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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妆师_第18分页

作者:满纸荒言 字数:14291 更新:2021-12-22 08:28:04

    是一个滴水不漏一百样挑不出毛病的小姑娘。

    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能够养育出这么一个八面玲珑,眼皮子深不见底的女孩。

    不懂,还是不懂。

    事情商议到这个地步,唯一一个关卡就是,如何让妆使长放人

    钟灵兮寻思了许久,然后忽然问道“夫人,上次那个刘夫人,家里是做什么的”

    年妈妈在一边说道“以前是成都县令,如今调到京城去做南门镇守去了,是一个很吃香的官职。”

    谢瑜赶紧说道“那刘夫人怕是还没走远,年妈妈你赶紧想办法把她弄回来,有她在说话,想必妆使长不会撕破脸的。”

    年妈妈想了会,然后看到朱夫人在那儿摇头,表情很低落,年妈妈立刻道“那个刘氏恐怕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妆客地位之高,一个南门镇守夫人,怕是压不住贺云仙的。”

    谢瑜还想说什么,钟灵兮则是拉住了她,“那个刘氏怕是不行,也不可能把她丈夫真的找来,如今怕是只能另寻他路。”

    谢瑜歪着脑袋,“那灵儿你有什么想法”

    钟灵兮长长叹了口气,然后陷入了漫长的沉思,她想到了一个一定行得通的万全之策,只是怕朱夫人不愿意。

    年妈妈似乎看出了钟灵兮有心事,便道“灵儿你有事就说吧,都到这个关头了,夫人也不会管那么多了。”

    钟灵兮身姿轻柔地站在窗前的风口上,暖风将她衣裳吹得轻抚,她揉了揉脸颊旁的发丝,振振有词说道“温卿侯,谢凌霜。”

    年妈妈是倒吸一口冷气,谁不知道朱夫人最忌讳这个人,钟灵兮这般提出来,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但是钟灵兮的心思很简单,谢凌霜是个什么人,凤凰男,凤凰男的特点是什么,好面子。

    自己做了那么多年的情圣,树立了那么好的一块金字招牌,如今心爱亡妻的师傅有难,他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树立自己楷模形象的机会,定会鼎力相助,到时候别说是谢凌霜让朱夫人去别庄休养,就是亲自把朱夫人请到温卿侯府去好吃好喝伺候着都有可能。

    当然亲自把朱夫人接到温卿侯府是不可能的,京城毕竟太远,一路上旅途劳顿都可能会弄死朱夫人。

    不过反正谢凌霜就是享受这种做全民偶像的快感,那她就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做的彻底好了。

    钟灵兮原本以为要话费一番功夫去说服朱夫人这件事,没想到朱夫人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人到了生死关头,哪还会考虑那么多复杂的事,只是想着怎么好怎么来就行了。

