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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空想家 第8节

作者:凉蝉 字数:18898 更新:2021-12-22 09:39:08

    他的经纪人笑了笑,很宽厚,还带着点无奈“好。”

    她停了一会儿,继续道“其实很多人一开始也会这样说。但形势逼人,你不要前途不要事业了不可能,所以权衡之下还是障眼法最实在。不过这个法子很考验演技和保密技巧。你记得苏星宇么他在夜店泡男人被拍下来,第二天立刻牵着女朋友的手出现,又继续顺顺当当拍戏当明星了。但后来被爆出他和那姑娘就是个烟幕弹,结果呢,惨啊,事业一落千丈,大众的口碑也落到谷底。有人说他欺骗观众,有人因为他的性向抵制他的电视剧,没人敢找他拍戏”

    邓廷歌敲敲手里的本子,把话题给岔开了“欢姐,我今天算是明白了。”

    常欢“才三十多岁的人,多好的嗯明白啥”

    邓廷歌“你不仅是个话唠,还是个八卦党。但是因为职业原因,平时都只能装高冷。”

    常欢“”

    邓廷歌笑道“今天逮到我很高兴对吧”

    常欢“”

    古道热肠的试镜是邓廷歌见过的最简单的一次试镜会。参加者只有他一个人。

    包嘉树让他念一段台词就说好好好,当场拍板。邓廷歌刚刚投入情绪就被打断,又连忙和他继续闲聊。

    太方便、太迅速了。他想,这就是有后台的好处么这就是师兄能给我带来的好处么

    包嘉树说傻强这个角色就是你了,哈哈哈。闲聊之中他还说起华天也是古道热肠的投资方之一,还对邓廷歌提出了诸如好好干之类的常规要求。

    告别之后,常欢也忍不住对邓廷歌背后的那个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不能轻易放手啊,你这个好朋友可不得了。”

    常欢在被他看破内心本质之后,愤然抛去人世面具,一路上滔滔不绝地跟他普及圈内常识。

    “包嘉树这个人不一般,手里资源多人缘好,不过就是有一点,风流。上他的戏的女演员,很多都跟他睡过。”常欢说,“在圈子里也不算秘密了,包嘉树还会跟人分享交流心得。你可得当心点,别和他混得太近,被当成一类人就完了。”

    邓廷歌说我有男男朋友了。说完还十分紧张地抓抓鼻子。

    常欢十分好笑地瞥他一眼,迅速切换模式“有男朋友也不安全啊,男的也会被潜。就最近特别红那部古装悬疑偶像剧的导演,特别喜欢男孩子。尤其你这种长得帅身材好的,去年他”

    邓廷歌“欢姐,你简直是活体百科。”

    开车载他过桥,让他在某个高档小区下车,常欢探出个脑袋笑问“你的好朋友住这里啊”

    “嗯。”邓廷歌点头。

    他在对常欢说出“男朋友”这个词的时候,心头很通透开阔,越想越觉得这个词真是太棒太美妙了。

    回头冲常欢笑笑,邓廷歌很潇洒地并拢两指在眉前一挥“欢姐,这是我们的秘密。”

    常欢笑骂道“大庭广众不要笑成这样”

    送罗恒秋回家的时候顺手把他的备用钥匙也拿走了。邓廷歌熟门熟路地上楼开门,屋子里窗帘都拉紧了,十分昏暗。

    罗恒秋宿醉未醒,仍在睡觉。邓廷歌摸摸他额头,发觉有薄汗,便拿了毛巾帮他擦拭。擦到脖子时发现背上和胸前也沁出汗珠,干脆就给他脱了衣服,翻出睡衣准备换。

    不说话也不生气的罗恒秋看上去很乖,邓廷歌给他脱衣服的时候他似乎醒了一阵,直直地盯着邓廷歌看。

    他上身赤裸坐在床上,眼神很茫然,像是刚从酣梦中苏醒的人一般还未清醒。仿佛仍旧被梦境所惑,罗恒秋看了邓廷歌一会,嘴角抽抽笑了,脑袋一垂,搭在邓廷歌肩上。

    邓廷歌脱衣服的时候本来就有点不好意思,现在更加紧张。

    “师兄你醒了吗”他抚着罗恒秋的背部。光裸的背脊摸起来有种让他很新鲜的舒适感,邓廷歌觉得自己也有些热了。

    罗恒秋其实仍未清醒,也听不清身边人说的什么,模模糊糊应了句“好”。

    说完之后他扭头蹭着邓廷歌的侧颈,鼻尖在邓廷歌耳垂下方摩擦,突然很低很低地发出无意义的笑声,温热的气流扑在邓廷歌的皮肤上。

    邓廷歌全身僵硬,在罗恒秋吻上他下颚时更是抖了一下。

    罗恒秋慢吞吞张开手臂,将身边的人抱在怀里,脑袋搁在他肩上,又睡着了。

    “师师师师兄”邓廷歌轻轻拍他的肩膀,“你醒了没”

