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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不是人 第16节

作者:浅笑三分 字数:24389 更新:2021-12-22 08:08:02

    文熙也不隐瞒,回答说“晓年正在跟我聊他去过地方的见闻,有些比书上写的还精彩,你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听”

    “是吗,那我真要好好听听,你叫晓年到过很多地方游玩过”

    “是啊,”李晓年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我是个插画家,平时需要到外面走走寻找灵感,所以到的地方比较多,最近就来了这里,听说有招群众演员的,我就过来试试增加点社会经验,没想到还混到几个镜头,遇到了两个偶像,真是太幸运了”

    李晓年自顾自地兴奋了一下,然后眼睛雪亮亮地盯着文熙他们“两位男神,介不介意当次模特,让我给你们画张图”

    “现在”文熙有些犹豫,“虽然我很想答应,但是恐怕时间来不及,马上就要开拍下一场了。”

    话音刚落,后面的林默就在安排人员就位了,文熙无奈地向他耸耸肩,做了个遗憾的表情。

    “没事没事,我可以等,只要你们两个答应做我的模特,现在我就回去准备一下,你们是住在君悦酒店吧,我晚上去那里等你们。”李晓年兴奋地双颊通红,站起来的时候差点带翻旁边的小桌子,一路小跑着就离开了。

    文熙弯了弯眼睛,看向谢泽锐“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你拍戏,萧慎参与不了段红衣在魔教的日子,但谢泽锐可以。”

    文熙看着谢泽锐得意的小表情乐的不行,站起来用手摸摸他乌黑发亮的头发,就跟摸小黑豹一个表情,笑得意味深长“非常乖,回去奖励你一根磨牙棒。”

    一想起上次差点崩掉他一颗小虎牙的磨牙棒谢泽锐就想咆哮,到底是谁发明的磨牙棒,他这种拥有尖锐堪比金刚石的黑豹都不能一下将磨牙棒咬断,那些无齿婴儿是谁给他们的勇气去挑战磨牙棒的

    然而谢泽锐怨念的小眼神丝毫没损文熙的好心情,一甩红色长袖,将手往后一背,潇洒地去拍戏了。

    这一幕是段红衣回了他平时练功时居住的竹屋中,他手中抱着古琴,旖旎的长衫下摆铺了满地,一张脸面无表情,就这么静静地走在竹子铺就的小路上。

    谢泽锐的眼睛错也不错地盯着文熙的动作,看着他步履优雅地回了小竹屋,刚要推门时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明丽的少女脸庞。

    一直坐在旁边学习的严智君顿时来了神采,眼里有着惊艳的神色,这个少女正是杨雪扮演的丫鬟小游,只见她穿着一件青色的裙装,领口用小荷叶边拢着,腕处和腰处各用白色的丝绦系着,垂下来几缕当做点缀,轻薄的纱制裙装只到膝盖下一点,脚上一双长靴,显得整个人都轻灵可爱。

    头上乌黑的秀发半盘半放,用一个蝴蝶发簪挽住,妆容清丽可人,既不媚俗又不高冷,只是恰到好处的讨人喜欢。

    她接过段红衣手中的古琴将他迎了进去“教主,今天回来的可比平时晚了。”

    “嗯,”段红衣随意地点了下头,“来了几只小老鼠,陪他们玩玩。”

    小游脸上的神情变了几变,敏锐地注意到段红衣鲜红的衣服上有几处颜色暗了一点,鼻尖也闻到一丝血腥味,她到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件外袍给段红衣“教主,你先换件衣服,竹林里的那些人要不要奴婢让人去处理了。”

    “随便你吧。”段红衣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顺手在小游的帮助下换了衣服,“去查下今天刺杀我的人都是什么来历,竟然能进到竹林里来。”

    “是,”小游轻声应下,“教主,李长老让奴婢转告您一件事,当年萧家的独子已经出现,江湖中已经有人在流传萧家秘籍的事了,李长老想问教主这事该怎么办。”

    “是吗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出现了,”段红衣的脸上似喟叹,似愉悦,沉吟片刻后说,“你去告诉李长老,本座要亲自会一会这个萧家后人,当年先父虽不是被他家所杀,却是因他家而死,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

    “教主,此事事关重大,您从小在圣教长大,从未下过山去,如果有个万一,可让我们全教的人怎么办”

    段红衣抬手制止了小游的话“本座自有应对的法子,你们不必担心,小游你留在教内,方便传递消息,同时协助李长老处理好教中事物。”

    “可是教主”

    “不必再劝,我主意已定。”

    “卡,”林默站起,“非常好,今天拍摄的很顺利,大家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下,明天继续。”

    底下的人一听全都爆发出欢呼声,要知道林默平时还是挺严格的,不到夜里不收工,今天竟然在晚饭时分就结束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杨雪也是高兴,今天是她第一次出镜,虽然没得到林默的夸奖,但也没有ng,顺利地出乎她的意料,其实她明白今天的表现除了她自己的原因外还要感谢文熙,如果不是文熙一直带着她,引到她进入角色,特意配合她的表演,那么她根本不可能发挥地这么好。

    “师兄,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文熙不甚在意地将身上的外袍脱掉给过来的谢泽锐拿着,态度自然地就像递给小高一样,而真正的助手小高却眼睁睁地看着谢天王抢了他的饭碗敢怒而不敢言。

    杨雪低头一笑,配上她今日的打扮,像清水芙蓉一样娇艳,她歪歪头转了个话题“师兄觉得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

    “非常不错,继续保持,相信谭姐不会看错人的。”

    杨雪欣喜地点了点头,本来想再多说几句,但看到一边候着的谢大天王,果断地闭了嘴,非常识时务地告了辞。

    两人在外面吃了饭回去后正好遇到在大堂中等候的李晓年,他坐在沙发上,脚边放着画板和画笔之类的东西,见到他们进来时眼睛都亮了起来。

    文熙拉着谢泽锐快步走了过去,寒暄了几句后就被李晓年拉着看他画册上的画,不得不说李晓年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这上面的画基本以人物为主,有扎着马尾辫的小孩,也有身材火辣的女神,也有造型犀利的丐哥,总之社会百态在他笔下都有了自己的特性。

