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他驱车离开四十分钟以后。
西门舞爬上了婚床,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倚在床头,翻开着杂志。但是身为一个孕妇,她确然撑不了太久。困意袭来,便慢慢扑倒,侧身蜷缩着睡去。
就在她睡去后十几分钟,屋里的灯忽然熄灭了西门舞没有发觉,依旧安静的睡着。
房门被人拧开,一道身影步进屋里,她也丝毫没有察觉。
来人一身黑色的紧身皮衣,卷发高挽,待了黑色的口罩,埋没在黑暗中,像是影子一般。
她小心的靠近,目光锁定那床上的少女,缓缓从袖子里抖出一把匕首。小心的拔出匕首,刀锋映着月光,微微闪烁。冷光划过床上西门舞的脸庞,她的眉头蹙了蹙,不安的扭动身子,就要睁眼。
就在那一刹那,握着匕首的少女猛的扑了过去,高高扬起手里的匕首,猛的滑落。
西门舞睁眼,利刃夺目,她来不及按亮壁灯,便下意识的抬手握住了那少女的匕首。
“你是谁”西门舞猛然清醒了,刀刃划着手心,生生的疼,可是她却不敢松手。
那黑影没有说话,只是卖力的将匕首往下压,朝着她的胸口刺去。
西门舞惊了,这人摆明了是想要她的命,不知道什么来头。
两个人拼力道,西门舞的位置始终不对,眼看着刀刃越发逼近,她的额头不由渗出了细汗。忽而目光一转灵机一动,扬起脚踢起了被子,便笼罩在那黑影头上。
也就是这一瞬,她猛的往一旁滚去,松开了手。
匕首插在婚床上,西门舞的双脚刚好落地。她来不及回头去看,急忙向门外跑去。
而那道黑影也急忙追了过去,就在西门妆快要奔出房门去的那一刹,身后一阵拉力,肩膀被人拽住,猛的拉了回去。
她下意识的抬手,手背碰到墙上的开关,啪――
点灯打开,也就是那一刹,一道黑影挥向她的头部。
乓――
似是什么陶瓷的东西,砸在西门舞的头上,碎了一地。
她的身体当即愣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仅仅两秒,鲜血从头顶留下,漫过她的双眼,遮去了她的视线。
噗通――
身体倒地,西门舞闭了闭眼,目光所及,是那黑影的靴子。半晌,那人蹲下身,一双美目裸露在外,映入西门舞的眼底。她看着她,眼帘低了低,一眨再眨,最终合上了眼帘,就那么昏死过去。
屋里的灯光静静洒下,那黑影的身影投下,落在西门舞的身上。黑影就蹲在西门舞的身边,握着匕首的手还在发抖,身体也在发抖,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看着地上,躺在血泊里的西门舞,不由得闭了闭双眼。
最终,还是选择举起手里的匕首,瞄准她的小腹,刺了进去。
西门舞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其他反应。
她已经彻底昏死过去了,即便是感受到疼痛,也没法睁开双眼去看。
匕首抽出,鲜血再次涌出,那人的手腕轻转,又瞄准西门舞的左胸。她知道的,杀人要杀得彻底,主子要西门舞死,那么绝对不能让她有活的机会。
手起刀落,血腥味飘散。
而此刻,温月成正在疯狂的往回赶。他去了后山,见到了那个发短信的人。可是那不是人那是一个吸血鬼。几乎是在一瞬间,他恍然了。这是一个局,调虎离山的计谋,其目的便是那个被留下的人。
疯狂的行驶在车道上,比他离开的时候不知道快上几倍。可是温月成赶回去的时候,只看见那躺在血泊里的少女,屋里空荡荡的,琉璃灯光倾泻,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
死一般的寂静,温月成就站在门口,一手搭在门把上,目光一深一浅的看着血泊里的少女。
嘴微微张开,他的面上一片痛苦的神色,可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么狠心要对西门舞这样的弱女子下手
――
翌日清晨,西门妆早早就醒了。第一件事便是揪着沈尔开车,带她去云雾山看看西门舞。说好她今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西门妆打个电话的,可是等了许久还是没有她的电话,所以西门妆决定亲自去看看。
就在他们上路的时候,一个电话打在了西门妆的手机上,同时也打在了西门御的手机上。
前者接起电话,刚刚开口,原本笑容满面,瞬间僵持,面色也逐渐沉了下去。
“停车”西门妆忽的大喊一声,声音刺耳,吓了沈尔一跳。
他猛的刹车,车子靠在路边。正准备问西门妆怎么回事,便见那少女转眸,脸色极沉的道“去警察局”
她的话音很沉,沈尔听得一愣,半晌才驱车往云雾山下最近的警察局赶去。
