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家长里短,然后回来和众人分享。
“斯文点。”碧叶小声责备。
“哦赤月国派使臣来了。”碧荷立刻压低了声音,但手脚还在不停地比划,“听说那使臣眼睛有这么大,拳头有这么大,长得跟个熊似的妈呀,娘娘,赤月国的男人都长成这样,那不是吓死人么”
碧荷比划完了,连连拍着胸脯,一脸惊吓的模样,就像是刚刚亲眼看到了一般。
云雪裳抬了抬眼皮子,碧荷这妮子就是喜欢夸张,有那么大的眼睛,那不是人,是妖怪打了个哈欠,她对着铜镜左右照了照,抬腿就往外走去。
“娘娘,去看使臣么”
碧荷立即双眼放光,紧跟了上来。
她已经从心底里崇拜加上佩服自己这位娘娘了,你看云雪裳,从瑾妃到奴才,再到现在,皇上怎么罚,也把她搁在身边,这叫什么这才是宠爱,哪里像那些娘娘们,顶着名号却十天半月瞧不见皇上一眼
“看皇贵妃。”
云雪裳淡淡地说道。
“哦,那看完了皇贵妃娘娘,去看使臣么”
碧荷的语气里开始有了些祈求,在宫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外面的天地早就把她们这群女子遗忘,今儿好不容易来点新鲜事物,她真的好想去瞧瞧。
扫了一碧荷一眼,云雪裳又想了想自己那莫名其妙失踪的海棠镯子,对于这两个丫头,她从心底里并不完全信任。
她现在是美人了,有辇坐了,她自然是不放过这享福的机会,乘了这辇一行人往云菲霜的寝宫去了。
“熊,熊,使臣”
才到云菲霜宫外,便听到碧荷刻意压低的兴奋地尖叫声。
云雪裳睁开了眼皮子,往她指的方向看去。
远远的,只见安阳煜在中间,身后右侧有一个高大强壮如小铁塔般的男子,看不清模样,只见他穿着酱紫色的长衫,头发如同狮子的鬃毛一样在脑袋上肆意张扬着。
云雪裳倒真是来了兴趣,赤月国不像大越,男人擅骑射,所以多高大,那边临海,百姓多以打渔为生,皮肤黑倒是真的,但是像这般长得山一样的倒是少见。
尽管隔得远,可是,云雪裳依然感觉到了那人的目光正刺向自己。还有安狐狸那厮,她不想看到他她连忙俯下身,对碧叶小声说道“快,快,我们去林子里躲起来。”
“为什么呀”碧荷失望极了,看着那使臣的方向小声说道。
“罗嗦,你来做美人好不好”云雪裳瞟了她一眼,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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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万更,稍后还有一更
、赐了她一桶好东西二更104
“罗嗦,你来做美人好不好”云雪裳瞟了她一眼,厉声说道。
碧荷这才敛了声,跟在小辇后面快速地进了林子。
不多会儿,安阳煜一行人便进了云菲霜的宫中,想来是在这里设宴招待使臣,云菲霜依然是女主人。
这么多地方可以设宴,为何偏要选择云菲霜这里云雪裳又扭头看了看那座奢华的宫殿,耸了耸肩,把小辇打发回了宫,自己带着碧叶碧荷就在林子里面闲逛起来。
瞎走了一通,碧叶突然抢前了一步,轻声说“娘娘,回吧。棱”
“再走走。”云雪裳低声说道。
“可是前面是老太妃的地方了。矾”
碧荷没注意碧叶的眼神,脱口而出,换来碧叶狠狠的一个白眼。
果然,云雪裳立刻就抬头往那边看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瞧瞧。”
“娘娘”碧叶连忙阻止她。
“让我去吧,若不是我多事,老太妃或许还能多活几日,我进去给她磕几个头算是赔罪。”云雪裳一面走,一面仰头看了看那已经斑驳落漆的牌匾,轻轻地说道。
碧叶只好拉了一下碧荷,一同守在了外面。