    “怎么全是素描”文熙不解地问。

    “因为我比较喜欢这种由黑白两色构成的画面,很多画一旦被上了颜色,就失去了想象的空间,虽然在做插画的时候我必须要上色,但替人画肖像的时候是属于我的爱好,我有权用我最喜欢的方式呈现。”李晓年在谈到自己的专业时整个人都变得严肃起来,在文熙他们看来这只是一幅画,但在李晓年这类人看来一幅画就是他们的生命。

    三人聊天时就到了酒店的一处小露台,那里摆了一张桌椅,上面撑了一把伞,周围摆了几盆花木,环境很是不错,拉上过道处的玻璃门,这里就形成了相对独立的空间。

    李晓年从他的背包里又拿出一本画册,打开一页给两人看“这是我下午凭着记忆画的,你们觉得怎么样”

    文熙借着灯光看去,只见纸上的人分明就是白天自己演的段红衣,一身长袍随风飘扬,手上抱着古琴,表情冷艳,有种飘然欲仙的感觉。

    “如果满分是一百分,我给你九十九分,剩下一分是鼓励你继续加油的。”文熙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言,夸得李晓年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而他旁边的谢泽锐则对这画爱不释手,他不懂画,纯碎是因为这画里是他媳妇儿才喜欢,于是他将这画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笑的像一匹大尾巴狼“晓年,这画能送我不”

    “不行,”李晓年义正言辞地拒绝,“这是我要留纪念的,不能给。”

    谢泽锐无语,心想你画上的人都是他的,就算不给他画,他也可以在床上得到他画上的人

    十分任性。

    月亮渐渐升高,三人也收了聊天的兴致,李晓年摆开画家,旁边放了一溜的炭笔,文熙对这些完全不懂,只是看着这么多东西时闪过一个成语“不明觉厉”果然隔行如隔山。

    在文熙和谢泽锐摆好姿势后李晓年就开始动笔了,他的动作很快,原本一张干净的纸上不出几分钟就有了大致的轮廓,再寥寥几笔后神态就出来了,渐渐地外貌,服饰,动作,眼神都跃然纸上,等一幅画作好时还不到一个小时。

    文熙迫不及待地将画拿了过来,只见纸上他和谢泽锐并肩坐在一起,他的正脸朝着画面,双手自然地放在前面的桌子上,眼神温润,唇角含笑,似在享受宁静的秋夜,而他身边的谢泽锐则身体微微侧向他这边,只露出大半边的脸,神情温柔地注视着他,手上拿着一杯咖啡,袅袅的热气上升,给这幅画增添了几分温馨的味道。

    看着这幅画文熙不知为何就有些脸红,总觉得这画泄露了很多情愫,有时候不经意间的动作神情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内心,旁边的李晓年眼巴巴地等着他们的夸赞,但文熙一个“好”字怎么都说不出口,总觉得他说了,他和谢泽锐之间的关系就曝光了。

    反而谢泽锐对这画满意万分,对着李晓年夸了又夸,直夸得李晓年兴奋地要飘起来,连后来收拾东西离开时都沉浸在被偶像夸奖了的愉悦中,差点就撞到玻璃门酿成悲剧。

    文熙在李晓年离开后无语地看着谢泽锐摆弄着两人的合画,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掏出手机将这画给发到了微博上。

    “你,你干什么”

    谢泽锐奇怪地看眼紧张的文熙“当然是秀恩爱。”

    “你打算现在公开”

    “没有,小熙不发话我就不公开,但是我觉得我们不能突然公开我们的关系,这样对粉丝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万一有个心脏病什么的,我们也对不起人家不是所以我觉得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给他们缓冲的时间,这样他们就不会受到惊吓,也就不会发生意外了,小熙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谢泽锐说的义正言辞,最后还加了一句,“我真是个好人。”

    “”文熙觉得自己的语言中枢已经受到了会心一击,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许是文熙傻愣愣的表情取悦了谢泽锐,在文熙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吻住了,秋天的晚风带着丝丝的凉爽,但谢泽锐的唇舌却滚烫异常,文熙渐渐被带进了节奏,开始回应起来。

    露台的尽头琳娜匆匆地往电梯的方向走,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吓得她惊叫了一声。

    “对不起撞到你了,你没事吧”

    来人正好是严智君,他奇怪地看眼惊慌的琳娜,就算被撞到,也不至于吓得像见到鬼吧。

    琳娜的确是被吓到了,她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不然的笑笑“我,我没事,谢谢关心,呃,我要走了,拜拜。”

    严智君看着琳娜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刚才的表现根本不像是被撞到后的反应,难道是因为其他事情

    但这里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怀着这样的疑惑严智君慢慢地向露台走去,刚靠近门口时就见文熙和谢泽锐坐在那里在亲密地聊天。虽然他们是好朋友,但总感觉气氛有些怪异。

    想起离开的琳娜,严智君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但最终没有上去打扰,默默地抬脚离开。

    、第76章 救人

    理所当然地,谢泽锐传上微博的图片引起了轩然大波,但大部分粉丝都只以为谢泽锐和文熙是关系很亲密的朋友,并不会往歪处想,而且这种亲密的行为早就见怪不怪了,更多的人对这幅画的看法就是公然卖腐,炒作,又来刺激单身狗,因此就算有人怀疑他两真的有什么,也被其他粉丝嘲笑太年轻,看不透,于是只好捂着自己的玻璃心跑回某个阴暗的小角落偷偷地看合成小电影。

    这就应了一句话,谎话说的太真实,连真话的都成了谎话。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粉丝们所想,何鸿岩怀里搂着一个娇嫩的小男生,左手持着一杯红酒,嘴边露出一抹玩味的笑,上次他被谢泽锐威胁,还以为真的会出什么事情,但一个多月过去了也没什么动静,想来也只是口头上逞逞威风而已,只是这个文熙

    何鸿岩搂着小男生的手不禁在他的腰上捏了一下,惹来那个小男生一阵呻吟,想起刚才手机上看到的图片,再想起文熙穿着红衣魅惑的样子,他的呼吸就变得粗重起来,身下的某个地方也有了反应,他将酒杯往身前的桌子上一放,搂着怀里的小男生就往沙发上躺去。