    所以钟灵兮提笔就去写信了,并且拿走了牛角章,打算在最后按上朱夫人的印章。

    作者有话要说  吼吼,晚上好周末了

    、拦虎

    钟灵写的信很简单,都不用提朱夫人如今的困境,她只要写下如今朱夫人病中卧榻,膝下无子女照顾的凄惨景象便可。

    并且在信中多次提及了钟寐以及她和朱夫人的师徒情深,寥寥几字便把一个大致的内容勾勒清楚了。

    她甚至都不用提需要些什么,谢凌霜身边的一侧室二位妾室想必为了迎缝拍马定会想得比她还周到的。

    最后,她把牛角章盖上去,交给年妈妈,年妈妈就想办法暗地里把信送出去了。

    从咸阳到京城,一个来回大约需要十日的时间,这十日时间内,她们必须小心翼翼地防着贺云仙。

    一切只要等到那位远在京城的爱妻狂魔搬来救兵即可,那位爱妻狂魔如今还夜夜燃着对亡妻的明烛,一定会全力帮助朱夫人的。

    而这十天内,才是最危险的。

    可是钟灵兮没想到的是,危险这么快就来了。

    早上刚把信寄出去,下午贺云仙就跑来了,说要见朱夫人。

    贺云仙这般地位的人物,钟灵兮和谢瑜自然是拦不了的,但是拦不了也得拦着,年妈妈去寄信了,霍绿袖白玫至今还被关着,只有钟灵兮和谢瑜两个人能帮上忙。

    贺云仙已经走进了万寿殿内,眼看着在过几个观园就要到朱夫人房门前了,钟灵兮和谢瑜却硬生生挡在了贺云仙面前。

    贺云仙觉得可笑,就凭这两个小姑娘能做到出什么事朱夫人不仅人老了,心智也老了,竟然妄想靠两个小娃娃拦住自己。

    半扇阳光照在钟灵兮的脸上,鼻间隐隐能够飘入一阵宁神助眠的安息香气息,香入肺腑之中,许是在朱夫人房内燃的香。她深吸了一口,仿佛身心都平静了下来,面无表情道“妆使长,请留步。”

    贺云仙没理钟灵兮,只是用眼睛瞅着远处的朱夫人房内,目光渐渐拢成一道微光,她道“我要进去,走开。”

    钟灵兮没动,谢瑜也没动,两个人死死堵着贺云仙,钟灵兮恭敬谦卑说道“苑长身子虚,正需卧床静养之时,让我守在这里不得外人进入,还望妆使长谅解。”

    贺云仙微微转身盯着钟灵兮,衣角被吹得轻浮着,眼中尽是不屑和轻视,她道“你算什么东西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拦我外人呵呵,我和妆苑长什么关系你可知道”

    钟灵兮听到远处枝桠被飞鸟压断了一枝,发出暗哑的吱声,她眉间有一丝小风带来的沁凉,就如她声音那般冰凉,她道“我知道,但是这些都是妆苑长亲自交代的,难道妆使长的意思是要我无视妆苑长的吩咐”

    言下之意,你要以下犯上

    贺云仙听得懂,却装作听不懂,或者根本不在意,她已经决定撕破脸到底了,哪管什么师门道义,什么尊师重道,什么上下阶位,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也无所谓再做得绝一点,只不过这里还有很多外人,所以表面上的风度还是要保持的。

    她道“我担忧师傅心切,只要看到师傅健康这比什么都重要,你若是再拦着我,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此时一边的秦侍妆也开始在那里唱双簧似的,“就是啊,谁不知道我们妆使长是最最敬重妆苑长的,如今妆苑长连续数日闭门不出,妆使长这是担心得茶饭不思,还特意去请教了名医来给妆苑长把脉,你识趣地就赶紧让开。”

    贺云仙长得很是高挑,她低眉扫了一眼钟灵兮,然后轻蔑地笑了,“让开吧,我看在你忠心的份上,不会惩罚你的。”

    谢瑜咬着牙不说话,只是看着钟灵兮,谁知道钟灵兮却一点没有被威胁之后的紧迫,反而是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守在这儿拦着各位是我的职责,妆苑长需要静养也是大夫说的,那是跟了妆苑长三十年的张大夫,难道妆使长还不信任他吗”

    贺云仙开始微微蹙眉,她发现这个钟灵兮真的是油盐不进,说到这儿她只能来硬的了,此时秦侍妆非常识趣地附和道“我和你好言相劝你不听,这些可是你自找的。”

    说完她转身对着身后的护院说道“来人,去把钟灵兮和谢瑜两个人给我拉开。”

    这时候,谢瑜则是急中生智地拿出了那枚朱夫人的牛角私章,高高举过头顶在众人面前露出,大声说道“大胆,妆苑长的私章在这儿,谁乱来就是对妆苑长不敬”

    贺云仙也有些呆了,没想到那老太婆竟然还把自己藏了几十年的私章给了谢瑜,那私章她求了数年都没有求到,老太婆竟然给了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丫头,真是可笑。

    贺云仙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此刻那些护院都有些踟蹰了,不知道是进还是退,贺云仙则是依旧镇定如山那般站着,仿佛根本不在意那些东西,她道“你以为,这东西现在还意味着什么”

    谢瑜脸色微红,并非害羞,而是激动,她曾经非常憧憬这位堂堂妆使长,如今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她胸中有一股闷气在流荡,气愤地反驳着,“意味着如今我们就是妆苑长的代表,你没有资格在这里对我们呼来喝去的,不然你们全部都是不敬要是传到上边的耳朵里,你们一个个都是要治罪的”

