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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城之半生浮图_第43分页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字数:12641 更新:2021-12-22 11:33:51

    着什么意味着疯子被灰岩墙给吞没后并没有很快死去,他在那墙内还能活动,甚至可以俯下身去用电钻笔打这几个孔洞。同样,他也不可能是想要借靠那支电钻笔来凿穿底层求生。

    两种可能,同时指向了同一个问题,为什么要钻这个孔

    心跳又开始加速,感觉自己离答案很近,只需再往前一步就能想通整件事,可由于凌乱的语声间歇性地传进耳里,不断地扰乱我思绪。无法控制不去听那声音里可有熟悉的那道,心无法平静,就不可能有完整的思维系统。

    用力咬了咬牙,从水中抬起头,有那么瞬间天旋地转,我重重靠在了侧墙上,背部砸得生疼,一道灵光袭入脑中,我知道了

    、177你在那里吗〔感谢密易花赠送钻石

    答案是呼吸

    当灰岩墙吞没掉人后,里面一定是没有空气的,不用多久就会感到窒息,求生的本能迫使人寻找任何可能的方式。假如是陆续,那么他会先有预见的凿穿孔洞,趴在地面让口鼻在孔洞之上,以此来争取存活时间。假如是疯子,那么这灰岩墙可能不至于立即致命,他还有余力能够到底部钻洞。

    另外,我发觉自己对整个事件的判断方向错误了。

    耳朵听出声音来自底层后,就下意识地在水底寻找缺口,可我忘记了一件事这是条水沟。

    假如底部是有缺口的,那么水必然会往那处流,底层空间够大的话,甚至可能会将此水沟的水都抽干。但现实是水位基本没变,而且平静无波,完全没有激烈的流动性。

    水底有通道基本已不可能。不管听到那道嗓音是不是念想中的,我都任性的当成是,所以我在思考底部没有通道,那么要怎么去到底层去

    上下皆否,只有是两旁的侧墙思路是往正轨而走了,先前搜寻时都只注意水下,根本就没去留意墙。知道搜找的范围可能有些广,虽然听着语声传来似在近处,但入口未必就是,之所以听得声大应该归功于那几个钻孔。它们不足以让人钻过,但却能将声音传播出来。

    思路对了,实行起来却不易,好长一段距离内,都没有任何发现。我的方式是循序渐进法,左侧墙搜察过去十米,就回到原点搜察右侧墙,也算皇天不负有心人,终是在某处偏下位置摸到岩石有松动。向内推进纹丝不动,想要向外拉又没有着力点,试了各种方式都不得法。

    我急的额头冒汗,明知这个可能就是通道口,周旁的缝口都能摸出来了,宽约一尺,高约一尺半,足够供人穿过了。但就是没法将它弄开,我需要工具。探手进兜,是两颗球珠,那根本起不了作用,拉开外套去拿竹管。有几根竹管的头部是削尖的,我尝试插入岩缝,可竹子与石头比一定是石头硬,几根竹管的头部都被撬平了,也没能将石头弄开。

    恼怒之下抬脚而踹,带了泄愤的情绪,一脚又一脚明知其门却不得而入,这滋味不止是不甘心,还有沮丧和愤怒。可就在我踢到十多脚时,突然发觉脚下的石层有了偏移。

    收回脚就凑近去看,当真是误打误撞,居然那缝口被我用脚给踹得一侧凹陷,另一侧的缝口则斜凸出来了。我立即用掌抵住凹进的那边,用力向内推,看到它一寸寸地翻转,心中大喜。

    不管原来开启这通道口的方式是怎样的,我此刻用近乎野蛮的方法把它给掀开到侧立在偏左的位置,由于它厚度近有五公分,加上最左侧留出的五公分左右的空隙,留存的较大位置就只有二十公分了。尝试向内伸头,卡在了耳朵的位置,想了想,把脸侧过来,几乎就是贴着面挤进去的。

