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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妇 第14节

作者:焦尾参 字数:21483 更新:2021-12-22 11:58:23

    “这个女人是谁”顾心钺问。那女人身材娇小,头发是时下的大波浪,穿着嫩黄的洋装,脸却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哦,这是我太太。”沈鹤立介绍说。

    顾心钺瞪圆了眼睛,“你为什么会有太太”

    “这话说的可笑,我没夫人,怎么就不能有太太。”沈鹤立反问道,“哦,我忘记了,顾少爷一向我行我素,你觉得该结婚了就结婚,该离婚了就离婚了,该生孩子就该生孩子,离婚后我不该有太太就不该有太太。”

    沈鹤立嘲讽脸说,“顾少爷太过自以为是,还真以为谁都非你不可吗”

    没有梦到之后的自己怎么回答,顾心钺从梦中醒来,看着昏暗的床顶,感觉到自己急促的心跳。片刻后才平缓下来,只觉得额头身上都有黏糊糊的汗意。

    四周很近,顾心钺抬手遮住眼睛,一条一条和自己反驳梦里的事,不是的,李强国也是老牌商家,闷棍不是那么容易打,沈鹤立不能,在沈家的顾心钺也不能。首先他不容易成功,其次成功后也不能毫发无损的躲过李家的报复。联系富商牵制刘一炎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割肉喂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只有回到顾家的顾心钺才有那个能耐,才有那个底气。

    不是的,比起顾家需要他,是他更需要顾家。被当成继承人的十一年,突然被转换成男妇的挫折,年少的他想过寻死啊。如果不是小爷爷开导他,如果不是知道就算成了男妇也能掌管顾家。他不是贪恋顾家这点权利,这是他和爷爷的约定,这是自小他在爷爷的膝盖上学习的家国道,没有顾家就没有他,他没有把顾家带出这场风暴,他又怎么能是顾心钺。

    就算每次说服自己又怎么样,会做这样的梦,他就已经后悔了。他低估了他对沈鹤立的感情。明明当初是想他出京都去解决这次的难题,可是一年一年都见不到人,他的心的一块角落被揉来揉去,酸涩难当。

    对顾思慎来说,从出生开始就没有沈鹤立在身边,这是对他的亏欠。对沈鹤立来说,他错过儿子的四年,又何尝不是对他的亏欠。

    后半夜都没睡着的顾心钺,晨起后有些发热的状态,曾妈担忧的想让大夫来看看,顾心钺摇头,如常的起身,“去叫顾心慨来。”

    “爹。”顾思慎早起过来给顾心钺请安。

    “慎儿,昨天睡的好吗”顾心钺说。

    顾思慎点点头,顾心钺把他抱在膝盖上,“慎儿还记得上次和石青出门,碰到那个给你糖葫芦的叔叔”

    “记得啊,”顾思慎说,“可是他好奇怪,又不认识我,为什么要给我买吃的。”

    “因为他喜欢你啊。”顾心钺摸摸他的头。

    “他都不认识我,为什么喜欢我。”顾思慎奇怪的说。

    “因为慎儿长的讨人喜欢,谁见了都喜欢。”顾心钺说。

    顾思慎笑弯了眼睛,“爹爹也长的讨人喜欢,谁见了都喜欢。”

    父子两腻腻歪歪的吃了早饭,顾思慎要去上早课,顾心钺坐在花厅等顾心慨来。

    “哥,找我什么事”顾心慨穿着长的皮风衣军靴帅气逼人的进来。

    “这是你们的制服”顾心钺看到他的装扮就皱眉道。

    “不是,但是这样穿比较帅不是吗”顾心慨扯扯衣袖说。

    “衣服太长了。”顾心钺说,“算了,你喜欢就好。”

    顾心慨呵呵傻笑。顾心钺看他,“现在你对顾家的产业了解多少了”

    “你怎么还没死心啊。”顾心慨闻言就惊道,“我就现在每天除暴安良的挺好,需要我做什么事你就直说,让我管顾家,这事我做不来。”

    “就该我一个人累”顾心钺问。

    “哥天资聪颖,管这些事玩着就搞定了。”顾心慨拍马屁说,“我来只是帮哥哥添乱,我看苏青照那一窝也出了个好苗,顾心嘉看着又老实又听哥的话,哥培训他呗。”

    “隔着一个苏青照,你觉得我会完全信任他。”顾心钺说,“不求你马上上手,你得都了解,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也不会双眼瞎。”

    “你会出什么意外”顾心慨问。

    顾心钺叹气,“算了,你上班去吧。”

    “那我走了,要迟到了。”顾心慨说,走之前还不忘拿走桌上的点心。

    顾心钺一个坐在花厅里,背影显的有些寂寥,黛眉上前给他换茶,“黛眉,你现在还不想嫁”

    黛眉轻声笑道,“我只跟在少爷身边就好了。”

    “你不嫁,下头的银朱紫葛丁香也不能动,丁香年纪还好,你们正当花期,留在身边,总觉得有些罪过。”顾心钺说。

    “能伺候少爷已经是天大的福分,其余的我都不想,银朱紫葛都和我一样的想法。”黛眉说。

    “结果就是我这个单身,身边带着一群单身。”顾心钺笑说。

    “好歹石青和顾祈不是单身了。”黛眉笑说。

    “你们都看出来了。”顾心钺说。

    “昨天石青去曾妈家下聘了,顾祈的大嫂哭着来找曾妈的。”黛眉八卦说。

    “至于哭着来这么伤心吗”顾心钺说,“难怪曾妈昨天下午就回去了,后来结果怎么样”

