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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骄傲,拿下腹黑帝_第50分页

作者:莫颜汐 字数:15800 更新:2021-12-22 11:34:53

    他的手,跳到地上。

    安阳煜的脸色当然是不好看的,他追了许多年,才追上沈璃尘的武功,可是这才多久沈璃尘的轻功居然又进益了不过,也只是瞬间,这不快便被隐去了,多年来的磨历,也让现在的他极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

    他缓步上前,轻握住了云雪裳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确信没受伤,才看向了沈璃尘,低低地说道“谢谢。”

    “应该的。”沈璃尘对于他的道谢并不领情,反送了一句应该的回他。

    安阳煜微蹙了下眉,仰头看向了屋顶上。

    轶江月这个人,正在慢慢地向他们撕开蒙在面上多年的面纱,只是,不知道这回露出的,又是否是真面孔呢

    “试试你们的武功有无进益。”

    轶江月跃下来,也不看他们,双手拢于阔袖中,往前慢慢踱去,嘴里慢条斯理地说道

    “跟紧些,莫再迷路了,本尊这宅子,可是布了迷阵的,本尊若不想放你三人出去,你三人便只能留在这里面当迷死鬼了。”

    切

    云雪裳轻嗤了一声,只有他才想得出这些新词儿来,什么叫迷死鬼她正不屑间,安阳煜和沈璃尘的脸色却变了。

    “跟紧些。”

    安阳煜的手指用了力,居然一把拉过了她,把她抱了起来。

    轶江月今儿是给他们两位帝王一个下马威来了,他让两个人看到了一个不可能的事实,一夜之间,在安阳煜和沈璃尘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把京城大富胡归的宅子变成了他的,还在这宅子里创造了无数不可能,现在,又用这迷阵来威胁二人。

    见他面色紧张,云雪裳才小声问道

    “什么是迷阵”

    “别说话,按着他的脚印走。”

    沈璃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声音也是她未听过的冷峻。

    她连忙闭了嘴,紧紧地搂着安阳煜的脖子,目光盯紧了前面的轶江月。突然,轶江月身形一晃,看似往左跨了一步,待安阳煜脚抬起时,他又身形一闪往右边去了,还未等安阳煜换过方向,他的身形又像一道青色的闪电,往外面弹去了,只眨眼的功夫,居然不见了踪影。

    安阳煜和沈璃尘停在原地不动了,迷阵的厉害,他们都在古兵法上见过。

    古兵法记载迷阵,采阴阳,五行入阵。古人以为,天下万物皆有阴阳,一草一木也皆如此,这里的每一株青草都是阵法中的一部分。进阵之人,必须男女相配,走错一步,便会陷入幻觉之中,最终发狂而死。

    “铁公鸡,你给我滚回来。”

    云雪裳看着前方摇晃的树木,恼火极了,这铁公鸡,每天想着法子去捉弄别人。

    “你不捉弄人会死啊”她怒骂。

    沈璃尘在身后低声说道“快制住她的穴位”

    安阳煜闻言,迅速抬手往她的穴位点去。

    可是还未下手,情况就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控制。云雪裳眸子里的光芒已经渐渐开始变了。

    她的手,依然维持着指向前方的姿势。看上去不长的路,看上去不过是普通的花草树木,看上去不过是寻常人家的猫儿跑过,可是此时一分散精神,她突然看到自己置身于一个泛着淡紫光芒的湖泊前面,那湖岸,满目看去,全是紫色的熏衣草,香味儿让她迷醉,再往前看,又是大片大片的绿色竹林。

    突然,她看到,自己一袭淡绿的衣裙,从那竹林中跑出来,头上,一顶熏衣草编成的花冠,一点朱红画成的五瓣花在她的眉心盛开。

    她笑着,停下脚步,冲着林子里面挥着手,接着,又有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从林中快步跑了出来,径直地抱起了她,和她双双倒在那柔软的熏衣草之上,那眉目俊朗的男子俯下身来,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唇。

    可是,这男子她没见过呢,可是,又觉得有些面熟,她怔怔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几分像沈璃尘几分像轶江月的男子,他的唇柔软而且温暖,在她的唇瓣上辗转着,渐渐吻得深入。

