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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寻芳踪_第20分页

作者:绣锦 字数:13763 更新:2021-12-22 09:42:09

    再一次将瓷瓶放进方二爷的手中,方二爷迟疑了半晌,终于没再推开。

    大街上,一匹骏马驮着奄奄一息的方驸马疾驰而过,经过路口时,马儿被突然窜出的马车挡了一下,稍一颠簸,方驸马便“砰――”地一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街上顿时一阵骚动,有人被吓了一大跳,慌忙躲开。也有人紧张地凑过来,小心翼翼地过来探了探方驸马的鼻息。

    “还活着,赶紧叫大夫。”

    “他身上中箭了,去报官。”

    “”

    方二爷急急忙忙地挤进人群,张嘴便嚎,“大哥,大哥你怎么样了你可别吓我呀大哥”他一边哭号着一边悄悄打量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方驸马,只见他双眼紧闭、面如金纸,心中稍定。

    围观众人见状亦纷纷建言道“别哭了,救人要紧。”“是呀,赶紧去请大夫吧。”

    方二爷连连点头,吃力地将方驸马往身上背,又吩咐跟着他一道儿过来的年轻妇人去叫马车。

    马车很快就到了,方二爷正欲将方驸马抱上车,忽听得头顶上方有个冷冷的声音道“慢着。”

    方二爷心里一慌,手上一抖,方驸马从他怀中摔了下来,“砰――”地一声倒在马车边。

    众人只见上方人影一闪,那人竟轻轻巧巧地从二楼的雅间跳了下来,三两步踱至马车边将方驸马扶起身,低头查看他左肩的伤势,尔后又抬头瞥了方二爷一眼,那目光冷冽如冰,锐利无比,方二爷被他那一眼看得两腿发软,浑身冰凉,下意识地就想要逃。

    那妇人见状不好,赶紧上前在方二爷身上掐了一把,又朝他狠狠使了个眼色。方二爷深吸了一口气,犹豫半晌,这才小心翼翼地上前道“这位公子请让开些,我们还急着要送我大哥去看病。”

    “我姓孟,孟铄。”孟铄连头也懒得抬,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方二爷你可以先走,方驸马不行。”

    孟铄孟将军

    方二爷的脸上顿时变色,浑身上下立刻就没了力气。

    年轻妇人又朝方二爷使劲儿挤眼睛,方二爷却视若无睹,她急得要命,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这位大人好生不讲道理,我们二爷与驸马是亲兄弟,驸马都伤成这样了,您却不让他去治伤。驸马若有个闪失,您担当得起吗”

    孟铄根本就不看她,冷冷道“本官与方家老二说话,你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来插嘴。”他的目光忽然落在方驸马的右手上,发现他五指关节处有明显的擦伤和血渍,脸色忽地一沉,直直地朝方二爷的脸上看过来。

    “方驸马受伤之前和你发生过争斗他到底怎么受的伤是不是你加害于他”孟铄的样子本来就生得严肃,这会儿把脸一沉,身上骇然还透着一股强大的肃杀之气,方二爷一个白面书生,哪里受得了他这强大气势的压迫,顿时两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不不关我事,不是我。”方二爷脑袋里一空,再也顾不上别的事,一边大声辩解,一边撒开腿就跑,一眨眼就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年轻妇人恨得咬牙切齿,她倒是想把人给抢回来,但面前的人可是连蛮子都要吓得退避三舍的孟铄,她哪里有胆子与孟大将军作对。略一思忖,年轻妇人也挤开人群,飞快地奔去汝南王府报信。

    孟铄将方驸马抱上马车,想了想,又吩咐一旁的护卫道“去大理寺给方五郎报个信。”

    孟铄把人送至长公主府,静德长公主吓得险些连魂都没了。她平日里嘴巴厉害,总把方驸马骂得跟孙子似的,可平心而论两人感情一直不错,而今陡然见丈夫一动不动、生死不知,顿时泪如雨下,一面慌慌张张地使人去请素珊,一面又让人给两个儿子报信。

