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合作杀了这个人,只是黑衣人到底给了老板娘什么好处呢
原来那黑衣人匆忙赶路,便是为了暂时逃离扈长老的跟踪,恰巧遇上这客栈,又见这里竟暗藏玄机,本是想离开,谁知这老板娘又偏偏设了阵法阻住去路,却没想到也帮他们隐藏了位置,扰得那扈长老按捺不住,竟追了上来,显出身形,这便是送上门来。
在和老板娘商议过后,黑衣人不知给了老板娘什么东西,竟治好了那病弱相公的病,老板娘自然心存感激,全力帮助配合他。
那黑衣人及其三三两两的侍从从屋顶处飞出,虽见扈长老等人被黑雾吞噬,自己却也是十分狼狈,不少侍从还落在客栈里面,此刻恐怕亦是死了。
黑衣人唇边溢出血丝,眼神中却有着十分兴奋光芒这人终于死了,今后族中还有谁敢阻挡他的路
然而他放松的太早了,因为很快他便注意到客栈中,一个黑影从屋顶处飞出一团黑雾缠住了他,看不清这人的模样。
他们心中一惊,却来不及反应,这人便张狂大笑道“谢小子,你以为这等小手段便能杀了我吗我既然没死成,你就别想活命了”
、第61章
原来那扈长老没有防备之下,中了黑衣人和老板娘的招,一时间气得头顶生烟,眼见着自己的属下们皆被那不知何时冒出来的魔物吞噬,霎时数人的骨肉分离,鲜血四溅,其场面可谓是令人见之胆寒,饶是扈长老见惯了风雨也不由一阵心惊。
到底还是见多识广之人,短暂的惊讶之后便毫不手软地大开杀戒,终是杀出一条血路,尽管魔物难缠,从破了个洞的屋顶逃出。
扈长老双眼一阵猩红,双眼狠狠盯住了黑衣人所在的位置“谢长恭我要你死”
众人没料到在这种状下,这人竟还未死,一时间面上都不由带上了些惊恐。
黑衣人的神色一厉,暗道这老不死的东西当真有几把刷子,看来这次必须要做个了结
他这样想,扈长老又何尝不是这个想法呢,二人也算是心有灵犀了,眼中不约而同地泛起浓重的杀意。
不过眨眼间,这二人便毫不客气地出了招,挥袖时带动灵力流转,手中法宝也是不曾断过。
虽说扈长老辈分高,灵力深,但方才在那客栈内被那些个魔物缠上了许久,不多时灵力亦是不济。
叶定榕看着正在激斗的两人,眼中冷光一闪而逝,手上微动,一道金色光芒忽然投落映照而下。
这时那满面黑气的扈长老被一掌打飞出去,吐出一口鲜血,气息不稳面色灰白,急急地喘了一口气时,黑衣人则是缓缓走近,仿佛要给他最后一击。
风起,卷动地上碎叶,扬起阵阵灰尘以及细小的砂砾,金色光芒悄无声息地壮大,笼罩了二人,金光下的场景忽然一阵细微的扭曲。
然而黑衣人神色一滞,紧接着便消失在金色光芒之中。与此同时,消失的亦有那跪倒在地的扈长老。
叶定榕举起手中的“壶中天”,对惊讶过后猛然急急逼近的侍从们冷声道“你们的主子在我手里,别过来”
这时的人数并不多,方才在客栈内死了不少,这时只剩下人。但叶定榕很明白,尽管只是寥寥几人,也能轻易杀了自己,索性威胁道“他们的生死在我手中,若你们敢对我们出手,他们必死无疑”
几人面面相觑,虽着急,但还是先后停住了脚步。果然是叶定榕的威胁起了作用。
“你想做什么快将我主子放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一个眉目狠厉的侍从口中说着狠话,心中亦是存了杀念,手上悄悄凝聚灵力,准备一击即中,毕竟此刻的叶定榕,并无一丝灵力,想杀她是易如反掌的事。只是,若是她没有灵力,她是怎么驱动这法宝偷袭主人的莫非她已经偷偷解开禁锢了想到这里,这个侍从有一丝疑惑,然而很快,他的思绪便中断了,因为他的目光触及到叶定榕身后那双慑人的眼,猩红,冰冷,里面凛然的杀意几乎将他冻住,而那锋利的獠牙外露,已然没了个人样。
迅猛的冷风扫过在场的数人,叶定榕身后纤长的发丝忽而被风掀起,几缕沁凉如水的墨黑长发掠上面颊,映在赛雪的肌肤,拂在她秀美的眉宇间,却丝毫掩盖不住她目光中的森冷。她勾起唇角,露出个冷冷的微笑“你们大可一试。”
