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其实今天在外面的时候碰见郭先生了,郭先生说这两天会和郭夫人一起登门拜访,为曾经的失误赔礼道歉。我没看见郭先生,是他突然有事来不了么那真是遗憾。”
萧母便道“是郭航啊”她看向凌琳,“上次的事情也不是谁故意泄露消息,凌琳,你回去了和郭航说一声,让他别太在意。下次你和郭航一起来,来家里吃顿便饭。”
凌琳微笑着说“好,我知道了。”她不着痕迹的看向陈助理,眼里是不曾掩饰得不喜,她不明白,陈助理为何要如此针对她前几次也是
她十分不喜陈助理那绵里藏针的笑容。
陈助理和凌琳对视一眼,他依然微笑。
他知道凌琳的那点小心思,要说出轨的话倒不至于,当然更多的是不甘心。毕竟她曾经和萧蕴恋爱过,却没有结婚。又和萧蕴有几十年的交情,和萧家父母关系还不错,便比萧蕴之前的女友多了有恃无恐,就算分手了,她也依然能以发小、妹妹、朋友自居。
这样的情况多了,无人说她什么,她就有点拎不清自己姓甚名谁了。
晚餐十分丰盛。
阿姨手艺精湛,做出的美食色香味俱全,逗得人食指大动。
因为萧蕴回来,一家人一起用餐,萧父和萧母心情极好,胃口大开,用了不少。饭后又一起去后花园里歇息了会儿,萧父和萧蕴下了半盘棋,便被老太太以休息为由,不可用脑太多送回房间休息去了。
剩下的半盘棋还放在那儿。
凌琳走到萧父的位置坐下,“我来替萧叔下这后半盘如何萧叔怎么说也算我的半个老师嘛,差不到哪里去。”说着已经捏起棋子准备落棋,萧蕴抬手制止,凌琳诧异的看向萧蕴,有些不解和惊讶。
男人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喊来佣人将棋盘收好。
凌琳放下棋子,微笑了一下收回手。
佣人端着棋盘进去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
阿姨端来凌琳要的咖啡,香醇的味道瞬间在周围弥漫,凌琳笑道“阿姨煮的咖啡果然最香了。”
阿姨“郭夫人慢用。”
“好。”
萧蕴看了眼周围,问“郁颜呢怎么没见到她。”
从晚饭后就没见到她了。
阿姨笑回“在里面给吉祥洗澡,吉祥怕洗澡,两个肯定又打架呢”
萧蕴条件反射的皱眉,那小黑果然讨人烦。
凌琳问“是你们新买的那只猫萧蕴,我记得你好像不喜欢带毛的小动物啊,当初萧姨养了只狗都被你送走了,怎么会突然养猫”
阿姨道“不是少爷要养的,当初还说要送走呢不过黑猫一来家里没多久,老先生就醒来了,老太太就不让送走了,吉祥这名字是老太太亲自给取的呢对了,吉祥不是买的,是在家里花园发现的流浪猫,少夫人看它可怜才带了回来,没想还真带来了好运”
萧蕴挑眉“我妈的话是圣旨,不敢不从。”
凌琳笑笑“是啊。”萧母身体不如从前,年龄也渐长,已经不像年轻时那样健康了,萧蕴也不像年轻时那样霸道独断,这样的妥协并不让人意外。
正说着话,他们谈论得黑猫就湿漉漉的从里面冲出来,跑过之处留下一地水痕,落水猫跑到阿姨脚边,声音惊慌的喵叫似在求救――阿姨唉哟一声“你怎么跑出来了”
黑猫喵喵,不太高兴的抖毛,抖落的水珠飞在凌琳光裸的小腿,她小声惊呼着站了起来,让开几步。不好说什么。
萧蕴嫌弃皱眉,他感觉自己身上也染上了一股子猫味儿。
郁颜追着黑猫出来,身上围着黄色的围裙,头发松松的挽了个发髻,气质温柔。
她喊道“阿姨,快抓住它”
黑猫回头怒气冲冲的喵了一声,跃过阿姨,一溜烟的跑进了花园里,找不着了。
“”
阿姨无奈“我就说,应该给它脖子上栓个铃铛,不然躲哪儿要找到它可就太困难了”
“栓铃铛对猫猫耳朵不好,没事,我去找找。”她极有耐心,一点不见烦躁气恼。
萧蕴不屑,站起身来,看着郁颜道“理它做什么,饿了自己就会回来。”
郁颜微笑,对凌琳说“不好意思,让你笑话了。”
凌琳摇头“没事,吉祥很可爱。”
郁颜要去找猫,因为追出来时她还未来得及洗手,手上沾满了泡沫,便先去浴室清洗。
萧蕴冷眼看着郁颜离开,看了下腕表,对凌琳道“很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说完已经叫佣人去通知司机去送人。
凌琳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开了车来,晚上我没有喝酒,可以自己回去。”
“嗯,注意安全。”萧蕴随意道,抬脚进屋去了。
凌琳理了理头发,离开萧宅,她并没有从萧母口中听到关于萧蕴和郁颜感情不和的声音。
相反,在她看来,萧家的关系好像比之前更为紧密了。
阿姨跟着郁颜去了洗手间整理卫生,因为黑猫太皮,洗个澡就像是打了场仗一样,地上到处是水,泡沫散了一地,就连郁颜的衣服也被打湿了。
不过阿姨此刻没有心情在乎这些,她道“少夫人,你别生气啊,少爷他虽然曾经和凌、郭夫人交往过,不过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何况凌琳也嫁人了”
阿姨是看到刚才郁颜和萧蕴都没说话,萧蕴说话她也是淡淡的没有回应,还以为是萧蕴和凌琳在外面喝茶,郁颜多想了才会如此。
郁颜“萧蕴和凌琳”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阿姨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郁颜茫然看她的眼神让她知道,自己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重复郁颜的话“萧蕴和凌琳怎么”