    “曾妈脸色不太好看,没敢问。”黛眉说。“少爷去问”

    “也不一定非要问曾妈,去把石青叫来。”顾心钺说。

    石青很快就来了,“少爷。”

    “沈鹤立回京都有什么动作吗”顾心钺先问。

    “沈老板好像在看地址,想重新开一个沈氏百货。”石青说。

    “嗯,你去盯着,有什么能帮忙的或者给予方便的,你就偷偷的办了。”顾心钺说。

    “是。”石青说。

    “昨天去顾祈家下聘结果怎么样”说完正事顾心钺问道。

    “被曾妈用扫帚赶出来了。”石青说。

    顾心钺微瞪眼睛,“曾妈对你这么不满意”

    “大概对儿婿的要求不一样。”石青说。

    “那你怎么办要不要我开口。”顾心钺说。

    “还不到那种程度。”石青说,“我等着顾祈来下聘就好了。”

    顾心钺看他,“占了实际的便宜,名义上退让一点也没什么。只要曾妈同意,谁嫁谁娶又有什么区别。”

    石青点头,“不过只是在孝伯曾妈那过了明路,不会办婚礼。”

    “为什么”顾心钺问,看着沉默的石青又了然,“看来我得快点找个人了,要不然连累的你们都不能心想事成,花好月圆。”顾心钺笑说。

    、第68章

    沈希慕找顾心钺出去逛街,“好不容易坐完月子,悦哥哥陪我出去买东西吧。”

    顾心钺看着直接上门来的沈希慕,说不去好像太不近人情,想着好久没出去走走,也就点头答应她。车子直接开到香风百货,顾心钺有些哑然,但是一想,现在京都贵太太们都是在这买东西,沈希慕不来才奇怪呢。

    两人才下车,就在门口碰到沈鹤立一行人,沈李氏左手沈鹤立,右手一个打扮贵重的少妇,沈雀鸣在更后的位置。

    显然沈鹤立他们也没想到会在这碰见顾心钺,“老太太。”顾心钺淡淡的对沈李氏打招呼。

    “大”沈雀鸣的大嫂在沈李氏的瞪视下改成,“顾大哥,希姐姐,你们也来逛百货啊”

    “我在家闲的无聊,就拉悦哥哥陪我出来走走。”沈希慕对沈雀鸣说,“多年不见,愈发的好看了。”

    “娘,我好久没看见顾大哥和希姐姐了,我可以多留一会吗”沈雀鸣说。

    “不行,你大哥要娶新妇,说好回家帮她收拾准备的。”沈李氏说,对顾心钺歉意的说,“家里事忙,就不多说了,不日后家里有喜事,再请你过来把酒叙旧。”

    顾心钺微一点头后就先从他们身边走过,进入到百货的大门。沈鹤立一直安静的待在一边,直到顾心钺什么话都没说的进去后,他才回头注视着他的背影。

    “看什么,没出息。”沈李氏拧一下他,“回家了。”

    沈雀鸣在她背后做着鬼脸。又觉得顾心钺好像对大哥要娶新妇一点反应都没有,大概是真的对大哥没感情吧,沈雀鸣同情的抚着沈鹤立的背。

    “沈鹤立如今也是个大老板了,怎么娶新妇选的一个丫环。”沈希慕东看看西看看的说。

    “嗯”顾心钺不太走心的嗯道。

    “那女人看起来珠光宝气,神态,手掌却出卖了她,从前也就是个伺候人的。”沈希慕说,“总觉得沈鹤立后娶的新妇档次太低了,连累的悦哥哥都跌份了。”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懂什么,小意殷勤,贴心熨帖,人家有人家的好。”顾心钺说。

    “悦哥哥,这些年你拒绝了任何人的介绍,求娶,不会是还想着他吧。”沈希慕说,“还喜欢他为什么要看他去娶别人,嗯,你招赘他就好了。”

    “已经祸害过他一次了,如果他有更好的选择,就让他去吧。”顾心钺的笑容有点虚。

    “悦哥哥能祸害他是他的福气。”沈希慕说,“他难道还对悦哥哥有什么不满那就拉倒吧,世界上的好男儿多的是。我定会帮悦哥哥找个好老公,帮慎儿找个好爹。”

    “你废话太多了,赶紧买吧。”顾心钺说。

    沈希慕这才不说话。

    打起精神陪沈希慕逛百货,之后言家有车来接沈希慕,两人分道乘车归家。一到车里坐定,顾心钺用手掌覆眼,头靠在车壁上。

    “今天沈老太太身边站的那个姑娘好像是松枝。”曾妈上车后说,“只是她怎么突然穿的那么华丽老太太说的姑爷的新妇不会是她吧”

    “别说,别查,别跟我汇报。我不想听,不想知道。”顾心钺说。

    “松枝的父母还在庄子里住着,现在也在我那口子底下做事,少爷你看要不要让他们把松枝叫出来问问究竟。”曾妈问。

    顾心钺捂着眼摇头,“把他们一家的卖身契都给他们吧,让他们自去找地方住,找工做,日后和顾家没有关系,偷偷的办好。”