    没醒。而且拍不醒。

    邓廷歌愣了一阵,学着罗恒秋抱他的姿势,托着罗恒秋的背让他尽量平稳地躺了下来。

    他看了罗恒秋一会儿,像是忍不住,又像是带着万分期待,低头吻了吻他的眉间。邓廷歌此时心里全是说不出缘由的温柔,盖过了那些短暂的不快,此刻罗恒秋无论做过些什么,他都觉得自己能够谅解。

    “师兄,你也是我的。”他轻声说。

    罗恒秋一直睡到下午才醒。他头疼得厉害,在床上滚了几回才慢慢精神了一些。

    扯扯身上的睡衣,又看看自己的房间。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时耳边听到客厅里传来很轻的说话声。

    邓廷歌正在看电视上久远的宣传片和采访报道,抬头看到罗恒秋走出来,连忙站起来。

    结果把瓜子壳洒了一地。

    罗恒秋“”

    邓廷歌连忙蹲下,一片片地从地毯里把壳子扒拉出来。

    “娱乐最前线的记者同时还采访到了我们备受关注的男主角邓廷歌。久远这个故事具有很深厚的历史内涵,我们不妨来听听年轻的演员们又是怎么理解那一段历史的”

    电视里外景主持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还带着特效妆的邓廷歌站在她身边。那时他刚拍完自杀的戏份,顶着张一氧化碳中毒的死人脸兴高采烈地应主持人的要求,“跟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打招呼”。

    邓廷歌抬头看罗恒秋,一只手不停地扒拉瓜子壳,一只手指指电视,有些羞涩“那个是我。”

    罗恒秋“我看到了。”

    、查查资料

    邓廷歌在等他醒来的时候给他做了点粥。

    罗恒秋吃了两口,沉默了。

    非常难吃。

    肉末虽然是现成的,但邓廷歌没放料酒之类的佐料,直接就往粥里扔;葱花煮得太久,姜丝切成了姜片,种种东西混在一起,吃起来滋味十分奇怪。罗恒秋实在是饿了,不想跟自己的肚子较劲,干脆从他手里抢过牛肉粒,倒进了粥碗里。

    他没说话,邓廷歌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搬个椅子坐在他对面看他喝粥。

    电视上又播了一遍久远的宣传片。光明灿烂的开端和沉郁晦涩的结尾像一对寓意明显的对比物。邓廷歌饰演的久远骑着自行车载杨春霞在田野里前行,杨春霞笑着回头,将手里的一束野花抛入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朱白华的自行车上。朱白华抓住了,然后画面骤然一黑。再亮起来时,久远跪在台上低着头,浑身发抖。他颈上挂着大白板,人们从他背后走过,都要踹他一脚。邓廷歌的头发被剃去一半,是那种令人羞耻的阴阳头。

    邓廷歌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在电视上看到的自己的大脸原来是一件那么尴尬的事情,他鲜少有露脸的机会,今天一下看了好几分钟,尴尬又害羞,好在现在坐的位置正好背对着,他只需要盯紧罗恒秋就行。罗恒秋偶尔会抬一抬头,瞥电视一眼。邓廷歌不知道他看到自己没有,耳边听到广告的声音不由得有些懊恼方才还嫌采访太长,现在又觉得它太短了。

    罗恒秋艰难地吃了半碗,实在吞不下去了,拿了罐果汁喝。

    “你以后别做了。”他说,“太难吃了,叫外卖吧。”

    邓廷歌眼神一闪,似乎有点受伤。

    “你怎么想到做这个”罗恒秋看他眼神闪烁的样子,又气又心软,简直想揍人。他憋了一会儿主动开口。

    邓廷歌十分镇定“有句话叫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罗恒秋“你不需要做这种事情的。”

    邓廷歌尴尬地动动嘴角,想以笑解围但又笑不出来的样子。他干脆站起来拿了罗恒秋的碗,看似要给他收拾东西。

    罗恒秋慢吞吞又接了一句“你早就抓住我的心了。”

    邓廷歌“你从哪里学来的台词”

