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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妆师_第32分页

作者:满纸荒言 字数:14629 更新:2021-12-22 08:28:13

    些。”

    此刻一边的莺哥儿则是脸上晕出天真的笑容,甜甜说道“大姐姐,你说我能傅粉吗我也想要哦。”

    然后莺哥儿就开始拽着钟灵兮的袖子不放了,一直问东问西,逮着什么就问,活脱脱一个好奇宝宝。

    钟灵兮看到小孩自然生不起气来,只好陪着这位郡王爷一个个说过去,“小孩子呢,就不用傅粉了,涂点养肤妆品就好了,这个你拿着,这个也拿着,这个拿着,那个也是。”

    然后钟灵兮索性给了莺哥儿一堆妆品,莺哥儿兴奋得在地上乱跳。

    而宋七全程就微微含笑地看着莺哥儿围着钟灵兮闹腾,看着钟灵兮被绕的团团转一脸迷茫和无奈的样子,觉得怎么就那么好玩呢

    谢瑜在旁边不敢吱声,偷瞄着宋七,心想这秦川王怎么就那么闲呢不过长得那么俊,也叫人生不起气,哎,谢瑜果然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颜控。

    作者有话要说

    、倒贴

    钟灵兮对莺哥儿是没办法,但是每次眼神一接触到宋七,就是一副“生人勿近,你快滚蛋”的表情。

    宋七今天穿了件轻软大袍,广袖交领,玉带横腰。衣服上隐绣着银色蟒纹,虽然是全身素白,却端得华丽的气质,但是看在钟灵兮眼里,唯一的感想就是,哪里来的土地主暴发户

    再加上宋七最喜欢拿着那双狭长斜飞入鬓的妖孽眼睛还有冷酷薄唇看着她,钟灵兮实在是只能扶额无法直视

    钟灵兮冰冷的气息仿佛与生俱来,无处不在,她斜了他一眼,“公子不知究竟有何贵干”

    宋七斜着二郎腿,坐在那儿暴发户气质十足,不过钟灵兮没有发现,其实她自己有时候也喜欢做这个动作,宋七笑道“我只是想和钟妆君多聊聊,钟妆君何必每次都拒人于千里之万,这样其实很伤人”

    伤人看宋七他春风含笑的样子,哪点像是被伤到了

    钟灵兮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冷哼着,“那么公子就自娱自乐吧,恕不奉陪了。”

    宋七却是不依不饶,看惯了平湖落雁的温软,如今来了一匹塞上烈马,他倒是不降服不罢休了,不过他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慢慢磨,磨到她向他臣服位置。

    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撑着头道“何必呢,钟妆君你在我面前就不能说一句实话吗”

    钟灵兮目光缠着门外落雪,落英缤纷,“敢问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实话”

    宋七那双桃花眼眨了眨,语气近乎柔软,“我要的实话很简单,你立刻就能给我答案。”

    钟灵兮摩挲了下拇指,“公子要什么”

    宋七也是用食指摸了摸扶椅,“你来自哪里”

    钟灵兮深吸一口气,然后语气严肃没有任何盘旋余地地说道“我拿公子当正人君子,想好生谈谈,谁知公子只是想要拿我开玩笑,那又有什么好说的,我来自咸阳曲水,公子如果始终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只是想要奉劝公子一句,人都是有脾气的,公子如果始终缠着我不放,那么我就去禀告长公主,让长公主为我主持公道。”

    一通话说完后,终于是把这几日淤积在胸的闷气都出去了,钟灵兮重生这么久,第一次被一个人逼得这么胸闷还无法反驳,只因为他身份尊贵。

    本以为宋七会生气,谁知道宋七确实一点怒气没有,反而露出了迷人的笑意,那样带着深情地注视着钟灵兮,“钟妆君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生气时候的样子,实在很是可爱。”

    呸这什么人啊

    钟灵兮真的被这人烦死了,这阴魂不散的孤魂野鬼真是够了

    还有,宋七那仿佛欣赏一样的目光又是什么情况他把她当成什么了一幅上好的磁具一幅名画还是一个古花瓶

    钟灵兮正在气头上,那宋七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副漂亮的珠花簪子,钟灵兮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凑近了钟灵兮,然后轻撩她的发间,把簪子压了进去,随后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赏心悦目道“真好看。”

