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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打脸系统/晋江系统它脑抽 第11节

作者:流年忆月 字数:24088 更新:2021-12-22 10:26:11

    陈氏一死,江建德定然会去查究竟是谁所为,但由于这是系统篡改的剧情,江建德是铁定查不出来的。那么他就会怀疑到宋远鸿或者宋辉成的身上,无论他怀疑谁,对宋远鸿或宋辉成都将造成一定的影响,而江泓之便可坐收渔利,看着他们三方相争。

    江建德也确实按照江泓之的算盘,派人去查了陈氏死因,结果只打听得到是有人下令为之,但具体是何人下令,他都打探不到。

    而陈氏死亡的消息也传到了她娘家那里,娘家人怒气冲冲地上门来,要求见陈氏一面。江建德让他们一见,他们呼天抢地地嚎啕大哭,声称要将其带回家安葬。

    江建德宠爱陈氏,认为陈氏已经嫁给了他,便是江家的人,理应由他安葬。但陈氏娘家人悲痛交加,怒骂江建德是为了一己之私,才将陈氏推入火海,使得她替武阳侯府顶罪,还被虐待至死,既然如此,他们还凭什么相信江建德能好生安葬陈氏。

    两方遂对此事争吵起来,最后还是老夫人出面,逼江建德把陈氏的遗体给了其娘家人。娘家人这才息了怒火,并声称要把江允与江月荷带回家。

    事关子息问题,江建德当然不允许,争吵之下,老夫人再次调解双方矛盾,并询问了江允与江月荷的意见。江月荷现在正有江建德的庇佑,准备进宫选秀,当然不肯放开江建德这块靠山,理所应当地选择留在武阳侯府,而江允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选择留下。登时把娘家人气得火冒三丈,一甩袖决定与江建德彻底断绝往来关系,江允与江月荷的死活也与他们无关。

    一场争吵,最终不欢而散,老夫人在他们走后,气得头顶冒烟,指着江建德怒骂,陈氏早在送给王爷做交代时,就已被内休了,早算不得武阳侯府的人,江建德还霸占着她的遗体,莫非是想让侯府继续担上刺杀徐名的罪名么

    江建德沉默地低头,一声也不吭,听老夫人训完一顿后,就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而翌日,江月荷也在诡异的侯府气氛中,踏上前往京城的路。

    只是江月荷的路,似乎也不太顺利

    、  第四十五章 准备科举了

    大半个月后,选秀女子一行的马车终于临近了京城。车上一行女子因长期风餐露宿,各个都蔫得似将要枯萎的花朵,打不起精神来,直到车夫扬高一声“京城快到了”,她们才兴高采烈地抬起头,争先恐后地趴在车帘边,兴奋地朝外边指指点点。

    然而虽说离京城近了,但由于女子太多,选秀使不敢连夜赶路颠簸那些娇弱的鲜花,于是在日落后,他们选择在京城的近郊驻扎,修整好仪容,翌日一早再赶路。

    江月荷坐了数日的车,已是乏了,见离京近了,乏意顿时消失殆尽,心情畅快,车刚停稳就下了马车,走到一边呼吸新鲜的空气。

    与她同行的女子都围坐在一块,有说有笑,她却没有过去,反而嫌恶地皱紧眉头,离她们越来越远。

    她自小被骄纵惯了,看人眼高于顶,自以为是,看她们怎么都不顺眼,一会觉得这人脸上的痣碍着她的眼,一会儿觉得那人的笑容太假,虚伪难看,总之没个人能入她的眼。

    江月荷越走越远,不知不觉竟脱离了大伙儿,入了人少之地,周围暗无星光,只有大本营的零星火苗掩映。

    江月荷心头一悸,发现自己走得太远后,正要返回,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响起“江姑娘。”

    江月荷转头一看,只见当时挑选她的选秀使,正笑着地站在她的面前,将一物伸到她的面前,低声道“这盒胭脂是京城最好的水粉,是三皇子特意让小的交给您的,以让您在选秀时大放异彩,一举夺得圣上欢心。”

    “当真”江月荷一听,乐得眉头都扬了起来。她早从江建德口中听闻宋辉成会暗中相帮,当下也没想到会有什么猫腻,给选秀使送了一记媚眼,放柔了指尖将胭脂拿起,笑意盈盈地福了一礼,“多谢选秀使大人。”

    “不敢当。”选秀使低下了头道,“若无要事,小的告退。”

    “去吧。”江月荷一门心思都落在了胭脂上,也没看选秀使是否走远,便旋开了这盒胭脂。这盒胭脂成色均匀,香味怡然,她揩了一小部分,在指尖揉搓,手感细腻,也不伤肌肤,看来果真是上品。

    “好东西。”江月荷高兴地把胭脂抹到了脸上,轻轻揉搓,那细腻的手感让她深深陶醉。脑中浮想联翩,幻想选秀之日她凭靠这盒胭脂获得天子青睐,博君一笑。

    她想得正是入神,忽然脑袋一晕,一股晕眩感涌到了脑上。“嗯怎么回事”声音一轻,她摇摇晃晃踉跄了几下后,就两眼发黑,晕了过去。

    一双手恰时扶住了她,在她背后,选秀使目中散出了诡异的精光。

    选秀使朝身后一招手,两个男子走了过来,将麻袋往江月荷身上一套,将其秘密扛上了隐藏在树林里的马车,飞快地驾车走了。

    “走了。”选秀使冷笑着目送江月荷离去,侧目对着黑暗的空气道,“记着,从明日起,你便是江月荷。”

    “奴明白。”暗夜之中,突然同时出现了一位样貌一般的女子,朝选秀使福了一礼后,便随他回了大本营。整个换人的过程,无人发现也无人知晓,怪只怪江月荷平时不接触他人,导致几乎无人认得她,她的失踪也无人关心。

    近几年来,大燕兴盛以瘦为美,许多女子纷纷节衣缩食,把自己弄得根竹竿似的,非但营养不良,还极其羸弱,以致很多选秀女在前往京城的途中,会因为水土不服等原因,意外丢了性命。而各地的选秀女是按照数额给定的,如果选秀使没按规定的数额交出选秀女,便会受到相应的惩罚。于是为了填补人数的空缺,选秀使就会找另外的女子代替死去的女子入宫,并重新找人绘制画像。当然,为免这替代品会得天子青睐,暴露了身份,他们一般都会找模样较次、毫不出众的女子,这样即便她落选,也无人会感到惊讶。若事后死去女子的家人问起,他们便会称其是因落选而蒙羞,自尽而亡,毕竟山高皇帝远,几百里外的京城发生何事,家人也不可能第一时刻知道,等到他们知道的时候,尸体都烂了,想验尸都没法了。