    罗恒秋一脸正经“不记得了。”

    邓廷歌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坐了下去,将那个勺子翻来翻去。

    “师兄,我去见过包嘉树了。”他说,“他说的话和你讲的不一样。”

    在和包嘉树告别的时候,包嘉树打量着他,笑着说你得好好给陈一平长脸,要不是他推荐你,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包嘉树见他一脸茫然和惊讶,顺着又说了几句话。

    “你是钟幸他工作室的人对吧。钟幸他老友罗恒秋你认识不就华天传媒的新管理者,他也跟我说过你。我想你小子可以啊,钟幸赞你,连钟幸的朋友也赞你。后来陈一平给我电话,三番四次地说你这个新人确实不错。我信他的,我跟陈一平认识好多年了。”

    罗恒秋眨眨眼睛,把眼神飘到了电视上。电视上正在播广告,一个能煲粥的电饭锅。

    “你真的威逼利诱罗嘉树了”邓廷歌问。

    罗恒秋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看着他“我这次没有威逼利诱,难保我下次就不会威逼利诱。”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直直盯着邓廷歌。

    “你不是讨厌我帮你么,以后我就不帮了。”罗恒秋说,“你做什么都随便,你选什么剧组我都无所谓。你不喜欢我这样,我以后也懒得这样了。邓廷歌,我很少和人吵架,太累了。如果我们以后会因为这个问题纠结,干脆就算了吧。”

    他说得平静,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却轻轻颤抖。

    以退为进,这是谈判桌上的方式。他将它搬到饭桌上,用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带着点不管不顾的味道。

    邓廷歌立刻就呆了。他怎么都没想到罗恒秋一觉醒来,直接把话题引到了分手上。

    他猛地站起,手撑在饭桌上,脑子里尽是罗恒秋刚刚说的几句话。

    “我现在不怪你了。”他紧张地说,“不用说这样的话师兄,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不是否定这个,我们我们可以商量出一个度的。”

    见罗恒秋没什么反应,他干脆绕过去,走到了罗恒秋身边。

    “别说那样的话。”邓廷歌小声地说,有点慌乱地抚摸罗恒秋的肩膀,“你不能这样”

    他低了头,手顺着罗恒秋的脖子一直往上,抚上他的脸颊。罗恒秋抬手覆在他手背上,很轻地问不能怎么样

    “你不能把我拉进这个坑里,自己又跑了。”邓廷歌低头混乱地亲吻他。

    嘴唇慌乱地碰触摩擦,他试图顶开罗恒秋的唇缝,但罗恒秋没有任何反应。

    “师兄”邓廷歌又一次喊他,语气里已带上了恳求。

    罗恒秋对他喊自己的这个称呼实在是毫无抵抗力。想到自己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邓廷歌不再坚持拒绝自己以后可能的帮忙,也终于卸力,张开了口。

    他的顺从便是某种回应。

    邓廷歌一下激动起来。

    被他吻得喘不过气的间隙,罗恒秋心想你这几招还是我教你的

    他仍旧坐着,干脆将邓廷歌的腰抱紧,拉近自己。贴得近了,某处的细微变化便十分明显。邓廷歌吻得兴起,手指插进他头发之中。这暧昧的接触令罗恒秋背脊发颤。

    “做吗”罗恒秋问他。

    口唇间吞吐出的气息扑入另一个人的口腔内。邓廷歌愣了一下,顿时脸刷的就红了,身体下意识想往后退。

    罗恒秋将他牢牢抱紧“想不想,嗯”

    邓廷歌眼睛乱眨“不不”

    罗恒秋笑得了然“不想吗你帮我换衣服的时候是不是就在想这件事情了”

    邓廷歌拼命从他怀里挣出来,不太自然地站着“没有,真的没有。”

    “是么。”罗恒秋垂眼露出失望的神情,“我倒是很想。”

    邓廷歌呆呆立在他面前,觉得浑身的血由下到上,被一把火轰地烧沸了。

    他闭眼僵了一会儿,转身扑到沙发上把自己的手机和钱包抓起来,也不敢抬头“我我我我今晚要排练,回学校排练。我走了,再见。”

    罗恒秋刚刚说的那一堆话都在逗他,眼看他尴尬又紧张,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喜欢,歪着脑袋挥了挥手“再见。”

    于是那人刚将门开了一缝,又砰的关上了。

    罗恒秋“”

    邓廷歌把刚穿好的鞋子又踢开,蹬蹬蹬走回来,低头又亲了他一下。

    “再、再见。”他说,“我先回去查查资料。”