    沈鹤立一行人回到家,趁着人都在,沈鹤立说,“娘,你要真喜欢画眉,就收她做个干女儿,日后出嫁,我给她准备一份嫁妆。”

    画眉惶恐的看着沈鹤立。

    “我想她做儿媳妇。”沈李氏说。

    沈鹤立看向沈雁飞,“雁飞,你喜欢吗”

    “我”沈雁飞显然有些措手不及,看看沈鹤立又看看沈李氏。

    “你不要装傻,你到底想怎么样”沈李氏拍桌子说,“今天顾心钺那样子你看见了,人家一点都不在意你,你还要为他守身吗”

    “娘,我的妻子,除了顾心钺,不会有别人。”沈鹤立说,“如果最后他都不愿意回到我身边,我宁愿一辈子单身。”

    “你单身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你失去的爹吗”沈李氏生气道,“不娶画眉也行,你给我生个孙子下来,有了孙子,你要单身还是什么都随你。”

    “我会的。”沈鹤立保证说。

    顾心钺回到家中有些发热,卧床静养的时候,顾心嘉匆匆忙忙的进来,“大哥,不好了。”

    “什么事”顾心钺皱眉问。

    “刚传来消息,王孙手里握着末朝最大的宝藏,归附朝廷的督帅将获得巨额的军饷,而辖下的军队依然归督帅自治。”

    顾心钺一下子坐起,“此话当真。”

    “消息都在报纸上爆出来了,内部电报应该更早就发下去了。”顾心嘉说。

    “我知道了。”顾心钺掀开被子,“我入宫一趟。”

    “少爷,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呢”曾妈端来药来,慌忙想要制止。

    顾心钺端起药碗一饮而尽,“事不宜迟,让石青出去打听,黎叔跟我进宫。”

    顾心钺坐着车入宫,在西暖阁等了三个小时,王孙才姗姗来迟。顾心钺起身,王孙伸手制止道,让跟着伺候的人都下去,到外面等候,屋里只剩下王孙和顾心钺两人。

    “王孙,宝藏的消息是谁传出去的这个时候传这样的话,无疑于催命符。”顾心钺说。

    王孙疲惫的一笑,“如今有什么事是我能做主的,我不过是好用的名头,现在还活着,这个名头还能用。”

    “当初你就不该跳出来。”顾心钺说。

    “千金难买早知道。”王孙说,“最遗憾当初为什么不是你在我身边。”

    “本来你手里没兵没权,不管以后谁当政,为了表面的仁义,总要待你客气些,你现在对外说你有皇室的宝藏,只怕不能善了了。”顾心钺说。

    “这些年来,你并未和我亲近,看不出来你对我还有这一份心在。”王孙笑说。

    “皇朝早已经穷途末路,我不亲近你,只是不想做无谓的事。但应着爷爷的原因,我总不能无动于衷看你去死。”顾心钺说。

    “那你就帮我把皇室的宝藏找出来吧。”王孙说,“末朝虽然国库空虚,但是皇帝皇太后的私库是很丰盛的,但这些都不翼而飞了,肯定在某个地方好好待着。顾首相是皇帝身边最后的人,他一定知道这个地方,你是顾首相最疼爱的孙子,他临走前一定会告诉你。你把宝藏找出来,我们拿了钱去奥美陆去,那儿地广人稀,有钱就能买到人口,买到一切的东西,我们到那里去再建一个王朝。”

    顾心钺冷笑,“说这个话的人是谁把你置于危地不说,还想拖我下局。”

    “你知道不知道”王孙问。

    “你相信皇帝有宝藏,会在临死前告诉同样生死叵测的首相,还是早就告诉安排好带着皇室血脉另找出路的太监”顾心钺问,“是想秘密永远是个秘密,还是给王孙傍身用。”

    “苏公公带我出来时确实带了些东西在身上,但是那些比起私库来只是九牛一毛。”王孙说。

    顾心钺站起身,“看来王孙是相信我爷爷知道所谓宝藏的下落,并且在离开前告诉了我。既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可惜爷爷那一腔忠心。”

    “慢着。”王孙说。

    “你想要软禁我,最好再掂量一下,我虽然只带了一个人进来,你想拦住他,恐怕还要多叫些人来。”顾心钺回头冷酷的说。

    “有人说让我把你留在宫里,只要外头谣言你知道皇室宝藏的事坐实,大家的目光就锁定在你身上,我就能安全不少。”王孙笑说,“顾家的人会迅速控制你的儿子,让你的部下不能轻举妄动。”

    “好办法。”顾心钺说,“如此我也要花些功夫才能自救。”

    “我问那人,为什么肯定顾心钺听到消息就一定会进宫。”王孙说,“那人说,顾心钺受顾承肇影响深厚,必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莫家人去死。”

    “现在还能不忍心看着莫家人去死的人可能只有你一个,我又怎么忍心去陷害唯一的你。”王孙笑说。“你走吧,别走西门,从东偏门走。”

    顾心钺看了他许久,其实也没多久,顾心钺掀开帘子往外走去。

    “少爷,这里的护卫不对,人多了许多。”黄黎在顾心钺耳边轻声说。

    “黎叔还记得这一块的地形吗”顾心钺说。

    “记得。当年陪老太爷常走这块。”黄黎说。

    “有人想把我留在宫中,咱们先照常走大路,之后再拐到西门出去。速度要快,不要顾忌我。”顾心钺说。

    黄黎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慢慢的走着,在进入埋伏圈前,黄黎伸手把顾心钺一甩挂在背后,运起轻功,就往西门奔去。埋伏的人措手不及,等醒悟过来人跑了再纷纷起身追的时候,黄黎已经窜出很远了。