西门妆那么大的反应,一定是西门舞出了事情。
果然――
赶到警察局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沈尔陪着西门妆去了法医工作室。随后,西门御也赶到了
法医工作室里,一张白布盖在那张小床上。
西门妆才走到门口,脚步便挪不动了。她抿紧了唇瓣目光闪烁的望向那方白布遮掩的尸体,胸口一阵闷痛。
沈尔担忧的看她一眼,只听一旁的警察道“今天早上八点的样子,酒店的清洁人员进屋里打扫,发现了西门小姐的尸体。经过法医鉴定,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十点二十分到十一点十分之间。”
“死亡原因呢”沈尔扭头,看向警察。
那人如实道“失血过多”
失血过多
西门妆咬牙,从沈尔身边步开,向着那方白布走去。这让她如何接受,仅仅只是一夜的功夫,西门舞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就像那晚她发生事情一样,毫无征兆,而她也丝毫没有察觉。
本以为西门舞会就此幸福,可到底是什么人,偏偏要在她最幸福的一天对她下这样的狠手
纤纤玉手挑开了白布,那张与她大同小异的俏脸倒映在西门妆的眼底。她的目光闪烁着,西门舞的脸色那么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她的身上穿着素白的浴袍,胸口一滩血迹,可是西门妆却眼尖得发现,西门舞的脖颈上还有两个齿孔。
那是――
吸血鬼的齿印
莫名的,西门妆的心猛的一沉,像是沉入了深潭之中。她没法接受自己的猜想,看见齿孔的一刹,她想到的只有一个人――温月成。
“发现小舞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别的人”少女阴冷的嗓音问道。
一旁的警察听得一愣,半晌才摇头,“没有不过听酒店的工作人员说,昨晚有看见死者丈夫,匆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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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扎
、101、真的要了你
西门舞的丈夫,不就是温月成吗
摸出了手机,西门妆转身朝门外走去。西门御还一脸悲痛的站在原地,尚未接受这让人悲痛万分的事实。沈尔看了西门舞的尸体一眼,不禁转身,追着西门妆出去。
他追上去时,西门妆正扬手将手机砸在地上。她看起来很暴躁,眉头紧蹙,一脸焦急。
抬手敛起额发,西门妆在台阶上坐下,两手捂脸,埋着脑袋。
沈尔步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小心翼翼的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小妆,你真的以为,是温月成做的”
他的话引得西门妆抬目,“除了他还有谁”西门舞脖子上的齿印就是最好的证明
“温月成对西门舞的情意是真的”沈尔蹙眉,他曾经与温月成交谈过几次。一个深爱西门舞的男人,怎么会下手杀她。
西门妆听得一愣,尔后揉了揉太阳穴,半晌才道“不论如何,也要先找到温月成才行”她说着,站起身去。沈尔随着她起身,目光微微闪烁,却是点了点头。
西门妆说的没错,现在唯一该做的就是找到温月成。即便温月成不是杀害西门舞的凶手,那也应该知道西门舞的死。既然知道西门妆出了事情,那么他到底去哪儿了难道是知道谁是真凶,所以去找那真凶算账去了
――
深夜时分,两道身影在山林间穿梭。
下午的时候,西门妆和沈尔去了云雾山山下的那座酒店,去现场查看了一番。地上没有血,听清洁人员说,当时她进去的时候,西门舞就躺在床上,被子盖得好好的。除了面色苍白一点,倒是没看出什么异常。
清洁人员叫了几声,没有反应,这才发觉了不对劲。
这么说来,西门舞是死在床上的
行走在山林之间,西门妆的动作毫不迟缓,目光远眺,始终在寻找温月成的身影。警方也在搜查,就在西门妆找了一天未果的时候,西门御接到了警方的电话。说是西门舞的尸体失踪了
尸体失踪了,西门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温月成去过停尸房了
