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衡,你也读高二了,再过一年多就是高考,我想给你请个家教怎么样”赵海琴往周衡碗里夹了一只虾,和声和气地提议。
“不用了,我自己找了同学补课。”周衡开始不是没考虑过请家教,但他不喜欢这种死板的方式,而且更重要的是说出去丢人。
“你这孩子,你同学都是要高考的,哪有时间和精力给你补课,万一耽误了人家的学习怎么办”
“他都同意了。”周衡忘了当初是怎么威逼利诱才让余盛答应的,反正他对目前的状态很满意。
他又不是打算考全国数一数二的学校,能做到什么程度量力而为就好了。
“学习这种事不是一朝一夕的,小衡有这份心就好了,别逼得太紧。”老爷子朝儿媳妇瞥了一眼,一家之主的威严尽显。
赵海琴心里有气,却不敢对着老爷子发,要不是老爷子一直纵容着周衡,这孩子哪能长成这样
、056 一碗水端不平
老爷子心里叹了口气,转头问周衡“雷先生呢不是和你一起回来的吗”
“他有事出去了,晚上回来。”周衡低下头扒饭,心想等吃完饭还是出去找找他吧。
周启勋好奇地问“哪个雷先生爸,家里来新人了吗”
“嗯,是我从特殊部队挖来的人才。”老爷子表情淡定地回答。
自从知道雷贺的身份后,他就让人给雷贺做了个假身份,不过虽然身份是假的,一般人也查不出来。
周启勋决定吃完饭后和老爷子聊聊,上次老爷子吩咐他暗暗查老赵家,他也还不知道原因。
这次家里不明不白的多了个人,老爷子却没有提前告诉他们,想起于医生千叮万嘱不能让老爷子思虑过重,他们这些做儿子的怎么能什么都不管
“周岩在那小地方做的怎么样还呆的惯吗”老爷子问自家二儿子。
提起大儿子,周启德和赵海琴脸上都有些笑容,赵海琴抢先回答“他昨儿才打电话回来,说是刚做完了一个项目,现在已经在那站稳脚跟了,让您别担心他。”
“好,哈哈”老爷子听完果然很高兴,“这孩子从小就有定性,很好,让他慢慢来,从基层做起才能积累经验,才能更快出业绩。”
“小岩也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他在那小地方吃不好住不好,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
“胡扯他那么大的人还怕欺负你们别事事都想着伸手帮忙,就让他自己奋斗,没吃过苦没吃过亏将来成不了大事。”
周启德悄悄扯了下妻子的衣角,给她使了个眼色,然后说“爸,你放心吧,我们知道怎么做的。”
赵海琴味同爵蜡,她实在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对几个儿孙的差别那么大,大的那个从小就严格要求,小的那个却各种放任。
她以前很担心周岩会因为老爷子的区别对待而心生不满,因此会更关心他一些,大概也就是因为这样,周衡才会和她越来越生疏。
哎,想想也是,连她都不能一碗水端平何况是老爷子呢
想起另外一件事,赵海琴开口说“爸,小岩年纪也不小了,我和启德想让他这两年内就结婚。”
“哦他有对象了”
“这倒是没,不过我相看了几个,觉得岳家的二闺女不错,打算等他回来让他们见见。”
“岳家”老爷子眉头皱了皱,思索了一会儿问“那姑娘品性怎么样咱们家也不是非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品为重。”
周衡握紧手中的筷子,思绪翻滚起来,如果不是他母亲提起这个女人,他都差点把她忘了。
记得他大哥是在两年后结的婚,娶的就是岳家的女儿,当时他在国外,连婚礼都没回来参加。
大概是当时心里有气,他很少和家人联系,直到后来出事了才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他大哥大嫂的事情。
那件事发生在五年后,听说他大嫂背着他大哥在外面养了个男人,直到怀孕了去打胎时不小心被人撞见才被揭发出来的。
这件事当时闹的很大,不仅让周家成为北市的笑料,还直接影响到了他大哥的官途,周家和岳家更是因此决裂。
他抬头盯着母亲一张一合的嘴巴,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辈子,他绝对不会让他大哥再娶岳家的女人,任何一个都不行
“妈”周衡将饭碗重重一摔,发出“砰”的一声响,吓坏了所有人。
“怎怎么了”赵海琴也被吓到了,对上儿子那双阴郁的眼睛,心脏扑通猛跳了一下。
周衡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道“你要给大哥介绍女人,有没有问过他的意见也许他还不想结婚呢”
