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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寄余生 第16节

作者:物质依赖门诊 字数:10561 更新:2021-12-22 12:13:20

    曹管家站在薛文锡身后,面色无甚动容,然而看着看着,却也把头低了下去。

    薛文锡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没有丝毫起伏“曹管家,你辛苦这么多年了,现在房子还是你管,下人该打发的都打发走吧,出事了你就都揽到我头上,待不下去了你就走。我如今已经自身难保,你也自求多福吧。”

    曹管家点点头,朝薛文锡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四爷好走。”

    薛文锡不再看了,转身出门,把家里仅剩的几个人也都赶了出去。靳云鹤是一直在车里,老王接替了他的位置,正手握方向盘。

    薛覃霈和余绅坐在后排,余绅临走时看着薛文锡,牵扯出一个笑容“薛叔叔再见。”

    薛文锡却只看见以前在自己家浑玩的那个小孩,他抬抬手,然后移开了眼睛。

    “再见。”

    薛覃霈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得说些什么,因此他又打开车门下了车,无声地给了自己的父亲一个拥抱。

    他知道这次自己错了,错得离谱,然而他说不出任何有用的话,做不出任何有用的事,虽然薛文锡给他的父爱有限,可他已经很伟大了。

    薛文锡轻轻叹了一口气,拍拍薛覃霈的背“再见儿子。”

    三个人两只狗,就这么默默地离开了上海。

    他们离开以后,薛文锡独自在花园里站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这里已经不能算是家了,觉得有些沮丧。

    今天凌晨,薛文锡真正在司法意义上宣布放弃警署。以前他还有点势力的时候,少说身边也还有几个帮的上忙有些信用的事业伙伴,然而到了今天,半个中国都已经零落不堪,那些人也早已不知道去了何处,他放弃了那么多,几乎是薛家全部家业,如今什么都没了。

    他知道此时跟随自己父亲的老一辈人肯定很失望,可是他也没有办法。

    他一直深信富不过三代的道理,也不觉得断绝香火是怎样的不孝,说来奇怪,本是在名利场摸爬滚打的他,曾经也真的很能坦然地放弃这一切。

    薛覃霈看样子不再会传宗接代,而自己也没有本事再把任何事业发扬光大。那些外国人,谁知道他们会做些什么呢前路未卜,他真的想保护住还在的人。

    那么就这样吧。如果能逃就逃得远远的,靳云鹤不是还说过要给自己养老么

    想到这里,薛文锡欣慰地抿了抿嘴角。他实在笑不出来,毕竟终于发现自己的这些想法十分天真。

    因此不再停留,他提上箱子,压低帽檐,匆匆离去。

    而这离去,并不能完全算是一场逃亡。

    薛文锡体味着身体里的种种愤恨,种种冲动,默不作声地留了下来。

    如果不是因此靳云鹤,他一定不会下这样的决心,放着太平日子不去过,反而要颠沛流离。

    横竖现在他们都走已经了,自己无牵无挂又是一人,命是自己的,他要做主怕什么

    他不是孬种,也不想作孬种,还从没人能在他这里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后全身而退,别人从这里拿走了多少,他定会千百倍地讨回来。

    薛文锡不信日本人能够在这片土地上长久地作威作福下去,他不信这国家这么大,还生不出几个血性男儿,他不信这国家这么大,还不得不对那弹丸之地一再退让。

    薛文锡不信,所以他不走。

    他在上海待了大半辈子,从来也没离开过这里。而如今他走在自己的地方,却被自己养的狗咬了,反倒连家都回不得,他怎么能忍

    既然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也看清了耿森平的真面目,那么他就更没什么好怕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在暗处,敌人却在明处因此下了狠心,终究要争个你死我活。

    此刻的薛文锡像个影子一样穿行在小巷里,默默计划着自己所有行为。他要先找到那个外国人。

    之前为了救靳云鹤,薛文锡曾亲自找上门去,付了那人一半定金。本来说好人救回来以后再付另一半的,但既然已经失败了,他也不打算要钱,反而带上剩下的钱,要让他去给自己办另一件事。