    这句话还是颇有些威力的,那些跟在后面的侍妆和护院们都不禁往后又退了几步,钟灵兮也没想到谢瑜如今是越发有魄力了。

    钟灵兮那张淡漠的脸上此刻显出了一丝决绝,发间点缀的白色小花像是洪荒中的一丝紫色鸢尾,她道“即便要背负着欺师灭祖的罪名,妆使长你还是要继续往前吗”

    贺云仙脸色更加阴暗了几分,在场的人太多了,她确实有些不敢了,在这个时代妆苑长的地位是非常崇高的,而且都是皇帝亲自御赐的名号,她如果真的来硬的冲进去那就是罔顾师恩,她以后的名声也会受到十分大的损失。

    转念想想,想要弄死那个老太婆的办法多的要死,反正现在那个老太婆就是一个废人,这次牵扯太大,不如回去换个法子继续折腾朱氏,今天就先回去。

    想到这儿,贺云仙觉得到此为止可以了,可以先收手了,反正办法多的是。

    然后贺云仙忽然就收敛了之前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对着朱夫人的房间处悲怆地看了几眼,语气带着十分的想念和悲伤说道“徒儿知道了,师傅既然需要静养,那么徒儿今日就先回去,但是徒儿心中念得紧,改日还会再来看望师傅的。”

    谢瑜则是喘了口气,一棵大石头落地了,贺云仙终于肯回去了,不容易啊。

    但是贺云仙并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带着身后的几个侍妆在那庭院里跪了下来,她像是一个爱戴恩师的好徒弟那般,满脸的怜惜和担忧,语气隐约还带着哭腔,她道“师傅,既然您不让徒儿看您,那就让徒儿在这给您磕几个头吧,祝愿师傅您百岁无忧。”

    说完,贺云仙就提了自己身前的裙摆跪着在那儿朝着朱夫人房间的方向开始磕头,连续磕了三个响头,额前雪白的肌肤似乎都渗出了一丝丝血迹。

    多么感人的一幕,多么感人的师门之情

    在场的除了谢瑜和钟灵兮,估计都快感动地哭了吧。

    随后跟着贺云仙的动作,身后的小妆奴,侍妆等都开始朝着朱夫人房间的方向磕了三个头,默念着,“祝福苑长百岁无忧。”

    钟灵兮真心快看吐了,这贺云仙演技超一流,和谢凌霜简直绝配啊

    他们两个不凑一对真是可惜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帮他们拉一根红线才行。

    然后,贺云仙才恋恋不舍地从地上站起来,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房间的方向,最后慢慢带着众人离开了万寿殿。

    人们一走,谢瑜这才如释重负,她松着气对钟灵兮说道“灵儿,还好他们走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钟灵兮则是捡了一颗石子扔进水池中,看到溅起的偌大涟漪发呆,喃喃道“你以为走了就结束了”

    “不是吗难道他们还回来”

    “几日之内是不会来了,但是贺云仙会想尽其他办法来招呼我们的,而且只会比今天更加猛烈。”

    “什么”谢瑜惊呆了,随后她道“那我们要更加警惕才行。”

    钟灵兮叹了口气,“光警惕也是没用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随着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宁静的夜晚便降临了。

    作者有话要说

    、风波又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贺云仙第二日确实不来万寿殿撒泼了,但是她做了另外一件更绝的事。

    第二日一早,谢瑜就跑到了钟灵兮的房间,眼瞧着周围没有人,赶紧拉过钟灵兮到房间里,动作还鬼鬼祟祟的。

    钟灵兮用手掐了掐她的手背,“干什么,有话快说。”

    说完她继续在蹲在灶台边上熬药,这是下午要给朱夫人吃的药,正熬到一半。

    朱夫人这几日情形不太好,整日昏昏睡睡,基本醒着的时间还没有睡着时间的一半,所以钟灵兮这几日都亲自在煎药,想要熬得久一些。

    如今年妈妈说她信已经想办法寄出去了,是通过一个绝对安全的途径,绝对可以送到温卿侯的手上。

    想到这儿,钟灵兮忽然意识到,好像今天从早上到现在大夫都还没来,那个张大夫给朱夫人看了三十年病了,一直都是他,看得也非常好,深得朱夫人的信任,这辈子从给朱夫人看病开始荣华富贵就没少过,也算得了不少好处。