    紧接着,脑中一炸,她突然发现眼前一切皆变了。

    没有紫湖,没有竹林,没有熏衣草的柔软草地,而是在天龙宫中,海棠树下,漫天花瓣飘落着,一袭明黄的安阳煜正压在不着寸缕的崔梦身上,二人拼命纠缠,身子之间不留一丝缝隙,吻着,撕扯着对方的衣衫。

    “安狐狸”

    她怒瞪了眼睛,想过去一脚狠狠地踢死他,可是,脚却怎么都挪不开,像钉子钉在了原地一样,只气得浑身发抖,眼泪直流,却毫无办法。

    “雪裳,醒醒”

    安阳煜见她涨得脸色青紫,双拳紧握,那尖刺深扎入肉中却毫无知觉的模样,吓了一跳,连连拍打着她的背,唤着她。

    她被这阵迷了心神,如何能听得到他的呼唤只见眼前的情形猛地又变了,安阳煜扭过头来,看到了正站在宫门口的她,跃起来,拎了鞭子就往她这边走去,还骂道

    “贱人,去死吧。”

    说着,那鞭子又狠又急地落下,扑头盖脑地,打在她的脸上,肩上,身上,在她身上烙出一道道深深的血痕。她尖叫起来,想打他,可是手动不了,想骂他,连嘴也张不开,一股怒气堵在胸口,无论如何也出不来。

    崔梦却在那海棠树下冷冷地看着她,冷冷地说道“阿煜,这贱人拆散你我夫妻,实在该死,快杀了她。”

    安阳煜听了,果真把那鞭子缠到了她的颈上,用力地勒起她来,他的脸那样的狰狞,直勒得她渐渐感觉没了气息,重重地把她丢到了一边,又踢了一脚,这才转身回到了海棠树下,继续着和崔梦的淫靡之事。

    那糜糜之音,如钻子一样钻着她的耳朵,她的心,她的脑袋,那海棠树突然就盛开了满树血色的海棠花来,渐渐的,又从那树干上流出殷红的血色之水来,往海棠树下纠缠的两个人身上扑去。

    “快,她透不过气来。”

    沈璃尘见她手舞蹈,喉中又发出了咕咕之音,也顾不得那不能走错一步的禁忌了,上前一步来,蹲下去就拉开了云雪裳的衣领,安阳煜扳住了她的下颌,俯下身去,便用嘴,将新鲜的空气送进了她的喉中。

    连续好几回,她才渐渐缓过了气来,可是依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好半天,她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用力地推开了他,就跳进了沈璃尘的怀里。

    迷阵,迷的是人心,you出的是人心底里最深的恐惧。云雪裳对待这份感情,在崔梦和安阳东歌出现之后,并不像之前那般笃定了。她也会害怕安阳煜为旧情所动,把她丢到一边,再加上,她自小在云楠溪对云夫人和她的鞭打辱骂中长大,对于感情本就不太信任,她刚看到的这一幕,不过是隐藏在她脑海中最害怕出现的事情罢了。

    沈璃尘轻拍着她的背,小声哄道“只是幻觉,过去了,你醒醒。”

    云雪裳大口喘着气,看清了面前之人之后,才将刚才那一幕幕慢慢从脑海中赶去,太真实了,真实得让她现在还在发抖,甚至让她害怕去看安阳煜的脸。

    “轶江月,闹够了,让我们出去。”安阳煜恼火地站起来,转身吼道。

    “嘻嘻,三位客人请。”门童一脸笑意,从一边走出来,恭恭敬敬地作揖。

    安阳煜从沈璃尘怀里接过了云雪裳,大步跟着那门童往外走去。原来,从这里到前院不过十数步的距离罢了,可是,这阵未撤,居然就让他们如同置身于浓雾中一样,看不清前面的一切。

    古兵法所记载之迷阵,这世间居然真有人能布出来,今日若轶江月不肯放他三人出来,他二人尚能以内功抵挡幻觉,可只怕云雪裳的性命难保,轶江月若真是与他们为敌,这敌人太可怕了。

    沈璃尘和安阳煜都忍不住紧锁住了眉头,今儿这一回,让他们真正重视了轶江月这个人,再不以为他是简单的江湖人物了。

    魏金刀的手艺果真不同凡响,可是面对满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他三人却怎么也下不了筷。