    这个小男生是主动爬上他的床的,为了得到他投资的另一部戏里的男三,原本何鸿岩只是本着送到嘴边的肉不吃白不吃的思想要了这个小男生,没想到这小子在床上颇有天分,小腰扭得他都要把持不住,一张红嫩嫩的小嘴更是技术绝佳,伺候的他欲仙欲死,最关键是这小男生和文熙长得还有几分相像,尤其一双眼睛,浅淡清澈,每次被他盯着的时候他都有种在干文熙的感觉。

    出于以上几点原因,何鸿岩最近半个月都和这小男生厮混在一起,这让他有种变态的满足感,如今想着文熙邪火又起,干脆就拉着那个小男生做起了原始运动,听着娇嫩嫩的红唇里吐出的吟哦,想象着此时就是文熙躺在他的身下,某部位就越是亢奋起来。

    看来是时候去片场走一趟了。

    第二天的拍摄是谢泽锐最期盼的,因为他终于能和最爱的文熙拍对手戏了。来到片场时,他的脚步都是飘的,被林默一声呵斥后才收敛了得意的小表情,乖乖地跟着化妆师进去化妆了。

    林默把文熙拉到一边笑的无奈“你这是那里找来的活宝,怎么就蠢成这样子。”

    “这不是蠢,这是萌。”文熙义正言辞地纠正,“蠢”这个字只能他来形容谢泽锐,别人都不行。

    “好吧,我说错话了,看到你们这样我真的替你高兴,但还是要提醒一下你家的那位,在平时的时候智商不要下线,毕竟我作为一个导演在拍戏的时候也很为难。”

    “我觉得绒绒表现的很不错。”

    文熙继续护短,林默已经没脾气了,这宠溺的就跟他宠他家儿子豆豆一样,最终林默只能放弃了和文熙的沟通,内里咆哮,外表平静地一脸优雅地出去安排工作。

    这一场戏主要讲的是段红衣为了制造与萧慎的偶遇,特意让人挑拨了一群恶人去刺杀萧慎,然后自己再出手相助,自然地制造相遇的机会。

    当时的萧慎已经脱离了尹家,尹念薇因为萧慎的离开而怪罪她的父亲,追随着萧慎而去,但阴差阳错之下没有追到萧慎,反而被沈凌风所救,萧慎因此一人浪迹在江湖中,一边随性而行,一边探查他家被灭门的真相,这天刚好来到了地处江南的平安镇。

    因为没赶上时间被关在了城外,因此萧慎就找了处山洞藏身,打了个野鸡饱餐一顿后飞到了树上打盹,他手上拿着一支白玉箫,眼神怜惜地从头至尾欣赏着,不时用手抚摸一下,感受着白玉入手时的温润触感。

    耳边突然传来声响,警觉性极高的萧慎立马开始扫视周围的树林,这“沙沙”声不像是普通动物经过的声音,反倒像几个高手特意掩藏身形带出来的,但目光所及之处一片宁和,根本没有一点异动。

    萧慎微微支起身体,白玉箫在手中挽了个花,做出了攻击的姿态“不知哪路朋友到来,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叙。”

    理所当然的,周围没有一丝的回应。

    萧慎冷笑一声,继续说“不用藏头露尾的,我已经看到你了。”

    话音刚落,斜侧方的枝叶突然动了一下,虽然细微,但萧慎一直仔细观察着,当然逃不过他的眼睛,来人领头的那个暗自叫了声“糟”,刚想叫人一起出现阻止萧慎时,刚刚暴露了身形的同伴已经被萧慎打下了树,捂着胸口一脸的惊恐,不甘心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一人身死,阵型已乱,萧慎轻蔑地冷笑“来刺杀我,就是这种货色”

    带头的老大被他一激,立马就沉不住气了,手上的刀一挥,立马有七八个人从树上跳了下来。

    “萧慎,任凭你功夫再好,也抵不过我们哥儿几个联手。”

    “呵”萧慎哂笑,“萧某与各位近来无仇往日无怨的,怎么就能劳动各位大驾来杀我”

    “废话少说,在这江湖中杀人还需要理由你就乖乖等着受死吧,兄弟们上”

    几个黑衣大汉举着刀就向萧慎杀来,萧慎一个矮身躲过劈来的刀锋,然后旋身间就将玉箫打在了旁边人的腰上,痛的那人立马就滚到了地上。

    “就凭你们这些三脚猫的小伎俩,就敢来杀我不自量力”萧慎冷声道,手上的玉箫就像索命的棍棒,带着令人心寒的血腥味。

    带头的老大眼见自己这边已经折损了好几个人,形势十分不妙,立马跟身边的一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在萧慎转身时立马将一把白色的粉末当头撒了下去。

    萧慎猝不及防之下吸了一些进去,他自觉不妙,立马向后退了好几步离开战圈,厉声责问“你们撒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当然是好东西,”几个大汉大笑,“这种毒药只要沾到一点就会毒发,而且毒性强烈,立时发作,到时有你痛苦的,所以萧慎,你还是乖乖地投降,让我们哥儿几个送你一程,也少了你一点痛苦。”

    看着举着刀靠近的几个大汉,萧慎冷哼“我萧某人缺钱缺权,却从不缺骨气,死也要死的有尊严,只是被尔等小人陷害,死不瞑目。”

    “嘴倒是挺硬,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

    带头的老大狞笑,正要动手之际耳边突然传来破空之声,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几个同伴已经相继倒下。

    “谁”带头老大骇然回头。

    “当然是我媳妇儿来救我了。”谢泽锐在心里哼哼,然后配合着演老大的演员一起向暗器的发射出来的方向看去,然后就听一道清丽悦耳的声音传来“当然是取你性命的人。”

    “卡,”林默对着话筒叫,“下一场,文熙威亚准备,其他人休息十分钟。”

    说是休息,其实是另一种忙碌而已,谢泽锐原想上去跟文熙聊几句,结果脚还没迈开,人就被化妆师拉走了,刚才打斗的过程流了不少汗,他需要去补妆。

    这一场戏虽然没有太多的台词,但是频繁的打斗过程还是让谢泽锐累的够呛,加上刀剑无眼,很多动作往往一遍做不到位,就连一个倒地动作都要ng上几遍,谢泽锐能够保证自己不ng,却无法保证他人不ng,因此拍完这场打斗戏着实让谢泽锐松了一口气。

