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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不是好惹的 第3节

作者:揽月妖姬 字数:26879 更新:2021-12-22 11:42:00

    柯暮霭今年八岁,长得又瘦又小,用他小舅的话说,手指头跟火柴杆似的,浑身上下刮不下二两肉,脸上手上很多地方都已经皲裂破皮,年年冬天都要流血。

    而景云松今年九岁,却比他高了一拳头,身上穿着枣红色的小夹克,里头是黑白相间的毛衣,脚上穿着一双旅游鞋,虽然都是半新不旧的,但至少没有补丁,长得也是白白净净的,他母亲或许不怎么管他,但至少不打他也不用他干粗活。

    在见到柯暮霭之前,景云松一直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苦命的人,每当在学校里,被同学大声嚷景云松的妈是个妓女的时候,他就恨不能一头撞死在黑板前面,人都说孩子是最纯真的,但伤起人来也是最赤裸裸的,那是毫无掩饰不留一点余地地撕人脸皮,往人心脏上钉刀子。

    景云松甚至把家里的水果刀拿到学校,准备等谁再骂他,就把谁捅死,然后再自杀偿命,好在他孤军奋战,人家成邦结伙,即使拿出刀子来,也打不过对方,只把一个同学的胳膊给划破了,被老师找了双方家长,他妈给人家道歉赔钱,不过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当面骂他了。

    今天,他发现了跟他一样苦命,甚至比他更苦命的柯暮霭。看着瘦弱的男孩,站在风口里满不在乎地说出那些话,这样的情景比柯暮霭哭着讲诉自己的经过更让人心疼,也让他在心底生出一种同命相连的亲近。他拉住柯暮霭的手,想要说什么,嘴巴动了动,最终却不知要说什么,只把抓着柯暮霭的手又攥得紧了三分。

    到了老院,还没进大门,就闻到炖肉的香味。

    柯暮霭的爷爷柯国光一共有三个儿子,老大柯永胜在县里头开水泥厂,二儿子柯永利就是柯暮霭他爸,小儿子柯永寿今年将近四十岁,因为柯永利年轻时候进过监狱耽误了接近两年,出来之后也有很长时间没有找到媳妇,柯永寿结婚反而比他早,一双儿女都比柯暮霭大。

    柯家老院一共四间正房,东边两间住着柯国光,西边两间住着柯永寿一家,柯国光已经宣布以两间房子养老,跟小儿子过,穿衣吃饭,生老病死,全都由小儿子管,将来等自己百年之后,整套院子就都归柯永寿。

    今天柯永寿出去给人家帮工,带回来一块肥肉,切成筷子厚的肉片炖酸菜。

    酸菜这个东西,是越炖越好吃,柯暮霭到的时候,已经在炉火上滚了两个小时,他婶子洪桂芬正拎着桶出来倒泔水,看见两个小孩进院,立刻脸色就不好,这个点上门,毫无疑问是来蹭饭的,她在心里头暗骂了一声,问柯暮霭“木木来看你爷啊这小孩是谁家的啊”

    柯暮霭如实告诉她“我爸今天领回来一个女的,说是我后妈,他是后妈带过来的,我爸说要跟我后妈在家里头研究事,就让我带他来我爷这里住一晚。”

    洪桂芬用十分膈应的眼神打量了景云松一番,然后不自然地点点头“嗯,那进去吧,你爷在屋里看电视呢。”

    柯暮霭带着景云松进了东屋,他爷爷柯国光果然带着助听器,在电视前面看渴望。

    电视在这时候还属于新鲜玩意,柯永利和柯永寿家里都没有,柯国光这台十七寸的黑白电视还是柯永胜家里淘汰下来的,木头的外框,上面两个旋钮,一个是基本频道,一个是全频道微调。

    “你怎么来了呢”柯国光坐在椅子上回头看了柯暮霭一眼,然后继续转后头去看电视里的王沪生,“你爸今天给你领回去一个后妈,这小孩就是她带过来的吧叫什么名字啊”

    第19章 019 讨宿

    “他叫景云松。”柯暮霭拉着小伙伴进屋,“我爸和我后妈在家里研究事,让我俩今天晚上来你这里住。”在得到老头点头之后,他就带着景云松到外面,先拽了两捆苞米杆进屋,刷锅生火,烧了半锅热水,跟景云松把头脸手脚都洗干净,然后进里屋上炕,踮着脚到炕柜上拽下被褥,铺在炕梢。

    这里只有两套铺盖,他爷爷一套,平时被褥一起卷成一个卷放在炕头,炕柜上的这套是他奶奶留下来的,棉被已经被他婶子拿去了,剩下的这床薄被是春秋盖的,他奶奶都死了三年了,这套被褥只他妈来浆洗过一次,放在这里,只有他偶尔来盖一回。

    “悠悠岁月,你说当年好困惑,亦真,亦幻,难取舍”

    渴望的片尾曲响起,柯国光站起来,告诉柯暮霭“你带他看动画片吧。”然后就出去了。

    柯暮霭知道他是到隔壁吃饭去了,他叔和他婶,包括他爷,都没有提过一句吃饭的事,他心里头明镜似的,也不以为意,跳下地拧电视“啪啪”拨到教育频道,正播放圣斗士,正是海皇篇紫龙“快射啊,星矢”

    阿瞬“为了雅典娜女神,射吧,星矢”

    冰河“要射向波塞冬的要害,星矢”

    听着经典台词,他囧了一下,返回炕上把外面的衣裳裤子都脱了,压在被上,然后穿着衬衣衬裤拉着景云松钻进被窝里“一起进来,要不然冻死人。”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刚铺好的被窝跟冰窖差不多,他身子忍不住激灵。

    景云松摸了摸他的手,又试了试他的脚,果然都冰的厉害,想起刚开始看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手上戴着的漏指手套和那双看着就很破烂的棉靰鞡鞋,张开双臂,就把他给搂在怀里,又伸过腿,把他的两脚拢在小腿内侧“我帮你暖着。”

    景云松身上暖烘烘的,像个小火炉,很快柯暮霭的手脚就暖和过来,他问景云松“你饿不饿”景云松摇头,他还是挣开了手,取过棉袄,把手伸进自己缝制的里怀兜里,摸出四个鸡蛋来,“呐,我自己腌的咸鸡蛋,没到日子不怎么咸,吃着正好,咱们一人俩,不吃点不行,晚上顶不住。”

    他前些时从小卖铺买了十几个腐乳罐子,腌菜腌蛋,还用多余的山果酿酒,他直到自己正在长身体,营养必须跟上,否则骨骼长不大,以后就老跟弱鸡似得了,所以每顿都至少吃一个鸡蛋,每天都要吃到肉,他还寻思赶明儿有钱了买点牛和羊,这样肉蛋奶就齐全了。

    这四枚咸蛋腌制的时候卤水里放了不少白酒,还有花椒大料,日子没够,还没有出油,但咸淡刚刚可以空口吃,又有一股白酒和大料的香气。

    “好吃吧”柯暮霭问景云松。

    “好吃,谢谢你。”景云松伸手抹掉了柯暮霭嘴角的一点鸡蛋黄。

    吃完煮鸡蛋,他把蛋皮扔到地上的炉膛里,从他爷的茶壶里到了两杯茶跟景云松喝,解了噎,又从衣兜里抓出一大把榛子,自然也是从空间里取的,去抽屉里拿出铁钳子跟景云松磕着吃。

    柯国光回来的时候,两个小孩正在吃榛子“哪来的啊”

