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宽厚的怀抱,她睡得很踏实。
然而黎明时分,那个怀抱突然抽离了,待她醒来时,身边只剩儿子,稚嫩的小脸睡得红扑扑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有儿子伴在身边,顿觉心满意足。
起床后,最先进来侍候的人是银子。
罗千语赶紧问她,“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小森森怎么样药送给萧大少爷了吗”
“夫人,奴婢回来时,天色已经黑了。”银子道“那个时候您和侯爷正在太夫人处用饭,所以我没敢去回您。”
“嗯。”罗千语坐了下来。
“小公子那边一切都妥当,婉娘将他照顾得好好的,就是直吵着要见您。至于萧大少爷那边好像不大好,我到萧家门口的时候先是找了管家福伯,他急忙将我带了进去。”银子吞了下口水又道“福伯说这些天大少爷病情加重,不但咳嗽,还伴有一些呕吐物,人也渐渐虚弱了下去,很少进食东西。”
“这么严重”罗千语霍地一下站了起来,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
其实她一直没弄明白萧墨轩这到底是个什么病,病根又从哪里来,如果恶化到如此程度,那小碧研制的药是不是管用也是个未知数。
无奈自己暂且出不去,也不能亲自看一眼病情加重到什么程度。
“那送去的药给大少爷服了吗”
银子直点头,“服了。”
罗千语这才略略放下心来,服药了就算治不好,总能暂且控制吧。
银子出去之后,罗千语一直放心不下,但也只能是干着急。
终于坚持到了第三天。
一大早晨,宫无策和罗千语带着小木木到罗家走三天的回门礼,走之前到太夫人那里辞行。
“到将军府准备的礼我都让费总管备好了,一样不少地装到了门外的马车里。”太夫人笑看着小木木,道“到了外祖家要听话,不许乱跑,要知礼。”
“知道了,祖母。”小木木乖巧地点头。
虽然进宫府已经三天,几乎每天晚上都在一起吃饭,但是小木木和太夫人却是亲近不起来,而太夫人看见小木木却只是笑,也让厨房给他做好吃的,却很少伸手摸一摸他,或是叫到自己身边说一说话。
综以上原因,罗千语认为,还是需要沟通。
即便是亲孙子,也需要在一起联络感情的。
太夫人嘱咐了一通后,摆摆手,“去吧,时辰差不多了。”
夫妻二人这才牵着小木木出了静心堂。
宫无释和吴晚秋夫妻将他们送出二门,一家三口直接上了马车。
一路上宫无策不苟言笑,直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罗千语斜眼瞄着他,万分不解。
表现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会死人吗非得拒人于千里之外才爽
唉人哪
小木木一见爹爹和娘亲都不说话,不由也嘟了小嘴,一家人就这么晃晃悠悠中到了将军府。
定远将军府那边早已张罗着准备迎接姑奶奶三天归门的大日子。
在这个世界,三天回门礼节繁琐,古风犹存,须按部就班,大行操办。恰巧的是这一日天公作美,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天气十分理想。
马车到了罗府,宫无策首先下了马车,已经迎在大门口的罗千鸿和罗千图笑着迎了过来。
罗千鸿看着宫无策身着一身青色丝衫,英俊潇洒,满面红光,不由暗暗点头。
接着下车的是罗千语,她身着一袭簇丝绸小花衫,紧裹着娇小的身子如风摆柳,莲步轻移,婀娜多姿,比平日更添几分妩媚。
这一看来,罗千鸿放心不少,心里也舒坦不少,看来这对夫妻,就算称不上琴瑟和谐,想必也是互不生厌了。
“大舅舅,小舅舅”最后探出脑袋的小木木大喊一声,一跃而下,直接扑进了罗千鸿的怀里。
“来,大舅抱抱。”罗千鸿一改将军的架子,顺手就将小木木提到了怀里,先是左右看看,这才笑着对宫无策道“几日不见,就发觉这孩子长高了不少。”
“是啊”宫无策也呵呵地笑,二人互相见了礼。
“二姐夫。”罗千图笑着上前喊了一声,拱手行礼。
“二弟。”宫无策也回了一声。
罗,“娘和大姐还有姐夫他们一大早晨就起来准备着了,就盼着你们能回来呢”未完待续
、第164节 收画
宫无策倒是没有了先前的装逼样子,和舅兄舅弟热络得很。
罗千语缓缓舒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到了自家能给自己面子,不给自家人感觉到他侯爷姿态的压迫,也算是不错了。
一行人最先到了厅堂,罗千语与宫无策上前给岳母行礼,秦氏笑得眼泪直往出溢,受了宫无策与罗千语的礼之后,赶紧将他们扶了起来。
