心里默默地替小乞记上帐。

    相比之下,阿奎就好多了,小乞爱吃肉,他也爱吃肉,两人一唱一搭挺说得来,只是有时聊着聊着会吵架,吵着吵着还动手,无意中就伤及了无辜――柳后卿。清净的日子一去不复返,这笔帐柳后卿还是记在小乞头上。

    几天之后,柳后卿一行终于到了黟县,下车时钱尽粮绝,天又下大雨,他们只好跑到破庙里,每人头上顶片破瓦,大眼瞪小眼。

    现在问题来了,小乞睡相差,长相差,时常触碰他底线。是继续研究小乞体内二鬼,还是一脚踢走他,让他自生自灭

    柳后卿想,还是选择后者好了。

    小乞觉得背后凉飕飕,好像有什么东西刺着浑身不舒坦,她不由回头,就看到柳后卿直勾勾地盯着,桃花凤眸微眯,眼神有些古怪。

    小乞回神,忍不住打个寒颤,想到自己做过的坏事就心虚。

    看雨下得小了,她“嘿嘿”地扯起个笑,说“公子,你和阿奎要不在这里等会儿,我到前面去看看哪里能落脚,顺利弄点吃的回来。”

    说罢,还未等众人点头,她便以手遮额冲进雨里,瘦弱的背影看来实在有些可怜。

    其实小乞是想去找吃的,她腰袋里还有几个铜板,给三个人吃铁定不够,但是她一个人塞塞牙缝还是可以。

    到了县城,她先买了副烧饼填饥,然后怀揣最后三个铜板到赌坊里碰碰运气。

    还别说,有时候她的阴阳五行之术在这种地方挺灵验,至少她能看出哪些人晦气,和他反着来准没错。

    瞧,面前就有个印堂发黑的

    小乞搓搓鼻子,屁颠屁颠地走到那倒霉鬼身后,眼睛一溜,稍稍打量了番。

    这人还算有模样,穿得也挺干净,不过运气真不咋地,头顶上悬着团乌气。小乞咋嘴摇头,替他可惜。看见他掏出几枚铜板银狠狠地叩在赌桌上,喊了声:“买大”小乞就轻飘飘地将三个铜板放在“小”上。

    “买定离手。”

    庄家一声吼,赌棍们个个眼冒绿光,像是豺狼盯着他手里的骰碗,特别是那霉鬼,拔长脖子,两眼都瞪得发红,十指紧叩案边,几乎要把指甲嵌进去。

    “唉开咧,二二一,小。”

    嘿嘿嘿嘿小乞在心里奸笑。霉鬼额头沁出冷汗,唇微颤,他似乎不甘心,从口袋里摸出一点钱,之后又放了回去,这般反反覆覆了好几回。

    “算了,豁出去了”

    霉鬼咬牙切齿,终于掏出袋里的一锭小碎银。

    “还是押大”

    哟,大手笔啊。小乞怎么会放过,她自然而然地押小,等庄家掷骰子

    “一二三,小。”

    “哇哈哈哈”

    小乞忍不住仰天长笑,迫不及待地拿了那霉鬼的银子塞到兜里,也没注意到人家瘫软了身子,失魂落魄地离了赌坊。

    这下有脸回去了。小乞见好就收,她清楚这歪门邪道不能多用,要不然反噬自身,可有苦头吃。她边走边向老天爷发誓,再也不这么干了,只是手头太紧,实在没法子。不过老天爷没理她,一个时辰过后,他就让她把赢回来的钱全部吐出来,还害她差点露了底。

    当小乞回到破庙时,雨已经停了,柳后卿与阿奎还在那儿,小乞远远看见一阵欣喜,急忙跑过去献上烧饼。

    “公子,我找到地方住了,我们走吧。”

    她笑得可人,两眼弯弯如银钩,颊上胎记也变得不那么碍眼了。

    柳后卿眼波微动,随后翕起折扇,在手心里敲了数下,每一记一个停顿,快要把小乞的心敲出嗓子眼,她想这一路上得罪他的地方不少,他不会在这节骨眼上让她走吧

    片刻,柳后卿终于开了金口,莞尔笑道“那走吧。”