走进去,只觉得这里更加萧索了,地上到处散落着纸张碎片,风一吹,便像一只只残缺了翅膀的蝴蝶,跌跌撞撞地飞。稍好的玉珠帘子都被拆了下来,剩下的都是那毫无光泽,如同老太妃最后的生命一般生气沉沉地垂着,了无生气地看着云雪裳这位外来之客。
屋里更脏更乱,老太妃那日被鸩死之后,并没有在宫中停留,一口薄皮棺材就拖出了宫,送进了皇陵。
推开一扇又一扇的房门,云雪裳到了老太妃的屋子里。
床上那旧旧的被子还在,还是好多年前宫中盛行的花色款式了,老太妃,也曾荣耀过,极其受到了老王的宠爱,可是去的时候却是这般的凄凉。
她心里一阵难受,便对着那空空的榻用力地磕了三个头。
“你来做什么”
一个沙哑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她回头一看,正是那日的大宫女,怒瞪着血红的双眼,恨恨地盯着她。
云雪裳站起来,还未出声,那大宫女已经快步过来,拉着她便往外面推“滚,快滚出去”
一面推,一面使劲儿地掐着她的手臂,云雪裳被她推打得难受,连忙说道“大姑姑不要生气,容我解释。”
“解释什么定是你告状,害了老太妃”
那大宫女哪里肯听解释,发了狂似地撕扯起她的头发来,把她拼命地往地上摁去,一面打一面尖叫起来“今日我要打死你这个妖孽”
云雪裳的头皮都似要被揭掉似的,不得不还起手来,正当外面的门咣当被推开,众人跑进来时,这大宫女突然俯在她耳边快速说道“逃,他们要杀你,就你这一丝血脉了,墙边上”
云雪裳楞了一下,众人已经跑近来,再看那大宫女时,只见她又回到了那癫狂的样儿,拼命扭打起她来。
侍卫们击晕了大宫女把她拖开,云雪裳一身已经被她撕扯得不像样儿了,地上落了好多她的长发,衣服也被撒开来,模样狼狈不堪。
――――――――――――――我是天大的秘密的分界线―――――――――――――
板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不停地在院中回响着,大宫女已经只剩一口气了,下肢已经已经血肉模糊。
云雪裳整理好衣裙出来,顺儿正拉长着脸瞪着那奄奄一息的宫女说道“居然敢以下犯上,狗奴才,打,皇上有旨,打死为止。”
“顺公公。”云雪裳拧了下眉,走了过去。
顺儿看了她一眼,笑着行了个礼说道“娘娘,皇上请您去皇贵妃处一起用膳。”
“你先放过她吧。”
云雪裳还惦着大宫女开始说的那句话,放缓了语气求起情来
不料顺儿却一板脸,小声说道“娘娘还是吸取教训的好。”
云雪裳被他堵了一句,只好无奈地看向了大宫女,大宫女此时拼命地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云雪裳,右手颤微微地竖起了一根手指头来。
云雪裳正欲看仔细时,重重地一记板子已经落到了她的腰上,那大宫女一声未哼,便断了气。
安阳煜
云雪裳闭了闭眼睛,胸中一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安阳煜为何如此残暴一定要把人杀了他才痛快这宫女打的是我,又不是他
她才懒得去看他和别的美人吃饭,提起裙角便往飞云宫的方向去了。让他慢慢用膳吧,希望他噎死烫死被辣椒辣死。
她一整天都在想那大宫女的那句话,到底谁要杀她什么叫唯一的一丝血脉她怎么逃难不成,自己真的不是云家的孩子还有她那句墙边上,是指的哪面墙到底有什么秘密
可惜,大宫女被打死了,再也问不出来了
星光一点一点地落下,洒下一院的寂寞星辉,让这夜显得更加冷清。
碧荷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说安阳煜宿在云菲霜那里了,她表情不甘,语气不服,满是为云雪裳惋惜的模样。
“娘娘,歇吧,晚了。”碧叶整理好了床铺,过来劝道。
“碧叶,是不是我害死了那位大姑姑的”云雪裳把目光从星儿上面收回,小声说道。
“娘娘,在宫里面,命都是自己给自己的呢。”碧叶轻声回道,表情平静。
命都是自己给自己的云雪裳怔了一下,这句话倒是太好了,她歪上了榻,手伸进枕下,习惯性地握住了那个小人偶。