    “秋头那会我自己上山采的,爷你也来吃点,上岁数人吃点这玩意对心脑血管好。”

    柯国光看着他手里那仅剩的五颗榛子,摆了摆手“你们自己吃吧,我喝点茶水。”

    这年代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晚上没什么消遣,睡觉都早,尤其柯国光,习惯省电,柯暮霭他奶奶更节省,当年在世的时候,老两口子创下过一个月用一度电的记录,那时候还没有电视,家里就一个核桃大的小灯泡,还舍不得用,就每天晚上天黑之后点一会,然后就上炕早早睡觉。

    柯国光也节省,电视直接关掉,然后灯也不开,扯开炕头的行李卷铺好,钻进被窝里,把砖头大的半导体打开,开始听单田芳的评书童林传,半个小时之后,再换个台变成刘兰芳的呼家将,听完之后,关掉半导体,开始打呼噜。

    被窝里小哥俩抱团取暖,景云松捏着柯暮霭的胳膊“小霭你好瘦啊,胳膊这么细。”

    柯暮霭叹了口气“没办法啊,我妈怀着我的时候,就吃过两捆大葱和半斤山楂,据说我刚生出来的时候,跟个猫崽子似的。从我记事起我爸就打我妈,我妈就背着他红杏出墙,两边都顾不上我,饥一顿饱一顿的,中间跟我爷过了半年,后来他赖我偷他的钱,就让我爸给我领回去了,通常一天只能吃到一顿饭,有的时候一顿饭也吃不到,饿得狠了就去邻村我姥姥那里吃,我大舅妈也不愿意,只有我小舅心疼我,可他在镇上给人家当学徒,不时常在家。后来长着长着,就成了这样了。”他伸出五根纤细的手指,“人家说我这手指头跟火柴杆似的。”

    “小弟。”景云松双手并拢,把柯暮霭的两只小手合在当中,很认真地说,“我妈和你爸都指望不上,以后就咱们俩相依为命吧,等我将来能挣钱了,我养活你。”

    柯暮霭一怔,想起了上辈子跟他相依为命的郝剑箫,当时两个人在狭小的地下出租屋里,他过十五岁生日,在冰冷的被窝里,郝剑箫捧着他的脸说“小霭,现在只有咱们两个相依为命了,等将来哥挣了大钱,让你过上好日子。”

    两人相依为命了三年之后,郝剑箫经人介绍到处赶场做龙套演员,柯暮霭熬到半夜等他回来吃饭,记得那天郝剑箫回来的时候,十分激动地搂着他“导演看中我了答应给我有台词的角色了宝贝儿,等哥以后成了大明星,就不用你每天出去练摊了,以后哥养你,咱俩相依为命”

    又相依为命了七年之后,郝剑箫成了一个三流小明星,为了上位,把柯暮霭灌醉了送上他老板景云松的床。而现在,景云松的缩小版笼着她的手说下了相似的话。

    柯暮霭感觉胸口闷得难受,叹了口气,和景云松搂在一起,裹在单薄的被子里,沉沉睡去。

    第20章 020 打架

    第二天睁开眼睛,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酸菜炖肉的味道正从隔壁飘进来。

    景云松一看钟,立刻就慌了,从被窝里钻出来,拿着袜子往脚上套“完了完了晚了”

    柯暮霭揉了揉眼睛“什么晚了怎么就完了”

    景云松给他解释“我妈和你爸说今天研究我转学的事,今天星期三,得去上学的。”

    上学啊,柯暮霭伸了个懒腰,好遥远的一个词,他忽然想起来,现在还没到寒假时候,自己也应该是上学的,只是母亲去世,他爸带着他从公安局闹到法院,再到客车老板家里头静坐,耽误了三四个月,后来他重生了,只顾着挣钱,就把上学这事给忘了。

    按照常理,他七岁上学,今年应该念二年级。

    和急慌慌的景云松赶回家里,院门在里面上着锁,房屋里静悄悄的,两口子竟然还没醒呢。

    景云松伸手就要拍门,被柯暮霭止住“你现在吵醒他们,我爸肯定得揍你。”

    “那怎么办啊”景云松有点着急。

    “凉拌呗,这事着急也没有用,你现在把他喊起来,几个大嘴巴子都是轻的,弄不好干脆就不让你上学了。”他拉着景云松往回走,“你原来是在哪上学的啊,你妈和我爸昨天怎么跟你订下的上学这件事啊”

    “我原来是白塔镇那边的,他俩说今天帮我办转学手续,来这边念书。”

    “那我爸有没有说要让你去这边哪所学校”见景云松一脸茫然,柯暮霭给他解释说,“我们尾巴沟村里没有学校,要上学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到镇上去,那里有中心校,不过你每天要走十二里路,夏天还好,冬天就遭罪了。另一个地方是往南去,到碾盘沟去,那里有个小学,也得走四五里路,半路上都是庄稼地,冬天还好,夏天苞米都长起来,半路上就有偷小孩的。”

    景云松挠了挠头“你是在哪念的你也上学了吧”

    柯暮霭笑了笑“我就是在碾盘沟念的,不够已经有小半年没去了。”

    两人回到柯家老院,柯国光已经在西屋吃晚饭回来,躺在炕头听评书,还是单田芳讲的,名叫三侠剑,正说到蒋伯芳棍扫萧金台,全书最精彩热闹的几段之一,老头枕着行李卷,闭目养神,听得全神贯注,连两人进屋都没睁开眼睛。

    柯暮霭也不打扰他,拉着景云松在炕沿上坐了,又从兜里掏出一把榛子,跟景云松磕着吃。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三侠剑讲完了,柯国光睁开眼睛看了两个孩子一眼,拿过半导体,换了电台,这边是田连元讲得三侠五义,然后闭上眼睛继续听。

    景云松浑身不自在,一个劲地看钟,柯暮霭小声告诉他“你不用着急,我爸喝了酒,大冬天的不到九点不会起来的,再说昨天和你妈研究事,肯定很累,咱俩十点钟回去正好。”

    两人正说着,从门外跑进来一个男孩,正是柯永寿家的柯凌霄,正背着书包要上学去,他急冲冲地进来,到电视柜的下边,轻车熟路地摸出一把山楂片和两个羊羹往兜里揣,转身功夫,发现炕上还有两个人,顿时愣了下“你俩还没走呢啊”紧跟着目光落在榛子上,“榛子给我点。”

    他过来伸手就抓,柯暮霭给了他三颗,柯凌霄不满,伸手还要,柯暮霭跟他解释“我俩早上都没吃饭呢,就指着这点榛子顶饿呢,你吃俩尝尝就行了。”

    “小抠儿”柯凌霄把榛子放到嘴里咯嘣磕开,一边嚼着榛子仁一边说,“你咋那么抠呢,吃你俩榛子都舍不得,小抠逼”

    “你骂谁呢”景云松大声质问。

    “就骂你呢,我妈都说了,你就是那个养汉老婆带过来的杂种,现在看来,你不光是杂种,还是抠逼你们俩一对,小抠逼”

    “你才是抠逼呢”景云松站起来就要跳下地打架。

    柯暮霭把他拽住“你吃你的,别搭理他。”他用铁钳子夹开一个榛子,把仁送到景云松嘴里,然后冲柯凌霄说,“你别闹了,赶紧上学去吧。”

    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落到柯凌霄的眼里,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怒火,他伸手就过来抢景云松手里的榛子“上次在山里头你就欺负我,仗着你会抓野鸡,东东向着你,狗仗人势的东西,这会给你爸也抓个野鸡回去,我妈都说了,你那后妈也野鸡经,早晚把你们都吃了”