    小乞长吁口气,心中大石落定。

    柳后卿三人一入县城就直奔馆子吃了顿好的。阿奎嚷着要吃清炖马蹄、红烧雪狸,小乞则点了三份油煎毛豆腐,柳后卿自是喜好杯中物,九酝春酒不可少。

    一连几天奔波,能吃上这顿好的真是不容易,但是小乞略有心虚,毕竟这钱多少来的不光彩,想到此处胃口也小去一半,只让小二上了一桶饭。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离了馆子,小乞已经打听好了住处,过了前面的桥就到。那家福来客栈干净,价钱也不高,再走几步路还有灵泉泡,天知道她有多少天没好好洗澡了,正好趁这机会舒服下。

    小乞越想越开心,走路连蹦带跳的,轻飘飘地快要上天,然而快到桥头时,忽见一人坐在桥栏之上,面朝河直抹泪。小乞微怔,随后定睛一看,咦这不是那倒霉鬼吗

    说时迟,那时快,小乞还未缓神,霉鬼就仰天长嚎一声,一头栽进河里了。“卟嗵”一声,溅起一朵大水花。

    “咦公子,有人跳河哎。”

    阿奎适时宜地来了句。柳后卿轻摇折扇,笃定地立在原处,点头应声。

    “没错,是个男的。”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无关痛痒,小乞可是负罪感爆棚,她没想到自己成了压死别人的最后一根草,而这人偏偏在她眼皮子底下寻死。

    小乞不答应她不假思索地冲过去,往河里一跳,想把霉鬼救上来。没想河水深及腰,淹不死人,小乞恰巧跳在那霉鬼身上,额头撞额头,把人家撞晕了。

    霉鬼翻个白眼,仰面倒入河里连喝几口水,随后顺流飘走,本来他不用死,而此刻被小乞弄得半死。

    小乞的报应来了,歪门邪道真是用不得,就这么一撞,那霉鬼的晦气就撞到了她的身上。

    小乞费九牛二虎之力将霉鬼救起来。柳后卿凭栏而立,赏花赏水乘乘凉;阿奎刚刚为了一只鸡腿同她过吵架,也不肯出手帮忙。

    这不打紧,小乞的肚量能撑船,最要命的是她好不容易把人救了,还来不及喘气歇息,阿奎就突然扯开嗓子大叫“咦你屁股怎么红了”

    什么小乞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摸,再把手放眼皮底下一瞅“咦,果然是红了。”紧接着她小腹一抽,“亲戚”未经她同意提前来访。

    “唰”地一下,小乞的脸由红转白,她都顾不得躺在地上的霉兄,尖叫一声“呀屁股磨破了”话音未落,她就飞似地奔向福来客栈,把霉兄扔在了那处。

    柳后卿与阿奎面面相觑,随后又了瞅眼地上的这位,心里郁闷道“又是个麻烦。”

    最后,柳后卿还是把这“麻烦”捡了,他收扇一指,吩咐阿奎扛起霉兄,一同去客栈。

    安顿好霉兄之后,想到这小乞一路也算辛苦,柳后卿破天荒地要去探望她的伤势,以表自己有人性。

    门虚掩,柳后卿轻叩三下推门而入,而这时,小乞弯腰驼背,叉着腿立在案边,收拾“亲戚”留下的残局。

    这奇怪的姿势正好被柳后卿撞见,小乞重要部位又正好被桌椅遮挡。本是就不正常的场面,一下子更加情、色起来。

    柳后卿心想这小子干嘛呢腿间二两肉有这么好玩玩起来也不知道关门

    、第10章 霉兄二

    就在柳后卿进门的那一刻,小乞心里还在想那两个家伙才不会这么快来,可是屁股阵阵发凉,她担心窗没关好,不由抬头瞧了眼,没料就见一大活人杵在门处,凤眸微眯,笑含深意。

    小乞傻了,眨巴眼愣愣看着,又一阵风从门缝灌入拂在她的屁屁上,她这才反应过来。

    叫已晚矣,小乞确信,柳后卿那眯眯眼一扫,已经看了她的底――半截女裤。

    “啊”

    小乞还是叫了,为了自己的清白强烈表示愤慨。不过在此之前,柳后卿已退到门外且小心地关上门,好让他心无旁骛,继续撸、管。

    小乞哭天抹泪啊,她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人看去大白腿,实在不甘。不过她突然发觉旁边有桌凳遮挡,柳后卿顶多看到女裤,如此一来,她收了哭,抹去泪后吸吸鼻子。

