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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城之半生浮图_第58分页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字数:12874 更新:2021-12-22 11:34:00

    过去。而他在寺里几乎熬到中午才离开,根本就没看见那个人。立即去拨萧默电话,倒是很快就接通了,把事情一说,对面默了有两秒才悠悠开口“有这事那现在我们还用去死亡谷吗”

    陆续掐断了电话,萧默知情回念去想,从死亡谷里把他们几人拖出来的人是萧默,他嘴上说与庄聿没直接接触过,可死亡谷那么大,要怎么接头会不会萧默知道庄聿把小九藏在了古来寺,当接到他电话时假意应承去死亡谷,实则派了自己手下给他暗示。

    可萧默的目的是什么他不会天真到以为萧默在做善事,这样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势必做任何事都有着其目的。衡量之后,心中已有了决定。

    夜半时分,陆续就带着梁哥与疯子偷偷潜伏在古来寺外了。没有耐心与那迦善大喇嘛多讲什么废话,既然不同意,那么他就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达到目的。潜进小九房间时,看到她缩在棉被底下,有种说不出的心疼泛起。连人带被抱起,轻的几乎没什么份量,熟悉的钝痛又来了。

    倒是她在熟睡中依然敏觉,居然立即就醒了过来。控住她意料中的挣扎,出到寺门外正要与门口接应的梁哥碰头,突然间凌厉的攻势从旁袭来。退避开后,黑暗中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喇嘛袍,心中微沉,难道这看似简陋的小寺庙还有卧虎藏龙之辈

    梁哥及时赶到,挡住了那人身形,只听静默夜空下梁哥一声惊呼“是你”

    陆续眉色动了动,认识的往前跨出一步,眯了眼细看,等看清时他转身就狂奔。

    居然是,阿蛮。

    他是与他们一同被萧默从死亡谷带出来的,却在医院只待了一个月就消失不见了。当时自己还处于迷失状态,根本无暇顾及其它。真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寺里穿了一身喇嘛服,意思也是这寺里的僧人看来,阿蛮比他更早找到小九。

    陆续重新启动车子,划入轨道。来时就与梁哥、疯子布排好了,他们一个负责引开注意,一个负责善后,等他将人劫走后,他们会上停在路边的另外一辆车回市区。遇上阿蛮在意料之外,梁哥身手或许敌不过,但他意在小九,当不会真的伤了梁哥。

    一边开着车一边飘了眼手背上极深的牙口,再去看旁边安静的睡颜,虽然仍还觉得疼,可是却品嚼到了甜滋味。

    心中慨叹小九,我终于找到你了。

    、224女大不中留感谢那十只那十只赠送皇冠

    我背离了释迦牟尼佛。

    当睁开眼时,看着模糊而陌生的顶端,心生出一种恐惧。等到坐起身发现不在自己禅房时,才明白原来不是自己做梦,我真的离开了古来寺,也离开了佛祖。

    周遭再没有熟悉的檀香,也没有能令自己清心的梵音,某处焦躁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以至于当有身影出现在视线时,我就如被逼急了的兽扑了上去。

    毫无章法的击打很快就被遏止了,手给反扭在了身后,人也被对方紧锁在怀中。

    我眼睛瞪得很大,嘴里发出愤怒的单音,借以来表达不满的情绪。记得他,陆续就是他把我从古来寺给带出来的,害我再无法受梵音洗涤。从梵文里读到,人生来都是罪恶的,所以才会贫穷、疾病,就如我耳聋眼瞎,正是因为有罪,唯有受佛主圣训洗涤,才能日益恢复。迦善上师说,至多再有一年,我就可以目明了。耳聋可能还需时日,不过只要心诚,终有一日也是能听到梵音意外别的声音,就像那铃铛声。

    但计划被眼前这人给破坏了,每日修行积存的业也全都白费,怎叫我不怒

    过了片刻,我就发现怒火烧不到他身上去,完全没当一回事地抱着我到桌前坐下,坐他腿上

    这时才迷蒙看到桌上似乎放了一桌子的菜,闻到那些味道就蹙着眉想太可恶了,此人想逼我破荤戒在寺里,终日都是素食,荤腥味都不曾闻过。这个叫陆续的人,把我从寺里抢走,让我背离了佛,现在又要我破戒,发誓死都不屈服。

