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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是猎户_第21分页

作者:萧鱼禾 字数:13345 更新:2021-12-22 10:53:09

    见,是不愿意同这个孙氏口中的白眼狼睡在一张床上的。

    方琳眉头微微皱起,末了还是叹了口气对段南山说“你去把驴子牵出来,平安说的那客店我知道,咱们送媛媛过去吧。”

    段南山想了想,“既然这样,咱们晚上也住在这儿吧,你不是说要买东西吗正巧明儿一起买了再回去,我也得去打铁铺子买几把称手的刀和匕首。”

    眼瞅着到了农忙时节,家里连把收麦子的刀都没有,更不用说扬麦的木锨,脱粒的木槌这些农具了。段南山惯用的斧头,匕首和刀,因为做腊肠长时间的使用早就开始卷刃,已经用磨刀石磨了好几回,也到了该换的时候了。

    小两口除了自己家和亲戚家,还从未在别的地方过过夜,方琳犹豫了一会儿,她的小日子刚过去,段南山都掰着指头等了好几天,回家再折腾,明儿就别想再做活了,还不如就在外头歇着,想罢便点头道,“行,省得咱们再来回跑,叫媛姐儿一个人住店也不安全,咱们跟着一起也放心,驴就栓在这儿吧,明个买完东西再过来牵。”

    段南山万万没想到方琳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还笑呵呵地想着,媳妇在外边一向放不开,到时候肯定得吹了灯,还得用嘴堵住她的嘴。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到了客店,小二领着他们到了楼上相邻的两间房,方琳先进去转悠了一圈,然后道,“那你早点休息,我今晚上跟媛姐儿一起睡。”

    段南山摸不着头脑,难道媳妇不愿意住店可自己是问过她的,到了这儿怎么就不愿意了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呀心底有了疑惑,他不由自主地问出声来。

    自家相公心底的那点小算盘,方琳同他过了大半年的日子,还能不了解,哼哼了两声才红着脸道,“你别想那杂七杂八的,我就是怕你晚上折腾人,明儿起不来又给人笑话。”

    起不来这事还是有缘由的,有一回两人晚上折腾的狠了,结果第二天吴春梅和其他那些山民来送腊肠,方琳压根没能爬起床,被揶揄得那叫一个惨,有那自小在山里头长大的妇人,竟然毫不脸红地说了句,“山里头的男人没一个是孬货,绝对能把媳妇在床上伺候的舒舒服服。”

    山民家长出来的姑娘率性纯真,可亦不懂得礼义廉耻,这一类的话儿是张口就出,方琳脸红得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可面上却不得不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能不装吗,要是敢露出一点点羞涩的模样,怕是这些女人会把她调侃的捂到被窝里不敢见人。

    有了前车之鉴,方琳每回都特别注意,要是第二天有事,头一天晚上是绝不肯叫段南山胡来的,可即便是这样,有几回也挡不住男人的攻势。在家里也就罢了,在外头她还没那么大胆,只能避而不见。

    段南山没想到这回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郁闷地想,还不如回家呢。

    虽然其他的做不了,可就光抱着媳妇睡觉也成啊,两个人睡惯了,这身边猛然缺一点温度,总觉得不习惯。段南山是好说歹说,才让方琳勉强点了头。

    客栈的床比起家里盘的土炕要小得多,两人挨得紧紧的才能勉强睡下,段南山伸出胳膊圈住方琳的腰,另一只手扯了薄被过来,整个人规规矩矩地不敢乱动,看上去老实极了。

    方琳累坏了,靠在段南山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假寐的男人慢慢地睁开了眼,将怀中的人儿搂得更紧了些,盯着那米分嫩的唇瓣片刻,还是没忍住亲了上去,几乎是用口水给方琳洗了个脸之后,才心满意足地再次闭上眼。

    哼哼,媳妇只说不能吃,没说不能舔呀。

    、第64章 秋收

    时间在这样轻松且惬意的日子里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秋收的时节。

    原本绿油油的麦田经过夏日的曝晒已经变成一望无际的金黄色麦浪,风轻轻一吹,便同浪花似的一朵压着一朵。

    方琳从方家人手里要回来的那一亩地,种的全部都是麦子,然而山路狭窄,这些麦子在收割之后,如何运送回去便成了个大难题,更何况还有脱粒,扬麦等一系列的后续工作。

    于是方琳便同段南山商量着,等收完这些麦子,干脆运到沈家去,小庙村有公用的晒谷场,到时候跟里长说一声,只要不占着别人家的地方,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反正她们家就一亩地,顶多能打两三百斤的麦子。