    罗恒秋“”

    邓廷歌还是走了。罗恒秋歪坐在沙发里,盯着电视发笑。

    他喝粥的时候决定不能再这样让邓廷歌任性下去。谈恋爱这样的事情有时候需要一点小心机,一些小手段。他从来是不排斥的,于是便想试试如果用在邓廷歌身上会怎么样。

    只是自己挑逗是挑逗了,最后却反被那个人过分认真的做法反将了一军。

    罗恒秋很好奇邓廷歌到底怎么样去查的资料。

    带着一脸肃穆的表情逡巡在书架间,邓廷歌陷入了沉思。

    应当借什么书好这种问题是生理卫生还是生理健康还是人体结构

    他盯着面前一排的法医鉴证实录,茫然抬手抽出了一本。

    看了两页又连忙塞了回去。自己简直疯了,怎么可能是这种

    邓廷歌镇定地挪了个位置,一本本沿着书脊看过去。

    最后抱着几本生理健康的普及知识站在借书处,他自己还莫名地脸红。

    走出去的时候邓廷歌暗想,学校的图书馆其实内容也蛮多的

    毕业大戏已经排练得差不多了,各种道具也制作完毕,亟待使用。

    时间真是过得飞快。邓廷歌坐在道具箱上发呆,看见舞台灯光下的同学站得笔挺,情绪饱满地讲着对白。入学时候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他又紧张又激动地站起来自我介绍,围坐在一起的年轻人个个都抬头看他,目光里带着好奇和期待。

    排练完之后一起出门喝酒吃夜宵。天边泛起热闹的红色,他们喝啤酒吃烧烤,谈着未来和现实,直坐到炉火熄灭。

    邓廷歌无法控制地思念起罗恒秋。他的紧张、恐惧,对未来的希冀和向往,都需要找到一个出口倾诉。

    “邓啊”有人问起他现在的戏拍得如何,邓廷歌于是随口说了一些。

    他们这些人之中,有的发展得很顺利,有的却不然。带着酸气的话语最后也在酒气里消弭无形了。回去的路上人人勾肩搭背,走在朝霞刚刚显露的天光下。

    趁着毕业气氛正浓,刘昊君又跟他的女神表白了一次,于是又遭到了一次拒绝。

    “林念双不合适你啊大刘。”邓廷歌躺在床上发短信,忙里偷闲地说。

    刘昊君创作的剧本已经给了钟幸,拿到了很漂亮的稿酬。心里激动,然而表白不成功又令他十分落寞。刘昊君不想谈自己的事情,转而问起邓廷歌。

    “古道热肠好像是根据一个中篇小说改编的,你看了没”

    邓廷歌点头“从图书馆里借回来看了。傻强这人挺有意思等下”

    他跳下床,扑向自己的桌子。刘昊君站在他的书桌前,左手拿着本古道热肠,右手点着那垒在一起的大学生生理健康课程关于生理的一百个疑问人体结构等书,转头问他“看这个做啥”

    “有用”邓廷歌把书抱回了自己床头。

    刘昊君看着他爬上床的背影,突然十分担忧。

    “老邓,你别乱搞。”他说,“我听说圈子里很危险的,什么病都有。”

    邓廷歌转头笑骂“你乱想什么,我是为了试戏做准备。”

    他说起谎来面不改色“除了古道热肠,还有一部刑侦剧的法医我也想试试。”

    刘昊君被说服了“那就好嘛。看这些有用吗你不如看法医学或者人体解剖吧。”

    “有用的。”邓廷歌笑得十分古怪,“蛮有用。”

    、能好怎

    常欢帮邓廷歌找了处房子,虽然不大,但地理位置不错,周边环境也挺安静。邓廷歌很喜欢,打算毕业演出一结束就搬出去。

    古道热肠的相关通告还没有来,参加久远的宣传活动和排练毕业大戏成了邓廷歌最重要的事情。

    结束久远的拍摄令他非常惆怅。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母亲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他想了一会,告诉她“电视上可能看不到。”

    庞巧云说“要去电影院看吗哎呀我和你爸好久没去过电影院了,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倒是去过几次。那时候的电影票可便宜了”

    邓廷歌“电影院可能也没有。”

    庞巧云一惊“儿子,你拍的是什么东西”