    头钻入了,身体就容易许多了,因为高度还在,只需整个人以侧爬的方式向内。爬进一尺后,头部就不再受石层挤压了,等手再解脱出来,快速向前爬行了些,腿脚也可伸展。

    很难以置信,这里面居然有一个狭长通道,高度与宽度就如口径处一样,虽狭窄,但足能供人钻爬。爬出约十多米,就发现开始斜向下,也不再笔直,有曲折弯绕。

    当爬了近约半小时后,我一口气血翻涌而上,那前方居然是封闭的

    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想爬过去看仔细,却没想突然手一个撑空,头往下而栽。真得感谢这通道高度只有一尺半,如果高一些,那么这时我根本无法用脚去卡住下坠的身体。当下我的情形是半截身体栽进了黑窟窿内,腰部以下都被用脚狠力抵住顶壁而斜翘在那。

    小心地一点点向外蹭,到了手臂能弯转时,掰住层面将自己拉拔了上来。是自己刚才太过心急,以至于连身前有个这么大的窟窿也没发现,顿然也明白为何前方会是封闭的,原来这里还有个下口。

    刚一路匍匐而爬时,我有对这通道仔细观察过,若说先前遇上的各种岩层、石笋、钟乳石等都是天然的,那么这个通道则有人为挖掘的痕迹。有好多切面都非常齐整,连一点褶皱都没有的,只有工具才能办到。而如此长的通道,不可能是在短期之内挖成的,所以排除了梁哥那干人的可能性。

    心内有个自然而成的想法会是韩建成吗

    不管从哪个时间段来衡量,他都是最有可能挖此通道的人。先不讲他这次来这死亡谷有半年之久,挖凿通道的时间绰绰有余,就是当年扳倒陆父之后,他暗中过来的可能性也很大。

    如果是他挖的话,显然他也到了这第五层。那么刚才听到的语声中,必有他在,想到这心绪不由沉重。不再迟疑,将上半身越过窟窿口,到膝盖位置时就将脚探入,四周踢蹬,没有碰到任何遮挡物,里面是空心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要下去,就只是换个方式而已。

    手一松,身体就极速下沉,坠落近两米脚触到了地面,就地而翻滚,缓去了重力幅度,等翻爬起身时莫名失神。记得之前被黑岩藤蔓甩脱到地,陆续后来就教训我说不知道下到地上要就势翻滚一圈的,眼下却在无形中学会了这招。

    目光凝向未知深度的黑暗,低问在心间陆续,你在那里吗

    脑中回忆了一下刚才通道曲绕的方位,拿出绿光球珠,向着认定的声源传播方向而行。当细碎的声音从远处飘来时,知道自己判断没有错,果然人在此处。球珠会发光,不能再用,塞进了外套内袋里,四周陷入漆黑无影。

    并非空旷平地,少了光探路,只能像瞎子一样摸索过去。听着声音飘来就在前方,但地面时有岩石凌立,绕来绕去的发现反而变远了。我一恼索性不按章理走,直接攀爬岩石。那石头也不是太高,至多两米左右,总有缝隙能供我穿过,总算在连爬过去好几座石后,语声又近了。

    第一个听清的还是梁哥的声音,他语音时高时低,有着从未有过的激动。

    我在爬到足够近的位置后就停下了,从我的位置已经能看到前方的光亮,目测二三十米远。再前进,耳力好或者比较敏锐的人,容易察觉到。既然梁哥在此处,意味着那群人有可能都在,假如与前一次情形雷同,那么我太早暴露目标只会将自己陷入困境。

    因为隔得有些距离,所以那边传过来的说话声总会断断续续,倒是能辨别除去梁哥外,何教授也在,还有韩冬灵与于秋远两夫妻,这三个人先后都有开口说话,数韩冬灵最好辨别,她是唯一的女性,声音出来要比别人都尖脆。

    好像阎老一直都没听到说话,此人比较霸道专断,要么就是不在那边,要么就是没法开口,否则不会如此安静。似乎他们在争吵着什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盖过声音,无法听出完整语句,而就在这杂乱中突然冒出一道低沉声线,我心神震了震。

    无法用词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只知道自己的手脚动了,在听到这个声音后,无法再停留原处。

