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康还想再夸安杰几句生怕谭仲启不乐意，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谢谢启哥，我替安子谢谢你”
“你呀。”庄扬失笑，这都什么节骨眼儿上了，傻小孩还有心思帮别人，都不知道为自己多想想。
“我想过了，程寒帮咱们提前公布了也未必就是件坏事儿。”庄扬扭头问小吉曾曼，“现在网上舆论是个什么走向”
曾曼拿着手机快速的翻着。
“哦我看了总结下大概分三派，一派是说祁康铁定是有背景攀上了高枝，死命的抹黑，我觉得这个多半是程寒那边找的水军。”
“一派是力挺祁康的，拿他之前比赛时的表现和后来的那些新闻说祁康都是凭自己的实力，这多半是祁康的粉丝。”
“还有一派就是在一旁看热闹说风凉话的，说什么启哥大咖都看不上，就是喜欢小鲜肉，呃，这是典型的网民。”
“噗”小吉听到最后一句话直接喷了，“我去，小鲜肉啊哈哈哈，大启子，原来你喜欢软面包这型的啊”
祁康
庄扬╰
曾曼╰°°
谭仲启暴走，扑过来掐小吉的脖子，“你丫闭嘴，你他妈才”
才什么谭仲启突然卡壳了，愣住了，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整个人压在小吉身上，身下的人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一下子就慌了，急忙翻身下来，看都不敢看小吉。
“我觉得现在舆论的走向也不完全对我们不利，比赛那段时间大家对祁康的印象不错，我们就顺水推舟，干脆爽快的应下来，然后提前把v的预告放出来，正好借着这股风就当做宣传了，反正祁康有实力他们会发现的。”庄扬摸了摸下巴。
“至于网上那部分不和谐的声音，小吉你找些水军扭转一下。”
“小吉”
小吉在愣神儿呢，完全没听到，曾曼眼疾手快推了他一把，“啊”
“我让你找水军把网上的舆论扭转一下。”庄扬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哦哦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妈蛋，小吉觉得身体里有团火，烧的他难受，都是谭仲启那王八蛋，没事扑他身上干毛线啊
、第二十七章
这一回，祁康是真真切切知道了前任狗仔当助理的好处，不仅是在应付摆脱娱乐媒体的方面，就连做公关都是一把好手，小吉那水军找的，忒靠谱了，一天不到就有了效果。
说艺昇不如说是庄扬的公关团队太强大了，及时的控制住了局面，并有力扭转，让这件事情没有如程寒所想让大众的舆论把祁康逼到绝境，实现还没出道就被黑到走投无路只能投奔华星的目的。
谭仲启告诉祁康，作为明星，遭遇舆论危机是无法避免的，只要你还吃这口饭，这破事就他妈得受着。但这并不代表要任人宰割，把危机公关做好，不仅可以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完全还可以为自己所用。
这个时候，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背后有团队有无数个人在运作，不用过于担心也不用过度回应，只要信任自己的团队，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谭仲启的这些话，特别有安定人心的力量，祁康想这就是一名出色的经纪人能带给艺人的，不仅仅是安排好的工作和生活，更重要的是在出现危机时，第一时间同他站在一起，出谋划策共度难关，扮演着强者的身份，要让自己的艺人相信可以依靠自己。
这两天祁康亲眼看着他们不眠不休的拼命奔波，尤其是庄扬改变了原有的安排，特意把v预告提前放出来，大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心底被说不出的温暖感动占满，正如庄扬说的有他在不用怕，亦如谭仲启说的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有庄扬，有谭仲启，有小吉有曾曼，他们都在他身旁不曾离开一分一秒，他们始终同他并肩作战共度难关。
这是上辈子他祁康从来不曾体会过的，不是独自前行，不是逃避躲藏，也不是一手包办。
这辈子，是庄扬教会了他，什么叫做共同面对。
祁康再一次深感老天待他不薄，不仅给了他重活一次的机会，还让他遇见了庄扬，遇见了他们，一切之中明明自有安排。
“我去，老子今天一天把这辈子外加下辈子的话都特么说完了。”谭仲启挂下电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瘫倒，拍了拍小吉，“大侄子给我来杯水，不行我要渴死了。”