    邓廷歌无言以对。

    事情确实很不凑巧。剧本是已经过审了的,电影原本也排了明年的档期,但广电总局最近又有限令,久远因为涉及敏感题材,审核将会特别严格。

    说不遗憾是假的。陈一平通知他们这个消息时表示他已经有了对策。公开上映的版本肯定经过删减,至少朱白华的自杀和写遗书的段落就肯定不可能出现。“但是完整的版本我也会另剪一份。这里放不了,我们去别的地方放。这里不能卖,我们去别的地方卖。”

    他显然已经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到了。

    陈一平另外还向邓廷歌和鲁知夏道歉。两个都是新演员,他确实觉得有些许抱歉。

    鲁知夏倒是没什么想法。她本来就是因为陈一平的缘故才进入这个剧组的,很诚恳地表示自己学到了许多东西。邓廷歌也在一旁点头“不是客套话,拍完久远我是真觉得自己懂得了很多。不仅是这个故事的背景,还有很多在镜头面前演戏的方法。”

    站在舞台上的邓廷歌大多数时间都是兴奋和恐惧并存的。

    虽然常常看不清舞台下的人,但他明确地知道观众都存在着。他们坐在距离他那么近的地方,随时准备为他的精彩表现喝彩,或是因他的蹩脚演技而发出嘘声。他必须讨好这些人,讨好这些苛刻但又宽容的人,以他最直接的声音、肢体动作和表情牵引他们的情绪。

    而面对着镜头演戏却又是完全不一样的。会对他做出评判的只有导演,而镜头后面的观众仍在时间和空间之外。邓廷歌怀着新鲜感和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尝试彻底、完全地沉浸在角色之中。这里没有观众,没有掌声,没有嘈杂的说话声。他觉得自己就是久远。

    他将自己的这种心情跟陈一平沟通过。陈一平笑言他还是太稚嫩,不够稳。

    “一个好的演员能掌控好这一切。他即使站在千万人当中,也能令自己仿佛立于千万人之外。”陈一平说,“外物、外人都无法扰乱角色情绪的时候,你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演员。”

    邓廷歌说陈导你合格的标准很高啊。

    陈一平说是啊,所以我们剧组里只有严斐一个合格的演员。

    邓廷歌好奇心起“那你心目中优秀的演员有谁”

    陈一平却不肯说了,神神秘秘地笑着摇摇头。

    这一场历练,令他的导师对他在毕业大戏里的表现也多了几分称赞。

    邓廷歌性格认真,虽然因为在剧社里工作的原因已经比以往圆滑了许多,但并不是一个十分讨人喜欢的家伙。导师是院领导,带着几个本科生、研究生和博士生,邓廷歌走动不多,导师对他的印象也并不十分深刻。

    但看到他这番举手投足,稳重之余又带着掩不去的轻佻,和剧本里的角色无比契合,忍不住出声赞扬。

    “出去拍点戏,收获很多啊”导师问他。

    邓廷歌老实地说确实收获很多。他告诉导师,严斐为了演好这个角色不仅学德文还看了一堆朱白华研究的哲学书籍,鲁知夏为了还原好那个年代的女性特点,接触了很多老人也看了很多老电影,特意去练习了步态和走姿。陈一平的编剧组抠字眼抠得厉害,和现代读音不同的字都在剧本上标得清清楚楚,标着句号的台词决不能念出感叹号的效果。

    “但我还真说服过他们一次,改了那句台词的语气。”邓廷歌笑道,“挺有意思的。较真的时候你简直要生气,但回头想想,都是让人佩服的能人。”

    导师与他坐在礼堂后门的石阶上,看着当日邓廷歌和罗恒秋一起看过的景色。

    “这是你的运气。有很多人从这里走出去的第一部戏是粗制滥造的电视剧,或者是为了圈钱无所不作的电影。你遇上陈一平这个人,确实是你的大幸运。”导师说话的时候喜欢摸鬓角的大胡子,“幸运一次两次不难,难的是把这种运气一直维持下去。”

    “运气不好维持吧。”邓廷歌说,“我不是什么幸运儿,很多机会还是要尽力把握的。”

    导师点点头,笑着说是的。“成名了的人大家都说你瞧他运气多好。一次两次可能是运气,但运气之后还是得有别的东西撑着。那些幸运平白就砸到你头上么不会的。你总得要钻出个头,总得让人先瞧见你,才有资格去论实力还是运气。”

    两人谈了很久,邓廷歌觉得这一个夜里从老人身上学到的,也许比过去三年的都重要。

    回到宿舍里,刘昊君又抱着枕头被子过来了。

    “在玩魔兽,太吵了。”他熟门熟路地把被褥往邓廷歌对面的床铺上放,“幸好你宿舍还有你。”