“你这孩子”赵海琴觉得刚才那一眼也许是自己看错了,怒视着周衡训道“你大哥都二十五了,这个年纪开始谈对象,过两年结婚不是正好吗至于他的意见,我当然会问,难道你以为我打算包办婚姻么这都什么年代了”
“我是说你是不是应该先打听好对方的为人再介绍给大哥,他常年不在北市,哪有时间去了解”
他对周岩还是了解的,他这个大哥就是太重事业,一切以工作为先,婚后两人也是聚少离多,这大概也是他大嫂红杏出墙的主要原因。
但不管怎样,这个女人他是不会让她再踏入周家的。
、057 家和万事兴
“哟,儿子,你居然会关心你大哥的终生大事了”赵海琴脸上挂起欣慰的笑容。
而其他人也因为这句话将目光齐齐射向周衡。
“废话,他是我大哥,我不能关心”周衡没好气地问。
“不不不,应该关心,你大哥要是知道了一定很高兴”赵海琴心情瞬间飞跃,她的要求真的很简单,只要她的两个儿子好就一切都好。
周启德也很高兴,这从他主动给周衡夹菜就能看出来。
周衡看着碗里的那块土豆有些无语,他家老头子要献殷勤难道就不能找准对象他最讨厌土豆了。
如果他没记错,这东西应该是他老娘的最爱。
周衡将土豆丢到赵海琴的碗里,果真见她美滋滋地吃进嘴里。
当然,这其中有一半的因素来源于这块土豆是儿子夹给她的。
周启德恍然大悟,有些不自在地扒着饭,等碗里多了一块肉,回头正对着妻子温柔的目光,嘴角立即勾了起来。
一旁廖翠云看到这家子其乐融融的一幕,心里说不出的羡慕。
她曾经也有个很幸福的家庭,丈夫博学温柔,儿子孝顺听话,可是现在哎,她瞥了对面的丈夫一眼,心里默默流泪。
妯娌夫妻俩的恩爱欢乐更衬得他们夫妻关系冷淡,好在她儿女齐全,儿子有出息也孝顺,否则这样的日子真不知道怎么过下去。
一块鸡翅被夹到她碗里,廖翠云抬头看向二儿子,嘴角露出个慈爱的笑容。
“二哥,我也要鸡翅”周颖把碗端到周煜面前,噘着小嘴说。
“小吃货”周煜给她夹了个鸡爪,差点没让那小丫头跳起来,最后还是廖翠云将鸡翅给她才让她消停下来。
小丫头倒也有良心,一边啃着鸡翅一边给廖翠云夹菜,“妈妈吃,不给二哥。”
“好”
众人哄笑,赵海琴更是被吸引走了注意力,时不时给小丫头夹她爱吃的菜。
周衡看着这一家子笑笑闹闹,心里又酸又涩。
曾经的他根本不屑于去发现这个家的温暖,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上辈子到底错过了什么。
他前世为爱痴狂,却忽略了这些不可割舍的亲人,他到底是有多傻
这个世界上,除了亲人,谁还能纵容你肆无忌惮的笑,肆无忌惮的哭真心对你好却不求回报
周衡暗暗叹了口气,人大概真的都有犯贱心理,不失去就不知道珍惜,好在他在失去之后有了一次重来的机会。
一顿饭吃完,廖翠云照例和于嫂一起收拾桌子,打扫卫生,赵海琴陪着侄女玩跳棋,周启勋兄弟则和老爷子进了书房。
周衡坐在客厅看电视,久违的家庭氛围让他很感慨,他看着陪周颖玩的母亲,记得她母亲上辈子就一直想要个女儿,只是生完他后身体不好才没有生育。
视线转向忙碌的大伯母身上,她正和于嫂交流着做菜的心得,两人倒是很谈得来。
他也发现了,这位大伯母不懂名牌不懂时尚,却对家事样样精通。
他记得大伯父的作风问题是在十年后曝光的,还有几段不雅的视频,后来渐渐的又被人揭发了不少风流史,不仅养小三,甚至还有了私生子。
想起那个私生子的年纪,周衡心下一惊,掰着手指算了算,应该是在明年出生的,只是不知道月份,也许现在就在某个女人的肚子里了也说不定。
这件事被他大伯父瞒的很好,他们自家人还是几年后才知道的,听说老爷子气的不轻,还动了家法。
气过之后,老爷子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周衡不知道后来老爷子的离世和这个有没有关系,但任何危害到老爷子身体健康的因素都应该被剔除
周衡眼睛眯了眯,朝着廖翠云走去。
廖翠云刷了碗正提着垃圾袋去院子,周衡等到四下没人才叫了她一声“大伯母。”
廖翠云惊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周衡会主动叫她,印象中这孩子可是最不愿意和她说话的。
“小衡啊,有事”
、058 相敬如宾
“没什么,就是好久没看到锐大哥了,想问问他的近况。”
一提起儿子的事情,似乎每个母亲都差不多,廖翠云笑着说“前些日子说要出任务,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他说大概要两个月的时间。”
“锐大哥已经是少校了吧这次回来应该能再升一升了。”周衡记得,当年周锐出任务遇险时已经是上校军衔了,不少人都为这个天才上校扼腕了一把。
“这些我不太懂,不过听他爸说只要这次任务完成的好,是有希望升一升的。”廖翠云眉眼间尽显骄傲,那是母亲为儿子的自豪。