小吉正在爆手速处理庄扬的微博呢，此起彼伏的提示音让他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报废了，明明自己这边是忙得要死，不耐烦的白了谭仲启一眼，嘴上说着“擦，你自己没手啊。”却还是先放下ad给谭仲启倒了杯水塞在他伸过来的手里。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让他伸向自己的手落空。
曾曼给祁康开了微博，对应着庄扬那边放出的消息做回应，专门给祁康照了一张在录音室里拿着歌词的照片，配上文字“很荣幸受邀拍摄庄老师首张大碟里的v，作为一名新人，我会努力的”来作为祁康的第一条微博。
之前在艺昇选拔赛播出的时候就有许多网民在微博上搜索祁康，发现他根本就没开博，这次新闻曝出，作为主角之一的他因为没有微博，大众的火力全都集中到庄扬和谭仲启那里去了，一时间太多的转发艾特评论造成了庄扬微博的短暂崩溃。
后来谭仲启先是在微博上大方承认了接手祁康，并说明是因为看中了他的才华，接着庄扬又在微博上放出消息因为之前在艺昇选拔赛上就很看好祁康，所以在自己即将推出的首张专辑中会邀请祁康来出演v，并于近日公开预告。
这时候祁康开微博，一切顺理成章，也为自己做了宣传，不到两个小时粉丝就破十万了，而且以飞快的速度增长着，直到庄扬转发了他的第一条微博说“加油”后，立马破了百万。
曾曼刷着微博，看着祁康微博粉丝数和微博下的转发评论点赞，“啧啧，果然还是庄男神的影响力不容小觑啊。”
“那你看，我们老大的微博粉丝早就突破四千万大关了。”小吉得意的笑。
“可男神刚出道的时候，一定没有刚开博不到24小时就有百万粉丝的记录，我家康康估计是第一人呢”曾曼自豪的说。
这还真是托了程寒的福，要不是他制造的这场舆论风波，祁康也不会还没有正式出道就受到如此多的关注，果然如庄扬所说，也许这并不一定是件坏事。
楼下谭仲启他们在客厅里忙着，楼上祁康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边听着从卜良才那里要来的音频，一边拿着歌词和v剧本研究，庄扬则在主卧接电话。
“二哥，放心吧，局面已经控制住了。”
庄致是在新闻爆出来的第一时间就给庄扬打了电话，那时候他们这边正忙得焦头烂额，哥俩也没顾得上说几句就挂了，现在终于有空好好说道一下了。
“嫂子和丫丫睡了”
“恩。”庄致两年前喜得千金，小丫头小名叫丫丫，长得像她爸性格也随她爸，整一个小魔王，还特别黏庄扬，“祁康没事儿吧，别把他给吓坏了。”
“没事，小孩比我想象中坚强。”说到这个庄扬很是骄傲。
“那就好，这孩子几年前我见过，挺内向的。”庄致说到这突然问，“听仲启说，这次又是程寒在捣鬼”
提到这个名字庄扬目光一沉，“是，但我觉得原因不像是仲启想的那么简单，他一定还是冲着祁康去的。”
“操，他妈的还没完了”庄致在那边骂道，“我这边快有点眉目了，你那边有什么事就说，丫的别让老子抓到他把柄，不然整不死丫的我就不姓庄”
庄扬失笑，“行了哥，你这是趁着嫂子丫丫睡了要骂个痛快的节奏啊，白天憋坏了吧。”
别看庄致在外牛逼的不行，可结了婚怕老婆，有了孩子怕孩子，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
“靠，可不是，现在丫丫比他妈管得还多，烟不让抽酒不让喝，现在连说个脏话也不行了。”庄致在电话那头抱怨，“好弟弟听哥一句劝，趁着现在好好享受单身吧，不然等你踏进了婚姻的坟墓就甭想再出来了，唉”
明明嘴上说是坟墓，可他二哥还是跳得义无反顾，在里面待得高兴着呢，庄扬摇摇头，结婚吗，他还没有想过。
庄扬一直是个很有计划的人，他的学生时代过得很自由随性，做了所有他想做的事，也交过几个女朋友，后来进了娱乐圈，高强度和高透明的生活让他无心再去考虑感情问题。
又聊了一会儿这通电话以庄致在那边一句“哎呀我操，丫丫哭了”为结束语，庄致直接挂了电话颠颠儿跑去哄孩子去了。
结不结婚，有没有孩子，在现在的庄扬看来都无所谓，他倒是更乐于多看看就住在自己隔壁的小孩。
经过了这场突发状况，庄扬改变了原有的计划，由之前打算的全部录完音之后再开始拍摄v改成现在录音和拍摄穿插着来，而且把首播主打歌和第二波两首放在一起强势推出，打造双面男神的视觉冲击，突出庄扬霸气与温柔并存的致命魅力。
这跟原本的不一样，祁康知道是自己的存在打破了原有的进程，让一切开始变得不同了，两拨主打合在一起推出，之前从没人这么干过，效果如何谁也不敢保证，万一不好
祁康不敢想，不好的效果他承担不起，原本庄扬的首波专辑同名主打天生王者一出立马大获好评，大家都被庄扬霸气无敌气场十足的一面给惊艳了，歌和v都高居首位，然后推出的第二波主打歌又让大家见识到了温柔忧伤的庄扬，一下子就俘获了大批少女心，一波接一波，对专辑的宣传销量起了很好的作用。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原本很明确的事实开始变得未知起来。
