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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攻陷日记 第6节

作者:晰菌 字数:26886 更新:2021-12-22 11:17:10

    於是林烈又心安理得地在黄鼠狼窝里打了一天游戏。和昨天一样,到了下班时候,黄鼠狼仍然没有出现。

    林烈算著又熬过一天,拍拍屁股,和门口那位猛男秘书马超道了别,走出了向氏大楼。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周末下班,交通紧张,他在公司楼下等了许久,也没有打到一辆出租车。这几天由於心情压抑,已经连续纵欲好几晚,这时掏出电话翻了半天,突然没了兴致,又收了回去,他抬头远远看见一辆深色商务宾利驶来,停在不远处的向氏大门口。

    向平和从副驾驶座上下来,转身为车里的人打开车门。一双亮的男士皮鞋从车里踏出,下来一个头发花白但气场很足的中年人,那人下车後四周环视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错觉,林烈觉得那个人看过来时眼神像一张网一样让人动弹不得,但下一秒锺那中年人便看向别处,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林烈的存在,然後随著向平和进了大楼。

    後者毕恭毕敬的样子让林烈想起来,这位中年人便是那个记忆中小时候抱著自己“举高高”的向伯伯,他是向氏集团真正的集权者,是向平和敬畏的父亲,林家的世交,也是六年前,压倒林家的最後一根稻草。

    林烈愣了愣,对著大楼的方向用中指擦了擦鼻尖。然後打了个电话给程笑笑,让她打车来接人,请她去吃大排档。这段时间肖明月摔了腿,基本就被他家那个大尾巴雷锋的房东圈养起来,上班送下班接,都没时间和两人联系。程笑笑似乎闷坏了,一听大排档火急火燎就挂电话奔来。

    用小混混地姿势蹲在原地等了大约十分锺,林烈察觉到有人悄悄走到了他身後,知道程笑笑这个家夥又要突袭吓人,这种把戏林烈在几年前和向平和打得火热的时候也是经常玩,只不过永远都起不到效果,那人总是淡淡地,老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林烈本想趁程笑笑突袭瞬间,反过来吓她一跳,无奈等了半天那边也没有动静,便头也不回地说“一个这麽幼稚的把戏玩了这麽长时间都不会腻啊早就发现你了。”

    说完就觉得有些耳熟,向平和以前倒是对他常说一样的话,林烈摇摇头,心说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最近怎麽老是想起来,看来向氏这栋大楼真是个凶宅。

    “喂,都发现你了还玩”林烈烦躁起来,扭过身子就想去找程笑笑打来的出租车。但走了两步发现哪里有什麽出租车,回头一看,一脸错愕的向平和站在那里。

    第46章 遇见

    向平和用那种深潭水一样的眼神望著林烈,分明是想起了当年两人说过的那句话,表情落寞得都要迷倒一片纯情少女。

    “妈蛋,这是拍韩剧麽”林烈心想怎麽这麽冤家路窄的泡沫剧情都给自己碰上了。想扭头走人吧,还得在这等著程笑笑,不走吧,又不想看见眼前这人。

    “小烈”向平和这个称呼一出口,林烈第一反应就想捂著耳朵。

    “向总。”他抽了抽嘴角,客客气气道。

    “这麽晚了,很难打车,我送你回去吧。”十分锺前,向平和同向老爷子一起到楼下时,他就已经看到了林烈,找了半天借口总算是又跑到了楼下,庆幸林烈还没有离开,可惜站了半天也不知道能说什麽,倒是林烈开了口,却又是那麽一句再熟悉不过的台词。

    林烈刚想拒绝,自己却被大力猛然袭击了一下,两只白花花的胳膊就围在了他的脖子上,背後被巨大的胸器贴住。好不容易站稳,就听见程笑笑咋咋呼呼的声音“小林子我来接你啦这麽好请我吃饭,真是爱死你了”噪音源顺势在林烈脸上亲了一下。

    “哎呀,向总你也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说话了吧”程笑笑口气里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你们已经下班了吧”

    向平和脸色铁青,维持著绅士风度,道“程小姐,幸会,我们已经下班了,正好在楼下碰见叙叙旧。”

    “哎呀,我们家小林子就是个念旧的人。”程笑笑嘿嘿一笑,“不过旧的就是旧的,哪有新的好呢是不是小林子”

    林烈目瞪口呆,但看见程笑笑冲这边眨眨眼,还从背後掐了自己一下,便会意过来,点头附和道“你买的新东西都快堆不下了,还想要新的”

    程笑笑故作撒娇,贴著林烈的手晃来晃去道“人家想要嘛,你看人家向总每次都陪向太太逛商场,你才陪过我几次向太太每次都炫耀,嫉妒死了向总你说是不是”

    向平和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连话都说不出来。

    林烈忍住一身鸡皮疙瘩,调出一个“温柔”的微笑,道“好好好,现在就陪你去行吧逛完了去吃饭,吃完饭接著逛,逛到你满意为止。”

    “太好了,我就说只有小林子对我最好了”说完程笑笑又拉过林烈亲了一口,但只有林烈知道,她都亲在自己手上,声响倒是很大,就是没挨著。但是从向平和的角度看过来,那就是结结实实一个热吻。

    “失陪。”向平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然後转身走了。

    程笑笑热情把林烈拉上了车,然後立刻把两人的距离分开一米远,趴在车窗上去观察向平和那个几乎冒出黑色火焰的背影。

    “今天谢谢你了,不过你有必要把自己搭上给我演这麽一出麽”林烈等程笑笑偷窥完,便对她说。

    “你懂什麽,我这是给我自己出气呢”程笑笑缓了缓道,“你是不知道,上次我们在商场碰见这对假戏夫妻之後,那女人居然跑去到处造谣,还在那些贵妇人的聚会上当著我妈的面说的超级难听。害的我妈把我禁足好几天,还押著我去相亲,此仇不报,我怎麽咽得下这口气”

    “你就不怕因为我的事情,得罪了向氏集团”林烈皱了皱眉。

    “就这麽点破事儿,难道堂堂向氏还要拿我们家那点小饭店开刀麽手未免也伸太长了吧”程笑笑满不在乎。

    “以後还是少和他们接触的好。”林烈提醒道,自己不怕得罪人,反正也没什麽可失去的,但身边就这麽几个朋友,不能都搭进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麽。”程笑笑随口应道,“不过今天这口气必须出,这个人面兽心的有妇之夫,当初自己劈腿,现如今还想吃什麽回头草,吃大便去吧”

    “这位大姐,请你注意下文明用语好吧我们这可是要去吃饭。”林烈又被戳到伤口躺枪,头痛的要命。

    说到吃饭,程笑笑又滔滔不绝地抱怨起来,说这段时间天天相亲,吃那些精致华丽到认不出来食材的东西吃到想吐,本来听那些做作的贵公子说话就已经够恶心了,这麽几天下来实在太折磨肠胃,搞得都内分泌失调了。

    “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找个合适的定了好继承家业啊。”林烈插了句嘴。

    “你怎麽说话跟我妈一个腔调。”程笑笑扔出一个白眼,“今天要点两盘牡蛎吃穷你。”