    景云松不肯给他,柯凌霄用手指甲往景云松肉里抠,景云松又哪里是好惹的,左手抓住他的头发,右手对着眼眶就是一拳,柯凌霄痛呼一声,捂着脸蹲在地上,榛子撒了一炕。

    听见小孙子被打了,炕头上的柯国光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你们干什么呢”赶紧下地扶起柯凌霄,一看整个左眼眶都肿了起来,顿时气往上撞,伸手就给了景云松一个嘴巴。

    景云松半边脸脸颊立刻就通红一片,他捂着脸瞪着柯国光,努力使眼睛里的泪水不涌出来。

    柯暮霭伸手拽他,赶紧下地穿鞋,景云松还恨恨地不动,他用力往炕下拖“快走

    柯凌霄见有人护着,立刻在柯国光怀里大声嚎哭“爷爷,他打我呜呜,我不活了”

    他这一哭,立刻惊动了隔壁的柯永寿夫妇,俩人立刻赶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柯凌霄用手指着景云松向父母告状“我跟他俩要榛子,他俩不给我,还打人”

    看着儿子的眼眶,柯永寿两口子心疼得不行,洪桂芬当场破口大骂“有爹生没爹养,养汉老婆教出来的小逼崽子没地方呆回你妈逼里窝着去,跑咱们家里头欺负咱们孩子”

    柯永寿更是二话不说,过来抓过景云松的领子,拎下地就要打。

    柯暮霭捡起景云松的两只靴子,拎着鞋带,使出流星锤的路数往洪桂芬脸上砸去,洪桂芬尖叫一声,脸上已经挨了一下,柯永寿放下景云松伸手过来抓他,柯暮霭绕着洪桂芬闪开,拽起景云松夺路而逃,柯永寿迈步来追,一脚踩到柯暮霭撒的榛子上,摔了个仰八叉,尾巴根磕在地上,一时半会起不来。

    第21章 021 私奔

    柯暮霭拉着景云松在洪桂芬的破口大骂声中,一路跑出院子,把鞋递给景云松让他穿上。

    景云松怕把鞋弄脏,将已经沾了泥土的袜子脱了,光脚穿在鞋里,跟着他往家里跑。

    狂奔了一气,见柯永寿他们没有追出来,柯暮霭才长出了一口气,检查了一下景云松的伤,发现他两手都被柯凌霄抠破皮了,有两处已经出血,左边的脸蛋更被柯国光那一下打得红肿起来,隐约能够看到三根手指头印,他伸手给景云松揉了揉“不疼了不疼了不疼了。”又吹了口气,“还疼不不疼了吧”

    景云松强忍着的泪珠终于滑落下来,柯暮霭给他擦擦“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坚强点。”

    景云松感觉很丢人,立刻用把眼泪抹干“我没事,也不疼,就是生气,我这人吃得苦,挨得累,就是受不了气,他们凭什么啊,自己家吃饭都没叫咱们,我也就罢了,他们连你都不喊,亲侄子连一碗饭都舍不得,也不知道谁是抠逼,他儿子先动手抢东西,还抠我,属猫的”

    柯暮霭哄他“好了好了,别哭了,要想教训他们,也是很简单的事,只是不该你亲自动手,人家三个大人护着一个孩子,那屋里还有一个大姐没过来呢,要不然咱们连逃都逃不出来,你要想出气,别着急,过两天就把这一巴掌还回去,不能打在我爷的脸上,至少落在我叔的脸上。”

    景云松很是奇怪“你要去打你叔啊你也打不过他啊。”

    柯暮霭摆手“你别管,今天这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咱们还是先把你上学的事办了。”

    这会柯永利两人还没起来,不能立刻回家,柯暮霭带着景云松到大商店去,那里早早生了炉子,这会也烧得暖和起来,柯暮霭拿了数出一块五毛钱,买了两包方便面,这时候方便面只有三鲜伊面一种,七毛钱一包,让老板拿自家的碗给他们泡了端上来,一毛钱的服务费。

    柯暮霭从兜里拿出一个纸包,打开了,里头是十几条筷子粗细的肉干,是柯永利选用最嫩的鹿肉,添了花椒大料等十多种佐料,精心熬煮然后晒干的,昨天出门之前他就预算到老院吃不到饭,特地拿了这肉干以作不时之需,昨天晚上的咸鸡蛋、榛子都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唯有这鹿肉干是他一直揣在身上的。

    景云松吃惊地看着他“你是机器猫吗怎么兜里什么都有,我记得你已经拿出四个煮鸡蛋,最少五把榛子,现在又有肉干。”

    柯暮霭笑嘻嘻地把肉干分成两半,分别泡在方便面汤里“耗子还知道多预备点粮食呢,用你昨天的话说,我也没个能指望的上的人,再不想法对自己好点,早就饿死了。”他抓过景云松的手往他裤兜里摸,“我这里还有好东西呢,你摸摸。”

    景云松随着他的手伸进他热乎乎的裤兜里,果然又摸到一把花生。

    两人吃面,景云松过忐忑地说“待会他们要是问我脸上这伤怎么办啊而且估计以后你爸和我妈还得研究事,咱们不能再去你爷家住了”他为前途担忧,忽然攥住柯暮霭的手,“木木,要不然咱们私奔吧。”

    “噗”柯暮霭一口面汤全呛在桌子上,磕个不停。

    景云松伸手给他拍打后背“你怎么吃呛了啊要是不够吃,我剩下这些都给你。”

    “不是不是,你刚才说什么私奔你知道私奔是啥意思吗”

    “是啊。”景云松很认真地说,“我妈经常要跟人私奔的,就是两个人一起跑到别的地方,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过日子呗。木木,我得罪了你爷和你叔,你爸不让我们回家住,你爷家咱们又住不了,只能私奔了,你不是会抓野鸡和兔子吗咱们俩就跑到大山里面去,搭个小房子,相依为命,携手一生”

    “打住打住”柯暮霭看着旁边店老板娘一边擦柜台一边笑,赶紧阻止景云松继续说下去,“先不说别的,就算咱俩真能跑到山里,过几天大雪一下,咱俩还不得冻死野鸡兔子到那个时候也抓不到了,别说咱们,连熊都找不着食物,连它们都冬眠了,更别说咱俩了。”

    “那以后怎么整啊,你爸那样”说着,又急得红了眼圈,却狠狠憋住,不流出眼泪。

    “别怕,待会进屋之后你别吭声,全交给我,我有办法。”

    两个人在大商店挨到十点钟,才动身回家。

    路上景云松有点忐忑“你爷和你老叔不会去家里头找你爸告状吧”

    柯暮霭笃定地说“你就尽管放心吧,我爸是个臭流氓,混不吝的,谁给他找不痛快他就揍谁,就算是我二叔也不例外,我爷也不敢招惹他。要不,我爷也不会那么烦我,我妈跟人跑了,我爸又这样,他能喜欢我才怪了,不过也没什么,咱们自己养活自己,谁也不靠。”

    景云松还是有些担心“这回把你爷得罪了,以后你爸再让咱们出来,可就没地方去了。”他低下了头,撅着嘴说,“都怪我,我当时要是把榛子给你小哥就好了。”