    邓廷歌又趴在床上发短信,刘昊君自顾自地去提水洗澡了。

    和罗恒秋的短信内容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吃了没,吃什么;累不累,摸一摸;睡了吗,晚安吧。

    可已经成了习惯,再简单都觉得高兴。

    罗恒秋估计仍在加班,没有回复他。邓廷歌靠着个枕头坐在床上,又抄起枕边的书翻开。

    看了一会儿,瞥见刘昊君出来了,他便盯着刘昊君的屁股瞧了半天。

    “大刘,你过来。”邓廷歌说,“转过去。”

    刘昊君莫名其妙地背对着他。

    邓廷歌捏了捏他的屁股肉。

    刘昊君“你,你看书看变态了”

    邓廷歌放开手,十分茫然。没感觉,一点感觉都没有。他说你多久没锻炼了,肉都垮下来了,刘昊君又被他骗住,跑到镜子前照屁股。

    手机上网可以查到一些相关的信息,比书上平平板板说的那些内容要香艳一些。邓廷歌看了两晚上,倒是觉得如果不把对象置换成罗恒秋,即便是吴彦祖没穿衣服站在自己面前,自己都没什么感觉。

    他现在倒是把大概的程序都弄清楚了,跃跃欲试,又怕罗恒秋觉得他不稳重,太急躁。

    直接开口说去你家吧,太露骨。但如果不说,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顺理成章地跑到师兄家里去。邓廷歌把枕头挪了躺下来,叹气。

    在酒店里打工的时候他见过很多次两个男人一起开房的情况,比如正好撞见罗恒秋的那一回。当时孔郁那副模样,应该也是想做那件事的。邓廷歌连忙晃了晃脑袋,不能往这个方向想,师兄以前和谁有过什么,他不能介怀。何况罗恒秋不止一次跟他解释过,自己和孔郁屁事都没有。

    虽然这样想,但他还是腹诽了孔郁一阵子。

    酒店里的安全套和润滑油全都是齐备的,邓廷歌在龙姐的恳求下也补过很多次货了。他知道怎么用,但疑惑的是能好怎

    书上说得那么公式化,没办法给他直观感受。手机上查到的东西又好像过火了一点,他脑补了一下罗恒秋扑在自己怀里柔若无骨地扭来扭去,羞红着脸说“好哥哥弄坏人家了”的场景,脑袋上冒出一阵黑烟,像是被雷劈了。

    快要睡着的时候罗恒秋总算给他回复了信息。

    周末有空吗有个活动建议你去参加,邀请函我已经给钟幸了。

    你和我一起去邓廷歌问。

    你和你经纪人去,我和我秘书去。

    邓廷歌“哦。”

    他又继续啪啪啪按着按键回复信息,一句话没打完,罗恒秋又发来了信息。

    去了再说,见得到。

    邓廷歌想可怕啊,师兄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心道不晓得师兄知不知道我正想着的另一些事情。

    我查了很多资料,那个,我已经懂了。d

    刘昊君站在门边说我关灯了啊,你开台灯吗

    邓廷歌“别吵我,我等回复。”

    刘昊君开着自己台灯写了会练笔的习作,抬头看到邓廷歌趴在床上,死盯着自己手机。

    “都半小时了,你在等什么”

    邓廷歌“哼。”

    这时罗恒秋总算慢吞吞回复了短信。邓廷歌激动地摁开,看到了一个字好。

    邓廷歌“”

    含义深远,神秘莫测。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那什么你们懂我要想想不老歌的密码:3

    这章里邓廷歌关于舞台表演和在镜头面前表演的思考,参考了尹天仇奉为至宝的演员自我修养

    原文如下

    “我好像是这上千人群的奴隶,变得卑躬屈节,没有原则,准备做任何的妥协。我想掏尽心窝,讨好观众,我将更多地奉献曾经拥有的和我能够给予观众的一切。但内心深处却出现了从没有过的空虚。”

    吴彦祖关我什么事

    虫单抹口水

    谢谢无敌和山山的雷,づ ̄ 3 ̄づ

    、让我亲一下

    罗恒秋所说的活动是华天传媒和其他几个企业合作举办的一次慈善晚宴。宴会上人头济济,钟幸问他“想签名吗我带了笔。”

    邓廷歌“不,这次不签了。”

    这样的慈善晚宴并不是邓廷歌这种连西服都要靠借才能穿上身的二十八线小新人能挤进来的。亮出邀请函的时候,那个负责检查和回收函件的女孩十分好奇地看了他几眼,礼貌地笑了。邓廷歌也回以客气的笑容,将自己的邀请函递给了她。

