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贺指着自己的裤兜说“我没有外穿的三角内裤,怎么会是超人呢”
“对哦,那哥哥你是怎么把这个大家伙弄到这里来的”那男孩指着越野车问。
周衡正趴在车窗上,朝那小男孩勾勾手指,“喂,你过来,我告诉你”
小男孩不疑有他,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他的个头即使垫着脚尖也碰不到车窗,只好继续仰着头看着周衡。
周衡从包里掏出一袋大白兔奶糖丢到他怀里,“拿去分吧,超人有什么好的,又不会给你糖吃,还是大哥哥好吧”
“嗯嗯。”小男孩吸了个鼻子,搂着那包糖果跑向自己的小伙伴,一群小屁孩闹哄哄地开始分赃。
有眼尖的大人也围了上来,不安地看着周衡和雷贺以及摆在村口的大家伙。
“你们是”一位老大妈戒备地看着他们。
雷贺扬起笑脸回答“大妈,我们是路过的,看天黑了想借住一个晚上,不过放心,我们会付钱的。”
雷贺长了一张很正义的脸,笑起来的时候还有点憨,那位大妈看他怎么都不像坏人,而且这两人一看就是有钱人,也不太可能贪图他们什么。
她热情地摆摆手,“钱不钱的就算了,只是我们这儿的房子都又破又旧,怕你们住不习惯。”
从打开的车窗,大家能看到越野车的内部,宽敞的座椅躺下去绝对比他们家的硬板床舒服百倍。
“不会,我们不挑的,车上再舒服睡个几天腰都快僵了,还是大床舒服。”
“如果你们不嫌弃就去我家吧,不过我们家只有一间空房间,恐怕要你们挤一挤了。”
“没事儿,我们是兄弟,从小挤到大的。”雷贺胡扯了一句,得到周衡一枚白眼。
就他和雷贺的外形,怎么看都不像兄弟,这不是明摆着欺骗人家老实人么
还好那位大妈不介意,领着人往自家走。
雷贺从车上拎了一个大包下来,里头是他和周衡的日用品和两套换洗衣服,住在别人家,总不能随手从空间里取东西,所以他特意准备了这么一个掩人耳目的大包。
那位大妈的房子离村口很近,是一栋一层的泥土房子,四合院的格局,不过总共也就三四间房,和周家的四合院没法比。
周衡看着窗棂上都有雕花,欣喜地问“大妈,您这房子有些年头了吧”
“是啊,上百年了呢,传了好几代,再住几年就住不了人了。”
周衡看着脱落的不成样子的墙壁,点点头“这房子不修补修补都快成危房了。”
“反正就我和我家老伴住,也就没浪费钱去修缮了。”
周衡看她眉宇间没有忧愁,不像是一般穷苦没子女的样子,问道“您家里就俩人”
“女儿嫁出去了,儿子在村中心盖了新房子,现在老房子就我俩老头住。”
“怎么你儿子没让你去住新房吗”周衡皱着眉追问,他这个人就算有再多的缺点,孝顺老人还是会的,最看不起的就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那类人。
“怎么会没有,不过我们还是觉得自个住自在。”大妈没好意思说,因为儿子家的新房子盖的也不大,孩子接二连三的出生,也快住不下了。
她带着雷贺和周衡进了一间房,不太好意思地说“你们如果不嫌弃就在这儿将就一晚吧,我去给你们拿被子。”
“不用了,这些我们都有带的。”雷贺看着这间空荡荡的房子,简直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只有一张床和一副桌椅。
床上铺着草席,没有被子,桌上也什么都没有,显然平时是没人住的。
“那好,你们先休息,我去做饭,晚上要不就和我们将就着吃点”老大妈看着这两个男孩身上的衣服和鞋子,全是她没见过的款式,模样又周正,怎么看都是富贵人家出身的。
“好啊,我们还带了些火腿腊肉出来,不如您帮我们加工一下添个菜吧。”雷贺说着从背包里把东西掏出来递给老大妈。
“不不,你们出门在外的,这些留着以后吃,家里还有些腊肉,够了。”
雷贺好说歹说才让对方将火腿收下,至于腊肉只好明天偷偷留下了。
周衡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巡视了一圈,感叹道“这样的房子晚上睡觉会不会吃一鼻子灰啊。”
“应该不会吧。”雷贺也不太肯定,他把床上的席子拿开,铺上自己带来的席子和毯子,乡下地方多蚊子,他还特意挂了蚊帐。
“躺会儿”雷贺问他。
“不了,我去洗澡,不过这房子估计连浴室都没有吧。”周衡苦着脸出去找浴室,结果自然是没有找到的,问了老大妈才在厨房后方找到一个被帘子隔开的小隔间,摆着一把凳子一个桶,显然就是浴室所在了。
“要洗澡么热水已经烧好了,我帮你提进去吧”
“不用不用,我让我哥来提。”周衡哪敢把这种重活留给老人家,跑出去喊了雷贺,让他顺便把自己换洗的衣服拿来。
周衡钻进狭窄的浴室,看着还没有他人高的帘子,上面露出脑袋,下面露出一截小腿儿,别提多尴尬了。