    在上层水中听到时,由于音的隔断和水介质的影响,让我始终不敢真正肯定。后来摸到电钻笔钻出的孔洞,依然不敢肯定究竟是谁钻的,因为我很难说服自己在被灰岩墙吞没之后,再经历那犹如大地震似的天翻地覆,一个人还能安然无恙。

    直到这刻,清晰的辩驳,没有任何杂质影响,没有其它思维左右,在一团杂乱声里就是那么突出的嗓音飘进耳膜,我的眼眶再一次泛酸。抵靠在石头上,默默任泪划落脸面,隐在唇间的喟叹是他的名字陆续

    他没死,他真的没死

    翻爬上下几个轮次,终于摸到了最近的位置,从岩石后探出头,目光一寸一寸扫略过去,生怕遗漏了哪个位置,而将他忽略了去。事实上,陆续无论在何种情景下,都是耀眼夺目的。与他英俊的脸面无关,是他身上外射的一种气息比之旁人都要强烈。

    我敢说,就算在人群之中他也埋没不了。视线掠到某个位置时就定住不再移动,陆续靠在墙边坐着,他身旁有着谁我也没留意,就是痴痴看着他的脸。火光映照在他脸上,轮廓分明而立体,黑亮的眸子深幽无底。

    由于我的位置并非他正对面,有个侧角度,所以他的视线定然不是落在我处。稍稍向我身旁的石头外面瞥了一眼,似看到一个人的头顶在晃动,以目测高度来判断,应该也是坐着的。

    一道尖锐的嗓音划破耳膜“阿续,你疯了吗”我微微一怔,原来韩冬灵就在我爬的这块石头底下啊,没想离得这么近。总算从初见陆续的震惊里回神,将目光从他身上移转,但立即又定住。

    我眯了眯眼,在陆续身周有两人,一个坐着脸色颓败的人,一个躺着,两人的年纪看着都只在五六十岁间。他们中必然有一个是何教授,那么另一个人是谁

    、178全员聚首上

    并没有看到阎老以及其余的人,不知是否在我看不到的角度。倒是在偏角位置看到了梁哥,还有地上躺着的人是疯子我眯起眼想要看仔细些,因为那人是趴伏着的,身上的衣服像裹了一层泥浆,可与疯子那件老棉袄十分的相像。

    正当我兀自猜测时,突听梁哥开口“因为我姓何。”

    由于之前他们谈话我并没窥听到,这句话突然冒出来,听得我有些莫名。但看陆续的神色却是一震,随后眼中流露震惊和不信,他从齿缝里迸出字“你说什么”

    梁哥这时反倒显得很平静“你没听错,我姓何,单人旁一个可字的何。”

    我听着蹙眉,用得着解释这么详细吗等等,何我的目光划向陆续那边,再转向梁哥这处,顿然间醒悟了什么,梁哥不姓梁,他姓何,那他与那何教授

    “他是我父亲。”梁哥平白的讲出了事实,“所以陆续,求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放过他好吗”听完他这话,我才留意到坐在陆续身前的那个中年男人身体在发颤,而他的颈后抵着一把长刀,正是陆续藏在腰间的那把。

    陆续的脸色十分阴沉,他的眸子里似能喷出火来,他问“所以,你是有意接近我的”

    我看到梁哥的表情黯了黯,垂下眸子时说“在秦岭那次,我救过你的命,能不能当是一命抵以命”陆续突然就暴怒了“你现在来跟我说一命抵一命,当年何建国与韩建成为什么就不能放我父亲一条命你跟我说你叫梁正,取刚正不阿之意,引我与上面建立关系,帮我消了老头子案件的档案,算作抹去了污点,为这件事我对你一直感恩,觉得就算你让我去死都甘愿,却原来从头到尾你都拿我当孙子一样骗来来来,告诉爷,你本名叫什么”

    我感觉陆续的情绪已经极端不稳,他的眼里全是戾气,甚至握刀的手都有些微颤意。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即使之前梁哥编了个不着调的理由给他使绊子,将他捆起来抓着,他心里头还没有完全对这个人绝望。就如刚才梁哥言辞中透露的,他们曾经在秦岭出生入死过,梁哥曾救过他的命,单单只这一点,他都会记上一辈子。