    钟灵兮这是面对这么迷人的笑容,真是气也气不起来了

    但是,样子还是要做做的,她刚想一把扯下这簪子,却被宋七一把抓住手抵在他的左胸口,他低笑,“这么好看,摘了可惜。”

    这宋七,确实会哄女孩子。

    钟灵兮便道“公子,你若不是整日游手好闲,我觉得你应该会更讨女孩子喜欢。”

    “哦钟妆君的意思是,那样你就会喜欢我”

    钟灵兮一撇手,“我不会,公子多虑了。”

    宋七的眼眸中闪着琉璃色的光彩,他在笑,笑得仿佛巨山崩塌在眼前他也是如此潇洒,他眼中那一抹琉璃色的光彩总是随着阳光角度的改变而变幻,却怎么看起来都是妖孽到极点,“可是,钟妆君却叫我这么的喜欢。”

    “什么”钟灵兮觉得有点跟不上这个人的节奏了,她忽然冷声说道“好了,今日天色渐晚,公子请回吧,我也无心招待了。”

    宋七也不再纠缠,一把拽起莺哥儿,给钟灵兮赔笑道“我这猴儿今日又麻烦钟妆君了,我今日回去会让他娘好好教训他的。”

    钟灵兮被这猴子和这妖孽缠了半日,已经站的心情都没了,要不是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她真想把这熊孩子吊打一顿。她挥挥手,一副冷淡的样子道“我实在太累,就不送客了,公子慢走。”

    然后宋七就提着莺哥儿的脖子走出了“冰女斋”。

    走到半路上,莺哥儿开始闹了,他一下子挣脱宋七的手跳下来,笑嘻嘻道“七舅舅,你说只要我和大姐姐装可爱套近乎你就带我去成都玩,算不算数啊”

    宋七双手袖子里,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臭小子,我说的是让你讨她欢喜,今儿个你哪只眼看出她欢喜你了”

    莺哥儿不服气了,“你哪只眼没看出大姐姐欢喜我了”

    宋七不理他,自顾自朝前走着,莺哥儿则是上前去神秘兮兮地笑着,“啧啧,七舅舅,最近你不对劲啊,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了说好的黄金单身汉一辈子的呢”

    宋七宽大的华服略微下坠,腰间只系着一条紫金色的玉带,手里轻摇一把折扇,整个人闲散而俊朗,“小孩子懂什么,你七舅舅的事少插手。”

    莺哥儿摸着脑袋,“我还是不懂,七舅舅教我,我也要和七舅舅一样泡妞”

    宋七拿着折扇一把敲在他的脑门上,“小小年纪不学好,回去告诉你娘,不过话说回来,你不觉得你大姐姐和京城别的女人不太一样吗”

    莺哥儿拖着小脑袋,“恩,有点儿,她特别凶,不过这年头京城的妆官都凶,都是给皇上宠出来的。”

    宋七含笑不语,“你错了,她特别凶是因为她是一个异类,你七舅我最讨厌异类,也最喜欢异类,生活太无趣,总需要一些异类来搅合下才有趣。”

    这个叫钟灵兮的女人,以一己之力打入京城的贵族圈内,浑身是迷,遮锋掩芒,却依旧那样格格不入,她不是他棋盘上的棋子,他要么把她收了要么把她摧毁。

    目前看来,她这样脾气的人,收了的可能性太小,摧毁的可能性更大。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可以和她继续小磨一阵。

    他已经派人去查钟灵兮的背景了,很快就会有眉目了。

    送走了宋七之后,钟灵兮这才浑身安稳了起来,她长嘘一口气,躺在躺椅上磕着糕点。

    谢瑜坐在她的边上,拆着信一封信,说的刚从咸阳拿来的,她拆开信之后,把信封咬在嘴里,摊开里面的信纸,开始一行行看下来。

    钟灵兮斜眼瞥了她一下,“信里说了什么”

    谢瑜一目十行看下来,脸色似乎有些难看,随后她放下信纸,转头忧虑重重道“灵儿,老太太病重了,写信让我们回去看看她。”

    钟灵兮一下子坐起来,“什么上面还说什么了”