“庄扬”祁康在化妆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叫住庄扬，声音有些低，“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才害你不得不中途改变计划，选择现在这种冒险的决定。”
祁康知道庄扬的完美主义，他事事都要做到万无一失，原本他的计划很周密稳妥，根本不会出一点差错，专辑也如他所想大卖，可偏偏自己的出现打乱了这一切，让祁康觉得很对不起庄扬。
“这有什么的，所有的事情都要有nb,至于冒险嘛，太过平淡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对吧”庄扬笑着拍了拍祁康的肩，“别多想，你把v拍好，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庄扬的话总是那么有说服力，他永远有让人信服的能力，是啊，稳妥如他，又怎么会想不到时刻多准备着一套方案应急呢，想到这里祁康释怀多了，庄扬既然能想到，那么他就一定有把握。
“恩，我一定会尽全力的。”祁康重重点头。
“你呀，放松点，别跟要打仗一样啊，拍我的v又不会要人命。”庄扬说笑。
祁康噗嗤一笑，“怎么不会，我要是拍不好毁了你的歌，你的粉丝一定会追杀我到天涯海角。”
气氛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两人相视而笑后整理了一下服装。
“走吧。”
“好。”
合力推开化妆间的门，一起走向摄影棚。
、第二十八章
祁康出演v的这首歌叫沙城，出自业界知名的词作大手，讲的是一对恋人从相识相恋再到无奈分开的故事，里面女孩铁了心要走，男孩由挽留到放手，结局让人心疼又无奈。
照剧本来看，这v拍出来一定会赚足女粉丝们泛滥的爱心和眼泪，致力于打造专一深情为爱放手独自难受的男神形象。
这年头不缺帅哥，既帅又深情还专一的那才叫难得，谁不希望帅哥只爱自己一个，正是因为在现实里这样的太少了，大家才会在银幕里找寄托。
所以现在想红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粉丝里女性居多，塑造一个让人心动的男性角色就可以俘获大票女粉丝，更何况现在也会有很多男人也会被男人，换句话说就是有男神，万事足。
剧本不复杂，就是个微型的纯爱电影，有男女主人公由相识到分离的过程，以及男主痛苦挣扎忍痛放弃特写，编剧是老手，深谙只有前期甜死人，后面才能虐死人的道理，祁康看到剧本的时候就想这是要不赚足眼泪不罢休啊。
拍摄这支v请的导演名气很大，为无数知名歌手拍过很多广受好评的v，是个能同时掌控艺术创意和商业表现的鬼才导演。摄像也是业界有名的，很擅长处理意境和光影，拍出来的画面唯美动人。
今天他们要拍v里主要的几个场景，意在先剪辑出三十秒的先导版预告发布，完整版计划在三天内拍完。
在v里庄扬是讲述者的角色，祁康则和女主角饰演一对恋人，女主角邀请的是最近崭露头角的新人模特艾薇，给很多知名时尚杂志拍过大片，长相清纯甜美。
庄扬和祁康一同出现在摄影棚里立马就成了焦点，棚里的工作人员都向这边看过来，都啧啧称赞真是大饱眼福，这俩人一个气场强大一个干净清秀，都是让人看一眼就挪不开的帅哥，再加上一个美女，这组合颜值太高，简直闪瞎眼。
“庄老师您好，我是艾薇。”一个黑色长发大眼睛瓜子脸的女孩笑着走过来和庄扬打招呼，“很荣幸能出演您的v，还请您多多指教。”
艾薇已经妆发好，一头乌黑亮丽到可以去拍洗发水广告的及腰长发，配上纯白色棉布裙，化着几乎看不出痕迹的裸妆，娇俏俏的站在那里，就是所有男孩子在年少时都会装在心里的初恋女孩模样。
“你好，你很漂亮。”庄扬礼貌性的同艾薇握了握手。
祁康在一旁看着听着就想，是啊她多漂亮啊。
忍不住想庄扬的初恋女友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又为了什么分开了这首歌莫非写的就是他的初恋
难怪之前庄扬同谭仲启说起这歌的时候谭仲启的表情很诧异，看来这歌对庄扬也许有着特殊的意义。
心里突然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儿，意识到的祁康猛然一惊，这不可以，这样不行，得赶紧给自己找点事做，不能在这里瞎想些没用的。
索性笑着跟艾薇打招呼，“祁康，一会儿请多关照。”
刚进来的时候艾薇就发现这次真的是自己赚到了，一下子可以跟两个帅哥一起工作，小心脏早就砰砰直跳了，先是大帅哥夸自己漂亮，现在小帅哥又主动跟自己打招呼，这神级的待遇让她有点不知所措，赶忙伸过手去甜甜的笑，“你好你好，我早就听说过你，本人比电视上面更帅呢。”
女孩子在犯花痴的时候那种娇羞感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艾薇白嫩的脸上粉粉的一片。