    夏末的时候天气本来就闷热,可偏偏那大白雨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哗啦啦的下起来,农户们只能尽早抢收,省得一下雨庄稼遭了秧。

    要说这割麦子可是个辛苦活,段南山光着膀子闷不吭声埋头苦干,豆大的汗珠是不停地往下淌,虽说是头一次干这样的力气活,但段南山还算有天分,很快便掌握了镰刀的使用技巧,那麦子被齐茬割下,又快又好,连方琳这样干惯了农活的老手也被他甩在身后,只能负责将他割下来的麦子往路边的车上抱。

    车上的麦子已经堆了不少,方琳见他浑身是汗,将水囊递给他,道,“你先歇一会儿吧,喝口水,歇好了把车上的送到舅舅家去,我看地里没剩多少了,咱们再加把劲,估计最多也就一个时辰就能全部割完了。”

    段南山确实累得不行,接过水囊就仰起脖子喝水,从嘴边流下来的水跟汗水一起,顺着胸膛滑落,大概是渴极了,满满一水囊的水被他喝了个干净,颇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方琳说,“我给喝光了,那啥你要是渴了的话就先忍忍,我把麦子送回去再灌些水来。”

    方琳抿了抿因干燥而起皮的唇,笑着说道,“不妨事,我刚刚喝过水,屋子里凉快,你在舅舅家多歇会儿。”

    媳妇的小小动作被他看在眼里,段南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咽回到肚子里,媳妇关心他,他不能就这么拆台。

    段南山赶着驴车去了小庙村,方琳拿起他搁在地头的镰刀忙活了起来,她虽然割得没段南山那么快,但能多分担一些就多分担一些。

    割麦子得一直弯着腰,方琳干了一会儿就觉得腰酸,明明上午刚来地里的时候,她也割了一段时间,怎么就没觉着累呢,难不成真是两个人说说话,疲累就能不翼而飞

    方琳心里有事情,干活的速度便慢了下来,她割完一把麦子,索性停下来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明晃晃刺得人挣不开眼,她只有将目光挪到一旁的云彩上,可那云朵似乎变成了段南山棱角分明的脸,方琳不由得嘴角弯了弯,用空着的左手捶了会儿腰肢,再度弯下腰继续干活。

    这片地原本就是沈氏的陪嫁,离小庙村并不远,段南山没多久就赶了回来,见方琳在地里干活,忙拎着水囊从车上跳下来,不顾麦茬子刮腿,从地里跑过去,道,“地里全都是麦茬子,你也不担心刮着腿,我走了你咋就不找处阴凉地方歇会儿呢。”

    方琳摸了摸鼻子,这是段南山害羞时的经常会有的动作,她不知怎么的,也跟着学会了,“早干完咱们也好早点回家休息嘛。”她说着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指尖触到脸颊,上头的温度还有些发烫,方琳想,这应该是晒的吧。

    段南山从她手里拿过镰刀,又开始对麦子进行毫不留情地收割,他手掌一攥就是一大把,力气又大,一镰刀下去,一大把麦子就齐茬割断,方琳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将自己刚刚的劳动成果抱到地头的车上。

    因着两人的勤快,余下的麦子没多久就割完了,周围几家地里的人还在热火朝天的忙活着,方琳已经开始捡拾遗落在地里的麦穗了,水囊里还剩了一半的水,段南山将媳妇给他擦汗的帕子浸湿,拧了拧,让方琳站直了身子,轻轻地为她擦了擦脸。

    天气太过炎热,方琳两鬓都被汗水打湿,眼睛差点也被汗水糊住了,段南山这一举动来得正是时候,方琳一动不动地站着任由他作为,未曾想眼前的男给她擦完了脸,还不忘亲上一口。

    方琳嗔笑着说,“你也不嫌热,等拾到地头,咱们就回吧。”