    谢瑜反复看了看,“没什么了,灵儿我们回去一趟”

    钟灵兮点头,“没错,尽快,明日就启程。”

    谢瑜道“那好,我去准备准备,咸阳路远,希望老太太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你贱

    白云万里,如蓝耀石一般湛蓝的天空。

    钟灵兮和谢瑜两个人坐在马车里,浑身都散发着阳光的惺忪味。

    刚出了京城没多久,马车就被骤然勒令住了,钟灵兮旋身撩开纱帘,朝着外面看去,却看到宋毓秀深藏戏谑笑意,一身紫金披风坐于马上,身后跟着几位随从,修长的身影在阳光下金光熠熠。

    他身上穿着件极其华丽的浅水绿沙罗袖大袍,腰缠玉带,领口翻着纯白纱罗里衬,玄色挑丝裤子和同色丝鞋,发束玉冠,青丝垂下,展若凤翔。那斜飞入鬓的双眉及狭长深邃的双眸下,是隽秀的一张脸,比这人杰地灵的京城还要雍容华贵。

    看这就是活脱脱的暴发户气质

    钟灵兮心里顿时冷嘲热讽起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出个城都能碰见这煞星

    宋毓秀淡淡瞟了马车一眼,目光移向钟灵兮,秋水桃花似的一双眼攒出笑意,“正巧啊,看来这是上天的安排。”

    钟灵兮没办法,只好起身下了马车给这位闲到爆的秦川王请个安,她勉强一笑,语气里喊着暗暗的讥讽,“我刚才听到一个说书,里面说越讨厌一个人,就越会遇到一个人,不知道公子是不是同意这句话”

    宋毓秀坐于马上屈起手臂撑着腮继续看着她,语气里是实打实的暧昧不明,“怎么钟妆君为何每次和我说话都气势汹汹咄咄逼人的,莫不是本王很招人讨厌”

    钟灵兮心里立刻附和道,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啊,你这么讨厌的人不凶你凶谁。

    她侧目看他,“因为你不会对我怎么样。”

    宋毓秀翻身下马,靠近钟灵兮,极近的距离,在外人看来几乎是要拥抱住钟灵兮那般,“你凭什么笃定我不会对你怎么样”语气极其温柔,仿佛春柳拂面,又好似情人间低喃。

    钟灵兮立刻退避三舍,却不知宋毓秀哪里来的蛮狠大力气,一把攥着钟灵兮的手腕不给她后退。钟灵兮顿时有些尴尬和恼怒,随后不满地瞥了眼宋毓秀,“公子请自重。”

    宋毓秀就是不放手,拉着钟灵兮的手腕继续没心没肺地笑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钟灵兮索性狠了心,狠狠刮了宋毓秀一眼,“因为你猜不透我,所以在你猜透我之前,我可以继续肆无忌惮地凶你,是这个道理么”

    宋毓秀有些不乐意了,这么说的好像他这人很欠抽似地,不过他嘴边的笑意倒是一刻没有消减过,“你凭什么这么猜想我”

    因为你就是一个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贱骨头,钟灵兮这辈子没见过比这宋七还贱的人了,真是的。

    钟灵兮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冲他道“因为你贱呗。”

    因为你贱呗。

    因为你贱呗。

    此言一直在众人脑海中回旋。

    这话一说出来,宋毓秀倒是真的愣住了,连笑都收敛了起来,他并非恼怒钟灵兮,而是被钟灵兮这一针见血的回答给惊住了。

    从没有人敢这么大胆子和他说话,还如此不留情面地点出来,他倒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人,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应付。

    而宋毓秀身后的莺哥儿则是已经笑成傻一团了。忍了片刻他终于忍不住开始在地上打起滚来,一边捂着肚子一边乱笑,“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大姐姐你真是我七舅的克星啊哈哈哈哈哈。”

    “七舅你倒是说话啊,大姐姐说的到底对不对,哈哈哈哈哈。”

    “不行了,我回去一定要和我娘说,哈哈哈哈。”