    林烈前些天吃海边带回来的海鲜吃怕了,连忙闭嘴不打算接话。程笑笑也没有继续咋呼,只是歪在车窗上看外头车水马龙。

    程笑笑喜欢肖明月,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

    很难理解平时说风就是雨,根本就是一个半男人的程笑笑,为什麽会喜欢上肖明月这样一个温吞的人,一个万人迷的御姐,一直跟著肖明月和林烈两个怪胎做死党做了这麽久,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在林烈和肖明月混熟之前,程笑笑就一直跟著肖明月鞍前马後,肖明月当了班长,她就当副班长,以程笑笑的人气和号召力,肖明月可以说是全校最轻松的班长没有之一。後来林烈进入了这个小圈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做了电灯泡,只是一次大家拼酒都喝醉了,肖明月和林烈互相都在骂负心汉,程笑笑就算是傻子也听出了肖明月是个gay。当时她对酒量稍好的林烈说出去叫车,後者等了半天忍不住去找卫生间的时候,就听见程笑笑蹲在墙角里哭。

    後来程笑笑就跟没事人一样,用惊人的力气把不省人事的林烈和肖明月都扛上了出租车,第二天来给他们送醒酒汤的时候,竟然完全看不出有什麽异样。但林烈觉得那厚厚的眼妆下,似乎是一双哭肿的眼睛。

    再後来,就是程笑笑从大学毕业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交往过一个男朋友。

    林烈叹了口气,也靠在车窗上。身後这个巨大城市,人和人之间这种错综复杂的你追我赶,张冠李戴,每一天都在面前上演,老天爷如此的不务正业,真让他想冲著天空比个中指。

    第47章 谈判

    在出租车缓缓驶离的时候,向平和站在向氏大厦空旷的门厅里,攒紧了拳头。

    而他头顶正上方一百多米的董事长办公室里,花白头发的中年人神情严肃地从窗口收回了目光,开口道“最近不稳定的因素太多,想办法处理掉。”

    “是,老爷子。”衣著相当正式的男人应道。

    向老爷子转过头看著他,道“王麒,你父亲去世以後,便是你们两兄弟帮衬我,辛苦你们了。”

    “老爷子是我们王家的恩人,我们为老爷子做事是应该的。”王麒陈恳地说,脸上仍然露出极力克制的欣喜。

    “那件事,要抓紧了。”向老爷子点点头,又强调道“只要你的人去办。”

    “放心吧,最近已经有些机会了。”王麒说,“这件事会对所有人保密,包括王麟也不知道。”

    “平和问起也不能说实话。”向老爷子道。

    “我明白。”王麒回答完,看老爷子端起了茶杯,便鞠躬退出了办公室。

    出租车停在大排档门口的时候,林烈和程笑笑各怀心事地下了车。今天去的仍然胖子大排档。远远就看见两百斤的大胖子正在一架加固的梯子上颤颤巍巍,一脸要哭的表情,梯子下一个小个子女人手持锅铲,正对著胖子一通训斥。

    两人听了半天,终於明白过来,原来胖子最近体重涨的厉害,为了免受爬梯子改店名的劳苦,便把自己家的称弄坏了,指针最多指著两百斤便不再往上涨。结果被胖子老婆发现了,一通大闹,胖子今天已经在梯子上站了两个锺头,根本不敢下来。

    胖子远远看见林烈和程笑笑过来,连忙挥手打招呼,希望两人给自己说情,碍於外人的面子,尤其是程笑笑算是他家的半个股东,胖子老婆还是会收敛一些的。

    “哟,二位来了刚到了新鲜的海虾,我去弄”胖子老婆笑盈盈地对著程笑笑和林烈说,随即转过身冲著一个学徒打扮的年轻男孩说“顺子看好他,一步也不能下来,不然你就和他一起站”

    顺子缩了缩黝黑的脖子,在老板哀求的延伸和老板娘凶悍的威胁中,选择了坚定站在老板娘这边“师父您再坚持一会儿,等师娘消气我给你买膏药膏药。”话还没说完就被胖子愤恨的眼神盯得弱了下去。

    林烈和程笑笑面面相觑,也只好闭嘴,这是人家家的家务事,咱们还是少掺和为妙。

    秋老虎余威犹在,黄昏时室外空气温度尤其高,通常这时候的客人都要要等夥计们把室外大排档的地面用水冲了降温,再搬到室外来坐。胖子现在在受罚,夥计在监督他受罚,今天一时半会儿摊子还开不出去。同情地对胖子表达了精神上的支持後,两人穿过了露天的餐桌,准备在开了空调的店内找一个地方坐一坐。

    程笑笑正要一把推开脏兮兮的玻璃门,却被林烈猛地扯到一边捂住了嘴。

    “你干嘛”程笑笑嗡嗡地问,她的嘴被林烈捂得严严实实。

    “嘘。”林烈慢慢把头伸到玻璃门上一块污渍稍微淡一些的地方,然後示意程笑笑往里看──玻璃门的那一边,一个相当诡异的组合围著小餐馆中央一个圆桌子坐著肖恩、张义柯、秦明、叶临风、吴凡、文艾。这座城市的巅峰人物穿著各式价值不菲的商务套装,一个挨著一个挤坐在一张油乎乎的木头圆桌旁,昂贵的布料垫著那些模特身材般的大腿们,压坐在一个个红色塑料凳子上,有的裂了缝还贴著黑了一圈的透明胶带。大家都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若忽略他们的背景,绝对会认为这帮人是在进行上亿资产的项目谈判。

    “哇塞,这是闹哪样”程笑笑用气声和林烈咬耳朵。

    “不知道,哪里能听见他们讲话”林烈蹙著眉头问。

    “好办,跟我来。”程笑笑熟门熟路地带著林烈从店面边上的一条小路拐进了胖子大排档的後门,厨房边上摆放著一地满是龙虾的水盆,隔著一道三合板拼起来的“墙”,那头便是圆桌谈判那帮人的餐桌。这种木板根本不隔音,几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透过简陋的墙板进入到两人的耳朵。这种地方也就只有程笑笑这种跟胖子极为熟悉的人才能找到,厨房里几个忙碌的帮厨根本没拦她。

    “斯密斯先生,你这是什麽意思”林烈听出这是张义柯的声音,张义柯素来和黑道没多少关系,但他也能听出声音当中有些怒意。

    “林烈只有一个,我劝在座的几位不要和我争,他是我的。”肖恩懒洋洋地说。

    “林烈归谁,你说了不算。”听这话竟然是叶临风的声音。

    “肖恩,我拿你当兄弟,让什麽都行,不过林烈,例外。”秦明也开口。

    “斯密斯先生,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你会让我们到这样的地方碰面来说林烈的事情,但我们都一样,和林烈相处大家各取所需,你刚来a市不久,何必如此霸道”说这话的是吴凡,他的祖父和黑道颇有渊源,并不太惧怕斯密斯家族。

    “这里安全。”肖恩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对於这些商业名人来说,恐怕没人会想到他们也会跑到这市井小民的大排档来。若是相约在哪个高档会所餐厅,恐怕早就被人知道了行踪,几大巨头秘密聚会,还不知道会被猜测出什麽诡异的新闻,要让人知道是为了一个床伴开起了大会,那将是多麽荒谬。