为了给西门舞留下全尸,西门御和西门妆都拒绝进行尸检,但是为了破案,尸体还放在警察局的停尸房里。没想到这才一个晚上,尸体就失踪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破苍穹,西门妆照常上课,可是心里始终牵挂着西门舞的事情。昨晚除了西门舞的尸体失踪,似乎还发生了一件事情。
九州城第一人民医院的血库被洗劫了
这代表什么代表九州城里的吸血鬼在作祟所以西门妆决定,晚上就去以前韩靖他们所在的那片废弃的别墅群看看。也许,当初她的猜想根本没有出错,温月成就是韩靖。
如果温月成真的是韩靖,那么他杀了西门舞的可能性是不是更大
韩靖身为血族的王,向来杀人不眨眼。
丁晨也听说了西门舞的事情,包括苏寒她们。所以午休的时候,苏寒和暮成雪便拉着西门妆去天台谈心。试图开导她,安慰她。西门妆却始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看得苏寒只得叹气。
“小妆,你别这样我们都知道小舞的死你很痛心,但是你这个样子,小舞看见了也会很难过的”暮成雪说着,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拍了两下。
西门妆回神,抬目看了她们一眼,道“你们谁能联系上孟晓久吗”
“小久吗”苏寒眨眼,尔后摇头,“她已经换了号码,据说还换了住址了。不过我今天去办公室的时候听说,昨晚小久家里遭了强盗,她受伤了,在家里休养呢”
“怎么小妆你要去看望她”暮成雪打趣的道,前些日子的事情她可一直记在心里。对孟晓久这个人,实在是看透了
受伤了
“怎么受伤了”西门妆微惊,转念一想,孟晓久家里怎么会忽然遭强盗的就算是强盗,也不至于伤人才是。难道是温月成找了孟晓久
听见西门妆这么问,暮成雪站定了脚,“你不会真的要去看她吧”
西门妆没有吭声,只是淡漠的移开了目光,半晌才道“你们回去上课吧”她说着,便向楼下去,不过不是回教室,而是离开学校。
西门舞的尸体失踪了第一人民医院血库被盗,还有孟晓久受伤,以及至今下落不明的温月成。
这些事情绞在一起,她的脑袋快爆炸了。
思绪混乱,如一团乱麻,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整理。
――
傍晚时分,西门妆找到了孟晓久的住处。在九州城的北面,一栋独立的别墅,藏匿在一片不算大的森林里。无缘无故的,孟晓久搬家做什么另外,这样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小偷来偷东西呢再说了,这豪华的别墅里,防御系统应该不会太差,一般的小偷哪里能进得去。
西门妆只身站在门外,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她却没有功夫去管。不用看也知道是沈尔,她这一次一个人过来,不知道回去以后沈尔会不会发脾气。
思及此,西门妆轻轻叹了一气。谈恋爱唯一的不好,就是不自由。
她两手揣在兜里,在孟家别墅外转悠了很久,也不见别墅里透出一丝灯光。如果孟晓久住在这里,总不可能晚上不开灯吧难道说,她还没有回来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那别墅顶上立着的人影一闪而逝,片刻功夫,便消失在了夜色里,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黑影刚刚消失,西门妆便向后退了几步,猛的冲刺,两手攀上几米高的围墙,翻身轻巧进去。
双脚落地,她轻灵得像是一只蝴蝶。两手轻轻拍了拍,隐约听见狗叫声。
果然,像这样的高档别墅里,不可能丝毫没有防御的。至少这别墅里养了狗,听这吠声,应该是狼狗
西门妆小心的钻出花丛,四下看了看,才发现这里竟然是别墅的后院。院子里种了许多腊梅树,现在这个季节,开得正香。她在花树间穿梭,衣服上沾了花香,走了许久才拐进了长廊。这是移动古老的欧式风格别墅,与西门妆的森林古堡倒是有的一拼。不过不及森林古堡那么庞大,那么气派。
这偌大的别墅里,只听见狗叫声,却一个人影看不见。西门妆只觉四周阴风吹来,微微有些冷。
难道平日里孟晓久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的她一个女生,难道不会害怕吗
顺着长廊,转到了前厅。西门妆忽然顿住脚,发觉空气中浮荡着一缕不寻常的气味。
这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是血
心跳漏了一拍,西门妆眯眼沉眸,循着血的味道走去。绕过了前厅,步到了厨房外。只见六双绿幽幽的眼睛正看着她,分别从三个方向,距离不远不近,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西门妆站定,目光扫了一眼厨房外拴着的三条狼狗,目光最终落在它们各自的食盆里。