    面前的碗里堆成了小山,我一筷子都没动。他的脸又凑到了我耳旁,估摸微微震动,我想了想拿手指蘸了水,在桌上写道傻子吗我是聋子,听不见你说什么,别白费心思了。

    写完就怔愣了,我写的不是梵文,好像是另一种字体,可我之前从来没用这种方式与人沟通。察觉到箍在腰间的手紧了紧,然后他伸出一只手也学我蘸了水在桌上写字。他写得很慢,即使我看不清字迹,却能看清他手移动的姿势,所以等他写完,脑中大致也翻出意思来小九,你不是聋子,我会找医生看好你的。

    无比讽刺地想连佛祖都没办法治,就你省省吧。

    当那一个个穿着白衣服的人,拿东西对我的耳朵和眼睛反复照着,最终却都摇头兴叹时,我才知道陆续真的在将话付诸实践。我开始觉得烦躁不安,觉得心慌难抑,觉得某处越来越凉。

    并且,我害怕人群,哪怕看不清楚别人的样子,也似乎感觉到他们在对我指指点点,拿我当怪物一样看待。感觉一点都不好了,在古来寺里,有迦善上师、扎巴们照顾着,没有人会觉得我耳聋眼瞎,不会说话有什么不好,对了,还有阿蛮宠着。他是这世上最不嫌弃我有残缺的人。

    可这个陆续,不但把我带离了古来寺,还把我推向了人群。很想讨厌他,可环境所迫,逼得我不得不对他依赖,因为他是人群里我唯一能看清的。

    没错,之前以为是脑中想象的他的相貌与现实重叠,后来时间久了,发现自己是真的能看清他。原因,我真的想不出来,他与释迦牟尼佛完全不可能搭边,因为再没有人比他更不虔诚了。

    我越来越害怕出门,每次都很想开口求他不要再去见那穿着白衣服的医生了,不想被当成怪物研究。可我说不了话,只能压抑着害怕,等后来一看到白色,就反射性地惊颤。

    此外,发现自己越来越能感受出陆续的情绪,当我惊颤时,他全身就会散发出沉浓的悲意,令我也觉得很难受。莫名的,就想随了他,看就看吧,反正也至多是再被一个白衣人照照查查了。

    我越来越不爱“说话”了,这“说话”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是一种心理活动。思绪停顿,每日从睁眼到合眼,浑浑噩噩的。心里像是破开了一个大洞,空虚到怎么都填不满,看到陆续那紧蹙的眉,感觉到他悲伤的情绪,也会觉得很难过。可却无法阻止那心洞日益扩大,甚至于周遭的空气都开始让我渐渐生出窒息感。

    这日,我迷迷顿顿地躺着,突然耳朵传入熟悉的音,是梵音啊难道陆续把我送回古来寺了吗一个挺身坐起,环顾四周,模糊视线里还是陌生环境,陆续坐在一旁。

    奇怪,梵音是从哪来的他将我揽到身前,头埋在半长的发里,一身的凉,刚从外面回来吗很快我就发现,梵音来自他手上,是从他手机里传来的。顿时惊喜湮灭,虽然能听到,可是这样的梵音无法抵达我心底,也无法洗涤我越来越沉暗的灵魂。

    将膝盖抱着,把脸沉埋,那绵绵不断的梵音越来越扰我心神,生出一股焦躁。腹内升起一股邪火,直冒上顶,我从他手中夺过手机狠狠往地上一砸,于是,世界安静了,耳根也清静了。挣脱出他的怀抱,往床内爬了爬,侧过蜷曲起身闭上眼,这样的睡姿让我安全。

    只过去几秒,就感觉身后他的身体贴了上来,手臂圈过腰,却不再如以往那般紧,就轻轻地贴放于那。隔了一会,感觉头皮有些微湿,我诧异地睁开眼,奇怪,床上也会下雨吗微转过头就愣住,竟然看到他的脸上爬了泪痕,他在哭

