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跑遍了,装修材料材质价格摸熟了,装修施工中,她跟着跑建材市场,这两户人家对她工作认真敬业,而且设计图都很满意,又介绍一些活给她,温浅年前这段时间特别忙碌,又要备设计师考试,抽空去皇庭酒店学烹饪。
夜里,简帛砚睡醒一觉,发现身边床铺空的,走出卧房,看见书房里灯亮着,推门进去,温浅背身坐在书桌前看书,没有发觉。
简帛砚走到她背后站了一会,她没发现身后有人,他俯身,手臂撑在座椅两侧扶手,低声说“你每天等我睡了偷偷跑到书房。”
她吓了一跳,他柔声跟她说话,声音低低的在她头顶,她身子不安地动了动,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她仰起脸,识时务地说“给我个机会让我讨好你。”
“好我等你。”
他直起身,走回卧室躺下,她便乖乖地跟在身后进来,爬到床上,学着他的样子,卖力地亲他,把他弄得心痒痒的憋得难受,斥一声,“笨。”
他一翻身,反客为主,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收拾了一顿。
她看着他满足地睡着了,想爬起来去书房看书,力气都让他榨干了,悲哀地竟然失眠了,哀怨地望着身旁熟睡的人。
更为悲催的是第二天起晚了,她醒来时,他已经在穿衣裳,她没有给自己一点清醒时间,惊慌地往地上跳,昨晚没睡好,头一晕,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她的动静大,惊动了他,他看着她,慢慢蹙眉,她顾不上看他脸色,冲到盥洗室草草刷牙洗脸,把他牙缸里备好温水,挤上牙膏,他走进盥洗室,她匆匆忙忙出去。
洗漱时,她早餐已食谱已想好,做海参鸡蛋疙瘩汤,他刷完牙出来,走到厨房门口,她忙得头也不抬,“很快就好。”
十分钟后,两碗疙瘩汤摆在餐厅桌上,两碟小菜,她歉意地说;“对不起,今天起晚了。”
她心里没底,太急了,不知道做得味道如何可不可口,他一向饮食都很精致。
他拿小勺喝了一口,抬起头,她巴巴地正盯着他,他心头一热,“不错。”
她像是松了一口气,嘴一咧,“我太着急了,怕做不好”
“你去哪里,我送你。”他问道。
她忙说;“不用,我去的地方远。”
“我今天没事,送你过去。”
开发区新楼盘,较为偏远,早晨上班时间堵车,他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总算出了市中心,道路渐渐宽敞,车流通畅,不堵了,他提速,这时,秘书关宁的电话打进来,提醒说“简总,九点有个会。”
他看看身旁睡着的人,压低声音说;“延后半个小时。”
结束通话,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她太累了,他跟她一起生活,没能让她轻松。
她在车上睡了一觉,下车时,她看了他一眼,迅速在他脸颊亲了一下,“谢谢你。”
他在车里坐着,看着她精神抖擞,走进了小区,她回头朝他挥手,周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寒冷的冬季,周围枯萎的景色,平添一抹明媚的色彩。
他一整天,做什么精力都不集中,脑子里总浮现一个画面,冬日暖阳下,她明快的笑颜。
开发区这一带的楼盘,价格较市区便宜许多,基本是市区买一小套住宅,在开发区能买一百多平的大套,一般买这一带住户,都不是太有钱的人,装修精打细算,不少住户不雇家居装潢公司,雇散工自己装修,这样温浅就辛苦一些,跟着跑建材市场,跟力工,管工、电工、油漆工沟通,随时盯着工程进度质量。
忙了一上午,温浅走出小区,开发区这一片楼盘刚交工,位于市区边缘,没通地铁,连公交车也是隔很长时间一趟,来这片小区的人一般都自己开车,公交车不方便。
公交车站牌下,就站着温浅一个人,这里不像市中心,高楼大厦,四周空旷,冬季寒风刮过,冰冷刺骨,划到脸上生疼,温浅幸好围了一条大红围巾,把脸遮住。
这时,一辆轿子经过,在她跟前停下,廖晖从车窗里探出头,“上车。”
温浅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廖晖,走过去拉开车门迈上车,廖晖问;“你等车”
“我等了很久,车都没来,真巧碰到你。”
“你怎么来这里”
廖晖一踩油门,车子驶离站牌。
“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去一家设计室工作,这里有两家是我客户。”温浅解释说。
“我有个小活在你们公司干,我去你们公司,你不在,问你们公司的人,说你家里有事,办理购房交易手续,你家买新房了”廖晖问。
“我父亲为同事担保贷款,那人拿钱跑了,借贷公司的人追债,我把家里住的老房子卖了,后来那个人把钱还了,我又买了一处老房子给父母和弟弟住。”
“你家出这么大事,你怎么从未跟我提起过,你如果跟我说,我虽然不算什么有钱人,但这点钱还是能拿得出来的,何必让你父母卖房子。”
“我不想麻烦你,何况不是小数目,现在没事了。”
“温浅,你始终把我当成外人,你有难处也不跟我说,你是怕欠我人情,用你一辈子还”
不幸言中,温浅确实心存顾忌,其中也有不想麻烦任何人的想法。