秦氏舒缓情绪,盯着宫无策道“侯爷,我这个老婆子就把二女儿交给你了,虽说你们之间这么多年诸多差池,但好在有情人终成眷属,千语还是成了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千语的后半生就依仗侯爷了。”语气中带着十足的恳求之意。
宫无策双目炯炯,频频点头,“岳母大人请放心。”
罗千鸿一听,赶紧上前笑道“娘,侯爷本就是正直刚毅之人,您就不用惦念着了。”毕竟人家是侯爷爵位,又是带兵打仗的大将军,哪有被一个妇人教悔的道理。
秦氏倒也不是不知眼色之人,马上笑道“是,是。我这老太婆年纪大了,就是想多说两句。”
有罗千鸿和洛水寒在中间调节气氛,就算没有岳丈,一家人的气氛也没有太紧张。
紧接着宫无策开始给大家发见面礼,不分长幼人人有份,罗家一家人喜笑颜开,对这位女婿就更满意了,对宫无策的热情程度就更浓了几分。
罗千语咬了咬唇,在心里哼哼,都是一群白眼狼,特别是二弟和三妹,有了姐夫。简直就忘了姐姐。这其中以罗千图最甚,不但抱着礼物一脸眉开眼笑,还围着宫无策问东问西,先是一些官场上的事儿,后又是一些打仗的事儿,简直都成了他的偶像了。
由于人口不多,午饭只安排了两桌。
罗千鸿、宫无策、洛水寒、以及罗千图等人一桌。剩余一群女眷一桌。这对于罗家而言也算是一顿团圆饭了。
午饭之后,又短暂小歇,宫无策留在书房同罗千鸿等人说话。小木木和罗千图在一起玩,罗千语则回了自己的宅子,先是抱着看到她咯咯直笑的小森森亲了亲,紧接着又让婉娘收拾小森森的衣物。准备带他们一起回侯府。
最后又急匆匆地去了医馆和店铺。
医馆里有薛成坐镇,倒是一切正常。只是谭安却急匆匆地来找她了。
“夫人,您不在的这两天,小的碰见一幅古画,押了五万银票。半月之后或许会用六万两买回去。”他顿了顿道“虽说这样坏了咱们瑞宝斋的规矩,但是这是一笔赚钱的大买卖,所以小的就作主了。”
罗千语凤眼微睁。略略诧异,五万银票的古画。那可真是天价了。
谭安赶紧将画拿来,展开画幅,铺在案桌上,罗千语怀着诧异的心情,细细察看,良久,不置一词,面色却有几分凝重。
谭安内心发虚,论理,收进这么精致的古画,罗千语难道不予夸奖就算不予夸奖,那也该有几句评价才是。
“夫人,您看此事如何”谭安终于忍不住发问。
“好,好真是妙极。”罗千语脸上神情微妙,让人看不出喜怒。
谭安顿时眉开眼笑,大气长舒,却不料罗千语后面还有话。
“妙在作伪精明,瞒过了不知多少高手。”
“啥”谭安脸色大变,惊叫失声,“夫人,这画伪在何处,小的怎么看不出来
罗千语瘪了瘪嘴,“岂止你看不出来,连几代君王亦被骗过了。”
“夫人请指教。”谭安身子凉了半截,额头冷汗如豆粒子一般滚滚而落。这画收到手之前,他可是仔仔细细看了很多遍的,而且那画的右上角确实有三代帝王的御宝,难道皇上也被骗了,大内那么多鉴宝的高手也被骗了
谭安有些不甘心。
不但谭安不甘心,就连罗千语也被这幅画震惊了。
在现代的时候,曾有画作斗牛图闻名于世,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也有此画,虽然不是真品,但相似程度已经以假乱真的程度。
如今,她还真是怀疑,这个世界莫不是中国古代的一个分支,历史路线走到某一条路口时,继而分支出了这个世界。
历史道路且不研究,且先说这幅画。
粗看此画,用笔、着色、气势、布局都和那幅真的斗牛图如出一辙,仿作高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故能瞒过一般俗眼,但却瞒不过有识之士。
“你看。”罗千语细白的手指在画上游动,引导谭安的视线定在逃窜之牛的眼睛上,“大凡败走之牛,莫不寻求保护,它的主人在树洞中藏匿,败牛正向牧童奔去,故而牛眼中应该有牧童的影子,这正是斗牛图与众不同之处。但此画牛眼中空白无神,足见临摹时的一大疏忽,才使我看出他是赝品。”
谭安恍然大悟,汗如雨下,大错酿成,五万银子换来一幅赝品,如何了得,他心有不甘,犹自问道“那画中三位君王御宝,难道也是作伪”
“御宝自然是真的,天子也并非无所不知,大凡宫中太监收到进贡之画,皇上无暇细看,草草用印,交内务府收藏了事,因此赝品混杂,在所难免,只是此画竟瞒过了三位天子,实在不可思议。后来不知被哪双慧眼识破,剔除出宫,流落民间,画即伪作,御宝便成笑柄,贻笑天下,所以,这幅画分文不值。”
这一下谭安完全明白了,眼泪都流了出来,当下跪地请罪,“夫人,小的愚昧,轻率定夺,给夫人造成巨大损失,愧对夫人信赖。小的自请辞职,闭门思过。”
“快快起来”罗千语赶紧虚扶他一下,“我何曾怪罪于你。你不必惶恐,人非圣贤,怎能无错,何况你也是为我赚银两,不知者不罪。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老马尚有失蹄,何况我等等闲之辈。”