    没来由的,心抽搐了疼。我下意识抬手去擦他的眼泪,可擦着擦着,手就不被他捉住了,转而把我的手覆盖在他眼睛上,感觉到阵阵湿意涌来,我顿时觉得手掌心如火在烧一般,心底也非常非常难过。想要开口喊他别哭,可是噎着声出不来。

    过了片刻,陆续将我的手拉下,手指在掌心划写小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在陆续这里,我叫小九,不叫梅朵。可是我更偏爱梅朵这个名字,迦善上师说,梅朵代表了花,那是自然界最美丽的东西。另外,“小九”两字,总会让我感觉涩然,满嘴的苦。他这样哭着在我掌心里一遍遍写着对不起,使我酸楚不已,眼角也有泪滴滑落。

    自那以后,陆续再没带我去见穿白衣的医生,也没再用手机录了梵音给我听。可以不再惊颤,但却无法阻止我的灵魂一点点腐朽,我开始不太愿意睁眼,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有一次睡梦中感觉到身体被搬动,眯开眼缝见是陆续在抱我,就又安然地闭上眼继续睡。等到醒来时又换了一个陌生环境,习以为常了,但静默了几分钟后,察觉到空气中有异样。

    撑坐而起,视线偏转就看到一个身影站在窗前,自然不是陆续,但为什么我也能看清看周遭依旧模糊,证明不是我视力突然变好了。我蹙着眉直直盯着,迟钝的脑子已经不会作任何判断。

    只看到那人缓缓回转过身,清晰的身影,清晰的五官,清晰的双眼,就连陆续,我都始终看不清他的眼睛,而这人从头到脚,全能看得一清二楚。

    另外,强烈的熟悉感层层涌来,我认识这个人头一次出现这般坚定的信念。他动了,缓缓向我走来,直走到跟前,居高临下俯视着我,黑幽的眸光带着深浅不一的色泽,“很不争气呢,居然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嗯小九”

    小九他也唤我小九不对,他是在与我说话为什么我能听到他的声音

    我慌了,陆续呢他在哪我要找他。四下张望,整间屋子都不见陆续身影,他怎么把我扔给这个人了一个翻滚,人滚进了床的最里面,然后拉住棉被蒙住头,这样最安全,没人能入我的世界了。可下一瞬,棉被就被一股外力给重力扯开,再次听到那低沉的嗓音在说“连我都怕当真是,”他顿了顿,“女大不中留。”

    说完这句,就见他转身而走,到了门口,又传来他的语声“带上她跟我去个地方吧。”

    在他身影消失的下一刻,陆续就出现了,他走过来时,我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一把抱住他,脸紧贴在他胸口。闻着独属于他的气息,强烈的不安,终于得到缓解。

    后来跟着陆续上了最初被我当成“小房子”的车,发现那个能看到又能听到的男人也坐在车内,我立即缩进陆续怀中。车子开了很久,这过程中,我无法控制不去看那人,尽管他始终都眉眼未抬,连一个眼神都吝啬飘过来。

    对他惊惧,是因为一切来得突然,无法接受有这么一个特殊的人,声音能入我的耳,模样能入我的眼,就好像连陆续都没彻底到过的、自己的地盘,被这个人给侵略了。可有了坚强后盾,胆气也就有了,会去想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比释迦牟尼佛更快能走入我世界

    要知道当初我能听见梵音,以及看清佛祖,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看清陆续的样子,也是因为脑中浮了他的相貌,两者一重叠才有的结果,而且还看不清他的眼睛。

    长久钝掉的脑子突然间高运作,渐渐疼起来。陆续很快就察觉到我不对劲,手指按在我太阳穴上轻轻揉,很舒服,我闭上了眼,沉入梦中。

    、225两个世界

    梦境黑暗,漩涡无底深洞,一片荒瘠。

    若说梦是人的心理暗示,那么这个梦境就是我嫣藏的灵魂深处。它已经荒芜到寸草不生,只剩无尽黑暗,孤寂、空漠、苍凉。

    突然间,一股清新之气破天而入,在某处黑暗空间生生拉开一道口子,光亮照了进来。没有一下就将黑暗都驱逐,但隐隐能看到一抹绿,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好舒服、好熟悉,树叶的味道,还有森林的气息。