“你太夸张了。”祁康还是头次被人这么直白的夸奖，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这动作在庄扬眼里就变了味道，他略有不爽的眯起眼睛，心想小孩可以啊，平常不是挺慢热的么，现在倒好看见美女就变了，居然还主动打招呼。
还没开拍庄扬就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拍一个意识流的了，要什么纯爱要什么女主角，真特么多余
因为先导版必须要足够吸引观众眼球，才能让大家带着一探究竟的心情等待着完整版的发布，一定是要把所有激烈冲突刺激视觉心灵的画面集中呈现，所以今天才是三天里最重要也是最辛苦的一天。
大家早上很早就到组开始妆发，听说要拍一整天，才勉强赶得及拍好需要的场景，后期人员还需要加班加点剪辑制作，以便明天发布预告，所有人都必须跟上了发条一样，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不然这场仗还没正式开打就输了。
这次赌上的不只是祁康的前途，更是庄扬倾注了多少心血筹备的专辑，只能赢不能输。
今天拍三幕，虽然都是内场的景，但有一场雨戏和一场爆发戏，都是非常难拍的，还集中在同一天，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但祁康不怕，他反而很兴奋，是发自内心从心底以免抑制不住的那种，他终于又可以站在灯光下镜头前去表演了，竟然有了种回归的感觉。
现在大家看到的祁康不过是一个十分青涩新到不能再新的新人，可在大家看不到的深处，藏着的却是一个经历过起伏看尽了沧桑并在表演这条路上走了整整十年的人。
而他在第十一年的时候，又重新出发了。
“好了，准备”导演拿着话筒一挥手，“开始。”
一片灰色的背景里，艾薇长发被吹起，低垂的头一点点的抬起来，轻声的说，“对不起，我们”
“卡。”导演皱眉，“艾薇啊，你这里的表情和语气都不太对啊，不要软绵绵的，要再肯定决绝一点。”
“对不起对不起。”艾薇一脸不好意思，“我知道了。”
导演点头，“好，再来一条。”
“人是你定的”祁康还是忍不住了，看了看拍摄中的艾薇，“她挺漂亮的。”
庄扬听完一扬眉，“恩，怎么，你喜欢”
“啊”祁康一脸疑惑，这都特么哪儿跟哪儿啊，明明是他在暗地里试探庄扬，怎么话头一转反倒转到自己这儿了
“这样的，男人都会喜欢吧。”祁康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眼睛却一直盯着庄扬，心想你他妈要是敢承认，我、我就
“是么。”庄扬不爽，这就算是承认了吧，抬眼看艾薇，原来小孩喜欢这一型的
祁康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啊，你他妈能不能别总这么含含糊糊的啊，追问道，“你呢，你喜欢吗”
“我”
祁康整个心提了起来，庄扬刚要继续说，就听那边导演一声，“卡，过祁康该你了。”
卧槽，要不要这么点儿背啊，老子要听答案啊答案
庄扬嘴角一扬，“去吧。”
“好”祁康明显答得不情不愿，可走向那里的步伐却有些迫不及待。
看着小孩的背影庄扬失笑，喜欢什么啊，要不是谭仲启一直推荐他是一点感觉没有。
先是要拍艾薇说完话之后祁康的反应，这里都是近镜头的，重点拍祁康的表情。
祁康站在中间，头顶镁光灯，下有反光板，脸前是摄像机，他贪婪的看着这一切，然后深呼吸空气里都弥漫着他熟悉渴望的味道，像是找到了寻觅已久的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音乐来，准备开始”
这时候歌曲的前奏响起，祁康慢慢睁开眼睛，耳边反复回响着艾薇那句台词。
对不起
我们
就这样吧这样吧
他脸上先是面无表情逐渐嘴唇微张，瞳孔慢慢变大，眼神却没有焦点，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然后眉头及其不易察觉的动了动开始往一起皱，眼神开始有了焦点，却是在寻找着什么，嘴唇颤抖着张开又合上，像是有话要说却又发不出声音。
庄扬不由自主的往前走，眼睛一刻都没从祁康的脸上挪开，他仿佛能听到祁康想说却没说出口的话。
为什么
导演的脸都快凑到监视器的屏幕上了，眼睛发着光，“卡，过”
“不错不错，表情很精彩到位，刚上手就一次过，年轻人不简单啊”
在那句“卡”之后祁康就立马恢复正常，听到导演的夸奖之后很开心，“谢谢导演。”
就是这种感觉，这种在别人的世界里找自己的感觉，祁康终于回归到他想走的那条路上了，一切都对上了。
接下来该庄扬了，他也要拍一样的戏份，这个v的一大看点就是庄扬是讲述者也是经历者，他和祁康的画面有大量的重合，庄扬走过去像是交接一样拍了下祁康的胳膊，“干得不错。”
祁康心里高兴，面儿上也没想掩饰，眼角上扬，给了庄扬一个神采飞扬的笑。