    可现实是,梁哥是那何教授也就是何建国的儿子,那与陆续的认识可能是偶然吗

    在陆续问出那个问题后,梁哥并没立刻回答,只是眼中流露复杂神色,过了片刻才开口“我叫何正梁。”一声重叹从陆续那边传来,但不是来自陆续,而是他身前的中年男人,他说“陆续,不是阿梁的错,是我让他去接近你的,你若要怪,就怪我吧。”

    原来陆续那刀抵着的是何教授,那么脚边躺的那个是没等我多猜疑,就听何教授又道“当年的事是我鬼迷心窍听了老韩的,一步错步步错,到后来想回头都没机会,就知道总有一天会有报应,当阿梁说你也在这古洞时,我就猜到可能报应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我为什么一个字都听不懂”韩冬灵突然幽声开口。

    可这时候根本没人理会她,就连陆续也是一个眼神都没往这处飘一下,他嘴角牵起讥讽的弧度,“想把一切责任都推在韩建成身上这样就以为我手下的刀会软,也真叫天意,在我以为命将不保时,阴差阳错地在这里与你们相遇,啧啧,看看,人不多不少,事件的关联人都在,连半个闲杂人等都没有的。”

    一个畏缩的声音冒出“陆续,我也算是关联人吗”是于秋远,紧随的就是韩冬灵的怒斥“你闭嘴。”陆续朝这边笑了下,眼神却很寡凉,“你是韩建成的学生,又与韩冬灵结了婚,你说你是不是关联人呢”于秋远不敢作声了。

    陆续突然拿脚踹了下身前躺着的中年男人,韩冬灵尖叫声起“陆续,你敢”可陆续权当没听到一般,继续用脚踹,直到那人一口血喷出,猛咳不止时,他才咧嘴一笑“醒了这出戏怎么着也得你担主角才是,一直躺在那装死不行的。”

    眼前忽的一闪,看到韩冬灵踉跄着向陆续那边冲,嘴里喊着“你个疯子,不准你打我爸。”

    我恍然而悟,原来那个中年人就是韩建成。闻名不如见面,只从外表看,也就是个看起来胡子邋遢的中年男人,身上的衣着都有些褴褛了。转念一想,于秋远说最近联系上也都在一个多月近两个月前了,那在这古洞里这么久,要还能衣冠楚楚都是怪事了。

    陆续阴沉的低语比起之前暴怒的吼声还要来得让人慑缩“你再往前一步,我现在就一刀刺穿他喉咙。”他的刀尖刚刚就刺在韩建成喉咙口。

    韩冬灵奔前的脚步嘎然而止,因为是背对着的,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看到她的背影颤抖的厉害,在陆续的一声低喝“退回去”之后她身体反而不颤了,只是两边肩膀垮下来,一步一步的倒退着,等回到我掩身的石头下方时,听她幽声问“阿续,为什么不就是我爸不待见你,反对我们俩的事吗你需要为这对他动刀子”

    我对这姑娘天真的想法真是无语了,居然到了这刻剑拔弩张时,还能想成陆续是为了那些情情爱爱的事而这般做。只能说,她一点都不了解陆续。但心念电转间,忽然有了别的想法。

    或者韩冬灵太过了解陆续。只要不是傻子,也都听出了梁哥父子的话外音,她也非常害怕那背后隐藏的事,清楚知道一旦揭开,那么事情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所以这时候她有意提醒陆续之前与她的那段情,无论什么恩怨,都希望陆续能看在她面上放过韩建成。

    这一招高只不过此时的陆续,戾气太重,阴婺的神色里没有一丝柔软,开口时是讥诮的语气“知道你爸爸为什么不待见我吗你真当他在意我只是个混混他在意的是我这个姓,在意我是陆风的儿子,因为他害死了陆风。”

    “你胡说”韩冬灵歇斯底里地吼出来,转而她问自己父亲“爸,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韩建成的脸色很灰败,可能刚才被陆续踹的那几脚很重,想要开口讲话,但嘴唇颤了颤没出声来。这边于秋远也在帮腔“陆续,你不要胡乱造谣,老师为人正直,怎么可能害死你父亲。而且现在是法制社会,杀人犯法的,这种事老师万万不会做。”