    可当真拾到地头,那儿却站着个人,这人方琳是认得的,青岗村的马地主家的儿子马有才。说是地主,其实也就是比旁人家多了十几亩地,在镇上开了两家铺子罢了,到了农忙时节,地主一样也得下地干活。

    “有才叔,您有事啊”村里人大多都沾着亲,马有才还没三十岁,方琳却得管他叫声叔。

    “琳姐儿,麦子收完了”马有才在一众吃不饱的乡下人里头算胖的,大太阳底下站一会儿,满头都是汗,抹了把脸冲方琳笑着打招呼。

    这人与人之间打招呼也挺有意思,明明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儿,非得还再问一遍才能搭上话。

    方琳笑着点头,“可不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下雨,还是早早收完的好。”

    “你说得对。”马有才笑着附和,随即才说明了来意,“琳姐儿,你也知道,叔家的地多,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收不完,我瞅你男人干活麻利得很,能不能叫他给我帮几天忙,当然,不会叫你们白帮的,一天三十文钱,比我们家的长工还多五文呢,怎么样”

    马有才家的地跟方琳他们的挨着,两家人几乎是同时到的地里,可两个人一亩地的麦子割得干干净净,他们五六个人才割了两亩不到,马有才平日里享福享惯了,每年秋收都累得能掉好几斤肉,今儿一看段南山的把式,便起了雇佣他干活的心思。

    方琳闻言一愣,目光看向身边的男人。压根不用问,段南山就知道媳妇这是在询问自己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他要是答应了这事儿,家里剩下的就得方琳一个人操持,天儿这么热,他担心方琳会中暑。

    马有才以为是工价不合适,急忙道,“三十五文,三十五文总该行了吧,可不能再多了,这种庄稼靠天吃饭,一年到头本来就挣不了几个钱,要不是今年收成好,我也不敢雇人哪。”

    段南山仍是摇头,马有才的脸色便有几分不好看,他冷哼了一声,说道,“怎么着,还嫌价低啊,可别给不要脸。”

    离开青岗村之后,方琳几乎没有再同村里人有任何联系,可她也不愿轻易得罪马地主家里,笑了笑道,“有才叔,您说的这是哪儿的话,跟钱没关系,您还不知道吧,我们家里头就我们两个人,您把他雇走了,我就没人可支使了,山上头还种了一亩玉米呢,这打麦、掰玉米,还得晾晒,我一个人哪儿忙得过来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方琳这话说得合情合理,马有才也没了法子,别人不愿意,他总不能将人绑了去干活吧,只得怏怏得走了。

    可这马有才前脚刚走,后脚胡氏就领着方文宝寻过来了。

    “琳姐儿,我晌午听人说你在这儿收麦子呢,这么快就收完了”胡氏笑意浓浓,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两人是多亲近的关系呢。

    方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嘛。”

    胡氏语塞,推了推方文宝,道,“宝哥儿,叫姐姐。”

    大概是来之前叮嘱过了,方文宝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闷声叫了句姐。

    方琳依旧面无表情,这个弟弟刚生下来的时候,几乎是她天天在带,可等到孩子记事了,胡氏怕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儿子跟自己不亲,就又要了回去,再后来,开始记事的方文宝就鲜少搭理她,偶尔还学着方娇说她的坏话。

    胡氏见方琳没什么反应,脸上显露出几分尴尬来,搓了搓手道,“那什么你们忙完了,要不回家去看看,你爹跟你奶奶惦记着你们呢,就是宝哥儿也经常说想姐姐呢,是不是宝哥儿。”

    方文宝是小孩子,什么心思都在脸上摆着,原本天气热就不愿意出来,被胡氏硬拽了来,这会儿听到这话,哼了一声,“才没有呢。”

    “你这孩子,咋就不说实话呢。在家里不是天天念叨你姐嘛,这会儿又不好意思了。”胡氏笑着打圆场,然后道,“你们明儿就过来吧,家里头也不缺那两双筷子,叫娇姐儿做饭,你也尝尝你妹子的手艺,你还没吃过”