    陡然睁眼,入目亦是一片绿色,心神一震,几乎是用新奇的目光去环看四周的,满目都是绿,好多好多的树以及各种青草。我迈出了第一步,接着第二步,似乎感觉有人在后面叫我,但反正听不见,没有去理,这时候我无暇管顾其它,只想与这漫天漫地的绿做更亲密的接触。

    当真的融入其中时,本能的开始奔跑,遇树则爬,在树梢飞跃跳踪,一个滑脚往下跌却熟练地抬手攀住了树枝,人在空中荡漾,然后松手,就地在草丛中翻滚。弄了满脸的草汁,也不觉脏,这气息真是太好了,仿佛全身毛孔被打开,新的生命源源不绝注入,已经濒临死亡的细胞又开始复苏。

    我爬起来继续狂奔,视线越来越清晰,上树下地如鱼得水,耳膜一下一下鼓动,逐渐听到鸟鸣声。心中大喜,我找准一颗葱郁大树,不断往上爬往上爬,直到顶端,激动地仰起脸看碧蓝的天,两臂伸出时一道长啸冲天而出

    彷如有双手轻抚过我身,四肢百骸都通透,那是清风。长啸起时,就有鸟停在了身周的树梢,接着丛林悉索,远远看到有地面动物向我处奔来,我却不感到一丝害怕,因为,它们都是我的朋友。

    不过半刻,树底下就拥堵了,大多数都是狮虎,也有狼豹,低头俯瞰那一双双眼睛,我啸声一转,轻柔地吹出玄妙的音。不过瞬间,那些眼睛都敛去了戾气,只剩柔意。有的趴伏在地,有的摆着尾对我低鸣,我跳下了树,走进它们中间,在一头虎狮前蹲下,将它轻轻拥抱。

    “好朋友,我回来了。”低蔼的、陌生的嗓音,属于我。

    我能开口说话了我也看得清,听得见了虎狮低低呜鸣,拿头来拱我,表达无限依恋和想念,我弯起唇角,轻声说“我也想你们。”

    腻歪了好一会才从动物群中直起身,耳明目清形容的就是我此刻的状态,那些压抑的、黑暗的、腐朽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轻轻吹起驱散的音律,欣然看到狼豹一个个闪入草丛,很快跑远消失不见,头顶是扑腾的翅膀声,鸟儿飞上了高空,在上方围着我边鸣叫边飞翔,转而也远去。到最后,就只剩虎狮还留在脚边,迟迟不肯离去。

    它仰着脖子,用不舍的目光看着我,停了口中的音。我俯下身去再次抱住它的头,凑到它耳边低语“乖,回去森林吧,我以后再来看你。”于是又吹起轻柔安抚的音,这是我与它沟通的方式。终于,虎狮拿头贴了贴我的脸,转过身缓缓而行。它没有回头,但却走得缓慢,一步一步坚定有力。

    目送着它走远,亲爱的朋友,这不是离别,这是我新生的开始。

    森林于我再熟悉不过,尤其是这个我自小生长的地方,闭着眼都能走回入口处。转过身正要回走,却一眼看到不远的位置站着的两道身影,我怔凝住。

    目光一寸寸地爬上那两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心口处一抽一抽地疼起来,垂眸间视线已模糊,泪滑落眼眶。将近两年,我将自己固封在那个看不清、听不见、不能说的世界,忘了古洞里发生的一切,忘了那么深爱的陆续,忘了刻骨铭记的聿哥。

    泪一滴一滴地滚落在脚前,没进土里。突然有双脚出现在视线中,然后伸来一只手,以为是陆续,但那手上戴着黑色指环,抬眼时刚好手轻拭我眼帘下的泪珠,看进那双曾经让自己无限依恋的深眸内,我哭着轻唤“聿哥”

    聿哥勾唇浅笑,“小九,欢迎你回到人间。”

    是的,那两年里,我活在黑暗的地狱,直到此刻才回归正常的人间。

    走前一步,将头轻靠在他肩头,遗失的东西重新填回脑中,如何会不知道最后的劫难是如何度过。聿哥就像是天神一般走来,如我第一次出任务时,濒临死亡边缘,他走过来低下眉眼。当时还傻瓜一般,以为是陆续在黄泉路上来接我呢。