    “方驸马似乎与方家老二发生了争执。”孟铄临走时与长公主道。

    静德长公主迷迷瞪瞪地听了一嗓子,脑子里全是方驸马血糊糊的模样,压根儿就当回事。倒是许嬷嬷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眉头微蹙,似有所思。

    方六郎今儿难得没出门,听说父亲受伤,赶紧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一见方驸马气息全无的模样,吓得都快哭了。

    方五郎不在家,六郎看着失魂落魄的静德长公主,硬是没哭出来,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许嬷嬷道“可去请了太医”

    许嬷嬷连忙应道“已经派人去了。”

    “嬷嬷可知道,父亲是因何而伤”

    许嬷嬷先是摇摇头,迟疑了一阵,又犹豫着道“孟将军送驸马回来的时候说,驸马似乎与二爷打了一架。您看看驸马手上就有伤呢。”

    “我爹与二叔打架”方六郎闻言有些傻眼,但还是近身仔细查看了方驸马的双手,果然发现了他右手上的伤口。他自己常常在外头打架,这种伤口再熟悉不过,分明就是打人所致。

    好端端的,父亲怎么会与二叔打起来莫非是为了早上的事

    方六郎心里乱得很,他是静德长公主幼子,打小就养得娇,父母疼,兄长宠,从来就没费过脑子管过事儿。可现在大哥不在,父亲卧床,母亲又六神无主,方六郎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做点什么。

    “倪家大娘子人呢怎么还没来”候了半天,依旧不见宫里来人,静德长公主急得眼睛都红了,不耐烦地拍着床板大声喊。

    方六郎连忙上前拉住她,柔声劝道“娘您别急,太医院离得远,我们再等等。”说罢,他又吩咐道“再派人去催一催。”照理说,长公主府离太医院并不远,这会儿早就该到了。

    许嬷嬷立刻应下,转身退了出去又另安排了几个下人去催。

    可一刻钟过去,依旧没有人回来。

    方六郎也意识到出问题了,静德长公主满脸震惊地抚着胸口,“难不成皇兄因为昨儿的事情还在怪我可可他就算再气恼,也不能对驸马见死不救啊。”

    方六郎直觉路上出了问题,正欲开口劝说,静德长公主却已沉着脸站起身,“马上备车,我要亲自进宫去请人。我就不信了,陛下真能这般无情。”

    许嬷嬷想再劝劝她,静德长公主却已冲了出去。许嬷嬷无奈,只得扭头叮嘱方六郎道“六郎您可要看好了驸马爷,公主不在,指不定有什么屑小要来府里闹事。”

    方六郎愣愣地点头,“我我知道了。”

    等许嬷嬷也走了,方六郎忽然觉得有些紧张,他索性坐到方驸马床头,握住父亲的手,轻轻地道“爹,您可一定要好起来。”

    公主府外,看着静德长公主所乘坐的马车飞快驶出巷子,端坐在马车里的汝南王妃冷冷地勾起嘴角,“蠢得跟头猪似的。”

    方六郎正坐在屋里自言自语地陪着方驸马,忽听得院子外一阵喧闹,他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正欲吩咐下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外头却传来小厮焦急的声音,“六爷,汝南王妃非要进府。”

    方六郎霍地跳了起来,“不见,把她拦住。”

    可他的话刚落音,院子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汝南王妃竟然领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冲了进来。静德长公主不在府里,方五郎还没回,整个公主府还真没有谁敢把汝南王妃怎么样。

    “大哥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我这做妹妹的竟然不能进来看他,这是哪家的规矩”汝南王妃到底是一品王妃,当年汝南王在世的时候就连现在的皇后娘娘都要有所避让,如今虽有近二十年过去,其威慑力竟然有增无减。

    方六郎被她这么一喝问,顿时瞠目结舌。

    “觅奴过去给大哥看看。”汝南王妃完全没把方六郎放在眼里,大刺刺地如同到了自己府上,自寻了个位置坐下,又吩咐随行的巫医去给方驸马治伤。

    眼看着那衣着奇怪的女人靠近床边,方六郎也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涌起,冲上前一把将她推开,怒道“给我滚开。”