这样的眼神他见多了,每当谈起他大哥周岩时,他父母也是如此。
压下内心的波动,周衡说“那就好,不过说起大伯父,您知道他最近都在忙什么吗”
“这”廖翠云表情一变,欣喜之色立即收敛了起来,不太自然地回答“他成天忙,我也不太清楚。”
周衡走近她,状似无意地说“前几天出去玩的时候听了些不好的消息,所以就和大伯母提醒一下,毕竟咱们才是正经的一家人,可别被不三不四的人钻了空子。”
廖翠云面色一变,已经无法维持平静了,她抓住周衡的胳膊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
廖翠云早年做惯了农活,手上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周衡忍着痛,耐心地劝慰“您别急,我也只是刚听说,也许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大伯父的为人您最清楚,也许只是一时疏忽。”
廖翠云愣了一下,然后落寞地喃喃“是啊,他的为人我最清楚了,还能怎样呢还能怎么样呢”
当年他们感情好的时候什么都好,山盟海誓,情真意切,现在,呵呵,最多只能算是相敬如宾罢了
不是不知道周启勋在外面有人,但是她能怎么样呢离婚吗她做不出来。
她也知道自己年老色衰,又没什么优点,想拴住周启勋的心是没什么可能了。
廖翠云渐渐松开周衡的胳膊,表情恢复了平日的云淡风轻。
周衡眼神闪了闪,漫不经心地说“男人嘛,太纵容了就容易出事,大伯母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堂哥堂妹们想,这万一我多出一个堂弟来,那”
廖翠云浑身一震,眼神蓦地变冷,她正视着周衡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她绝不认为周衡会有这么大的善心。
“原因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大伯母才是周家正经的家人,别人什么都不是。”见她还不信,周衡语气坚定地说“我不喜欢爷爷因为大伯父的事情生气,于医生再三交代爷爷不能受刺激的。”
听他这么说廖翠云倒是不怀疑了,周衡虽然脾气不好,但对老爷子还是很孝顺的,也只孝顺他一个人。
“大伯母好好想一想,有些事是纵容不得的,您也不想到了晚年还要担心着被小三逼宫吧”
“他不会”廖翠云大声说,像是为了说服自己,她解释道“你大伯父虽然有些但他还做不出这种事情来,何况老爷子也不会答应的。”
“那要是老爷子不在了呢”周衡眼中闪过一抹忧伤,这个家只要有老爷子在一天就不会倒,可是等老爷子不在了呢
他顿时失去了说话的兴致,深深看了廖翠云一眼转身进了屋。
廖翠云在原地站了很久,视线投向书房的位置,里头有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却没有遵守当年的誓言。
她不是没有爱情就活不下去的女人,总归在周家还有她的一席之位,她有儿有女,犯不着为了不相干的人心烦。
只是,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痛呢
大概还是会有不甘的吧她的丈夫,她的男人却成了别的女人的依靠,当她在家操持家务的时候他却在外面风流快活,当她在家养育儿女的时候他却在外面风花雪月,甚至可能有了不属于她的孩子。
廖翠云以前没想到这一点,总以为自己的地位牢固,被周衡这么一点拨,立即意识到了危机,心也比以前硬朗了许多。
、059 你知道个屁
书房内,老爷子坐在书桌后,周启勋兄弟俩坐在他对面,坐姿端正,像是最听话的小学生。
“雷先生的事情你们不用管了,也不用和外人多说他的事,让他跟着小衡就好。”
“爸,小衡只是个高中生,您没必要为了他准备太厉害的保镖。”周启德每每看到老爷子为周衡做这做那,都觉得有心里有负担。
他认定了这个人又是老爷子从特殊渠道给儿子弄来的人。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你又觉得我偏心了实话告诉你,雷贺不是我找来的,而是小衡自己找的,我不过是帮他弄个身份而已。”
“什么”周启德兄弟两同时站起身,问“爸,那他什么来历”
“叫你们别管了没长耳朵啊”老爷子拿着长长的烟杆子敲着桌子,不怒自威。
他手中的烟枪跟了他几十年了,可惜现在他的身体不允许他继续抽烟,只能习惯性地拿着玩。
周启勋眉头皱了皱,担忧地问“万一这个人别有企图怎么办”
老爷子不耐烦地看着两个儿子,“行了行了,他不会有什么企图,就算有咱们也防不了,不说他了,你们不是还有其他问题吗”