那血味就是从食盆里散发出来的,要是她的嗅觉没有出错,那应该是人血才对。
西门妆提步,向其中一条狼狗靠近,那畜生便狂吠起来。
听得她心烦
脚步一顿,目光一沉,眼角的暗纹涌现,双目散出血红的光芒。刹那,那三条畜生噤声了。只轻轻的呜咽一声,便垂下尾巴向后退去。
西门妆再次提步,它们只是警惕的盯着她,却不敢再乱叫了。看来这畜生也欺软怕硬,西门妆露出森森白牙,一步步靠近,最终在其中一条狼狗的食盆前蹲下身。
目光压低,落在食盆里。仔细些看,食盆里是一坨坨肉,切得很大块,血淋淋的,还很新鲜。
西门妆的眉头微微蹙起,眼尖的看见一只血淋淋的人耳朵。
的确是人的耳朵,这么说来,这狼狗吃的东西,是――人肉
猛然站起身,西门妆只觉一阵恶寒,不由得头皮发麻。饶是她长这么大,见过不少血腥的场面,却从没见过这么残忍的画面。那食盆里,明明就是人肉。是什么人这么狠心,这么变态,竟然将人大卸这么多块,扔给狼狗吃
思及此,她忽的想到了什么,尔后心里一阵寒凉,眉头又是一紧。
这里是孟晓久的宅子,这宅子里的狗应该是孟晓久养的。那么,这食盆里的人肉也是孟晓久扔得
脚步后移,西门妆回身扫视了一圈,只觉这寂静的别墅里,浮荡着死亡的味道,让她的胸口一阵烦闷。再看看那三个食盆里的肉,这应该不止一个人的肉吧这些被杀死的人是谁
也没有听见什么失踪报道,而且这肉还很鲜,难道是刚刚杀的
她转身,仰头看了一眼别墅的二楼。她现在是不是该进去看看,也许里面还有线索
可是孟晓久去了哪里呢这么晚了,她总不会杀了人以后就失踪了吧
脑袋里翁翁直响,西门妆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最终选择了离开。她应该回去找沈尔好好的商量一下,只要是与孟晓久有关的事情,她就没有办法理智对待。
――
九州城市中心某条偏僻的小巷子里,一道倩影幽幽的往前走着。月光洒下,拉长她的身影,映在她手里那把长长的水果刀上,反射出冷光。
那少女正缓缓的走出小巷子,而她身后的小巷子里,躺了三具男人的尸体。
那三个男人,身上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甚至最重要的部位全都被割掉了。手法残忍不说,还很变态。
就在少女步出巷子的时候,一道高挑纤瘦的身影从天而落,是一名少年。
少年身上披着斗篷,俊脸埋在阴影里,挡住了少女的去路。
不过,他们并不是敌人。
“今天晚上就到这里吧早点回去休息,另外,你屋里的血迹我已经帮你处理干净了以后也不要再找仆人了,一个人,做什么事都方便”少年的嗓音低沉,语气没有起伏。
目光淡漠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只见那少女身上穿着黑色的皮衣,鲜血溅了她满身,一张娇俏的小脸此刻惨白惨白的,微微狰狞。
他看得有些于心不忍,不由得靠近两步,抬手将她揽入了怀里,语气轻缓的道“没事的只要习惯了就好了要想成功,就必须学会受伤。你看,你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从前那个收入缚鸡之力的少女已经不见了,现在她,能够一个人杀掉三个男人。这些日子的教导,总算没有白费。
少年的话传到少女的耳里,她的目光这才颤了颤,手里的刀落地,哐当一声,格外的刺耳。
这寂静的夜里,寒风呼啸,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感受不到一丝温度。她的脸色苍白,并非是因为杀了人而害怕,而是因为
她方才杀人的时候,生出了一种快感心里压抑的情绪全都发泄出来了,尤其是那一刀刀的砍下去时,她心里升起的快意侵蚀她全身。没错杀人的时候她很疯狂,而且很兴奋
正是因为这种兴奋,她才感到害怕没想到,她骨子里,竟然是这么一个喜欢杀人的人。
――
翌日清晨,西门妆醒来的时候,床边立了一道人影。
眼帘启开,眼底映出少年的俊脸,她猛的坐起身。只见沈尔一脸严肃的站在她的床边,正垂眸看着她。
见西门妆醒了,少年紧绷的俊脸才稍稍柔和了些许。
“你这么早在我房里做什么”西门妆抬手,抓了抓头发,不由得闭眼。
看她一副慵懒的样子,沈尔便俯下身去,伸手执起了她的下颌,目光深邃的看着她道“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昨晚他出去找了她很久,未果。结果凌晨时候回来,却见西门妆乖乖的躺在床上,睡得很沉。
那模样,就仿佛昨晚她一直在房间没有出去过似的。