    汝南王妃猛地一拍椅背,怒发冲冠地喝道“方六郎你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对我请来的巫医无礼。”

    方六郎梗着脖子道“姑姑要看清楚了,这里是长公主府,可不是您的汝南王府。您要耍威风,自回您自己府上。我爹伤得不轻,又身中剧毒,我可不敢让这种乱七八糟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人碰。”

    汝南王妃何曾受过这等气,漂亮的脸上盛满了怒气,忽地起身上前,挥起手就给了方六郎一个耳光,“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今儿我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方六郎被她这一耳光打懵了,还没反应过来,汝南王妃的下一巴掌又扇了过来。方六郎怒不可遏,抬手就拽住了她的胳膊,又狠狠地甩开,“你凭什么打我,给我滚开。”

    纨绔子弟发起火来也是很可怕的,方六郎这会儿可是什么也不管了,扯着嗓子朝外头大声喊道“你们都死了吗,还不赶紧进来把这疯女人给我赶出去。她她要谋害我爹。”

    汝南王妃被他这一甩,竟然就这么狼狈地摔在地上。随行的嬷嬷、丫鬟吓了一跳,慌忙将她扶起身,“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汝南王妃生气地甩开她们,不敢置信地瞪着方六郎,完全没想到这被娇纵坏了的方六郎居然这么难缠。

    听到方六郎的呼救,公主府的侍卫纷纷冲进院,与汝南王妃带来的护卫们打作一团,院子里顿时一片混乱。

    汝南王妃悄悄朝觅奴使了个眼色,觅奴会意,低着头悄悄地往床边挪去。

    、第五十三章

    五十三

    觅奴越靠越近,眼看着就要走到方驸马的床边,汝南王妃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方六郎气得要命,脸上涨得通红,嘶哑着嗓子朝院子里的护卫们大声喊,“都给我赶赶出去”

    觅奴悄无声息地掏出一枚细针,针尖闪着幽暗的光,一点点地朝方驸马的头顶而去。

    “嗖――”地一声响,一支长箭从门外呼啸而入,精准无比地射中了觅奴的身体。觅奴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砰――”地倒在了地上。

    一箭毙命

    方六郎傻乎乎地扭头看了一眼地上死不瞑目的觅奴,终于明白了些什么。他忽然觉得后怕起来,同时又有一种匪夷所思的困惑。如果不是这一箭来得及时,恐怕床上的父亲已经

    “你你这恶毒的女人要害我父亲你该死”方六郎恶狠狠地瞪着汝南王妃,睚眦尽裂,他也顾不得什么长幼尊卑了,“啊――”地嚎叫着朝汝南王妃冲过来,拳打脚踢全无半点章法。

    汝南王妃也被吓了一跳,慌忙后退,护卫们赶紧拦住方六郎。

    “你你瞎说什么,我好心好意请了大夫给大哥看病,你这混账东西百般阻拦不说,还射杀我府里的大夫,真是好大的胆子。”汝南王妃又怎会轻易承认此等罪名,她不仅不认,反而还倒打一耙责骂起方六郎来。

    “人是我杀的,王妃要告,尽管去京兆尹衙门告状。”方五郎手持弓箭大步流星地进了屋,冷冽的目光朝屋中众人扫了一圈,那眸中竟闪着嗜血的光芒,汝南王妃心中骇然生出些惧意。

    方六郎则像见了救命稻草似的扑过来,又惊又喜地道“大哥,你可来了,她她要害父亲。”

    汝南王妃正欲狡辩,方五郎抢先道“孟将军和我说,家父落马前曾与二叔有过争执,他身中毒箭,二叔身边的陌生女人嫌疑最大。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二叔被孟将军吓走后,那女人竟然去了汝南王府。家母刚出门,王妃就带着一群人闯进府来,还不顾六郎阻拦非要弄个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巫医给父亲治伤。种种异常,可由不得我不多想。”