    钟幸说,你可别又怪老罗。

    “没有。”邓廷歌有些诧异,“我不会的。他在给我制造机会。”

    这下轮到钟幸诧异了。他看了邓廷歌几眼,笑着说“你小子,脑筋终于清楚了嘛。”

    “有时会犯浑。”邓廷歌笑道。

    晚宴上有不少大腕,钟幸这次没有再消失,而是带着邓廷歌去逐个打招呼。让邓廷歌惊讶的是,居然有几个导演在听到他名字的时候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久远,对吗”

    “陈一平新片的那个新人”

    大师们眯着眼睛打量他,邓廷歌又惊又喜。

    “我在老陈那里看了一点样片,挺好的,一个新人,确实不错。”

    “老陈现在逢人就说起他新片里演主角的那个新人,哎哟,他是真欣赏你。”

    想起陈一平在片场里没表情的脸和训斥自己时冒出的“蠢货”“动点脑子啊你是木头吗”,邓廷歌满是感激。

    慈善晚宴的重头戏是拍卖各个明星拿出来的竞拍品。所得钱款均会捐献出去,做了好事又能攒点名气,人人都十分踊跃。邓廷歌想起以前在港片里看的剧情,心道会有用这个来洗钱的么。这念头刚冒出来他就被站上舞台的一个人吸引了全部目光。

    从进场开始就在寻找罗恒秋,但罗恒秋不回他电话也不回他短信,邓廷歌心知可能是忙于别的事情,于是想着等一会儿闲一点了再找他。没想到突然之间,罗恒秋就闯入了视线。

    舞台上的青年挺拔英气,一身合体的西服令他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气质。他微笑着接过主持人的话筒,开始主持拍卖今天的第一份竞拍品,同时也是华天传媒最近投资的一部大戏里的重要道具。

    “这种事情需要师兄出面么”

    “这是这个慈善晚宴的传统。不一定需要罗恒秋,但是几个赞助单位肯定都会有人上台。老罗其实也就主持拍卖这一个而已,他们为了宣传这个片还真是费劲了心思。”钟幸看着台上的人说,“这个砚台可是珍品,孔郁在戏里用过的。”

    邓廷歌眉毛一跳,不出声了。

    罗恒秋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和音箱再传出来,和他平时听到的有些不同。

    他今晚为了调动气氛,音调略略上扬,非常欢快活泼,偶尔还会顺口开几个玩笑调侃一下。邓廷歌觉得有些陌生,但心里又确实觉得很喜欢。

    看到那个人站在台上,他有些嫉妒,又怀着骄傲。

    罗恒秋将那个砚台拍出去之后就下台了,主持人继续主持拍卖。邓廷歌站起来想走到那边去跟罗恒秋打个招呼。罗恒秋下台的时候好像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但他不能确定。

    只是刚站起身就看到师兄立刻被一群人包围了。邓廷歌犹豫片刻,又退了回来。

    肩上被人轻碰“你好。”

    钟幸和邓廷歌同时转头。两人的脸色都瞬间起了变化。

    方仲意一身正装站在两人身后,看着钟幸黑了脸,连忙转头继续跟邓廷歌说话“好巧。第一次见你,你怎么来的”

    邓廷歌“钟幸和我一起来的。”

    方仲意“不是,我是说,你怎么也被邀请了你想买什么”

    这么会聊天的人实在不多见了。邓廷歌有些尴尬,哭笑不得。方仲意没有丝毫恶意,只是单纯好奇,歪着脑袋等待邓廷歌的回答。

    一边的钟幸开口道“坐下来,别跟着丢脸。”

    邓廷歌连忙坐下来了。邓廷歌身边还空着一个位置,方仲意也跟着坐下来。他看着邓廷歌,眼睛却盯紧钟幸“最近很忙吗”

    邓廷歌“还好,你呢”

    方仲意“忙,没空吃饭了都。前天还去医院吊了水,上吐下泻的。”

    邓廷歌“哦。”他看看钟幸,钟幸专心致志地和邻座的美人笑谈,似是完全不理会这边的两位。他搞不清自己老板的心意,只好跟着方仲意闲扯下去。

    方仲意本来心思也不在邓廷歌身上,见钟幸一眼都没看自己,渐渐也觉得无话可说了。

    舞台上拍卖正酣,某当红女星拿出来的一件首饰被众人争抢,气氛十分热闹。邓廷歌坐的这一桌比较靠后,围坐的众人似乎都不是太熟悉,只是偶尔聊几句,很冷。菜也快冷了。邓廷歌觉得十分遗憾。那道海参刺身他很想吃。