小饺子也来了,就卧在她的鞋边上,爪子把上好的绣鞋挠出了几缕丝线,心满意足地狂喵了几声,这才大睡了起来。
其实做一只猫,也不错
她抛开那磨人的疑云,闭上了眼睛。恍惚中,似乎有人探了手进来,正在她的身体上肆意抚摸着,她轻吟了一声,侧过脸来,朦胧中,安阳煜正唇角含笑,手指翻飞,灵活地解着她的衣带。
已经是三更了,他居然跑到自己这里来。
“我不要。”云雪裳恼恨地捉住他的手,扔开,恨恨地说道。
他表情冷了冷,不说话。手又探过来,速度更快,力气更大。又是一番推打,云雪裳终是拗不过他,急喘着,被他压在身下。
“安阳煜,你就不能尊重我么”
云雪裳气得脸涨红起来,额头,鼻尖,都是因为刚才那一番扭打渗出的小汗珠,密密的,晶莹。
“朕已经很尊重你了,允许你在朕面前没大没小。”
他的声音里已经燃起了绯色的yu望,压住了她的手脚,把她剥成了一块光洁的美玉,然后一挺腰,往她身子里面撞去了。
她总是干涩的,不肯为他盛放。所以她总是疼痛,可是当后半程,这干涩散去时,又会有一丝半分的满足涌上来。她恨极了这种感觉,恨极了自己,没出息,和那没用的小猫儿一样。
她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眉心里一点厌恶。
“小猫儿,别人都巴巴地盼着朕去,你能不能换一副表情给朕”安阳煜有些恼,掐住了她的下巴沉声问道。
“谁盼你,你到谁那里去。”云雪裳毫不客气地回了他一句、
安阳煜顿了顿,更加用力。云雪裳很快就品尝到了她最讨厌的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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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他上朝迟到,今天他干脆没去上朝。
云雪裳被他折腾了大半夜,也睡得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外面传来了扑鼻的香味,还有一个温柔的声音“都是本宫亲手做的,姐姐会喜欢。本宫先回去了,不要吵到了皇上和姐姐。”
是云菲霜,云雪裳刚想爬起来,又沮丧地躺了下去,不管怎样,她们两姐妹现在在共同服侍一个男人她讨厌这样的关系。
安阳煜的手又从身后圈了过来,脸埋进了她软软的颈窝里,哑着声音说道“再睡会儿。”
“我要更衣。”
她扳开了他的手指,披衣下了榻,往外面走去。
云菲霜的身影已经到了宫门口了,她连忙躲到了门后面,悄悄地看着她。这时,云菲霜慢慢地转过身来,看向了她住的这间屋子。午后的阳光暖暖地落在她的身上,那方纱巾还蒙在脸上,华服也掩盖不住她身上的失落。
安阳煜的声音不耐烦地从屋里传过来“快过来服侍朕更衣,居然这么晚了,为何没人来叫朕去上朝”
“有碧叶她们”她的话没说完,突然就拧起了眉,小声说道“对了,你让顺儿弄碗那汤给我吧,若不小心怀上了怎么办”
安阳煜脸上的神情冷了冷,声音也狠了起来“顺儿,你这狗奴才,跑哪里了”
顺儿连忙屁颠颠地跑了进来,小声问道“皇上有何吩咐”
“拿一桶那个来给她喝”安阳煜扫了一眼云雪裳,夺过顺儿手里的腰带自己系了起来。
“什么”顺儿楞了一下。
“问她记住,一桶少一滴都不行。”安阳煜冷冷地说完了,大步往外走去。
“皇上,还未梳洗”顺儿小心地说。
“回宫洗。”他用力推门,扬长而去。
一主一仆走远了,碧叶才走过来,哭笑不得地说道“我的娘娘,便是你不想要孩子,也不能当着皇上的面儿说呀”
“偏说,气死他。”云雪裳扁了扁嘴,钻进了被窝,“榻这么小,多了个他,睡得一点也不好我再睡会儿。”
“若皇上不喜欢你,你哪能气到皇上呢就凭你这些话,早死了千八百回了。”碧叶小声说。
