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拥有,不像我每天奔波,为每个月多挣点钱,改善家庭生活,攒够钱买了一件心仪已久的裙子,而兴奋好一阵子,这些乐趣你可能没有。”
他墨色的眸静静地看着她,“有,比如你。”
“你拿我寻开心觉得有趣”
“有。”他喝了一口酒,又隐在阴影里,朦朦胧胧,温浅看不清他的表情,感觉他的脸变得冷肃。
温浅站起身,执着酒杯,徐徐走到他面前,简帛砚坐着,温浅视线看到他头顶,黑亮的发丝一根根直立,很密实,一股好闻的清淡的洗发水味道,一个男人如此干净,温浅喜欢,他目光略向下移,正好看尽她胸前那片春光,女人的体香,淡淡的充斥他鼻端。
她把酒杯放到桌上,俯身双手支在他藤椅的两侧,光影浮动。她的黑裙散开铺在地上,像罂粟花开绚烂,“对我没有一点”
他眼底暗流汹涌,如海水一样,惊涛骇浪,静静的夜,传来他微沉的呼吸,“别诱惑我,你会后悔的。”
她学着他贴着他脸颊,在他耳边,轻柔地呼出一口气,她的手突然盖住,“你撒谎。”不等他反应,她离开他身体,嫣然一笑,轻启朱唇,“别跟我说你不举。”
随即她很快退回座位上,暗中他眼底的狂潮像要把她整个淹没。
突然,简帛砚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没有动,他不接听,手机一直响,温浅朝桌上挑了一下眉,“你电话。”
简帛砚拿起接听,四周寂静,微小的声音听着都很真切,手机里传来一个低柔的女声,“帛砚,我想你。”
简帛砚看一眼温浅,站起来,走到露台边缘,怪只怪楼太高,深夜太静了,温浅不想偷听,可是二人的对话,还是飘到温浅的耳朵里。
“帛砚,我好想你,你能来看看我吗”
“你怎么还没睡”
“我想你睡不着。”
简帛砚回头瞅了一眼温浅,淡淡地声,“我有事。”
“帛砚,等等。”女人的声音突然提高了,有些急促,“帛砚,我去找你,你在哪里”
“我有事,不方便。”
对方停顿半秒钟,似乎情绪受挫,声音低落,“你跟谁在一起”
“你不认识。”
结束通话,简帛砚走回来,看见那个令他头痛的女孩快把一瓶酒都喝光了
温浅手里握着酒杯,狡黠地说,“你有的人找你,还不快去。”
他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瓶,“别喝了,一会醉了。”动作有些粗鲁,像是很生气。
温浅睨了他一眼,“我可以喝两瓶不醉。”说完,站起身,“我困了,要回去睡觉。”施施然走了。
他灌了一大口酒,胸口闷闷的,过了一会,站起身,走下露台。
经过她的房间,她房门紧闭,房间里听不见一点动静,他停顿数秒,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酒店大床柔软舒适,温浅喝了酒,躺下一会就睡着了,一夜无梦,第二天睁开眼,四周不是熟悉的环境,屋里遮挡的严严实实,厚重的窗帘下棕红地板上一条亮色,屋里光线昏暗,窗帘遮光效果好,四十层一点动静都没有,墙壁隔音效果好,温浅昨晚睡眠出奇地好。
她家屋子空间狭小,石灰墙凹凸不平,半夜隔壁男女发出恼人的声音,直往耳朵里钻,这个寒城一流五星级酒店,简直就是天堂。
温浅看表六点整,下地拉开窗帘,晨曦照入屋里,温暖明亮,温浅朝下面看,四十层看下面道路上车辆成一个个小黑点,整个城市晨曦笼罩,尽收眼底,东川江像一条白练,蜿蜒曲折,视野开阔,温浅神清气爽。
她走到盥洗室洗漱,洗完出来,桌上的电话响了,估计除了简帛砚没人别人,温浅拿起电话,“下楼吃早餐。”简帛砚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愉悦。
温浅穿上酒店服务员送来的另一套裙装,那身黑裙只适合夜晚穿,黑夜掩着,人会变得比较大胆开放,这套裙装比较保守,蓝白相间,披肩长发,像个学生。
大酒店每层楼都有餐厅,三十九层,雅致的餐厅,早晨有三四个人,简帛砚已经坐在那里开始吃早餐,看见温浅进门,抬了一下手,温浅看见他,走过去,“简总早”
“叫我帛砚。”他看着她认真地说。
温浅涩涩地别扭地小声说,“帛砚。”
餐厅是自助餐厅,温浅跟他打声招呼,过去取餐具,餐台上早餐有许多种类,小花卷、小韭菜盒子、煎饺、面包片、扬州炒饭,还有小抢菜、酱牛肉等。
温浅夹了个煮鸡蛋,一片全麦面包,一杯牛奶。
走到简帛砚对面坐下,她刚才进来时扫了一圈,餐厅里吃早饭的三四个人她都不认识,像这种成功人士,城市的白领阶层,每日忙碌打拼,不关注别人,这种档次的地方,自然不是市井粗俗八卦场所,温浅放心。
她看一眼简帛砚盘里,一个小花卷、一片面包,青菜,煎鸡蛋,一杯奶。
“昨晚睡得好吗”他抬头问。
“不错。”温浅笑笑,她还是选择忘却昨晚他的恶劣表现,无视彼此之间的芥蒂,跟高高在上简家大公子,计较得起吗
简帛砚穿一件天蓝色衬衫,两人着装颜色竟然很搭,温浅剥鸡蛋皮,“你回来把我包捎回来。”
他嗯了声,把杯里的奶喝干,“你在酒店住多久都可以。”
温浅摇摇头,“我今天出去找房子。”
“你不住家里了”
“我弟弟要考大学占一间屋子,我原来跟我妈住一间,现在我爸回来,住不下,我另外租房住,原来范小琦跟我一块合租,现在我一个人租个单间就行。”