本来还有几分想杀了叶定榕的心思,此时竟迟疑了,若是真如同她所说,主子的性命握在她的手中,擅自出手岂不是害死了主子他看向不知何时并肩而立的叶定榕和追风,衣诀飘动间,既有傲然亦有不顾一切的疯狂杀意,他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发怯。
叶定榕看出了他们的迟疑,当即淡淡道“快滚,别逼我现在就杀了你们主子”
侍从终于一咬牙,心道,不久前收到丁护法的消息,人就在附近,既然如此,便只能先去找丁护法再做打算了。
这名侍从一声呼喝,率几人匆匆一齐转身走了。
待到几个侍从狼狈离开之后,叶定榕平静地看向在一旁看热闹看的正欢的一对夫妻,道“你们还想看多久”
两夫妻老脸一红,老板娘干笑,忙道“不久不久。”一边说一边手上悄悄地撞了撞身边的相公,“姑娘你们随意,我们俩也该离开了哈哈哈”目光仍是没敢离开叶定榕手中的“壶中天”。
乖乖,这玩意儿委实凶悍了些,竟轻而易举地便将两个厉害的人物收了进去,可别一个顺手,将自己和夫君也给弄了进去
便携着正准备叶定榕作揖的相公匆匆转身,顺便点了点身边的小二,那小二立即化为一个小纸片,被塞进了包袱,连身后仍充斥着嘶吼声的客栈都顾不上了。
下山,必须下山至于这个客栈,不管也罢,反正里面的东西也出不来。
眼见着二人身影渐渐消失在茂密的林木之中,叶定榕问追风道“追风,附近还有其他人的气息吗”
追风向来对人的气息格外敏感,便细细地在四周感知了一遍,摇头道“没有了。”
叶定榕闻言脚下一软,身形一个踉跄,幸亏被身边的追风扶住了。
“榕榕,你怎么了”追风一手撑住叶定榕的身体,为她的忽然虚弱而惊讶不已。
“我没事。“叶定榕闭上眼,长睫微扇,眉宇间陇上淡淡的疲惫,的确,她没事,只是要好好休息一会儿而已,她这些时日从未停止过运转体内那微薄的灵力,好不容易稍微多了一丝,而方才她强动用了灵力,虽是成功了,但是巨大的疲惫感呼啸而来,她几乎抵抗不了这强大的倦意。
叶定榕终于验证了自己的所思所想,她猜的没错,那丝魂魄,果然在那黑衣人身上,而他此刻在“壶中天”内,便是不用受灵魂撕裂之痛了。但现在还不能松懈,她手里的“壶中天”此刻便是个烫手山芋,当初她花了两日的时间才从里面出来,不知这二人什么时候会发现其中奥妙,她须得早作打算。
“我们先离开这里,其余的再做打算吧。”
话刚落音,便有一个略带惊讶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忽然冒了出来,“这不就是那个叫叶什么的来着”
“”
叶定榕抬起头,看向上方,正是一辆白色马车从空中渐渐显现并开始缓缓降落。
这么骚包的白色,这么不客气的称呼,她怎么觉得这样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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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红的屋檐边角,是凰鸟的尾梢,朝着湛蓝的天空高高翘起,数不清的琉璃瓦颜色润泽,在阳光下折射出微红光芒,流光溢彩,令人目眩。
叶定榕抬首看向满树梨花雪白,心中也不由赞叹此处庭院当真精美,她感受着略带梨花清香的风从脸庞掠过,只觉得十分舒适,当然,如果这个庭院的主人不是摆着张别人欠他几百万的臭脸的话,她的心情也许会更好。
“叶姑娘,不是我说,你在我这里住了几日,我找人解了你的禁锢,还为你稳固了魂魄,你可知我花了多大的精力物力财力”
叶定榕点点头,“我知道,多谢卫城主了。”
卫麒的发上肩上有几片粉白的梨花,又是一张格外清丽绝伦的俊脸,手持一把折扇,看上去仿佛是从书中走出来的风流公子,可惜风流气质只一张嘴便毁了个干净,“这话我听得多了,真是没意思,我需要的可不是区区一句感谢,废话不多说了,卫管家,账本拿上来给叶叶姑娘过目吧。”