同样的镜头，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也就有不同的表演方式，相比于祁康的注重面部细节上的微表情，庄扬更加侧重于眼神上情绪的表现，几乎所有的变化都通过那双眼展现，也就更加的深沉内敛。
如果说祁康展现的是年少时青涩懵懂的错愕惊讶，那么庄扬呈现的就是青年时逐渐成熟后的隐忍克制，配上他俩各有特色的长相气场，这种对比感更加明显强烈，带着很强的视觉冲击性。
祁康在一旁看着，再一次被庄扬的演技折服，庄扬相比于自己似乎更能发掘人物内心深处的情感共鸣，难怪他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有如此高的成就，这恐怕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天赋吧。
庄扬是天赋型的，而祁康自己更偏向于勤奋型，他是有灵气的，但不足以支撑全部，所以他想要有更多的突破，就必须多付出努力。
上辈子祁康因为程寒的有意压制才一直没能获得应有的成绩，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够优秀，只能说运气差了些。
这种情况在娱乐圈里并不少见，又很多有实力有演技的演员，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获得和他实力相符的名气的人大有人在，祁康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所以上辈子他有过抱怨遗憾，却还是接受了。
老天是会善待勤奋的人的，这句话曾是祁康最坚信的话，后来一度产生过怀疑，却没想到老天还真的就给了他机会，让他带着他的实力再战江湖。
这一次他的运气明显好了，他的闪光点已经被不少人看见，而且以后还将会被更多的人看见。
祁康最近常想，他的运气里，庄扬占了几成
、第二十九章
“很好，过”
“下一场准备”
第一场已经拍完，除了艾薇一开始ng了几次，祁康庄扬都是一条过，尤其是祁康一个新人能有如此不错的表现着实让大家大吃一惊。
不过这场相对简单些，大家都对祁康的表现是否运气占多数心存疑惑，就等着看他接下来两场的表现了，下面这两场才是真刀真枪见功夫的。
因为要拍雨中的戏份剧组已经联系好洒水车在现场待命了，淋雨和爆发两场是连在一起的，但淋雨的戏份是祁康的，爆发崩溃的戏份是庄扬的，艾薇最清闲，还剩一个背影今天就可以收工了。
对于一个专业的模特来说，静态要远比动态来得更擅长，如何在镜头下显得更美更迷人就是她们每天的工作，艾薇显然很明白这一点，只要是不用说台词的镜头她拍的都很顺利，没过多久她就拍完了。
艾薇挺聪明，知道礼多人不怪，收工了挨个跟组里的人感谢道别。
“庄老师，今天多谢您关照，明天见。”
“明天见。”
祁康在一旁补妆，化妆师在他脸上涂涂抹抹，他站在那里头不能动，只能竖起耳朵听，啧啧，艾薇的声音那叫一个腻歪啊，都能甜一跟头了。不禁皱起眉头，真想看一眼庄扬的表情，是不是乐到不行。
“诶小帅哥，你头别动呀。”化妆师姐姐笑着逗祁康，“不然把你画丑了就不好了。”
“”
祁康尴尬的笑笑，他最近常被人调戏，这是个什么节奏00
庄扬听到后朝祁康那边看过去，小孩正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呢，不过极力掩饰下的那点不自然还是逃不过庄扬的眼睛。
那个碍事儿的女人总算是走了，棚里只剩他和小孩的感觉真不错，好在艾薇的镜头并不多，剧情主要还是集中在庄扬祁康的身上。
祁康补妆的同时，那边雨中的场景已经准备好了，洒水车开进来，剧组人员也都穿上了雨衣，谭仲启走过来塞给他一件，“赶紧穿上，马上开始了。”
“好。”庄扬接过来，下意识看向祁康，现在就只有小孩一人不仅不能穿雨衣，还要被水淋，虽然现在临近夏季，但庄扬知道这水车里的水很冰，就这样当头淋下也够受的了。
他没有马上穿上拿在手里，看见祁康补好妆就走过去叮嘱他，“这次也争取一条过，不然反复淋雨会感冒，知道吗”
小孩现在虽然比之前结实些了，估计是体型的原因，总是看起来那么瘦，这次拍的是大雨，洒水车浇得会比较猛，庄扬真担心再给小孩淋出个好歹来，忍不住反复叮嘱。
祁康怎么会不知道，他曾经在一月底拍过一场雨中的戏，当时洒水车用的是山上的冰水，浇在身上那叫一个透心凉，整个人都木了，戏服湿的透透的，在寒冬腊月里一晾，就像是冻在他身上一样，扒都扒不下来。
他记得那次拍完就进医院了，一直高烧不退，差点没发展成肺炎。
拍戏什么遇不见，大夏天裹棉袄，大冬天穿短袖，风吹雨淋滚泥潭的那都是家常便饭，祁康早就习惯了，现在这点儿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事儿。
可庄扬不知道啊，他那么紧张自己，为了照顾自己情绪特意没穿雨衣过来嘱咐自己，这些祁康都看在眼里，也很受用。
“恩，我会的。”
“好了，洒水车准备，音乐准备，祁康准备”