    这是选秀使这一行中潜在的规则,世人根本不知。江月荷当然也不会知道,她现在就是被选秀使用同样的手段,秘密送往一个对她而言,犹如地狱的地方。

    她醒来时,发现自己不在大本营,而是在一座豪华的宅第,她大吃一惊。更令她震惊的是,此刻她竟然几近衣不蔽体,被锁在一张大床之上,面前正坐着一位衣饰华贵的男子。

    “你你是谁你想作甚”江月荷睁大了双眼,扭动双臂挣扎嘶吼。

    这男子便是以色闻名的宋辉成,他眼中充满了熊熊欲火,江月荷的扭动令她丰满的身段显露无疑,就像是邀人一吻,欲拒还迎。

    “你无需知道本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今夜我是你的男人”

    “啊放开我,不要,不要”江月荷惊恐大叫,目光中掩映出一个笑容奸邪的男子

    “啊哈少爷,你说江月荷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天边方泛起鱼肚白,华丞便顶着一双惺忪的眼起了。只是他还疲惫得很,懒洋洋的,正眯着眼享受江泓之帮他穿衣的待遇。

    自从江月荷走后,府上一下子清静很多,华丞也再听不到江月荷那尖酸刻薄的声音,耳根也清了。

    众人对江月荷能过关斩将,获得进宫机会的兴奋,也因家宴当晚陈氏的死而一挥而散。过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整个武阳侯府都因老夫人的低气压而处于压抑的状态,直到前段时间才恢复正常。

    毕竟江月荷是女流之辈,哪怕她能中选,入宫做了个采女,但要往上爬到贵妃之位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整个武阳侯府也不可能全靠她一人支撑,因此老夫人开始把注意力转到了江建德的儿子们上。

    再过几个月,便到了一年一度的科举,由于武阳侯是勋贵之家,依律可免一般的乡试等小考试,直接与当地的勋贵参与门荫考试,若能有幸考上当地的前三甲,便能直接入宫参加殿试,接受天子的考核。

    虽然有此便利,但为了能严格限制勋贵之家参试人数,多加吸收来自各行各业的人才,大燕有一规定,勋贵出身者,需满十八者方能参试,未及年龄而参试者,视为无效。

    府上唯一适龄者,只有江允一人。

    江建德当时想到了这回事,便立刻以江允临近科举,不应再受罚为由,要求老夫人放江允出来,老夫人只考虑了一瞬,认为此事也是府上一件大事,耽搁不得,便派人将被关多日的江允放出,请了当地最好的夫子来授业解惑。

    为了能培养更多的苗子,老夫人也让江建德的儿子们一并参加了学习,而现在江泓之就是在准备去学堂的路上。

    本来上学堂是他个人的事情,但华丞担心江允和江竖两兄弟会偷偷使坏,实在不放心他,要求一起跟去。江泓之无奈,只能答应了他的要求,不过由于上学堂要摸黑早起,华丞起不来,所以就成了现在华丞迷迷糊糊,让江泓之抱起穿衣的情况。

    江泓之帮华丞扎紧腰带,抱着他脸蛋亲了一亲“江月荷下场定好不到哪儿去。宋辉成是出了名的好色,又喜欢凌虐他人,江月荷起初定经常反抗,这将激起宋辉成更大的性欲,只怕前几个月江月荷是下不来床了,而等到她被驯服后,宋辉成只怕也腻了,到时候秘密将其弄死,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建德也只以为是江月荷不堪落选而自尽,哪里会想得到江月荷过了一段非人的日子。”江泓之嘴角弯起一个森冷的弧度,前生他便是用了相似的手段弄死了江月荷,等到江建德知道江月荷死讯时,她尸体都已高度腐烂,尸首运回府时,更是恶臭满天,葬礼都无心办,匆匆就把她下葬了。之后江建德听信宋辉成一面之词,以为江月荷是自尽而亡,是宋辉成好说歹说,才秘密替他将人尸首送回府上。因此,江建德对宋辉成更是忠心耿耿,感激涕零。

    “唔好,”华丞打了个呵欠,就着江泓之敷到脸上的毛巾蹭了蹭,“不过这样太便宜宋辉成了,怎么说也得让江建德知道宋辉成的王八蛋行为,让他们俩内讧才成。”

    “不急,”江泓之把华丞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脸蛋,“上学堂去了。让他们内讧,至少得等江月荷死后再说。”

    “噢。”华丞揉揉还未醒全的眼,打个呵欠,帮江泓之抱了几本书,随他去往学堂。

    等到了学堂时,江允已经捧着一本书念念有词了,他自打被放出来后,像变了个人,比以往更沉默寡言,也不常与江竖等兄弟打混了,走到哪儿都捧着一本书。

    也是,母亲身亡,母家与江建德断绝往来,不再庇护他与江月荷,他这庶子唯一能在侯府出头的机会,就只有科举了,如果他还不勤奋好学,早日身居一官半职,经济独立,日后再长大些,还不得被大夫人以他威胁到侯爷之位,赶出府去

    江泓之瞟了江允一眼,在其身旁坐下,接过华丞手里的书本,寥寥无趣地翻看起来。这些书对复生的他而言,已经是小儿科了,论语、诗经他都可倒背如流,更何况区区一场科举考试。只不过他这一生,对科举毫无兴趣,也不想跟这些嫡子、庶子争什么功名利禄,因而在上课之时,他都故意隐藏了真实水平。

    而他“学无长进”,却让江竖找到了出气的方式。

    、  第四十六章 学堂的纠纷

    时辰一到,夫子带着一卷书册进了学堂,两袖一扫,笃地一声放下书册,执起最惯使的戒尺,拍着手心:“今日布置一课业,在一盏茶内,以土为主旨,自选角度,作诗、作词或是撰写一篇论述,时刻一到,即刻上交。”夫子眉头一挑,看下方众人准备就绪,捋了捋胡须,点燃了一炷香,“好了,开始。”