“雷贺过来,就站那儿对,帮我看着点啊。”周衡把雷贺抓来当门神,然后迅速冲了个澡,抹上一遍香皂搓了搓就冲了水,前前后后才五分钟。
他套上裤衩钻出来,身上的温度都没热起来,脸却异常的红。
雷贺在他脸颊上刮了一下,笑话他,“不习惯吧这里又没别人你怕什么”
不习惯是肯定的,周衡推了他一把,“轮到你了,赶紧的。”
雷贺把手上的t恤给他套上,然后去提水洗澡。
周衡当了一回门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雷贺洗澡的动作,看着他将热水从头浇下去,再从小腿上流下来,脑补了一段中间的部位,觉得鼻子有些痒。
还好雷贺也洗的很快,否则周衡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真的流鼻血。
两人收拾好自己,天已经彻底黑了,老大爷也扛着锄头拎着篮子从地里回来了,知道家里来了两个客人很诧异,看到周衡和雷贺的模样时更诧异,暗道这是哪个大城市来的娃吧
晚饭做的很朴实,一大盘实心窝窝头,一碗炒青菜,还有一碗腊肉炒辣椒,分量足够四个正常成年人吃的了。
周衡咬了一口窝窝头,有点硬,很干,不过配着菜吃还不错,尤其是那盘腊肉,虽然又咸又辣,但配着窝窝头吃却很香。
雷贺是吃什么都不嫌弃的人,大口大口地吃,把老大妈老大爷看得开心的笑了。
老大爷拿出自己珍藏的二锅头,知道周衡还未成年,就略过他和雷贺喝起酒来。
雷贺嗜酒,最喜欢的就是二锅头,够味儿,和老大爷一杯接一杯地喝。
不过老大爷喝了二两左右就被老伴制止了,剩下雷贺自己独饮,还不忘喝一口酒吃一口饭菜,简陋的饭菜也能被他吃出龙肉的感觉的。
等他将剩下的酒喝光,盘子里的窝窝头也只剩最后一个了,那标准的吃货嘴脸惹得周衡在桌子底下踹他。
“小伙子能吃就好,多吃点,不够我再去摊几块饼。”老大妈热情地说。
“不用,够了,只是好久没这么个吃法,挺怀念的。”
“听你的意思你是北方人老家哪儿的”
“是北方的,比这儿还靠北些,我都好多年没回去过了。”雷贺想起自己曾经的老家,那个地方自从末世初他回去过一次,就再也没回去第二次了。
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所谓的老家也只是个无意义的地名而已。
“那家里还有什么人没在一起了吗”
“没有,父母不在了,就我我们兄弟一起生活。”雷贺差点说漏嘴,被周衡瞪了一眼。
吃完饭,雷贺要帮忙洗碗,被大妈赶出了厨房,这地方观念还挺传统,男人在家几乎不做家务,何况是雷贺这么个看起来出身良好的男青年就算不传统,也不信他会做家务啊。
三个大男人坐在院子里乘凉,人手一把蒲扇,不仅扇风还能赶蚊子。
“大爷,这附近有没有风景秀丽的地方啊最好有山有水的。”周衡问。
“你们是来旅游的吧以前也有人来找过,不过咱们这儿还真没啥可玩的,山都是小土坡,水都是小河,就那样,哪能当风景呢”老大爷表示自己无法理解这些年轻人的思想,不就是山和水么能有什么可看的
周衡也不指望随便进一个地方就能找到他们的“桃源”,不泄气地问“那您这儿有没有啥特产啊出来一趟总要带点东西回去。”
“嘿,咱这穷地方,还有啥特产的,你要是不嫌弃,就带点榛子松子啥的回去,家里还存了一点儿,听说这玩意儿大城市有人买来吃的。”
“是有的,您这儿多不如果多的话全卖给我吧,我给您按市场价算。”
“还真能卖啊”老大爷抽了一口烟,“我家里没留多少,我儿子那应该还有几十斤,给你弄个十斤回去就够吃了,还买啥啊”
“反正来都来了,我也顺道弄点东西回去卖卖,还能赚点路费。”周衡可是地地道道的商人,出门一趟总惦记着弄点什么回去卖钱,被雷贺调侃了不止一次,说他钻进钱眼里了。
“真的”老大爷打量着周衡,实在看不出这么个年纪的孩子能做生意,“你如果要我明儿去村里各家问问,全弄到一起至少也有几百斤。”
“行,您就放话出去,我按三块钱一斤收购,有多少收多少。”周衡听数量不多,也就没迟疑了。
数量多的话,他就不敢轻易买断了,现在的人还没有流行吃坚果,受众面不够广,他也不确定好不好卖,这一次先试试水吧。
“这”老大爷有点怀疑地看着周衡,三块钱一斤,几百斤也上午了,一个没成年的小娃娃能有这么多钱
“现在还不是榛子的季节吧如果卖得好,以后我可能还会让人来收购榛子,到时候还要大爷帮忙联系一下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么大的好事儿老大爷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直接让老伴拿了一点现成的给周衡他们尝尝。
这个季节家里留的都是干的榛子,吃着有点硬,但嚼着很香,周衡吃着觉得还不错。