“开始。”
导演一声令下，洒水车就像是个开了闸的巨大喷头，无数的水柱从高空落下，砸在身上是真疼。
这里正好是副歌刚开始的部分，歌曲感情最强烈的时候，还是那片灰色的背景，清秀的少年站在雨中任雨水冲刷，呆呆的望向女孩转身离开的背影，手伸出去却抓不到任何东西，空的不只是手掌心，整个心都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在空中不甘心的停留，终究还是无力的垂下。
镜头推近，追着水滴从祁康被打湿的发梢到睫毛再顺着脸颊滑下，淌过颤抖的喉结最终消失在湿透的衣领里。
镜头拉远，祁康的目光仍是停留在女孩离开的方向，很艰难的开口，“可不可以不要走”
说完闭上眼睛，微扬起头，迎着漫天的大雨，镜头再次推近，可以明显的看到祁康眼眶里滑出来的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却还是能分辨的出哪个是眼泪。
原本闭上眼脑海里应该想的是艾薇转身离开的背影，可祁康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庄扬的脸，他和艾薇说话时的表情，以及那个没来得及听到的答案。
心里憋屈得难受，竟然真的鼻头一酸，泪就这么涌出来了。
该死的，有些东西还真特么不是想藏就藏得住的。
要坏事儿了，这是祁康第一秒闪过的反应。
凑在导演监视器跟前的人都给看的眼眶泛红了，配上祁康这副小身板在大雨里浇了个透，就算这孩子什么表情都没有就足够让人心疼了，可他偏偏还把一个少年并不外放的难过表现的如此淋漓尽致，尤其是最后仰头那行泪，一下子就戳到人心坎里去了，任谁看了都想跑过去给他挡风遮雨。
庄扬此时就是这样的心情，要不是在拍摄中，要不是现场有这么多人，恐怕他早忍不住冲过去把小孩紧紧护在怀里，不让他再被水淋到一丝一毫。
可他再焦急也必须忍，这不仅是在拍戏，还因为祁康在庄扬眼里再小也终归是个男人，他知道自己再心疼也不能像护着个女孩一样护着祁康，他必须教会小孩如何自己面对，而他自己始终会站在小孩身边，给他支持和力量。
“你他妈别是当爹上瘾啊。”
庄扬脑子里冷不丁的响起谭仲启前两天对他说的话，看着镜头前的小孩，他陷入了沉思，自己到底对小孩是怎样的感情，真的如谭仲启所说是当爹吗
怎么可能，庄扬几乎是立马就否定了，他大祁康七岁，充其量是当哥，离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那是
“好，过”导演都有些舍不得喊卡了，没想到祁康这场都能一次过，“到你了庄扬。”
这导演好像天生有打断别人的能力，庄扬听到自己的名字立马回过神来，应道“好的。”就收起心思投入拍摄了。
曾曼早就在一旁举着浴巾时刻准备着了，就等导演喊停立马冲上去把祁康裹了个严严实实，就露俩眼，弄跟个阿拉伯妇女一样。
“我去康康，你开挂了吧。”曾曼扶着祁康走着就说上了，“说哭就哭，那水就那么往脸上砸，我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疼，你居然一点不受影响。”
“砸得很疼啊，谁说没影响，我不是哭了么。”祁康的嘴被浴巾裹住，说话听起来来瓮声瓮气的。
曾曼大惊，“敢情你那是疼哭的啊，亏我还被你的演技折服了呢，你个骗子”
骗子就骗子吧，祁康觉得曾曼说的没错，他现在就想当个骗子，骗自己也骗别人。
庄扬来不及跟祁康说什么，只看了一眼就匆匆过去了，剧组为了节省时间在摄影棚里搭了两个景，这样就不用在打扫被水浇湿的东西，直接转景就好，那边道具组已经完成，是一个室内的样子，木质的地板，木制的桌椅，上面还摆设着玻璃花瓶和水杯。
庄扬身着简单的白色衬衫，下面是笔挺的西裤，但他却是赤着脚的。
祁康看过剧本，知道这场要拍的是从隐忍到爆发再归于平静，也就是整个v结尾的部份，他端着曾曼塞给他热热的姜水，眼神不受控制的追着庄扬的身影。
导演说开始，歌曲音乐先接副歌后半段，庄扬站在场景中间，微低着头闭着眼，隐忍着克制着，双手垂在身侧，指尖微动，而后音乐渐起庄扬的头猛地扬起来，眉头紧锁，镜头推近可以看到他的睫毛抖动着，眼睛也是半睁半闭的状态，因仰头而拉直的颈部喉结明显在颤抖，身侧的手也攥紧，骨节因用力泛着白。
在临界点的那一秒庄扬突然睁开眼很痛苦的大吼一声，拳头在空中划过，这时候工作人员把桌子椅子全都扬翻在地，花瓶水杯掉落在地板上，顿时碎片四溅。
祁康顾不上抓着自己身上裹着的浴巾，那声音听得他心惊肉跳的，起身就往那边冲，水杯里的热姜水洒到手上也浑然不觉。
“康康，你的浴巾”曾曼不敢大声喊，只等小跑跟在后面压低声音，生怕祁康一个不注意踩到浴巾把自己绊倒。
可祁康现在哪里还听得见啊，手背上烫红一片都没反应呢，两步过去正好看见庄扬痛苦的抓着头发弓着身子，赤着的脚不着痕迹的踩在那些玻璃碎片上，再抬起来时已经血红一片。