可是沈尔知道,她一定去了什么地方,否则身上不会染上那少许的血腥味。
四目相对,西门妆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不由得向后缩了缩脖子,奈何沈尔那家伙十分无赖。她退一步,他便向她靠近一步,手始终捏着她的下颌,不轻不重,却让她摆脱不了。
昨晚回来的时候,沈尔不在家。她又困了,所以就睡着了
“我忘记了”少女扬唇,讨好的笑笑,抬手便勾住沈尔的脖子,将他往一旁扑倒,翻身压在他的身上,两手按着他的胸膛,笑道“你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会一个人行动了,一定叫上你好不好”
翻天覆地的变化,让沈尔很是无奈。面对西门妆那纯洁的笑容,他心里再多的不满意也拿她没辙。
两个人保持那骑坐的姿势未动,沈尔轻叹一气,闭了闭眼,问道“那你告诉我,昨晚你到底去了哪儿”他说着,缓缓坐起身,大手环过西门妆的纤腰,将她固定在自己的眼前,保持那暧昧的姿势。
西门妆似是意识到这姿势的暧昧,不由得抬手撑着他的肩膀,向后缩去,“我昨晚没去哪儿,就是去小久的新别墅看看。”
被她不轻不重不痛不痒的摩擦着,沈尔的脸色变了变,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好半晌才腾出一只大手摁住西门妆的肩膀,“别动了再动我就吃了你”他的语气里满载威胁,西门妆愣了愣,不由得低头看了看他的小腹,明了的点头,果然安分了。
“你去找孟晓久了”回到正题,沈尔的眉头展开。
西门妆点头,半晌才蹙着眉头,倾身靠在他怀里,闷闷的道“我看见三条狼狗,在吃人肉”
“人肉”沈尔微愣,搂着她一动不动,半晌才幽幽地道“难道和今天报纸上报道的三起命案有关”
“什么命案”西门妆抬眸,两手揪着他的衣服,狐疑的看着他。
少年也看着她,尔后将今早报纸上报道的命案一五一十的讲给她听。
西门妆听完,便从他身上转移,目光微冷的看着落地窗外升起的朝阳,似是陷入了沉思。昨晚她去孟晓久家里,很明显她没有在家。那么昨晚发生的那三起命案,难道真的是孟晓久
可是,叫她如何相信,孟晓久那么柔弱的一个女生,能够杀死三个男人
除非,她背后还有人在帮她。
就在西门妆胡思乱想之际,沈尔的手机响了。
那少年从床上下来,随手接了电话,半晌挂断,却是面容严肃的对西门妆道“丁晨说,找到温月成了”
他的话落,那站在落地窗前的少女猛的回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沈尔,微微蹙眉。
――
见到温月成,是在明德高校的樱花林里。
丁晨和丁香都在,温月成就躺在长亭里的地上,一动不动,始终没有反应。
西门妆和沈尔赶到的时候,已经快要上课了。丁香正往外走,看见他们两人只是略略点头,尔后离开了。
“怎么回事”西门妆步进长亭,只见丁晨一个人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看着地上的温月成。因为不知道他是什么状况,所以丁晨没有妄动。
看见西门妆和沈尔来了,他才从长椅上站起身,两手插在裤袋里,“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脸色不太好”
西门妆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了地上平躺着的温月成。
那少年的脸色十分苍白,胸前一片血红,看样子是受了重伤。
沈尔步近,在温月成身边蹲下身,尔后抽出小刀,在自己的掌心割了一刀。
鲜血刹那冒出,他将手伸到了温月成的唇边,血珠子滴落,那少年的眼睫颤了颤。
几滴鲜血滴在他的唇上,似是枯萎的花得到灌溉,那少年的脸色逐渐恢复常态,眼睫颤抖着,缓缓睁开眼睛。
沈尔已经收手,站起身去。手上的伤口凭空消失了,而温月成胸口的上也在恢复,速度很快。
看见他睁眼,沈尔便退回了西门妆身边,一脸正经的看着地上的少年,看着他缓慢的爬起身。
“我问你,小舞是不是你杀的”西门妆的声音很冷,像是这冬日里的寒雪,十分刺骨。
初醒的温月成微微一愣,他单手撑着身体,坐在地上,目光微微闪烁,眼帘忽然低下。掩起那一目的忧伤。
西门妆上前,微微弯腰,两手揪住了少年的衣襟,便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我问你,小舞到底是不是不杀的”她的声音更加阴沉,载满危险的味道。
温月成掀起眼皮,双目无神的看着她,半晌才痛苦的皱起了眉头,“我是想救她”
“什么意思”西门妆不懂,什么叫想救她