    当然同样松了一口气的是武术指导和林默,林默原以为这场戏要拍到下午,但没想到如此顺利就进行到了下一场,虽然中间也ng了好几次,但那都是意料之中无可避免的,比他预想中要好上许多,尤其是谢泽锐的表现,实在是可圈可点。

    他的目光不由转向正被拉着补妆的谢泽锐身上,自从文熙来了之后,谢泽锐总算恢复了正常,这让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另一边的文熙却忙着吊威亚,要说拍古装,尤其是武侠剧最痛苦的事就是吊威亚了,有时候惨烈起来一吊就是一整天,全身都绷在那里,往往被放下来后全身都痛的要散架了,因为吊威亚的时候人不能像一条死鱼一样垂着,一定要绷直身体做出各种造型,平常的一个飞翔耍剑的动作就要比在地上做时难上许多。

    文熙是吃过这种苦的,当初出道的时候接了一部武侠剧,打斗的场景特别多,有次他要求他和另一个演员对打,当时那个演员是个小红的偶像明星,拍的都是青春都市剧,哪里接触过武侠,在武术指导的训练下也只掌握了一点基础的皮毛,一吊威亚叫的就跟杀猪一样,更不要说是打斗了,一上来就出错。

    文熙当时没名气,只能默默地跟着那个小偶像一遍一遍的重拍,拍到最后身体都麻木了,从一开始的轻松,慢慢地到疲惫,再到呕心,再到麻木,整个人就跟在地狱里走了一趟出来一样。

    后来连导演都看不过去了,只能让那个小偶像拍一些正面的动作,其它的一律由替身代替,文熙才免了被从日出吊到日落,但既是如此,那天回到酒店时他身上还是被勒出条条红痕,第二天时连起床这个动作都成了他那天最大的难题。

    道具师再一次确定了安全之后,拍摄继续。

    谢泽锐目光所及之处,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散开的下摆犹如烈火般张扬,再往上时是一张夺人心魄的脸,目光冷而媚,吸引着人挪不开眼睛,每个五官都长得恰到好处,身后的长发随着下落的动作飞扬,让他犹如降入凡间的神祗。

    段红衣落下时,长袖一甩,满意地看到萧慎惊艳的眼神,他的目光一凛,转而看向那个带头老大“是你自己滚,还是我来取你的性命”

    说这句话时段红衣的声音甚至没有丝毫的起伏,但演老大的那个人却从心里有了一丝害怕,好像眼前的人真的就是掌握着自己生死的那个人,强大的威压向他释放而来,冰冷的眼神重如千斤,他不由自主地就心生了胆怯。

    “饶饶命。”两个字,不由自主地就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哼”段红衣声音哂笑,“算你识相,还不快滚”

    “是,是,我这就滚。”

    那个老大离开后,段红衣背手站在原地看着被毒素折磨的奄奄一息的萧慎,面无表情却又好像很欣赏他狼狈的样子,等欣赏够了才慢慢地上去帮忙。

    萧慎看着走近的红衣人,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他的心上,想挣扎着站起来却力不从心,然后他的手腕被制住,刚想挣脱时三只洁白的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毒入肺腑,命不久矣。”淡色的唇里漫不经心地吐出这几个字,看着他的眼神却隐含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若放在常人身上,这么说一定早已心灰意冷,但萧慎却仍是一派轻松,自嘲道“壮志未酬,身却先死,但临死之前能得遇如此神仙般的人物,也不算冤了。”

    段红衣皱了皱眉“死到临头却还逞口舌之欲,原不想让你死,但现在看来还是让你死了吧。”

    段红衣起身就走,萧慎看他背身而去的身影突然就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孩子气,当即就被气笑了“兄台当真见死不救”

    “不救。”

    “怕是兄台救不了吧。”

    “激将法也没用。”

    萧慎轻笑“既然如此,那我还是找个地方死了好了。”

    “你想死”段红衣转身,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没人救,当然死了算了。”

    “哼,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段红衣再次靠近,搀扶起坐在地上的萧慎,红色的衣衫在黑色的衬托下显得尤为明显,暗香丝丝缕缕地飘来,萧慎有微微的失神,不由地就问“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段寒之。”

    “段寒之”萧慎在嘴里咀嚼了一遍,赞道,“好名字,在下萧慎。”

    段红衣也不看他,轻声应了一声,几乎为不可闻,但萧慎知道他是听进去了。

    一天的拍摄下来都非常顺利,大伙儿不禁感慨文熙和谢泽锐是老搭档,默契就是不一样,往往对方一个眼神,另一个人就知道怎么做了,当然文熙和谢泽锐他们是不可能告诉他们这是在床上锻炼出来的。

    、第77章 毛绒绒斗何鸿岩

    鸣箫剑拍摄地非常顺利,虽然这部戏里新人居多,但是因为有林默这个导演以及谢泽锐和文熙这两大演艺天王在,拍摄的进度相较其他剧组来说还是更胜一筹的。

    这天拍摄的是两人成为好友后骑马走在小道上的一幕,两匹马都是事前被挑好的,温驯纯良,马蹄滴答慢慢地走在青葱的小道上,此时两人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已经成了好友,萧慎的毒也解的差不多了,对着段红衣这张冷艳地脸也会开开玩笑了。

    于是坐在马上悠闲看风景的萧慎突然问“寒之,怎么总是看你穿着红衣”

    “穿习惯了,有问题”段红衣目不斜视,回答的云淡风轻,最后一个字带了点尾音,有点小傲娇的感觉。

    “没问题,就是觉得一个大男人的穿红衣容易让人误会,你本来就长得像女”

    “嗯”段红衣一个眼刀直接射了过来,他生平最讨厌别人说他像女人,以前他在魔教,大家都敬他三分,从没人敢这么说他,而正道人士都被他残忍的杀人手段震慑住了,反而不会多关注他的外表,如今萧慎一个“像女人”几个字说出来,无疑犯了他的忌讳,若不是他是萧慎,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萧慎自知失言,立马补救说“我的意思是寒之你长得好看,就算穿别的衣服也一定很好看,不一定非要穿红衣。”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穿红衣”段红衣突然转头看他,眼里有他不了解的寒意。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别解释了。”段红衣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马鞭一扬,嘴里发出一声轻喝,率先跑了出去。