廖晖明里暗里多次表白,温浅不是没动过心,可是冷静想想,还是不行,她不爱廖晖,嫁给他,是害了他,爱人之间的感情最敏感,不爱对双方都是一种伤害。
温浅没接话,廖晖心中明了,岔开话题,“中午吃什么这次你请客。”
“想吃什么”
“面。”
“吃面,请你吃一个月都没问题。”
车子路过加州牛肉面馆,廖晖找地方停车,两人进去,一人点了一碗牛肉面,又是廖晖付的钱,温浅跟廖晖在一起吃饭,几乎都是廖晖付钱,他几次开玩笑说让她请客,最终他也没让她拿钱,他粗中有细,为人仗义,温浅真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
两人走出门,廖晖问;“你去哪里我送你。”
“送我到白金华府附近。”
廖晖的车开到白金华府附近超市,温浅说;“在这里停下,我去超市买东西。”
廖晖把车停在超市门前,侧头异样的目光看着她,问;“你住在这里”
温浅不想瞒他,她不能一直给他希望,索性直说;“是。”
廖晖心里一震,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跟谁住在一起”
温浅垂头,闭下眼,艰涩地吐出一个名字,“简帛砚。”
廖晖表情错愕,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你说的是真的不是玩笑。”
她不敢看他,小声说;“真的。”
廖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痛心疾首,“温浅,你就这样糟蹋你自己”
温浅抬头,试图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她很难解释清楚,她看到廖晖眼中痛,心中难过,“我对他真有感情,我没办法,你可能觉得我贱,我离不开他。”
说完,她拉开车门,头也不敢回地走了。
她走进超市大门,才站住,轻轻吐出一口气,不管廖晖怎样看她,她还是选择告诉他,廖晖是个好人,他应该找个好姑娘结婚,她跟简帛砚的感情纠缠不清,她自己一头扎在泥潭里,别拉上廖晖。
季淑云提着一桶豆油和一提卷纸往家走,一路想豆油又涨价了,卷纸也涨价了,现在物价不知不觉上涨,温庆林跑了,自己不挣钱,儿子温强上学,全靠女儿温浅一个支撑一个家,她在家里哪里能呆得住,想找个工作,一时没合适的,五十几岁的女人,不像年轻姑娘,找饭店刷盘子洗碗的活,饭店下班晚,温强回家没人给做饭。
她走到自家门口,放下东西,看门上贴着一张招工广告,再看一眼对门也贴着同样一张广告纸,撕下来,开门拿到屋里看,原来是一个大酒店招工,看上面几行,招聘服务员,20―30岁,仓库保管员、会计,最后一行招聘清扫员,月薪2300,早晚班,早班下午三点下班,看要求,45岁到55岁,季淑云今年53岁,条件够,她动了心。
按照酒店宣传单上的招聘咨询电话,打过去,一个女人很客气地接待她,听说她要应聘清扫员,简单问了一下情况,最后说“你明天早晨过来,我们面试合格你就可以上班。”
皇庭大酒店人力咨询部丁彤放下电话,又拨打了一个电话,“沈总,您说的那个熟人打电话来咨询,我已通知她明天早上过来,沈总放心,这点事我们一定办好。”
丁彤放下电话,沈茵,未来简氏集团太子妃,皇庭大酒店招聘员工,招聘服务员和保管员,不招聘清扫工,沈茵开口,丁彤授意清扫负责人,把平常工作不太积极的开了两个,招聘一个太明显,招聘两个清扫员,跟其它部门放在一起,看不出破绽,卖沈茵一个人情。
沈茵靠在座椅上,没想到事情进展挺顺利,诱饵刚放出去,鱼儿就咬勾了,她以为还要费一番周折。
温浅站在公交车站等车,早晨,往开发新区的公交车人多,堵车,等的时间长,她站的时间久了,从温暖的房间里出来的一身热气散了,大衣里冰凉,她特意比简帛砚早出来十分钟,不想让他送,他有许多重要的事,她不能扯他后腿。
简帛砚的车开出公寓小区,刚要拐弯,看见不远处公交车站牌下等车不少人,一眼认出中间站着的温浅,不管多少人堆里,温浅出挑,简帛砚刚想掉头开过去,看见来了一辆公交车,温浅挤了上去,公交车里人很多,刚上来的几个乘客,挤在门口,一个人的衣裳被夹住,车门关不上。
他看见温浅被挤在车门口,拥挤得不能动弹,他一阵心疼,抽空给她选一台车。
七点五十分,季淑云紧张地走进这座寒城最大的酒店,酒店大堂金碧辉煌,晃得她眼睛发花,眼睛努力聚焦看见前台几位漂亮小姐,她走过去,说明自己是来应聘的,酒店有专人接待她,面试问姓名,又问了几个问题,顺利通过,留下试用。
干了几天,打扫客房卫生,工作不太累,季淑云本来想告诉女儿,一想女儿不让她出去工作,就想先瞒着她。
季淑云对工作挺满意,中午管顿饭,她收拾完客房,拿自己的饭盒到楼下打饭,
她从员工电梯出来,想起有个客人走时,把钥匙落在房间,退房人走了,她收拾房间时发现的,她就想把钥匙放在前台,如果客人回来取,把钥匙交给他。
季淑云走到前台,跟前台小姑娘说了两句话,前台的小姑娘眼睛朝大门口看,看了一会,跟旁边的姑娘小声说;“温小姐每天来跟鲁大厨学烹饪。”
另一个姑娘说;“简总家里没有保姆吗还用她亲自下厨。”
“鲁大厨说她学做简总喜欢吃的菜,大概是要亲自做给简总吃,当初她住四十层,后厨单独给她开餐,简总交代的,宝贝着呢”
“温小姐人长得漂亮,对员工很客气,挺有素质。”
“简总有未婚妻,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