    最後一个没说话的就剩下文艾,无奈文艾有把柄在肖恩手上,只得支支吾吾道“我不抢,你们分,你们分。”说完就觉得不太对,林烈并非人民币,还能和贼赃似地分一分麽

    “我终归会把他带回美国,不过是因为几位还算是有些实力,才约到这里,我斯密斯家族还算有些家底,今後各位和我做生意,我都先让利三成。”肖恩道,“条件是林烈归我。”

    第48章 破裂

    肖恩一开口,众人都沈默了,所有生意,见面就让利三成,这是多大的一块肥肉斯密斯才来a市多久,怎麽就为了林烈花下这麽大本钱说到底,林烈对於他们不过是个伴儿罢了,多年下来积累了些感情,但在利益面前,感情值多少钱

    “斯密斯先生好大的手笔,不过我叶某人还是免了,我做的又不是人贩子的生意,也不做空口无凭的生意。”竟是叶临风率先开口道。

    言下之意,即便在场的人不与林烈来往,并不代表林烈就真的归属斯密斯,难不成为了这三成利还得替斯密斯把林烈软禁起来就算不与林烈往来,到最後肖恩把林烈绑走,许下多少利也不会给。

    肖恩道,“我斯密斯能说这话,就不至於赖这麽几个钱”

    哗──啪嗒啪嗒

    肖恩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大盆凉水从天而降,在座的六个人都被浇了个透心凉。泼水的声音过去後,周围便是一圈水生节肢动物拍打地面的细碎声音。

    几人低头一看,发现那盆泼向他们的水里至少藏著几百只小龙虾,准确的说,应该是有人向他们泼了一盆龙虾,那点水是附带的。那些小动物张著两只螯正在他们身上挣扎,一旁送餐的厨房通道口站著一个人。

    林烈一只手拎著一个巨大的塑料盆,冷冷看著六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一分锺以前这个盆子还满载著龙虾和其他塑料盆一起放在厨房边上的地面上,此时已经是空空如也。

    “阿烈”

    “林烈”

    “an”

    几人同时发现了林烈的存在,也顾不上弄掉自己身上奋力攀爬的龙虾们,一时间都吃惊地看著林烈。

    林烈扔掉了手上的盆子,空盆掉在地面上砸出闷响,随後“啷”晃了几圈,静止下来。

    “不好意思。”林烈甩了甩胳膊上的水珠。“手滑了一下。”

    没有人搭腔,大家都静静地看著他,盘算著刚才自己说的话被他听去了多少。

    这家简陋的小店里大约从来也没有发生过如此诡异的场景──六个浑身湿透并爬满龙虾的男人一动不动地站著,罪魁祸首缓缓走到六个人面前,掏出四百块钱放在桌上,用一种慢条斯理的声音道“这里龙虾是一绝,这顿我请,各位吃好喝好,就当是散夥饭吧。”

    随後他又转过身对著一直躲在门背後目瞪口呆的程笑笑说了句“抱歉今天不能请你吃饭了。”便只身走出了大排档,身後那“浑身湿透并爬满龙虾的男人们”都没来得及追。胖子老板倒是因为这件事得了大赦,终於获准从梯子上下来,帮忙把这些人身上的龙虾都抓了回去。

    “斯密斯,你恐怕是弄巧成拙了。”张义柯直接把外套脱了,扔在肖恩脚边的地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小店。

    “被你害惨了,我还没见过阿烈这样生气。”吴凡跟著走了,心里对斯密斯是十分无语,却也奈何不得这尊大佛。

    叶临风只看著自己身上那只正在攀登的小龙虾,自言自语说了句“有点意思。”便和众人打了招呼离去。

    文艾自然不敢惹肖恩,却也怕林烈从此不再联系自己。毕竟对他来说,林烈更多时候充当的是朋友的角色,此时肖恩提出的交易已然崩溃,便想著赶紧去找林烈解释清楚,於是跟在其他人身後赶紧出了大排档。

    小店里就剩下了肖恩和秦明两个人。肖恩默默地站著,秦明也站著,过了好一会儿,肖恩开口道“你也走吧。”

    秦明摇了摇头,突然扯过肖恩的领子,右手挥过去就是一拳。肖恩也没躲,帅气的嘴角立刻青了一圈。

    “干嘛打我”肖恩问出来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被打的那一方,倒像是打人的那一方。

    “就是想打。”秦明回答。

    话音刚落,肖恩鬼魅般的拳头就来到他跟前,眼睛一花,再过头来,嘴角也是破了一块。

    “那你干嘛打我”秦明擦了擦嘴角的血问。

    “看你不爽。”肖恩也斩钉截铁道。

    “操,我3岁就看你不爽了”秦明又冲上去一记勾拳。

    “fuck3岁我能揍你,现在照样揍你”肖恩也扑过来。

    两人顿时扭打成一团,一人一句,一人一拳。门外胖子夫妻俩揪心地望著那些倒在一边的桌椅,听著两人比谁的嗓子更破,比谁被打的更惨。听了好一会,发现两人喊得话里头出现频率最高的,却是一句“他妈的为什麽是你”

    程笑笑一边摇头一边赞叹地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制止了胖子夫妻去劝架的行为,然後掏出一叠毛爷爷帮两人赔了一屋子的东西。她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门边上那块没有污渍的玻璃前,津津有味地看完了两人打架的全过程,甚至还让胖子去买了一袋瓜子两袋薯片。最後感慨地说了一句“无论什麽样的男人,都会有这样野性的青春啊,青春”

    林烈百无聊赖地在外头逛了一会儿,又去吵闹的酒吧里喝了两杯,没有什麽胃口,想著刚刚被自己倒掉的那一盆龙虾他就反胃。於是慢悠悠地晃回了家,倒是在家门口见著了熟人。

    路灯下,王麟踩著一地的烟头,正在踱步。突然感觉到附近有人,他猛地转头看向林烈的方向,当他认出来人的时候,仿佛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你来了。”林烈走到王麟身边,後者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张义柯让你来的”林烈又问,但没等他回答,便自己回答道,“不对,他今天是不会叫你来的。”

    王麟愣愣地看著林烈,他很少看见林烈脸上那种落寞的表情。平日里,除了媚到骨子里的神色,便是玩世不恭的做派,似乎什麽事情都与他无关,脸上时常挂著看不透的懒洋洋地微笑。

    林烈闻到王麟身上的烟草味,倒是舒心,并不似其他人那样呛得人难受,恐怕便是不常抽烟的人偶尔为之才有的效果。一股酒精的气味冲了上来,林烈压了压,看著王麟说,“禁欲男,我不知道你还会抽烟。”

    “现在知道了。”王麟耗费了很大的毅力才让自己不去靠近林烈,他闻见那淡淡的杜松子酒的香气从林烈的唇齿间散发出来,王麟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戒毒所的犯人看见了罂粟一样难以自制,这种情况,对於自制力十分骄傲的自己来说,十分不妙。

    “你回来我便放心了。”王麟道,点了点头,便要离去。

    下一秒锺,王麟整个身体都僵直了,他感到自己的衣摆被扯住,就像他第一次见到林烈那天,他也是这样突然被扯住衣角,那个少年眼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对他说,“请我吃顿饭吧”虽不是多大的力气,但他却像受到无尽的阻力一般无法前行。