    “他那个人贪得无厌,随他爹妈,给多少都是不够的。”柯暮霭想起上一世他爸被人打死了之后,在他爷爷的帮助下,他大伯巧取走了赔偿款,他老叔豪夺走了他家的房子和地,等他得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这边已经尘埃落定,一个个嘴上说的都可好听了,句句都似乎真心实意为他着想,实际上最后却是把他弄了个净身出户,两手空空回到北京继续穴居。

    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柯暮霭感觉到,在最后的两三年里,郝剑箫逐渐开始有了名气之后,恐怕就看不上自己了吧,不但很多在艰苦奋斗时候发下的誓言没有兑现,甚至还找借口躲着他,经常个月见不着面,只是柯暮霭投入太深,即使觉察到什么不对,也不愿意去相信,自动给忽略掉,苦苦守到最后,换来了一个被出卖给景总裁的下场。

    第22章 022 驱虎

    想到这里,柯暮霭看了看身旁依旧踌躇担忧的小正太,伸手摸了摸他被人打红的脸颊,心想,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日后的星罗总裁,如果是的话,还真是造化弄人。

    景云松被他小手摸着,凉凉的“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柯暮霭叹了口气“走吧,回家去,你不用担心,过几天我就把我爸和你妈弄出去,那个院子就咱们两个住,到时候就没这么多破事了。”

    回到家,两人根本没提在老院的事,虽然景云松被打了,但柯永利连自己儿子都不关心,更别说景云松了,再说农村孩子都皮实,磕磕碰碰都是常有的事,而白玉环初来乍到,知道柯永利不好惹,料想儿子是被柯家人打了,一时也没有问。

    于是一家人在十分和谐轻松的饭桌上研究起上学的事了。

    也不知白玉环昨天晚上使了多大的功夫,柯永利竟然让景云松去镇上的中心小学念书,并且承诺每天亲自开车接送,这简直就是亲儿子都没有的待遇,说实话,那辆破拉达子自从开回来,每天都是柯永利开着出去呼朋唤友,喝酒耍钱,柯暮霭竟是连一次都没有坐过。

    他抬眼看了白玉环一眼,暗道这个女人不简单,不过可惜,她还是不了解柯永利的秉性。

    订好了开车接送景云松两年,等到他十二岁之后就给他买一辆自行车让他自己上下学,但柯暮霭知道柯永利的性子,好吃懒做到自己家地里的苞米都要贱卖给人,他能受得了冬季里每天起大早送景云松上学么恐怕连年前这两个多月也坚持不了的。

    “爸,把我也转到中心校去吧。”柯暮霭乖巧地伸出小手,拉着柯永利的胳膊,“今年就这么着,明年三月份一开学,我也去中心校跟小哥念一个班。”

    白玉环有些吃惊“你才上二年级吧你哥已经念三年级了。”

    “我也可以念三年级啊。”他给柯永利夹了一大块炒鸡蛋,“我都想好了,小哥学习好,就让他好好读,将来考大学,我呢,学习也不好,在学校混着年年白花钱,不如就跳着级来,早一年毕业,也能早帮家里干一年活,爸一年一年岁数大了,也该享享清福了,爸,等我毕业了,就挣钱养活你,给你打两大桶好酒,让你什么都不用干,每天就歇着喝酒就好。”

    这番话说得柯永利眉开眼笑,儿子这番话说得偎贴,而且少念一年书就少花一年钱,还能提早毕业出去打零工养家,他摸了摸柯暮霭的后脑勺“好儿子。”还给柯暮霭夹了一片香肠。

    柯暮霭强忍着柯永利那十年不刷牙呼出来的口臭,转头地用筷子夹住了香肠方才没有被柯永利筷子碰到的地方,然后十分恭敬夹到了白玉环的碗里“还是给咱妈吃,以后要照顾咱们爷仨,咱妈就是咱们家最大的功臣。”

    柯永利笑得露出满口黄牙,从白玉环说“孩子的一份孝心,给你你就吃。”

    白玉环心里头恶心,面上却不露半分,笑话,那张嘴昨天亲都亲过了,还差这一口么她十分爽快地夹起来吃了“小霭这孩子真懂事,比松松强多了。”

    柯暮霭捧着那个自己专用豁了一角的碗,愉快地大口扒饭。

    当天中午,柯永利就开着小汽车带上白玉环和景云松去中心校办转学手续去了,至于柯暮霭的手续,得等到明年三月份再办。

    下午回来,手续办得很顺利,柯永利作为有车人士,也着实露了一把脸,再被白玉环哄几句,心里头高兴,在镇上买了一只烧鸡,一斤猪头肉回来,晚上一家四口乐呵呵地吃饭。

    柯暮霭不停地给他爸夹菜“爸,现在妈也有了,我还多了个小哥,咱们一家四口团团圆圆,以后这日子就越过越红火了,爸呀,这里头你可是大功臣啊,咱们家的顶梁柱,那可得保重好身体,要不然我们一家人可就没指望了。”

    几句话的功夫,就把柯永利说得眉开眼笑,眼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柯暮霭才说,“爸,我前阵子从山上菜了蘑菇,到镇子上去卖蘑菇,看到那里有棋牌社,你天天出去玩牌,我寻思不如咱们在家里也弄个棋牌社,买两副麻将,几副扑克,再顺到开个小卖店,把你认识的那帮人拉到咱们家里来玩,到时候一圈麻将抽五毛,一锅扑克抽一块,再卖他们点啤酒汽水,香肠炸豆,我寻思一天怎么也能挣个三十五十的,到时候你又能玩,还不用出去,妈还能照顾你,也不用出什么力,咱们就在家里头轻轻松松就把钱给挣了,你说多好”

    他卖蘑菇的事情没打算瞒着柯永利,这事也瞒不了,不过柯永利巴不得他能自己养活自己,这些日子家里的油盐酱面柯永利都没掏一分钱,如果不是国家有九年义务教育得规定,孩子不上学村支书就要上门的话,他早就不让柯暮霭上学,天天去赶集卖东西养家了。

    当然,他也不认为柯暮霭能挣多少钱,一个八岁的小孩子,挎个花筐,净卖能卖多少钱如果他知道柯暮霭手上已经有一千多块钱的话,就不会这么淡定了。

    柯永利眼前一亮“好儿子啊”他好吃懒做,最大愿望就是在屋里躺着,钱就能自己飞到他兜里,柯暮霭给他出的这个主意正合了他的意,而且还不耽误自己耍钱,顿时乐得合不拢嘴,伸手拿起猪头肉的盘子,连蒜酱给柯暮霭拨了半盘,把饭碗给添得满满的,又掏出五块钱来塞到柯暮霭的手里,“好大宝子这钱给你拿去零花,算是爸奖励你的,明天爸就出去买麻将和扑克,回来再弄个牌子挂院门口”

    “爸,爸。”柯暮霭拦住他,“咱们家这么小,地方又偏,哪能招来人呢要玩牌哪不能玩呢而且人家何必非得花钱来咱们家玩”

    柯永利不高兴了,把脸沉下来“难道还要出去租房”

    第23章 023 吞狼

    柯暮霭笑着说“嗨,何必租房呢我大爷搬到镇上去住了,他那院子不是空着呢么又是在村子正中间,不像咱们家这么蹩脚,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对啊”柯永利又咧嘴大笑起来,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呢”

    柯暮霭继续说“他那院子大,房子也大,显得亮堂,你找点人,在外屋砌上火墙,三个屋都装上炉子,弄两截柜台卖瓜子饮料,香肠炸豆,外屋放两个麻将桌,西屋火炕烧热了给他们打扑克,你和我妈住东屋,到时候单是一毛钱一壶的茶水也能让你把钱成堆赚回来。”