    清白算保住了,但是另一个问题又来了,柳后卿定是知道她女扮男装,这可怎么办好

    小乞急了,说不定他不愿意带她同行,也不愿意教她了。

    这可不行小乞决定死赖也要赖住他,反正身份已穿,干脆豁出去。

    小乞拿定主意,收拾好残局就去找柳后卿,连抱大腿的动作和力度都想好了。进门之前,她摸出先前问厨子要来的暖身老姜,啃上一口嚼烂,辣到泪流满面后方才进去。

    这时,柳后卿正在与阿奎喝茶下棋,二人谈笑风生好不快活。小乞瞅准时机,两三步冲过去,“卟嗵”跪于其脚下,扯开嗓子大哭。

    “公子,请听我解释呜呜呜”

    “慢。”柳后卿一个手势止住。“你不必向我解释。”

    小乞一愣,打了个嗝,她抬头偷瞥,见柳后卿笑颜如故,这下心里没底了。

    他笑不等于他高兴,小乞早就摸到其中门道,清了下嗓哭得更加嘹亮,伸手要抱其大腿。柳后卿见状,连忙把脚往后一缩,藏到椅下,随后又展扇一挡,拦住了小乞的两爪。

    “别再扯我腿。”

    “公子,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我懂。”

    话落,柳后卿把她的手一推。

    小乞愣住了,她都没怎么搞懂,他竟然能懂她不信,抹去泪抬头看他。柳后卿轻摇折扇,眯起眼笑得阴森森,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呃”小乞不知怎么接下去。

    唉阿奎在旁见此情景,一个劲地摇头叹息。他这是在可怜小乞啊,人长得这般搓,口袋里也没钱,自然不讨姑娘们喜欢,也只能努力靠双手建设了。想着,阿奎又是一声叹,起身惋惜地拍拍她肩膀走了。

    阿奎走后,房里就剩小乞和柳后卿,还有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地霉兄。小乞被柳后卿盯到心里发毛,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刚才准备好的说词一下子全忘了。

    柳后卿喝口茶,两眼盯着案上未下完的棋,似无意地说道“七情六欲,人之常情,我自然是明白。不过小乞,你年纪还小,别老是看那些个话本,虚空了身子也不好。”

    小乞越听越糊涂,总觉得他说的和她想的不像一回事。

    接着,柳后卿又道“以后记住,千万别拿手碰我。”话落,他斜眸睨来,上下扫她两眼,摆手让她出去。

    小乞再次被鄙视了,只是这一次让她二丈摸不着头脑,回房的路上她就在想“那些个话本”是什么玩意要不等会儿去弄本瞧瞧无意间,柳后卿打开这扇好奇之门,使得小乞心心念念他所谓的“话本”。

    本来小乞是想午后去书铺找话本的,但是刚才为救霉兄入河里受了寒,肚子痛得一绞一绞,快要把她折腾死了。小乞就捂着小腹在床上打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心想死也比这个痛快。

    小乞在五岁那年死过一次,她掉到河里咽了气,之后又活过来了。小乞依稀记得那件事,她死的时候倒不难过,就像做在梦,人轻飘飘的,至于如何活过来,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只听过爹爹说费好大劲求大仙才救回来的。就因这件事,她那不负责任的爹爹走了,说是要随大仙修道成仙,她就成了姥姥不疼、爷爷不爱的娃子。

    说来都是一把辛酸泪,小乞不愿意多想,摸出老姜放在嘴里嚼。正巧,阿奎进来了,见到小乞缩成团蜷在榻上,咋呼了一句“咦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吃坏东西,肚子痛。”小乞回得有气无力,她怕阿奎嗅出什么,特意拿薄被围住,以挡血腥气。

    “哎呀怎么痛得嘴都白了,要不让公子帮你看看。”

    阿奎还是挺关心人的,说完就迫不及待地转身出去找柳后卿。

    小乞一想,这可糟糕,脉一把不就知道是“亲戚”闹腾吗刚才柳后卿的样子也不像知道她身份。念此,小乞连忙叫住阿奎。

    “别别别别去烦公子了,刚才他说了,以后别用手碰他。”