    “你吃饭了吗”林烈问,他并没有看著王麟,只是看著前方不知道某处的空气。

    王麟刚想摇头,却发现林烈没有看他,於是只好开口道“没有。”不吃晚饭的工作,他早就习以为常。

    “那你陪我吃饭吧,我饿了。”林烈仍然看著空气道。

    王麟感觉胸腔里什麽东西破碎了一样,轰的一下冲毁了大脑,神使鬼差地说了句“好。”

    第49章 冲动

    林烈一言不发地顺著楼梯往上爬,王麟如同保镖一般的跟在他身後,这条狭窄简陋的楼梯在一个星期之内接待了众多a市的风云人物的鞋底,真是不可貌相。

    王麟本是个不爱说话的人,起初林烈还把让王麟开口说话作为一种无聊时刻的游戏目标,但一干嘲讽技能都在沈默中失效後,林烈终於丧失了兴趣,此後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多半没有几句对话。以前王麟倒是挺喜欢两人间的沈默气氛,但此刻望著林烈垂头丧气的背影,他突然有种开口说话的冲动。

    只不过冲动终归是冲动,由於平日里寡言少语的惯性,王麟此时就算想开口,张嘴也不知道说什麽,於是只得无奈地张了张嘴,好像飞进了一只苍蝇似地又闭上了。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林烈悠悠叹了口气。王麟在他身後一怔,看来林烈今天果然是心情极度不好,自己不由也焦虑起来。

    此时林烈丝毫不知道王麟心里在想什麽,他叹气时心里想的是真不该耍酷闷头就往家里走的,家里什麽都没有,请人家上来喝西北风麽现在回头下楼的话那就太丢脸了,唔屋里好像还藏著几包方便面,也不知道过期了没有,对付对付吧。也不知王麟知道这货心的心理活动後会作何感想。

    他闷著头掏了半天钥匙,毅然决然地进了自家大门,然後让了让,示意王麟进门。黑衣保镖跟在他身後,心情很复杂。这家里的摆设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但以前王麟都是不请自来的,受到主人邀请进门居然还是头一回,真是相当诡异。

    迟疑了一会儿,王麟迈著“第一次造访”的步伐,踏进了林烈的家。

    那扇门关上的一刹那,楼梯通往上层的阴影交界处缓缓走出一道人影,居高临下地盯著那与小区内无数千遍一律的公寓门毫无区别的房门许久,直到楼道声控灯熄灭後将他掩埋在一片漆黑的世界里。

    刚回到家的林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厨房,翻箱倒柜地寻找那两包可能过期的方便面。王麟换好拖鞋,一抬头就不见了林烈,随之厨房传来一阵很有质感的乒乓声,顿时感到林烈在楼下说的那句“我饿了”真是所言非虚。

    “靠”打开冰箱门的那一刹那,林烈觉得自己就是那完全丧失去舞会希望时却突然看见南瓜马车和水晶鞋的灰姑娘。

    早上空空如也的冰箱里突然出现满满当当的食物,这种事无论第几次经历都能给心灵带来相当的震撼,何况是一个准备寻找过期方便面的人。

    林烈有些无奈,这架势,明显是王麟刚刚更新了自家的冰箱系统,然後在楼下歇脚时撞上了自己,现在自己倒要用这些系统物品去招待发放者nc。并且,无论是基於谁的面子问题,自己都要假装不知道这些东西是王麟拿来的,而王麟那头也不知道会不会假装是第一次来自己家,如果王麟没有假装,那麽自己还要假装十分惊讶地得知这个消息

    一番考量之後,林烈认为这简直就是对精神的折磨。他痛苦地从冰箱里掏出几个鸡蛋,准备开始做饭。

    坐在客厅的王麟也在遭受精神折磨,当然遭受折磨的内容和林烈的完全不同,这纯粹是一种介於兴奋和忐忑间痛并快乐著的精神境界。十分锺後,这种折磨在林烈突然穿著王麟买的居家围裙,从厨房里给他端来一杯水的时候,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而林烈则是十分愧疚,到家这麽久也没给客人倒杯水,看把王麟渴得,居然万年面瘫的脸上都出现了不满的表情。这不能怪林烈眼神不好,由於王麟平日里实在没有什麽表情,所以他脸上的任何表情,都可能被误解成不满。

    对於王麟次次为自己更新冰箱这等劳苦功高的行为,林烈心里其实是很承情的。每次在不想出门的饭点、在饿著肚子归家的半夜、在临近球赛却忘记买啤酒的几分锺内,那个给人惊喜的冰箱总是不会让林烈失望。到底王麟是怎麽掐准他自己都不知道规律的出门时间进行的冰箱系统更新,到现在仍然是一个不解之谜。今天这种情况下,冰箱又救自己於危难中,林烈简直要感动了──虽然这种危难情况的间接主导者就是王麟本人,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总之,林烈找到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来打发自己无聊的夜晚,这件事情的主题就叫──知恩图报。

    对著那一杯“圣水”正在观摩的王麟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踩到了何等好运。不过,当然了,林烈大概并没有以身相许的报恩心理,但是能让这个自私自利的猫属性的家夥亲自做饭报答的人,似乎好像大概还没有。这一点从没有人吃过林烈亲手做的饭上就可以推断出。

    一桌菜摆齐的时候,王麟才真的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起码张义柯就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招待。所以之前林烈在做饭时候弄出来的声音,王麟总认为最多是两碗泡面罢了──事实上如果不算上冰箱这个突发因素,他算是猜的比较准确的。

    可惜此时他的怪异表情在林烈眼里,那就是两个字──不满。

    林烈自己做饭的天赋挺高,又被肖明月和程笑笑指导过,手艺自然不差,平日里自己一个人时,也是经常以做饭打发时间。只是除了肖程二人,其他人都觉得一个公子哥根本不可能接触到烹饪这种活计,就像大多数人眼里,小三和二`奶都是不可能做家务的一样──靠脸就能活了,还用得著做饭又因为林烈向来特立独行惯了,炒得一手好菜也就伺候自己这张嘴,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也不会在意他还有这本事。

    虽然林烈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比较自信的,但此时认定自己欠了王麟一个大人情,於是近乎讨好地给那面带“不满”的家夥夹了几筷子菜,并展露一个自己认为最温馨地微笑对目不转睛盯著自己的那人道“饿了半天了吧尝尝”

    围裙、下厨、亲自夹菜、笑面迎人衬衫里透出的锁骨,自己这是在做梦麽

    “滴答。”王麟面前的桌面上出现了一滴鲜红色的液体。

    “哇靠你流鼻血了”林烈突然大叫起来。

    第50章 表白

    王麟意识到自己鼻腔里一股热流涌出,即便平日里自己大风大浪也面不改色,此时却只想一头撞死。美梦变噩梦的故事就是这样发生的。

    “张义柯他怎麽压榨你了,面瘫脸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啊”林烈见王麟似乎傻掉了一般,赶紧扯了几张纸巾隔著餐桌就替王麟止血。

    悲催的流鼻血者悲愤难当,一时间手足无措,只得听从指示仰起头来,任由林烈往自己的鼻孔里塞纸巾──还有比这更衰的事情吗林烈此刻和王麟贴的实在太近,那双媚眼几乎要凑到王麟的鼻尖上去,仰著头的那人抬眼一看又是一阵心悸。