    “好好儿子说得好”柯永利激动万分,直接就要过来亲柯暮霭。

    看着那满口臭气的黄牙,柯暮霭赶紧止住“不过还有一件事为难,我恍惚听说我大爷那房子已经租出去了,年根底下就要搬进去的,你要用还得尽快跟我大爷打招呼,如果人家已经定下来了,咱们要么找别人家,要么就把租金给的多一点。”

    “给他个屁”柯永利一拍桌子,“别说还没租出去呢,就算真住进来人,也得给我规矩地把房子腾出来”他借着酒劲,两眼通红,仿佛被夺了食的野兽,“这事根本不用问他,明天我就把锁撬了搬进去,我看他敢不让我住一个还租金,一分钱也不给他”

    柯暮霭心里头暗算,表面上又为难地劝了几句,直到把柯永利的真火劝上来,大骂柯永胜和张慧燕,几乎要掀桌子了才算拉倒。

    整个过程当中,白玉环母子两个就在一旁看着。

    景云松心里头想着木木早上说要把他爸弄出去,腾出院子自己住,下午就来真格的了,他爸那人看着穷凶极恶,仿佛监狱里刚出来的,满脸横肉,好不恐怖,自己都不敢跟他对视,却没想到他竟然能这样谈笑自若,一顿饭的功夫,就真的让他爸心甘情愿地搬出去了。

    白玉环心里头想的却是本来以为柯永利是个没用的,只能坐吃山空,原本还打算跟他过几年,等把那十万块钱花光就去找下家,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了这么一个发财的道道。

    她跟着前前夫曾经去过镇山的棋牌社,现在脑海里还时常回闪着那老板脖子上的金链子,而且这种事,一般人干不来,比得有能镇住场子的人才行,而柯永利干别的不行,但要用来干这个却最适合不过了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头欢呼要发财啦要发财啦

    第二天早上起来,柯永利先把景云松送去镇上的小学,回来就去了柯永胜的大院。

    作为柯家的长子,柯永胜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柯家的脸面,当初他结婚的时候,柯国光拿出一半的家财给他买了这个院子,在村子主干道的路南,原来的土坯房推倒重建,正房是三间大瓦房,北面是个不小的院子,院门口还有左右两间临街门市,南面是大约半亩的园田地。

    柯永胜一家在这里住着的时候,也是相当有头有脸的,后来全家搬到县里去住,这就空了下来,本来一直想租出去的,只是尾巴沟位置太偏,根本没人来这里租房,按照柯暮霭的了解,还得再过四五年,有人来后山包地,砍木头往出卖,村里人流才开始多起来。

    柯永利真没跟他大哥打招呼,直接弄了把钢锯,把门锁锯开,进院先各处看看,十分满意,立刻找来四个酒友,开始干活“把这里弄好了,以后大家伙就来这玩,省着你们家老娘们不愿意,让他们做个饭都唧唧歪歪的,等我这小卖铺弄起来,要酒有酒,要肉有肉。”

    农村男人,多少都会点木匠、瓦匠的活,五个男人自己动手,真就像柯暮霭说的那样,重修东西屋的火炕,外面大屋砌上一圈火墙,又买了三个火炉子一屋一个,两张麻将桌摆在大屋,西屋摆炕桌,给人玩扑克,东屋摆柜台,他马不停蹄地开车去镇上的批发部,进了将近千元的香烟、啤酒,香肠、烧鸡,干豆腐、花生米、油炸豆,扑克牌这些连吃带玩的东西回来,当天就开始营业。

    柯永利赌性不小,下午眼看着天都黑了,还红着眼睛在麻将桌上不肯下来,白玉环好说歹说,才求着他开车去镇上把景云松接回来。

    景云松白天上学,柯暮霭一个人在家紧忙,北雁山是不去了,他又开始往空间里的山上跑,五座大山,挨个走遍,他发现这个小世界并不像他实现想到的那么贫乏,树木资源很丰富,许多名贵的水曲柳和金丝楠都长得几十米高,树冠参天,还有许多不认识的树种,柯暮霭只认出来一种是柘树,全部都是树龄极长,珍稀至极得名贵树种。

    心里头有着北雁山被砍秃的阴影,柯暮霭坚定地认为,树的生长情况是一个世界是否适合人类生存的根本,潜意识里很排斥砍树,尤其是这么大年纪的古树,他更舍不得砍。

    这些树大多生长在玄武山的密林里,柯暮霭告诉齐壮他们,生火做饭都不许来北山砍树。

    柯暮霭还在玄武山里发现了人参、茯苓、黄精等名贵药材,都是年份极老的,他决定等以后有机会多弄点名贵中药的种子回来种,这深山老林里长出来的,肯定都是珍品。

    青龙山多是松柏桦椴一颗颗也都相当古老,脸盆粗的大树随处可见,柯暮霭也不让齐壮他们来这里砍树,他把从外面弄进来的各种草本植物,比如草莓、菇娘都移植在这里。

    白虎山上多是杨柳榆槐,柯暮霭划定东坡给他们砍伐,用来生火做饭,超过碗口粗的都要留下来,空出来的地方,栽种果树,他还准备将来有机会弄点竹子和速生杨,那玩意长得快,只要一小片,足够他们八个人生活所用了。

    南面的朱雀山树少草多,尤其向北一面,悬崖峭壁,绿草如茵,青藤披挂,景色最好,他带进来的野鸡、野兔、野鸭全都在那里安了家,柯暮霭盘算着来年弄些花来种,什么芍药牡丹,玫瑰兰花种他个漫山遍野,以后这里就是自己的花园

    第24章 024 新衣

    北风卷地白草折,很快就迎来了入冬之后的第一场雪。

    景云松放学回来,柯暮霭正在灯下缝补去年的棉袄,这棉袄是前年他妈给他做的,去年在裤腿和袖口处接了一块,今年他又长高了一点,还要再接上一块。

    景云松轻手轻脚地进来,做贼心虚似的,默默地把书包放在桌上,有点不敢看柯暮霭。

    “怎么了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柯暮霭一边穿针引线一边问,“等我把这点缝完,我就去炒菜,饭已经做好了在锅里热着呢,你要是饿了就着咸鸡蛋先吃啊。”

    景云松一声不吭,耷拉着脑袋站在阴影里,仿佛做错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

    等了一会,柯暮霭没见回答,却听见抽泣声,抬头一看,景云松眼泪正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这是怎么了在学校被同学欺负了还是被我爸打了”柯暮霭放下针线询问。

    景云松终于开口说话,哭得泣不成声“我妈给我买了一件羽绒服。”

    “是吗在哪呢我看看。”

    景云松指了指书包,柯暮霭过去打开,看见里面确实有一件羽绒服,被揉成一团强塞在里面,已经有些褶子了。他把衣服拽出来,放在炕上平整了一番,是银灰色的,后面帽兜里也有羽绒,做工很不错,他把衣服拿给景云松“这是好事啊,这样你上学就不怕冷了嘛,怎么哭呢”

    景云松不接羽绒服,也不敢跟他对视,又把头垂下去“他们没给你买,呜呜,我让他们给你买的,你爸说今天赢的二百多块钱只够买一件,我妈就让他先给我买了。木木,我不想要,你还穿着那么破的棉袄,我这衣服我说没有你的我也不要,我妈就掐我,呜呜。”

    “掐哪了”柯暮霭按照他指的地方,撩开衣服后襟,看见从左肋到肩膀,全是一块块的青紫,他揉了揉,“现在还疼吗”