    萧慎被弄了个措手不及,看着段红衣的背影一时有些郁闷,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什么,只能一蹬马杜追了上去。

    这一幕拍完后文熙没有急着下马,反而慢悠悠地控着马缰来到了谢泽锐身边,眉眼微挑,颇有些挑衅“我穿红衣不好看”

    “”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好看还是不好看”

    “好看”谢泽锐回答地掷地有声,这时候必须要端正立场,绝对不能犯原则性的错误,“小熙穿什么都好看”

    文熙满意了,虽然觉得自己跟一个角色闹别扭有些可笑,但是他就是不能忍受从谢泽锐口中说出“不好看”这三个字。

    “你们还在那里墨迹什么,文熙你快给我下来,去换装。”

    “”文熙差点忘了他下一场戏因为萧慎说他红衣不好看,所以专门换了一身月白的。

    所以某个方面来说文熙和段红衣还是有些差别的,就拿红衣服来说,文熙外表虽温润,但内里挺女王的,他第一反应就是过来质问谢泽锐自己穿红衣到底好不好看,不好看也要说好看,而段红衣外表妖孽,内里却柔软,会因为萧慎的一句话赌气,会因为他的喜好去改变。

    何鸿岩来时,文熙正乖乖地被化妆师按在椅子里化妆,身上张扬的红衣已经变成了素雅的月白长袍,虽然依旧明艳,却少了几分妖孽的气息。

    大投资商的到来当然引起了全剧组的重点关注,毕竟这可是衣食父母,伺候好了,他大手一挥,接下来的日子待遇就不用愁了。

    与上次文熙来探班不同,这次何鸿岩来更多的是视察,因此全剧组的人都开始认真负责起来,毕竟谁也不想得罪投资商。

    林默带着何鸿岩在剧组转了一圈,向他讲解了拍摄的进程和资金的使用情况,何鸿岩漫不经心地听着,其实他对这些完全不了解,他只要了解他的投资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利润就行,况且此行的目的也不在此,因而对林默的讲解也不在意。

    他的目光在林默身上转了一圈,这个导演倒听可口的,细腰长腿的,加上一副金丝眼镜,十足的禁欲感,虽然和他喜欢的那种鲜嫩精致的小男孩不同,但征服这样一个有魅力的男人也别有一番滋味。

    林默也察觉了他的目光,内心有些鄙夷,但良好的教养还是让他维持着表面的风度,不冷不淡地问“何老板还要问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有林导这么一个能干的人在,我还需要什么问题。”

    何鸿岩特意加重了“能干”两个字,眼里流出的猥亵让林默皱了眉“多谢何老板夸奖,其实关于资金控制方面,都是跟我家那位学的。”

    提起林默的爱人陈跃君,何鸿岩就不敢放肆了,林默和文熙不同,他是和陈跃君光明正大在一起了的,两人都好几年了,孩子都好几岁了,而文熙和谢泽锐在何鸿岩眼里不过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谁能碰谁不能碰,何鸿岩自己心里门儿清。

    他当即转变了神色,笑吟吟道“陈老板有林导这样的贤内助,可真是有福。”

    林默笑了一下,也不接话,顺着他的话应下了。

    “林导要不带我去看看几位主演吧,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慰问慰问。”

    这要求合情合理,林默无法拒绝,只能带着他去了休息室。

    此时几个年轻的演员都聚在里面,谢泽锐,文熙,琳娜,严智君和周韵几个都在,杨雪因为戏份不多,有空就离组赶通告去了。

    文熙原要和谢泽锐拍下一场兄友弟恭的戏,但因为何鸿岩的到来而打乱了计划,有心想躲着他,但何鸿岩作为投资商又不能太不能不给面子,只好和谢泽锐来了休息室,没想到周韵他们也在,于是就成了现在这种诡异的样子。

    几个人虽然坐在一起,但各有心思,文熙和谢泽锐靠在一起轻声聊天,琳娜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两,眼里有厌恶与不甘,严智君的眼神不时扫过文熙,最近他一直在观摩文熙拍戏,不知不觉间就有了点模仿的痕迹,虽然演技有进步,但他能感觉出自己总是缺少了点东西,林导虽然没说什么,但他自己总觉得别扭,对文熙的态度越发微妙起来。

    五人中周韵最随意,反正她就是个戏份不多的女二,真论起来连文熙这个男三戏份的一半都不到,其实早在拿到剧本的时候她就看开了,现在是男色时代,她们就是陪衬的。

    何鸿岩进来时几双眼睛“唰唰”地往他身上招呼,还来不及自我膨胀,几道目光就已经撤回了,琳娜等三个新人立马站起来问好,何鸿岩随意地应了一声就把脸转向了文熙他们。

    文熙想起身,奈何手在暗处被谢泽锐拽着,只好假装无事地坐在小沙发上冲何鸿岩点点头,谢泽锐则看都没看他,依旧我行我素的样子。

    何鸿岩不敢得罪谢泽锐,反过来向他问了好,谢泽锐懒洋洋地算应了,然后为微抬了眼眸似笑非笑地问“何老板最近生意可好”

    这是普通的一句寒暄客气之语,但这话从谢泽锐嘴里出来就完全变了味,何鸿岩心里“咯噔”一声,想起那晚谢泽锐的威胁,又仔细将他手里公司的财政情况过了一遍,才堆起笑脸道“多谢三少关心,我的生意一向很好。”

    “是吗”谢泽锐笑的玩味儿,“希望下次见到何老板的时候也能同样地好。”

    话音刚落,房里的其他几个人全都看了过来,目光在谢泽锐和何鸿岩身上转动,但这两人毕竟都不好得罪,因此只敢装作不经意地扫过,但内里的小雷达全都迅速开启,严阵以待。

    何鸿岩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活像吞了一条虫子还嚼了嚼,吐出来以后发现还被咬成了几段,他努力说服自己眼前这人就是个纸老虎,只会嘴上耍耍威风,不足为惧,才能抑制下心里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谢三少杞人忧天了,何某当然会一直好下去。”