    “哎呀,又流了”林烈大惊。

    王麟几乎想把他推开以免自己失血过多而亡,最後无奈只得闭上眼睛。

    过了好一会血才止住,林烈看著废了小半包的纸抽唏嘘不已。既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受了伤──林烈潜意识认为只要见血就算大伤──自己作为主人也得负一定的责任负主要责任都不冤枉。於是这餐饭王麟吃的无比丰盛,林烈对待病人──林烈潜意识认为只要见血就算病人──如春天般温暖的态度,让王麟险些再次血崩,为了避免自己尴尬,王麟干脆从头至尾就闭上了嘴,完全听从林烈调遣,让吃什麽吃什麽,让做什麽做什麽,以防祸从鼻出之後再祸从口出。

    林烈猜测王麟是失血过多导致短暂精神恍惚,人生病了总是十分脆弱的,原来禁欲男也不例外,想到这里不由有些好笑,这人终究不过也是一个普通人。针对今晚的“报恩”主题,林烈十分大度地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给王麟休息──王麟毫不反抗更加证明了他的猜测──自己则跑到厨房收拾碗筷。

    对於林烈来说,王麟算是一个奇怪的朋友。不仅仅是张义柯的秘书,自己的类似保姆这种角色,虽然林烈并没有什麽“救命恩人”的情节,但自从那一场车祸开始,林烈就把这个沈默寡言的家夥当成了自己的朋友。这些年来这个奇怪的朋友无论是出於职责也好,关心也罢,对於他的照顾不可谓不多,但那张永不变色的面瘫脸少说也让林烈有些郁闷,要不是这麽多年相处下来,知道王麟就是那个脾气,不然还真会觉得这个家夥很讨厌自己。

    在洗碗的过程中,林烈越想就越觉得自己似乎不知不觉中欠了王麟不少人情,但这面瘫平时做事滴水不漏,和机器人一般,想还人情都无法见缝插针,这次终於逮著一个机会把针插下去了,啊不是,是有机会还人情了,林烈决心好好表现。

    王麟躺在林烈的床上,发觉自己平时偶尔闻到一丝就克制不住的熟悉气息,此刻从干净的被子上散发,扑鼻而来,差点又是一道鼻血。躺著听见厨房那边隐约传来的阵阵水声,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幸福地死掉,还是尴尬地死掉。

    如此这般,王麟在床上躺了大约有一个小时。林烈洗过碗筷之後打算让王麟多休息一会,就没去打扰他,自己把澡给洗了,然後在客厅里看了一个小时电视,最後洗出一盘樱桃──据说是补血的──跑去卧室看望病患。

    而此时躺在床上的王麟简直快要被“赶紧走吧”、“舍不得离开”、“到底要躺倒什麽时候”、“难道真的流点鼻血就要卧床休息这也太不够爷们了”和“可是这是他的床啊闻起来好舒服”这些念头折磨疯了。平时营造的淡定的硬汉形象在这种诡异的境遇当中已然飞灰湮灭。

    林烈把卧室的门拉开了一条缝,看看王麟醒了没有。後者此时觉得那条缝就像是救赎的圣光一样,终於有人可以让他脱离这个矛盾的境地了。

    “醒了”林烈问。

    王麟毫无表情地点点头──总不能说自己一直就没睡,在床上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吧

    “正好,吃水果。”林烈怕突然开日光灯太呛眼,於是就著客厅那点亮光,端著樱桃往里走到床边,打算打开床头灯。

    开关在床上方的墙上,林烈从外头进来还没适应黑暗,摸索了半天,而王麟则是早就在黑暗中呆了一个小时,林烈此刻蹙起眉头,疑惑床头灯位置在哪儿的表情离他实在太近了,洗发露的香气混著林烈身上特有的气息弥漫过来,比之前被子上的气息强烈了不知多少倍。

    林烈找了一会开关也没找到,有些尴尬,於是一边急速摸索,一边没话找话道“那个,今天挺晚的,你头晕的话,要不就在这将就一晚上,我睡──”

    “沙发”两个字还没出来,林烈就觉得自己被一只手大力扯了一下,脚下一个不稳,就连人带水果篓摔在了床上──准确的说是躺在床上的王麟身上。那一篓子樱桃撒的到处都是。

    “我头很晕。”嘶哑的声音从林烈耳朵附近发出,声音里似乎有极大的隐忍。

    林烈还没想明白过来,以为王麟失血导致头晕的厉害,所以挥手的时候把自己带倒了,於是挣扎著想要爬起来“没事吧你就在这里休息,我去──”

    “沙发”两个字又没有发出来,林烈瞬间发觉自己突然翻了个身,回过神来已经被王麟压在了身下。

    “我头很晕,真的很晕。”王麟缓缓抬起身体,正对著林烈,突然把脸凑了过去。林烈以为王麟要吻上来,结果他在几乎要贴到林烈脸上的时候停住了。这种距离,四目相对刚好够校准焦距,实际上近得也只能看见对方的眼睛了。

    王麟保持这个姿势,突然有些情绪激动,他哑著嗓子对林烈说话,声音不大,里有一种强烈的压抑“我一看见你,我的头就很晕,一靠近你,我好像整个人都要疯了,身体都不听使唤。我不想见你,不想见你可是不见你,我更难受,我真难受得快死了真是快要被你折磨死了你知道吗真是到底要拿你怎麽办才好我到底要拿你怎麽办才好”

    林烈直愣愣地看著王麟,他说话时眼睛充血,盯著自己一个劲地重复那句“怎麽办才好”。林烈突然发现这是面瘫镖师有史以来对自己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没有之一。

    说完这段话,王麟像是力气都耗尽了一般,头埋在林烈的胸口随著呼吸起起伏伏。安静了片刻,他忽然低声喃喃起来“林烈我想见你想抱你想要你”

    第51章 肉

    过了一会儿,林烈并无反应,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动静,两人就这样僵持,。

    王麟沈默了,心渐渐凉了下去,最终垂头丧气地放开了身下的人,缓缓坐起来,他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对不起我走了。”他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然後又补充道,“我不会再来,请你请你放心。”

    他微微叹了口气,眼神里有种难以言喻的失落,随即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从床边站起来,准备自己把自己赶走。

    “那天在温泉,那个人是你吧”林烈突然开口。

    听见这句话,王麟顿时僵住了,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他知道了”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像冲击波一样摧枯拉朽。他此刻背对著林烈根本不敢回头,害怕对上林烈冷冰冰的眼睛,或是怨恨,或是平静,都像是激光一样射透他的身体。他的拳头攒得紧紧的,随後又放开。

    林烈也不著急,沈默地等著他的回答。

    王麟最终深呼吸了一下,扭过头,对著林烈的方向陈恳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林烈仍然没有说话。

    “我不会再伤害你了,”王麟声音有些微颤,“今後,我会消失在你面前。”

    说完这句,王麟便觉得自己再呆在这里简直是让人厌恶。於是他抬起自己灌了铅的腿,朝房门走去。

    突然他觉得自己的腰部一紧,低头发现自己的衬衫摆被身後的人抓住了。

    王麟缓缓转过头,看著用手拉扯自己的林烈,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消失了,谁给我冰箱里买东西你要饿死我吗”林烈开口道。