云雪裳闷了会儿,用力捂住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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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桶
真的有一大桶浓黑的药汁摆在了云雪裳的面前
顺儿的脸涨得像茄子,嘴角抽搐着,眼角笑得都开始发起颤来,他瞟了一眼云雪裳那一张五颜六色变化着的俏脸儿,弓着腰小声说道“娘娘,请吧皇上说,要一滴不剩”
那挨千刀的安阳煜呵,果真让人拎了一桶这药汁来了这,这不是避孕,这是让她断子绝孙呵
云雪裳拎着裙角上前去,提脚,出脚,裙摆扬起来,在空中极其漂亮地展开,裙角下,那只莲足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那只木桶上面。
哗啦,扑通
浓黑的药汁顿时泼了一地,把那新铺的纯白的羊绒地毯染得一团乌黑,满室里都是这让人怄人的药味儿。
小饺子发出了一声嫌恶的叫声,又快速化作了一道白光,嗖地一下冲出了门,找地方逍遥快活去了。
顺儿眨了眨眼睛,笑容凝固在脸上。
云雪裳瞪了他一眼,抖了抖裙摆,昂首挺胸,大声说道“你就告诉皇上,我把药桶踹了,让他赐我一杯毒酒,一根白绫。碧叶,碧荷,走,散步去。”
碧叶和碧荷互相看了看,连忙跟了上去,只留下顺儿在那翻倒的药桶前站着。
这可是抗旨不遵,是大不敬,是谋反,是谋逆,是死罪可是,她难道是第一回抗旨不遵么顺儿挠了挠脑袋,一挥手,让随行的小太监提起了木桶,往御书房的方向去复命了。
破落户安狐狸
云雪裳拧得自己的手指都通红了,这气还在胸中堵着下不去。
到了那片竹林里,她终是忍不住了,弯腰捡起了一根竹枝,便在那竹身上乱刺了起来,嘴里还喃喃自语着“我刺你的心,刺你的肝,我要刺得你肚子疼上八十八天”
碧叶和碧荷自是不敢笑出声来,只忍得肚子都抽起筋来。
“出来,快出来”她刺了一会儿,突然对着那竹林深处吼了起来“再不出来,我就告诉安狐狸说你喜欢我”
蹭
一道青光闪动,轩辕辰风从竹子上面落了下来,自然是重重地落地砸得一阵灰尘迷眼,落叶乱飞
碧叶和碧荷看得是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云雪裳吊起了眼梢,无限鄙夷地说道
“我说轩辕大将军,你跟踪我便罢了,也拜托你弄个新鲜点的动作,你这大鸟式的我已经看过了第二,你来了便罢了,麻烦你下次落地的时候轻巧一点儿,跟块石头似的,生怕地上砸不出坑来么又不要你在这里刨坑种树”
轩辕辰风红着脸,一梗脖子便说道“本将军哪里有跟踪你不过是碰巧路过罢了”
“哦,碰巧路过碧叶去告诉皇上,轩辕将军偷看我”
“喂本将军是有事想和娘娘商量”
轩辕辰风抢先一步来,一把拎起了碧叶的领子,就往回丢来。
啧啧啧,真粗鲁云雪裳拧起了秀眉,嫌恶地看着轩辕辰风。安狐狸粗鲁,身边的人也粗鲁
“说吧。”云雪裳扶住了退了好几步的碧叶,慢条斯理地说道“种血罗就算了,我巴不得他天天头疼”
“我说你这恶毒的妇人,哪里有人这样咒自己的夫君的你知道么,若不是我皇上,你早就死了”
轩辕辰风顿时就恼了,脸一下子拉得老长,眼睛一瞪,倒有几分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的模样,只是云雪裳是不怕他的,只翘起了三根兰花指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似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放肆,本宫现在是御封的海棠美人,你活得不耐烦了,敢骂本宫是恶毒妇人。再者,也不知道是谁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小人居然还说什么驷马难追,我看是四十匹马也追不上那说假话的小人”