叶定榕“”没钱。
叶定榕看了看精美的庭院,手中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茶具,一时奇道“你堂堂一名城主,怎么这么斤斤计较”
只见这位外表风流的城主大人一边递过账本,一边十分不耐地翻了个白眼,“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城内上下开销可大的很,不紧着点过活怎么能行,你过目一下账目,我还有事要办,先出门一趟。”接着转过头对垂首侍在一旁的卫管家道,“你盯着他们,别让他们跑了。”说罢,一弹纤尘不染的衣袖,转身离开了。
叶定榕放下茶杯接过账本,立刻便被那长长的一串数目惊呆了。
追风很高兴看到了一本“书”,为了显示自己学到的知识还没有忘记,他嘶哑着声音艰难地将里头用朱笔写成的字念了出来――叶定榕欠款五千四百二十两,附注去掉零头五钱。
叶定榕在追风的念白中默默悲催了,这么多银子,她捉摸着自己应该可能或许是还不起了
、第62章
叶定榕已经在卫麒的府中住上了一两日,这里景色极美,吃住也都不差,只是叶定榕住的越久,越是被那不断增长的欠款数目惊得心中直跳,照他们这么住下去,恐怕她就算是赚了钱也够不上这些日子增长的。便找上了卫麒,表示自己要出府住,不料卫麟却慢慢道“若是你们还不上银子,逃了可如何是好”
叶定榕眉角一挑,还未说话,便被卫麟截住了话头“这样吧,你便把你的宝贝拿出来,且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我看的上的,便抵押在我这里,如何”
叶定榕闻言稍一犹豫,随后点点头,干净利落地将自己手上缠绕的长鞭解下,放于矮几之上,道“这个怎么样”
卫麟摸了摸细长的辫梢,撇撇嘴道“材质倒是不错,只可惜一看便知是女子用的,我要这有何用”
叶定榕皱起眉,从乾坤袋里噼里啪啦倒出一堆东西。
“你自己选吧。”
卫麟还当真细致地比较起来了。
却见卫麟眼睛突然瞪大,惊道“这这怎的这样熟悉”
叶定榕一愣“什么”
只见卫麒从里面拿出个小葫芦状的东西,神色有些激动,道“这这莫不是”壶中天“”
“是啊。”
“这可是我先祖遗失的东西”
“是吗”叶定榕一脸木然道,她可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卫麒祖先的东西,但现在这是她的,况且这那两人还在里面没有半分动静,可谓是一大隐患。
“怎么你以为我在骗你”卫麒看这叶定榕的表情,秀眉微皱,脸上戾气渐生。
“你不信我”卫麟忽然扬声道,“卫侍,去祠堂将墙上挂着的,先祖遗留下来的那物,取下带过来。”
““她也没说不信啊
果然,片刻后,卫侍赶回来了,手中郑而重地捧着个东西,脸上的表情如同手中捧得是佛祖赐予的长生药一般,极是虔诚。
卫麒从卫侍的手中接过,拿给叶定榕看,“你看,这便是我祖先留下来的。”
这东西极为小巧,甚至头上还有个金色的绳须,叶定榕的眼角一跳,直觉不好。
“这和你的“壶中天”正是一套,便是“壶中天”的盖子,这盖子虽小,却是十分重要的一物,若是没了它,“壶中天”的能力便会大大削弱。多年前,先祖无意中丢失了“壶中天”,却保留了它的盖子,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料到终有一日,会有机会”
“等等等等。”叶定榕忽然出声打断卫麒对自家历史滔滔不绝的讲述,问道,“也是说,“壶中天”有了盖子之后,能让里面的人没有逃出来的机会吗”
卫麒颔首,“没错,可以这么说。”