    “还有事,先告辞。”

    安阳煜见云雪裳脸色一直不好,便起了身,带着她匆匆往外走去。从此刻起,他已经正式将轶江月划到了敌人的范围,他差一点就杀了云雪裳。

    脸色很坏,抱她上了马车,往宫中疾驰而去,马蹄快速敲打在青石路上,发出脆生生的声音来,他试探性地去抱云雪裳,她却飞快地躲过来。

    不知道她在幻觉中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是,他确定的是,云雪裳对他起了戒心

    院中,沈璃尘和轶江月对面而坐着,不说话,不喝酒,也不吃东西,连客套话都懒得说,良久,沈璃尘起身,淡淡地说道

    “今儿,才是真正认识了你,只是,不要再想着伤她。”

    说完,带着人,往外慢慢走去。

    只剩下轶江月了,他却饶有兴趣地揽着燕歌儿,喝着酒,听着戏,吃着菜,阳光洒在他俊朗的脸上,有几分惬意,几分狠狠。

    “主子,您还是心软了。”

    燕歌儿给他斟了一杯酒,轻声说道。

    轶江月未出声,端了酒杯,手指在杯口轻抚着,俊秀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突然,那修长的指一弹,一杯酒就泼到了燕歌儿的脸上,不过是酒滴,却在燕歌儿那凝脂般光滑的脸上打出了几颗刺目的血点来,燕歌儿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去,不敢出声,甚至不敢抬手去抚脸上的伤处。

    ――――我是去捉奸的分界线――――

    回了宫,无论他怎么哄她,问她,她都是离他三步远的模样,不肯让他靠近,直到夜色晚了,顺儿才一脸为难地进来,小声禀报道

    “皇上,小王子不肯让崔姑娘出宫去”

    你瞧,快瞧,铁轶都说了,崔梦手段厉害,她开始了他们有孩子,再慢慢地,便会念起旧情,再慢慢地又会回到以前的情形,后宫三千美,争奇斗艳

    她烦躁地站起来,在大殿里来回快步走着,前几天,她还给他洗脚呢,今儿过去了,又会给他洗什么她就不应该随他回来,外面那么自由,自己都舍弃了,却换不来他的一心一意,沈璃尘都为她空置后宫呢,他说爱自己,为何却做不到

    安阳煜见她一脸恼怒,只好说道

    “你先歇着,我去去一下。”

    你瞧,快瞧,他要去看她了,再紧接着,便是孩子哭,情人哭,再接着她转了身,丢给他一个背影。

    安阳煜带着顺儿去了,云雪裳坐立不安地呆了一会儿,怎么也安静不下来,干脆也往崔梦那里走去,不管会看到什么,只要是她不想看到的,她当场就要给他一耳光,然后转身就走,让他们一家人去团聚去,对,就这样做。

    出了宫门,把跟在身后的宫奴们全赶开,匆匆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空处怒斥道

    “出来,都出来。”

    静静的,没有声音。

    “我告诉你们,我数三下,若不出来,我便让他把你们的衣裳全换成大红花的,把官帽都换成一朵花。”

    她威胁着,那树影之后,顿时出现了三个人影,这都是平日里保护她的侍卫,三人尴尬地互相看了一眼,抱拳说道

    “娘娘有何吩咐。”

    “不许跟着,否则也让你们去穿花衣服,绣桃花的那种。”

    她恨恨地说道,转身往前走去,绣桃花的是以前宫嫔们侍寝穿的装束,透明的那种。侍卫们面面相觑着,不敢再跟上。

    华清宫离天龙宫很远,走路是要半柱香的功夫的,她气喘吁吁地一溜小跑,从华清宫后绕了过去。

    捉奸这回事,是要技巧的,要选个不为人注意的角落摸进去,打他个出其不意。她蹭蹭地抱着一根树爬了上去,爬到了那宫墙之上,往下一看,顿时脑袋晕了起来,那边又无树,可怎么下去才好

    瞪眼看了半天,终是决定咬牙一跳,为了捉奸这伟大的事情,她上刀山下火海也认了。身子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在地上。