    念及陆续,我身体微僵,一点点把头从聿哥的肩膀移开,视线飘远,见陆续仍还站在原处。他的身后靠着一棵树,眉宇蹙紧,眼神浑浊看不清他情绪。

    偏头小心地看了眼聿哥,刚才我那亲昵的行为,他会介意吗

    聿哥的眼神是犀利的,一声嗤笑传来,“小九,你这是什么眼神为了他而嫌弃我”我稍稍被噎了下,小声辩驳“哪有的事。”声音由于长久沉默,出来都是暗哑难听的,微觉尴尬。

    聿哥的气场一贯强大,回眸横看陆续的目光令我有些忐忑,只听他说“这个陆续,哼,愚蠢、自以为是,小九,你们当真是大胆,竟然”

    竟然之后没了下文,我却已经心颤,脑中翻腾着想为陆续说些好话,尽管我不太明白聿哥说我们大胆是何意,可最终出口却是“聿哥,我爱他。之前那样,正是因为我以为失去他了,所以”

    “所以他更该死”聿哥一口裁定,我双腿瞬间一软,差一点跌跪下地。聿哥看我的眼神隐藏风暴,而他说话却又轻描淡写“你可是我亲自领养,一手栽培,又例外掩藏保护的,居然就被那小子给轻易得手了。”他又飘了眼那边始终没上前来的陆续,转了温和口吻“不过,他也得到应得的教训了,求而不得、擦肩而过、痛不欲生,这些够他受的了。哼,就勉强算抵过了吧。”

    我的后背已经湿了,出了满身的汗,心像开了飞机一般忽高忽低,到这时才平稳落地。聿哥算是给了承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一诺千金的人,但从跟着他起,就有一说一,说不见我就不见我,说不联系,一年到头连个电话都不会有。

    那只老旧的诺基亚手机,几年里总共就响过那么两三次,说起来自我成年后还是首次与聿哥这般面对面,心平气和地说话。我想了一圈后涩然开口“聿哥,谢谢你,救了他的命。”

    不是我的,是陆续的。那一刻,我无比绝望,甚至是无望,以为紧搂在怀中的陆续早已断了气,最后甚至还在激流涌动中失去了他,只存一念上穷碧落下黄泉,找到他。

    假如聿哥赶来,只是救回了我,而没有去救陆续,那么即便过去的两年依旧如故,即便这刻我重获新生,那也只会是生不如死。终究还是会堕入永远黑暗,任由灵魂腐朽直至湮灭。

    所以我要感谢聿哥当时的一念之仁,让我有获得救赎的这天。

    但聿哥却似笑非笑了问“你当我想救他若不是你扯着我的裤管喊他的名字,想看看到底是哪个混小子骗走了小九的心,还真没那闲工夫多救一个呢。好了,别说废话了,跟我出去还是跟他”

    我的目光移落在陆续身上,轻声呢喃“跟他。”

    最终聿哥又一次抛下那句话“女大不中留。”转过身头也没回地迈开步子,在走到陆续身旁时顿了顿,以足以能让我听到的音量傲慢开口“陆续,别让小九哭,否则,我向你保证,你会找不到她,穷尽一生。”

    我挑了挑眉,也就只有聿哥能将威胁说得这般倨傲又理所当然,而且,我还知道他不是在夸张,绝对有办法将我雪藏到这辈子陆续都不可能找到。只不过,那一天不会到来。

    因为我听出来了,聿哥就是口头上吓吓陆续而已,语气中带了不甘。想他那句“女大不中留”,还真有些像慈父舍不得女儿一般。这个比喻打完我就失笑了,怎么把聿哥比成了慈父呢他那么年轻,怎么也不可能成为我的父亲,充其量也就是兄长吧。

    不过有件事很奇怪,聿哥好像一直都是这般模样,没有一点衰老。算起来我都有好多年没见过他了,在认识陆续前,有时会想是否再见聿哥时,他的两鬓已经有了斑白,额头添了皱纹。等今日得见,发现他完全没有变,依旧是记忆中十岁时见到的模样。