这一下谭安哭得更厉害了,“夫人,此画让咱们店铺损失如此惨重,小的实在愧对于夫人,无颜再面对夫人。”
“若只是这五万两的损失,倒是不必计较。”罗千语转了转眼珠,轻声道“若是有心之人算计害我瑞宝斋,那可就是大事了”
谭安不太明白,双目看向罗千语。
“此画虽然是假,但却有三代天子的御宝,最重要的是这御宝是前朝的。”罗千语越说越严肃,小心道“若是有不怀好意之人,告我店铺为前朝余孽,那咱们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谭安大惊,差点站立不稳直接晕倒。
“现在是放在手里也不是,出手也不是,倒是两难了。”罗千语焦急地在屋中踱着步子。
“夫人何解”谭安凑过来,满脸惶恐。
“留在手里,说我们是前朝余孽,若是出手,万一那卖主半月之内拿六万现银来取,我们又拿不出,故意滋事者,定要生出更大的事端。”
“夫人”这一下谭安终于坚持不住,扑通一下倒地不起了。
隔壁医馆的薛成听到动静,赶紧过来为谭安把脉,掐人中,好一顿折腾之后,他才慢慢苏醒。
罗千语嘱咐他,“你也莫要心急,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且先将画收好了,不要轻易拿出来示人,待我回去想个万全之策再说。”
“万全之策。”谭安捂脸大哭,“夫人,事到如此田地,还哪有什么万全之策,小的万死不辞,只怕连累了夫人,那小的可就成罪人了。若是出了什么事端,小的愿一力承担所有罪责,只望不连累夫人。”
“没有那么严重,总会有办法的。”
安顿好了谭安,罗千语抱着小森森爬上马车。
“娘亲”小森森搂着她的脖子,异常的亲热。
罗千语紧紧抱着小森森,对一边的婉娘笑道“孩子还是离不开娘亲的,只有放在娘亲身边,孩子才有安全感。”
“可不是嘛”婉娘也笑,又道“只是夫人,我也随您进了侯府,恐怕宅子这边缺少人手,疏于管理,要乱了啊。”
罗千语因为谭安收画的事闹得心事重重,也没有心思顾及宅子太多,只道“看你身子恢复得如何吧,你若想留在宅子和小福生不分开,我就给小森森换个人带着,你要是想带着小森森,我就再找个人帮我管宅子。”
她这么一说,婉娘倒是有些为难了。
“夫人,我们母子不分开固然好,照顾宅子倒也轻闲一些,只是我怕小公子这边没人照顾着”
婉娘这么一说,罗千语自然也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又问“婉娘,你会不会种庄稼”
“奴婢从小被卖进大宅为奴,没有做过家务活。”婉娘回道。
罗千语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心里却道看来这试验庄稼种子的事儿还要再找人,而且最好找男人,女子终是不懂这些。
马车先是到罗府与宫无策会合,接着主仆分了马车,宫无策与罗千语带着两个孩子,一家四口挤在一个马车里,婉娘等人坐在一个马车里,一行车队慢慢向威北侯府走去。未完待续
、第165节 夫妻之事
到了侯府,费管家已经在门口迎接。
对于突然加入的小森森和婉娘,费管家自然也不奇怪,因为他之前是见过小森森的,至于多了一个奶娘,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金子,你先带着两位公子回梧桐院,我和侯爷先去太夫人那里。”
罗千语吩咐完,与宫无策一前一步,保持一步的距离,一起去了静心堂。
还没进去屋子,胡妈妈就迎了出来,先行礼,再说话,“侯爷,三夫人,你们回来了。”说着向屋里看了一眼,笑道“太夫人今儿中午吃得不太顺畅,这会儿有点不舒坦,正在大坑上歇着呢”
言外之意自然是不想见人。
“可找大夫来看了”宫无策眉头蹙了蹙,声音低沉。
“太夫人说不用找。”胡妈妈依然脸上挂笑。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儿再来看太夫人。”罗千语笑了笑,又看向宫无策,“侯爷,您回去吗要不然您在这陪一陪太夫人”
说话间,罗千语眉头直挑。原来一个儿子抢了他的床,现在两个儿子,床上根本就没有他的地方了。
再者太夫人偏偏这个时候不舒坦,会不会与突然到来的小森森有关系毕竟那不是宫家的孩子,若是宫无策就此留下与太夫人聊一聊,或许能缓解一下太夫人的情绪,便于接受小森森。
可宫无策却没这么想,他也是眉头挑了挑,似在接受挑战一般,转了身,“咳。一起回去吧,明儿再来看娘。”
他说回去,罗千语自然不能拦着,夫妻二人在胡妈妈笑眯眯的注视当中离开了静心堂。
回到梧桐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两个孩子正在床上滚着玩。