    呼她轻喘了气,真好,自己莫不是也会轻功

    睁眼,只见侍卫抱拳退开来,那三人居然还是跟上来了,此时正埋着头站在三步之外的地方不敢抬眼看她。

    算了,看在能带她爬墙的份上她摆摆手,小声说

    “等着。”

    说完,拔腿就往崔梦和小王子住的地方跑去。绕到了后窗处,猫腰,用手指在窗户上抠了一个洞,往里面瞄了过去。

    安安静静的,只两个宫女在收拾着小王子扔得到处都是的玩具,不见崔梦,不见安阳煜,不见小王子的身影。

    一家三口去哪里了她鼓了鼓腮帮子,脑袋往前凑了凑,想看得仔细一些。

    “好看么”

    低低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还没看着。”

    她下意识地回答道,答完,又楞住,飞快地侧过脸一瞧,安阳煜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谁告状的”

    她火了,叉腰,指着远处那三个侍卫就说道,不告状,又为何知道她来了

    “小祖宗,我一路跟着你过来的,怕你生气,没敢把你从墙头上抱下来。”

    安阳煜叹了口气,从她现在的模样来看,下午看到的幻觉,八成和梦儿有关了。

    你才是活祖宗,云雪裳甩手就往外走去,安阳煜连忙跟上去,小声说道

    “这是生的什么气呢你下午那样子,把我吓得够呛。”

    “是你把我吓得够呛,你想杀我。”

    她扭过头来,恶狠狠地说道。

    “云雪裳,你胡说什么,我再恶,我再杀尽天下人,也不会杀你。”

    安阳煜拉住了她,严厉地说道。

    她挣扎着,他却不肯松开。他知道,若此时松了手,这妞心里的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解得开,误会久了深了,就麻烦了,还是趁热解开才好。

    “我若想杀你,何苦和你来这一回我大可以像以前一样,把你用锁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还来哄你么”

    他把她拉进怀里,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妞,不过中了轶江月的计,就对他不信任起来,实在也是该打。

    “你还有脸提以前,你以前肯定不会这样对梦儿。”

    听他提着以前,她懊恼地嚷嚷着,自己真蠢,以前他那样对自己,为何还要喜欢上这人。

    “那大不了也让你锁一次。”

    他捧起她的脸来,放缓了语气。

    “滚远点。”

    云雪裳甩开他的手,快步往回跑去。

    远远的,只见一顶小轿正往宫外的方向走去,华清宫中,安阳东歌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娘呢,我娘呢我娘不见了。”

    云雪裳躲到了树后,看着那轿子远去,他终是把崔梦弄出宫了,可是,听着安阳东歌的哭声,她突然觉得自己可恶极了,硬生生要把那母子分开。

    那,雷劈死我吧,我是坏人。

    她拧了一下自己的腿,不肯让自己心软。

    “我还要怎么做,你才会高兴。”

    安阳煜走过来,小声说道。

    他本是有些无奈,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让她忘了今儿看到的该死的幻觉,可是听在云雪裳的耳中,却是对那小轿中人的恋恋不舍。

    她扭头,看了他一眼,想说句什么,却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这段感情,突然就变得沉甸甸了。

    今儿,真不应该去赴约。

    他们两个,都这样想。

    二我让你吃,你睡我吧。

    一连几天,看似平静。

    安阳东歌在众人的安抚下,终是不哭了,开始习惯没有娘亲在身边的日子,云菲霜总往那边去看孩子,一呆便是大半天,也奇怪,孩子也愿意和她呆着。

    沈璃尘只在京中呆了两天,一天在轶江月那里,一天在宣家祖陵处祭拜。临走时,让人给她送了一大箱东西进来,有衣裳,有书,有各式新鲜的玩艺儿,还有一张琴,正是那张她为他抚出了“天下无人出其右”的焦尾琴,他在信中说,这琴名为染绿。

    她靠在窗口,手指在琴弦上无意识地划拔着,发出一些铮铮演淙淙,毫无规章的弦音。安阳煜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她倚在窗口,看着那漫天的红霞发呆。