兄弟俩对视一眼,都对雷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但他们向来不会质疑老爷子的决定,于是顺势转移了话题。
“爸,您让我查老赵家的动静是什么意思有那位在,赵家的事情可不好查。”
老爷子从抽屉里取出一袋资料递给他们俩,“看看,这是这一年来两家合作过的事情。”
周家兄弟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地看完,周启德在政治上的敏感度远不如自己的哥哥。
周启勋看完后立即发现了猫腻,冷声说“赵从明这是在借我们的手排除异己么”
两家自从成为姻亲后,一直相互扶持,相互帮忙做些事情是一直都有的,但老爷子的这份资料一亮出来,仔细看过之后就会发现,这一年来周家几乎成了老赵家的侩子手。
“赵从明确实是个人才,玩弄权术比老头子我强多了,要不是我将这些事情连起来看,还真发现不了,原来咱们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帮了他那么多。”
周启德将资料摔在桌上,气愤地说道“更重要的是,咱们还在不知不觉间得罪了好几家人。”
“李家和咱们向来不和,所以当初赵从明提出的针对李家的计划我是赞同的,不过从最近的这几件事来看,出力的都是咱们啊。”
“赵从明打的好算盘,将几个老牌家族拉下马,换上自己的人,恐怕用不了多久,北市的格局就会重新洗牌了。”
书房里沉默了下来,父子三人都在思考同一个问题当北市只剩下老赵家和老周家时,他们周家是荣是损
“爸,您的意思呢”
老爷子看了两个儿子一眼,大儿子工作能力强,可惜作风不够端正,小儿子性格太正直,眼里容不得沙子。
两个儿子都不是能走到顶端的人,三代之中,周岩是最适合从政的,但还太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去把小衡叫进来吧。”
“什么”兄弟俩齐齐睁大了眼睛。
老爷子靠在椅背上,笑着问“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会查这些吗”
“难道是”不可能吧周启德第一个不信,“爸,您不用这么捧着那小子,他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
“你知道个屁”老爷子笑骂道“小衡很聪明,以前只是没用在正道上,你们没发现他变了很多吗”
变再多也不可能突然成为军师吧兄弟俩同时摇头。
虽然心里不认为周衡有资格参与这种会议,但周启勋还是去将侄子叫了进来。
“爷爷,爸爸。”周衡跟在周启勋身后走进书房,然后顺手关上门。
老爷子同样让他看了资料,等他看完后问“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周衡上辈子接触的事情很少,只知道结局不知道过程,原来赵从明从这么早就开始布局了吗
也许他现在还没有针对周家的行动,但只看这些就足以让他们意识到危机了。
“如果按这样的事态发展下去,要么咱们成功的压倒其他几家,成为赵家的利刃,要么被其他几家联合扳倒。”
后来周家的负面消息接连不断,证据一项项地被公布出来,恐怕也少不了这几家人的报复行为。
“那你觉得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周衡看看在场的三个长辈,无奈地回答“我不过一高中生,您是不是问错人了”
“你就随便说说,又不是你说什么我们就得照做。”
周衡知道老爷子这是在考他,这是他第一次在大事上发表意见,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看着三位长辈期待的目光,周衡深深吸了口气,结合自己知道的事情,试着分析道“之前咱们是太没防备心了,太过相信赵家,一旦咱们有了警惕心,对方要想轻易算计到周家就不容易了。
咱们周家毕竟不是软脚虾,对方估计也只是想慢慢侵蚀,现在咱们首先要做的应该是,趁着和其他几家关系没破裂前先修复关系,即使是李家,咱们也可以维持表面上的和气。
赵家想做什么让他做就是了,咱们不帮忙也不阻扰,置身事外就好,成功了是赵家的本事,失败了咱们再从旁拉他一把,这已经仁至义尽了。
再来,被赵家拉拢的那些家族咱们也不能不防,如果其中有咱们的死对头一定要先解决了,没得等对方势力壮大了,暗中使绊。”没有夏家,谁知道会不会冒出来个张家谢家
“你的意思是,咱们要及时脱身,冷眼旁观”周启德盯着他问。
周衡摸了下鼻子,点点头。
“真幼稚”周启德毫不客气地点评说“先不说咱们两家是亲戚,就说咱们两家在一个体系内的人有多少哪是说脱身就能脱身的还置身事外你置一个我看看”
周衡抬头望着天花板,一副“当我没说”的表情。