    可是她熬了半天药才想到这张大夫今天是不是误点了,还没来

    她瞧了瞧窗外,天色尚早,便问道“张大夫人呢,怎么还没来”

    谢瑜则是一脸凝重,好像用一张纸糊了脸一样,一点表情都没绷得紧紧,她语气很沉重,“我就是要说这件事,张大夫来不了了。”

    钟灵兮一愣,似乎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立刻反问道“是不是贺云仙搞了什么鬼”

    谢瑜一跺脚,额门上满是焦急的汗水,她眼神中是快要溢出来的厌恶,“贺云仙,今天一早按了张大夫一个罪名,说张大夫不会看病,那么久都没有让朱夫人好转,说张大夫治病不理,把他遣散送出咸阳去了”

    “什么”钟灵兮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一个不小心差点打翻了火炉上的药罐。

    她眉毛都快竖起来了,死死皱着眉说道“贺云仙还说了什么”

    “她还亲自派了一个李大夫过来,说是咸阳第一名医,以后朱夫人的病都由他看管,如果灵儿你不满意她还可以换别的大夫过来。”

    钟灵兮满脸冷笑,换大夫换来换去无非都是她贺云仙的人,怕是整个咸阳的大夫都被她贺云仙收买了,如今张大夫被赶出去了,她要么选择贺云仙的人,要么就索性让朱夫人没大夫,怎么选她都肯定会选择让贺云仙指定的大夫来给朱夫人看病。

    这样贺云仙就掌握了朱夫人的一切病情,打得一手好算盘

    谢瑜有些担忧的看着钟灵兮,她自己也是懵了,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如今出了这等子事,钟灵兮怕是也为难死了。

    这时候,钟灵兮忽然扭头对谢瑜道“你帮我继续看着药,我出去看看情况。”

    谢瑜点了点头,然后拿过芭蕉蒲扇就开始专注地盯着药罐,钟灵兮则是大步跨出了房间。

    一走到朱夫人房间,就看到年妈妈满面愁容地站在那儿等着钟灵兮,她一看到钟灵兮,立刻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饶是她年过四十的人了,此刻还是冲动地恨不得去把贺云仙给碎尸万段。

    钟灵兮则是上前安慰道“年妈妈,莫急,这件事还有转机的。”

    年妈妈死死攥着手中的那张帕子,那一丝一丝的丝绸都快被掐断了,她道“天杀的贺云仙,她会不得好死的”

    转眼又泪眼朦胧地瞧着房内,“老夫人可是要怎么办,我这都无头苍蝇了,要是夫人知道这件事,一定是宁可不要大夫也不会让贺云仙掌握她的情况的,但是夫人这个情况,倘若没有大夫,那不是更要糟糕。”

    钟灵兮眼神闪过一丝眸光,她道“年妈妈你的意思是,让那个大夫进来”

    “不然呢难道干耗着,耗的都是夫人的命啊”

    钟灵兮冷冷回答道“难道你以为给那个李大夫近了苑长身,苑长就是安全的了你知道贺云仙打的什么注意”

    年妈妈转念一想,钟灵兮说的也有道理,谁知道贺云仙会不会让那个李大夫来害朱氏。

    钟灵兮跟着年妈妈走进了房间,阳光的斑点像是夜华中的点点明珠,镶嵌着华美的长袍,房内熏烟袅袅,却出奇的安静,隐约听到什么地方传来雷雨之声,越来越清晰,最后则是轰鸣之声在耳畔响起。

    原来是下雷雨了。

    接着,屋内就是无止境的晦暗和寂静。

    钟灵兮走到床边,看着昏迷中的朱夫人,伸出那双微凉的手替朱夫人将耳畔的发丝绕到了耳后,随后俯身垂眸看着朱夫人沧桑的脸庞。

    她忽然开口,低低地对朱夫人说话,仿佛魔音绕耳,低沉地如一本泛黄厚重的书页,她道“苑长,我知道你一定不愿意让贺云仙指定的大夫近身,但是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姑且让我一试吧。”