    “呵”谢泽锐冷笑,兀自低了头,收敛尽眼里的寒意。

    文熙想笑又不能笑,当面看着何鸿岩吃瘪他还是很高兴的,捏了捏掌中修长有力的爪子,文熙的心情真是好的不得了,这只平时耍赖卖萌的小豹子在遇到自己的事情时,就张牙舞爪地上来保护他,伸出爪子跟敌人拼命。

    有豹如此,夫复何求

    何鸿岩眼睛一转,目光落在谢泽锐身边的文熙身上,一身月白的文熙此时就像月下的纤竹,挺拔秀丽,自有一段风流,何鸿岩刚刚冷下去的心又开始鼓动起来,垂涎之意让在场人都变了脸色。

    谢泽锐起身,恰好挡住了何鸿岩的目光,他眼里的怒火清清楚楚地现在脸上“何老板,别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

    “呵呵,谢三少的话,何某怎么会忘。”何鸿岩似笑非笑,每一个字都咬的极重,最后不甘心地将目光从文熙身上移开。

    琳娜不动声色地将一切守在眼底,心里有了计较,当天晚上,她敲开了何鸿岩的门。

    、第78章 密谋

    何鸿岩被安排在二十一楼,和文熙他们隔了两层,这是林默特意安排的,理由是二十一楼设施更好,更安静,但这安静对于何鸿岩来说就是孤枕难耐了。

    去浴室淋了个澡出来,何鸿岩边擦着头发边打开了平板,身上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浴袍,多年的保养让他身材丝毫没有走形,只是常年在声色中生活,难免让他的脸色显得有些暗沉。

    查了一下邮箱,确认手下那帮人发来的有关工作方面的内容完全无误后他愉悦地吹了声口哨,想起白天时谢泽锐说的那番话他就要冒火,不过是凭借家族势力狐假虎威的二世祖,竟然敢口出狂言。

    何鸿岩一拳锤向书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声音恰好和外边的门铃相重合。何鸿岩此时正在气头上,对门外来的人也不在意,但转念一想还是去开了门,门外的人让他吃了一惊,竟然是琳娜。

    “是你”

    何鸿岩的手还放在门把手上,身体堵在门口,显然没有让琳娜进去的意思,一双眼睛微微眯起,里面全是探究的意味。

    “何老板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没觉得我有要请你坐坐的必要。”何鸿岩的眼睛在琳娜身上转了一圈,意思非常明显,他在圈里向来只要小男生,一来他就好这口,二来也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一不小心珠胎暗结,闹到他家里去,家里的母老虎可不是好惹的。

    琳娜显然也明白何鸿岩的意思,脸皮红了红,说“何老板我这次来想和你合作一件事情。”

    “哦”何鸿岩笑的暧昧,“可我没性趣和一个女人做,我的兄弟不喜欢,其他合作也要看你的条件。”

    琳娜被羞辱地脸色涨红,原想一走了之,但最终还是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说“文熙。”

    “文熙这倒有点意思,”何鸿岩退开一步让人进来,顺便给她倒了一杯茶,“说说你的合作条件。”

    琳娜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茶杯,眼睛盯着地上,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漂亮,过了一会儿她说“何老板想要文熙是吧。”

    她说的笃定,其实刚来的时候她没有多少的把握,只是刚才说出“文熙”两个字,何鸿岩就让她进来了才确信了自己的想法,其实她也就是赌一把,只是老天照顾她,让她赌赢了。

    “是又怎么样,难道我不会自己去做”何鸿岩笑的漫不经心,手中的红酒在灯光下闪耀出魅惑的光芒,随着他手的摇动而荡漾出迷人的水波。

    琳娜早就料到他会说这句话,此时倒也不慌“正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何老板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拒绝别人的帮忙。”

    “别人能帮忙固然是好,但我这人从来都不相信有白吃的午餐,”何鸿岩突然靠近琳娜,鼻尖离她的脸庞只有几厘米,深深地嗅了一口气后道,“况且琳娜小姐也不像是个会替他人做嫁衣裳的人。”

    “没错,”琳娜扬起一抹微笑,“我的确别有目的,我想要谢泽锐。”

    何鸿岩的目光沉了沉,看来这个琳娜比他想象中要知道的多,但这也能让他放心和她合作,毕竟一个无欲无求的合作者没有一个有欲有求的合作者让人放心,办事也没有后者的卖力,但他并不想泄露自己的底牌。

    他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沙发上,态度闲适“你要谢泽锐,和我要文熙有什么关系,难道要我替你去抢谢泽锐吗”

    琳娜贝齿咬住鲜艳的红唇,欲言又止,显得有些为难,何鸿岩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也不催促,过了一会儿后才听她说“有一晚我在露台无意之中看到他们亲热。”

    “哦”何鸿岩来了兴趣,他想起上次在休息室里看到的情景,那两人真是会挑时间和地点,“有意思。”

    琳娜眼睛一亮,知道这事有了机会,继续说“何老板觉得怎么样”

    何鸿岩不答,反而盯着琳娜看了几眼,呵呵笑道“看来金老板要被戴绿帽了,不过那样一个糟老头确实配不上琳娜小姐这样的花容月貌,七窍玲珑心,就是不知道琳娜小姐有什么好主意。”

    “主意当然是有,”琳娜嫣然一笑,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对视一笑,眼里都有着志在必得的决心。

    第二天拍摄的正好是萧慎与尹念薇亲热被段红衣偷窥的一幕,琳娜一早就来到了片场,对这场戏她期待了很久,加上昨晚与何鸿岩的愉快聊天,让她今天的心情如沐春风,表情都生动了几分。

    不动声色地和前来参观的何鸿岩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琳娜迅速进了化妆室去化妆了,而另一个休息室里的气氛显然没有琳娜心情这么好,谢泽锐坐在文熙的旁边,不时地转头看文熙的脸色,欲言又止,心惊胆战,简直快要苦逼死了。

    他一直想避免这场亲热戏,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偏偏文熙对此表现地超级平静,既不吃醋也不取闹,昨晚他战战兢兢地向文熙请示今天要拍文熙的事,希望皇上能够给他一个明示,让他知道面对女主时手该往哪放,头该往哪撇,眼要往哪看,但文熙给他的答案只有一个字哦。