    黄黎当初对皇宫办公这一块了如指掌,而现在在皇宫里当值的人,年头尚短,许多地方都不如黄黎熟悉。黄黎东拐西拐的,一边躲避,一边急行,顾心钺挂在他背后,忍住颠簸,一声不吭。

    一个小时后,两人才从西门出来,天色已经近黄昏了。在一个寂静的巷子里,黄黎才把顾心钺放下来,顾心钺捂住嘴咳嗽起来。

    “你马上回顾府。人手警戒起来,所有人不许随意走动,如果看见顾心诚,直接绑了嘴扔到祠堂去。”顾心钺咳嗽的气息未闻就下令道。

    “我得先送少爷回去。”黄黎说。

    “你带着我是拖累,现在速度要快。即使我被抓,你们还能想办法救我。如果顾思慎被人控制,我宁愿牺牲也要保他,知道吗”顾心钺说。

    “少爷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等我回顾府后立马叫人过来接你。”黄黎权衡一二后说。

    “快去吧。”顾心钺说。“一定要保护好顾思慎。”

    、第69章

    顾心钺在藏身处躲不过一刻钟,就听到有人寻找过来的迹象。来不及思量,顾心钺从藏身处出来,低着头,弓着背,揣着手,像街上的大部分人,匆匆的随着人流走动。

    顾心钺知道京都的大概地形,比如东南西北有什么标志建筑,但是出门有车马下人的他,真要用脚来走,他也一抹瞎不知道身处何地,该往哪走,明明问路是去言孝臣住的杨柳巷,走着走着一抬头,沈府的大门就在不远处。

    顾心钺只挣扎了一会就上前敲门,门房是新来的并不认识顾心钺,吊着眉问找谁。

    “你家老爷现在在家吗”顾心钺问。

    “你谁呀找我们老爷什么事”门房问。

    “就说是一个故人,有急事找他,请他出来一见。”顾心钺说。

    “你谁啊,我家老爷是你想见就见的,去去去,别捣乱。”门房见他孤身一人,穿的整整齐齐,可是脸煞白,带着股不祥就说道,关门的时候还碎碎念道,长这么漂亮估计是外头的狐狸精,见老爷就要成亲了,就想要来找麻烦,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顾心钺把门房的碎碎念都听在耳里,浑身轻颤,自取其辱四个大字在脑海里来回的闪现,好在还有紧要事,顾心钺控制住自己,沈府所在的巷子也是新富人聚集的地方,治安好了不少,顾心钺找了辆忠厚老实的人力车,让他拉自己去杨柳巷言府。

    言府的门房认识顾心钺,人力车才在门口停住,门房就出来迎接,“顾少爷。”

    “把车费给了。”顾心钺说,“你家老爷在家吗”

    “老爷在衙门还没回来,太太在家呢。”门房说。

    顾心钺点头。进了言府有人领他去花厅,才坐下,沈希慕听到通传就过来了。“悦哥哥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遇上点麻烦。”顾心钺笑道。

    沈希慕瞳孔一缩,脸色却依旧笑面春风的坐下,眼尾一扫,她的大丫头就会意的站到门口。

    “拿纸笔来,我先写封信你找个不起眼的人送去顾家。”顾心钺说,“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等言孝臣回来,我和他商量一下就行了。”

    “悦哥哥脸色有些苍白,有事不要瞒着我。”沈希慕说。

    “不是什么大事,现在我在这就是无事了。”顾心钺并不想让她知道担心,虽然也许到明天,什么都瞒不住。

    顾心钺写信告诉黄黎他现在在言孝臣家中,等把顾府门口的小苍蝇结束后再来接他。再让石青带着他的印鉴去跑报社,那些立场中立的,都让他们先缓和一下别发出皇室爆出有惊天宝藏这类的新闻。同样的话还要发给上江,广市等地的报纸。

    沈希慕不知道顾心钺遇到什么麻烦,只能先让人去催促言孝臣,让他快回来。

    王孙放出的消息就是大炸弹,言孝臣也忙的焦头烂额,一边要核实消息的正确,一边还要关注其他军阀的动向。眼看着陈兴汉渐渐占了上风,就怕那些军阀一不做二不休,口头归附朝廷,得了军饷兵还在自己手上,还能逼迫陈兴汉,兴兵黩武,弃国家大一统而不顾。

    家里来人说顾少爷在家等他,他想到也许顾心钺知道点什么,也就干脆的回来了。

    顾心钺和言孝臣说话的时候,沈希慕也是不能在场的,她借口孩子找她了就识趣的告辞了。

    “顾兄显然已经得知伪朝廷发出的消息了。”言孝臣说。

    “现在有多少人知道这个消息”顾心钺问。

    “现在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等明日报纸爆出来,恐怕普通民众也都会知道了。”言孝臣说。