“好了,小衡说的也没错,虽然两家打断骨头连着筋,但有些事还是得分清楚。”
老爷子老怀安慰的看着周衡,虽然他的思想还不够成熟,但至少能看出问题所在,和以前比,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老爷子给两个儿子分派了任务,周衡见没自己什么事就想离开。
“别急着走,你也有任务的。”
“我”周衡惊讶地指着自己,他能做什么
老爷子笑着点头,“你刚才不是说要和李家拉好关系么正好李家老二还在住院,你就代表咱们家去探望探望他吧。”
周衡嘴角抽了抽,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让他去探望李堂宇,不知道会不会加重对方的病情。
不过去看看对方的惨样也好,他如今最大的乐趣就是看那些孙子的倒霉样,对方不好他就好了。
“行,我知道了,明天放学就去。”周衡转身离开,出门之前对周启德提醒了一句“爸,这件事您先别告诉妈,免得她难做。”
周启德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被关上的门。
今天的周衡真的是大不一样了,不止是因为他刚才的那一番话,还有他的态度。
以前的周衡绝对不会说出关心父母的话,虽然他和妻子都知道这个孩子是渴望亲情的,但那股别扭劲甭提多顽固了。
周衡出了书房,看到在院子里玩闹的亲人,想了想转身进了房间。
060 我家婆娘还等着我回去睡觉呢
周衡从抽屉里取出之前放进去的文件袋,坐到床上一页一页翻看起来。
这是他让金展鹏查的关于夏家和谭家的资料,前者是重点,后者只是查谭灵时顺带的。
资料不是很详细,比不过周家的情报网,但一个小小的私人侦探所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让他很满意了。
夏家人口很多,和现在很多家庭一样,爷爷奶奶那一辈生了一窝的孩子,夏竟哲是长子长孙,在夏家有着绝对重要的地位。
虽然人多,可是夏竟哲父辈的亲人并没有身居高位的,除了一个叔叔是农业局的副局长,还有一个小姑办了家实企,其余的都是工薪阶层。
现在的夏家还入不了赵从明的眼,大概要从夏竟哲做了他的秘书后,两人的关系才慢慢发展起来。
周衡心里暗暗计较一番,列出一系列的对策,他一定要让夏竟哲这辈子远离官场,远离赵从明。
虽然这辈子他未必会和夏竟哲结仇,但有过上辈子的经历,他要把一切潜在危机都扼杀在摇篮里。
至于夏竟哲和谭灵的事情,周衡想的方法很老套,无非是各种离间,制造各种误会,他倒要看看,这两个人能经得起多久的考验。
给金展鹏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资料自己看过了,又预支了一千块钱的酬劳,再三叮嘱他将谭灵跟紧,对于出现在谭灵周围的男人要格外关注。
“嘿,老板,我看那姑娘真不错,长得漂亮性格也温柔,可惜她好像有男朋友了啊。”
“这些你就别管了,除了姓夏的,其余出现在她身边的男生都给我记下来。”
“哟,该不会这姓夏的小子是你哥们,所以你帮他盯情敌吧”
周衡翻了个白银,他是盯着夏竟哲的情敌没错,可是却绝对不是因为他们是哥们。
挂上电话,周衡将资料收好,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也不知道爷爷他们谈的怎么样了。
他走出房间,正好碰上两家人准备离开。
“小衡,我们先走了,你要乖乖听爷爷的话,有空就回家住几天。”赵海琴说着将一个袋子塞给他。
周衡看牌子就知道里头是给他买的衣服,这是他母亲表达关心的一种方式。
不过,他现在缺的可不是衣服。
“妈,我是不是还有张存折放您那了”
赵海琴警惕心起,皱眉问道“你怎么问起这事了”
“我有用,能先给我么我保证半年后原封不动的换给您。”周衡只是需要一点启动资金投入股市,半年的时间应该足够他得到翻倍的资金了。
可是赵海琴显然没那么好说话,“做什么用平日不都有给你零用钱吗”
那份存折是周衡从小到大的压岁钱和教育基金,周家的孩子都有一本,金额相当可观。
周衡没多说,只是给老爷子使了个眼色,他母亲可没有老爷子那么好说话,要是知道他想炒股,绝对反对到底。
老爷子开始考虑要不要自己赞助孙子,毕竟这件事说出来大家肯定又觉得他管教不严了。
“咳咳周衡也大了,咱们家满十八岁的孩子就算大人了,他今年虽然才满十六,但也能自己支配自己的财产了。”
赵海琴美目圆瞪,嘴角都抽搐了,想和老爷子辩驳几句又不敢,老爷子年轻时沙发果断,受伤的人命都不知道有多少,又是多年的老领导,在家里没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不等赵海琴说话,老爷子一语敲定说:“启德回去拿吧。”