    没了,这就没了谢泽锐反复咀嚼着这个“哦”字都没能从里面窥探出什么天机,于是只能暗搓搓地打电话去询问他家二毛。

    谢泽铭听后当即大手一挥表示“凡愚,都给朕让开,让专业的来”

    于是伟大的,经验丰富的,手下统领几千帅哥美女的二毛从文字演变,语境,语素,现代网络用语等方面深刻透彻地向毛绒绒解释了一遍“哦”的含义,然后亲切和蔼地问“听懂了吗”

    不要问谢泽锐当时的心情如何,他只知道当时他几乎是崩溃的,对着手机就是一阵骂“什么鬼,二毛你不要以为你小学语文考了满分就可以嘲笑小学语文考了五十九分的我,再见”

    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谢泽锐才狠狠地出了口气,然后自己一个人继续纠结文熙到底是什么态度。

    直到今天早上,文熙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表示,越是这样谢泽锐就越心慌,就像你问朋友“喜欢吃什么,我给你点,”结果朋友来了句“随便。”然后你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随便一点都不随便,中文里最难的答案就是随便。

    于是绒绒心慌了,绒绒不知所措了,绒绒想要暴走了。

    文熙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任化妆师将颜色往自己的脸上堆,对于谢泽锐的不安他怎么可能没感觉,但就是不想安慰他,虽然他知道这都是假的,但这完全不妨碍他吃醋

    然而在谢泽锐第三十六次转过来时文熙发飙了“给我坐好。”

    谢泽锐“”

    化妆师“”

    虽然同样无语,但两人的内心完全是不一样的,谢泽锐是被文熙的冷酷无情折磨的要嘤嘤嘤,而给谢泽锐化妆的化妆师则是对文熙的冷酷无情顶礼膜拜,没办法,有一个总是在你化妆的时候转头的天王,你打不得,骂不得,简直气的想把眼线笔戳进他眼睛的时候,是文熙及时制止了他被送上法庭的找死行为。

    戴好头套,穿好衣服后,段红衣版的文熙邪魅地递个眼神,将谢泽锐版的毛绒绒给勾走了,休息室里,文熙气场全开,用睥睨的眼神看着毛绒绒“想让我给个明示”

    毛绒绒点头如捣蒜。

    “第一,最不能碰到。”

    “不碰不碰,绝对不碰到。”

    “第二,身体不能贴的太近。”

    “不近不近,我跟她会保持一个太平洋的距离的。”

    “第三,手不能放在对方腰上。”

    “好好好,不放在”谢泽锐惊讶,“那放在哪里”

    文熙恨铁不成钢,咬牙道“背上”

    “”虽然得到了指示,但是感觉很难完成的样子。

    两人出来时正好遇到琳娜,她站在远处,看到文熙时脸色变了变,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来,扬起笑脸跟他们问了好,然后转头看向谢泽锐,脸上含着一丝娇羞,说“男神,今天的戏还要请你多多指教,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请见谅。”

    话音刚落,文熙的眼神就瞟了过来,指教一场吻戏还要怎么指教,教你怎么伸舌头,还是怎么亲有快感

    真有种想分分钟撸死对面的冲动。

    “不用担心,待会你只要站着配合好就行。”文熙十分善解人意地安慰他,表情亲切,随时可以拿到屏幕上当表率。

    琳娜要不是知道他和谢泽锐的关系,一定会被他的表象给骗了,只见她扬起笑脸,天真地说“男神说的对,待会我一定会好好配合谢天王的。”

    谢泽锐在一旁听得满头汗,虽然文熙为他争风吃醋很萌,但是回去后自己的毛恐怕就要不保了。

    文熙撸毛有个特点,心情好的时候是顺着摸,摸的毛绒绒舒舒服服,身体燥热,心情不好的时候是无规则乱摸,摸到毛绒绒生不如死风中凌乱,不过幸好他毛短,还不至于打结,这是毛绒绒唯一值得庆幸的事。

    三人一起去了林默那,当时林默正在交代事情,见到他们的时候招招手让他们过去,扶了一下眼睛笑眯眯地问“这场戏你们都准备好了吗,这次何老板在场,你们可都要认真着点。”

    “准备好了。”琳娜率先开口,声音里都透着激动。

    林默欣赏地看她一眼,继续微笑“非常好,就算是借位拍摄,我们也要有充分的准备才行。”

    “借,借位”琳娜目瞪口呆,强烈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就接个吻而已还需要借位林导你仿佛在逗我。

    “没错,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我怕你尴尬,干脆就借位好了,免得麻烦。”

    “不,不是的,林导你听我说”

    琳娜结结巴巴,试图挽回这一泻而下的剧情,然后话还没说完,就被文熙打断了“琳娜,我知道你敬业,但是不要辜负林导的好意,加油吧”

    “”琳娜一寸寸转头,盯着文熙笑眯眯的眼,她怎么就这么恨,怎么就这么想徒手撕人呢

    、第79章 吃醋

    何鸿岩坐在林默的身边,抬头向文熙的方向看去,只是此时屋顶被瓦片盖着,看不到他想看的人,想起那天定妆时看到文熙穿红衣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地兴奋,将这么一个妖孽的人压在身下会有怎样一番的滋味何鸿岩舔舔干涩的嘴唇,对于琳娜的提议他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摄影机“嗡嗡”地开始运作,因为分为屋内屋外两个场景,因此林默特意安排了两台摄影机。雕花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猛然打开,进来的正是一脸风尘仆仆的萧慎,他的脸上虽然平静,但眼底的一抹柔情还是泄露了他的喜悦,眼睛在不大的室内扫视一番,很快就发现了他要找的人。

    “念薇。”

    “萧大哥。”坐在圆凳上的尹念薇含笑起身,姿态优雅,声音温柔。自从上次在尹府分别,他们已经快要有一年没有见过面了,原本开朗善解人意的小青梅已不是记忆里的样子,虽然还是一样的漂亮,因为年龄的渐长而多了几分女性特有的柔情,使整个人都更加地有韵味,但变得更多的是整个人的气质。

    以前的尹念薇单纯善良,不知人间疾苦,就像一块玲珑剔透的白水晶,不含任何杂质,所以萧慎和他一起时虽然快乐却要小心翼翼地和她接近,因为他怕自己腐烂的黑暗会污染他,更怕会在她的纯洁里看到自己的黑暗。