    钟灵兮倒是觉得没什么好笑的,此刻宋毓秀也才算是回过神来,他目光随着钟灵兮冷漠的眼角一路滑到她薄薄的桃红色唇上,白莲清香逐风而来,他抬起眼帘,慢悠悠地道“钟妆君果然,是那么的独一无二。”随后,他优雅地端着袖子,一脚踩在下面打滚的莺哥儿身上,轻轻一踢,就把莺哥儿踢着滚到了别处去了,轻佻眉尾,“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猜钟妆君,不如钟妆君也来猜猜我。”

    钟灵兮冷笑一声,“我哪里猜得透公子的心思,不过我也没有兴趣。”钟灵兮压根对这种贱骨头的心思没兴趣。

    而且她也猜不透,宋毓秀真的太奇怪了。

    宋毓秀拿起一柄折扇,修长的手指搭在涂了层淡青色瓷釉的折柄之上,亮晶晶的阳光底下,连指尖都在莹莹地发着光,笃定的说道“你修改了你的身份。”

    钟灵兮微微吸了口气,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我出身曲水乡,来自咸阳妆苑,现在我们妆苑的老太太生病我要回去探望,你难道要和我一起去”

    宋毓秀打量了一会儿手中折扇,抬眼看向她,“你又撒谎了,小坏蛋,你九岁才进的妆苑,之前你在哪”

    钟灵兮终于咬牙道“你查我”

    宋毓秀淡淡一笑,“你可以对我温柔点吗”

    钟灵兮心里十分不爽,流年不利碰着这种人,真是无言以对她慢慢道“我想请问公子,我和你有仇吗你为什么整天针对我你可不可不不要盯着我”

    宋毓秀抬眼,那双细长的眼眼尾微微带着弯,仿佛是一弯秋水让人忍不住融化在这双眼眸之下,“喜欢你,我才会盯着你,这么简单的道理钟妆君竟然不知道”

    呸,喜欢你个大头鬼,你这个受虐狂就是喜欢被骂吧

    钟灵兮挑眉怒瞪他,“你是受虐狂吗”

    宋毓秀那双隽秀的双眉微微蹙起,“受虐狂那是什么。”

    钟灵兮露出一个冰冷且迷人的微笑,仿佛有些血腥,“就是我想掐死你,你还会很乐意。”

    宋毓秀长眉挑起,有一种冰冷的魅惑力,“小坏蛋,你怎么知道我情愿被你掐死也不愿意虚度余生”

    钟灵兮觉得他和这个人无法交流,她还有很多事要做,要及时离开京城去咸阳,这样她才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所以她要起身了,不想再与这个人纠缠了。

    宋毓秀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此刻微微眯成一条缝,他风流地摇了摇折扇,“咸阳也曾经有过一个很有名的妆师,不知道钟妆君是否知道”

    钟灵兮被噎了一下,她想还是略过这个话题吧,长嘘一口气,她有些服软地对宋毓秀说道“七哥哥,我要走了,不然真的来不及了,你若是还想玩,我回来继续陪你玩就是了。”那语气七分真三分假,尾音带着一些甜腻的鼻音,萦绕在耳有一种挠心的痒,苏苏麻麻地听得宋毓秀十分受用。

    钟灵兮配合着她的语气,眼神也带着一丝丝勾人的魂魄,宋毓秀觉得虽然她不漂亮,但是也是挺会撒娇的嘛。

    不过这钟灵兮还真是两面的很,动辄凶狠万分,动辄又撒娇发腻,实在是,让人没办法

    宋毓秀转身上马,扬鞭说道“行了,你既然有要事在身就早些上路吧,官道虽然安全,但是如果太晚的话我也还是不放心,我身后这几个侍卫你带走吧,护你安全到达咸阳。”

    说完,没等钟灵兮拒绝,宋毓秀已经扬鞭策马离开了。

    钟灵兮在原地唉声叹气了一会,便起继续上路了。

    她一路走来,猜透了无数人的心思,偏偏这宋七,就是一道魔障。

    这男人心,海底针,她是真猜不透。

    作者有话要说

    、殁了

    再次见到朱氏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弥留之际了。

    不过她还保持着一份清醒,等着钟灵兮的到来。

    她看到钟灵兮和谢瑜回来的时候,竟不知不觉中留下了眼泪,她已经多年没有流泪了,最后一次是因为钟寐,本以为自己已经无欲无求了,却遇上了同钟寐一样贴心是钟灵兮。

    屋内门窗半掩,白檀香的味道妖妖娆娆,弥散在每一寸光线中。钟灵兮和谢瑜坐在床侧,同朱氏小说了一会。

    朱氏欣慰地点了点头,干枯的嘴角扯过艰难的笑容,“不错,看到你们在京城都过得好,我就安心了,白玫和绿袖已经来过了,刚才出去,现在就想和你们说说心里话。”