简帛砚看着她低头吃饭,淡淡的蓝裙,好似天空的颜色,晨曦落在她的发梢上,她不施脂粉素颜拢了一圈光晕,清新纯净,吃饭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吃完早饭,回到房间,温浅洗把脸,对镜拢了拢头发,走出去锁上门。
简帛砚在盥洗间擦手,听见轻轻敲门声,一声请进,温浅进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你能借我点现金吗我身上没钱。”
他拿出皮夹子,把里面的一叠现金都拿出来,唯恐不够,从夹子里抽出一张金卡,“用多少你自己取。”
她接过现金和卡,从一叠百元钞里抽出五张,然后把钱和卡递给他,“我借五百,包取回来我还你。”
他蹙眉,“我们的关系,你用我点钱不应该吗”
她定定地看着他,弯眉一笑,“我们什么关系”一瞬间,他想不顾一切地把她压在身下,加深她可恶的记忆。
她固执地没有收回手,卡和钱递到他面前,他心里的火慢慢压下去,“钱不要算了,你别租房子了,市中心新楼区刚开盘,剩一半没卖出去,你去挑一套房子。”
市中心地段寸土寸金,富人住的高档小区,温浅把五百块钱塞在兜里,“等我赚够钱去买一套。”
说完,朝门外走。
“等一下。”温浅没转身,知道那人脸色不好看,听声音知道他很不悦
“你去哪里,我送你。”这回她没有拒绝,“单位。”
坐上他的车,温浅借用简帛砚的手机跟李宏泰联系。
关宁提前到公司,把一切都处理好,简帛砚从专用电梯里走出来,关宁看眼上司,她今早打听门卫,简总开车跟温小姐一起走的,对这个tf公司温浅,她太轻视了,她见了简总才几面,两人关系暗昧。
简帛砚开门进办公室,扫了一眼沙发,看见沙发扶手躺着一个包,他拿起包,看看正是温浅背着包,双肩包,不是品牌包,一二百元的面不是好皮子,背包带已磨得发白,大概用了几年。
这时,关秘书敲门进来,简帛砚把包放在办公桌上,关宁把一天的行程安排汇报给上司,提醒,“简总,九点有个集团董事会。”
关宁说完,刚想走,简帛砚叫住她,“你去选一款女士包。”
关宁忍住心底酸意,“简总对女士包有什么要求吗”
“送人,你看着买。”
关宁还心存侥幸,问,“年轻还是年长的女士”
“年轻姑娘拿的包。”
“简总,我明白了。”关宁走出办公室,猜测包是简总送温小姐无疑。
简帛砚刚站起身,桌上放的包里手机响了,简帛砚犹豫一下,拿过温浅的包,打开,从里面拿出手机,手机屏显示联系人,廖晖,简帛砚瞬间觉得名字眼熟,具体想不起这个叫廖晖的人,鬼使神差他按接听键,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温浅,我昨晚给你打电话,满世界找你,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我打电话去你家,你妈说你走了,你半夜走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让我送你,你一个女孩子不知道外面危险,等出事有你哭的”
电话里的男人语气急促,显然为手机的主人担心,听对方没声音,他小心地问了句,“温浅,你在听吗你怎么不说话”对方男人察觉不对劲,追问一句。
“我是简帛砚,温浅的包落在我这里,你有事我可以转告她。”
对方没有动静,停了足有一秒,“对不起,我以为是温浅,请问她没事吧”
“你放心,她很好。”
对方男人没有撂电话,静默一会,“她住在哪里”
“住我那里。”简短几个字,对方又没有声音,半晌,“对不起,打扰了。”
简帛砚握着手机,沉思,默念,廖晖,这个名字听着耳熟,到底这个人是做什么的,好像跟温浅关系很不一般,声音听上去很年轻,简帛砚看温浅手机里未接来电有二十几个,从昨晚七点多开始打,半夜三点还有个未接电话,简帛砚嗤笑一声,这个廖晖到底跟温浅是什么关系,半夜还打电话。
yt公司派人拿来图纸,温浅交代加工厂加工样品,她亲自下现场,李宏泰好色,但公私分明,产品质量绝不含糊,温浅上午一直盯着,样品出来,送到yt的公司,李宏泰很满意,定于明天双方签合同。
温浅把这件事忙完,去单位附近找房子,告示栏里贴着租房启示,她从上下班便利的位置,筛选出两处房源,打电话直接跟房主联系,不通过中介,省了一笔费用。
两处房源正巧下午都有人,温浅按照地址,在一片旧楼里找到出租房子的人家,一个五十几岁的妇女开门,“租房的,进来看。”
温浅进屋,前面的楼房遮挡,下午两点多,屋里已经没有了阳光,温浅看一面墙体留有水渍,靠西面墙是冷山,房主那个中年妇女喋喋不休,“房租便宜,姑娘,你打听一下,没有比我这里更便宜的房子,位置好,出门是马路”
温浅只说,“回去考虑考虑,再联系。”
走出了楼门,她打电话跟第二家租房户联系,离此地不远,温浅走五六分钟,到一幢半新不旧的楼房前,租户庶出二楼,楼下门市开间小饭馆,温浅上楼,这户人家是对年轻夫妻,还没搬走,这对年轻夫妻客气地让她进屋,温浅看了一圈,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