    夫子搁在台上的香方点燃,江允便快速拿起了笔,奋笔疾书,而江泓之却久久没有下笔,因为他在考虑要用什么程度的学识去作诗。

    如果利用前生的阅历,作出的诗就超乎了他现今的水平,如果不利用该阅历,又怎么作得出彩

    江泓之沉眉思索了许久,坐在他旁边旁听的华丞看着都干着急,不时瞄向台上的香,足足捏了几把冷汗。

    “少爷,时间快到了。”眼看着香一点点地燃尽,华丞小声提醒道。

    “三弟,你莫不是不会写吧,”江竖两手搭在脑后,得意地翘着二郎腿,把笔搁在唇上努了努,“如此容易的题目,傻子都会写啊。你若是写不出,向二哥我取个经,二哥可以教你一教。”

    华丞横了一眼过去,发现江竖竟然还有模有样地写了一首诗,只不过根据他一贯的脾性,这诗十有八九是他从狐朋狗友处剽窃来的。

    再看江允,他时而蹙眉深思,时而沉稳落笔,看起来也是胸有成竹,相比之下,还没落笔的江泓之就落了下风。

    华丞急得满头是汗,真恨不得抢过江泓之的笔,帮他随便来一首唐诗宋词。

    “别急。”江泓之按住华丞紧张得发抖的手,沉思了一瞬,缓缓沾墨落笔,认真地写了一首诗作。

    华丞看他最后一字落定,大大松了口气,再仔细琢磨这篇诗作,只觉诗境、辞藻都恰到好处,说不上特别出彩,但胜在不会让人产生嫌疑。

    江泓之的时间也掐得十分之准,恰好在香即将灭之前落下最后一个字。这也是他盘算好的,因为遇过江允剽窃诗作之事,使得他对此十分敏感,他故意拖到最后一刻才写完,就是避免坐得离他很近的江允及江竖偷窥抄袭,先他一步上交给夫子。

    不过他考虑得周全,却独独没考虑到江竖的无耻程度。

    “哎呀,哪里来的虫子”江竖突然大喝一声,把书册一卷,往江泓之脸上盖去。

    江泓之始料不及,侧身避过,就在这一刻,江竖书册往边上一斜,哗地一声打泼了桌上的砚台,墨水瞬间沾污了那张写着诗作的白纸。

    墨水一化,诗作就完全看不见了。

    “哎呀,三弟实在抱歉,抱歉啊”江竖慢悠悠地收回书册,脸上没有一丝歉意,还得意地扬高了唇角。

    饶是江泓之隐忍多时,此刻也忍不住想大发雷霆。

    恰时台上的香燃尽,夫子见状走了过来,沉着脸道“怎么回事”

    “夫子,学生方才见到有只虫飞到三弟脸上,顺手就想帮其消灭,但意外打泼了砚台,您看”江竖苦着脸,故作委屈地指向江泓之那张完全被染黑的纸张,“能否通融一二,再给三弟一些时间重写一份。”

    “不成”夫子厉声一喝,“课业便如考场,时辰一到便得交卷”这位夫子是新请来的老学究,是出了名的严厉与刁钻,给你一炷香时间完成课业,就绝不会多给你一弹指时间。不论什么原因,只要未在规定时间内交出课业,就算你上交白卷,而交白卷的下场,就是要被他手中那把戒尺狠狠“教导”几下。

    江泓之心底冷哼一声,江竖是明知夫子的性子,所以才故意使坏,不过想打他一耙,他还嫩着。

    “二哥有心了,”江泓之瞥了得意洋洋的江竖一眼,淡定地道,“不过二哥你可弄错了,这份便是三弟要交的课业,根本无需重写。”

    “笑话,你拿这么一份被沾污的纸张来交卷,是在侮辱夫子么”江竖一摆袖,恶狠狠地道。

    “二哥此言差矣,”江泓之指向那张纸以及被墨染了一片的桌子道,“这便是三弟的课业。”

    “你当我傻的么,”江竖下意识回道,“你明明作了首诗。”

    “就是当你傻的,”华丞看不过眼,顶了一句,“你怎么知道少爷作了首诗哦,我知道了,你偷窥”

    “嗯”夫子眉头一竖,深究的目光射向江竖。像他这种做学问的智者,是最忌讳窥探他人试题或是抄袭的行径的。

    江竖被问住了,支支吾吾地摆手道“我我没,我只是随意看了一眼。”

    “哦,看了一眼便能知道写的是诗,而非词或文。”华丞又添油加醋道。

    “你少胡扯”江竖急了,岔开话题道,“现今我们说的是三弟的课业。”

    夫子眉头一皱,不想插手管侯府上的嫡庶相争,转问道“你称这便是你的课业,给老夫解释解释。”

    江泓之有礼地给夫子道;“所谓土,万物生长之根基也,但若将其引申,可谓之国土也。我大燕朝的国土万里,囊括四海,近些年来还不断收复前朝失地,扩展江山地域,许多周边小国纷纷向我大燕称臣,割地给我大燕,繁荣我大燕基业。您瞧,这不断外散的墨汁便是意寓着我大燕国土,所过之处皆是我大燕的天下”

    “好”夫子禁不住喝彩道,“好一个大燕国土,大燕天下说得好”他虽恃才傲物,但却有着一颗爱国的赤胆忠心,一听江泓之这番言论,禁不住心生澎湃,对大燕充满崇敬之情。

    “你能随机应变,道出这番有胆识的言论,老夫甚是满意,”夫子拍了拍江泓之的肩头,“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能有此见识与作为,日后若能有幸为官,定是天子的福气。”

    “夫子过誉了。”江泓之谦虚地低头道礼,余光瞥向那臭着脸的江竖,会心一笑。

    想跟他斗,江竖这愣子还差得远呢。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夫子赞扬江泓之几句后,就要其余人等将自己作的交上去。

    华丞看着江竖那摆明是抄的诗作,心里就不爽快,开出系统,动了动手脚,只见江竖那张写了字的纸,在交到夫子手中一刻,变成了一张白纸。

    “二少爷,这便是你的课业”夫子声音一沉,将那张白纸反复翻了几遍,“莫非你在愚弄老夫老夫可看不到纸上有什么字。”

    “什么”江竖也懵了,方才他交上来时明明有字的,他扯过纸张,对着阳光,对着地面也看了几个来回,顿时傻了眼,冲回自己桌上东翻西找,都没有一张纸上写了那首诗,正在震惊时,华丞突然递了一张纸给他。