    “不疼。”

    “不疼就好。”柯暮霭把小羽绒服给他穿上,“这不是挺合身的吗你就穿着吧,我没问题的,我这个也很暖和的,你每天上学,自然要穿抗风的东西,你妈掐你也是怕你惹怒了我爸,衣服不给买了,再挨一顿揍,吃亏的还是你。”

    “可是你都没有”

    柯暮霭拉过景云松的手,往自己的棉袄里面摸“看到没虽然是旧棉袄,但里子是新的,里面的棉花也是全新的,别看外面补丁摞补丁的,穿着暖和着呢,不比你那个差。”他又去把炕柜打开,从最里面拽出两个盒子,“这个是两套加厚的衬衣,咱俩一人一套,还有棉袜,也是一人一双,穿在里面,才不会冷。”

    “你爸给你买的”景云松不敢置信地摸着衬衣和袜子。

    “哪能呐,是我自己赶集买蘑菇赚的钱,尽量不让他们知道啊,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挣了点钱,肯定要我交出去的,其实跟你说吧,你这个羽绒服我也买得起,只是钱财不能露白,有钱也不能让人知道,所以我这棉袄外面还是那么破,但是里面却都换了新的。”

    景云松眼泪又下来了“我得了羽绒服你没有,还给我买衣服”他忽然一把将柯暮霭抱住,“木木,我以后一定对你好,等将来我挣了大钱,就再也不让你受一点累,吃一点苦。”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别总哭了,你收拾收拾,我去炒菜,今天我高兴,咱们做点好的”

    柯暮霭到外屋厨房,他白天从镇上回来的时候,买了一块里脊肉,已经加了蛋液、白酒、淀粉、精盐腌好了,这时候锅里倒油,放进去炸变色,捞出来之后,再炸第二遍就能吃了,外焦里嫩,口感自不必说,配上柯暮霭自己调的椒盐粉,味道特别好。

    除了这道软炸里脊,还有一小碗自己腌的咸黄瓜,吃着也是脆嫩可口。

    景云松故意多吃黄瓜,不肯夹里脊肉“今天在镇上,我和我妈还有你爸已经下过馆子了,这些还是你多吃些。”

    “呵呵,你们下馆子吃的啥啊”

    “吃的尖椒干豆腐,肉片炒木耳,猪肉炖酸菜,还有两个炸鸡架。”

    “有我这个好吃吗”

    “没有。”景云松老实地摇头。

    “那不就得了”柯暮霭看他不肯吃,索性把菜分成两半,“这边是我的,那边是你的,不吃完的话,下次我就不做饭给你吃了”

    景云松得了“任务”,这才频繁下筷,他吃了两碗米饭,柯暮霭吃了一碗半,软炸里脊全部消灭干净,肚子都吃的鼓鼓的。

    “以后就得这么吃,你吃得干净,爱吃,我才爱做,不然的话,我做出来的菜你都不稀得吃,我还做他干什么。”

    吃罢饭,柯暮霭仍然上炕缝补小棉袄,景云松洗完了碗,进里屋把课本铺开,在灯下写作业,两人都专注起来,房间里一时安静无比,只有笔尖在纸上面划过时发出的沙沙声。

    做完了语文作业,景云松又拿数学的,忽然看见柯暮霭在炕上飞针走线,缝的飞快,灵活的手指,柔和的轮廓,开始梦幻起来,他忽然有一种满足感,是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连他母亲都没有给过他的满足感,让他踏实、放心,觉得就这么过一杯也挺好。

    忽然间想到,这就是母亲常说的,找个可靠的人过日子的感觉吧

    “你看什么呢”一根线用完了,柯暮霭纫第二根,见景云松看着自己发呆。

    景云松咬着笔帽,呆呆地说“木木,你要是个女孩子就好了。”

    “为什么”

    “你要是女孩子,我就可以娶你了啊,到时候咱们两个相依为命,白头偕老,你我耕田来你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他说到这里,改口唱起来,一边唱一边向往地看着柯暮霭,“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别胡说八道了,赶紧做你的作业吧”柯暮霭有些囧,他本来就是个弯的,被人这么说,脸上有些发红,不过才十岁的小孩子又懂得什么呢他只当做是童言无忌啦。

    第25章 025 卖年货

    进入十二月之后,雪一场比一场大。

    早上起来,柯暮霭熬粥煮鸡蛋,景云松给他打下手。

    “木木,其实你不上学,不用跟我一样起的这么早,你可以睡懒觉的。”景云松从碗柜里拿出冻在一起的一摞碗,浇上锅里刚烧热的水解冻,“他们不上学的,都睡到半天晌午的。”

    “我起来的惯了,再说这都进九了,天寒地冻的,早上不吃饭就去上学怎么行。”

    “我可以去棋牌室吃啊,让我妈给我做就好。”

    “拉倒吧,前几次你就这么说,最后都没吃到饭,一直饿到中午。你妈啊,能想办法把我爸哄起来开车送你去学校,就阿弥陀佛了,还能指望别的什么呢。”

    柯暮霭一边说着,一边把粥熬好,盛出来每人一大碗,两个煮鸡蛋,配上昨天晚上做的肉炒豇豆干,吃起来倒也香甜可口。

    吃完饭,两人洗了碗,外面天还没有全亮,景云松背起书包,和柯暮霭拥抱告别“我要上学去了,你回去再补一觉,这会炕头又是热乎的了的。”

    送走景云松,柯暮霭开始收拾东西,先去空间里拿蘑菇,这次拿的不是普通蘑菇,而是清一色的猴头蘑菇,这三个月里,北雁山被他扫荡得差不多了,又进入空间里扫荡,采到了堆积如山的蘑菇,大部分都拿到集市上卖掉了,这猴头蘑菇是单独挑出来攒着的,加上原来齐壮他们留下来的,装了整整一箱子。

    柯暮霭拿出杆秤,每一斤装进一个塑料袋,装了十袋,还余出来不少。

    他又拿出五个特地在镇上木匠那里订做的四个扁木匣,把人参、鹿茸和冬虫夏草装进去。

    这些东西,自然还是放在空间里,外面用麻袋装了一包蘑菇,背在身上,出门上锁,踩着没进小腿的积雪,一步一步地往镇上来。

    他的目标不是石桥镇,因为会被送景云松上学的柯永利看见,他这次去的是草亭镇,从村子北面出来,穿过一大片白茫茫的田地,再翻过两座小山包才能到达。

    地里的积雪比村里更厚,有的都没到他的腰,柯暮霭从空间里拿出一块杨木板,趴在上面,在雪地上划着走,速度竟然飞快。本来半路上要经过一条小河的,他原来盘算河面结冰,可以踩着过去,结果全被白雪覆盖,根本没找到河的具体位置,直接在皑皑积雪上划过去。

    因为怕误了公车,打了不少提前量,到了草亭镇,又在雪地里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坐上中巴车往县里赶,等到达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先找个背风的地方,进入空间,喝了一碗热乎乎的肉粥,把身体暖和过来,再背着麻袋往汽水厂走。

    到了汽水厂,跟看大门的人说“你们厂长在吗送年货的来了。”

    这家看大门的是个老头,态度还挺好,看他破衣烂衫,穿着棉靰鞡头,背着破麻袋,小脸冻得通红,没有立刻把他撵出去,还打趣问“你能送什么年货啊不会是财神爷吧现在还没过洋历年呢,送财神爷也太早了点吧。”