    或许,聿哥有什么驻颜诀窍吧,有机会问问。光这么想着,就不由笑起来。

    此刻有这般轻松的心情,是因为终于柳暗花明了。远处聿哥的身影在渐离视线,我也移回目光,沉定在那始终靠在树干上的人身上。

    时光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恍然如闭眼间,陆续,我与你就是一年又八个月没见,然后这四个月,我在梦中,你在现实看着我。我们,处在两个世界。

    、陆续小剧场2

    陆续从不知道,有一种痛是撕心裂肺到无法喘息的。

    以为找到了小九,从此天空不再灰暗,哪怕她与他刚从古洞里出来一样,忘记了那段经历,也忘记了他这个人,他都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当爱一个人,不光是用心去爱,还有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所以,在那段沉暗岁月,他苟延残喘着一点一点将小九记起。相信小九与他一样,终会有一日拨开云雾见青天,记起他这个人,念起她爱他这个事实。

    所以当他采取暴力手段直接将人劫走后,觉得首先要做的是医好她的耳朵与眼睛,还有嗓子也要检查,为什么会不能说话。他才不信那个迦善喇嘛的鬼话,说什么梅朵在佛祖感化下,梵音能够慢慢治愈她受过创伤的五官。去他的梅朵他的小九叫许玖,哪怕从萧默那得知她还有个名字叫亚楠,也比那什么梅朵好听一万倍。

    可,带小九寻医的过程是艰涩的。陆续没有想到小九会那么排斥医生,从最初的惊惧到后来颤动,他在旁看着心里抽疼,但为了治好她,还是狠了心别转头当作没看见。

    结果是煎熬的,几乎每一个医生检查过后都做了类似的判断耳膜曾被震破过,目前已修复;眼角膜正常,喉咙音带正常。这一系列数据在表明,小九的五官是完好的,医生因此作出两个推断一是耳膜曾被震破导致了神经传输出了问题;二是小九有心理疾病。

    医生建议他带人去看一下神经科,当时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一拳捶那医生脸上去。什么庸医,居然说小九有神经疾病强压住心火才愤然而离。可当又一位专家医生这般结论,且提议他找下心里理疗师时,他沉默了。良久之后才问小九这样耳朵听不见,眼睛看不见,要如何看心理医生

    最终陆续还是带了小九去看心理医师,语言沟通肯定是不行了,他就大致将情况与那医师说了下。然后医师观察了一阵安坐在旁的小九,给了一个不算清晰的判断可能在耳膜震破的时候,发生过让她难以承受的事,然后即使之后慢慢修复,她也封闭了对外界的感知,活在了自己世界里。用专业术语来说,就是得了自闭症。

    陆续心神巨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闭症,当初当初老头子领回来一个姑娘,她叫向晚,长达几年处于自闭状态。想起向晚,他心间某处就钝痛起来,这些情绪都被他忽略了嫣藏在最深处的。

    不,小九绝对不是自闭症,没有一个自闭症的人还能感知外在。据迦善喇嘛说,她能听到梵音,能看见佛与梵文,甚至能与那大喇嘛沟通,试问一个自闭症的人怎可能有这许多例外

    走了这一趟,他反而心定了,可以肯定一件事,小九绝对没有神经上的问题。

    继续开始求医,一定是那些医生医术不精,没有查出根源来,陆续认为问题一定还是出在她的耳膜上。他知道小九的耳膜要比常人敏锐数倍,再小再细微的动静都逃不过她耳朵,也正因为此,可能那次极创引发了其它。

    可他发现因为自己的执着,小九在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像花一样枯萎。如果说从寺里把她劫出来时,还有活力,还知道动口咬他,而如今她却连睁眼都不太愿意了。

    他慌了,不但慌了,更加害怕。明明人就在身旁,却觉得越来越遥远,她封闭了心,将他排斥在外。慌不择路跑去找人录来一段藏佛的梵音到手机里,效果确实有,小九本还迷迷糊糊睡着,听到了立即坐起来。心中暗喜,将她揽抱进自己怀中,把脸埋在她发里,如果这个方法对她有用,那么他不介意从今往后与她一同受梵音洗礼。