    “二少爷,这是你的课业吧,掉地上了。”

    江竖面对夫子越来越黑的脸,心都慌了,扯过来看到是自己字迹,也没仔细看内容就把纸张塞进了夫子手里,气喘吁吁地道“这这是学生的课业。”

    夫子低头一看,脸色大变,气急败坏地把那张纸丢到江竖脸上,厉声道“二少爷你瞧瞧你写的是什么东西”

    、  第四十七章 竖的诗作

    江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听到夫子大吼,还咯噔了一下,心道糟糕,莫不是他借用好友的诗作被夫子发现了吧。

    于是赶紧把那张纸拿起一看,顿时脸色大变,这诗作原比借用抄袭来得更糟糕

    “见善廊间倍还远,春潮不挡情意深。

    遥遥对望如隔幕,出门漠漠却席同。

    夜落泪湿梦难允,倚栏只盼兄知意。”

    华丞故意凑了上去,大声把这首诗念了出来。霎时,在场之人皆倒抽凉气。

    这一首诗,是华丞利用系统瞎掰出来的,乍一看平平无奇,平仄不分,也与主旨“土”相差甚远,但若仔细琢磨诗中意思,问题就大了。

    原来“见善”是江允所居之处的名字,江竖的房间与江竖正好相对,相隔有一大段距离,两人一同走出房门便能“遥遥对望”,而江允不习惯与人打招呼,为人较冷漠,正应征了那句“出门漠漠”,但因江允与江竖年纪相仿,上学堂、习武等都是在一块的,故与“却席同”相互印证。最后那句“盼兄知意”,说得如此直白,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江竖对江允怀有禁忌之恋,这是他人都不知道的事实,江竖也隐藏得极其之深,如果不是江泓之与华丞复生了,只怕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二哥,想不到你对大哥竟然有如此心思,”江泓之唏嘘一声,看向面色发白的江允,“大哥你知道么”

    “看不出来,二少爷您相貌堂堂,竟然对自家兄长”华丞嘿嘿一笑,语气里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按照以往江竖的性子,他此刻应当是大吼一声“你们胡说”,然后气急败坏地解释,可是今日他不知是怎么回事,完全懵住了,愣愣地看着低垂着头的江允。此刻,他的心意像突然被一把刀狠狠割开,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江允面前,尴尬、羞涩还有无所适从。

    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对江允有了不同寻常的感情,一开始他也极其排斥自己,认为自己玷污了兄长,可后来慢慢地竟然觉得这种羞于见人的感情,有种说不出的刺激与快感。于是,他开始频繁接触江允,开始幻想与江允结合,开始越陷越深。

    “大哥,我”江竖此刻顾不上去想这诗从哪来的,脑袋里就只有几句话,大哥知道我的心意了,他知道了,他会怎么做

    “砰”江允一拳砸在桌上,双手发抖地支撑抖动不已的身体,惨白的唇硬生生挤出几个字,“夫子,我身体不适,要回去歇息。”说罢,用力撞开走过来的江竖,跑了出去。

    夫子第一次碰上这种有饽常理的事情,气得胡子都抖了几抖,抽出戒尺狠狠地往江竖身上抽了几下“荒谬,简直荒谬”

    江竖被打了好几下,才在痛意中反应过来,大喊一声“大哥”,立刻追了上去,很快就没了影。

    江泓之与华丞对视一眼,心底暗暗发笑。

    一场闹剧匆匆结束,夫子疲惫不已,无在他的观念里,他根本无法接受这种有悖伦常的感情,甚至十分厌恶,这样的话,日后还怎么面对江允和江竖两兄弟,怎么客观地去教导他们

    江泓之上前去安抚了夫子几句,便劝其回去歇息了。

    送走了夫子,众人也纷纷散了,江泓之与华丞收拾好东西,相携着手回房去。

    路上,他们似乎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

    “大哥,我是真心的”不远处,江竖拉着江允的手大声诉说爱意。

    江允脸上什么表情,江泓之两人看不清,但看他不停甩开江竖手的动作来看,应是对江竖的行为厌恶至极。大燕虽然男风开化,但并非每个人都有那方面的喜好,更何况对象是自己的亲弟弟。

    只听一声砸拳声响,江竖脸上就被江允打了一拳,他抓江允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后来两人不知吵了什么,声音变小了,江泓之两人听不大清,只看到江竖抱着江允,像是在哭,江允一直在推拒江竖,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软化了,抱着江竖轻轻拍了拍。

    结果,事情麻烦了。

    江竖似乎以为江允对他有意思,突然捧着江允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竟然就这么吻了,真是棒棒哒,必须要给江竖点个赞。

    华丞瞪大眼睛看着那一幕,摸着下巴想了想,坏主意就生了出来。

    系统,给我呼叫渣爹和老夫人过来。

    江允当然不会毫不反抗地等待江建德过来,只见他气急败坏地甩开了江竖,又是几拳朝江竖身上招呼过去,江竖心仪江允,自然不会反抗,反而步步倒退,哭诉着求江允原谅。

    江建德与老夫人赶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江竖鼻青脸肿,泪眼汪汪地求江允原谅,而江允却步步紧逼,打得江竖毫无还手之力。

    “老大、老二,你们在做什么”老夫人厉声喝道。

    江允完全没想到老夫人会来,他恶狠狠地瞪了江竖一眼,停下手来,给老夫人与江建德道了个礼“祖母、父亲。”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兄弟俩人有何话不可好好说,竟将人打成这副模样”江竖虽然没什么出息,排行老二,但再不济也是嫡子,庶子殴打嫡子,这对侯府来说,便等同于下人打主子一般,老夫人是绝不能容忍的。

    “不怪大哥,不怪大哥,”江竖揩去嘴角的血渍,匆匆过来解释,“是我不好,惹大哥生气,祖母你别怪大哥,都是我的错。”

    “二哥你这话便不对了,”突然之间,江泓之的声音插了进来,他与华丞走来,幸灾乐祸地道,“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依照家法家规,庶子殴打嫡子,等同于下人打主子,二哥你说,哪有下人打主子还不被主子罚的道理,除非这下人是”江泓之吊了一个胃口,拉住华丞的手,暧昧地给江竖使了个眼色。