    “不必了。”方琳不愿意得罪马有才,可对胡氏就不用那么客气了,不等她说完便直接拒绝道。

    胡氏的话音戛然而止,她看向方琳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随即又笑逐颜开道,“你这孩子,跟自家人还客气什么,明儿过来,就这么说定了,可一定要来啊。”说罢不给方琳答话的机会立刻转身就走,方文宝人小腿短,跟不上她的步伐,被扯得摔了好几下。

    、第65章 农忙时节

    方琳冷笑一声,并未理会远去的胡氏二人,而是转头对段南山道,“咱回吧,家里头且有的忙呢。”

    这话儿倒也不假,他们两口子因为农忙没去打猎,可其他山民并不是这样,因着做腊肠赚得银钱不少,有许多人家猎来的肉都舍不得吃,而是卖了钱去换那黄面青菜,这做腊肠的活儿自然停不下,眼瞧着明儿便是约定好送腊肠的日子,石蕊一个人压根忙不过来,他们还得腾出一天的功夫来呢。

    “去吗”段南山心底是知道答案的,可犹豫了一下,仍是问了出来。

    “去干什么,白白给人家当劳力吗”方琳嗤笑,她又不傻,这紧巴巴忙哄哄的日子,胡氏会专门跑过来请他们上门做客当她看不出她的心思吗

    方家因着分了家,每年到了农忙时节,都是各顾各的,大房有方文杰两口子,更别说还有嫁出去的方珠方玉和两个姑爷来帮忙,二房没那么多人,方文宁和葛翠玉两口子,加上方红方兰几个,也是忙得过来的,可三房往年多是方老三和胡氏带着她跟方敏下地,留下方娇在家做饭顺带着照看方文宝,今年没了两个壮劳力,方丽刚生完孩子更不可能去帮忙,几亩地的庄稼全都落在了方老三和胡氏身上,她能下得了这个苦才怪呢。

    段南山摇了摇头,“给钱都不去,这不给钱的当然更不可能去了。”

    “就是这个理儿。”方琳笑着将从地里拾出来的麦穗放到车上,解开树上拴着驴的绳子,跳起来坐在车辕上,“还愣着干什么,走吧。”

    沈家今年地里的活计全部都是雇了人干的,沈大山一家子守着铺子走不开,而沈二山这边,如意年岁小,得人照看着,沈平安又干不了重活,因着食铺生意好,两兄弟家中的境况都好了不少,索性干脆专门雇了短工干活。

    段南山将车赶到晒谷场,里头已经有不少人家在忙活了,方琳跳下车,同沈光宗打了个招呼,然后问道,“前头还有几户人家”

    小庙村只有一个石碾子,到了农忙时节,人一多,就得排着队用,沈光宗望了一眼正被骡子拉着打转的石碾,笑着道,“快了,大壮家用完就到咱们了。”

    “成,那你跟你姐夫在这儿等着,我先回去做饭去,姥娘一个人看着如意怕是忙不过来。”方琳一边将车上的麦子往下搬,一边说道。

    如今县里有不少商户都到白河镇来籴粮食,食铺的生意根本忙不过来,孙氏李氏全都被叫过去帮忙,沈二山和沈老汉在地里照看,沈光宗在晒谷场看着收回来的麦子,家里头就留下沈老太太一个人,既要照顾沈如意,又得管着一大家子的饭食。

    沈光宗拿着叉将堆在一起的麦子叉开,点头道,“行,奶奶毕竟年纪大了,如意又是个好动的,现在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表姐你发火。”

    方琳笑,“兴许是我有孩子缘”

    其实沈如意这丫头年岁小,以前虽然跟李氏学的有些好赖不分还贪嘴,可小孩子心里也透彻,知道谁对自己好,方琳每回来都给她带吃的玩的,她可不就记在了心上,同这位表姐亲近不少。

    方琳一进院门,在院子里乘凉的沈如意听到动静立刻飞奔了过来,一把抱住方琳的大腿,“表姐表姐,你终于回来了,奶奶讲的故事不好听,我都快听睡着了。”

    这小孩子除了吃和玩,就喜欢听些稀罕的故事,沈老太太年纪大了,脑子有些混乱,几个故事串到一处,讲的是颠三倒四,沈如意自然不耐烦听,可方琳就不同了,山里的趣闻,镇上的新鲜事儿,她是随口就来,就是随便说自己新做出来的菜,也能讲的沈如意直流口水。