婉娘一见他们进来,赶紧将小森森抱了起来。然后给二人行礼。笑着言语几句后。便抱着小森森回了事前安排好的房间。
然而小木木却赖在床上不动。
他眨了眨眼睛,看见爹爹的眼色有些严厉,歪头问罗千语。“娘亲,你今晚还会害怕吗”
“怕啊”罗千语赶紧皱起眉头,“娘亲胆子小,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样啊”小木木一双小手放在胸前。开始对手指,喃喃地道“这可怎么办呢娘亲害怕。二弟还小,我到底照顾哪一个呢”
宫无策一听,来了机会,拍着小木木的肩膀道“儿子好样的。这么小就知道照顾娘亲和二弟,不过你不用左右为难了,有爹爹在此。以后照顾你娘亲的大事就交给爹爹吧,你放心去照顾二弟。”大有一副一力承担的架势。
噗
罗千语终于知道什么是卖人情了。
明明是他想在这屋睡。偏偏说成是照顾自己。
理由倒是冠冕堂皇,还收买了儿子的心。
真是一举两得呀
狡猾
然而小木木还非常买他的账,他双目灿亮,闪闪发光,“爹爹,那我照顾二弟,娘亲就交给你了”说着直接下床,一溜烟一般地奔了出去,连给罗千语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儿子呀儿子,心里叫苦不迭却不能说。
宫无策也不管她想什么,喊巧云进来侍候着洗漱更衣,然后捞了被子,直接躺下。
不想睡也得睡,罗千语只好也躺了下去。
好在,二人各盖一个被子。而且各据大床的一侧,可以说是楚河汉界各不相犯,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要对自己有所举动的感觉,罗千语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我已经和娘商量过了,明天给两个孩子上家谱。”
宫无策平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是闭着的,但话语却沉沉有力地传了过来。
家谱这事儿罗千语确实还没想过,准确的说她根本就不知道要入家谱这一说,经宫无策这么一提,她才意识到这件事情很重要。
不上家谱,就意味着家族里面没有这个人。为了身份与地位,更为了家族中的尊言,这个家谱是一定要上的。
罗千语投去一抹感激的目光,虽然宫无策闭着眼睛看不到。
“既然你都和太夫人商量好了,我自然没有异议,”她咬了咬唇,又道“你有心了。”
“家谱早晚要上,不如趁早。小森森的身世既然你也知道了,我也不瞒你,前段时间我曾经差人出去查过小森森的身世,但是一点音讯都没有,恐怕是难找他亲生爹娘了,不如我们就收在府中养着吧不管是个什么身份,只要好好教着,都一样长大成材。”
罗千语一听,支肘半坐起来,歪着身子看着他浓黑的睫毛覆盖着眼帘,美得有些惊人,喃喃道“难得你能这样想,想必这事儿你也和太夫人说了吧”
“嗯,说了。”
“那就不要再让更多人知道了,以免在小森森长大一些的时候,听到什么,对他成长有碍。”缓了缓,又道“至少我会视他如亲生,好好将他扶养长大,至于侯爷和小森森也属有缘,说不准日后这孩子要有出息,侯爷也因此沾光呢”
宫无策一听,眼眸微微张开,轻轻翻身,一张俊颜面向罗千语,“我哪有想过那么多,你喜欢养着就是了。”
“好”其实对于他这样的回答,罗千语也算满意了,让小森森上家谱,这就是对他最大的肯定了,何需还用多问。
罗千语扯了扯被子,缓缓躺了下去。脸朝天花板,却感觉脸侧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脸侧游移。
“还有名字,两个孩子要改名字。”他轻声在她耳边道。
对于这点罗千语自然不会反对,宫家的孩子自然要姓宫了,“不知道小木木这一辈是单字还是双字,有没有什么家族传字”
宫无策道“有,越字,超越的越。”
罗千语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忍不住也翻了个身,侧过脸去与宫无侧对视,“那侯爷有何想法,两个孩子的名字怎么定夺”
宫无策双眸一亮,直直看着她,“我觉得还是不要大改动了,小木木叫宫越鑫,小森森叫宫越森。”
还保持自己给取得名字,罗千语自然高兴。
她情不自禁地握了一下他的手,“谢谢你。”