    可他高兴得太早,当小九发现那声音来自手机时,居然一把夺过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手机四分五裂,声音骤然而止。他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碎片,有种钝痛在心里蔓延,回眸就见小九已经蜷缩进床铺内,双手环抱自己,这样的姿势是极度不安与缺乏安全感。

    骤然而醒,觉得自己简直是混蛋听不见,他就做她的耳朵,看不清,那就做她的眼睛,不能说,可以写字交流,为何要将她逼到如此绝境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到这时才想明白从后环住她,感受着那瘦削的薄腰,酸楚涌入眼中,从不知道会有一天,即便小九在身旁,他也沉痛难过到无以加复,泪落进了她头皮。

    很快被她察觉,居然转过身来为他抹泪,那一刻他痛到撕心裂肺无法喘息,拉下她的手一遍遍在她掌心写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现实终究是残忍的,他可以有那样美好的念想,但老天爷不给他机会。小九一天比一天沉睡的时间要长,她开始害怕睁眼,宁可永远呆在那暗无天日的世界。

    放在眼前的只剩两条路一是将人送回古来寺;二是找庄聿。

    有一种执念,觉得庄聿能够解开这个已经退无可退的败局。衡量再三,还是再一次拨通了那个电话。事情比他想象得要简单,这次电话中庄聿并没有多加为难,听完他对小九状况的描述后,就报了地址,让他带人赶过去。

    到了目的地后入住酒店,庄聿是在晚上八点过来的。深沉若婺、邪冷乖戾的眼神看过来时,令陆续心尖微颤了下,脑中浮现的是第一次见面时那残忍的画面。

    “人呢”简单扼要的两字丢过来,带着萧杀。

    陆续将人领上了楼,本想要跟进,却听庄聿头也没回地说“想她好就别跟着。”一句话就把他给堵住了,不敢再跨内。等在外面的几分钟,煎熬的犹如有虫在噬咬他的心。

    等庄聿出来时,感觉他眉眼格外萧冷,“带上她跟我去个地方吧。”

    心中一动,隐隐明白庄聿是真有办法能救小九。但没有想到庄聿会带着他们来到一个森林前,然后命令他将小九放在地上。原本他不肯,庄聿只是用极冷的语调说“如果你想她死就继续抱着。”

    终还是将人放在了青草地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九渐渐从昏睡中苏醒。睁开眼的霎那,陆续看到她的眼中带了光,这是从没有过的。后面发生的事都在他意料之外,当看到小九向森林里狂奔时,他本能反应冲上去想要拉回她。

    却听庄聿在身后凉声说“可以跟着,但不要打扰她。”

    于是两人就紧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在树间跳跃,在草丛奔跑,有时爬上树顶,有时又一下滑落。陆续看得是心惊胆颤,但因为庄聿的话又不敢上前。等到后来看小九找了一棵冲天大树不断往上攀爬时,再也忍不住询问“不阻止她吗要是摔下来怎么办”

    以为庄聿会不屑理会自己,却没想他突然轻笑了下,眸光带了邪气开口“想听个关于她的故事吗”此处“她”显然指的是小九,陆续抬头看了眼爬得很稳的身影,点了下头。

    接下来,他听到了一个让自己沉痛心疼到无法呼吸的故事。终于明白庄聿为什么带小九来这,因为她来自这片森林,她居然是弃婴,自小与虎狮相伴,童年被人贩子带走当成“狼孩”供人欣赏赚钱。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害怕看医生,她其实惧怕的不是医生,而是人群。曾经有一群又一群冷漠的人漠然看着她成为笼中囚,是庄聿改变了她的命运,从那群人手中救下了她。

    难怪当初她在提到庄聿时讳言不谈,是怕那段不堪的童年被他知道。

    曾经她有多悲惨,此时他就有多悲恸,双脚在瞬间变得绵软,把身体死死靠在树上才不至于软倒在地。听到耳旁庄聿在问“觉得疼了吗陆续,你真的很该死梵音之所以能入她的心,是因为那座寺庙藏有活佛金身,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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