    “我”王麟有些无措,“我会找人按时送过来的如果你”

    “随便找个人到我家来我怎麽安心”林烈又说,语气实在是可以用“义正词严”四个字来形容。

    “我会找可靠的人。”

    “你失血过多脑子都不好使了吗”林烈的语气开始气急败坏。

    这句话王麟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傻愣在那里。

    林烈恨铁不成钢地抄起一颗刚刚洒了一床的樱桃,向前一扑,泄愤似地塞进了王麟嘴里。“失血过多就躺著吃水果补血,想跑去哪里”

    王麟大脑处在宕机状态,任由林烈拉扯回床上,又躺到了之前那个让他纠结了一个小时的位置。

    林烈此时欺身上来,心想,妈蛋,趴在别人身上发表这种感动死人的表白还说“我想要你”,蹭的老子都硬了你倒是想跑好好听人说话会死啊本少爷辛辛苦苦洗的樱桃给你撒的到处都是你还想让我自己收拾吗

    “喂,死面瘫。”林烈说。

    王麟终於回过神来,一脸悲喜交加的表情看著他,觉得似乎事情有了自己预料不到的诡异转机。只是他那面瘫功底实在深厚,根本看不出太大变化。

    “你确定你想要我吗”林烈似乎是在给他机会。

    “你你不介意我上次”王麟吃惊地语无伦次。

    “废话,当然介意”林烈斩钉截铁地说。

    王麟听言,眼神马上暗淡下来,想起曾经在温泉对林烈所做的事情,简直恨不得把自己剁了喂狗。

    “但是你技术还不错,所以我也不算吃亏。”林烈顿了一下,又说“看在你救过我一命的份上,这事儿就算了。”

    王麟难得脸红了一下,喜形於色。林烈简直觉得面前这个人一定用了什麽法术,让平日里把自己当一趟镖押送的那个人换了个脾气。

    “你听好了,你知道我是个没节操还滥交的落魄少爷,”林烈这话似乎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所以我既没有承诺,也没有保证,而且也不会改变,说不定还有些不知道什麽名目的病,或者哪天就失踪了,你确定还要同我来往吗”

    话音刚落,林烈就发现自己今天第二次被王麟翻身压倒,这次的力度大得多,身上那人厚实的身躯竟然微微颤栗。

    “我什麽都不需要。”王麟把林烈整个环在怀里,像是抱著什麽珍宝,他低下头看著林烈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只要你。”

    林烈看著他一脸认真的表情,明亮的瞳孔中仿佛有种能融化人的热度。什麽都不需要吗姑且信你一回吧。林烈迷迷糊糊地想,那种心里痒痒的情绪让他不愿再去思考,面对这样一副表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拉过王麟的领口,然後缓缓咬上他的唇,把他那锐利的嘴唇线条啃食得再无棱角。

    王麟面对林烈的主动,再也无法克制,只是呼吸一下他身边的空气便肿胀的难受,何况此刻自己还是被他强吻。立刻化被动为主动,化身为狼。

    林烈被压回了枕头上,唇齿被撬开,那道似曾相识的清冽气息冲进了口腔,还混著刚才那颗樱桃的汁水。温泉那一场狂欢在林烈模糊的记忆缓缓凸显,他的呼吸逐渐沈重起来。

    相比王麟早已按捺不住的喘息,林烈的这点燥热根本不算什麽。一个吻就已经让人神魂颠倒,那人的舌头在林烈口中搜索一番後,顺著他的脖子,一点一点细密地亲吻,最终在他的锁骨上来回徘徊。

    林烈适才洗了澡,穿著一身宽大的卡通睡衣──某年生日收到的礼物,虽然穿起来样子比较低龄,但他在感受过那种柔软的面料之後,毅然抛弃了之前的睡衣,与这件幼稚的卡通装相依为命。

    王麟早就对穿著这身衣服的妖精萌动不已──传说中越冷淡的男人,内心对这种幼稚的东西就越无法抵抗。此时林烈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柔媚的双眼焦距都有些涣散,衣服领子也滑下一大截,露出了雪白的肩膀和锁骨,整个人完全不设防地摊开在他的面前,每一存肌肤都在诱惑著他走向深渊一般,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快要烧开了。

    多少年了呢梦中期盼这样一天等了多少年了呢王麟此刻已经算不清楚。曾几何时,他踌躇满志,知道自己的立场,知道自己的目的,却不知道这样一个有著慵懒表情的少年将会把他的世界完全颠覆。那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被依靠,被需要。他知晓他的一切,却只能在他与别人的道路上做一个尽忠职守的镖师,咫尺天涯。

    保持距离,保持冷静,保持沈默,一年一年王麟就这样克制自己,但当那只手向自己伸出的时候,理智当中千不该万不该地叫嚣著的小人终於被自己一把捏死,都不带一丝犹豫。他王麟,出现在不应该的时间、不应该的地点,做不应该的事情,多少年来这还是第一次,但就这一次,他也觉得即便是放弃世界都值得。

    第52章 肉

    林烈觉得身体越来越热,王麟俯下身,隔著那层薄薄的睡衣啃食他胸前已然凸起的红缨,那只布满薄茧的大手覆上了林烈的腰,把睡衣掀起,摩挲著他滚烫的皮肤,捏住了另一边的乳首,缓缓挤压。

    “嗯啊”林烈受了刺激猛地张开嘴,发出难以抑制的呻吟。两人之间的热度让他有些急躁,胡乱地伸出手,摸著王麟那被衬衫裹住的紧实胸肌,然後找到了纽扣,迫不及待地一颗一颗开始解开。衬衫的主人开始是一愣,随即心中一阵喜悦,相当享受地任由林烈脱下自己的衣服,右手也不闲著,缓缓伸向林烈两腿之间,把那微微翘著被内裤压住的欲望解放出来。

    “你倒是挺熟练。”林烈的小夥伴被王麟握在了手里,倒是回过神来,支起腰身,挑著眉毛,欣赏王麟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在听到这句话之後瞬间红成一片的情景──你没有看错,真的脸红了。

    林烈玩心大起,也不顾自己兄弟还在被人家手里伺候著,就伸了一只手过去抓面瘫脸的鼻子,大叫“抓住你的鼻子了”被抓住鼻子的人仿佛真的被抓到了什麽难堪,表情更加丰富,脸上的红色逐渐漫延到耳朵根。

    “咦”林烈哈哈笑著又去抓王麟红彤彤的耳朵。玩得兴起的家夥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眼睛里几乎要闪出绿光了。

    “别”王麟晃了晃头,似乎想让自己的耳朵脱离林烈的魔爪,然而失败了,他牟足了劲儿才哑著嗓子说了这麽一句话“别玩火”

    “什”林烈没反应过来,结果一个字刚蹦出,就发现自己的裤子“疑似银河落九天”地飞到了地上,然後他的两只手被钳住了,从红彤彤的的耳朵和鼻子上揪下来,并在一起,压在了脑门顶上的枕头上。王麟另一只手把林烈的睡衣脱了下来,在他两只手腕上绕了两圈,然後在林烈吃惊的目光下直接给捆到床头柱上去了