叶定榕的眼神微亮,“那太好了。”她顿了顿,“不如这样,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二人交易达成,一个算是解决了“壶中天”内的麻烦,一个算是找回了遗落在外的家族中的宝物,算是皆大欢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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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纷纷而下,只一阵微风,便将枝头拂动,片片梨花如雪落,恰有几片被风吹去,颤颤巍巍地飘落于青藤蜿蜒的墙头之上,藤蔓绿意盎然,覆上点点粉白,霎是惹人喜爱。
追风喜欢极了,手中拿着个篮子,眼中光芒闪闪,显然是兴奋的很。
他的身形如风一般,掠过被雪白梨花铺满的绿地,淡的几乎看不清的身影带着一阵风席卷而来,顷刻间便将四周的梨花吹得漫天飞舞,然后另一个身影随后也跟了过来,手腕一转,手中的长鞭便随之突变,竟泛出点微红的光芒,将漫天的花瓣拢住,不过片刻,便形成了一个花团,仍在不断旋转飞舞。
这人自然是叶定榕,只见她的指尖一动,这个粉白的花团便晃晃悠悠地掉在了追风的篮子里。
再转眼一看,便见那地上已干干净净,不见半片花瓣。
叶定榕手指微动,梨树的枝叶之中便渐渐有乳白色雾气出现,如同有意识一般,缓缓靠近叶定榕,紧接着乖顺地笼罩住追风手中篮子内的梨花花瓣,化为滴滴透明如晨露,沾附于朵朵梨花之上。
“好了,追风停下,我们回去吧。”叶定榕阻止还想继续下去的追风,从他手中接过篮子,便转身去了厨房。
追风很是失望的一垂头,恋恋不舍地看了看满树摇摇欲坠的梨花――他觉得梨花纷飞时的样子十分好看,也确信自己若是再跑一次,必然还会有这么好看的场景出现。
但他看着叶定榕的身影渐渐远去,稍一犹豫便跟了过去。
他探头探脑地看向篮子里的花瓣,道“榕榕,这么少的花瓣,够用吗”
叶定榕早看出追风的跃跃欲试,道“嗯,够用了。”甚至还拿起满满的一篮子给追风看,毫不犹豫地掐断他的小心思。
到了厨房,叶定榕放下手中的篮子,挽起袖子开始动手了。
将新鲜的梨花花瓣浸泡在盐水里好去掉涩味,过了一会儿,便接着用力将梨花揉碎,五指纤长有力,皮肤细嫩,几乎与梨花花瓣混为一色,淡淡的梨花汁液渗出来,混合着淡淡的清香,沾染在叶定榕的五指间。
很快粉白的梨花瓣便混成了饱满的一团,叶定榕又用干净的纱布将它包裹起来,放入蒸笼之中。
不过片刻,那冒着热气的蒸笼中便渐渐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气,飘散在整个厨房内。
叶定榕心知梨花花瓣可以取出来了,手上不停地将另一个黑色的盖子打开,满意地看到里面蒸的极烂极熟的雪白米粥,接着便将蒸笼的盖子打开,取出被包裹住的梨花。
她凑近梨花包,轻嗅,只觉清香扑鼻,便将纱布解开将晶莹的梨花,接着将它撒入煮的浓稠雪白的米粥之中,而后复又盖上盖子,将火候弄小些。
做完这一切,叶定榕才放松下来,道“只需在等半刻,便可以了。”
一个房间内,一名身量娇小瘦弱的少女正躺在榻上,饶是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亦是咳嗽不止,虽是颇为秀气的一张瓜子脸,却是脸色青白,额上有汗意,一看便知是染上风寒。
门口忽然被打开,一阵微凉的风灌了进来,这名少女不由又咳嗽起来,几乎说不得话。
叶定榕忙关住门,快步走近,道“小荷,我来看你了。”
说着将手中的篮子放在桌上,扶起少女,将枕头垫于她的身后,这才抬起眼看她的脸色,不由眉头一皱,病情又加重了。
叶定榕心中暗暗道,卫麒这位城主,可真称得上是第一吝啬城主。虽然同意她和追风住在卫府里,但是只拨了一名丫鬟过来,这个丫鬟便是小荷了,的确是个好姑娘,只是身体太差了些,没做几天便生病了,也不知道请的什么庸医,开出来的药效果不好,几日了都没好起来,反而像是越来越严重了。
“咳咳,没想到姑娘还惦记着我的病,多谢姑娘了。”小荷终于咳够了,才虚弱地道。