    “你呀别乱跑,乖乖跟着奶奶,表姐给你做好吃的。”方琳摸了摸沈如意的头,一副温柔的语气,见孩子被自己劝下了,才抬起头对沈老太太说,“姥娘,您怎么不在屋里头待着,外头这么热的天,当心中暑。”

    沈老太太笑呵呵,“树底下待着呢,晒不着的,我耳朵不好,坐在这儿你们不论谁回来,我都能瞧见,在屋里头就听不见了。地里的麦子都收完了吧南山那孩子刚回来说没剩多少了。”

    “收完了,光宗跟南山在晒谷场那儿看着呢,我是回来做饭的,等做完饭还得过去,咱们前头就剩一家了,早点把麦子碾完入了仓也好放下心,”方琳是土生土长的农家人,对这些自然是再明白不过的。

    “晌午吃干面吧,这东西顶饥。”沈老太太笑,“我过去给帮忙。”

    方琳摇头,“不用了,我一个人能行,您看着如意,我很快就好。”

    农忙时节只要是过得去的人家,几乎顿顿都得吃面,这东西吃一顿能顶平常两顿,干活才能更有力气些。

    面是干拌面,跟别人家的没什么不同,重点在于浇头。方琳舍得放油放盐,还剁了不少肉沫炒制而成,配着香喷喷的油泼辣子,面一搅开,看得人食指大动。

    沈如意去地里叫沈二山他们回来吃饭,方琳便找来个篮子,盛了两碗面放了进去,用布盖上,又灌了满满两皮囊水,这才对沈老太太道,“姥娘,东西都在厨房案板上搁着,火我没熄,您估摸着舅舅他们快回来时再下面,省得搁到碗里面坨了。”

    “我知道,你赶紧去吧,南山他们俩忙了一晌,还饿着呢。”

    方琳在沈老太太的催促下出了门,到了晒谷场这么一看,沈光宗正牵着驴拉着碾子来回碾压干透了的麦子,那秸秆被碾得锃亮,在太阳光底下发出莹莹的光。段南山跟在碾子后头跑,似乎是没见过这么新鲜的玩意,好奇的不得了。

    “行了,别看了,赶紧过来吃饭。”方琳喊了段南山一声,等到他近前又嗔笑着道,“碾子有啥好看的,咱们家磨调料那个就是小了点儿,其实用起来都是差不多,只不过一个在磨盘上碾,一个在地上碾罢了。”

    段南山接过饭碗,一声不吭先扒拉了两口饭,又喝了水,这才道,“就是觉着有意思,你说人这脑子是咋长的,怎么就能想出用把石头磨成圆的碾麦子呢。”

    “你问我我哪知道啊,先人想出来的办法呗,听我娘说,有些地方没这么大的空场子,只能把自家院子扫干净,用木槌把麦粒锤出来呢。”方琳不以为意,人的智慧是无穷无尽的,她们现如今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人想出来的法子,就是她自己偶尔闲暇时也喜欢研究些新鲜的菜式,更不用说段南山那些在山林中积累下来的经验。

    段南山三下五除二的将一碗饭扒拉了个干净,“我去把光宗换过来。”

    沈光宗平日里不大爱说话,可他就如同个影子般,沉默却又从不曾离开,他从篮子里拿出属于自己的那一碗饭,对方琳露出个腼腆的笑容,“表姐,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倒是你,干完了家里头的活,还得去你丈人那儿,不管怎么说,人家要把闺女嫁给你,你可得好好表现才是。”方琳笑着打趣。

    何绣儿可是大庙村小庙村的一枝花,刚一及笄那提亲的人就踏破了何家的门槛,也不知怎的,她偏就瞧上了不爱说话的沈光宗,沈光宗嘴上不说,心里头对这桩亲事也是极为满意的,孙氏急着抱孙子,何绣儿守孝的这三年,她也起过退亲的心思,沈光宗却愣是不点头,非要等着。