    没有回应,朱夫人无法醒来。

    年妈妈却在一边询问道“灵儿,你可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钟灵兮点了点头,然后那双清澈的眼眸看着年妈妈,“恩,不过成不成功,还得我姑且去试一试。”

    “如何一试”

    钟灵兮淡淡回答,“先把他带到我房间来吧。”

    李大夫慢慢走进钟灵兮的房间,这是一间并不宽敞的香阁,他本也就打算随便应付一下。

    反正之前和妆使长贺云仙已经谈妥了价格,贺云仙也直抒胸臆地告诉他,她不希望朱氏活着,所以他只要听话就可以获得上千两的真金白银,这对于他来说是一辈子不可求的事,如今碰到了,就算是昧着良心也要把这件事做下去。

    毕竟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不是,朱氏本就是一个灯油枯尽的老太了,早死晚死反正都要死的,也不在乎这少拖延一会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叫做谢瑜的侍妆喊他过去做什么,李大夫心怀忐忑地走进了钟灵兮的房间,一进去就看到谢瑜坐在门口的竹椅上等他,偏头的角度和说话的声调都是那样恰到好处,谢瑜轻声说了句,“李大夫。”

    李大夫赶紧拱手作揖,忍不住把眼睛往四处瞟了瞟,发现房间内没有异样,每一样家具都那样安静地躺着,略带了沉闷,李大夫道“见过谢侍妆,不知谢侍妆今日寻我来,所为何事”

    谢瑜嘴角淡出一个平静的笑容,脸颊仿佛被染上了枫树般的霞光,那张脸就像一幅云雾缭绕的百花图集,明亮而皎洁,好似一盆白玉兰,她缓缓走出来了几步,走到李大夫身前,眼神光带了一丝凌烈,“今天要找李大夫的不是我,是另有其人。”

    李大夫一摸脑门,总觉得有一种不想的预感,特别是看着谢瑜这处变不惊的笑容,虽然他连忙朝着谢瑜身后的屏风内看去,果不其然,那盏看似透亮的屏风后面似乎真的坐着一个人。

    谢瑜轻抬袖口掩住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整个人站得笔直和坦荡,骨子里却依偎着一抹诡谲,随后她道“相信李大夫也看到了,要找你的人坐在那屏风后面。”

    李大夫不禁用手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得真切一些,那雕花屏风上用金黄色的丝线绣着一朵朵白兰花,头顶着一两只孤鹜,远处还有落下的晕染,极具古韵之味。

    只是那屏风后面,坐着的那个人至始至终似乎没有动弹过,她始终保持着一个最佳的坐姿坐在那儿,暖风轻轻拂过房内,偶尔会吹起她脸颊边上的几缕发丝。

    那是谁

    莫不是什么妆苑的大人物

    那隐隐的身段看去竟是那般娇柔贤淑,端庄稳妥。

    随后,一声悠然明亮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端着的是三分清高七分敬重,她一字一字咬得字正腔圆说道“李大夫。”

    那李大夫听得随之一怔,立马眼睛瞪直了朝着屏风一顿猛看,那声音仿佛魔声入耳,绕梁三日在耳内源源不绝地颤动着。

    那悠扬却鬼魅的声音再度响起,“李大夫不必拘谨,我只是有一些问题要想问李大夫,不会造成李大夫的困扰。”

    窗外风吹得李大夫的衣袍朔朔,稍不留神便将头顶的管束给吹乱了,他定了定神,随后咽了口口水这才慢慢说道“夫人尽管说便是。”

    谁知话音一落,一边的谢瑜却露出了“噗嗤”一声的笑声,她的小脸憋得通红,此刻似乎忍不住终于笑出了声。

    李大夫顿时又茫然了,这时候,那屏风后面的人影开始动弹,那身高似乎有点矮

    然后,钟灵兮一步一步缓缓从屏风后走出来,她耳畔戴着一朵纯白簪花,耳垂上镶着精致的珍珠耳环,整个人精神且静淑,嘴角半噙着调笑打量着李大夫,她语速很慢地开口,她道“我可不是什么夫人。”