    说罢,她可怜兮兮地抽起鼻子,呜呼一声,一头栽进被丘里。

    阿奎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既然柳公子开口说这话,那也不好请他过来了。看小乞疼得实在可怜,阿奎便倒杯热水递给她。看到腾白烟的杯沿,小乞心头一热,鼻子跟着发酸,她都不记得,上次受人照顾是什么时候的事。接过水之后,她连道了好几声谢,说得阿奎都不好意思,咧嘴憨笑起来。

    就小乞与阿奎说话之际,柳后卿正好从他们房前经过,透过一丝门缝就见阿奎两颗虎牙以及小乞的白脸。小乞脸一白,显得颊上胎记更红,左右对称,蝶翼般的形状。

    柳后卿本不想偷看的,是小乞与阿奎笑得震天响,也不知为何事这般高兴,他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清静走了,热闹来了,只是不知是好是坏。

    之后,柳后卿拐到客栈前厅问掌柜“这儿可有杨梅酒”

    掌柜回道“不好意思客倌,杨梅酒你得去酒楼问,我这儿没有卖。不过我知道杏花庄的杨梅酒最好了,只是有点远,来回得大半个时辰。”

    “杏花庄在哪儿”

    “哦,出了门过桥,往城南一直走就到了。”

    “多谢掌柜了。”

    话落,柳后卿出了客栈大门,天飘起绵绵小雨,他展扇挡于额处,往城南而去。

    与阿奎嘻嘻哈了半个时辰,小乞的肚子不疼了,她又开始惦记神秘的“话本”,恢复气神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想去书铺看看。阿奎知道她要出去,想当个跟屁虫,小乞硬是不让,叫他好好照顾霉兄。

    来到街上,看到一书铺,小乞走了进去。书铺掌柜见有客来殷勤得很,张嘴就问“小兄弟要什么呀”

    小乞溜眼一扫,四书五经,都正经人家看的东西,“那些话本”定不是在这堆里。

    “掌柜,有好看的话本不拿一本给我瞧瞧。”

    掌柜是个懂行人,他打量下小乞,看她衣着和举止,料定不是来找贤书的。

    “小兄弟要什么话本光是字,还是画儿”

    小乞不解,两眼望天想了会儿“带画的好。”

    “这带画的只卖不看,五文钱一本。”

    “什么五文钱”

    小乞嫌贵,抓耳挠腮地犹豫半晌,还是掏了五文钱给他。掌柜去了后室,不一会儿就拿来巴掌大小的话本塞他手里。

    小乞当众要拆,掌柜忙按住他的手,贼兮兮地笑着道“还是带回去看吧。”

    小乞点头,把东西收好,道了声谢后就走了。

    到了半路,天又下起雨,一开始零星两点,后来越下越大。不得已,小乞躲在人家屋檐下,无意间抬头,忽见一身影,穿着竹青色的袍,手持十六骨檀香扇,以此为伞,闲庭信步。

    他怎么出来了小乞惊讶,为免尴尬,她就往里缩了缩,偷偷看见柳后卿提了一坛酒。

    这下雨天的,他还心思这么好,不忘喂肚子里的酒虫。小乞翻个大白眼。如若平常,她定会跑过去抓住这拍马屁的机会,但刚刚被说了一通,破包里还藏话本,她决定避开柳后卿,穿进巷子绕圈回去。

    这巷子窄得很,也没地方能躲雨。小乞低头小跑,冷不丁与一个人撞上了。那人也走得急,撞到小乞之后连句话都不说,闷头就走。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人与小乞擦肩而过之时,小乞反手一扣,猛地扼住了他的手腕。那人一个踉跄,撒腿想跑,没想小乞力大如牛,半天都挣脱不了。

    小乞眯眼,哼声冷笑道“我说这一招老子八百年前就不玩了,今天你竟敢偷到你祖师爷头上”

    偷儿被抓了个现行,不急也不恼,反正逃不掉了,他干脆吊儿郎当地往墙上一靠,眉毛一挑,似在说“你能拿我如何”

    这人可比她当年皮厚,小乞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几眼,看起来不过十三岁的年纪,脸蛋干净,眼睛大又亮,身上穿着葫芦纹对襟小褂,底下是浅蓝麻裤,不像乞丐偷儿这类人物。

    偷儿见她目不转睛,鼻子哧哼一声,再翻了两白眼“看够了没看够就放本大爷走。”