    “你们知道的消息,除了知道王孙手握大批宝藏,可还有别的消息”顾心钺问。

    “这个消息还不够大还需要别的消息。”言孝臣问。

    “王孙手中并没有宝藏。”顾心钺思考一会说,“如果他有宝藏,早在当初就会说出来。现在爆出这样的消息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王孙想拼一下,李相有了别的念头,他想有自己的武装力量。第二种就是有人要压榨王孙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你确定王孙没有宝藏”言孝臣问,“别人都不傻,如果到最后依附他却没有收到军饷,闹将出来也不是件轻松事。”

    “所以他到时候会说知道皇室宝藏藏在哪的人是我。”顾心钺说,“这次有没有人害王孙,现在待定,有人要害我,却是板上钉钉了。”

    言孝臣看着他,“这么一说你知道宝藏,也挺让人信服的,毕竟你是顾首相的孙子。”

    顾心钺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当初朝廷只有我爷爷一位大人了吗世人周知,我爷爷主管外务,皇室内务是另有大人负责。说起来,沈钰坤,曹致远,边国严谁没有嫌疑,当时可还是有几位年富力强的莫姓王爷,难道他们自家人不知道宝藏”顾心钺说。

    “说什么国库空虚,私库丰盛,也不想想,当初破国破家,欧罗巴联合军队,起义军,蝗虫过境的搜刮了多少遍,多少好东西都被拿走,拿不走的就毁了。现在竟然还相信这些东西好好的待在别的地方变成了宝藏。”顾心钺说。“只是财帛动人心,世人想不到这一点。”

    “这么说也有道理。”言孝臣说,“那么谁要害你你都没有入仕,挡了谁的路”

    “左右是看我不顺眼的人,发现我是个上好的挡箭牌,就用上了。”顾心钺说。“我想,你应该也不希望这宝藏是真的,大军阀会想办法得到这个宝藏,小地方武装就会真的来投奔王孙,我可知道,蒋总理可是发了话,今年年底要回京都办公的。到时候京都乌烟瘴气,这也是对你能力的一种否定不是。”

    “顾兄说话总能说到点子上。”言孝臣笑说,“你想我怎么帮你”

    “我知道你手下有一家大的报纸,等明天大规模报纸爆出皇室宝藏的消息后,你加版质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顾心钺说。“再找些年轻学生去皇宫前静坐,问皇室有钱,在去年中原遭灾,饿殍满地的时候不拿出来,现在却拿出来给军阀当军饷,对同胞开火。封建帝制罔顾民众生死,要民主,打倒帝制。”

    “他一开始不会爆出他不知道宝藏而我知道的消息,我得打乱他们的步伐。”顾心钺说。

    “我不相信京城这么多家报社,顾兄没有在一两个报社后面控股出钱,这篇报道完全用不上我。”言孝臣说。“静坐的事我会去搞定。”

    “因为我的报纸,明天的专题会是,除了王孙,还有谁知道这个宝藏”顾心钺说,“不倒打一耙,怎么感谢他们对我的厚爱。”

    “一干子打翻所有人”言孝臣说,“顾兄好气魄,只是看在希慕的份上,对沈家还轻拍的好。”

    “老爷,沈先生来了。”下人来通报。

    沈希慕的堂兄沈曰德进来,“妹夫,哦,顾兄也在这。正好我要找你,省的我多跑一趟。”

    “找我有什么事吗”顾心钺看着他交握在腹下的双手,微笑问道。

    “一点私事,你和妹夫的事说完了吗说完了不如我送你回去,咱们在车上说。”沈曰德说。

    “这么急”言孝臣说,“难得碰到一起,不如一次吃饭喝酒了再回去。”

    “顾兄家有小儿,怕是不能安心在外喝酒。”沈曰德说。

    “那是当然。”顾心钺起身说,对言孝臣说,“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告辞。”

    “老爷,顾家的下人来接顾少爷了。”这时下人又来通报。沈曰德的脸色一下变幻莫测。

    “这么巧,那不如各坐各的车,有事到我家中再说。”顾心钺对沈曰德说。

    “那是自然。”沈曰德调整好表情,皮笑肉不笑的说。

    言孝臣送他们两出门,在大门口,沈曰德有两辆车,后一辆也坐满了人。来接顾心钺的只有一辆车,但是顾心钺车前车后站了十个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彪壮大汉,统一腰间还别着手枪,黑头黑脸黑衫,站在那气温都比旁的低几度。

    言孝臣有些惊讶,沈曰德直接就黑了脸,怪声怪气的说道,“顾兄好大的气派。”

    “有人要接我的名头生事,还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这点防范能力没有,有何面目称京都顾家。”顾心钺易有所指的说。

    沈曰德眼光啐着毒的看向顾心钺,“曰德和我一起坐你放心,你跟我走,我不会载着你去别的地方”顾心钺说。

    “你什么意思”沈曰德变脸道。

    “当我没入仕就没能耐,只能任由你们摆布,这想法从一开始就错了。”顾心钺说。说完走向自己的车,让人开车,没管身后的沈曰德跟没跟上。

    “堂兄在皇室宝藏这事中也掺了一手”言孝臣回过味来,问沈曰德,“你这又何苦,当初爷爷和顾老爷子并肩朝廷,顾心钺被推下水,顾老爷子死了,可爷爷还在呢,到时候如何自辩,可不要引火烧身。”

    沈曰德瞪他一眼,“妹夫只要知道自己是哪边的就成,你可是沈家的孙女婿。”