    “你别动了。”王麟做完这一项工程,才在喘息的间隙说了句话,然後又望著林烈呆呆盯著自己的目光,僵持了两秒後,他立刻转向床头柜,迅速一把拉开抽屉摸出一管润滑剂。

    原本每个人的敏感点不同,林烈知道有不少男人的耳朵确实很敏感,只不过林烈此时才了解原来王麟的耳朵也是个雷区,而且似乎是个充斥著暴露引线的洲际导弹的大雷区

    “哎哎”林烈心中叹息,抬头看了看完全动弹不得的被绑在床柱上的手,又低头看了看正在把自己两腿掰开的王麟,心想这回真是玩火自焚啊

    後庭传来的凉意让林烈不由自主地舒展开来,但还没有几秒就变成了一股燥热,下腰是一阵一阵酥麻。王麟将第一个手指伸进去的时候,林烈几乎哆嗦起来,拼命咬合那只手指。两分锺以後,林烈浑身烫得连王麟都觉得有些不对了。

    “草,你给我用了什麽”林烈一边“哈,哈”地喘气,一边维持自己的最後一丝理智质问道。

    王麟有些茫然道“就你抽屉里的”

    林烈抬头看了眼王麟拿起来的那个眼熟的小罐子,就著客厅那点微光,勉强看到上面三个大字“忍三分”顿时忍不住破口大骂“妈蛋那是我从文艾那王八蛋手上收缴的危险品啊我收得那麽严实,你怎麽拿到的最外头就放著一堆呢”

    “我就想著赶紧拿出来,手一伸抽屉里头那些都乱了”王麟顿时愧疚万分,文艾那人是个什麽货色他是清楚的,既然是他的东西,那今天恐怕是麻烦了。

    问题是等他自责完毕,回头再看林烈,那家夥的理智已经被侵蚀干净了,前後不到三分锺。果然是“忍三分”,多一秒都忍不了,立马任人宰割。

    文艾当时为了能在林烈身上用一回,不惜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各种夹带走私。但林烈那时已经对他起了疑心,盘查的十分仔细,最终这些“违禁品”都被林烈收缴充公,当时被收缴的时候文艾脸上痛惜的表情远超想象,产品的效果可想而知。於是这玩意被林烈定义为“超级危险品”,并且本著大隐隐於市的原则,藏在了那一堆润滑剂的最里层。

    “忍三分”的药效简直可以用令人发指来形容。林烈的大脑完全处在宕机状态,整个人都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恨不得立刻有人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才好。此刻长相本就妖孽的林烈更是媚态万千,他拼命扭动著身体,毫无主观意识但极其哀怨地看著王麟。後者简直愧疚地要扇自己一个耳光,连忙把林烈的双手解开。

    被解开了束缚的林烈立刻把手伸向了自己的欲望,就这样大开著两条腿,在王麟面前表演起自慰来。王麟直勾勾地看著这幅活春宫,简直脸红的要滴出血来了,只不过这时候也没人看他,更没人取笑他。

    自己忙活了一会儿的林烈似乎发觉自己这样是射不出来的,於是忍著难受,转移了目标──王麟。准确的说应该是王麟那明显翘起的裤裆。

    林烈冲过来的速度简直让人吃惊,接著王麟就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解开了自己的裤子,然後迫不及待地把那个大家夥弄了出来,随即摆弄了两下,似乎觉得还是不够硬,於是,王麟就看著他低下了头,用那条粉嫩的小舌头使劲舔了起来。

    “哈你”王麟几乎被突如其来的快感激得说不出话来,“阿烈”

    林烈听见王麟喊他的名字,他的反应不是回头给王麟以喘息,而是深深地把王麟整根含进了自己的嘴里,让那肿胀的龟头抵在自己的喉咙上进进出出。欲吐的反应反而让林烈有了一些被深入的满足感,但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王麟几乎被林烈吓到了,强忍著不去抽插,也强忍著不让自己在这种状态就丢盔弃甲,不然那就是一个爆喉,非把林烈呛著不可。

    终於林烈在欲望的催化下,放弃了用嘴对付这个家夥,而是在吐出王麟的兄弟後,用手牢牢抓住,一个劲地往自己下身送。看著他这副欲求不满又恨不得被插的样子,王麟忍了整整一晚上,被随时的状况撩拨来撩拨去,一会天堂一会地狱的理智,终於全线开始崩溃。

    第53章 忍三分再肉

    林烈只觉得似乎是今晚第三个翻身,就倒在了床垫上,两条腿被大大分开,才做了一个指头扩张的後庭就这样被一个庞然大物狠狠地顶了进来。似乎是药效的作用,没有进行扩张也没有造成撕裂,难怪文艾被收缴了这麽个玩意会跟丢了宝贝似地难受了好多天。此时林烈只觉得身体终於被充满了一些,但他还想要更多。几乎没怎麽适应就夹著王麟的腰催促他赶快动一动。

    “快快一点”林烈扭来扭去地摩擦著,“快点插进来”

    王麟听了这句话几乎又是一条鼻血喷出来,好歹忍住了,却不忍心让林烈再忍下去,急忙抽插起来。林烈被他顶的话都说不清楚,还在那一下一下的冲击中,断断续续地催促著。渐渐地,催促就变成了呻吟,变成了令人春心荡漾的细碎喃喃。

    平常林烈并不太喜欢刻意呻吟,他被操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也会忘乎所以地喊两声,但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平淡的,只不过他天生条件比较好,喊出来的都成了媚言浪语。但是在理智已经完全被药力掩盖之後,不同的一面还是展现了出来,随著王麟一次次的在林烈的身体里冲撞,林烈被快感一次次送入巅峰,又因为药力的关系还不够他射出来,从他嘴里喊出来的话也是越来越不堪入耳,没有节操,尾音还拖扯出大量娇媚的浪音,让王麟几乎把持不住。

    “就是啊那里,撞那里啊嗯还要”林烈虽然双目失神,但却凭著快感开始指挥起王麟来,王麟也是乐得卖命,又是个耐力十足的家夥,操弄得林烈快要昏过去,又操醒过来。两人的汗水弄湿了床单,林烈红肿的穴口不断吞吐著那根青筋暴露的紫色大棒,“忍三分”的膏体被进进出出的抽插打得到处乱飞,白沫绕著那结合处顺著粘液淌下。

    林烈被操的七荤八素,最终在一阵猛烈的攻击中被操射出来,後面也是一阵挤压,白色的精液甚至飞到了他自己的脸上。王麟虽然被夹了一下,但还是忍住没有射出来,他知道这种药效不会只有一次,所以仍然在耕耘著,他凑过头去吻了吻林烈的脸,把那些林烈刚刚射到脸上的东西都轻轻舔舐掉。不知是什麽心理,王麟觉得那些从自己身体里出来就混浊不堪的物质,换了身前这个人射的,怎麽就那麽晶莹剔透了呢

    大约“忍三分”的药效对於王麟也有些影响。他在林烈射精时忍了片刻,便也没有太想射,林烈在高潮的余韵中缓过不到三分锺,又开始所求起来──不愧是“忍三分”王麟也是有求必应,麻溜儿地就深深顶了进去,照著林烈的敏感点就是一通冲刺,插得林烈“啊啊”乱叫,稍微慢一点都不肯,直喊“还要”。