    嗬,口气真大小乞不高兴了,抬手一个暴栗,结结实实地敲在他脑门上。

    “还大爷呢,毛都没长齐,还大爷呢”

    偷儿被她打得痛了,立马抬手捂住头,哇哇直叫。

    “你再打我,我要你好看”

    嘴巴还不老实,小乞眉一拧,又打了他几下,直到他老实为止。终于,偷儿不作声了,他看着小乞一脸委屈,两眼水汪汪的,一碰都能落下泪来。

    、第11章 霉兄三

    偷儿的模样我见犹怜,小乞见之软了心肠,然后收手问他“年纪轻轻,干嘛偷东西啊”

    偷儿吸鼻,傲慢地抬起下巴,露出一副临死不认输的倔样。

    “肚子饿,没钱买吃的。”

    听到肚子饿,小乞更是可怜他了,她深知挨饿不好受,挠心挠肺的,走路两脚都打飘。

    小乞心想给他些钱去买吧,可低头摸下衣兜,钱袋子已经没了,灭下去的火顿时又冒了起来。她横眉竖目,把手伸到偷儿眼皮子底下,动动五根手指头。

    “钱呢”

    偷儿又翻她白眼,嘟嚷了句“穷鬼。”接着就拿出小乞的破钱袋,一把拍在她手上。

    这人一点也不可爱,还不懂礼貌,白瞎了好皮囊。小乞气得肚子疼,不想与这偷儿继续纠缠,可见他年纪轻轻又落魄,她于心不忍,所以就从钱袋里掏出五个铜板给了他。

    “喏,拿着。买碗面吃够了,以后别偷东西,碰到我算你运气好,运气不好连手也给你剁了”

    小乞瞪起眼珠子,吓唬他一下,没想偷儿一点也不怕,还不屑地勾起唇角,冷声哼笑。

    “我才不稀罕,我家有的是钱,只是一时落难罢了。看你这人虽然长得丑,心肠倒好,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小小年纪老成得很,张嘴都是江湖味。小乞斜眼打量,这后面半句话中听,前面“长得丑”何必加上去呢

    见小乞不说话,偷儿又道“人家都叫我九太子,你叫什么”

    “九太子哇哈哈哈”

    小乞听到这么不要脸的名号仰天大笑。

    “我还叫七公”

    小乞微顿,她本想说七公主,可话到嘴边,舌头打圈,出口之后就成了“七公公”。

    “公公”九太子眨巴眼,貌似想不明白。“公公不是太监吗”

    小乞知道自己说错话,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涨红了脸说“太监不行啊当太监是我毕生志愿,你可别瞧不起太监。”

    九太子听后恍然大悟地点起头,眼中竟然还有几丝景仰的味道,似乎很佩服她这番特殊志愿。

    “那么七公公,我记得你了,有缘再见。”

    话音刚落,九太子一溜烟地跑了,手里揣着五个铜板,乐得屁颠屁颠。

    忽然,小乞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好像被人骗钱了,还是她主动掏的。果然是血流得多了,脑子有点傻。小乞悔青了肠子,打落牙只好往肚里吞,还好这时雨停了,她便垂头丧气地回了客栈。

    进门时,阿奎不在,桌上正摆了个小碗,小乞嗅到一股酒香,像是从这碗里飘出来的。她走上去一看,几粒艳红欲滴的杨梅泡在白酒里,看来可口得很。

    “咦这是谁放的”小乞喃喃自语。恰巧阿奎进门,他见到小乞连忙扯起笑,露出闪亮亮的两虎牙。

    “你回来了呀。”说着,他瞄到案上半碗杨梅酒,便道“这是公子给的,他说酒里的杨梅不爱吃,就让我给你了。正好你不是肚子吃坏了,这杨梅解毒祛寒止痢可好了。”

    “哦”

    小乞惊诧万分,没想缺心缺肺的柳后卿还有热心的时候,虽然是他不要的东西,但小乞还是道了声谢,接着就把阿奎赶了,然后坐在榻上掏出话本,准备一饱眼福。

    这话本不知是谁写的,封面无书名也无署名,不过开头倒挺好看的,讲得是小叔子经商的故事。

    头一章,小乞看得津津有味,可越往下越觉得奇怪,她不明白为何这小叔子老往嫂嫂房里钻,还在窗外偷看。此段有配画一副,只见画中人立在窗外,裤子褪到膝盖,一手放在腿间,这姿势正与她收拾“亲戚”残局时的模样相似,小乞看完生动描写之后一下子都明白了。