周启德很很地刮了儿子一眼,准备找个老爷子不在的时候好好审审他。这臭小子仗着有老爷子撑腰都快无法无天了。
周蘅目的达到,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还朝周启德道了谢,“爸,您快去拿吧,我在这等着。”
周启德夫妻俩甩袖离开,另外一家子也一起告辞了。
临走前,廖翠云朝周蘅递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周蘅朝她点点头,示意她安心,她这才抱着女儿上了车。
人一走,整个四合院又安静下来了,仿佛一部舞台剧突然落了幕,观众都走了,而演员则继续站在高台上。周衡不否认在面对这些亲人时还有些心结,要做到泰然相处还需要时间。
老爷子拍拍周蘅的肩膀,语重心长地交代“别让你爸妈失望”然后转身进了屋。
周蘅对着空荡荡的院子点点头,人失败一生就够了,窝囊一辈子就够了,总得做点自己曾经没做过的事情才不枉此生。
他觉得,这辈子在遇到那只狼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改变了未来。至于能改变到什么程度只能靠他的努力了。
想起那只狼,也不知道他上哪儿潇洒了,竟然这个时间还不会来。
被周蘅惦记着的雷贺正稳稳地坐在车上,双手握着方向盘,一个华丽的旋转,将笨重的车子顺溜地绕过弯道。胜利在即,雷贺嘴角终于有了点弧度,这场赛车的奖金有五千,再加上自己压的赌注,赚的钱应该够他一阵子的零用了。
车子顺利冲过终点,迎接他的是疯狂的呐喊和某些不和谐的咒骂。
不过这些声音对雷贺来说都是布景板,他将车尾一甩,停在了一个临时搭建的敞篷外。下车后,雷贺抛着车钥匙走进去,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围了一圈又一圈。
将车钥匙拍在桌子上,雷贺人也趴了上去,笑着问那两人刚才还气焰嚣张的青年“可以拿奖励了么”
他刚找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差点被当成奸细杀出去,谁让他长的一脸正气还开着一辆正气的吉普车。
好在来之前他将车牌遮住了,否则说不定还会给周蘅惹麻烦。
等他卸了一个小头目的胳膊后,这些人才给他挪出一个名额,让他顺利插了队,成为今晚的赛车手之一。不仅如此,他还用周衡的车做了抵押,贷了十万块压自己赢,当时这些人看他的眼神就跟看白痴没两样。
如果他们知道这辆车还不是自己的,不知道会不会为原主默哀两分钟。不过他敢肯定,如果周蘅知道自己竟然拿他的车子做抵押,一定会把他大卸八块咯。
由于他是半途插队,因此压他赢的人几乎没有,赔率是一比十,这还是那些人看他武力值高才没敢定太高,否则估计能将赔率涨到一比二十。可惜了
“给我现金就好,我车子够大不愁没地方放。”雷贺露出一口白牙,笑得跟小人得志一样。
“这我们没有那么多现金。”比赛的奖金加赌注赢的,可是有一百多万啊。
“这我可不管,总之一个小时内你们必须将钱准备好。”雷贺勾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整一土匪样,对周围暗暗戒备的混混们视而不见。
敢在北市组织地下赛车的东家来头不可能小,端看这个临时据点内聚集的小混混们就知道。
一个横眉大眼的青年将钢刀拍在桌上,“小子,故意砸场的吧小心有钱拿没命花”
“你们该不会是拿不出钱吧啧啧,如果是这样,那只能把你们卖了凑数了。”雷贺翘起二郎腿,老神自在地威胁道。
他外表看着实在年轻,虽然刚才露过一手,但这些后面来的混混们可没看到,就算看到了,在“寡不敌众”的意识下,也不会怕了雷贺。
“口气倒是不小,待会儿可别求爷爷告奶奶哭着求饶他话音刚落,众人立即哈哈大笑起来。“废话真多,赶紧把钱准备好,我家婆娘还等着我回去睡觉呢。”也不知道这个点周衡睡了没有。本来还想赚到钱后先大吃一顿的,看来这个计划得明天实行了。
对于雷贺而言,一天两天不进食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他只是执着于食物的美味罢了。
061 赶紧把钱结清了了事
亮钢刀的青年把薄薄的一叠钞票丢到他面前,语带不屑地说“得了,拿了钱赶紧滚吧,别误了你的春宵一刻,再啰嗦我让你这辈子都碰不得女人哈哈”
雷贺将钞票插在上衣的口袋里,一只脚踹向那青年,然后顺手抽了身后一个混混的皮带勒住那青年的脖子将人拖到前面。等他将一只脚踩在对方的胸口上,整个过程仅用了短短三秒。
他压低身体居高临下地问“就这点水平还敢在大爷面前叫嚣,你妈没告诉过你,不要轻易得罪比你强大的人么”