叶定榕轻轻一笑,半开玩笑似的道“我身边的丫鬟可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你病了,以后谁给我做饭”
说完,从桌上的篮子中端出一个瓷白小碗,道“这是我为你做的梨花粥,你来尝尝看,对你的病有帮助的。”
雪白软糯的米粥,清香扑鼻,小荷在病中,本是半分食欲都无,却在嗅到这股清香的味道之时,只觉口舌生津,腹中空空,急需吃食。
便也不多礼了,一顿狼吞虎咽便将一碗梨花粥吃了干净。
叶定榕微微笑起来,这个法子是跟她师傅学的,当年她或者师弟师妹们受了风寒,咳嗽不止,师傅便做一碗梨花粥,没几天便又继续活蹦乱跳了,比之吃药更为有效。
待小荷喝完梨花粥,似乎真的精神了许多,胸中沉闷滞涩之感也淡了,心情舒畅不少。
叶定榕见小荷精神不错,便起身要告辞。
小荷忙叫住叶定榕“姑娘,你等等”
叶定榕闻言回头,面上有询问之意。
只见小荷在床内侧的墙壁上摸了半天,掏出个小匣子,脸上微红,道“姑娘,我见你平日头上甚少有什么头饰,姑娘不嫌弃的话,我送予你一支钗子吧。”说完又急急补上一句,“我从来没用过的。”
叶定榕一愣,终是笑了“好啊。”
――――――――
房内,叶定榕看了看手中的钗子,看上去很是简单朴素,通体略带紫色,是用紫木雕刻而成,尾部是个小巧的花朵形状,也称得上是雅致。
叶定榕对着镜子照了照,只见她身后的黑发,披了满肩,看上去似乎好像真的有点散乱了。
她想了想,纤长灵活的手指在黑发中穿行,不多时,便将头发挽起来了。
叶定榕左看右看,嗯,没看出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来
追风这货眼神十分犀利,立刻便发现了叶定榕头上的变化,感觉有点怪怪的,三番五次地想把她头上多出来的那个玩意儿抢下来,却被叶定榕一鞭又一鞭给抽飞了
在第二十五次被抽飞出去后,最终追风这货干脆耍赖,直接不起来了。
一副你不给我看我就不起来,一脸生无可恋的的模样。
叶定榕“”
一炷香过去了,两柱香过去了,三炷香过去了追风还是一动不动,亦是张僵尸脸,看上去既僵硬又没有一丝活力。
叶定榕看的心中发紧,其实她不是不愿意给追风看个钗子,只是追风这货,武力值有点高,就怕他玩的开心了,不小心便将它弄断了。
最终结果是叶定榕屈服了,她蹲下身伸戳戳追风僵硬的手臂,“好了好了,就给你看好了,快”
话还未说完,便感觉头上一松,满头黑发如瀑般从肩头流泻而下。
“”叶定榕抬起头来,看着跑得渐渐没了影子的追风,目光微滞。
蠢货,我都让给你看了,你抢什么抢抢什么抢
还有我让你看,不是送给你啊
自此,追风对这支钗子表示了极为喜爱的感情,向叶定榕问过这支钗子是怎么来的之后,更是成天抱着支钗子,简直能看出花来了。
后来,更是连人影都出现的少了,偷偷摸摸不知在干什么事。
叶定榕很气闷,心中冒火,只觉得自己很想将追风绑过来,然后吊打
这日,叶定榕照例出门去抄妖窝,正准备喊追风一起去时,却怎么也没料到,追风竟然拒绝了她。
拒绝了她
这种事可是第一次啊,怎么办她好想把追风吊打一顿然后再拖着他出门去啊啊啊
叶定榕站在门口没动弹,微侧着头,阴影遮住了她的神色。
两名卫府的小丫鬟正巧从院前经过,立时瞧见了叶定榕阴沉地可以滴出水来的面容,吓得绕着叶定榕走开了。
吓死人了,原来这个院子里住着这么个人啊,虽然看上去是挺漂亮的,可是怎么这样凶啊。好可怜的小荷
追风似乎也感觉到了叶定榕的心情变化,一时也有些不安,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跟上她。
、第63章
出了卫府大门,叶定榕直奔西南方向的偏僻处,心中犹带着一股子怒火,因此步伐生风,眉目带着点煞气,不多时,便穿过蜿蜒曲折的小巷,到达一个巷子的最尽头。