    五月里除了服,六月便送了彩礼,等到农忙过去,何家女便要风风光光成为沈家妇了。

    沈光宗沉默地点头,搁下手里的饭碗,唤了方琳一声,脸上带着些微不好意思的神色。

    “怎么是不是没吃饱,要不我再回去拿一些”方琳纳闷地问道。

    沈光宗摇头,“不是,琳表姐,我就是就是想问问,你们女儿家喜欢什么东西,我在铺子里干活,我爹按月也给我发工钱着呢,我我想给绣儿买点东西。”

    方琳了然地笑了笑,伸手拢了拢发丝,认真道,“我就见过绣姐儿一回,一共也没说上几句话,哪里会知道她的喜好,你还不如直接问她呢。”像段南山,现如今几乎每回要送东西给她,都会提前问一问,两个人有商有量,也不会浪费了银钱。

    未婚男女自然不同意他们老夫老妻的状态,沈光宗虽然不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摇了摇头,上赶着问人家要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地,“就是些寻常女儿家喜欢的我也不懂,就是不想让她早早地就知道,应该应该叫惊喜吧。”

    方琳忽然一下子想到去年寒冬腊月,段南山递给她的那一瓶治冻疮的药膏,她用完了药却舍不得扔了瓶子,一直小心翼翼地放在箱子里。

    “寻常女儿家喜欢的,不外乎胭脂水米分,首饰衣裙这些东西,这送礼物,表的是心意,送到心坎上才会让人觉得有诚意,你不妨悄悄打听下,看绣姐儿有什么喜好的玩意。”

    在她看来,沈光宗有这份心意,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庄户人家不讲究这个,有些过了一辈子的夫妻,都从未收到过对方送出的礼物。

    可让方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沈光宗到最后送出去的居然是一只猫。

    、第66章 何氏女

    方琳见到沈光宗送出去的那只猫已经是何绣儿过门的那一日了。

    今年老天爷给面儿,地里收成不错,加上铺子里赚了不少银钱,一向抠吧着过日子的孙氏难得大手笔的置办了席面,小庙村凡是说得上的话的邻家都打了招呼请他们来吃喜酒。

    风风光光的将何家女儿娶进门,方琳同段南山两人自然也是要来观礼的。

    何绣儿人如其名,不仅人长得清秀,那一手好绣活也是出了名的,端看她自己绣出来的嫁衣和被褥,色彩斑斓,绣工精湛,就连方琳这时常被夸针线活出色的人也自叹弗如,

    孙氏怕新娘子紧张,特意让方琳和沈媛媛陪何绣儿说说话,新媳妇刚进门总是有些羞涩的,何绣儿微红着脸,双手不停地绞着手中的帕子,看上去很是有些紧张。

    沈媛媛还未出嫁,往后还得与这位大嫂相处一段时日,她有心说些什么,奈何不知这新嫂子的脾性如何,一时间竟然有些不敢开口。

    沉默的气氛在屋子里蔓延开来,坐着站着的人都有几分尴尬,何绣儿的娘家妹妹拿了块喜糖正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表情愉悦,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全然没有察觉到屋中的气氛如何。

    到头来还是方琳主动开口打破了这安静的氛围,但听她轻笑了一声,绣姐儿这手艺活可真好,是不是有什么诀窍啊好叫我也跟着学学,省得绣来绣去就是那个模样。

    诀窍倒也说不上,我娘是蜀地人,这绣活算是祖传的手艺,平日里我跟我娘俩个人,在镇上接一些小绣活贴补家用,也就是给人绣个荷包枕套这样的小玩意。

    听她这么一说,方琳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跟着沈大山去镇上摆摊的时候,忙活完收摊后也想着揽几个绣活赚点钱,结果活没揽到,却遇到了段南山。

    何绣儿见她不说话,担心方琳以为,自己是想私藏记忆而不愿倾囊相授,踌躇了一下才轻声道,“不是我不愿意教给姐姐,实在是这蜀绣的针法有十二大类一百多种,我自己个儿也没学通透呢。不过这做绣活儿都讲究个针脚整齐、线片光亮,绣个花鸟鱼虫的,若是先在布上描画好,按着画好的花样绣,保管活灵活现。若是姐姐喜欢我的绣活,绣儿送你个荷包吧。”说罢便要起身翻开陪嫁的箱笼寻找。