    他心里恨极,自不愿意称呼汝南王妃为姑姑。汝南王妃冷哼一声,“五郎这是什么意思竟然红口白牙地指责我要害了我大哥不成”

    方五郎笑笑,眸中依旧一片冰冷,“王妃严重了,这等大事我自然不敢胡说,已经吩咐下人去了京兆尹衙门报案。王妃若是不急,倒是可以在府里等一等,一会儿衙门的人到了,也省得他们还要往王府里再跑一趟。”

    汝南王妃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去报案,脸上不由得微微色变,再朝院中扫了一眼,才发现方五郎赫然带了不少人来,个个精壮无比。今儿左右是没法善了了,再拖下去一会儿静德长公主就要回来了,想想静德的泼辣,汝南王妃心里头就有些犯怵。

    “狗咬吕洞宾既然你们不识抬举,我也懒得再多费口舌。我们走。”汝南王妃狠狠剜了方家兄弟一眼,不甘心地拂袖而去。

    方六郎怨恨地看着她们离开,忍不住道“哥,就这么放她们走了”

    “不然呢她是汝南王妃,又是长辈,嘴里还说着要帮父亲治伤,我们能怎么办真要把她扣下,一会儿宗正院就能找上门来。”静德长公主能去跟汝南王妃打擂台,就算拆了王府的大门,宗正院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她们俩身份相当,而且还都是女人。可换了他和六郎就不行。

    方五郎放下手里的弓,缓缓踱至床边,屈膝在床边跪下,静静地打量床上人事不知的方驸马。

    方六郎抹了把脸,也在五郎身边跪下,洗了洗鼻子,满脸不解地道“那个女人,她是疯了吗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大哥你刚刚还说二叔,难道父亲身上的伤势二叔弄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方五郎没吭声,他大概能猜到一些,但却不能告诉六郎。

    方五郎本性多疑,事实上,在好些年前他就已经怀疑过了。起初只是偶尔有人说起他和大皇子长得像,当时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他们是表兄弟,长得像并不奇怪,直到有一次他在方驸马面前笑话般地提及此事,然后就看到了方驸马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方五郎目光锐利、心思细腻,他敏感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于是便忍不住开始暗暗地调查。刚开始他怀疑自己的父亲,毕竟,在他看来,整个方家就属他父亲最为优秀出色,如果冯贵妃真的红杏出墙,他父亲的嫌疑也是最大。

    那个时候他才十七八岁,是个现在的方六郎还要淘气的纨绔,成天惹是生非,动不动就跟人打架。自从他发现了这个秘密后,整个人都变了。

    他耐着性子每天跟踪方驸马,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猜测着他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的潜在意思,足足追查了有小半年,方五郎最后不得不承认,他父亲是清白的。

    至于冯贵妃出墙的对象到底是他那小白脸一般懦弱无能的二叔,还是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三叔,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直到今天,他的脑子里才忽然闪出另一个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的念头,以汝南王妃自私自利、自负自傲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外甥做出此等连性命也不顾的事来在他那个姑姑看来,恐怕连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也入不了她的眼。

    皇宫这一边,静德长公主哭哭啼啼地进了宫,一路往太极殿奔去。正巧皇帝陛下也在,见状大讶,“不是说吧汝南王府大门都给砸了吗,怎么还一副打输了架的样子”

    “驸马驸马快死了,皇兄求求你救救他吧。”静德长公主一声哀嚎,吓得皇帝陛下险些没从榻上滚下来,他也顾不得喝茶了,蹭地跳起身,满脸惊讶地问“怎么回事驸马也跟汝南王府的人干上了”

    静德长公主一边哭一边摇头,“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中午他出了趟门,不一会儿就被孟将军给送了回来,身上中了箭,箭上还有毒,而今人事不省地躺在床上,眼看着都快不能活命了。皇兄,先前都是我不好,可那毕竟是汝南王妃所为,您可千万不要迁怒了驸马呀。”