“本将军不是出尔反尔,哎本将军还有件事来告诉你,明日本将军便要启程去接云夫人。”轩辕辰风立刻就蔫了。
、和那个人偷会105
接她的娘亲云雪裳万没想到轩辕辰风要去接她的娘亲,她怔怔地看着他,心乱如麻。
她心里是矛盾的,她想见到娘亲,可是又不想娘亲落在安阳煜的手里,成了拿捏她的一个工具。正因为如此,她一直忍着不去问安阳煜娘亲的下落,只盼着他早早忘了这事。
可惜,安阳煜什么事都会忘,偏不会忘了和她有关的事他不希望云雪裳再和沈璃尘有一丝半厘的联系。
云雪裳一言不发地丢掉了竹枝,大步往前走去。还能有什么法子呢她是一只被捆起了翅膀的雀儿除了等待机会,只有忍耐
“喂痄”
轩辕辰风还不想放弃,大步追了上来。
云雪裳侧过脸来,目光落在了他的腰间。他的腰间悬了一柄宝剑,而轩辕辰风是唯一可以佩剑入宫的人,这剑比她的手臂还长,坠着青色的流苏坠子,流苏里依然是一枚鸡蛋大小的玉涝
这呆头鹅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么身上挂了五个这样大小的玉
云雪裳抿了抿唇,妩媚的眼中波光流转,惹得轩辕辰风又是一呆。她确实漂亮,尤其是这双眼睛,就算不说话,那那么安静地看着你,都能撩得你心里全是水波。
“大将军,不如你现在就还我一个心愿吧。”云雪裳停下来,小声说道。
“只要本将军能办到”轩辕辰风立刻拍起了胸脯,语气坚定。
“只是轩辕将军能办到的事似乎很少呢”云雪裳顿了顿,看着轩辕辰风渐涨得紫红的脸,心情略略转好了些,又接着说道“我要做武林高手”
“啊”轩辕辰风顿时傻眼了。
云雪裳冲他勾了勾手指,抿唇笑。
轩辕辰风犹豫了一下,便微微俯下身来,凑近了她的脑袋。
云雪裳拉住他的领子,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起来。
好半天,轩辕辰风才呆呆地站直了身子,看着眼前的小女人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啊老天为什么会造出这样一个女子来
“大将军莫非又做不到”云雪裳脸色一沉,嘲讽道。
轩辕辰风的脸又经历了一次由青到紫由紫到红的彩虹般的变化,终是决定不能再做食言的小人,认真想了半天,才低声说“那,你不许乱用”
他本是想说,不许对安阳煜乱用,可是又觉得是以君子之腹来度小人之心,她是他的妃子,总不至于大胆到这般地步。
至于,猫猫狗狗的,只要她下手准点,也伤不到人。
云雪裳往前走了几步,一个旋转,裙摆散开,她一偏头,笑吟吟地说道“那开始吧。”
一阵凉风从碧叶和碧荷的脑门上吹过,二人的腿开始发软了,一股子不好的预感从心底里升起来。云雪裳学了点穴功,除了安阳煜,还会去对付谁呢
她们两个的日子越发难熬了
这边两个丫头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那边两个人却研究得热火朝天,甚至研究到了如何让人被点了穴,还可以维持着“美妙”的表情。
“是这样么”
云雪裳举着纤白的食指来,用力往轩辕辰风的胸前一点。他硬硬的胸膛,让她的指尖着实疼了一下。
“太硬了”她轻拧了下眉,收回了指尖,抬头看向了轩辕辰风。这呆头鹅的脸已经涨得如同酱果一般,红里透着亮,
“反正就是这样了,娘娘自己练吧,本将军走了。”
他收回了目光,仰头望天,吭哧半天,又如同一阵风卷起,往那林子外面跑去。一面飞奔,一面大声说“娘娘不许乱用武功,本将军会如实禀报皇上,本将军教了娘娘点穴功。”
“呆头鹅”云雪裳笑着骂道。
笑完了,又忍不住叹气。这大鹅只怕是这整个大越皇宫唯一没有心机的人了,一味傻傻地对安阳煜好,在世间上,这种感情也真是最难得的呢
人生,最难得便是得一知已
这是唯一的一次,她有些羡慕安阳煜了,那坏得脚趾头都流坏水的臭狐狸凭什么能得到这样铁的朋友兄弟