这里是青元城最好的酒肆后巷,空中飘散着淡淡的酒香,令人闻之欲醉,这里鲜少有人出现,但是此时,还有一个人,身着月白底衫,袖边领边衣襟边,都有大片大片暗红色的花纹作为装饰,脊梁挺直,背对着她,抬首看向巷子尽头的墙上,手中还握着把折扇,是不是在敲打着另一只手的手心,似在思考什么,听到身后有人来的动静也未作出什么反应,只微微侧过头看了叶定榕一眼,便接着看向墙壁,并不言语。
只是这片墙壁只能称得上是干净整洁,哪里值得这人看的这么仔细呢
原来这堵墙有着内里乾坤,有人用术法在墙上写了捉妖赏金,当然,这些并不是普通人能看出来的,便是在这里居住了数年,号称自己对附近的消息了若指掌的婆子,也是对此丝毫不知情。
叶定榕从前经常在外做任务,知道这种特殊的挣钱法子,因为之前并不缺钱花,便鲜少通过这种法子赖挣钱,而现在,她欠了卫麒这么多银子,没办法,只能靠这个来还了。
前几日她都是挑了赏金最高的任务去做,虽有些费力,但她和追风配合,倒是拿了不少赏金。
叶定榕看了半晌,微微皱眉,今日捉妖的赏金都不高,最高的也只有一个,两百两。
可有总比没有好吧,很快叶定榕便转身离开,心里自然选定的是那两百两赏银的任务。
这次是狐狸精活捉还多给五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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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薄薄的一层金色光芒渐渐笼罩大地。
青元城城西雷音寺。
这里平日里是最热闹的一处,入夜之后人流更是越来越多,正是生意最好的时间段,许多货郎,解签的道士最是爱在此时摆摊。
卖货郎此时却忙不迭地收拾起货物,看上去竟是要收摊了。
身边一个买脂粉的婆子好奇问道“王二,这个时候怎么要回去了”
王二闻言抬起头,憨憨一笑,眉毛浓黑,正是一张憨厚老实的脸,“我家娘子今日让我早些回去,好一同去庙会看灯呢。”
“哟,小两口还真是甜蜜啊。”婆子想了想,从摊子上挑了个红色的小胭脂盒递给王二,“诺,这个给你。”
王二忙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能要。”
“傻王二,这个拿去送予你家娘子,她肯定开心的很。”婆子强塞在他手中,“给你你就接着,这个不值什么钱的。”
“那就多谢你了。”王二很是感激地弯腰鞠了一躬。
婆子双手摇了摇,做出一副驱赶的动作,“好了好了,快些回去吧,你娘子还在等着你呢。”
等到王二的身影消失,婆子正待招呼客人,却发现自己的摊子上多了好一堆铜板。
王二走在巷口,他对这一片地方很熟悉,这条路更是每天都要走上好几遍,便是闭着眼睛也能找回家门。、
这是这一次,他偷偷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这个青衣姑娘是在跟踪他
从他收了摊开始,便一直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十分从容悠闲的模样。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跟这个姑娘有什么过节,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停了步子。
他回过身,无奈的挠挠头,小心翼翼地对正在慢慢靠近的青衣姑娘道“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这个姑娘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皱着眉,在离他一尺远的地方对着他的方向伸手扫了扫,“好难闻的狐臊味。”