    薛文锡只见过他一次,印象中那外国人说得一口流利中文,似乎是在中国长大的,身世背景不清楚,但应该是个独立的个体,没有组织和其他乱七八糟的麻烦,所以很保险。

    因为要避人耳目,薛文锡在路上花费了很多时间,然而即便凭借他对上海的熟悉程度,他也很难找到那人的住处。他住的地方挺不起眼的,并不在租界里面,而是在火车铁轨边上一幢废弃很久的工厂里薛文锡奇怪他这么长久地住着居然也不嫌吵,心中很是敬佩。

    终于到达的时候,几乎已经是深夜了,薛文锡刚好碰上一辆黑皮火车哐当哐当地开过去,在这个几乎荒凉得没有一丝人气的地方,他也只能凭借着响亮的轰鸣声才能分辨。

    如果不是还记得自己怎么一步步找来这里,薛文锡根本就想象不到这里竟也是上海,他的四周潜伏着高能过人的荒草,地上还弥漫着股潮湿腐烂的气息,一步迈下去几乎就得沾上一脚泥。

    今天运气不太好,连丝月光都没有,天上比地下还黑,乌云厚得像床被子低垂着捂在人们头上,光是看一眼都觉得憋闷。

    走了几步薛文锡实在是看不清路,便只能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打火机点着了,拿手一挡,猫着腰往前走,然而走着走着他还是觉得不保险,又给灭了。

    他最终凭着记忆找到了那处工厂,摸着墙找到一个楼道闪了进去。

    那人住在地下,他知道,因此也不管这条路是不是上次那条,只往下走走看。

    楼道里实在也是黑得吓人,周围安静到连薛文锡轻悄悄落在地上的步子都惊雷般响亮,他一路摸着墙走下去,自己感觉胸膛里的心跳声几乎盖过了脚步声。

    也不知是否误打误撞,薛文锡竟然真的找对了路,虽然绕远了些。

    这下面的房间似乎也很多,都是黑铁门,本来应该是储物的,上面挂的锁都锈死了,门上还贴了封条,薛文锡没仔细去看,因为他的目光被其中一扇门门缝里透出来的光亮吸引了。

    看来是有人。

    心里有一丝喜悦。

    于是他走上前去敲了两下,静静等着。

    没过多久门就开了,一个穿着睡衣的金发男人看到他,露出一个很大的笑容“哟,薛署长啊。”

    薛文锡也笑了笑,浑不知自己的形象在这短短两天之内突显沧桑。

    男人侧身让了条路给他,门内顿时闪现出一个很大的空间,几乎像个地底下的大房子,金碧辉煌,极尽奢华。

    “坐。”男人随意伸了伸手,薛文锡也不讲客气,直接坐在了房间正中的大沙发上,那沙发软得跟床似的,他一坐下就陷了进去。

    操。薛文锡暗骂一声,皱了皱眉,表现出自己对于这个沙发的难以容忍。

    “薛署长最近好像变得有点不拘小节了。”那男人也把自己摔在了对面沙发上,上下打量了薛文锡几眼。他本就是洋人,皮肤白得跟牛奶一样,此刻穿着睡衣也不显拘束,两条胳膊就这么挂在沙发上,整一片白得闪亮的胸膛都露了出来。

    薛文锡这几天没照过镜子,也没刮过胡子,不知道自己现如今胡子拉碴,更是愁得头发都添了灰白。再加上下巴上的伤口还没好,便这样成为了那人口中的“不拘小节”。

    “已经不是署长了。”薛文锡把剩下的定金折成现钱放在一个小箱子里,现如今直接把它提起来拿到面前,然后砸在地上,“你的另一半定金。”

    那男人这才改变了自己随意的坐姿,也收敛了一下笑容,正襟危坐起来“都第二次见面了薛署长还不知道我的名字,这可有点不太礼貌啊。”然后又露出一个不是那么随意的标准笑容,朝薛文锡伸出右手,水蓝色的大眼睛眨了眨,“叶夫司。”

    薛文锡也伸出手去握了一下,显得有些敷衍。他甚至没怎么看叶夫司那双美得勾魂摄魄的水蓝色眼睛,就又把手伸了回去和自己的另一只手交叉相握。

    “都说了已经不是署长。”