包装一下弄到超市去卖,应该会有市场,才几百斤,如果没市场自个拿回家分一分也就完了。
榛子价格瞎掰的,别较真,不知道九十年代卖多少钱。
175 我给你做压寨夫人
晚上的风很凉快,周衡睡着还需要盖着毯子,原以为这么硬的床应该睡不着,结果这一觉睡的出奇好。
不过一大清早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蚊子钻进了蚊帐里,先是在周衡耳边嗡嗡地飞,吵得他心烦气燥,接着不客气地在他胳膊上下嘴。
开始周衡还没醒,只是觉得胳膊有点痒挠挠也就完了,谁知道这蚊子就跟饿了八百年似的,逮着肉就不松口了,将周衡整条胳膊都关注过去。
周衡被痒的不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手下意识的往胳膊上抓,这一摸,“妈呀,哪来的这么多包”
雷贺听到声音也醒了,看到周衡胳膊上一串儿蚊子叮的包,心疼的替他吹了吹。
其实他早听到蚊子的声音了,只是这小东西从来不叮他,所以一时没注意,他从蚊帐的角落里找到了那只吃的饱饱的蚊子,眼疾手快地将它捏在手心里。
周衡见报了仇,心里舒坦了些,只是看着雷贺手里的血,有点可惜,“这得吃多少东西才能补回来啊”
雷贺嘴角抽了抽,看着他胳膊上的包却越来越大,而周衡也挠的越来越用力。
这乡下的蚊子又大又毒,周衡这一身细皮嫩肉可遭罪了,雷贺起床出去找了点草药回来,给他擦洗了好几遍才好些。
一场好觉就这样被蚊子破坏了,周衡带着起床气吃早饭,早餐是白粥加煎饼,煎饼上洒了葱花和芝麻,刷上一层大爷家自制的辣酱,别提多美味了。
临走的时候,周衡留下了一千五百块钱,让大爷帮他收榛子,说他们回程的时候再来带上,另外又塞了两百块钱当食宿费。
不过这个钱老大爷两口子没要,其实他们连那一千五百块也不敢要,只说先付一半定金,剩下的钱等回来给也一样。
周衡买这么点东西哪能让老人家垫钱,而且他也不怕他们不认帐,房子就在这里,又是两个老人家,根本不担心他们会跑路。
他眼珠子一转,就说“早上那辣酱味道很好,您能给我做几瓶么两百块就算是工钱吧”
周家不缺好东西,底下人送礼都尽挑好东西送,像这种地方风味的小东西只有很好的朋友才会相互送一些,但到底不多。
周衡上次从渝州弄回来的鱼子酱,分了几瓶给大伯父和他父亲家,得到了一致好评,想必这次的辣弄回去同样受欢迎。
车子刚开出这个村子,雷贺就从空间里取出一袋榛子开始啃,他的牙齿大概和正常人不一样,榛子往嘴里一扔,咔嚓几声,就见他把壳吐了出来,吃的那叫一个干净。
周衡知道他这几天都没吃饱,问他“刚才他们不是塞了十几张煎饼么怎么不吃那个”
“你不是喜欢吃么留给你当午餐。”雷贺冲他温柔的笑笑,他笑骂道“你当我是你么什么都觉得好吃,我只是吃个新鲜而已。”
“那我帮你多存几天,反正空间里的食物不会坏,过段时间再吃。”
周衡坐在副驾驶座上,一条腿架到他的腿上,身体斜靠着,盯着雷贺的侧脸看,总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明明只是一个男人,也没有特别漂亮的容貌,他有的自己也有,怎么就有一种挪不开目光的感觉呢
他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当初喜欢上夏竟哲是个什么感觉了,是不是也有这么浓烈这么深厚的感情,但他当初一定不可能生出和对方一生一世的想法。
“别在这么盯着我看,没看见我的手都在抖了么”
“你抖什么”周衡抬腿,用脚背蹭着他的咯吱窝,惹得雷贺无奈地警告他一句“别闹了,我在开车。”
周衡也不敢玩太过,继续窝在座位上,从一旁的小冰箱里拿出两罐饮料,开了一瓶塞上吸管,另一瓶自己端着喝。
他把饮料递到雷贺嘴边,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喝,这是他这两天来最爱干的事情,虽然雷贺单手开车照样能开的很稳,但周衡还是喜欢给他喂吃的喝的。
雷贺说他是因为无聊的,周衡死活不承认,硬要说自己这是在关心他。
车子大部分时间是雷贺在开,偶尔到了路面好走人少的地方就由周衡接手,周衡的车技不差,只是速度没雷贺开的快。
他们不是每到一个村子都会停,大部分时间都在野外度过,偶尔半路上看到清澈的河流、青绿的草地或是成群的候鸟也会停下来歇歇。
雷贺在越野车的顶上开了一个活动天窗,一般车子开到水泥马路上的时候,周衡会站在位置上,以他的身高正好能趴在车顶上看风景。
迎面的风吹的他眯起眼睛,阳光照在身上,令人惬意而困顿。
夜里越来越冷,晚上盖着毛毯已经太薄了,他们住在野外的时候,周衡都喜欢抱着雷贺的狼形睡,又柔软又暖和,还可以各种揉捏,偶尔雷贺会载着他在宽广的原野上奔跑,让周衡有种快乐似神仙的享受。