    江竖心头一悸,是了,只有下人是自己的恋人,才能将殴打行为视为情趣,不必受罚。

    可是,如果说大哥是他恋人,只怕大哥的下场更惨

    江竖被江泓之的话搅得犹豫不决,在老夫人追问是什么事情时,支支吾吾都说不上话来。这行为落在老夫人眼底,就别有一番滋味了江竖口齿不清,又一心顾着江允,江允却面色铁青,对江竖目中含毒,分明就是江允殴打江竖,而江竖因顾念兄弟情谊,一直退让,因此才道不出事实经过。

    “老大,你作何解释”老夫人手中拐杖狠戳下地,厉声道,“你是将要参加科举之人,弄出这事,是存心要老身罚你么”

    江允双拳紧握,射向江竖的目光如刀般狠厉,可是江竖对他的那些心思,他怎么说得出口,哪怕是说了,现在的他毫无后台,根本没人会信他、帮他。

    与其把事情闹大,还不如主动认错,指不准还能受点轻罚。

    “打人确实是孙儿不对,孙儿认罚,请祖母责罚。”江允咬紧牙关,低头认错,“只是临近科举,孙儿向祖母您讨个饶,恳请祖母将惩罚延后,待孙儿完试后再罚。”

    “你”老夫人见江允主动认罪,再狠的话也说不下去了,一敲拐杖,叹恨道,“老大,不是老身说你,你也是个沉稳的性子,怎么这等时候却出这种乱子究竟怎么回事,给祖母说清楚。”

    “错了便是错了,孙儿认罚,孙儿没什么解释。”江允低头道,“恳请祖母原谅。”

    老夫人面色紧绷,临近科举,她实在不想惩罚江允,且听夫子称,江允学识不错,有望考上,那她更不好为难江允了,不然他考不上岂不是她害的“老二,你怎么说”老夫人转口问道。

    “大哥打孙儿,是因孙儿不思悔改,大哥恨铁不成钢,才忍不住出手教导孙儿。祖母,此事与大哥无关,您若要罚,便罚孙儿吧。”江竖急道,如果祖母因此罚了大哥,他日后还怎么讨大哥欢心

    “母亲,既然竖儿不介意,您看这事便这么了了吧,允儿还要准备考试,若是因此影响了心情便不好了。”江建德趁势帮江允说话。

    话说到这份上,老夫人也不好再动怒,放软了语气道:“罢了罢了,既然老二不介意,老大你同老二道个歉便结了,惩罚待你完试后再说。”老夫人见江允老实道歉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成了,这事暂时先这么了了,兄弟哪有隔夜仇,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华丞听到老夫人这么说,心里就不爽快,当时江泓之打了江允,就被罚关柴房,现在江允打了嫡子,却被放一马,根本不公平。事后再罚,谁知道会罚到什么程度

    江泓之却淡定得多,他暗中按了按华丞掌心,摇了摇头,小声道:“时机未到。”

    华丞对江泓之十分放心,也没说什么。

    老夫人教训江允几声后,便与江建德一同离开了,江允厌恶地瞪了江竖一眼,也拂袖离去。

    江竖被这事弄得心脏一跳一跳的,刚稳住心神,想追上去,却被江泓之叫住了。

    、  第四十八章 考场的舞弊

    “二哥,你未免太过心急了,竟然在夫子的学堂上写那种诗,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江泓之声音一落,江竖站住了,整理了一头烦乱的思绪,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始因回想了一遍,猛地想起来,那首诗是华丞给他的,他根本没写过

    “华丞,你什么意思”江竖冲过去揪住华丞的衣领,拳头恶气冲冲地就要砸下。

    “二少爷,你这是刚得罪了大少爷,又要得罪我么”华丞嬉皮笑脸地把自己的脸蛋凑上去,欠扁地道,“您若是不怕王爷怪罪,惹是生非,只管来打。”

    “你”江竖气得火冒三丈,那拳头硬生生止在了半空,迫不得已狠狠放下,江建德提醒过他,华丞现在还算宋远鸿的人,不能得罪。“华丞,你莫以为有王爷撑腰,便可为所欲为,你今日害我之事我定”

    华丞趁他吐出恶言恶语之前,插话道“二少爷,你口口声声称我害你,还想打我,请问我如何害你了说话总得要有个凭证才是。”

    江竖怒道“你还狡辩,今日那首诗从哪儿来的”

    “不就是从你那儿来的么”华丞很无辜地道,“我见到它落了地,就随手捡起还给你,你当时也看到了,怎么这会儿功夫就不认账了哦,我知道了,你是因被大少爷发现了你的爱意,才气急败坏地想诬陷我害你,可是这么一来,你不就是否认那首诗,否认你对大少爷的爱意了么敢情闹了半天,你对大少爷不是真心的,而是故意设局让他打你,好让他被祖母罚啊。”

    华丞一段话说得绕绕弯弯,江竖懵懵懂懂地听懂了,顿时结舌,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没写那首诗,不,我对大哥是真你,你套我的话”

    真是个二货,华丞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扶住额头,刚要说话,江泓之就开口了。

    “二哥,不是三弟说你,你这点心思还是早点收回去的好,”江泓之冷笑,“一来你也知道大哥是怎样性子的人,对这种事情如何能接受,你若抱持着那种想法与大哥接触,只会与他越走越远,届时你们连兄弟都做不成。二来,大哥近日来勤奋苦学,考个进士不成问题,届时他便会入京赴职,长居京城,而你日后继承侯府,你将终身不得离开株州,你们将分隔两地,若是你还对大哥有此心思,岂不是徒增烦恼,平添相思之苦。三来,若是祖母与父母亲知道了你这心思,你以为出事的是你,还是身为庶子的大哥”

    江泓之一番话点醒了江竖,他浑身一震,惊愕地睁大了双眼,是极,如果大哥科举考上了,就要与他分隔两地,这让他如何接受,没有大哥,他一个人如何过他自小便跟在大哥身边,离了大哥他就如离了水的鱼,根本活不下去。他慌乱之下向江泓之求助道“那那怎办三弟,你如此聪明,你告诉二哥,二哥要怎么办”

    “二哥,”江泓之推开江竖抓着他双臂的手,冷冷地道,“你我不在同条线上,二哥对三弟的关照,三弟还铭刻于心呢。三弟此刻提醒你一声,全是为了顾全侯府的声誉,对你已是仁至义尽,没义务要帮你。”