    “不如堂兄回去问一问爷爷,他若说堂兄做的对,顾心钺今天和我说的,我全当没听见。”言孝臣说。说罢转身回去了,如此眼高于顶,我还懒得和你多废话。

    、第70章 霸道总裁沈鹤立

    顾心钺回到家中,黄黎来报告,“二少爷并没有回家,二少奶奶不知道他的行踪。”

    “他要是敢回来,我还高看他一眼。”顾心钺说,“先不管他,他还不知道在哪憋着坏,要使坏总要露面的。”

    “苏夫人过来闹过一会,不满意为什么要限制她的活动。”黄黎说。

    “老爷有何反应”顾心钺问。

    “老爷在四姨娘院子里一直没出来,也没惊动他。”黄黎说。

    “撤销他们的限制,派几个人盯着他们就可以了。”顾心钺说。黄黎点头。

    进到房里,就看见顾思慎坐在炕桌边,翻着他的图画书,小肉手在书上点点点。

    “慎儿。”顾心钺笑说。看见他心头的沉重消散了些。

    “爹。”顾思慎回头见着顾心钺,就蹬蹬的爬下来,朝顾心钺奔去。顾思慎的冲劲让顾心钺往后退了两步,曾妈连忙从后头撑住顾心钺,“少爷今天也累了,小少爷一直说要等少爷回来吃吃饭,我现在叫人去摆饭桌,小少爷也饿了吧。”

    顾心钺和顾思慎同时笑着点头。

    一夜浅眠,醒来后京都所有的当天报纸都摆在顾心钺的书案上,顾心钺一张一张的翻开着,这才是第一波报纸,大部分都是皇室宝藏助皇室大一统有望。下午就有会有加印的报纸出来,那才是反击的开始。

    “少爷,沈老板来了,在外头求见。”黛眉进来说。

    顾心钺耐心的把所有的报纸都叠好,黛眉也一直在旁等着他的指示。

    “让他进来吧。”磨蹭到没有什么能磨蹭了,顾心钺说。

    沈鹤立等了许久也没生气,进来后顾心钺爱搭理不搭理的样子他也没生气,他倒是想顾心钺冲他发脾气呢,他也好顺势表白,他不想娶任何人,除了他。

    两人都不说话,各自安静的坐着,

    “你来做什么”最终是顾心钺先开口,若是平常,哪怕沈鹤立在那坐的海枯石烂,他都不会搭理一句。只是现在本来就是需要高度紧张的时候,沈鹤立坐在那就是让他心烦意乱,不如趁早打发了。

    “你的耐心不如从前好了。”沈鹤立说。他还以为最后会是他先开口呢,像从前一样。

    “有事说事,没事就走,你待在我这不合适。”顾心钺心烦说。

    “有什么不合适的”沈鹤立问。

    顾心钺不说话了,随手拿起一份报纸,又展开来状似认真的看着。

    “我想接慎儿回我家住几天。”沈鹤立开口说。

    顾心钺抬起头瞪他,沈鹤立说,“他要不要回沈家,姓不姓沈,现在都不说,我想让我娘见见他。”

    顾心钺举着报纸的手用力,才不会让自己失态把报纸扔在他面前,我昨天在你门前吃了个闭门羹啊,结果你来就跟我说这个上次你娘说你要娶新妇,你还没给我个说法,结果你来就跟我说这个我现在焦头烂额稍有不慎就是死的节奏,结果你来就跟我说这个

    “你和你娘说了慎儿”顾心钺问。

    “还没有,但是把慎儿带到她面前,她就明白了。”沈鹤立说。

    “再过一段时间吧。”顾心钺说。“我需要时间跟慎儿说,要不要去你家,慎儿自己做决定。”

    “没什么事了,黛眉,送客。”说完不等沈鹤立回答,顾心钺就叫人送客。

    沈鹤立见顾心钺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也没多待,干脆利落的走了。他走后顾心钺又是一阵闷气,当初让你走也没见你这么干脆啊。

    可见当初说的好听的也就只是好听的罢了。

    京都气氛紧张起来,顾心钺反而沉下心来,他在当天就反击可能知道宝藏的人的分析报道,这是先手,起码不能劈头盖脑的全冲着他来。

    第二天大部分报纸都报道出顾家是宝藏重要持钥人。顾家被推到风口浪尖,顾兴邦出门被人追问这些事,觉得烦不胜烦,回来对顾心钺说,让他快点把事情解决了。其余顾家人也窝局在家中,之前分族的顾家人也来似有似无的来打探,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宝藏。

    顾心慨被烦的不行,也说想等这个风头过了再去上班,顾心钺说不行,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出去上班。他那个位置敏感,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能知道。顾心钺安抚他说,“你现在是唯一明面上的人,也许会有人对你下手,我让黎叔派几个人跟着你。”

    “那就继续上班吧。”顾心慨说,“哥你快点把事情解决。”

    顾家被架到火上烤,沈鹤立又过来找顾心钺了,“我能帮什么忙吗”沈鹤立看着顾心钺的眼睛说。

    可惜顾心钺不想和他对视,“你有心了,并没有什么事,不需要你帮忙。”

    “这样的事还是小事,那什么是大事”沈鹤立问,“顾家现在是你当家作主,这事不用打听大家就都知道,说顾家知道宝藏,不就是说你知道宝藏。”

    “子虚乌有的事,再说一百遍他也成不了真。”顾心钺说。“我自有应对之策。就不劳你费心了。”