    朱氏苍老的容颜仿佛油灯枯尽,钟灵兮微微低垂着眼眸,“妆苑长,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我进入妆苑那一年至今已经八年了,这段日子会永远封存在我的记忆中,还有你慈悲的脸。”

    朱氏咯咯笑了两声,声带已经苍哑,把钟灵兮的一只手盖在自己双手掌之中,轻拍着,“好,有你这句话,就好了。”

    谢瑜已经在一边泣不成声,她死命用手帕捏着自己的嘴,呜咽着,“妆苑长,这么多年,你就像我们的祖母一样。”

    朱氏则是一只手拉过了谢瑜的手,盖在钟灵兮的手背上,“是啊,所以这次我喊你们回来,我知道我自己时日不多了,但是我把你们当做我的孙女,我自然有些东西要给你们。”

    话说到此,年妈妈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两个锦盒,一人一份给了钟灵兮和谢瑜,朱氏目光随着年妈妈缓慢的动作道“这些是留给你们的,我的家业一共四份,你和谢瑜,还有白玫绿袖,你们四人一人一份。”

    谢瑜当即推开道“这怎么行我不能要。”

    可是钟灵兮却拉住了谢瑜,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道“给你就收着,这是苑长的心愿,也是苑长的心意。”

    朱氏疲惫而慈祥地笑了,“还是灵儿最懂我,啊瑜你收着,以后你们两个在京城要互相扶持,努力完成你们的目标。”

    钟灵兮微微点头,“是,苑长,我们都晓得。”

    朱氏声音孱弱,却依旧想要每一件事都叮嘱过来,“你们要照顾好自己,这个世上除了自己,没人会帮你们,因为你们都没有父母。”

    谢瑜继续用手帕捂着嘴,在那里闷声哭着,钟灵兮则是用手理了理朱氏躺着碎乱的发丝,“我们都知道了,苑长。”

    朱氏这才安心地叹了口气,“你们出去吧,让白玫和绿袖进来。”

    白玫和霍绿袖才是朱氏名正言顺的徒弟,最后的时刻,理应由她们来陪伴,这是这个时代的规矩,白玫和霍绿袖是和朱氏拜过香的师徒,朱氏应该由她们养老送终。

    钟灵兮很懂规矩,便拉着谢瑜离开了,见她们出来,许久不见面的白玫和霍绿袖也是急匆匆就赶了进去。

    随后,白玫和霍绿袖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果不其然,午夜子时,朱氏在两个徒弟的陪伴下,殁了。

    终其一生,朱氏活得光彩,也活得落寞,活得尊崇,也活得无力。

    不过钟灵兮并不后悔认识了这么一位老人,并且曾经极力保护过这么一位老人,因为以心换心,这位老人待她们不薄了。

    之后钟灵兮写了封信回京城,说是恰逢老夫人葬礼,会多留几日在咸阳,让茯苓先按照她留下的妆品自己用着。

    京城的谢府内,谢凌霜正在吃饭。

    全京城都知道温卿侯谢凌霜,喜欢吃鱼,特别是西湖醋鱼。

    所以每到这个吃鱼的佳季,他就会架一张小条案在府内的湖边上,一边欣赏这湖光山色,一边品尝特级名厨烹饪的西湖醋鱼。

    就比如这一日,谢凌霜好整以暇坐在长条案前,案上放满了精致的美味菜肴,当然还有那上好的西湖醋鱼。

    他慢条斯理地坐下,目光穿过古木的繁枝,拿起筷子打算品尝一番眼前美味。

    这府里刚死了人,就有如此心思的人,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他温卿侯了。

    林坠玉则是坐在他的身侧,替他一点点布菜,眼眸深处含笑,“侯爷,慢点吃,当心骨头。”