    陆续没心情跟他们辨,直接拿尖刀在韩建成脸上划过一痕道“你来交代当年那件事,若有一个字是虚假的,我就在你脸上划一刀。”

    痛让蜷曲在地的人低低哀鸣,听那声音像是声带撕裂了,发出来的音很刺耳。

    何建国似乎看不过去,主动开口说“不如我来说吧。当年,我与老韩和陆哥三人,是从这古洞出去勘探队的唯一生还者,陆哥是领队,老韩是副领队,回到部门后就由陆哥打了份报告给上级。之后上级针对我们遭遇的特殊情况重新布排,另安排了一批人想去拿回我们没带走的宝物,可收到的消息却是宝物不见了。当天晚上老韩就来找我,说那宝物被陆哥给私藏了,他跟我说离开古洞的前一晚,他半夜去解手看到陆哥慌慌张张回来,之前没多想,现在宝物遗失了才想起这事。

    当时也真就鬼迷心窍了,老韩这么说,我就真信了,两人一合计就决定去上级举报。很快陆哥就被逮起来了,私藏国家公物这罪可不轻,我当时掂量着陆哥不敢硬,一定会把藏宝地给坦白出来。可绝没想到,陆哥不但刚硬地死不认罪,还反口咬我与老韩狼狈为奸陷害他,更指老韩才是私藏宝物的人。老韩被气得当场就昏晕过去,醒来后就对我说陆哥狼子野心,他想私吞宝物,还要把罪名嫁祸在我们身上。要我开庭时一定要与他一起严词历证亲眼看到他半夜私下离开这件事。

    两个人的证供比一个人的更具说服力,最终的结果你也应该知道了,你父亲入狱。在当下我以为是自保的行为,完全没有想到陆哥刚烈到如此,居然会在狱中自杀。事后我才觉得不对劲,去找老韩问,他都称病没见我。我不清楚老韩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只明白一件事陆哥可能是无辜的。后来我想过补偿,暗地里给陆哥家中寄钱过去,还不敢署名。可钱寄过去都被退寄回来了,后来他们更是搬了家。”

    话到这里,何建国停了述说,迷离着眼视线落定在虚无中,表情带着忏悔的忧伤。

    只是忏悔何用一条人命就此逝去,而且恩怨还延及到了陆续这一代。冤冤相报何时了,那是没切身感受过那生离死别之痛的人说的风凉话,陆父的死造成的阴影对陆续定然巨大,这要让为人子的他如何将仇怨化去

    、179全员聚首下

    明明已经是得知大概的故事,此刻听来还是会对陆续觉得心疼。加上梁哥这事,陆续心里一定是犹如扎了一把刀一样疼。

    “所以,阿续,你是为了我爸故意接近我的吗”韩冬灵以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开口而问。

    刚才就觉得此女脑子并不傻,果然如此,何建国将当年的事讲了个大概,她就立即想到这一层了。陆续没有回答她,无疑是默认了,韩冬灵低低笑起来,听着有些凄凉,好一会才说“我一直以为不管走到哪一步,跟你都不算完,哪怕我与秋远结婚了,你还会在原地等我,我们还有将来。原来,从头到尾我都是错的,你不但有了那个叫许什么的女人在身边,连与我认识和相恋都是带了预谋和算计的。”她顿了顿,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咬“陆续,你够狠。”

    陆续不够狠,事实上当韩冬灵说着这些话时,表面上他似漠不关心,实则眼神里敛藏了痛意。当我以为那痛意是为她时,突然就听他以凶狠的口吻说“她有名字,她叫许玖,听清楚了没有,她叫许玖”最后四个字是用吼出来的。

    我看到一张狂暴的脸,眼中含着杀意。

    “陆续,”长久没说话的梁哥出声,“整件事最无辜的人就是冬冬,她可以说是受害者。即便关于许玖的死,你说是那机关导致了上层毁灭,将许玖翻搅在内而死,那么当时触动机关的是我,这个责任该由我来担,你没必要迁怒于她。”