    江竖心头更慌了,这事情只有今日在学堂的人知道,夫子为了不惹麻烦,对这事铁定守口如瓶,也不会相帮,唯一能有办法帮他的,就只有知情的江泓之了。

    “三三弟,过往的事情是二哥不对,你宽宏大量,原谅二哥可好二哥二哥给你道歉”江竖急忙低头道歉道,“这事只有你能帮二哥了,二哥求你了,你帮帮二哥可好,二哥求你了”说到后面,他激动得声音都带着哭腔,可见其对江允用情至深。

    江泓之沉默了,江竖与江竖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感情基础丰厚,而随着时间推移,江竖对江允的感情只会愈加浓烈,但因伦常而不能说出口,将导致这种感情呈现畸形发展,最终引发悲剧。前生,他就是利用了江竖将江允拖下了地狱,只不过那时候他耗时太久了,等到江允死的时候,他也到了中年时期。

    如今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放在他面前,他怎能错过

    不过,他还没傻到直接告诉江竖留下江允的办法,而是拐弯抹角地道“二哥,害大哥的事情三弟可不敢当,但是看在二哥用情至深的面上,倒是可以提醒二哥一声,凡事追根溯源,从源头上制止便成。话点到为止,三弟我先走了。”说着,他拉着华丞迅速离去。

    “从源头上制止”江竖一愣,仔细琢磨了江泓之的话,却理不出个思绪来,一抬头时,江泓之已经不见了。

    他皱紧了眉头,江泓之话都不说全,这不是要急死他么他气急败坏地碾踩地上的碎叶,匆匆赶去找大夫人。

    能帮他的,就只剩下他母亲了。

    当然,他还有点理智,不会告诉大夫人自己的爱恋,只是期期艾艾地道“母亲,如如何能阻止大哥考上初试”

    “你要阻止他”大夫人愕然道。

    “是母亲,你如此聪慧,一定有办法帮我的是不是”江竖激动地道。

    “你为何突然想这么做”大夫人心底萌生一阵窃喜,但面上却不显露半分,江竖与江允关系好,整个府上都知道,江竖突然产生这种念头,太不符合常理了。

    “孩儿孩儿,”江竖顿了顿,母亲太过聪慧,如果不找个合适的借口,一定会引她怀疑,于是他狠狠心道,“其实是孩儿嫉妒大哥的学识,不想大哥考上母亲,经过上次您的教导,孩儿已经明白了侯爷之位的重要,若是大哥成功考上了,他日功成名就,回来夺侯爷之位该怎办还不如,先将这可能掐死在源头上”

    大夫人心头一喜“你此话当真”

    “当真”江竖咬牙点头道,“母亲,你快告诉孩儿,有什么办法”

    大夫人吊着眼梢打量了江竖一眼,见其面色紧张,毫无心虚之态,看来是真的铁了心要害江允。“办法呵,当然有,”大夫人冷笑道,“只要他考场上大量舞弊,将被终身取消参加科举资格,这辈子就废了”

    江竖这件事,只在当日掀起轩然大波后,就悄然无声地平息下去,一切都回归到了从前,只是江竖感觉得到,江允一直在刻意回避他,也不再搭理他。

    江竖心一抽一抽的,对江允的感情更是因为得不到满足而急速膨胀,满满地都快溢出来了,等到他从江泓之手里得到一样东西的时候,那压抑已久的占有欲更如火山爆发,疯狂地宣泄出来。

    那天下了课,江泓之就故意当着江竖的面,与华丞有说有笑,勾肩搭背地离开。他与华丞在一起的事情,府上众人皆知,江建德与大夫人从不管他,而老夫人纵使想插手管他们之事,也不敢得罪华丞,所以他们俩相亲相爱的场面,狠狠地触动江竖的心弦,令其嫉妒得眼红。

    江竖心里不爽快,这段时日来一直在偷窥江泓之与华丞卿卿我我,就是想从他们身上找些精神寄托,以幻想自己与江允亲热。

    江泓之察觉到江竖跟上,刻意放大了声音道“华丞,我近日得到了一本好书,特别适合我俩看。”

    “什么书”华丞配合问道。

    “自然是”江泓之一顿,眼神暧昧地左顾右看,小声地在华丞耳边窃窃私语。

    他声音很轻,跟在后面的江竖完全听不到,只见他神秘兮兮一笑后,华丞羞红了脸,锤了江泓之一拳,两人耳鬓厮磨后,江泓之揽着华丞大声道“走,跟我去个好地方,我给你瞧瞧。”

    华丞偷瞄了一眼身后偷偷跟着的江竖,小声地对江泓之道“少爷,他会不会动手做什么”

    “不会,”江泓之摇头道,“他没那个胆。”他搂着华丞肩头,把他带到了人烟稀少的小道上,钻入矮树繁盛的地方坐下,亲了亲华丞的额头,暧昧地道,“快把那本书拿出来吧。”

    华丞面红耳赤地错开江泓之的呼吸,把江泓之准备好的那本书拿了出来,还没翻开,就被封皮上赤身裸体交缠的两男子羞得两颊发红,毫无疑问,这本书就是一本龙阳春宫。

    江泓之嘴角扬起一抹坏笑,他搂紧了华丞,在其臀上用力一捏,朝他耳内喝气“你害什么臊,都同我做过几回了。”

    华丞吞了口唾沫,做那档子事是一回事,但在光天化日看那种东西,讨论那档子事又是另一回事。他光看这封皮上惟妙惟肖的图像都能口干舌燥,更何况翻看里面的内容看,“少爷,可不可以不看”

    “不看怎么做戏”江泓之的手臂绕过华丞肩头,轻轻在其面上啄了一口,代他翻开了春宫图,指着上面那各种各样的姿势道,“瞧,这姿势我们没试过,不如一会儿我们试试。”