    中国人的传统,除夕夜里要接神,一般接的都是财神,用秫杆做出框架,把一张财神的画像粘在上面,然后供奉猪头豆包,点蜡上香,燃放鞭炮接神。

    在年前就有人专门挨家送财神的画像,不说价格,只让户主凭心赏,一般是五毛,还有给一块两块的,这种行为叫送财神爷,因为有乞讨嫌疑,更是经常有人死皮赖脸,不买一张就赖着不走,所以被称作要小钱儿的。

    柯暮霭搓了搓手,把麻袋打开,拿出一袋蘑菇“我可不是那种要小钱儿的,我送的是真的年货。这个是猴头蘑菇,都是我在山上采的,我们常说猴头燕窝猴头燕窝,里边的猴头就是这玩意,宗贵着呢,要是弄一个两个还不稀奇,能像我这样弄到成斤的,可不容易,拿出去给城里的领导送礼,比烟酒都强,还有人参、鹿茸、冬虫夏草,你给你们厂长打个电话,问问他要不要。”

    老头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看他拿的真是猴头蘑菇,便拿起桌上电话,告诉他们厂长。

    恰巧今天厂长就在车间开会,冬天汽水不好卖,正研究怎么扩大销路呢,接到这个电话,听说来个卖年货的,竟是名贵补品,顿时眼前一亮,过年给老领导送这个正合适呢,赶紧让秘书代替他主持会议,自己跑到大门口来。

    这位厂长比柯永胜年轻,看样子不到四十岁,也是西装皮鞋,油头梳得一丝不苟,现在就流行这么打扮。进门先打量了柯暮霭几眼“你就是卖蘑菇的小孩”

    柯暮霭有些无语,感觉这个称呼跟卖火柴的小女孩,采蘑菇的小女孩那么类似。

    他把蘑菇递过去,厂长拿过去看了看,果然是上好的猴头蘑菇“我这里还有人参、鹿茸、冬虫夏草,都是从山里采到的。”他把三个木盒一一打开,盒子是用上好的榆木做成,盖子上分别刻了名字,打开之后,里面铺着红布,第一盒子里并排摆着两颗人参,第二个是二十多个虫草,后面两个分别放着鹿茸,看上去虽然有些粗糙,但卖相还真不错。

    “你这个蘑菇和鹿茸打算怎么卖”

    “蘑菇二百块钱一斤,鹿茸五百块钱一斤。”

    “二百块钱一斤”看大门的老头先吓了一跳,现在人民币值钱,一瓶汽水才两毛钱,这一斤猴头蘑菇可要换一千瓶汽水

    厂长也有些吃惊“这玩意你要二百块钱一斤还有那个鹿茸怎么也那么贵”

    柯暮霭说“叔叔你看啊,我这可都是今年新产的蘑菇,像我刚才说的,一个两个不稀奇,难得的是我这成斤卖的,这都是晒干的,可出数了,添点其他的菜,一斤能炒两盘,还有这鹿茸也是新切的梅花鹿茸,您拿回家孝敬爸妈,或者给领导送礼,尤其是城里头上了年纪的老领导,那可上讲究了,现在都什么年头了,鸡鸭鱼肉滚下台,王八毒蛇爬上来,人家吃的就是个新鲜意儿,你送二斤猴头,一副鹿茸,再配二斤茶叶,比你送两瓶茅台和两条红塔山更上档次,送烟送酒多俗啊,烟盒上自己都写,烟酒有害健康,送猴头和鹿茸,可是送健康,人家一看,肯定就高兴了。”

    第26章 026 推销

    他这里吧啦吧啦说个没完,那厂长哭笑不得,也被他说的真动了心,把手一挥“小朋友你不要说了,我还急着回去开会呢,就听你的,鹿茸就先不要了,给我四斤蘑菇,二斤拿回去给我爸妈和岳父岳母,另外二斤拿去给领导尝鲜。”说着点出八张老头排队,交到柯暮霭的手里。

    柯暮霭捡了四袋蘑菇递过去,拿过钱看着上面的周总理、毛主席,朱委员长、刘少奇辨别真伪“叔叔你就吃去吧,保管好,以后你再想买都未必能买得到呢。”

    一下子就卖出去了四袋蘑菇,柯暮霭也很欢喜,收好了钱,把剩下的东西收进麻袋,出了汽水厂的大门。

    外面开始飘起了雪花,柯暮霭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他故意选这么个天气出来,主要是为了安全着想,毕竟他现在这个身子只有八岁,虽然这三个月肉蛋不停地补,但还是孱弱得可以,万一遇上有人见财起意,行凶抢劫,可就糟糕了,即便他可以随时进入空间里躲藏,但那是迫不得已的最后保命技能,虽然冷点,但他上辈子什么苦都吃过,也不在乎这个,乘着下雪天,人们都在屋子里取暖,他把事就办了,当然,他也是不愿意碰上柯永胜那一家子。

    随后他又去了采石厂、砖厂和玩具厂,又卖出去四斤蘑菇,人参和虫草也都卖掉了。

    镇上除了这些,还剩下一家水泥厂和雪糕厂,水泥厂的老板就是柯永胜,柯暮霭如果把蘑菇端过去,肯定会被直接拿走,口头上说把钱给他爸,最后一毛钱都看不到,而雪糕厂大冬天的效益比汽水厂还差,去了也未必能卖出去,而且还远。

    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去雪糕厂碰碰运气,如果不行的话就拿回家和景云松炖了吃。

    却没想到,雪糕厂的厂长因为效益不好,也正愁送礼的事呢,不但十分痛快地把二斤蘑菇全买了,还很急切地问他还有没有。

    柯暮霭想了想说“猴头蘑菇是没有了,不过我这鹿茸也不错,你看看要不要”

    厂长把鹿茸从盒子里拿出来看了看“单这一副不够啊,你还有没有”

    柯暮霭想了想“蘑菇是没有了的,鹿茸暂时也弄不到,不过你要是送礼的话,我还能弄到两棵人参,只是年头不长。”

    “人参也行,你有多少都卖给我。”这位厂长非常着急,“你这么地,你家在哪,我这就开车去你家拿”

    柯暮霭说“你去我家也拿不到,这样吧,你急等着要的话,我明天给你送来。”

    雪糕厂厂长也只得叹了口气“我这几天就要用的,你明天可一定得给我送到。”他先把蘑菇和鹿茸的钱付了,又拿过一张纸条,写下一连串的数字,“这是我大哥大的号码,你拿到了人参,只管给我打电话,我立刻就过去接你。”

    收了钱从雪糕厂出来,柯暮霭赶紧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进入空间,他秋天时在北雁山挖到了七棵人参,最大的两棵有拇指粗,刚才已经卖给玩具厂的厂长了,剩下的五棵都比较小,就埋在麒麟山北面的树林里,这会赶紧过去挖出两棵,有人的中指粗,事实上,天然的人参能长到这么大,也得个十年二十年的了,据说三两重的人参就是神药,他这个应该不够。

    拿着人参重新回到雪糕厂,厂长很是诧异,也很感动“你这孩子真挺讲信用啊,这么快就给我送来了。”

    柯暮霭撒谎不带脸红的“知道您急用,我打了个电话,让人特地打车赶着送来的。”

    厂长数出一打百元大钞递给柯暮霭,还提出来要送他回家,柯暮霭婉言拒绝了,他出来卖东西,要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被这老板开车送回去,立刻就要轰动一村人,被他爸知道了,不但今天的钱保不住,还要被暴揍一顿。