    他也知道了她为沈璃尘弹的那一曲,那样铿锵的一句天下无人出其右,确实让他有些郁闷。在她心目中,始终也是有那人的影子的,如果他不是抢先一步把她抱上了榻,如今又会是什么格局

    以欲开始的情,真的能天长地久么还是当欲平淡之后,她会发现,那优雅还是吸引着她

    “娘娘,皇上来了。”

    宫婢小声提醒着,可她仅蹙了蹙眉,便坐下去,手指漫不经心地在琴弦上划拔着,弄些不成调的音符出来。

    “顺儿说你不吃晚膳”

    他走过来,目光落在那染绿琴上,这是一张古琴,传说是一位极美的歌妓留下来的,这歌妓爱上了一位富家公子,那公子以琴相赠以为定情,那歌妓从此闭门不见客,只等公子来迎娶,可没想到公子在来的途中出了事故,跌进了山涯之下,歌妓便抱着琴从那出事之地一跃而下,殉了情,人跌进了深渊,琴却被树枝挂住,流传了下来。

    他本来想说,弹一曲,可是一想,以往他也要求过,她只送了自己一记白眼,可是沈璃尘让她弹一曲,她却爽快地送上了那一样让他

    醋得要死的曲子,罢了,不开口也罢,免得又让自己心里受堵。

    他又问了一回,她才懒懒地抬起头来,瞟了他了眼,轻飘飘地说道

    “减肥。”

    安阳煜哭笑不得地看着她,难不成就为了沈璃尘说的那句你倒是丰润了不少可是看看她这几天,瘦得飞快,又和刚找到她的时候一样了,立于窗口,那风吹来,他都紧张着怕这风把她卷走。

    该死

    他的脸色垮了下来,伸手,就把她还在琴弦上胡拔乱弹的手指扒开,不悦地说道

    “吃饭。”

    “你不要批折子,不是要开大考了么你不要去安抚京中考生不要去视察京中军务”

    她趴下去,懒洋洋的,目光还是盯着外面的天空发怔。

    “你到底要怎么样”

    他更恼了,怎么哄,她都是这副爱理不理的模样,难不成一个幻觉就能抵消了他做的一切

    “我要睡觉。”

    她呶了呶嘴唇,眯起了眼睛。

    “吃了再睡。”

    他一把抓起她来就往桌子边上拖,跌跌撞撞的,硬把她拉到了桌子前面,满满的一桌,全是她素日喜欢的菜,她并不太吃爱吃素,羊肉是她的最爱,烤羊排,香喷喷地在炉子上面滋滋冒着热气,若是往常,她一定扑过去了,再嚷着来杯酒吧。

    可是,她现在只瞟了一眼那羊肉,就抓起了筷子,数起了碗里的饭粒。他想斥她一句,可是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又忍了,只听得她轻声说道

    “安狐狸,做坏人累,做好人也累,反正就是累。”

    她是心里有负担了,她觉得分开了别人母子太残忍,都是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长大的,她知道母亲对一个四岁小孩的意义,这些天来,她就在这好和坏之间来回摇摆着,折磨得自己一天比一天消瘦。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罪过,安阳煜的气一下子全没了,反生出几分歉疚来,他探过了手,握住了她的小手,低声说道

    “不关你的事,而且她可以随时来看东歌,只是和我没有关系罢了。”

    云雪裳抬眸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道,这才叫有事呢只要你们有儿子,只要她有心,难免会有旧情复燃的一天,那你用鞭子勒死我的时候也会到来。

    扒了几口,丢了筷子,她干脆爬上了榻,蒙头就睡了起来。

    好半天过去了,一股淡香顽强地钻过了被子,钻进了她的鼻中。安阳煜拉开了被子,她微微睁开了些眼眸,他就一把拉起她来,右手揽着她的脖子,左手端了碗,自己一口喝了,然后俯身就往她的唇中度来。

    居然是菡萏酿的酒,她皱了皱眉,他却用舌尖强势地撬开了她的齿,把这酒往她的喉中推去。

    她咳嗽起来,他却眉开眼笑。

    “好喝么”

    “你真过份”