    次奥,这是姿势么这是体操动作好么

    华丞瞪大了眼睛,虽然动作很高难度,但是画得实在是太生动了,看着都能让人热血沸腾、情绪高昂,才翻几页,他就已呼吸急促,全身滚烫。

    “华丞”江泓之半阖着眼,目中散出暧昧的光芒,他呼吸一沉,凑到华丞颊边落了一个吻,像是毫不满足,他又沿着颊边慢慢地亲到了唇上,深深地吻了下去。

    暧昧的气息急速攀升,华丞深陷入他温柔的吻中,完全顾不上附近还有一个偷窥的江竖,揽着江泓之的腰,伸出舌头回应着他的吻。

    不知不觉,手中的春宫滑落在地,紧接着,天旋地转,两人滚入了树丛之中,耳鬓厮磨,发出了衣衫摩擦的声音。

    等到他们的喘息声粗重后,一直跟随他们的江竖就从暗地里出来,麻利地捡走地上的春宫后,就快速地遛了。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若非江泓之与华丞一直在等他上钩,只怕都没发现他的存在。

    等到他远去后,江泓之拉起了为了做戏,而衣衫不整的华丞,抱着他亲了亲,给他整理好了衣衫“好了,我们走吧。”

    “呃”华丞瞄向江泓之那已经起了反应的地方,摸了摸鼻子,“你不打算解决”

    “回房再说,”江泓之舔了舔他的耳眶,声音沙哑地道,“今夜我不会放过你。”

    雅蠛蝶,求放过

    江竖抓起那本春宫后,就如偷腥的耗子,火速跑回了房,砰地一声把门关上,按捺着心口大口喘气。

    等回过神了,才小心翼翼地把那本书打开,激动地一页页翻看。

    他双目绽放出奇异的光芒,全身热血沸腾,几乎要燃烧起来了。那些独特的姿势,那些销魂的神情,无一不在冲击着他的视觉神经。

    如果图上的人,是他和大哥,如果此刻大哥在这里

    “啊”他浑身热汗,半阖着眼仰起了头,手不自禁地往自己裤裆伸去

    “大哥,大哥”

    自那天以后,江竖几乎都把时间泡在了那本春宫图上,还随身携带,一旦周围没有人就会掏出来翻看一眼。

    畸形的感情因为这本春宫达到了不可阻止的高峰,临近了崩溃边缘。最后在初试前一夜,彻底爆发。

    江允已经有足足一个月没理过他了,他每次想接近江允,都会被其以各种理由推开,他开始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他别说陷害江允舞弊了,就是接近江允的机会都没有。

    心烦意乱,他忍不住跑去找了大夫人,焦急地问道“母亲,明日便是初试了,可大哥都不愿意见孩儿,孩儿怎么陷害大哥啊”

    大夫人口气沉稳,不慌不忙地道“急什么,娘都帮你计划好了,今夜你挑着一坛酒去你大哥那,便说你是为大哥提前庆祝,届时将他灌醉,往他衣物里塞写好内容的纸条,翌日一早他匆匆忙忙起身,定然不会注意到,只要到了考场被人发现他舞弊,不怕他不被处罚。但你切记,可别被他发现,那纸条也得塞得稳妥些,最好想办法缝到他衣袖内。”

    江竖恍然大悟,拊掌道“好,就这么办。”语落,他到酒窖挑了一罐最烈的酒,急急忙忙回了房,眼巴巴地望着外头还亮着的天,静候着夜幕降临。

    等待的时刻总是难熬的,江竖紧张得心多跳了几拍,他难耐地掏出了那本春宫,反反复复地翻看着已经深印在脑海里的场景。

    酒香四溢,冲击着他的嗅觉,他抚慰着自己的物什,摸着那坛酒,想借着酒坛的冰冷压住内心的躁动,但非但没有毫无效果,反而让他更是燥热。

    “大哥,大哥”江竖双颊通红,酒味让他脑中的精虫全爬了上来,与江允翻云覆雨的幻想充斥着他大脑神经。

    酒不醉人,人自醉,江竖迷蒙着眼看向那坛酒,萌生了一个他以前从来都不敢想的念头。

    光喝酒怎么够,只是喝酒怎么能解他的寂寥,他还想要更多,更多

    他豁然拉开床头柜,从里边拿出了一包白色粉末。

    激动的双手隐隐发抖,他深吸了口气,把那包粉末倒入了酒坛之中。

    夜幕初降,江竖迫不及待地拎着酒坛去找了江允。

    一开始江允以明日考试,要歇息为由,拒绝了他的求见,但后来禁不住他含泪痛哭的软磨硬泡,让他进了屋。

    而罪恶的深渊就从这一夜开始迈入

    一杯下了合欢药的酒,一个痴心爱恋多年的人,在这一夜,燃尽所有的爱恨情仇。

    淫靡的气息充斥着整间房,江竖忍着股间痛意离开了已经睡过去的江允,给其穿戴好衣裳,嘴角扬起一抹恣意的笑容。

    他本来想抱江允,但是生怕这样会让江允愈发厌恶他,于是他忍着痛让江允进入,也算成全了他多年的心愿。

    终于,他的大哥是他了,是他的了

    他朗声大笑,扯过江允那件丢在地上的上衣,把准备好用来舞弊的手绢,一针一线绣进了袖口里。

    翌日一早,江允扶着宿醉的脑袋,起来一看,竟然快到了考试时间

    他惊讶地爬起来,看到满床的狼藉,轰地脑袋如被炸开一般,一片空白。昨夜他与江竖,竟然

    他脑子已经完全无法思考,像被人牵着线的傀儡,机械地捡起地上的衣裳胡乱穿上,摇摇晃晃地到了考场上。

    他不知道考试何时开始的,等到考卷发下来好一会儿了,他才回过神来,执笔书写。可是空白的纸就像昨夜里激情迸射的欲望,把他的脑汁搅得一塌糊涂。

    昨夜做得太过猛烈,以致他现在双手都在隐隐发抖,根本握不住笔,背诵多日的诗词文句,在下笔的一刻都成为了沾污白纸的一滩墨,挤不出一个字来。

    他烦躁地抱紧脑袋,一个不注意,搁在桌边的砚台被长袖扫到,砰地一声砸到了地面。

    “别动。”主考官喝住了要捡起砚台的江允,使了个眼色让人将其捡起。科举考试严苛,未免有子弟趁着捡东西时,偷窥他人试题,所以一旦有东西落地,都会由监考人去捡起。

    监考人弯身捡起砚台,小心放回桌上,目光不经意间的一扫,恰好落在江允袖中写满字的手绢上

    、  第四十九章 允与竖

    “老爷,老爷,不好,出大事了”下人的声音如一把迅刀,割开了空气,直冲入江建德的耳中。

    “出什么事,这般急躁”江建德眼皮子一跳,生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走出门去,只见下人身后跟着数人,其中一人他认得,是本次初试的监考官之一。而在他们前面,江允低垂着头,面色土灰,有如一具游魂一般。