“咱们去口水乡看看小狼崽吧”一日夜里,周衡他们被狼群包围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那只小东西。
“好啊。”雷贺接着仰天长啸一声“嗷呜”吓跑了原本想打他们主意的野兽们。
在山林里,雷贺就是万兽之王,他们这一路来偶尔也会碰上老虎狮子之类的猛兽,雷贺兴致好的时候会和它们大战三百回合,逗着它们玩,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直接一爪将对方拍飞。
虽然周衡觉得雷贺这种坏脾气来的莫名其妙,就跟女人的大姨妈似的。
周衡其实很喜欢这些毛绒绒的大型动物,托雷贺的福,他现在即使近距离接触这些猛兽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身上沾染了雷贺的味道,这些野兽并不会主动攻击他。
坐在雷贺的后背上,趴在他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蹭了蹭说“等哪天咱们在社会上混不下去了,就找个深山老林,你占地为王,我给你做压寨夫人。”
雷贺脚下一忠良跄,一人一狼差点从山坡上滚下去,他打了个喷嚏,用爪子揉了下鼻子“想法很不错,我等着那一天”
深山里的王者们集体打了个喷嚏,警惕地盯着四周,看看有没有猎物闯入自己的领地,然后饱餐一顿。
在半山腰上找了一块相对平坦的草地作为晚上宿营的地盘,两人很快搭好帐篷,生了一堆火坐着赏月。
“今年的中秋节不知道周岩会不会回来。”周衡靠在雷贺的肩膀上,享受着这纯粹的二人世界。
“他不是调到渝州了么咱们看完小狼崽可以顺道去看看他。”
“他那么忙,今年刚上任,需要斗的人太多了,还要兼顾着做业绩赚名声,我还是不去给他添麻烦了。”周衡撇嘴。
雷贺心里暗笑,看来周衡还是听说过他的“麻烦体质”了,因为这事儿周衡没少被家里人调侃。
“哪有那么多麻烦,你看咱们这次出来不就一直很顺利么”撇开那几个混混来说。
“我也这么觉得”周衡刚想自得一番,就看到雷贺突然转头,低喝一声“什么人”
树林里传来一丝轻微的摩擦声,周衡以为只是偶尔出没的野兽,可是雷贺却把一把枪塞给他,嘱咐“呆着,别乱动。”然后朝后方的树林钻了进去。
周衡站起身,急忙将火堆扑灭,人藏到帐篷后方,手里紧紧握着那把枪,眼睛盯着四方,虽然看不清楚,但如果真有人出现肯定能发现的。
等了几分钟,树林里传来几声枪响,周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手心里也开始冒汗。
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有多少人,不知道对方的目的,雷贺就这么没准备的追过去,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好在枪声没有继续传来,周衡丝毫不敢大意,也不敢冒然进去找雷贺,只能等在原地。
夜风拂过,四周的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平时听着无比惬意的声音在一个人的黑夜中格外吓人。
感觉过了半个小时之久,周衡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周围的光亮,才看到一个人影从树林里钻出来。
“小衡”雷贺朝周衡的位置走过来,将手上提着的东西随意丢在地上,在地上又生了一堆火。
周衡听到他的声音立即走过来,围着他检查一番,问“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被对方跑了两个人。”
周衡这时才有心思去看被雷贺带回来的两个人,看刚才雷贺提着人的姿势应该是昏迷了,他拿着手电筒照在其中一人的脸上,皱着眉头问“这些什么人半夜三更来这种破地方做什么还带着枪。”
“我也不知道,刚才那个人应该只是看到这边有光所以过来看看,我追过去的时候看到对方有四个人,好像在挖什么东西。”
周衡把那人身上搜一遍,发现没有身份证也没有钱包,只有靴子里藏着一把匕首。
“看这两人的穿着肯定不是附近的村民,但外面的人来这里做什么呢”
雷贺摇头,“等人醒了,问问就知道了。”
周衡摸着下巴想了想,眼睛一亮,抓着雷贺的手说“带我去刚才看到他们的地方,说不定有宝藏呢”
雷贺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不过还是带着他去了,至于地上的两个人,不到天亮是绝对醒不过来的。