    谢凌霜没有回答,他拿起银制的筷子挑开鱼的肚子,打算先吃一片鱼肉尝尝,那筷子刚挑破鱼的肚子,却忽然眼神动了动。

    林坠玉也意识到了谢凌霜的停顿,也顺目看去,如今的谢府上上下下都活得胆战心惊,林坠玉知道谢凌霜表面不声不响,心里其实已经如惊弓之鸟了,一点点小的波动都可以让他恍惚半日。

    所以,林坠玉立刻拿起旁边一双备用筷子,在谢凌霜动作之前已经过去挑开了鱼的肚子,此刻鱼肚一旦被挑破,里面的东西自然显露无疑。

    那赫然是一条纸片

    谢凌霜只觉得背脊一凉,他现在整个人都虚得很,经过了上次断续的事情之后,他已经心里隐隐觉得他被谁盯上了,或者是真的钟寐在天之灵开始显灵了。

    他更倾向于自己是被谁盯上了,但是他查了很久上次的事,却一点眉目都没有,所以他至今心里都在发毛。

    林坠玉见谢凌霜不动,就知道这种事情肯定又要她来做,她只好壮着胆子去把那个鱼肚翻开,把纸片从里面拿了出来。

    翻开来一看,“杀人偿命其心可诛”。

    谢凌霜呆了。

    他心里顿时开始山路十八弯地思索起来,难道这件事真的泄露出去了可是这个世界上知道那件事的人,已经死了一个断续了,难道是另外几个

    他忽然用一种阴测测的目光打量着眼前人,府里唯一还知道真相的人,就只有林坠玉和茯苓了。

    林坠玉看到谢凌霜用这种目光打量自己,顿时吓了一跳,因为当初谢凌霜要杀断续的时候,就是这种目光,她立刻为自己撇清关系,欲哭着说道“侯爷,侯爷你这可是在怀疑妾身妾身真的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去过啊。”

    谢凌霜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指抵在林坠玉的唇间,慢悠悠道“嘘,这鱼肚藏字的事不可张扬,绝对不能够让太子知道,若是让太子知道了,后果就是整个谢府要倒霉了。”

    林坠玉咽了咽口水,轻声道“没错,太子那人疑神疑鬼的厉害,不能让他知道钟寐的事已经被泄露出去,不然连侯爷说不定都要被太子”

    谢凌霜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好了,别说了,赶紧去查查这件事,这条鱼到底谁送来的。”

    于是林坠玉就把府里的庖丁给喊来了,那庖丁抹着汗一一回答了林坠玉的质问。

    他道“大夫人,这西湖醋鱼我一共做了两条,一条大的一条小的,因为二姨娘也喜欢吃,所以本来打算把大的给侯爷送来,把小的给二姨娘送去的,却不知道谁送错了,把这条小的鱼给侯爷你送来了。”

    林坠玉继续发话问道“你的意思,这条小的醋鱼,原本是要给茯苓送去的”

    “是啊。”

    林坠玉立刻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一种意义深刻的眼神看向谢凌霜,谢凌霜则是在那里始终安静地用手指摩挲着烤瓷杯沿面无表情,他抬眸接收了林坠玉的眼神之后,便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

    那庖丁立刻跑开了。

    林坠玉忽然凑近谢凌霜,用一种揣测的语气说道“这件事,看来不会是茯苓做的,因为这就是冲着茯苓去的。”

    谢凌霜托腮把玩着瓷杯,目光深深浅浅打在远处湖边上,“你的意思,茯苓被人盯上了”

    林坠玉暗暗道“有这种可能,而且茯苓也是参与当初钟寐事情的人之一,她被盯上了难保不会把事情说出去,就和断续一样。”

    林坠玉看到沉默中的谢凌霜,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侯爷,我始终觉得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少,如今不管这件事和茯苓有没有关系,茯苓有没有被盯上,至少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的秘密已经被泄露出去了,既然泄露出去了,我们就要最大的可能降低泄露更多的可能,茯苓是个隐患。”

    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把茯苓做掉。

    其实林坠玉说这话是有私心的,她真正关心的不是茯苓是不是被盯上,还是茯苓如果被做掉了,那么她在府邸里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应该说是断续和茯苓如果都死了,那她就是侯爷唯一的女人,任何一个女人都向往这样的日子,所以林坠玉想方设法想把茯苓给弄掉。