    这一趟虽然辛苦,但他挣了五千多块钱,在这个力工拼死拼活搬一天砖只能挣二十元的年代,农村人一家三口十亩地,忙活一年到头也就能挣个两千出头,五千块钱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巨款”了,一般的人家都拿不出这个数来。

    柯暮霭愉悦地背着麻袋离开,仍然坐车回到草亭镇,然后再滑雪穿越野地回家。

    厚厚的一叠四老头排队,被他用塑料布包好,装进一个捡来的铁烟盒里,放进空间里,齐壮他们始终拿他当神仙,除非他特许,否则他的东西即使在那放上两年也是没人碰一下的,所以放在这里是最安全的,当然,他也怕有一天忽然空间消失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了,他又拿出几百块钱,分别藏了三个稳妥的地方,以备急用。

    眼看要到元旦,柯国光是腊月初五的生日,每年的这个时候,三个儿子和三个女儿都会回老院团聚给他过生日。头一天晚上放学回来,柯永利就告诉景云松“明天你爷过寿,你就别去上学了,明天早上起来就领你小弟去老院。”

    对于柯家老院,景云松充满了反感,尤其上次那事不了了之,一直没有个结尾,现在要去面对柯国光和柯永寿一家人,他还是有些抵触和忐忑,张口就以上学为借口拒绝“眼看就要期末考试了,现在正复习到要紧”

    柯永利把眼睛一立“要紧什么要紧让你去老院你就去,敢不服天朝管啦”景云松还要说,被柯永利一拳头打在肩膀上,打了个后趔趄“赶紧给我滚犊子,告诉你,明天我要在老院看不着你,小腿儿给你掰折插屁眼儿里”

    白玉环已经把柯永利的脾气摸到了三分,赶紧搂着他撒娇,一边冲景云松使眼色让他快走。

    景云松满脸郁闷地回到村东头的柯家院,柯暮霭正在家里头烙鸡蛋饼,把鸡蛋活在面里,加上花椒粉等佐料,用锅摊出来,又香又筋道,看他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强忍着眼泪要哭不哭的样子,就问“怎么我爸打你了”

    景云松带着哭腔说“他不让我上学,说明天去给你爷过寿。”

    “那就去呗。”柯暮霭端过小搪瓷盆,里头装着已经烙好的鸡蛋饼,“尝尝,可好吃了。”

    景云松用筷子夹起一片放在嘴里,气鼓鼓地嚼“万一明天你爷和你爸把那天的事说了,你爸肯定得向着他和你老叔。”

    第27章 027 收到礼物

    柯暮霭愣了下,随后才想起那天跟柯凌霄打架的事“那事你还记着呢你放心吧,我爸在那帮亲戚里头是臭狗屎,没人搭理他的,而且他是个混不吝的,告状弄不好还会有反效果,况且明天那样的日子,我爷和我叔也不会主动提起那种事。”

    景云松还有些担心,他知道自己是外人,虽然柯暮霭一直在维护他,但毕竟人家都是老柯家的,关上门是自家人,他随着他母亲嫁了四家,他一直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唯一的目标就是好好学习,将来能够自主自立,脱离这种不断重复的命运,可是柯永利却不让他上学,虽然只有一天,但也让他有一种前途被断的感觉,十分的无助,所以才会难过的要哭出来,如今又有对于明天的担忧,因此就算吃上美味的鸡蛋饼,还是闷闷不乐。

    晚上,景云松坐着小板凳,在炕沿上做作业,柯暮霭缝补装蘑菇的布口袋。

    他好像十分开心,一边穿针引线,一边哼着歌“有过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有过多少朋友,仿佛还在身边”是渴望的片头曲,好人一生平安。

    景云松抬头看了他好几次“你咋这么高兴,还唱上了。”

    “也曾心意沉沉,相逢是苦是甜,是啊”柯暮霭答了一句,继续唱,“如今举杯祝愿,好人一生平安。这歌唱得好啊,嘿嘿。”他把线打了结咬断,然后跑过来,摸了摸景云松的脸蛋,“你说咱俩相逢,到底是苦是甜呢唉,总归是要好人一生平安吧。”

    景云松仰起头看他,他听不出柯暮霭话里的意味,只觉得柯暮霭的眼睛又大又亮,眼毛又密又长,凉凉的小手摸在自己的脸颊上,很让人陶醉。

    早上起来,柯暮霭把昨天晚上剩的鸡蛋饼在锅里馏热,又煮了两枚咸鸡蛋,筋道香甜的鸡蛋饼配上流油的咸鸡蛋,先吃了个饱,然后才和景云松一起往柯家老院来。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钟,三个姑姑家早都已经到了。

    几个小孩正在院子里弹玻璃球,看见他来,郭镇东高兴地喊了声“木木你怎么才来啊我都要去找你了。”说完又看了看景云松,“他是谁啊”

    “他就是小尾巴啊。”柯凌霄在后面捏着玻璃球,懒洋洋地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二大爷娶了新二大娘,他就是新二大娘带来的那个小尾巴。”说完冲柯暮霭和景云松做鬼脸,“你们两个都是小尾巴,老二大娘是破鞋,你就是破鞋尾巴,新二大娘是狐狸精,你就是狐狸尾巴”

    “你骂谁呢”景云松气得满脸通红,就要冲过去揍人。

    柯暮霭把他拽住“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啊,这个是我二姑家的表哥,大名郭镇东,你可以叫他东哥,也可以直接叫东东,这个是我后妈带来的小哥,大名景云松,你可以叫他松松。”

    郭镇东伸出手去,景云松略犹豫了下,还是伸手跟他握了一下。

    柯暮霭又把景云松介绍给赵木果和王森林认识,赵木果拉着柯暮霭进屋“木木,我给你带好东西了”到里屋箱柜里拿出一盒水彩笔,双手递给柯暮霭,“送给你的。”

    这时候农村小孩上学在美术课的时候,用的都是蜡笔,涂色的时候,把蜡油蹭在纸上,上色不均匀,画质模糊,很难看,水彩笔涂在纸上的是彩色的药水,上色均匀,画出来显得很精致,不过一盒普通的水彩笔也能买十几盒蜡笔了,必须是有钱人家才能用的起。

    柯暮霭拿着水彩笔,抽出两根,在盒子上随便画了几下,出水很流畅,后面的笔芯里药水也很足,确定是新的,这才在心里领了赵木果的好意,重新装好“既然是果果送给我的,我就收下了,谢谢你啦。”

    赵木果看他收下礼物,很是高兴“应该我谢谢你才对,上次要不是你,我就得死在山里了,不光你有,我还给凛凛送了一个日记本,给东东送了一只钢笔呢。”

    “木木,我也有礼物送给你。”郭镇东也柜子里找出一个红皮小本子来,“集邮册,里面有一套我收集的民居邮票。”

    柯暮霭没想到会收他们两个的礼物,他把集邮册打开之后,里面果然已经有了不少邮票,数了数,一共二十一张,随便看了几眼,有内蒙民居,北京民居,云南民居,他没集过邮,对这个也没啥研究,看那些民居画的好丑,好像抽象画,不过二十一张面值加起来也有不少钱呢,而且可以看得出来,郭镇东真的是很用心了。

    “我也有礼物送给木木呢”王森林从外屋端着一小碗刚炸好的羊肉丸子进来,“快尝尝,刚出锅的丸子,可好吃了,让木木先拿。”

    柯暮霭先拿了一个,其他人纷纷伸手,唯独景云松不动,柯暮霭给他拿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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