周衡知道不会太远,否则对方就不会看到他们生的火堆了,果然,走了十分钟不到就看到了雷贺说的地方。
地上还散落着铁锹之类的挖掘工具,还有一个登山包,周衡先翻了翻包,发现都是些日用品和吃的,看来这些人来不是一天两天了。
没找到有用的东西,周衡拿着手电筒四处照照,很快就找到了被挖掘过的地方,旁边的树已经被砍了,厚厚的泥土下露出一块石头。
周衡用工具把上面的泥土挖干净,直到石头完全露出来才停手,他用水将石头冲干净,看到上面刻了几个字。
看完后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还真是几个盗墓的小贼,便宜本少爷了。”
“盗墓”雷贺扶额,原来这个世界也有这种职业的人物存在啊。
“是啊,你看,这是半块墓碑,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过既然有盗墓贼光顾,想必下面应该会有好东西。”
周衡舔了舔嘴唇,有些犹豫,他两辈子都没做过盗墓这种事,也没想过有一天要挖别人的坟墓,那眼看宝藏就在下面,他挖还是不挖呢
“挖不挖”周衡问雷贺。
“想挖就挖呗,都死了不知道几百年的古人了,说不定连骨头都找不齐了,今天你不挖明天也会有别人挖的,而且把宝藏埋在地底下等着腐烂简直就是浪费”
“好像是这个道理。”周衡貌似赞同地点头,其实不过是想看看下面有什么而已。
他一直觉得盗墓这个行业很神秘,听说这些人会遇到千奇百怪的事情,相当刺激,他搓了搓手,有点紧张和兴奋。
176 形式不重要
“真挖”雷贺最后一次确认了一次。
周衡很肯定地点头“挖”
他捡起一旁的铁锹,准备和雷贺一起出力,毕竟这个坑才挖了一米深,谁知道墓穴会有多深呢两个人挖会快点。
“别碍事,站一边儿去。”雷贺夺过他手中的铁锹说。
“不用我帮忙”
雷贺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乖,站远点,别帮倒忙。”
周衡撇撇嘴,往后退了几步,靠在一棵树干上看雷贺怎么干活。
雷贺大手一挥,将地上散落的铁锹融合成一柄超大的铁锹,不过铲了两下发现不太好用,又把大铁锹改造成了挖掘机的挖斗形状,这一铲下去,周衡都能感觉到脚边的土地在震动。
他张大嘴巴目瞪口器械地看着这一幕,他怎么就忘了自家男友是个身负异能的非人类呢
上次看到他施展了火系异能,将一群混混全身烧的一根毛都不剩,这次看到他将坚硬的铁器跟揉似的糅合在一起,还自带挖掘功能,这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他的心情了。
“再往后退一点。”雷贺指挥着挖斗将方圆十米范围内的地面翻了一遍,然后找准一个最薄弱的地方铲下去。
周衡跑到雷贺身边,跳上他的后背,两条腿挂在他的腰间,兴奋地叫道“你说等下会不会有粽子之类的东西跑出来”
雷贺不知道他所谓的“粽子”指的是什么,但想也知道不是好东西,于是一只手托住他的屁股,安慰道“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周衡瞬间有咱傍大款的感觉,难怪女人都喜欢找个强大的男人,这种天不怕地不怕,为所欲为的感觉太爽了。
泥土被挪开,周衡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下去吗”周衡有些踌躇,谁知道下面是个什么情况,他倒不是怕危险,他怕恶心。
“我去吧,你在这儿等着。”雷贺说着将他弄到一棵树上坐着,再三嘱咐他不准下来,根本不等周衡反对就一溜烟的钻进了那个洞孔。
周衡维持着伸手的姿势,可惜什么也没抓住,只能坐在树枝上干瞪眼。
不过看到雷贺刚才是换成狼形进去的,他的狼形比人形更灵活,应该不会有危险的。
周衡每隔几分钟看一眼手表,四周静悄悄的,偶尔有夜出的鸟兽发出几声鸣吼,衬得这个黑夜更加渗人。
直到指针指到午夜十二点整,周衡才看到一抹白影从洞口窜了出来,先是在地面上来回滚了几个圈,然后站起来抖着身上的毛发。
“喂,你在干吗”周衡看他身上的白毛粘了不少脏东西,迫不及待地问。“你没事吧下面是什么”
雷贺换成人形,放了个水球冲了一遍身体,然后才将周衡从树上抱下来,眉开眼笑地从空间里拿出一堆东西。
“还好咱们的帐篷和厨具刚才都拿出来了,否则还真没地方放这些宝贝。”
周衡蹲下身体,看着散落在地面上的这些东西,他对古董没研究,但看多了总会有些眼力的。
这些东西明显是陪葬品,从玉器到陶制的锅瓦瓢盆都有,只是全都裹着一层泥,看不出原色。
这里面完好的东西并不多,周衡问雷贺要了一块手帕,包着手掌轻轻触碰那堆东西。
“我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也不知道值不值钱。”周衡把完好的几样挑出来,至于破碎的那些准备私底下找个懂行的人看看。