    “这”江建德的心狠狠一抽,现在还没到交卷时间,江允与监考官同时出现在这里,铁定没有什么好事。他迎了上去,给监考官拱了拱手,“张大人,安好。敢问犬子发生何事瞧其脸色如此之差,可是考时身体不适,晕倒了”

    “侯爷,令郎的事可非晕倒如此简单,”监考官给江建德揖了一礼,沉着脸道,“他今日考试舞弊,因舞弊量大,依律已被终身取消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主考官顾虑到侯爷的颜面,没将此事张扬出去,只让下官带他前来,告知侯爷一声。”

    轰一道惊雷当头劈下,震得江建德差点站不住。

    江允舞弊,被取消参加科举资格,这对侯府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耻辱,日后他人会怎么看侯府认为侯府家教不严,竟出这等投机取巧的小人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掰回寿宴时丢去的声誉,现在全被江允给搅浑了

    “竖子,竖子”江建德不顾有人在场,一巴掌狠狠扇到了江允脸上,声音响亮,“你竟做出这等小人行径,你简直丢尽了侯府的颜面”

    江建德是习武之人,这一掌带着怒气下去,江允非但被打得偏了头,连脸都肿了,嘴角还有一丝血线流下。

    江允却一声不吭,低垂着头,完全看不清他的情绪。

    “你倒是说话啊”江建德急了,又是一掌拍到他的脑袋上,“亏为父对你报如此大的希望,结果你倒好,把为父的脸全败光了,还毁了自己的前程我武阳侯府怎么出了你这等败坏门风的竖子”

    江允把头垂得更低,依然不做一句解释。

    “你”江建德气极,又想盖下一掌,却听江竖的声音突然响起。

    “父亲,请住手”声音落时,江竖已经挡在江允面前,急道,“父亲,凡事好好说,孩儿想大哥也不是有意的”

    江允的目光,在江竖到来的一刻散出了诡异的光芒,但他仍旧低着头,不发一言。

    “你你们我瞧允儿是跟着你学坏了,成日无所事事,不学无术”江建德气得就想推开江竖继续打江允,但看江竖表情认真,死倔着不肯让,这一巴掌哪还打得下去,恨恨地一甩袖,恨道,“天意,天意”他转向被这一幕怔住的监考官道,“张大人,让您见笑了,辛苦您来一趟了,不如喝杯茶再走吧。”

    “多谢侯爷款待,下官还要回考场,便不叨扰了。下官告辞。”

    “张大人走好。”

    送走了监考官,江建德恶狠狠地瞪了江允一眼,冷声了一声,拂袖便走“你自个儿看着办,日后可别怪为父没帮你”

    “大哥”江建德走后,江竖心疼地握住江允的胳膊,细声细语道,“大哥你莫难怪,考不成科举,凭你的聪明才智,日后可以为商。”

    “啪”江允用力打开了江竖的手,目光霎那间迸射出怨毒的狠光,他拽着江竖回了房,径自丢到床上,恶狠狠地攫住他的下巴,厉声大吼:“是你,是你动的手脚”

    “大大哥”江竖被江允狰狞的面孔吓倒了,心虚地错开了他的目光,“你在说什么,二弟可什么都没做”

    “砰”一记狠拳砸到床板之上,整张床都震得几乎要跳起来,江竖瞪大了眼看着面前陌生的江允,吞了口唾沫“大哥”

    “你不配叫我大哥”江允暴怒,“昨日同我接触过的人只有你,也只有你能动手脚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何”

    江竖面色紧绷,一抿唇,深吸口气,推开江允,豁出去地道“是,就是我做的我对你痴心爱恋,你却将其当成狗屁我在你眼里算什么,什么都不是你想考科举,你想离开株州,我不准,我不准我要你留在株州,陪着我,一辈子都不准离开我”

    “你个疯子”江允被江竖的言论惊住了,他愕然盯着江竖的脸,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弟弟一样,这么多年来的兄弟情谊因为这份爱恋已经土崩瓦解。江竖问自己在他眼里算什么,他能怎么回答,他一直把江竖当做弟弟,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从未

    “我是疯了我爱你爱到疯了。大哥,我是真心爱你的,你不要走好不好,好不好”江竖软化下来,眼中的泪水不争气地落了下来,他抱着江允大声痛哭,“你知我这些年爱得有多苦么我已经陷入地狱,出不来了,出不来了”

    “疯子,疯子”温暖的躯体让江允冷下去的心慢慢升温,地狱么既然要下地狱,那就一起下吧

    “嘶啦”江允撕裂了江竖的衣物,看着那还带着昨夜痴缠痕迹的胸膛,痛意、恨意瞬间爆发,他狠狠地咬住江竖的乳尖,扯开江竖的裤子,对准那带他下地狱的地方,狠狠地冲撞进去

    江竖,你毁了我,我也毁了你

    关掉系统的一刻,华丞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虽然江允与江竖的结局是他们牵线造成的,但是对于这一对,华丞只觉得可怜。江竖爱恋畸形,亲手把自己爱的人送上了地狱,而江允日后都将在地狱里挣扎,他将面对老夫人的怒气,面对外人的嘲笑,面对对他不屑一顾的母家人,面对他厌恶的江竖他将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没有母家势力相撑,江建德因陈氏死亡,对其关爱也逐渐减少,他正从高高在上的少爷沦落为人不耻的普通人,甚至连下人都不如。

    “你在同情江允”江泓之从背后拥住华丞,声音略沉,“同情他的遭遇么”

    “没什么好同情的,”华丞按住江泓之的手心,摇头道,“在这吃人的地方,同情与怜悯是最大的敌人,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如果他从小在普通家庭长大,就不会有这种下场了。少爷,”华丞转身拥住了江泓之,这段时日以来,江泓之长高了不少,都快与他同高了,照这个势头,过不了几年就要高过他了,“你长高了。”

    “你抱我就是要说这个”江泓之蹙了蹙眉,捏着华丞下巴,在唇上啄了一口,“我若不长高,日后如何保护你。”

    华丞揉了揉江泓之的脑袋,笑了“你比我还小,我保护你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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