    叶夫司耸耸肩“看来你最近心情不太好,没关系,我理解。毕竟你第一次找我办事我就没给办成,我也很不舒服。”

    然后弯下身又把那箱子钱推了回去“所以钱我不要,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薛文锡一边看着他,一边缓缓弯下身去制止了他的手“不,你收着,我要你帮我办另一件事。”

    “哦”叶夫司也停下了,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你还信得过我”

    薛文锡牵强一笑“信不过也得信,更何况上一次确实是晚了,不能怪你。”

    叶夫司笑得比他灿烂“你还真是有意思。不过那件事我也非常抱歉,有所耳闻。”

    薛文锡一顿“什么叫有所耳闻”

    叶夫司便转了头过去不看他“我当时就在附近,不过毕竟是晚了,本来想着把定金退给你,没想到你比我动作还快。”

    薛文锡有点生气,他想这人收了钱,怎么不负点责呢,要是他当时能出手,靳云鹤也不至于受那么大苦。

    叶夫司却只是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不能怪我,我也是有原则的。好吧,不说闲话了,这次你又想要什么”

    定定看着那双眼睛,薛文锡一字一句道“我要耿森平的两条腿。”

    第37章 叁拾柒  新家

    那班离开上海的轮船是挑好的,早早便有船员在离码头不远处等着,薛文锡安排得缜密,老王也知道,便及时停了车。

    这时正是码头拥挤的时候,身边人来来往往,许多提着箱子的,一路上手忙脚乱,撞了人也不管,嘴里反而脏话不曾断过。薛覃霈几时见过这种场景,他和他爸一样从没离开过上海,少数几次也都和余绅有关,因此一只脚刚迈到地上,眼睛里闪现出人潮汹涌,薛覃霈便无法安心,他怕余绅丢了,就伸出手来轻轻扯着他的衣角,也不让余绅发觉。

    一路上薛覃霈都没敢把眼光往副驾驶上移,他明知道靳云鹤就在那儿,心里却偏要躲着。

    下车后自是有人照顾着他,老王也挺喜欢他,因此薛覃霈也不担心,就这么一路尾随着上了船。

    他们走的时候薛文锡并没说自己会不会来,但他的钱是存在瑞士银行里的,薛覃霈有支票,也有自己的银行账户,按理说本不需担心,然而这一路上没有一个人讲话,在这样的境况下便很显压抑,顿时让他什么担忧都冒了出来。

    上船没多久休斯医生也来了,嘴里念念叨叨骂骂咧咧,用的不是中文也听不懂。他自己有一个小套间,带上靳云鹤一起走了。

    薛覃霈和余绅则抱着狗,跟着那船员去了最底层。

    底下已经不透阳光了,那屋子里面散发出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来。木门吱呀一开,便飞起一阵灰尘,呛得薛覃霈咳了一声。

    两只狗开始不安地在怀里扭动,他们就把狗放下了。

    薛覃霈先往里面走了几步,始终拿手捂着嘴。屋里除了一扇门两个小玻璃窗以为就是全是摆放整齐的行李,他们的容身之处都没张床大。

    那船员生得矮壮,面色黝黑,但在这屋子里看起来同其他人已经没了分别。他给了他们一盏小油灯,扔进来两床褥子,两床被子,然后转身就走,走的时候把门锁上了,在外面说“船到了我下来叫你们。”

    薛覃霈还没缓过神来,反应过来后心里突然升腾起一阵恼怒,却连骂人也懒得骂了。

    余绅似乎从来也没觉得委屈和恼怒,此刻他正心平气和地喊着两只狗的名字,动手铺起了褥子和被子。铺好后他坐了下来,两只狗也过来了,趴在余绅边上。

    这屋子里唯一的空处就是小玻璃窗边,余绅就把这块地方收拾好了,窗外是海水,从里面望出去还能看见海面和海面上隐隐约约的阳光。

    “薛覃霈”余绅靠在窗户边上轻轻叫了一声,薛覃霈便走过来坐下了。

    “你看外面。”