让雷贺把东西收好,周衡看着被挖的惨不忍睹的地面,说“咱们还是把这里复原吧,总不能光拿东西不善后,等回去了给这个墓的主人烧一柱香,就当是答谢他送的这些礼物了。”
雷贺无所谓,反正也就是几铲子的事情,等两人收拾好回到宿营的地方,那两个被雷贺打昏的人还没醒。
“把东西收拾一下,先下山,我估计跑掉的那两个人很快会带人来了。”雷贺看到对方带着枪时就怀疑,这些人应该不是普通的盗墓贼。
“好。”周衡帮忙拆帐篷,又把里里外外的东西收在一起,方便雷贺收进空间。
不过雷贺的空间放了一堆古董,所剩空间不多,周衡干脆扒了那两个盗墓贼的衣服,把零碎的小东西包在衣服里提走。
临走前他看着两个昏迷的人,坏笑着连对方的裤子也扒了,连一点遮羞布也没留,任由他们光溜溜地躺在冰凉的草地上。
“要不是这些人,咱们也不会干出盗墓这种事来,都是他们的错,就当是给墓主人赔罪了。”周衡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跟着雷贺下山。
两人的车就停在山脚下,估计天太黑,那两个逃下山的人没看到。
两人开着车往北市方向走,天亮的时候抵达了一座城市,开了一间房准备补一觉。
而就在他们住进酒店的时候,那座被盗墓的山上来了一群人,他们先是找到了墓穴的地方,看着刚被翻过的地面沉默着,然后齐齐动手将墓穴重新挖开,等看到一座空荡荡的墓穴时,领头的男人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这些人并不是专业的盗墓团伙,而是个黑帮团伙,有人无意间听到几个考古学家提到这座墓地,说是政府准备过几天就来开发了,所以想抢在政府前头发一笔横财而已。
为了不被人发现,领头的男人只挑了三个好手晚上偷偷的来,没想到事情还没办成先遇上了煞星,最后还被捷足先登了。
废了半天劲,竟然给他人做嫁衣,任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大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去追,才过了几个小时,他们一定走不远,不要被我抓到他们,否则老子扒了他们的皮”
一群人在山上转了一圈,不仅找到了雷贺他们下山的脚印,还找到了另外两个同伴。
只是看到那两个冻的浑身发紫的同伴,大家对找回这批宝贝的信心就不那么足了。
听说对方只有两个人,昨晚在以一对四的情况下,他们不仅输了,而且还输的很惨,不过有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为了钱也要拼了。
一行人下山后找到了周衡他们的车轮印,虽然只有一段,但从方向上不难判断他们的去向。
雷贺本来就没打算隐藏行踪,他既没有偷这些人的东西也没有抢他们的,先到先得,谁让对方技不如人呢
两人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然后上床睡觉。
周锲是被饿醒的,一看时间竟然已经下午三点了,身边雷贺已经起床,正在浴室里洗两人的衣服。
“雷贺,叫吃的吧”周衡冲里头吼了一句。
“电话在床头柜上,你自己打电话吧。”
周衡翻出酒店的电话本,拨了客服电话,然后给两人点了个七菜一汤,其中还有一道是烤羊腿。
电话那头一遍遍地确认他的菜单,又问是几个人吃,要送几份饭。
周衡点了五人份的米饭,然后挂断电话起来刷牙洗脸。
他们住的这间是个小套房,勉强能算是总统套房,只是装修不太上档次。
不过这已经是他们这次出门以来住的最好的一次了,之前他们都绕过大城市,只往小地方钻,住的不是帐篷就是村民家里,和这都没法比。
周衡一边刷牙一边瞟着雷贺用手搓他的小内裤,脸色有些不自然,洗衣做饭这些事情一直是雷贺包办的,当然包括洗贴身物件,不过亲眼看到还是觉得脸上发烧。
不过谁让周衡两辈子都是少爷,上辈子最艰难的那段日子也没有自己亲手洗过衣服。
等雷贺将洗好的衣服晾晒出去,周衡盯着那两条紧挨着迎风招展的小内,才发觉两人的生活真的跟夫妻没两样了。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做爱做的事,除了牙刷和内裤,好像没有不能共用的东西。
门铃响起,周衡去开门,他们的餐送到了,三个服务员推着三辆小车进来,饭菜摆了客厅的八仙桌。
“两位先生,这是我们酒店赠送的红酒,请慢用”服务员将一瓶红酒启开,双手托着放在桌子边缘,又留了两个酒杯才退出去。
他们也不奇怪为什么两个人要点五六个人份的饭菜,有钱人的想法是很难捉摸的,不过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喜欢浪费。