祁康差点失声大叫，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发出声音，只能紧咬下唇，整个心都揪起来了，满眼都是庄扬脚掌上刺眼的红色。
不仅是祁康，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到了，一时间棚里全都是抽气声，导演的眼睛都瞪圆了，死命的盯紧屏幕。
祁康知道剧本里根本就没有这段，只是有摆放整齐的东西全都打翻的场景，踩到碎片一定是庄扬自己加的，这个人，自己淋个水他都要叮嘱上半天，怎么到了他那儿就这么不在乎，碎玻璃碴子说踩就踩眼都不眨一下，真是拼起来不要命
这场是要连着拍的，但现在这样的情况就应该喊停先给庄扬处理伤口然后再拍后面的，可庄扬一点没有要停的意思，音乐已经逐渐放缓，庄扬无力的放下手露出抓乱的头发，表情已从失控渐渐转成心灰意冷，他瘫坐在地上，一手扶额一手掌心朝上伸在眼前，看着看着就笑了，是那种充满苦涩的笑，让谁看了都觉得比哭还难受。
祁康伸长了脖子看过去，当他看到庄扬坐下的地方没有玻璃碴子之后狠狠的松了口气，他看的懂，庄扬刚才看掌心的那个动作是跟他第一场拍的抓空气的动作相呼应的，终归还是什么都没抓住。
音乐即将结束，庄扬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前方，是有焦点的，脸上不再有任何一种情绪，愤怒悲伤甚至连绝望都没有，他开口，“再见了。”
这是比绝望更绝望的画面，已经没有表情能够表达，已经无路可走，除了放手，别无选择。
灯光渐灭，这边场景陷入一片黑暗。
“卡，完美”
“收工”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立马围上去了，谭仲启挤开众人和小吉一起把庄扬架起来，好在庄扬伤了左脚，现在还可以单脚着地。
祁康找剧组人要了纱布，谭仲启和小吉把庄扬架着坐在座椅上之后，祁康立马蹲下来要帮他包扎。
庄扬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呢就见小孩拿着一卷纱布冲过来蹲在自己腿边就要去抓他的脚，他下意识的往后一缩，“你起来，我没事儿。”
说完朝着曾曼喊，“他的浴巾呢，你怎么不好好看着他，感冒着凉怎么办”
小孩浑身都还是湿着呢，祁康压根儿就还没顾上换衣服，黏在身上的衣服显得祁康更瘦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管我干嘛，你看看你”
祁康大声叫着，后面带着哭腔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他抓住庄扬的脚腕不让他动，看着嵌在脚掌里跟血肉模糊在一起玻璃渣，眼眶都红了。
你看看你
都伤成这样了
、第三十章
小孩的哭腔和通红的眼眶让庄扬一怔，不再言语，只是伸手摸了摸祁康湿着的头发。
祁康吸了吸鼻子，开始小心翼翼的给庄扬包扎，真是无从下手，动哪里都觉得会弄疼他，有一大推数落的话憋在心里说不出，因为一张嘴肯定说不了两句就会想哭。
庄扬低头只能看见一个湿漉漉的脑袋，祁康包好后一抬头就撞上了庄扬的目光，尴尬片刻小声说了句“好了”，庄扬“嗯”了声就要去拉他，刚碰到他的手就听到“嘶”的抽气声，立马觉得不对看过去，瞬间目光一敛。
“这是怎么弄的”庄扬声音一沉，避开那里改抓祁康的手腕。
庄扬目光所及的地方，祁康的左手背上红肿一片。
“啊，这个啊，好像是刚才被热姜水烫到了。”祁康是真没注意到，直到刚才庄扬碰着他才反应过来疼，“你不碰我都没感觉。”
敢情儿这小孩刚才光顾着担心自己连被烫到都没感觉，庄扬真是又急又气，却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小孩原来这么紧张自己。
“来了来了。”曾曼拿着浴巾一路小跑过来给祁康披上，全程不敢看庄扬，生怕再撞枪口上。
“曾曼。”
“啊”
庄扬这一开口曾曼都想跪了，呜呜呜，她又做错啥了
“带他去水车那里冲一下，不然会起泡的。”前一句是对曾曼说的，后一句明显是对祁康说的，声调语气都不一样。
“好的”曾曼点头立马拽着祁康赶紧离开这个高危地带，洒水车好，珍爱生命，远离庄扬。
祁康被曾曼拽着回头急急地说，“庄扬你等我回来，一起去医院”
“好。”
洒水车前曾曼一边给祁康冲手一边抚着自己的小心脏，语气夸张，“艾玛吓死我了，男神今天太凶残了。”
“有么”祁康心不在焉的，就想赶紧冲完去庄扬那边。
“怎么没有，他吼我那声尼玛我腿都软了好么”
曾曼这句话让祁康想起来之前决赛那次，庄扬在化妆间里也曾这么吼过自己。
“你他妈再说一句没事儿试试看”
好像庄扬每一次的失控都跟他有关，祁康突然觉得也许自己的出现对庄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是自己打乱了庄扬原本顺畅平坦的生活。
要不是他们把筹码都压在这里了，庄扬也不至于为了让v更精彩去踩玻璃碎片，他就不会受伤，就不会疼了。