    皇帝闻言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对驸马下杀手,实在触目惊心。一旁的皇后赶紧吩咐姜嬷嬷道“快去请大娘子过来,让她收拾东西赶紧跟着长公主去给驸马看病。”她说罢又正色与静德长公主道“陛下本来也只是与公主置气,哪里会恼了您,这迁怒驸马之说更是毫无根据,公主可千万别乱想。”

    静德长公主讶道“那为何我先前派了两拨下人进宫来请人都不见回复”

    皇后愈发地狐疑,扭头问姜嬷嬷,“还有这事”

    姜嬷嬷连忙摇头,“回娘娘的话,老奴今儿一直在院子里待着,并不曾见公主府有人过来。兴许他们是去了太医院”

    许嬷嬷忽地想到什么,“啊――”地叫出声来,“这不会是调虎离山吧。先前孟将军还说驸马爷与二爷发生过争斗,公主府里只有六郎一个,可真挡不住他们这些长辈。”

    “有这种事”皇后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些想法,脸色顿变,疾声道“公主快快回府,驸马安危要紧。一会儿大娘子过来,我让她赶紧就去府上。”

    静德长公主整个人都还是懵的,被许嬷嬷一路拖着往外跑,出了宫上了马车,依旧还云里雾里,愣愣地问许嬷嬷,“到底怎么了驸马怎么会与老二打架难不成他身上的伤是老二给弄的我的老天爷,就因为我砸了汝南王府的门,方老二竟然冲着驸马下此毒手,他也太狠心了”

    许嬷嬷看着她欲言又止。

    静德长公主愈发地急躁,不耐烦地道“嬷嬷有什么话赶紧说,我都快被憋死了。”

    许嬷嬷犹豫半晌,咬咬牙,终于开口道“公主您不觉得安王殿下长得与陛下不像么”

    “啊”静德长公主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许嬷嬷为什么突然就把话题转换到了安王身上,“你说这个做什么这与驸马有什么关系”她话刚落音,眼睛忽然瞪得溜圆,激动地一跳而起,脑袋“砰――”地一声撞在车顶上,被碰出了好大一个包。

    静德长公主却浑不在意头顶的痛楚,紧紧地拉住许嬷嬷的胳膊,声音微微颤抖,“嬷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驸马他他”

    “公主您别急,听老奴慢慢说。”许嬷嬷一边柔声劝慰,一边轻轻地抚摸着静德长公主的背,“方家这么多人,驸马爷就有好几个兄弟呢。不会是他,不然,驸马爷这会儿也不会受伤了。”

    静德长公主依旧像在做梦,痴愣了半晌才终于喃喃道“难怪,难怪方十一娘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对皇后动手脚,原来如此。”她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又担忧起府里的方驸马来,若皇后的担心是真的,方二爷和方十一娘这会儿恐怕早就闯进府里去了,那驸马可不就

    她“哇――”地一下哭出声来,嘴里破口大骂,“这些作死的混账东西,狼心狗肺的畜生,竟然干出这种忤逆不要脸、不要命的龌龊事,若是驸马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非要把他们一个个全都抽筋扒皮”

    她一路骂一路就回了府,一下马车,静德长公主就提着裙子发疯了似的往院子里冲,下人们被她吓了一跳,纷纷躲开不敢靠近。

    “娘――”方六郎听到外头的动静出来开门,刚唤了一声,静德长公主就越过他冲进了屋,嘴里还大声喊着,“大郎,大郎――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方五郎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娘,爹还没死呢。”

    静德长公主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朝左右看了看,讶道“你二叔他们没来捣乱”

    “二叔没来,汝南王妃来了。”方六郎一提起这事儿就气得要命,“娘,我跟你说,那汝南王妃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别想让我叫她姑姑。她竟然趁着你不在家,领着一大群人冲进府,还不知从哪里弄了个庸医过来说要给父亲治病,其实根本就是要害他。幸好大哥来得及时,一箭就要了那庸医的性命,这才把那恶毒女人给吓走。娘,您得去找舅舅告状,把那恶毒女人给抓起来才好。”

    “那畜生果然来了”静德长公主气得险些晕过去,“这些逆贼逆贼”