“我赶回去的时候,小舞已经奄奄一息了”少年的话音没有丝毫起伏,可是他的语气却是极其悲伤的。
西门妆愣了愣,目光闪烁,看着他许久,最终松开了温月成,“那我再问你,小舞的尸体是你偷走的吗”
“你说什么”少年猛的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西门妆,“你说小舞的尸体怎么了”
看他一副茫然的模样,西门妆断定,西门舞的尸体失踪,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她转身,背对着温月成,喃喃,“小舞的尸体不见了”
不见了尸体不见了
温月成微微一愣,尔后无声的笑了。
他的异常引起了沈尔的注意,少年瞧着他,不由得蹙眉,问道“你笑什么”总感觉温月成是松了一口气似的。
难道说
看着沈尔逐渐深邃的目光,温月成唇角的笑意变得开朗。就像是天际的白云被风吹散,阳光倾泻。
“如果我没有猜错,小舞是自己离开的”少年的话落,西门妆不禁转身,莫名的看着他。
西门妆没有说话,只听温月成接着道“我赶回去的时候,小舞就躺在血泊里,眼看就要死了”他说着,瞳孔缩紧,似是在回顾当时那种恐惧感,“唯一能救她的办法,那就是我转化她,将她转化成血族”
咚――
西门妆的心被重重的敲了一下,她的瞳孔缩紧,目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温月成。
只听那少年接着道“我给她喝了我的血,又吸了她的血,然后为她收拾干净,放在床上。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活过来,但是这是唯一的办法,我只能一试”
“怪不得西门舞的身上很干净,而且很安详的躺在床上,原来是你”沈尔喃喃,眉头蹙起。
西门妆却是道“那你去了哪儿既然你想转化她,那你为什么不守在她的身边,等着她醒过来”听到西门舞还活着的消息,西门妆松了一口气。即便活下来的西门舞也许不是以前那个可爱的少女了但只要她还活着,她就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那是因为我被追杀了”温月成抬眸看向她,尔后目光一沉,似是变了一个人,变得格外的冷峻。他看着西门妆,逐渐勾起唇角,“你知道我是谁吗西门妆”
他的语气微冷,话音略沉。那冷峻的神情,与当初的韩靖简直如出一辙
即便西门妆再迟钝,即便她再抵制那个想法,现在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少年,这个叫做温月成的少年他就是那晚死去的韩靖。
“你是韩靖”少女有些犹豫,看着他的目光也变得深邃了些许。温月成真的是韩靖,那么她怎么能放心将西门舞交给他呢
少年但笑不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看向一旁的沈尔,“没想到你会救我”
沈尔也看着他,挑了挑眉头,没有说话。他的血,可不是谁都能尝到的。若非温月成是西门舞的丈夫,若非西门舞是西门妆堂妹,他绝对不会出手救温月成不,应该说是韩靖。“韩靖”
“你还是叫我温月成吧毕竟,小舞爱的是温月成,不是韩靖”少年温柔的一笑,目光闪烁,似是响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西门妆又是一愣,尔后道“你说有人追杀你”
少年点头,唇角的笑意敛起,向西门妆靠近,一本正经的提醒她,“你以后出行也要小心九州城里还有个厉害的人物,是我们血族的天敌”
西门妆听得一愣,不由得蹙眉,“你说的,难道是之前追杀你的那个男人”那个拿着斧头的男人,带着面具,对西门妆很是温柔。
“你知道他是谁吗”
“吸血鬼猎人”沈尔先一步答道,目光对上温月成,接着道“那个吸血鬼猎人,对小妆没有丝毫的恶意”上次他就感受到了,那个吸血鬼猎人,对西门妆,有一种别样的感情。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温月成恍然,轻轻叹了一气,将西门妆上下一番打量,“西门妆是血族第三代,而且还是纯血统的吸血鬼不过,就算你是纯血种,是第三代,那个人也没有理由放过你才是”
“你在说什么”西门妆一脸茫然,就连血族的事情她都不够了解,更何况是什么吸血鬼猎人。
另外,既然是天敌,那么那个所谓的吸血鬼猎人,为什么不对她下手呢
“你的意思就是那个吸血鬼猎人还在追杀你”丁晨两手抱臂,站在一旁,旁听了很久,总算是听出有了点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