    一番话说完,谢凌霜陷入了沉思,他不是一个仁慈的人,确切的说他是一个为了目的心狠手辣的人,他如今最怕的就是这些事传到太子耳里,所以他要杜绝一切这些可能,如今看来,茯苓是必须牺牲掉了

    毕竟目前看来,林坠玉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可是茯苓确实一点用处都没了,活着也是一个祸害,也可能是一个祸因。今天这件事反而给谢凌霜提了一个醒,是时候清理一下周围这些知情的人了。

    他琢磨了片刻,忽然转身一只手勾住林坠玉的脑后,把她勾到自己的面前,凉薄的双唇贴着她的耳畔轻喃,“那么爱妻,你就替我去做吧。”

    随后两人相识一笑,都是一种十分阴险和冷骛的笑容,不亏是一对夫妻。

    作者有话要说

    、捞尸

    茯苓是失足溺死的,在京城的护城内。

    这是一次意外,但是当大家想要捞尸体的时候,却怎么也捞不到那具尸体了。

    设计害茯苓跌落水中的人确实是林坠玉,但是林坠玉是打算把尸首捞出来留茯苓一个全尸的,谁知道最后尸首似乎是被江水冲走了,再也捞不上来了。

    林坠玉只好作罢,这堂堂谢府内,一个月后又爆发出一桩命案,两位姨娘先后过世,谢凌霜也是十分头疼。

    丧葬的锣鼓又一次敲起,谢府底下又是一片哭哭滴滴的声音。

    不过钟灵兮不在京城,她此刻正在京城郊外的一间农庄里。

    茯苓没死,是被黑桃守着护城河捞起来的,她离开京城后,府里的那些事一手一脚都是这三个桃做的,做得非常干净漂亮,谢凌霜怕是至今也是无头苍蝇。

    黑桃把茯苓捞起来之后就扔到了这农庄里等着钟灵兮回来,日落时分,钟灵兮的马车就到了。

    茯苓睁开眼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场景,钟灵兮正微笑着低头俯视着她。

    什么,她没死茯苓当即心里大骇,她难道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被林坠玉那个贱人引到河滩上去,然后一不小心就被撞进了河里,她以为她会死,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

    眼前的钟灵兮,又是怎么回事

    钟灵兮看着茯苓迷茫的眼神以及微微敛开的双眸,“是我救得你。”

    茯苓心里顿时悬着的一口气掉下去了,她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肩膀,嘴角喃喃道“多亏了你,待我回去禀告了侯爷这件事,狠狠惩治一番林坠玉那个贱人,顺便替你邀功行赏。”

    钟灵兮嘴角发出一阵冷笑,“你以为是谁要杀你”

    茯苓心里一凌,转眼瞪着钟灵兮颤抖着说着,“什么,你的意思是侯爷要杀我,等等,那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钟灵兮掀开一片裙摆坐于床头,拿起一个漆着白瓷的茶杯,指尖在杯沿上轻微点触了几下,一个完美的笑容,“我自然是知道,我还知道得更多。”

    茯苓看着钟灵兮平静的目光,不知怎么得却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往后缩了缩身子,头皮发麻道“什么意思,你说侯爷要杀我,那你为何救我,就因为我曾经对你有知遇之恩”

    钟灵兮忽然伸手一把狠狠捏住茯苓的下颚,仿佛要捏碎一般的用力按着,她微微抬头睨着茯苓,“你说的并不正确,我救你是为了要让你死得明白。”

    茯苓眼神顿时锐利了几分,她轻声嘶叫着,“笑话,钟灵兮你一个小小的妆君,敢杀我”

    钟灵兮死寂一般的眼神看着她,“我不敢你以为你是谁,连你最爱的侯爷都恨不得把你除之而后快。”

    茯苓忽然大声喊道“你胡说侯爷最疼我了”

    “呵呵,疼你他疼的不是你,而是怕你把钟寐的丑闻给他抖出去而已。”

    此言一出,茯苓的脸顿时煞白煞白的,她赶紧挣脱了钟灵兮的手掌,吓得冷汗直流,不可置信地看着钟灵兮道“你说什么钟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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