    这李大夫这时候才恍然大悟,他莫不是被耍了

    感情这只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定风波

    李大夫被羞辱之后正是愤恨之时,但是又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和两个小姑娘一般见识,所以立马抬脚就打算离开了。

    刚准备开门,却被钟灵兮一声喝住,“李大夫请留步”

    乖乖,这小姑娘说话好大的气势

    李大夫这才缓缓回过头盯着钟灵兮,眼中满是不爽,一边掸着自己袖子上的灰尘,一边语气不善说道“我是来给妆苑长看病的,不是来陪你们两个小姑娘玩的,你们最好别耽误了我的正事。”

    钟灵兮眼里噙着笑,说话轻轻柔柔的,她道“李大夫莫动气,我找你来自然是有事相谈,也正是关于妆苑长病情的事。

    李大夫冷哼一声,甩了袖子,“那是大人的事,你们两个小姑娘瞎搀和什么老夫有事先走了。”

    钟灵兮走到李大夫身前,那李大夫这时才发现这小姑娘有一双好会说话的眼睛,眼睛里还藏着一骨子强势的魄力,钟灵兮道“李大夫,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妆使长让你来做什么。”

    李大夫看着钟灵兮眼中的万般光彩,钟灵兮并非是一个美人胚子,但是一颦一笑都有些别样的风情,或者说是英气,这个小姑娘身上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英气。

    那李大夫看着钟灵兮咄咄逼人的薄嘴唇,也是冷笑一声,“小姑娘,我好言相劝你,这妆苑的事莫管太多,是你管不了的,也是没法管的。”

    钟灵兮眼里噙着笑,她道“何必说得那么严重呢,李大夫你要知道如今妆苑长还在,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应该知道,你真的想清楚了”

    李大夫这才微微眯眼开始正眼打量这个小姑娘,她好像真的知道不少的事呢,李大夫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钟灵兮桃粉色的薄唇一张一合,仿佛在咀嚼一朵开在唇边的花朵,她微微仰头,语气略带了清高说道“妆使长给了你多少好处”

    李大夫彻底愣住了,这小姑娘是什么人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她肯定是妆苑长的人,不然她知道的未免太多,只是妆苑长是怎么了,真的老糊涂了竟然派一个这么小的姑娘过来当说客

    李大夫沉思了片刻,那双眼眸一直盯着钟灵兮,而钟灵兮也十分无畏地看着李大夫,两人的对视中,最后还是李大夫先移开了目光,钟灵兮的目光太透彻,他竟然有些心虚不敢长看。

    李大夫把目光放到了那扇屏风上,但是他已经被钟灵兮那双眼睛盯出了一身虚汗,必须缓缓才行,片刻后才开口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不是妆苑长对妆使长有什么误会才派你来的”

    钟灵兮嘴角溢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她看着李大夫额角一些细汗说道“李大夫,下次说谎前先擦干净脸上的虚汗。”

    那李大夫又是大惊,连忙抹了抹自己的额角,这才发现真的是一脸虚汗,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这小姑娘何方神圣,竟然这么厉害

    李大夫又朝钟灵兮看去,钟灵兮依旧是那双处变不惊的眼睛盯着他,好像一切尽在掌控的架势,她道“我再问你一次,妆使长给你多少好处”

    李大夫在不知不觉中气势已经去了一半,当然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摇了摇头,咬着牙说道“我说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走了”

    说完他一甩袖就打算赶紧离开这个煞人的小姑娘,可是还没抬脚,就听得钟灵兮在那儿开口了,只一句话,就让李大夫的脚再也没有抬起来过。

    “妆使长给你多少,我给你三倍”

    钱是好东西,有钱能使鬼推磨。

    一个能被妆使长贿赂的人,怎么可能不会被更多的钱财再次贿赂

    钟灵兮已经看死了李大夫这个人,只需更多的钱,他就能出卖更多的良心。

    她手握着朱夫人所有的财产,只需要分出那么一点儿,就足以压过妆使长的条件太多,毕竟朱夫人实在太富有了。

    李大夫犹豫了,但是他还是不肯相信一个小姑娘能够拿出那么多的钱,他试探性地问道“你说的可是当真贺妆使长给了我一千两。”