    她没说完,他又钳住了她的下巴,依着刚才的样子往她嘴里又灌了一口酒,然后,再没松开她,一口接着一口,居然把一碗酒都用这种法子,一半进入她的喉,一半入了他的腹。

    酒也喝了,吻也吻了,他眉眼间越发的惬意起来,把碗丢开,自己也钻进了被窝,揽住了她,小声说道“还气什么呢我命都能给你。”

    、此时不努力,又得等下个月149

    她怔了一下,看着他亮闪闪的眼眸。

    “你此时若还不信我,我们这段日子不是白过了么”

    他凑过来,下巴在她的额头上轻蹭着,低声说着。

    她眼中一热,她也不想对他这样冷漠,可是,心里那个坎儿总是迈不过去,似乎前后左右都有人在指责她狠心恶毒。

    他低下头来,吻住了她的眼睛,一颗咸咸的泪珠在他的舌尖化开,他心中轻叹了一声,说好要给她快乐的,怎么又弄得她不开心了呢

    翻了个身,把她弄到自己身上趴着,四目相对着,好半天,她才说“我饿了。膦”

    “我也饿了。”

    他低笑起来,却是拉开了她的裙子,月事已经干净了,他可是数着日子的,又到了要造孩儿的时候了。此时不努力,又得等下个月

    “先吃饭。”她挣扎起来。

    他赶紧按住了她的腰,低声说“那,等下三个人一起吃嘛。”

    “还有谁啊”她疑惑地看着他。

    “你肚子里的那个”

    他视线往下,接着她的手往小腹下面送,她顿时就脸烧得红通通的了。

    “讨厌。”

    她骂完了,翻身就要爬起来。可是刚刚坐起来,又被他往前一拉,那灼热不偏不倚就抵到了她的腿间,姿势对他有利极了。

    “坐下来。”他握着她的腰,催促着。

    “不要,我饿了。”她自然是不肯,连连挣扎着。

    “我让你吃,你来吃。”他坐起来,手轻抚着她的背,似笑非笑地逗她。

    安阳煜的力气,自然是云雪裳挣不过的,没几下便强行把她按在了身上。

    云雪裳气喘吁吁地瞪着他,恼火地说道“你就这么没脸没皮”

    “有皮啊,你摸摸。”安阳煜嬉皮笑脸地,拉起了她的手就往胸膛上按“不仅有,还很厚,是不是感觉很好”

    “你”

    云雪裳语结起来,他是越来越赖皮了,堂堂皇帝,居然耍赖的功夫一流。

    被他强行按身体上按了一会儿,那胀痛渐渐消失了,身子却开始不争气地湿润起来,就这样面对面瞪着,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侧过了脸,看着帐幔外。

    窗户未关,海棠树正静立于院中,据说这海棠树还是先王为了讨好安阳煜的母亲而种下的呢,几十年了,每年大雪纷飞之后都会开出一树艳色来。

    “母妃爱海棠,她的衣裙上,鞋子上都绣了海棠,所以尚宫局为她制了一套天下独一无二的海棠头饰,她戴着,站在那海棠枝上跳舞蹈,真就宛若海棠仙子一般漂亮。”

    安阳煜抱着她转了个身,两个人都侧躺着了,调整好了姿势,他低低地说着。

    那一定是极美的,她点点头,想像着当年的情景。可叹,那样美好的女子,结局却并不美好,病久色衰,这就是帝王之爱。

    “你会那样么我也会生病,会变老。”她看着他,小声问道。

    “不会因为你极丑的样子我也见过了,没有什么可以打击到我了。”

    安阳煜大笑起来。

    她在自己面前完全就是那个真实的她,毫不掩饰,她会毫不顾忌地大笑;她哭的时候也会眼泪鼻涕乱撸,拿着帕子一顿乱撸,然后丢掉;

    吃饭的时候也不再像刚入宫的时候那样假装斯文了,大口扒完了,碗一丢就跑了,根本不管吃得慢的他还在桌上;

    她有时候兴趣来了,拿着剑到处刺,美其名曰是在练武,依他看来,她就是在毁坏他喜欢的东西;

    对了,她睡觉打呼噜你见过美人儿打呼噜的么那后宫三千人,恨不能将温柔美丽武装到睡觉上面去,不在他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缺陷。

    可是,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她,真实而惹人疼爱。

    “你才丑。”