    我咧个去小乞傻了,几乎要魂魄离体,差点就烟消云散。她不是小叔子,身上也没那个玩意,柳后卿误会了

    缓过神后,小乞欲哭无泪,她忙不迭地把书合上,塞进破包里,想着如何去解释这事,然而这种越抹越黑、越想越脸红的事怎么说得清呢正当小乞纠结之时,阿奎突然冲进屋里,一把揪住她衣襟大力摇晃之。

    “不好啦那个跳河的醒了,嚷着要跳楼呢。”

    小乞被他晃得头晕眼花,颤声而道“公子不是在吗”

    “就是因为他在,所以让你去帮忙啊”

    这话小乞听得晕乎,柳后卿的本事应该比她大,为何非叫她去呢之后,小乞才知道,这霉兄伤心欲绝,柳后卿却是神定气闲,一边喝茶下棋一边还让人家小点声儿,冷漠得异于常人。结果霉兄想不通了,开了窗欲跳楼,柳后卿适时宜地来了句

    “跳吧,二楼摔不死你,去屋顶才好。”

    霉兄把这话记上心了,悲愤扭头流泪而去,他疾步奔上楼要寻死,小乞忙不迭地一把拉住,抱上他腰,大声叫道“兄台,惜命啊这人来世上不容易,别轻易寻死。”

    “你别管我,让我死了罢了”

    霉兄坚定要死的信念,奋力往前冲,还差一级台阶便到三楼。小乞使劲吃奶力气拉住他,且大声嚷嚷道“兄台,何必呢大不了我把赢你的钱还你,何必寻死”

    话落,霉兄一怔,显然,他想起了那人抢似地拿走他的救命钱,还洋洋得意仰天长笑。

    霉兄是什么人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愿赌服输岂会不知此无知小儿竟以为他是为了钱寻死,简直是猜得太对了

    古人有云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霉兄发愣的时候,小乞怀以救人之心,往死里使把劲,勒紧了他的腰。霉兄大意,脚下失了力,七尺男儿的重量皆压在小乞身上,接着脚底再一打滑,两人就以抱团状,从梯上一路滚下,还“嗯啊哇呀”带配音的。

    霉兄没事,小乞就惨了点,扭伤了腰,屁股后面还青了一片。掌柜见木梯被撞破个洞,心疼得要死。结果,小乞掏干了最后一点铜钱算是赔偿,接下来几日他们便要流落街头,吃饭都会成问题。

    经过这一闹腾,霉兄不想死了,他坐到柳后卿房里喝着杨梅酒,哭哭笑笑,疯癫地说起自己凄惨身世。

    原来这霉兄姓曹,歙县人士,家中有老母和两个哥哥。他们本是和睦寻常人家,大哥和二哥都是木匠,手艺精湛,远近驰名,经常有人寻上门请他们去做活计。

    去年年初,有户经商的谢姓人家要翻修宅子,就请霉兄的两位哥哥去了。没想这谢家主母貌美如花,鳏居多年的大哥见之怦然心动,竟然对人家起了心思,晚上做梦还念叨美人芳名,吓坏了家母。

    曹家也是好名声的人家,家母再三点醒,霉兄大哥也就断了这念头,想快些做完这活计过安心日子,可是就在完工后没几天,谢家就出了大事。霉兄大哥和二哥去谢宅结钱,却看到谢老爷横尸院中,谢家主母被人奸、杀。二位吓得屁滚尿流,连忙跑到衙门去报官,然而接下去的事更加离谱,官老爷一口咬定,兄弟二人谋财害命,关入大牢严加审问。

    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霉兄二位大哥天天喊冤枉,牢底坐穿,涕泪横流。而霉兄几乎花光了家中所有银子,打点关系,请名状为哥哥们申冤。那青天大老爷威名在外,其实是个糊涂蛋,为了升官将曹家二兄弟屈打成招,判斩首示众。秋分过后,曹家二兄弟就入了黄泉,留下妻儿寡母,被世人指指点点。

    霉兄不服,这世道太不公平,有人为升官发财竟然拿无辜性命当垫脚石。哥哥们死后,他拿了所有家当,想要上京告御状,三番四次遇堵不说,前几日还被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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