曾经有个富商入住他们酒店,一口气包下了一层楼,吃饭也要包下整个餐厅,做上一桌子的好菜,然后找个女人陪他吃。
相比之下,周衡和雷贺就低调多了。
“喝酒吗”雷贺摇晃着酒杯中的红酒问。
周衡这辈子对酒精不太感冒,克制了很多,出去玩的时候能不喝都不喝,对外只说自己戒烟戒酒。
不过今天心情大好,是该庆祝一下。
“好啊。”他把酒杯递到雷贺面前,让他倒了半杯,然后两人干了一杯。
免费赠送的东西不会太好,周衡尝了尝味道就知道这酒的品质,喝惯了好酒,这种品质的酒更勾不起他的兴致了。
雷贺看他不喜欢,从空间里取出一瓶家里带出来的红酒,开了给周衡倒了一杯,“试试这个,前几天老爷子赏的,听说是外国某个出名的酒庄出产的。”
周衡品了一口,满意地点头“这才叫红酒嘛,不过老爷子怎么会想到赏你一瓶酒”
雷贺咧着嘴笑,没告诉他这是他和老爷子下棋的赌注,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不能喝太多的酒,不过看过他的藏酒后就知道两人有共同的爱好,所以时不时的,雷贺会想方设法从他手中扣点好酒出来。
“喜欢就多喝点,喝醉了就去睡觉,咱们明天再动身。”雷贺没忘记周衡喝醉后的样子,心里有些痒。
周衡看没人陪他喝,也就舍命陪君子了。
两瓶红酒的量对于两个大男人来说不算什么,虽然雷贺尽量少喝,有一大半就进了周衡的肚子,但这点量要想把周衡灌醉显然很难。
“还想喝不不过我没红酒了,只有白酒,要不要”雷贺拿出一瓶专供的茅台,诱导着周衡。
“你珍藏不少啊,不会偷偷搬空了老爷子的酒窖吧他可是会和你拼命的。”周衡的脸颊有点红,笑起来的样子很是诱人。
雷贺靠过去,咬着他的耳朵说“我哪敢得罪他老人家,万一他不肯把你嫁给我怎么办”
周衡摸了摸耳垂,瞪了他一眼,“谁要嫁给你上次不是说好你入赘周家吗你吃周家的住周家的,还想讨价还价不成”
雷贺看着他眼角带着春意,知道他即使没醉肯定也有点晕乎了,心中一动,搂着他的腰低声说“入赘就入赘吧,形式不重要再喝杯酒如何”
周衡其实还很清醒,也清醒地察觉到雷贺的意图,不过还是配合着他喝下那杯白酒,这种事没有谁更吃亏,反正舒服就好。
177 祝我们天长地久
“起来吧,我们出去走走,你不是要出去吃夜宵么”雷贺将周衡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光裸的肌肤碰到冰凉的空气,周衡抖了一下身体又滑进了被窝里。
“唔不去,累”周衡把自己包裹成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空调开了几度,怎么这么冷”
雷贺忙把空调温度调高些,刚才两人身体热的都快烧起来了,流了一身的汗,睡了一觉倒是忘记把温度调了。
“起来出去走走,你是睡太久了才会累。”
“滚我睡很久吗你怎么不说是你兽性大发,没听到我嗓子都哑了吗”周衡隔着被子踹了他一脚,转了个身不理他。
全身上下就跟散了架似的,软绵绵的,平时两人的床事还是很和谐契合度很高的,但只要雷贺一放纵,稍微不那么节制时,受罪的就是自己了。
雷贺倒了杯水给他,“是我的错,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还疼”
疼倒是不疼的,只是整个人没力气,有种纵欲过度后遗症。
周衡又躺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爬起来了,他已经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了,如果再躺一个晚上,明天恐怕就更起不来了。
换上衣服,雷贺牵着他的手出门,路过前台的时候让人上去收拾卫生,两人吃了一桌子的饭菜,空盘子都还堆在那,希望去收拾的人不要太惊讶。
出了酒店的门,空气有点闷热,不过还在能接受范围,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就如同平常的小情侣一般,手牵着手,丝毫不在乎周围路人的目光。
在这座远离北市的城市里,周衡并不需要顾忌什么,高调地秀出自己的爱情,哪怕周围的人看他们的眼神就跟看神经病一样。
这个社会,对于同性恋的看法都还停留在心里变态的层次上,周衡以前就听说过,有些家长为了矫正儿子的性向,不仅带他们看心理医生,甚至还将他们关进精神病院,指望着他们哪一天能改变性向。
“哥哥,买一朵花吧”一个小姑娘抓住雷贺的裤脚抬头看他,手里举着一朵简单包装的玫瑰花。
小姑娘身高才到雷贺的大腿,绝对不超过十岁,他看着可爱的小东西问“哥哥为什么要买花”