    方五郎眸中微动,默默地看了许嬷嬷一眼,许嬷嬷低垂着头并不与他对视。

    “娘,眼下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方五郎低声劝道“这些事情自有陛下决断,父亲昏迷不醒,我们连证据也没有,便是进宫去告状,一时半会儿陛下也拿她们没辙。”

    说话时,外头又有人通报道“公主,孟家二郎与倪家大娘子到了。”

    “大娘子到了快请,快请”静德长公主赶紧抹掉脸上的眼泪,疾步迎上去。

    素珊与孟二郎一前一后地快步进了屋。

    素珊正欲给公主行礼,却被她一把拦住,“都什么时候了,不兴这些虚礼。大娘子赶紧过来看看,驸马一直昏迷不醒,我们都快急死了。”

    素珊点点头,快步踱至窗前,先仔细查看了方驸马的伤口,又给他把了脉,眉头渐渐皱起来,脸上也露出凝重的神情。

    静德长公主见状,心中愈发地没了底,颤抖着问“大娘子,驸马他他是不是没救了”

    “驸马伤口的毒并不重,先前应该有人处理过,将伤口处的毒素都挤了出来,一会儿我开个祛毒的方子,吃两天便能好。问题是――”她顿了顿,有些为难地道“驸马的脑袋仿佛受到过重击。这脑袋上的问题最是麻烦,一会儿我试着给他针灸,看看能不能让他醒过来。”

    静德长公主连忙道“那就赶紧施针吧。”

    翡翠立刻拎着药箱上前来,方五郎见了她脸色稍霁,朝她微微颔首。翡翠只当没看到,打开药箱将匣子里的银针筒递给素珊。

    一番针灸过后,方驸马依旧没有半点反应。素珊的脸上愈发地严肃。

    “怎么还没醒”静德长公主慌张地问。

    素珊无奈摇头,“公主恕罪,恐怕小女也无能为力。”

    静德长公主的脸色顿时一片灰白,她无力地后退几步,软软地一屁股坐下,整个人失魂落魄,像是突然没有了力气。

    方六郎的眼中也蓄满了眼泪,使劲儿吸了吸鼻子,好歹没让眼泪掉下来。

    方五郎还稍稍镇定些,沉声问素珊,“我父亲的伤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素珊有些为难,“驸马爷现在并没有生命危险,但到底什么时候醒,我也说不好。这脑袋上的问题最是复杂,就算我师父来了,恐怕也无能为力。”

    孟二郎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上前拍了拍方五郎的肩膀,低声道“驸马吉人天相,必定能早日康复。”

    方五郎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点点头,“我知道了。”他顿了顿,又道“你出来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孟二郎点点头,“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说。”

    、第五十四章

    五十四

    “我这几日恐怕不能出门,你先替我向孟将军道声谢,回头我再亲自登门。若不是他仗义伸手,恐怕家父性命早已不保。”方五郎道。他想到此处不禁一阵后怕,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对安王的身世置之不理。

    如果当初他发现异样的时候就去找陛下告发,之后就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

    孟二郎点点头,又道“素珊也说了,宏叔性命无碍,你不必太担心。过些日子,驸马身体渐好,自己就会醒来。”

    方五郎的目光瞬间变得阴冷起来,“动手害我父亲的是我二叔和汝南王妃。”

    孟二郎早从他们的对话中猜到了这一点,但闻言依旧难掩惊愕,“什么他们为什么好加害宏叔”方驸马被害成这样,显然他和素珊之前的想法有些纰漏,方驸马并非冯贵妃的姘头,那么,那个人会是方二爷吗汝南王妃是因为这个才卷进来

    “安王并非陛下亲生。”方五郎沉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汝南王妃所出。”他嘴里明明说的是石破天惊的大秘密,脸上的表情却平静得毫无波澜,就仿佛这事儿跟他毫无关联。

    孟二郎早已傻了,半张着嘴发了好一会儿愣,才喃喃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方五郎挑眉看他,眸中有些异样,“怎么,你也早就怀疑了”