他真佩服这群小混混,要在末世,就这态度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青年被勒住脖子,两只手紧紧扒着脖子上的皮带,两条腿因为窒息而胡乱等着,嘴里发出“嗬嗬”的杂音。
周围的青年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傻了眼。他们虽然知道这个男人有点身手,却不知道对方竟然还如此狠辣,只一招就差点要了人的命。
而且看对方那云淡风轻的态度,显然不是装腔作势,甚至可能真的敢犯下人命案。他们这些人,平日举着刀吓唬人,偶尔打个群架就顶天了,真敢白刀进红刀出的没几个。
“你你想怎样”
“笑话,这话应该我问你们才对,拖欠我的钱想怎样”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雷贺口袋空空,哪能让对方昧了他的钱。
脚下稍微用了点力,那青年顿时发出一声惨叫,旁边的混混们于心不忍,有人机灵偷偷打了个电话。
雷贺当做没看到,突然间抽搐缠绕在那青年脖子上的皮带,只见他胳膊挥舞,将皮带甩的“啪啪”响,而周围则是一片哀嚎声。
待每个人脸上都留下一道哄哄的方印后,雷贺收回手,踢开脚下咬住拳头的青年,“还剩四十分钟,四十分钟后钱要是还没准备好,你们就打电话回家让人准备棺材吧。”
周围的青年集体后退了两步,一个个捂住脸颊,痛的嘶嘶叫。“这位大哥,我们真没那么多现金,刚才我已经打电话让人送钱来了,您坐下稍等片刻。”一个耳戴金环的混混提着胆子给雷贺开了一瓶啤酒,恭敬地递到他手边。
雷贺见他上道,满是欣慰地称赞“不错不错,看在你表现不许哦的份上,等会给点小费给你吃宵夜。”他捏着啤酒罐,抬头一口全部倒进肚子里,喝完还不过瘾地砸吧砸吧嘴。说来还是上次周蘅从那家高档会所带回来的酒够味儿,他原本想藏着慢慢喝,结果第二天实在抵不过诱惑,一口给闷了。
那混混挤出一个难看笑容,虚应道“应该的应该的,大哥您坐。”等他们老大来,看他们怎么收拾这王八羔子
雷贺气定神闲地等了二十分钟,外头终于传来了刹车的声音,而且听声音还不止来了一辆车,然后是一群凌乱的脚步声靠近,大概有十几号人。被当做大门的帘子被踢开,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男人打头走了进来,身后呼啦啦地跟着一大票人。可惜地盘不够大,纸巾来了十几个,其余的则委屈地等着自家老大替他们做主。
“老大”众人看到打头那青年时热泪盈眶,表情委屈地等着自家老大替他们做主。
岳秉森摘下墨镜,扫视全场,微微勾起的狐狸眼漂亮的不像话,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五官俊秀,气质文雅的青年会是这群混混的老大。
他走到雷贺面前,抬起下巴将雷贺从头大量到脚,语气带着不屑说“就是你来我的地盘闹事”
雷贺双手抱胸,以同样的语气回敬说“这就是你们这儿的办事风格输了钱不认账”
岳秉森被噎了一下,脸色阴沉下来,随手指了一个小弟问“怎么回事他赢了多少”
“老大,那个赌资一百万,还有五千块的奖金。”岳秉森意外地斜视着雷贺,看不出来这个青年还有这一手,而且重要的是他竟然不知道北市还有这么一号人存在。
一百万不是小数目,但对于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大钱,这个赛车场一个晚上收的赌资绝对不止这个数。八成这群小子看人家穿着一般就想从中获利,这种事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不闹大,双方你情我愿,他也不会管。不过显然的,这次他的小弟们碰到了硬茬。
岳秉森的目光在一众小弟脸上的红痕上扫过,心里迅速作出判断。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眯起,为那张俊美的脸增添了几分邪气,岳秉森和气地说“下面人不懂事,话都不会说,因为金额大,我们需要点时间筹集现金,不如先去喝一杯”这样的人才若是能收归麾下,对岳秉森来说绝对是好事。
雷贺随意的摆摆手“不必,时间不早了,我还赶着买宵夜回家,赶紧把钱清了了事。”
岳秉森的笑容有些僵硬,这还是他第一次伸出橄榄枝对方不接的。不过通常有本事的男人都比较有性格,岳秉森也没太在意,伸出右手说“那就交个朋友吧,我叫岳秉森。”
如果是周衡在这,一定能认识这个姓岳的男人,可惜雷贺来了还没几天,连北市的势力划分都没弄清楚,更不会知道这位岳家的大少爷了。