    听到此吃惊不已,他们居然以为我死了。

    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发生不过在没亲眼看到他之前,我也以为他死了的。是否这个地方有别的途径能看到上层的情况若是这样,那么之前我经历的天翻地覆以及最后岩层坍塌,呈现给他们的将会是十分惨烈的一幕。无论是谁,都会以为我没命吧。

    我想我有些明白为何陆续看起来真带了点疯狂的意味,他跟他们一样也以为我死了将我托进上层,骗我离开,以为是给我一条生路,却不想生路变成死路,他焉能好过

    只听他讥笑出声“你不用抢着把责任揽身上,小九没了,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既然齐聚一堂了,那就让恩怨一起了断吧。韩建成是主谋,我拿他先开刀,下一个就是何建国,至于你们,呵,各安天命吧。”说完他竟真的抽刀欲砍,我惊得想不顾一切喊出声来,却被梁哥抢先了一步“等一下你不想要疯子的命了吗”

    我转眼一看,心血翻涌而上,梁哥居然无耻到拿疯子要挟陆续,他的手里有把枪正指在疯子的脑门上。陆续的手没有停,眼睛都没眨的一刀尖刺而下,韩冬灵尖叫出声,在所有人以为韩建成命不保时,却听刀尖折断声传来,我定睛而看,这才发现原来陆续那一刀刺在了韩建成的脸旁。

    韩建成的眼神可以用惊恐来形容,凸瞪着眼看陆续。而另一边梁哥似怔了怔,开口而唤“陆续你”后面的话语塞在喉间。陆续突然将韩建成一脚踹飞开,然后再一脚狠踢在何建国的背上,把人踢得踉跄而倒地,嘴里嘶吼“滚,全都给我滚”

    梁哥以最快速度上前,拉拽起自己父亲,看了一眼地上的韩建成,扭过头没理,只是带了何建国回到原位。最后是于秋远抖抖索索地走出来去拖韩建成,我这时才留意到韩建成的腿部全是血迹,看着好像是断了。

    陆续带了点疯狂的笑着靠在墙上,他说“梁哥,因为何建国是你父亲,你拿我当猴子一样戏耍也说得过去,疯子死心塌地崇拜你相信你,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兄弟两个字,你真的是扮演到炉火纯青啊。呵,你真觉得拿他一条命能威胁得了我假如我豁出去了,就是你们全都死在这里,我都能眼睛不眨一下。”

    明明他口中在说着狠话,可是我却觉摸出了凄凉味道。事实上他看似凶狠残虐,仇怨冲天,但并没有真正要谁的命,我敢肯定,韩建成那腿也定不是他弄的。就算是他打残的吧,那也不为过,两条腿抵陆父一条命,加上陆续半生孤独被人看低,难道还不值

    没人教过我所谓正义与邪恶,在我感官世界里,就是单一的认定陆续,那么所有的理都站在他这边。哪怕这一刻,他真挥刀杀了韩建成与何建国,我也觉得是他们死有余辜。他没动手,只证明他理智还在,真无需为他们刀口上添血腥。

    可他有理性在,不代表别人。只觉一道身影从眼前晃过,扑向的不是陆续,而是旁边的梁哥。看清了是韩冬灵,隐约有不好的感觉,只听梁哥一声“冬冬”,我定睛而看时心口倏然而凉。

    韩冬灵竟然将梁哥手中的枪给抢到了手中,而枪管堪堪正对着陆续。

    要比人疯狂,舍她韩冬灵谁数只听她戚戚笑着,声音比哭还难听,“陆续,你为了那个女人,要杀我们所有人是吗给我一句话,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陆续的眼中并没惧色,只淡淡地看着,当他眸光闪过时我心往下沉,几乎已经猜到他要下什么决定,唇轻启,出来的话是“从没爱过。”

    我听到了扳动扳机的声音,脑中一热,脚下一个重力踢蹬,朝那处飞身扑去。扑得并非韩冬灵,扳机声已起,我即使扑倒了她,子弹也已飞出,这一刻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挡住陆续。