    云雪裳也不爱听别人说她不好看顿时变了脸,气哼哼地转过身。

    说到底,这两个人,一个二十出头,一个十六岁,关了门,看他二人相处的情形,不过是两个未长大的孩子罢了,极爱你刺我一句,我刺你一句,然后紧紧地抱在一起,彼此温暖着睡去。

    “我丑你也得跟着我。”

    他一面说,一面把她的腿抬起来看。她腿上的伤已经成了暗褐色,一朵朵攒着,像小花。她并没有用那些可以去掉疤痕的药,她说这是经历,要留着。

    他低了头,亲吻着那暗褐色的小花,手指顺着光滑的肌肤抚上了她的背,又慢慢地回到了她小腹上。

    “小猫儿,怎么可以怀疑我”

    他盯着她的眼睛,手握着她的纤腰,把她往身上按来。

    “我看到你和她在一起,你想杀我。”她有些委屈,小声地说道。

    “笨蛋,幻觉就是幻觉,不可能成真。”他伸出手指来,捏住了她的唇,用力拧了一下,作出恶狠狠的样子来,威胁道“再胡乱把朕想成恶人,朕就整死你。”

    “你敢”

    云雪裳扭动了一下,不想却让他进去得更深了,她连忙停住。

    他却得了意,一翻身就把她制在了身下,俯身咬住了她的小嘴儿,轻轻地,探进她的齿间,一个缠绵得让她无法呼吸的吻烙下来,好久好久,他才松开了她。

    她已经兴奋得没办法克制,主动去抱他。

    他低笑着,轻抚着她的脸说道“瞧,你也是想的。”

    “是啊是啊,我想,你快点给我。”她涨红脸,硬着头皮小声嚷嚷着。

    “自己来拿。”

    他手撑在她的身边,故意停着不动,她再也撑不下去了,谁能撑得过这臭狐狸的厚脸皮呢双手掩了脸就不肯再看他。

    他又爽朗的笑起来,到底是只害羞的小猫儿,不过,他是真“饿”了,面对着如此美味的她,如何能控制得住

    她尖尖细细的声音就像一根软软的鞭子,打在他已经无比兴奋的神经之上,让他如坠了浩瀚的星空之中,眼前全是闪亮的,她的模样。

    剧烈的,彻底的炸开,他紧紧地拥住她,亲吻着她软软的唇,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只急急地呼吸着,软软地依在他的怀里。

    咕噜

    她的肚子毫不客气地提醒了她,实在是饿了。

    “走吧,用膳去。”

    安阳煜坐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只觉得一身舒畅。云雪裳白了他一眼,累死了,饿死了,就他快活

    两个人洗干净了,云雪裳看着重新端上来的晚膳皱起了眉,说心里话,宫里的饭菜真的不好吃,亏他每一顿还慢条斯理地吃上好半天。

    “怎么了”

    见她不动筷子,安阳煜奇怪地问道,难不成心里还是不自在

    “喂,我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去不去”

    “什么好吃的”

    安阳煜微皱了眉,低声问道,云雪裳往外看了看,顺儿不在,他总是趁他二人欢好的时候溜走,反正这时光会很长,他足可以偷好长一段时间的懒。

    外面已经是星儿满天了,宫灯在廊下延到了远处,远远的有弦琴声传来,不知道是哪宫的嫔妃在以琴音诉清愁。

    “娘娘有何吩咐”过了好一会儿,顺儿才匆匆进来,毕恭毕敬地问道。

    “顺儿公公,去帮我买点东大街的云糕吧。”云雪裳托着腮,一脸愁意。

    “是,奴才这就安排人去买。”顺儿连忙说道。

    “你自个儿去,要选色泽均匀,个头儿不大不小的。”云雪裳却说道。

    顺儿楞了一下,连忙应了,转身快步出去办差去了。

    “你干吗把他支使出去”安阳煜走过来,奇怪地问道。

    “走吧,去吃好吃的。”

    云雪裳跳起来,拉着他就往外走,安阳煜被她开得一头雾水,她从来不支使人为她办事的,尤其是顺儿是他的人,买云糕这小事,也轮不到顺儿去办。

    被她一路拉着,居然到了顺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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