    知道自己走神结果让这位刚进门的表弟妹误会了,方琳连忙笑着拦道,“这可是家传的手艺,我如何又能学得,刚才只不过想起我以前也想揽绣活儿来着,奈何学艺不精罢了,当时还有些不服气呢,如今瞧你这一手活计,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话明显是捧着何绣儿的,逗得她羞涩一笑,从箱笼中拿出两个荷包来,递给方琳一个,沈媛媛一个,“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叫姐姐妹妹笑话了。”

    方琳心里暗暗点头,这些东西虽不值什么钱,但总归是一片心意,可见这位表弟妹是个不错的人。

    沈媛媛爱不释手,感慨道,“嫂子你这要是叫上不了台面,我们绣得那些东西就更拿不出手,这人比人的滋味,我今儿才算是尝到了。”

    姑嫂二人,连带着方琳都笑了起来,随即又聊了几句平日里缝补的话儿。

    不多时,方丽抱着钰哥儿也进了屋,打眼就瞧见几分正凑在一起说的热闹,唤了众人一声才道,“瞧媛妹妹和姐姐这架势,要不是表嫂这一声火红的嫁衣,我还以为是什么时候又多出个亲妹妹来呢,你们亲亲热热说着话,还不叫上我,我可要酸上了。”

    “说得什么浑话儿。”方琳笑着瞪了她一眼,丽姐儿自打生了孩子,这嘴巴比以往还要利索几分,心性也开朗了许多。

    “是是是,瞧表嫂这俏模样,宗表哥可真是有福气,大姐,媛妹妹,你们说是不是”方丽哄了两句怀里的孩子,笑着打趣。

    “这话中听。不过光宗他媳妇是个羞脸子,你可别把人家说害臊了,好歹也得喊声嫂子,没大没小的。”方琳见何绣儿脸上又添了几抹红,忙道。

    方丽还未说话,她怀中的钰哥儿不安分的依依呀呀地就要往外爬,嘴里还咕哝咕哝地叫唤着。

    何绣儿抿了抿嘴,细声细气地问,“这位是方丽妹妹吧,这是钰哥儿吧,我还是头一回见这么精神的娃娃呢。”

    大概是瞧何绣儿那嫁衣好看,钰哥儿在他娘怀里压根待不住,伸着胳膊就要往新娘子怀里扑。

    方琳忙把新得的荷包拿起来在他眼前晃了晃,见钰哥儿的注意力被吸引,握住他的小手,将荷包塞进去,从方丽怀中接过他。

    “哟,钰哥儿这些日子可壮实了不少。”小孩子长得快,钰哥儿如今已经四个月,比起之前来沉了不少。

    方丽笑着道,“可不是,这孩子说来也乖巧,不管谁抱都不哭不闹的,每天吃饱了就睡,现在我抱一会儿也觉得胳膊酸,大多数时候都是他爹在照看。”

    众人说笑了一阵子,何绣儿从箱笼里拿出个给小孩儿做的虎头帽,“如今入了秋,天渐渐的凉了,我做了个帽子,也不知钰哥儿戴着打小合不合适”

    方丽对何绣儿的绣活亦是赞不绝口,“难得表嫂有心,还惦记着钰哥儿,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说罢接过来将那帽子戴在钰哥儿头上。

    帽子显大了些,钰哥儿有几分不适应,在方琳怀里扭动起来,她急忙调整了一番,却忽然听到外头一阵吵嚷,心里猛地一阵刺痛,连忙只好将钰哥儿交还给方丽,道,“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小庙村的习俗,新娘子入家门和喜宴开席前,都要燃一串鞭炮以示庆祝。

    何绣儿带来的那只猫被拴在刚进门的小院里,之前那鞭炮声一响,就被吓得身子拱得老高,浑身的毛都炸开了,也不知怎的,那绑在树上的绳子头松了,这次炮一响,猫儿吓得到处乱窜,那绳子竟然给扯开了。

    这一扯开可不是小事,喜宴是摆在院里的,那桌上的碟呀碗呀的,还有那碗里的鱼和肉,全都被猫儿和它脖子上的绳子拉到了地上,幸亏发现的及时,被当时正在院中和人说话的段南山一脚踩住了猫身上的绳子,让它挣脱不得,这才把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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