    尹念薇就像他手中的一把剑,一面用来保护他,一面用来伤害他,但他丢不下,还甘之如饴。

    就在萧慎愣神的时候尹念薇款款地上前“萧大哥,好久不见,你过得怎么样”

    被她柔情似水的一双黑眸看着,萧慎有些说不出话,最终道“我很好,你呢”

    “我不好,”尹念薇闻言微微叹了一口气,在萧慎惊诧的目光下开口,“我半年多前就离开了家里,本想去找你,但江湖茫茫,差点上了奸人的当,幸好沈公子出手相助,才有命活下来还见到你。”

    萧慎不知道尹念薇竟然为他经历了这么多,一个深闺中的姑娘家,一个人闯荡江湖,总归是艰难万分的,其中的缘由她即使不说,萧慎也能猜到几分,虽然也查到当年家族的惨案有尹念薇父亲的缘故,但面对这个自己爱慕的又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子,萧慎自问做不到对她的狠心。

    “对不起。”萧慎叹息一声,然后将尹念薇拥入了怀中。

    琳娜还来不及感受被自己爱慕的人抱在怀里的滋味,脚下突然炸开瓦片碎裂的声音,原本还深情款款抱着她的谢泽锐立马抬头往上看,然后众人囧了。

    只见被挖了一张人脸大的屋顶上,文熙面瘫着一张脸,表情无辜地道歉“抱歉抱歉,手滑了一下,不小心把揭下来的瓦扔了出去,没伤到人吧”

    人当然是不可能伤到的,离着还有一米远的距离呢,这距离可是文熙精心测量好的,否则他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把一块瓦片当众往下扔,万一他手一抖,扔到琳娜,反而扔到谢泽锐,他该往哪里哭去。

    本来就够笨的了,可不能再砸傻了。

    林默的嘴角抽了抽,这鬼理由谁信谁傻,当大家都是没智商的吗,屋顶上的洞就这么大,一张脸就堵满了,你是怎么做到脸堵上以后再加一双手和一块瓦片的,要吃醋就明说。

    他又不是不懂,不要以为他家那位不在,就可以把他当单身狗虐,他不依

    何鸿岩和琳娜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的眼里看到无奈和不耐,现场里唯一高兴的就只有谢泽锐了,刚才砸下来的瓦片是什么,那就是文熙对他深深的爱啊

    拍摄继续,但在开始之前林默狠狠地瞪了文熙一眼,警告他不许再乱来,文熙吐吐舌头,做了个告饶的动作,刚才他的举动确实是过分了,但看到谢泽锐抱别人的时候他就是郁闷,实在做不到无动于衷。

    谢泽锐再一次抱住琳娜,啊不,是萧慎再一次抱住尹念薇,暖玉温香,气氛刚好,尹念薇的双手绕过萧慎的腰,搂住了对方,头微微倾靠在萧慎的肩膀上,享受着情人间的温情。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萧慎的脸靠近尹念薇,然后对着肖想已久的红唇,吻了下去。

    林默适时地让摄影机转了个角度,从屏幕上看两人吻得难舍难分郎情妾意,简直美得不忍直视,然而事实上谢泽锐抱着僵硬的尹念薇,眼睛微微闭着,睫毛轻轻颤动,想念着昨晚文熙在他身下辗转反侧的样子,对着空气吻得分外认真。

    摄影机拍不到琳娜的正脸,只露出弧度优美的一小半侧脸供观众欣赏,所以琳娜不用特意控制自己的表情,当然她也控制不住自己抽搐的表情,她实在没有谢泽锐这样的好演技,对着空气还能吻得津津有味,缱绻柔腻。

    尤其看着谢泽锐投入时微颤的眼睑,性感的轻喘,琳娜的内心就有种哔了狗的感觉,她有种心爱的人高潮了却不是因为她,而是自慰的原因,这让她深深地对自己的人生产生怀疑。

    这个时候笑场会有什么后果,会被林导鄙视还是被围观群众嘲讽但如果这时候冲上去真吻,她会不会被楼顶上那个人碎尸万段或者被谢天王追杀

    亲还是不亲,这是个问题。

    然而比琳娜更纠结的还有文熙,从他的方位看,这吻得是有多认真多激烈,没看到女主都快被吻断气了吗,还有毛绒绒你这只毛爪子到底放在哪个地方,说好不放腰呢,最后的最后,谢泽锐你死定了

    虽然潜台词说了一大堆,但文熙的脸上依旧维持着一抹感兴趣的微笑,然后在两人发现之前甩轻功离开,完美地将这幕戏给结束了。

    林默喊“卡”的时候在场地人全都默默地抹了一把汗,虽然知道他们是假的,但是吻得真的很激烈很真实啊,看的他们都快硬了,林导的一声“卡”真是喊得太及时了,否则他们都快当众出丑了。

    琳娜从谢泽锐怀里出来时脸蛋红的快要滴血,她偷偷地看眼身边的人,却发现他已经恢复了冷静,完全看不出刚才狂乱的样子,注意到她看过来时,连眼神都没有给一个,直接向外面走去,而外面,正站着卸威亚的文熙。

    “小熙。”

    文熙冷着脸看他一眼,然后当做不认识。

    “”谢泽锐心想完了,自己还是把他给得罪了,但从小到大谢泽锐就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于是他拿出当毛绒绒时卖萌的功夫,亲亲热热地黏了上去,“小熙,我今天表现的好不好。”

    不提今天的表现还好,一提文熙就要炸了,他干脆利落地解了威亚,一把拉住谢泽锐就往小角落里带,将人带到了假山处,文熙手一甩开始发飙“谢泽锐,你说说你都违反了什么。”

    谢泽锐满头雾水,他可是完全按照文熙的要求做的,连脸都没有碰一下,但文熙说他错了他就一定错了,这时候态度一定要好,因为和生气中的媳妇儿讲道理最后死的一定是他自己。

    “呃我忘了,请陛下指点。”

    态度严谨,表情谦逊,声音诚恳,文熙的怒气少了一点,好心给了他一点提示“拍戏的时候你的手放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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