    孟二郎颇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方五郎立刻就猜到了缘由,“你先前怀疑我爹”

    孟二郎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也不是那个,宏叔他”他觉得自己好像越描越黑,干脆住了嘴,一脸愧疚地看着方五郎,坦然致歉道“对不起,是我乱想了。”

    方五郎豁达地摇摇头,“无妨,你怀疑我爹也不奇怪,连我当初都怀疑过他,悄悄盯了他半年,到后来才作罢。你别看我爹那一副文武双全厉害得不得了的样子,其实他挺没用,胆子又小,他早就知道我二叔跟冯氏不清不楚,偏又不敢去告状,只得私底下劝诫二叔。到后来安王渐渐长大,我爹他都快吓死了,你没见他连武卫都给辞了,就怕担上干系。”

    “你二叔你刚刚不是说是汝南王妃”孟二郎被他绕得有点晕。

    方五郎耸耸肩,“我只是随口一说,这事儿若不是他们亲口招认,谁能知道。我只是觉得,我二叔那种怂货,压根儿就没胆子干出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来。而汝南王妃,这女人心高气傲,心机深沉,当年可是差一点就要当上太子妃了,结果汝南王却因故身死,你觉得她能善罢甘休再算算日子,安王出世正好在汝南王过世后半年,你可能不知道,冯氏当年生产的时候可是早产。若非安王是她亲生儿子,那女人岂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来。”

    她今到公主府,其实也是无奈之举,一旦方驸马将事情真相揭穿,不说安王的皇帝梦,他恐怕连性命也难保。不然,汝南王妃如何会做出今天这种落人话柄的事。

    孟二郎被他这个大胆的猜想惊呆了,但同时又不能承认这个想法非常可能。

    如果安王仅仅只是方二爷与冯氏偷情所生,汝南王妃实在不必为了个并不亲厚的外甥冒此危险。毕竟,就算安王登基,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一个不能被承认的皇帝姑母还比不得汝南王妃尊贵,毕竟,前头还有个冯氏挡着,汝南王妃连皇后都不看在眼里,如何会甘心对冯氏俯首称臣。

    孟二郎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觉得他需要赶紧去找素珊说一说。

    “你不是也说有话要和我讲”方五郎道“说罢。”

    孟二郎却噎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朝屋里看了一眼。

    方五郎忽然有点明白了,“跟倪家大娘子有关”

    孟二郎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真相,这毕竟是素姗自己的事,他如果这么大刺刺地说出来,似乎太不尊重人了。

    于是,他想了想,朝方五郎道了句“稍等”,而后进屋把素姗给叫了出来。

    素姗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俩,“叫我作甚”

    方五郎也皱着眉头满脸不解,毕竟,安王身份的事儿实在不好往外说,就算孟二郎心仪倪家娘子,可这种事儿就连自家媳妇儿也该瞒着,怎么能随便泄露出去呢。

    孟二郎却丝毫不理会方五郎的目光,一五一十地将方五郎的想法全都倒了出来,素珊果然也震惊得瞪圆了眼,“竟然是汝南王妃”她从来没想过这幕后主使竟然会是个女人,所以这么多年一直都只在年龄、身份符合的男人中找,最后才认为是方驸马,而今被方五郎这么一提醒,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十九年前,汝南王刚过世不久,他的旧部尚未解散,的确有能力犯下周家的血案。再想想安王的眼睛,若是汝南王妃所遗传就说得通了。

    素珊脸上接连变色,方五郎看着她的目光愈发狐疑,一会儿瞧瞧孟二郎,一会儿又看看素珊,好奇极了,“大娘子怎么会”方五郎斟酌着词语,犹豫不决不知该怎么开口。

    素珊道“我不姓倪,也不是倪家大娘子,我姓周。”

    方五郎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傻了眼,他犹疑地看向孟二郎,见他一脸平静,便晓得他早就知道了。

    “等一等,我脑子有点不大好使。”方五郎拍了拍脑袋,又使劲儿甩了甩头,“你不是倪家大娘子那药王谷和你也没关系么周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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