岳秉森在北市也是个知名度极高的人物,不过大家知道他不是因为他的家庭背景,二是因为前两年这个男人的高调出柜。听说当时他爱上了一个男人,并且和家里摊牌,差点因为这被赶出家门,直到那个男人受不住压力丢下他出国,这件事才慢慢平息下来。只是从那之后,岳就性格大变,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性格温和,鲜少有人知道这位大爷在北市的地下生意中占了一半的份额,手下养着一群小弟。
北市没有实际意义上的黑道,因为是全国的政治中心,没有哪个大佬敢在这片土地上干打打杀杀的买卖。不过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黑白之分,北市也存在着不少黑市赌场淫窝,这其中牵扯的势力也不少。岳秉森能在这其中占了一半天下,绝对不可能只有表面看起来这么温和儒雅。
对于岳秉森的行为,岳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闹着和男人结婚,其他的爱干嘛干嘛。他们甚至明着说,只要他将来找个女人结婚,至于他在外面怎么玩,想玩男人还是女人都由着他。可惜岳秉森就跟故意和家里人作对似的,咬死牙不松口,就是不结婚。
“雷贺。”雷贺伸出手和他轻轻一握,然后迅速松开,似笑非笑地盯着对方。
岳秉森将发麻的手放在背后,表情不变地说“我这就让人准备,雷兄等一会儿。”
他朝手下的兄弟使了个眼色,自然有人去装钱,而那些之前被揍过的小弟们则大气不敢出一个缩在角落里装孙子。他们都知道,今晚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过去,如果老大来了揍那人一顿还好说,偏偏两人都握手言和了,那倒霉的绝对是他们。
几分钟后,一个青年提着皮箱推到雷贺面前,冷硬地说“你点点。”
雷贺一只手按在皮箱上,笑着朝岳秉森点头,"不用了,我还信得过你们老大的信誉。"然后扬长而去。
等众人跟出去时,只来得及看到那辆吉普车的尾巴,军绿色的车子在一排五颜六色的跑车中格外显目。
“我怎么看那辆车有点眼熟啊”岳秉森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是有点。”一旁的小弟附和。
岳秉森转身拍了他一巴掌,“有点个屁,一个晚上就输了一百多万,这个月大家的奖金减半”
众人缩了缩脖子,没敢吭声,而那个被拍了一巴掌的小弟则捂着脸幸福地笑。被老大那个金贵的手摸了,他今天晚上一定不洗脸
岳秉森看他那下流样,忍不住又踹了一脚,然后皱着眉头沉思,刚才还不觉得,现在想想,那男人不管是长相还是身材都是一流啊,早知道就要了对方的联系方式,说不定他们还能发展一段露水情缘。
“他把车牌都遮了,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一般这种人要么车子是顺手偷来的,要么就是在北市有点名气,不想暴露了。”
“那就去查查那个男人什么来路,北市有这么个人才,本少爷居然不知道。”后头的混混们听到这话脸上都带出笑意来,大概也猜到他们老大猎艳心起了。
“好了,既然人走了,咱们就关起门来算算账吧。”岳大少爷阴森森地盯着后头的小弟们,笑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062 抱上瘾了是吧
雷贺开着车回到四合院,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进去。门口两个站姿笔直的门卫还朝他敬了礼,让雷贺瞬间有种回归部队的感觉。
提着箱子悄悄进了周衡的房间,房间里已经熄了灯,平稳的呼吸声昭示着房主已经入睡。
雷贺随手放下箱子,进浴室洗了个澡,然后换成狼型跳上周衡的床。
柔软的床瞬间凹下去一个坑,雷贺用爪子掀开被子拱了进去,湿漉漉的鼻子在周衡身上闻了闻,然后安心地躺在他身边。
周衡似乎感觉到身边的异样,翻了个身将手搭在雷贺身上,大概是感应到掌心下熟悉的触感,于是整个人靠了过来,将雷贺抱在怀里,脸颊蹭到他的脖子处窝着。雷贺调整好姿势,闭上眼睛也陷入睡眠。
周衡第二天是在雷贺的舔吻中醒过来的,略微粗粝的舌头舔过他的脸颊,感觉并不太好。
周衡睁开眼睛,外头天色应该刚刚微亮,厚重的窗帘隔绝了所有的光亮,他伸手拿了手表看了一眼,发现又是五点。
他已经不想去问雷贺为什么会在他床上了,伸个懒腰坐起身,问雷贺“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雷贺看他心情不错的样子,换成人形,光溜溜的躺在床上,枕着胳膊说“不是很晚,十二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