    沈鹤立久久的看着他,“你不要我帮你,我就用我自己的办法了。”

    顾心钺疑惑的看着他,这次轮到他高深的走开,顾心钺皱眉,觉得沈鹤立是故意给他找事,但还是让石青跟着他,看他做什么了。

    沈鹤立的方法简单粗暴,他把市面上流通的报纸都买下来,然后拿钱去砸报社的大门,让他们改口风报道别的。顾心钺听到石青回来汇报,头都要变成两个大了。连忙让石青去拦住他。

    顾心钺看着重新被请回来的沈鹤立,“你到底想干什么这种时候非要给我捣乱”

    “我只是想帮你。”沈鹤立说。

    沈鹤立说的真挚,顾心钺咽下到嘴边的不需要你帮助,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他,“为什么一定要帮我”

    沈鹤立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觉得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干脆走近了过来,他站着,顾心钺坐着,仰头看他的样子像是全心依赖着他,沈鹤立心头一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就俯身亲了他一下。

    顾心钺被措不及防的偷袭,反应有些迟缓,结果给了沈鹤立错误的讯号。空旷了五年的男人,机会摆在眼前,有什么不敢的。老房子着火可是很严重的情况,顾心钺一开始没来得及拒绝,之后就没有拒绝的空隙了。从俯身深吻,到抱起来亲,再被打横抱去床边,一气呵成。沈鹤立把床边的帷帐拉下,被扔在床上的顾心钺,声音梗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只能看他一件一件脱了衣裳,一步一步靠近过来。体温的熨帖让他忍不住尖叫,可惜嘴巴却被无情的堵住。呜呜嗯嗯,意乱情迷,被翻红浪,鸳鸯共枕。

    曾妈在门口听到动静,捂着嘴偷笑,只让黛眉在外守着,其余人都远离了顾心钺的房间。

    “爹”顾思慎上完课过来一个人脚快的跑来找顾心钺,奶妈丫头远远的跟在后头。黛眉连忙蹲下来拦住他,“少爷现在还在休息,小少爷先自己玩一会,好不好”

    “那我陪爹一起睡。”顾思慎说着就要往里走。

    黛眉温柔说话哄着他。

    俯在枕头上不看沈鹤立的顾心钺,哑着嗓子说,“出去。”

    “不出去。”沈鹤立拍拍他的屁股,引得两人相接的部位轻颤,“太太这用完就扔的毛病还没改过来”

    顾心钺皱眉不欲多说,“慎儿在外面。”

    “放心,我相信黛眉说服的本事。”沈鹤立说,他如今兴致正浓,把顾心钺翻个身,用重新硬起来的部位又开始捣起蒜来。

    顾心钺随意扯了块布遮住脸,不想让沈鹤立看,但是晃荡的全身都是透着诱人的粉色,显然对这件事,身体还是挺喜欢的。

    莫名其妙的时间地点,莫名其妙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顾心钺整个窝在床里装睡觉。沈鹤立起身穿好衣服后,想搂小孩一样把装睡的顾心钺搂住,“你要我怎么做就要告诉我,不告诉我的话,我就继续买报纸了,干脆把报社买下来”

    顾心钺装睡。

    沈鹤立亲亲他的脸蛋,只觉得心里喜乐非常。“下次要不准我来找你,就真是个用完就扔的小混蛋。”

    、第71章 曾贵格

    顾心钺睡一觉醒来腰酸屁股疼,脸色也不太好看,虽然他不是事都做了还要要矫情的伤春悲秋事怎么就发生了,但是终归还是有些不舒服。好像还什么事都没说清楚呢,就先被人占了便宜去。日后对峙,平白没了立场。

    沈鹤立溜的快,就算他没溜。顾心钺要装睡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心中的这一丝烦闷只好全部倾泻到外头还不知死活,使劲的往顾家倒脏水的报纸。

    反正骗人投靠已经行不通了,就拉你下水转移注意力,伪王朝虽然没什么用,但他存在还是关系好些人的利益。只要有人给钱,报社乐的一批一批的加印。

    顾心钺一边让自己的报纸出报道,顾承肇已经死了,沈钰坤,曹致远,边国严呢有思想的人会去思考,没脑子的人只会人云亦云,当然,顾心钺也不愿意被这样人云亦云左右。

    但是一家的力量是弱小的,尤其是在这样的舆论大战中,顾心钺想了会,让石青把那个小孩带来。

    那小孩是石青年前出京都办事的时候捡回来了,瘦骨嶙峋满身鞭痕,晕倒在进京都的路上,嘴里还喃喃着喊找爹。石青本来存着捡一个小孩回来当儿子养,调查一番他的身世觉得有些蹊跷就请示了顾心钺,得了先把孩子养在府上,孩子的身世慢慢调查的交代。

    只是最后查出小孩的身世,也让顾心钺觉得有些辣手,那样浓烈到变态的爱情,那样决绝的牺牲自己的报复,顾心钺不确认他知道了会有什么好处。所以就一直让孩子在顾府待着。

    在顾府养了半年,小孩两颊也有了些肉,说是有七岁了,看起来比顾思慎高不了多少,人还有些怯怯生生,被带来见顾心钺,一骨溜就跪在地上给顾心钺磕头请安。顾心钺忙让人把他扶起,“你在我家是做客,不是做下人,不用行此大礼。”