祁康，你他妈的真是个灾星。
火急火燎的冲了手祁康就跑回庄扬那里，这时候剧组大伙已经都慰问完开始收工了，庄扬身边就剩下谭仲启和小吉，很明显在等他。
“还疼吗”
庄扬的眼睛一直盯着祁康的手，搞得祁康直想把手往后藏。
“不疼了，就是烫了一下，其实那水也没多热。”祁康走过去，“倒是你，一定疼死了，来咱赶紧走吧。”
他一想起那血红的一片就觉得触目惊心，一刻都呆不住了，弯下身把庄扬一条胳膊架到自己肩膀上，“我扶你起来。”
庄扬只伤了左脚，有祁康搀着自己单脚一用力就起来了，站起来容易，可是要走就困难了，他左脚掌里有碎玻璃，完全不能着地，这下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祁康身上了。
他188的个子，足足比祁康多了10公分，而且常年注意健身很结实，对于祁康来说就显得有些吃力了。
谭仲启很及时的过来跟祁康一人一边，指挥着小吉，“大侄子你快去前面开路”
有曾曼开车，到医院还不就是分分钟的事儿，去的是相熟的医院，找的是相熟的医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曾曼，你带祁康去找医生看看，涂点药别留疤。”庄扬其实是想打发祁康走，不想让小孩在这儿看着，血呼啦几怪吓人的。
祁康一听就知道庄扬是什么意思，他坚决摇头，“我不走，我要在这儿陪着你，你要是疼了就抓我的手，喏，这只是好的。”
说完就把右手举起来在庄扬面前晃晃，然后握住庄扬的手，声音很轻，“没事儿，我在呢。”
这句话，祁康一直想对庄扬说一次。
庄扬看着小孩认真的模样笑了，反攥住祁康的手，“行，开始吧。”
这种伤外科医生可是见多了，镊子下的那叫一个快准狠，才不会手软管你疼不疼呢，在人家眼里这不是什么大明星的玉足，就跟猪蹄没两样。玻璃碴子有大有小，大的好夹可小的就难了，得在里面仔细的翻找，不能漏了一丁点儿。
祁康看了两眼就看不下去了，那可都是肉啊，就那么翻来翻去的，自己一旁看着都觉得疼死了，只好扭过头，不看那边就只能看庄扬了，只见庄扬眉头皱紧皱，咬牙忍着，不吭一声额头直冒冷汗。
安静的处理室里玻璃碴子一个个落到器械盘里的声音很清晰，祁康的心也跟着那声音一下一下的揪着，心想这到底扎进去多少啊，怎么还没好
庄扬攥着他的手开始用力，捏的祁康有些疼，可他不仅一声没吭甚至连眉都没皱一下，这点疼跟庄扬的比根本就不算什么，还好这种时候自己能陪在庄扬身边，能陪着他一起疼。
“好了，干净了。”
医生这话一出，祁康紧绷的神经一松扶着庄扬大口喘气儿，他一身的冷汗，好像受伤的不是庄扬而是自己。
祁康的表情动作庄扬都看在眼里，握在一起的手始终没松开，用另一只手绕到祁康身后在他背上一下下的安抚着，掌心带着属于庄扬的温度，清晰明了的传到了祁康背上，让他背部一僵。
抬头而视，四目相对。
祁康觉得自己的心在胸腔里不受控制的狂跳，都他妈要窜出来似的。
庄扬也坚持看着祁康上药，两个人一人包着一团纱布回家了。
折腾了一天，累的都直想往床上一砸就睡，可是浑身又是水又是汗的，不能不洗澡啊。
洗澡
祁康看看自己又看看庄扬，心想他俩这个v可拍的够惨烈的，一个伤了手一个伤了脚，妈的这v要是不红，都没天理。
“那个，扬子你不方便别再摔出个好歹来，我帮你洗吧。”谭仲启好心提议。
什么，帮老大洗澡那不就是要看老大的果体了么
小吉登时一激灵，卧槽这肿么可以呢，这他妈坚决不行啊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孤男寡男，赤身果体，蒸汽氤氲的，擦枪走火还不是必须的事儿么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那啥，累了一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俩早点休息啊明天见”小吉拽过已经开始挽袖口的谭仲启就往门外拖，还捎带着叫傻愣在一旁的曾曼，“大傻曼，愣在那儿干嘛，快走了”
“哎哟卧槽你他妈拽我干嘛”谭仲启不明所以的嚷嚷。
“哦哦。”曾曼也还没明白过来只好应着跟小吉一起走了，其实她还在那儿纠结自己要不要帮祁康洗澡，可自己是个女的啊
小吉一边拖着谭仲启一边想，软面包小爷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剩下庄扬和祁康两个“伤残人士”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呃”祁康望天，尼玛谁来告诉他这种尴尬到死的时候该说些什么啊。
庄扬倒是挺自然的，看看小孩裹成粽子的手，问道，“要不我帮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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