    其实没有那么多,但是他想多讹点钱,就胡口乱说了。

    钟灵兮只是瞥了他一眼,淡淡回应道“当然当真。”

    “何以证明”

    这时,谢瑜隐去了屏风之后,一会儿就拿了一个黑色木盒子出来,里面是一沓银票。她递给李大夫说道“李大夫,你倒是数数数目对不对。”

    那李大夫第一次见到那么厚的银票,也是傻眼了,赶紧开始数,一张一张小心翼翼地数着,果真是三千两银票正正好好

    李大夫虽然眼里已经冒出了血光,毕竟那是三千两银子啊

    可是他还是有点不敢,毕竟听说妆苑长已经不行了,马上咸阳妆苑就是妆使长当家了,他还是不想得罪妆苑未来的一把手,那他就算有了银子日子过得也苦啊。

    看出了李大夫眼中的迟疑,钟灵兮知道需要再加一剂猛药才可以坚定李大夫的决心,所以她决定拿出第二剂猛药,她踱步至李大夫跟前,用那张略带了英气眼神仰视着李大夫,她道“李大夫,你作为咸阳的老人了,有一件事恐怕有所耳闻吧。”

    那李大夫一皱眉,便道“何事”

    “妆苑长的大徒弟大状师钟寐是温卿侯夫人,这一点想必你没有忘记吧”

    李大夫当然不会不知道,应该咸阳每一个老人都知道,并且引以为傲,大状师钟寐是咸阳人,这是每个人都值得骄傲的事,并且她作为温卿侯夫人也是每一个人都知道的事。

    但是钟寐死了,这所谓的温卿侯夫人也名存实亡了。

    李大夫一副心知肚明钟灵兮要说什么的样子,他道“身为大状师的钟寐死了,身为温卿侯夫人的钟寐也死了,妆苑长已经沾不到任何钟寐的光了。”

    钟灵兮微微一笑,“你错了,妆苑长依旧可以在钟寐的光影下沾很久的光,因为温卿侯至今都对钟寐念念不忘,你莫不是忘了,如今京城内无人不知的景象”

    李大夫愕然,他喃喃道“你要说的莫不是”

    钟灵兮一步步靠近,一声声说道“没错,我要说的就是温卿侯府夜夜明烛,温卿侯每夜秉烛而眠,就是为了怕钟寐找不到回家的路,温卿侯如此真情至圣,钟寐和温卿侯的感情如此生死不渝,你觉得温卿侯会放着钟寐的恩师朱夫人不管吗换一句话说,要是温卿侯知道妆使长有心陷害朱夫人,你觉得温卿侯会放过妆使长吗到时候你跟着妆使长的事被揭发,你觉得你还会有活路吗”

    钟灵兮一连串抛出一堆问题,都指向一个关键点,那就是温卿侯还活着,他深爱着钟寐,她不会放任朱夫人不管,到时候倒霉的就是妆使长和那票跟着妆使长的人了

    妆使长权势再大,那也是在咸阳这弹丸之地,若是出了咸阳,妆使长还算个什么

    但是温卿侯可是朝廷命官,太子眼前的红人,堂堂侯爷,身后还拥有着全国百姓的爱戴,到时候就是百姓的唾沫都可以淹死你一个区区小大夫

    所以,想到这里,李大夫你还要继续一错再错下去吗

    朱夫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作为她唯一的大夫,李大夫绝对逃不过温卿侯的责罚

    何况钟灵兮还给了李大夫三千两银子的好处,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这种时候要选哪一边了。

    钟灵兮看着李大夫的表情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松动,就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了,李大夫似乎觉得当着一个小姑娘的面那么不要脸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实在熬不过金钱的诱惑,最后只好有些妥协地笑道“既然这样,那你要我做什么”

    钟灵兮笑了笑,“我不要你做什么,我只要你听话就行。”

    李大夫搓了搓手,就算他长得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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