    在纵身而跃的同时,我看到陆续的视线抬起,正对上我的眼,他眼中清晰地浮现震惊。我想这可能是我将儿时从兽身上学到的本领最学以致用的一次,双脚的蹬力加上身体的柔韧性,竟能使我犹如豹子一般飞跃到陆续身前。等待着痛楚袭击背部的那瞬间,眼睛用力凝定眼前这张震惊到发懵的脸,心里想的却是他并没帅到怎样,我怎么就愿意为他挡子弹呢

    弹夹声在空间内单一回旋,愣了一秒后才反应过来那是空弹倏然回身,看到的是韩冬灵血红而惊惶的眼,至于其余人的目光,不用去看也都布满了震惊。咧嘴而笑“孤魂野鬼哪有那么容易死呢,自当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才黄泉路上有意思。韩冬灵,这儿就你一个女的,不妨做个伴吧。”

    刚才挡在陆续身前与他对视的那几秒里,将自己这刻的形象窥看了个清楚,说像鬼还真能说得过去,头发散乱,脸上血污斑点,身上的外套与疯子那泥浆衣没多大区别。所以我这咧嘴一笑,加上说的话,立即就看到韩冬灵眼中浮现惊恐。

    要的就是她这惊恐,我一个箭步上前,啪啪两掌扇在她脸上,回身时那把枪已经在我手上。对枪我并不太懂,不能确定刚才到底是不是子弹卡壳才避过一难,所以危险武器还是夺下来安心些。至于那两巴掌,我冷笑在脸上,是下了重手的。几乎立即的,她那两边脸又红有肿。

    于秋远惊呼一声上前将人拉了回去,靠到山石上还颤着声问我“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故意幽声开口“你有见过活人像我这样的吗”效果很满意,对面的几人包括梁哥都慑缩了下,但觉手上一紧,我低下头发现是陆续从后抓住了我手腕,听到他在轻声问“小九,是你吗”

    回转过身去看他,“不是我你想是谁高尚的以为骗我进洞是为我好,结果呢反而害得我命丧黄泉,你说我做了鬼能放过你吗”

    在以为他没了时,我悲恸到发狂;在发现他可能还在时,我怯懦地不敢去证实;在真的看到他没死时,我几乎喜极而泣;而这些滋味都一一尝遍后,心绪也恢复过来,想起前情就徒生一股恼怒和愤恨,这个人该死的自作主张留生路给我,却弄得两个人都差一点命丧。

    陆续的目光死死盯在我脸上,都不带眨一下的,突然他笑了,是真的笑,嘴角弯起弧度,眼底浮出笑意,他说“好啊,做鬼也别放过我,最好是纠缠我一辈子,让我永远都离不开你。”

    人前不想下他面子,把手里的枪往他怀中一丢,恶狠狠地说“收着,真没出息,被旧情人拿枪一指腿软了是吧,躲都不知道躲的。”说起来就来气,明知韩冬灵情绪不稳,濒临崩溃边缘,他还偏拿话刺激她,分明就是在自寻死路,那句“从没爱过”够口是心非的,谁信

    陆续伸手接住从他怀中下坠的手枪,眼睛却没离开我身上,开口时语气危险“小九,你刚才扑过来是打算干什么”我朝他翻了个白眼,空口说白话“蹲在那石头后面脚麻了,我出来伸展伸展筋骨不行吗”

    见陆续被我呛得面色难看,心里还得意了下,但下一瞬突听他问“你都是鬼了,脚还会麻吗”

    、180外力

    陆续的问题是你都是鬼了,脚还会麻吗

    我在那当下的瞬间,身体有微僵,转而就对上了一句“你又不是鬼,怎知鬼的苦楚”这回陆续是真被我给噎着了,面色青红交加的。好半响才憋了一句“枪里没子弹。”

    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他意思,这思维跳跃当真是无人能及,他意思是知道梁哥这枪没子弹,所以故意那么刺激韩冬灵的

    一声苦笑从身后溢出,回转过头去看,发现是梁哥,他垂着眸,嘴角泛起的弧度带着涩然,“阿续,你了解我诚如我了解你一样。”却听陆续讥讽地道“我不了解你,要了解能被你这么耍着玩吗只是从你端枪的手势以及保险栓都没上的情况判断,枪里没有子弹。你是警务人员,枪上保险是基本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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