王二下意识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虽然出了些汗,但是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狐臊味啊
“看来狐狸肯定是在你家了。”
“什么狐狸”王二一脸茫然。
这名青衣姑娘十分干脆地告诉他,“狐狸精,你家里有一只狐狸精。”
王二哭笑不得,面前这名姑娘身形纤细单薄,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端的是个如花似玉的娇美姑娘,一双眼更是清凌凌的,仿佛能看到人的心里面去。只是看上去这么漂亮的一名姑娘,怎么怎么会神神叨叨的,这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可这名姑娘认真地打量着他,问道“你家是不是刚娶了个新妇”
王二一愣,点点头,一时间摸不清头脑。
青衣姑娘一脸了然,当即斩钉截铁道“你娘子恐怕便是那只狐狸精了。”
王二呆住了,接着一张憨直的脸终于浮现出一阵怒气,这人平日里是左邻右舍口中好脾气的老实人,甚少发火,这时却对因为一个陌生人的话而生气了。
到底面对的是个姑娘,他勉强压住心底的怒火,黑着脸道“你不要胡说。”
青衣姑娘并不在意,淡淡道“是不是胡说,你带我回去看看便知晓了。”
这青衣姑娘自然便是叶定榕了,她在城内寻了半日也没发现狐狸精的踪迹,倒是傍晚的时候,发现了一名普通人身上有着微弱的狐臊味,便跟着来了。
王二带着叶定榕到了一个小院子外,刚想同叶定榕说话,却猛然发现家门大开,里面更是一片狼藉。
王二心中大惊,手中的货物箱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也顾不上叶定榕了,忙便喊着“娘子”一边惊慌地在狼藉的房间内找寻。
他呼喊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失措,终于急急地从房间出来,瞳孔微微放大,混乱不已,“娘子,娘子不见了”他越过站在门口的叶定榕,“报官,我要报官”
叶定榕也有些惊讶,看着王二在家里找遍了也没找出自己娘子,又要急着去报官,忙制止道“你娘子可能被修道之人抓走了。”
王二手心一松,粉色的小胭脂盒掉落在地,滚动着撒了一地的香粉。
他心中虽然也有他娘子被人抓走的猜测,但此时听到叶定榕这么说,一时间几乎有些无法自抑,“你说什么修道之人,什么修道之人”
他的目光散乱,“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说,凭什么这么说”几乎有些语无伦次。
“娘子,娘子,我要去报官”还不等叶定榕说话,王二便跑了出去,神情惊恐癫狂。
叶定榕若有所思,有人也和她一样在做这个任务吗啧,可惜她来得晚了些,今天算是白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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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肆后巷时,天空一片漆黑,只有点点星辰闪烁,在淡淡的酒香中,叶定榕分明看到有两个人正斗成一团。
二人之间两股光芒碰撞,顿时将二人震飞开来。
这二人算是由此中断了一会儿,互相捂着自己的胸口暂时休战开嘴炮。
“臭小子,这只狐狸我可是花了很久才找到的,你凭什么硬要抢走”
“哼,你说是你先抓到的可是我怎么记得方才分明是先到我的手里的。”另一人嗤笑。
“看来你是坚持到底要强抢了”
“是又如何”
这人磨着牙,寒声道“不如何,他娘的敢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