    薛覃霈便看外面。

    水流涌动,满眼尽是海蓝。

    “像住在海里一样。”

    “嗯。”薛覃霈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水面波动,手却得空把余绅揽过来,“你靠着我吧。太凉了。”

    “嗯。”余绅便安安静静地靠过来,把头枕在薛覃霈肩膀上。

    天上的阳光隔了一整个人间大地,隔了一汪海水,隔了一扇小小的玻璃窗,照进来时便什么也不剩了,两人此刻贴得那么近,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可是不知怎的,这样深的沉寂,反而叫二人都安心了下来。

    现在还是白天,他们商量了一下,怕晚上会更暗,便先吹熄了那盏小油灯,等到晚上再把它点燃。

    度过了几个难捱的小时,两人正睡得混混沉沉的时候,小白又吐了,吐着吐着因为没有进食,再也吐不出来什么,只能干呕。

    余绅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了看小窗外,海水已经变成了黑色。

    “操。”薛覃霈终于忍不住骂出了声,“什么时候才能到啊。你还好么”

    “以前也不是没有坐过,”余绅有气无力地看着小玻璃窗外黑色的海水,反而安慰起薛覃霈来,“很快就到了,闭上眼,很快的。”

    整个屋子里弥漫着小白的呕吐物的味道,薛覃霈一向爱干净,现在却也能忍下去了,他想,不就是坐个船么,忍忍就到了。

    于是又闭上了眼。

    他们两个人一路上都是空着肚子,什么都没吃,终于到岸的时候感觉简直如同重生,跌跌撞撞地就下去了。

    薛覃霈根本就是在躲着靳云鹤,他从一开始就躲,躲到现在连自己都觉得有些窝囊。然而虽然内心也清楚,他偏偏就是下不了狠心给二人一个痛快。他有时候希望余绅可以出来管管,可余绅如今虽然在他身边,实则对于他的事基本不过问,也不多管,甚至话都不多。

    也是奇怪,几个人明明在生活里纠缠在一起,过起来却总像什么关系也没有。

    那锁直到人都快走光以后才被打开,二人憋久了以后重见天日,都有些喜悦。

    薛覃霈没来过香港,四处环望了几眼,觉得有些新奇,但安排的车已经到了,他们便没有耽搁直接去了新家。

    要说薛家在香港的私宅似乎并没有比在上海的差了多少,香港如今繁荣昌盛的,飞机大炮都不往这儿打,那路上的人一看就没内陆百姓的苦大仇深。

    薛覃霈的十几年都是在英租界混大的,没受过什么苦,没法理解。余绅倒是知道贫穷的滋味,但是一贫穷了就想着富的好,一直在薛家的庇护下,其实也没见过什么深重的苦难。

    如今到了香港,几乎又是另一个世界。有钱人的好啊,这就体现出来了。

    靳云鹤跟着休斯医生的车走了,休斯医生说要带他去医院。

    薛覃霈朝余绅看了一眼,余绅没转头,但是知道,于是便问他“你去么要不我回去收拾收拾家里,等你回来好休息。”

    余绅根本就不想管任何事。

    薛覃霈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行。”

    于是也随着休斯医生去了。

    靳云鹤虽然一路上安安静静的,但意识十分清醒,浑身上下的痛从来没有这么真切过,简直像被汽车从头到脚碾过了一遍,他想到哪儿哪儿就痛,并且痛得胆战心惊。他很想呻吟,可是身边没有人能让他依靠听他呻吟,他也太累了,哪里还有力气呻吟呢

    休斯医生以前没见过靳云鹤,都不敢承认自己一路上被他的脸吓得够呛,不过惊吓之余,他还是粗略地检查过了靳云鹤的身体,断定除了外伤严重以外,似乎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决定带靳云鹤去医院,也是想要负点责任,毕竟医院的条件实在好了太多。