以他的实际年纪,自称哥哥真不太好意思。
小姑娘看看他,再看看周衡,笑着说“哥哥给小哥哥送朵花吧,看你们感情这么好。”
她的视线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眼神很纯净,没有大人们眼中的嫌恶和鄙视。
雷贺摸了摸她的脑袋,“就你一个人卖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今天是情人节,我和哥哥一起来的,看,他在那边”小姑娘往身后指了指,顺着她指的方向,雷贺和周衡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在向一对情侣兜售玫瑰花。
“情人节”周衡算了算日子,惊讶道“今天是七夕啊,竟然忘了。”
小山村里一般都不过情人节,所以两个从大山里走出来的人也忘了这个日子了。
雷贺朝小姑娘说“我要买九十九朵,你们有么”
小姑娘眼睛一亮,笑花了脸,“大哥哥等等。”说完飞快地跑到她哥哥身边,拉着他的胳膊说着什么。
那少年看过来,丢下那对明显不耐烦的情侣,带着妹妹走过来。
“两位要买九十九朵玫瑰花”
“是的,有吗”雷贺举起两人交握的手,“我想送给我爱人。”
少年瞪大了眼睛,再三确认周衡的性别,虽然很惊讶,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排斥,只是脸颊有些红。
“今天的玫瑰五元一支,如果你们要九十九的话,我可以给你们算便宜的,四百五十元怎样”少年有些期待地看着雷贺他们,如果这笔生意做成,那他们就不需要再零售了,而且也赚够了他下学期的学费。
“可以。”雷贺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他看得出来,这对兄妹的家境不太好,这么小就懂得赚钱,至少心性是好的。
“那您稍等一会儿。”少年拉着妹妹飞快地跑到后街,两人等了十分钟左右,才看到他捧着一大束花跑过来。
“给您”少年清秀的脸颊泛着运动后正常的粉红,雷贺掏了五张百元的钞票递给他,对方从贴身的小包里翻出了十张五元的钞票,这是他今天晚上的全部战果了。
“谢谢。”少年朝两人鞠了个躬,虽然这只是一笔很正常的交易,但对他来说,却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他支支吾吾地留下一句“祝你们幸福”然后就尴尬地跑开了。
雷贺把花束塞给周衡,在他侧脸是轻轻一吻,“宝贝儿,节日快乐”
一个中年妇女经过时看到这一幕,拍着胸口呸了一口,“真是世风日下,两个男人搞在一起,恶心死了”
周衡原本的笑脸僵了片刻,然后猛地勾住雷贺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四唇相贴,耳边传来不少人的抽气声和咒骂声。
周衡根本无视他们的存在,和雷贺交换了一个深吻,然后将玫瑰花塞回给他,“雷先生,情人节快乐祝我们天长地久”
雷贺的嘴角慢慢扩散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一只手揽住周衡的腰将他抱起来转了个圈,“好,天长地久”
既然知道了是情人节,两人决定还是去买个礼物互赠给对方,去年的这个时候,周衡忙着学习根本没过,而雷贺也是事后才知道有这个节日的。
算起来,这是两人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情人节,心里都想给对方送个定情信物。
站在商场门口,周衡指着两条交叉的道路说“呐,咱们从这里分开,一个小时回到原地汇合,你钱够不够”
“够的,不过还是别分开了,万一你迷路了怎么办”
“你当我路痴啊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商场怎么可能迷路说不定不用一个小时咱们就碰头了。”
雷贺无奈地笑笑,“那好吧,注意安全。”
两人一左一右,混进了人流中,周衡也想不起来应该给雷贺送什么,手表他有了,领带他几乎用不上,皮带又有些掉档次,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每经过一家店,周衡就往里头瞟一眼,看到是男装或男士用品就钻进去看看。
买衣服有点不够诚意,毕竟他平时也没少给雷贺买衣服,太普通了。
鞋子吧,他似乎连雷贺穿几码的鞋都不清楚。
路过珠宝店的时候,他甚至想去买一对戒指,绝对能把雷贺镇住,不过现在买这个似乎还太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