    终於在林烈第二次射精的时候,王麟被夹得精门失守,滚烫的东西都送进了林烈身体里,烫的林烈整个弓了起来,下面的小口还在使劲吸著,似乎要把王麟吸干才罢休。

    “两次了”王麟心想,他歇了会儿,想看看林烈好点了没有,无奈那家夥又迷茫地开始摆弄自己硬起来的小弟了。

    “该死的文艾”王麟真怕林烈会吃不消,但又不得不想办法让林烈快点缓解症状,他想去厨房给林烈倒杯水补充下水分,免得虚脱了,无奈他一动,林烈就追上来不肯放他走,还盯著他的二弟希望期盼以及憧憬著。

    王麟心里叹气,只得回转身来,突然发现床上散落了不少之前被弄翻的樱桃,於是捡了几个就想往林烈嘴里塞,当然那家夥是很不配合。王麟只得把樱桃放自己嘴里,嚼碎了的汁液喂进林烈嘴里,这种办法他倒是来者不拒,还不停地吮吸著王麟的舌头,最後每吃一个都演变成一个深吻,无奈如此富有情趣的一幕在王麟看来却像是在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任性小孩──还是欲求不满的那种。

    喂了七八个樱桃之後,林烈似乎是不渴了,但他的药力又来了,最後那个樱桃演变出的深吻就一直没有结束。林烈吻技极佳,在王麟的牙龈上一圈一圈地骚动著小舌尖,一会吸一会舔,撩拨的王麟血气上涌。林烈一只手又覆上了他的分身,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又硬了。

    另王麟吃惊的是,林烈居然主动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後和他换了个位置,跨在他的胸口,那个小穴口就在王麟面前一张一合,还泛著刚刚他操出来的各种水光。林烈把腰一挺,一只手撑在身体背後,一只手伸到那穴口,掰了开来。从这个方向,王麟的视野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头等座,只不过这位贵宾倒是今晚不知道多少次吓到了。

    林烈把一只手指伸进穴口剐蹭,随後又放进两只手指,三只手指一边按压一边模仿著王麟刚才那样抽插,还把许多王麟射进他体内的精液也带了出来,三只手指整个被王麟的精液沁湿得黏黏糊糊。王麟又是不知道今天多少次想要喷鼻血了。接下来林烈的动作给与了他最後一击──他把三只沾有王麟精液的手指放到了嘴边,然後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了一下。

    “砰砰砰砰砰”王麟脑海里只有这种声音回荡,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林烈已经被他按倒在床上,他的分身狠狠地在刚才那诱人的小穴里抽插著,林烈被插得呻吟不已的同时,还不忘那三只没有舔净的手指,又当著王麟的面舔了个干干净净,王麟的脑海也被那小舌头扫荡了个干干净净。

    王麟把林烈翻了个身,让他背对著自己,以免看见他再做出什麽让自己失控的事情,然後捞著他的腰身,一下一下把他冲击到快要掉出床沿,又把他狠狠捞回来,然後顺势用力插入,一次次都钉在那妖精最难以承受的敏感点上,在他前一次的快感还没消失的时候又一次将他送上巅峰。

    林烈的後穴已经又红又肿,但那种强烈的抽插让他渴求不已,原本林烈很懒,不会主动到这种地步,但不得不再次说一句文艾的“忍三分”真是药效好得令人发指。这麽一来,最占便宜的倒成了王麟。直到凌晨3点,两人才又完成了几回合大战,终於累的不行彻底睡著。

    第54章 醋劲儿

    第二天一大早率先醒过来的人是王麟,他的日常作息时间非常健康,睡的少,但此时他先醒过来以後看见昨日一晚狼藉像,真想再一头睡过去。

    林烈似乎累坏了,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王麟看著他睡著了仍然皱起的眉头,突然发觉昨天不知什麽时候睡过去的,似乎没有做好清理。他小心翼翼把林烈裹在被子里,寻了浴室里的浴缸放了一盆热水,再把林烈抱进去清理,後者就像布娃娃似地任他摆布也不肯醒过来。看见那红肿的穴口和溢出来的东西,王麟简直无法相信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至今恍如做梦一般,不过这若是一个梦,未免太逼真了。

    逼真到林烈看他的眼神都那麽懒洋洋的──等一下

    林烈不知什麽时候醒了过来,正在眯著眼看著王麟,似乎是一只等著被伺候的猫咪。

    “你醒了”王麟道。

    “你这麽折腾我能不醒麽”林烈白了他一眼,“我都在这看你发呆老半天了,你到底还要不要把手指从我身体里拿出来了”

    王麟窘迫得要命,清理到一半突然走了神,还被抓了个正著,赶紧和做贼似地把手收回来,带出一片白白的东西。

    “啧啧啧禁欲男,你平时都不会自己动手的吗到底射了多少啊”林烈怕自己今天要拉肚子,赶紧“自己动手”,里里外外清理了个干干净净。看来文艾那“忍三分”真是神药,折腾了一个晚上,除了有些红肿,居然没有别的後遗症。

    “对不起。”王麟看著林烈自己摆弄,憋了老半天,终於还是只说了这麽一句话。

    “你还有新鲜的词儿吗”林烈知道他说的是什麽,“昨天那事儿不赖你,我也没什麽损失,你不是挺卖力的吗嗯技术不错。”林烈安慰性地总结,然後从浴缸里爬了出来用浴巾擦了擦,又回到床上。刚才王麟把他放在水里泡著的时候已经把床单给换了,林烈舒舒服服地用被单裹了个蚕蛹状,扭动两下又合上了眼,他显然消耗有点大,还没睡够。

    王麟目瞪口呆地看著林烈我行我素地睡著了,自己站在浴室门口不知道要做点什麽好。

    这时手机像是听见了他的心声一样开始响起来。

    “喂嗯我知道了。”前前後後就这麽几个字,王麟挂了电话,有些为难地看向林烈做的那个被单蚕蛹。

    “张义柯让你去吧这工作狂周末加班真没有人性。”林烈在被子里闷闷地开口道“你去吧,我还得睡至少五六个锺头吧,我可是有周末的人。”

    王麟点了点头,发觉自己点头那被单里的人也看不见,肚子里的话似乎还有一大堆,但最後只道“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下次要找我给我打电话先。”林烈说。他的意思是他需要安排时间,就像对待其他那几十个床伴一样,他没有说得太明白,他知道王麟能听懂。

    回答他的便是一段沈默,和沈默後大门轻轻关闭的声音。

    林烈又抱紧了被子,心想该死的文艾还好当初没让他得逞,不然自己要是像昨天那样还不得乐疯他随即眼皮打架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太阳已经如日中天,林烈哼哼了两句,自言自语道“好饿”

    翻了个身,在被单里拱了两下,缓缓睁开眼,就看见一尊罗马雕塑一样棱角分明的男人端坐在床边,脸上严肃认真的表情十分罕见,他正用修长的手指抚摩林烈的头发,将那些睡乱的刘海拨到脸颊两边去。

    “哇靠”林烈迅速缩到远离这人的床边大叫,“你是怎麽进来的”

    “门。”男人面无表情地说。

    “你怎麽穿成这样干嘛啊要当保镖啊”林烈丝毫没有放松警惕,要知道他正裹在被单里躺在床上──而且一丝不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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