    “我走了。”方仲意突然说。

    邓廷歌“哦。你,你坐在哪里”

    方仲意“前面。拜拜。”

    他起身正欲离开,钟幸也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离开一会儿。”他笑着跟正聊得欢的美人说,转身往侧门走去。方仲意在原地呆了片刻,整整脸上神情,也急忙跟着走了出去。

    邓廷歌身边一下空出了两个位置,让他很寂寞。他终于心满意足地将海参刺身吃下肚,十分满足。

    首饰好不容易被买下,全场鼓掌欢呼。邓廷歌一直盯着罗恒秋那边的动静,看到罗恒秋起身往外走,自己也连忙跟了过去。

    这下可好,自己和老板一个被人跟,一个跟着人。邓廷歌心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罗恒秋走到露台上抽烟,烟气刚从鼻子里漫出来,便看到邓廷歌出现在露台上。

    “又抽烟。”邓廷歌每每看到罗恒秋抽烟就会不太高兴。师兄尚年轻,但烟瘾实在太大。他伸手将烟取了下来正要扔去,谁知罗恒秋又夺了过去。

    “别抽了。”邓廷歌说。

    罗恒秋喝了点酒,神情很放松。

    “你穿西装不错,很好看。”他仔仔细细地打量邓廷歌,轻声说。

    邓廷歌被他这声音弄得头皮发麻。罗恒秋是故意的,他在瞬间确定了这一点。他故意压低自己的声音,让音调变粗,喑哑但诱人。

    罗恒秋见他脸色变化,笑了一下,低低地说“这里没人,让我亲一下。”

    说完就凑了过来,贴紧邓廷歌的唇,把刚刚吸进口里的烟全渡进了邓廷歌的嘴里。

    邓廷歌被呛了一下,罗恒秋立刻趁机入侵,紧紧压着他的舌头,舌尖灵活舔舐。

    指间夹着的烟掉在了地上,灰烬纷纷散开,下一刻便被人踩扁。

    “你说你都懂了,嗯”罗恒秋见他喘得厉害,便退了出去,伸指抹抹邓廷歌唇边,“懂什么了,跟我说说”

    “在这里说”邓廷歌不甘示弱,环抱着他的腰将他拉得贴紧自己,“不方便吧”

    罗恒秋此时才终于笑进了眼底。

    “确实不方便。”他亲了亲邓廷歌的鼻尖,“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分章原因所以在这里断一下。明天预告

    师兄吃吃吃

    小邓吃吃吃

    、你是想上我

    罗恒秋喝了酒,邓廷歌是坚决不可能让他开车了。上次罗恒秋酒后的情况依旧令他心有余悸。他去找钟幸,远远看到钟幸和方仲意站在庭院里说话。方仲意站着钟幸坐着,钟幸嘴里还叼着根亮着的烟。

    怎么个个都爱抽烟。

    邓廷歌没走过去,直接给钟幸拨了个电话说自己和罗恒秋先离开了。钟幸骂了他几句,大意是说这么好一个机会你不留在会场里认识人跑了作甚。但邓廷歌一说“你都不在了我上哪儿认识人”,他就不说话了。

    “钟幸呢”罗恒秋在外面的出租车待客处等他,见他小跑出来顺口问道。

    “和方仲意在说话,我跟他说我和你走了。”

    罗恒秋钻进了出租车里,哼地一笑“跟那个蠢货有什么好说的”

    邓廷歌说我不知道。可能是跟方仲意见的几次面中,方仲意给他的印象都不错,而且因为雨天赠伞,方仲意完全将邓廷歌当做好人来看待,邓廷歌怀着欺骗了他的微小罪恶感,没办法讨厌起这个年轻的男人。罗恒秋倒是对他印象不佳,见邓廷歌没说什么,自己也不说话了。两人在出租车里默默地坐着,各怀心思。

    邓廷歌想到到了罗恒秋家里会发生什么,脸上一直持续发热。下车的时候连罗恒秋都觉得他不对劲了“你酒喝太多了怎么脸那么红”

    “没、没有。”邓廷歌紧张得要命。设想中的游刃有余完全在罗恒秋这个老手的面前施展不起来。在电梯里他按了楼层之后就站在按键面板前不动,呆呆抬头看数字屏幕。

    罗恒秋靠在壁上瞅了他一会,突然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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