    “少爷救命之恩,如同再生父母。小的做牛做马报恩。”小孩细声细气的说,顾祈问过他的名字,他小心的说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他娘和其他人都叫他贱种。顾祈当时就红了眼眶,想要去求顾心钺,也不帮他找那什么亲爹了,就给他做儿子得了。

    石青隐晦的跟他提了一句孩子可能身世后,顾祈就知道这事顾心钺也做不了主,只能给孩子取个叫长生的小名叫着,每天起卧在一起,悉心照料。长生也很黏顾祈。

    “你不想找你爹了”顾心钺问。

    长生偷偷回头看顾祈,顾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亲爹还是要找的。”

    长生眨巴了眼,“我想让我爹回报少爷的救命之恩,如果我爹不认我,我就给少爷做牛做马报恩。”

    “如果你爹不认你,你就跟我了,我帮你报恩。”顾祈说。

    顾心钺不赞同的看了顾祈一眼,温和的对长生说,“当初救你并不是想要你报答什么,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石青救你回来,顾祈对你疼爱有加,这都是你们的缘分。只是我最近知道了你爹是谁,不带你去找他也是不行的。”

    长生点头,“一切都听凭少爷做主。”

    “那现在就跟我走吧。”顾心钺说。

    顾心钺和长生,只带着石青护卫,轻车简行的从顾府后门去目的地,著名的八大胡同。

    左右两边都是红灯笼高高挂,穿着肚兜披着轻薄纱衣的女子倚门调笑顾心钺,“好俊的小哥儿,进来玩玩呗,不收你钱。”

    顾心钺牵着长生的手淡定的走着,石青在身后警备。走到一家女支院旁边,一个破落的小院子,顾心钺上前敲门,敲了三下后并无人应门,再默数三个数无人来开门,顾心钺就直接推门进去了,小小的院子小小的房间,一眼就收入眼底,院子的石桌边坐了一个人,石桌上一壶酒,一碟花生米,曾贵格喝的微醺,敲着筷子伴着隔壁传来的丝弦声依依呀呀哼着小调。

    觉得有人进来了,只掀开眼皮看了一眼来人,“今日晨起窗前乌鸦叫渣渣,源来是贵人到。贵人否贵人否”

    石青守着门口没有走近,顾心钺想了想,让长生站在石青身边,他自己走到曾贵格面前坐下。“乌鸦叫,烦事到,只是我之毒药,彼之蜜糖,乌鸦又怎能算的清祸福。”

    “顾少爷如今多烦多忧,怎的贵脚临贱地,我这可没什么需要顾少爷记挂着的。”曾贵格说。

    “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世道混乱,什么人都能出来说几句,乌七八糟胡说一通,想借曾先生的大才,好好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打嘴仗。”顾心钺说。“价钱好说。”

    “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顾少爷这般着急,难道不是做贼心虚。”曾贵格嘲讽道。

    “旁人欺我,诈我,我却不能听之任之。”顾心钺说,“事实如何,该明白的人都明白。有人想让我当踏脚石替罪羊,却不准石头和羊反击吗”

    “没心情,没兴趣,没想法。”曾贵格连连摆手说,“如今的局势就是一滩黑水,淌不得,淌不得。”

    “曾先生不再考虑一下。”顾心钺说,“我听闻顾曾先生对封建帝制也厌恶的很,怎能容忍伪朝如此恶心做作,陷害人得以逃脱。再说,伪朝存在有什么意义这么些年,也该是他们消散的时候了。”

    “顾少爷觉得伪朝没意义,可还不是要等到伪朝犯到你头上才想起要他解散,如果他没惹到你头上,还不是继续无意义的存在着,两下相安无事。”曾贵格嗤笑道。

    “我并未入仕,许多事是身不由己。”顾心钺说。

    “入仕真是一个好借口。”曾贵格说,“如今像样的政府都没有一个,谁也能真正算的上入仕。”

    “也不是这么算的,总要有个事业有个社会称呼。我居内院,人称一句顾少爷就算客气了。所以现在才会被肆无忌惮的泼脏水。”顾心钺说,“再有一条,我爷爷为莫家而死,若我出面断了莫家这一点生机,子改父志,是不孝。”

    “现在也不过是他不仁,我不义。”顾心钺叹气道,“现在让伪朝消散,何尝不是救王孙一命,当初他跳了出来,如今被人架着身不由己,我救他一命,算是全了最后一点忠心。王朝已经末路了,贵族也早就末路了。”

    “最后一句话还算能听。”曾贵格仰头闷一杯酒,“心情好的时候我会写一两篇,杀杀那些傻子的傻气。”

    “如此就多谢曾先生了。”顾心钺起身说,“我府上还有些好酒,下午令人送些过来。”

    “如此就走”曾贵格叫住他,眼睛瞄向站在院门的长生,“顾少爷如今都带着一个没关系的小孩在外走动”

    “孩子是个可怜的,被设计的出生,结果出生时计划变了,他娘生下他只为了折磨他,长到如此岁数,从旁人嘴里听到他爹如今在京都,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想了办法逃了出来想来京都找爹。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躺在路边奄奄一息,被我的长随捡了回来。虽然说带他来找爹,但是他爹现在的环境,”顾心钺扫视一下院内,隔壁女支院的调笑吟哦随着香风传来,无奈的笑说,“我的管家要是知道我把孩子留在这,半夜会心气不顺捡小石子来扔我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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