她尚未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郁颜恍然失笑,她摇摇头,低声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世界真奇妙。”
“啊”
郁颜不再多言,她擦干手上的水迹“我去找猫。”
阿姨呐呐点头“好。”
刚才她说了什么她说萧蕴和凌琳曾经交往过,之后郁颜的脸色就变了,那么惊讶的看着她,难道说她并不知情吗想到此,她顿时想给自己一巴掌,让你话多
郁颜出去找黑猫的时候,萧蕴已经叫来几个佣人在院子里翻找,可惜黑猫能躲会藏,他们半个影子也没找着。
郁颜去到后院,一眼看见站在黑夜里身形高大修长的男人,背对着她,姿势闲散而慵懒,指间闪着一点红光,飘出淡而轻的烟,有着指点江山的凛然霸气。
萧蕴回头,看见一脸沉静的郁颜,那双漂亮的眼眸里闪烁着他看不懂的情绪,他一愣“你”
以往的郁颜眼里有着什么,尽管她极力隐藏,但他总能窥探一二,此刻的她不曾隐藏,他反而感觉自己看不明白了。
他问“你在看什么”
郁颜走近了,让自己的身影也融进了黑夜里,声音轻缓,声线沙哑“凌小姐呢”
“回家了。”
“回家了啊。”
“你找她”
“我不找她,我找她做什么。”
她自嘲笑笑,想静下心来,然而阿姨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萧蕴和凌琳萧蕴和凌琳,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过呢不对,为什么不可能萧蕴和凌琳相差不大,又朝夕相对,会产生感情是件多么容易的事情,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可笑她竟然是今天才知道,萧蕴和凌琳是曾经的男女朋友。那些之前被她疑惑、又被她忽视的片段一股脑的全冒了出来,她记起萧蕴和凌琳相处时的和谐快乐;记起凌志的话,他说凌琳只会在萧蕴面前软弱,只会在萧蕴面前哭;记起凌琳靠在萧蕴肩膀上的哭泣,萧蕴给她依靠时的挺拔身姿;记起那天美丽的餐桌前,男人含笑的嘴唇;记起凌琳在萧氏的来去自如,甚至都不需要秘书通报,不曾被喝止,反笑脸相迎
可笑她只以为凌琳是萧蕴几十年的朋友,像凌志说的那样是发小、好友,彼此之间最为熟悉和了解,感情当然也极为深厚,却没有想到他们之间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可笑对她来说是严厉禁止的事情,在凌琳那里就都不存在了么
也对,三年哪里能和三十年相提并论
何况还有过爱情。
这一切的一切,让郁颜更真实的感受到,萧蕴不仅从未真诚的接受她,他故意排斥她,他作壁上观,他不是不知道她的爱和付出的努力,只是不愿。不愿什么不愿拿她当妻子,不愿和她有过多牵扯。
恐怕除了上床,他们从未有过真正的接触。
好可悲。
萧蕴看着平静的郁颜,那种不太平静的平静,诡异得令他生疑,道“郁颜,你在想什么”
郁颜勾起唇,还能微笑,道“我在想,萧蕴,你是不是故意和伪装太多,还是下意识的去做了,所以在漫长得时间里真的忘了、或者是早已习以为常,便忘了你是怎么对待我们这场婚姻的我说这话当然不是在责怪你,更不是在责怪你对我如何,而是在反思我自己,当初被情爱蒙蔽眼睛,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我以为我对他至少有三分了解,原来却是高估了我自己。”
萧蕴怔住。
郁颜心下嘲讽“萧蕴,别装了,你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提出离婚,你知道,你比谁都知道的更清楚。可笑我不敢、不愿去承认,怎么你这个始作俑者也不敢了还是说你是忘了故意不提”
萧蕴闲散的姿态已经收起,他站直身躯,眉眼间因为凝重而变得更为冷酷,周围的佣人还在喵喵唤着,扰得他心神更为烦躁,厉声命令道“别找了,都滚”
佣人噤了声,鱼贯而出。
周围安静了,郁颜无心去听无心的人给的答案,或者说答案是什么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无论是忘了也好、习惯也罢,都让她真切的认识到男人的绝情,让她觉得可怕。
萧蕴无从辩解,脸上依然冷漠,带着少有的疑惑,道“在此之前我确实忽略你许多,这是我的错。”
八月的天,就算到了夜间,黏腻的热气依然弥漫在空气里,让人恨不得脱了衣服裸奔。郁颜却感觉到冷,从心脏深处升起来的冷,让她手脚像是被冻住一般无法动弹。
那种愤怒和绝望几乎将她淹没,她以为自己能很好的面对一切,然而在真相面前,她的渺小像只能随时被踩死的蚂蚁。
声音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所以你故意不接我电话,故意不回家,故意冷落我,故意让你的绯闻漫天,甚至在我去找你时,前一夜还在床上缠绵,第二日一早便冷言让我走,当时我是真的以为打扰了你工作,再不敢轻言提出来探班。你所有的故意,就是为了要我知难而退吧”
她十分疑惑“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娶我”
“不过,你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