算了,练功吧刚刚这点穴功为什么没点中呆头鹅,为什么他还能跑得飞快她抬起手来,对着那阳光伸直了十指。阳光透过她纤细雪白的手指,把这双手染成了绯红色,又从那指缝中落进她美丽的眼睛里,带着这春天的温度,渗进她的笑容。
“喂,明儿记得来”
她突然想起来,便冲着那匆匆远去的身影大喊着,只这一句,却让那人跑得更快了,只一眨眼功夫便只留那漫天细尘在她眼前飞舞。
“碧叶,我能成武林高手么”
喃喃的,她轻声说道,成了武林高手,便能和那刀削面本尊一样,可以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不杀这人,因为他的血太脏又可以和轩辕辰风一样,像大鸟一样,在空中飞来飞去,还能在那铁链锁手的时候,大喝一声开顿时让那铁链变成粉末
“大概,可能吧。”
碧叶走上前来,给她理了理有些皱的裙摆。
“碧叶,你倒像我姐姐。”
云雪裳侧过脸来看向了她。
碧叶一怔,脸上便流露出一些复杂的情绪来。
“娘娘怎么能把奴婢当姐姐呢,奴婢是娘娘的奴才。”她细声细气地说。
碧荷见她二人言语亲密,便有些不乐意了,上前来用肩膀挤开了碧叶,扶住了云雪裳的手,笑眯眯地说道“娘娘,带奴婢去看使臣吧”
这妮子今儿脑中只有使臣
“不去,本宫要练功你们两个听着”云雪裳断然拒绝了她的要求,斩碎了她的希望并且成功地把她二人的脸变成了苦瓜。可是二人又不敢反对,只得跟着她大步往飞云宫走去。
―――――――――――分界线――――――――――――
朝中的事越来越难,安阳煜今天误了早朝,不免又听了一些老臣们的“直言”,加上派去南方查匪患的人又失去了消息,心中越发郁结。
摒退了随行的人,独自在宫中乱走着,不知不觉,又走到了云雪裳的宫门外面。想来,她此时还在为早上那桶药汁生气吧此时进去,会不会又要吹胡子瞪眼睛,嫌恶地看自己
安阳煜犹豫了半天,终是没进去,只站在那微敞的门外,看着里面。
院中的大树正薮薮地抖着,青青的树叶飞舞,如同一只只轻盈的蜻蜓一般,荡漾起一院春色盎然。
云雪裳正站在树下,手指不停地向那树上点去,身形左摇右摆着,裙角便随着她的动作而翩然飞起,阳光把飞起的青丝染成金色。
轩辕辰风说云雪裳找他学了点穴功,侍卫又说她今儿在院中点了一天了,想来是为了晚上对付他的。
“点你的心,点你的肺,点你的肝,让你肾亏变成银样蜡枪头”
安阳煜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却不是生气,那边,丫头又换了招式,居然转过身来,双手一个漂亮的后扬,腿高高飞起,身体成了一弯弧,脚尖快速落在那树干上。
扑数数
又是一阵青叶儿乱飞,安阳煜真正来了兴趣,未免她的“功力”也进步得太快了些吧居然纤纤一莲足可以把这两人都抱不住的大树撼动怎么做到的
正看得满心疑问时,只见那树上的茂密树叶之后,探出了两张脸来,是碧叶和碧荷,汗水把碧荷的秀发都浸湿了,苦着脸冲着下面说道
“娘娘,奴婢手都摇酸了,还有这里好高呀,奴婢心里害怕。”
安阳煜哑然失笑,居然是这两个奴婢在树下摇着树枝、往下洒叶子的结果弄了半天,她在过干瘾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精灵古怪的丫头呢
他怔怔地站在那里看了半天,才转过身,慢慢地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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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地漫开来,人间沉浸在了一片墨黑之中,月儿像一块没摊好的烙饼,扁着半张脸,愁眉苦脸的贴在一片黑布上,旁边,是几颗打着哈欠的星星。
安阳煜真的没来