    薛覃霈一路尾随在休斯医生后面,也不说话,只让休斯医生知道他的存在。他本来想从口袋里掏根烟出来抽的,无奈点了很久都没点燃,这才发现是潮了。

    休斯大概曾经来过香港,直接租车就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一路走得干净利索,一点都不拖沓,到了以后又开了间病房让靳云鹤先住着,自己去找医生交涉了。薛覃霈在病床边站着,眼看来了两个护士把床上的靳云鹤摆好,开始给他脱衣服。

    那件黑色大氅一拿走,便露出了满身狼藉。

    其中一个护士似乎年轻一点,接着便捂住嘴差点叫出声来,到后面变成了一句轻轻的啊。

    另一个护士倒是没停手,只转过头看了一眼薛覃霈说抱歉。

    可薛覃霈哪还关心她们两个啊,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靳云鹤,几乎要在他身上烧出两个窟窿。

    靳云鹤几乎成了一个血人,外套脱下来了,里面的衣服便开始变得有些难脱全都和着血粘在了皮上。

    薛覃霈没看见靳云鹤的脸,也不知道他此时正硬咬着牙不出声。

    那两个护士此时进行到这里,不再动手了,而是拉上帘子统一出去,没多久又带了个医生回来。

    薛覃霈被赶了出去,再回来时,靳云鹤便已经换了衣服,安静地躺在床上。

    薛覃霈以为他在休息,便离开了病房去找休斯医生。

    那边休斯医生和医院的工作人员交涉完了,正在借用医院的电话,然而打了几次都没打通,就不打了,开始皱着眉头焦虑地踱步。

    薛覃霈哪里知道休斯一路这么痛快是因为他爸给钱给得痛快,现在他联系不上薛文锡了,就开始着急了。

    “薛先生,”休斯医生一见到他,急忙就赶了过来,“你看人都送到医院了,我是不是也能走了”

    薛覃霈皱着眉看他,双手掐在腰上“我记得当初合约一签就是十年,现在薛家搬到香港来了,要不您家也挪个窝”

    “这”休斯医生似乎也想起来了这茬,为难地挠挠头,“我得问问家里人。”

    事到如今,薛覃霈也懒得和他瞎扯淡,张口不提钱的事儿,就想看看他能干什么。

    趁着休斯医生打电话的空,薛覃霈搬了椅子坐在床边,终于认真地把靳云鹤看在了自己眼里。

    靳云鹤的头上用白色纱布包得严严实实的,什么也不见,身上也换了白色的病号服,干干净净的,看不出什么。但是薛覃霈已经知道他受苦了,并且知道地深切。要不是这次他受了这么大的苦,所有事情也就不会那么突然地变化了。

    其实说不在乎,他怎么可能不在乎。毕竟眼前这个人算得上和自己一起长大,长得好看,口齿伶俐,怎么着也不能说讨人厌。

    他只是因为知道了靳云鹤对自己的莫名情愫而感到惶恐。

    薛覃霈红了眼圈,又开始手忙脚乱地掏烟,掏了一半想起来医院里不能抽烟,便住了手,握住靳云鹤的。

    “对不起”

    嘴唇颤抖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他怕这颤抖通过自己的手传到靳云鹤身上,便又想抽回去。

    然而那手却动了一下,似乎想握住,病床上同时传来一句轻微的呻吟“痛。”

    第38章 叁拾捌 香港

    靳云鹤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大肆呻吟的机会现在身边只有薛覃霈一个人,他安心。

    因此便把之前硬吞下的所有痛楚统统又吐了出来,嘴里嗯嗯啊啊的,像在唱戏。

    他倒是不那么难受了,殊不知薛覃霈却是在一旁听得战战兢兢。

    薛覃霈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折在家里三个人手里了,无论在外面怎么作威作福,面对家里人,他总是软弱。更不消说这靳云鹤是他最不愿面对的人。

    “你很痛”薛覃霈内心挣扎了半天,问出这么一句,问完又觉得是废话,于是继续说道,“我去问问医生,你能自己待会儿么”

    靳云鹤仍旧是呻吟,也听不清呻吟了些什么。

    薛覃霈便起身出去了。

    他问了问医生有什么办法能减轻疼痛,那医生瞥了他一眼,推推眼镜,心不在焉道“镇痛剂,吗啡杜冷丁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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