云雪裳看着自己红红肿肿的手指头,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好想试试,手指点在他身上的感觉其实今天她学的,并不是什么恶毒的招式,而是笑穴和哭穴,那斯不是喜欢嘲笑自己么,便让他好好笑个够再让他稀里哗啦哭个够欺负人,恶毒心,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远远的,有歌舞声传来,他在招待赤月国的使臣,那只大熊。听说那使臣是赤月国主派来修好的,愿意和大越联姻,永结秦晋之好。
大越国倒还有几位未出阁的公主,郡主也有一大箩筐,某些时候,女人是打仗的借口,也是休战的借口,全凭男人怎么说罢了。
打了个哈欠,自己站起来,走过去关窗户。那两个丫头被她折腾得筋疲力尽,已经去睡了,现在院中只有那大树不时在风中发出沙沙地声音,陪着她在这里胡思乱想。
挺好的,她想,没有安狐狸的晚上,挺好的。
手刚刚碰上那扇窗户,她的眼睛顿时就瞪圆了,一道白光,落在院中那棵大树上,她还没反应过来,那白光又笔直往她的面前射来,一下便点了她的哑穴,然后抓着她扑腾着双手往外飞去。
月光下,那面具把他的脸严严的捂住,只留下双眼前那小指般大小的洞洞,那双幽潭般的瞳孔便从那洞后面,闪烁着有些邪气的光芒。
月白色的锦衣,被清寒的月光镀上一层清淡的光辉,长发未束,完全披散在背上,随着他的动作上下飞舞着。
豹子一般的面具男,带着她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绵延的宫殿顶上,快速地往最深处的那栋宫殿飞去。
风儿在耳畔呼啸着,脸庞边掠过一只又一只萤火虫,那月亮似乎就在手边上原来,这就是飞翔的感觉
她屏住了呼吸,伸出右手,去抓身边卷过的风声,凉嗖嗖的,从掌心滑过。
真好,她喜欢这种感觉。
豹子带着她一个旋转,落在了宫殿顶上,松开了揪着她手臂的“铁手”真的像铁打的爪子抓得她的手臂快断掉了
张了张嘴,她却只发出一声哑哑的声音。
那面具男侧过脸来,墨黑的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然后沙哑着声音说道
“保证不说话,就帮你解开穴位,否则我就杀了你。”
云雪裳连忙点了点头。
他手指零空一挥,她只觉得那穴道麻了一下,接着便有一股清新的空气从她微张的口里灌进了喉中。
她呼了一口气,上下打量着这男人,这么多次来,第一回如此镇定地看他。
瘦高冷漠
“坐。”
他一掀袍子,坐了下来,看向了前方那片繁华的灯光,那边正是安阳煜宴请使者的地方。
“别坐,再飞一回我给你银子”
云雪裳兴奋地抓着他的肩膀,快速地说道,眼中星儿正灿烂。
话音还未落,那手已经到了她的喉上,像那回在安阳煜的龙榻前一样,捏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连连摆着手,示意着自己再也不说话了,那人才缓缓地松开手来。
“飞一回吧,就一回”
她只揉了揉喉咙,立刻又说话了。那豹子男目透怒色,抬手就往她面前探来,云雪裳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着,琉璃的瓦,被夜色的凉润湿,她脚下一滑,身子整个就往那屋下跌去。
尖叫声,还在喉中打转,那人的手已经到了她的腰上,慢慢落在了地上,只脚尖一点,又跃了起来。
果然,又让她品尝了一次飞翔的味道。一连越过了几棵大树,到了另一间屋子的顶上,这凶豹子把她丢下来,刚想伸手掐住她,她却伸出了那冰凉的手指来,轻巧地拔开了他的大手,斜着眼睛说道
“别掐了,你带我出来,未必是想掐着我玩”
面具人盯着她看了半天,终是放下了手,云雪裳耸了耸肩,坐了下来。往前看去,越过那墨绿的枝叶,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