“不谢。”他也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她的,目光灼灼发亮,一种特殊的光芒投射过来,直让罗千语臭到一股危险的信号,猛地就将手抽了回来,瞬间转过身子,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宫无策手中一空,身子突然僵住了。随即看了看她那张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脸颊,还有那双紧紧闭着却睫毛乱颤的眼睛,不由嘴角一咧,也转正了身子,缓缓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罗千语听闻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这边由于紧张而僵硬的身子这才缓缓放松下来。
可就算身体松弛下来了,依旧没有睡意。
那古画的事怎么办
若是只是有人存心坑害一笔银两,那还事小,古画放在手里,就算是赝品,但是因为有三代天子的御宝,日后还是有机会卖出去的,就算卖不上这个价,至少也不会赔太多。但若是有心人存心陷害,那事情可就大了。
甚至可能会大到连累了大哥罗千鸿和枕边人宫无策的仕途。
想到这些,她怎么能安然入睡。
不过问题摆在面对,除了尽力解决,倒也没有别的办法。或者她是不是该和身边的这个男人商量一下,毕竟人家见多识广,总比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想不出办法的好吧。
想到这里,她不由转头去望。
借着幔帐之外淡淡的烛火,一张棱角分明的俊颜在眼前忽明忽暗。
罗千语就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么俊美的脸,若是放在现代,那就是一个大明星的材料,还有遗传了他良好外貌基因的小木木,若是放在现代,那就是一个家喻户晓的童星,唉若是真有什么法子带着这两个人穿回现代去,那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做这两个人的经济人,然后坐在家里数钱就行了。
她收回目光,贼溜溜地一笑,刚要躺好,突然一只大手伸进了她的被子,随之而来的是一句低低的,带着一些情愫的声音,“大半夜的笑什么呢”
“我”罗千语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腰突然被一只大手搂住了,忍不住扭动身子想要逃避。
结果,人家一只手臂就完全搂住了她的细腰,稍一用力,整个软乎乎的小身子,就被卷进了他的臂弯之中。
“侯爷,别,别这样”
罗千语顿时全身僵硬起来,直挺挺地歪在他的怀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该做什么。
周公之礼,本是夫妻常事,这一点罗千语懂。
宫无策无妾无通房,找她满足需要,也是常事。
可是罗千语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事儿就从内到外的紧张,想到古代三妻四妾的封建制度,想到宫无策有可能会一个接着一个让女人进府,她就打心里有些排斥。
还有,他们这种婚姻存在爱情吗存在自由和平等吗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罗千语所追求的。
所以,她对他们之间这个夫妻之事也有些排斥。未完待续
、第166节 有求于你
结果罗千语紧张了半天,宫无策却没有下一步的行动,而是就那么紧紧搂着她,又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只大手还不时在她后背轻轻抚弄着,不但让她紧绷的神经渐渐舒缓,而且还觉得非常舒服。
一晚上,他什么都没做,罗千语就那么被搂抱着,渐渐消除了开始的紧张,到后来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罗千语亲自给两个儿子穿戴整齐,并且一再叮嘱两个孩子见到太夫人要知礼后,这才带着他们一起带去了太夫人那里。
太夫人看上去面色不太好,但是由于众人都在场,罗千语也没有上前相问。
罗千语带着两个孩子上前行礼,太夫人一双眼睛在小森森脸上瞟了好一会儿,这才收回目光,端坐在那里一语不发。
一系列的过程都走完之后,宫无策亲自执笔,将宫越鑫和宫越森两个名字都填到了家谱之上,也就算礼成了。
太夫人看了看小木木,重重点了点头,“宫家这一代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此话一出,各人面色各不相同。
柳青芜脸色有点泛青,但却在极力掩饰。
吴晚秋面色带着尴尬,但却目不斜视。
几个男人的脸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而罗千语却是怀着其它的心思。
太夫人说宫家后继有人的时候,看的是小木木,却忽略了小森森,严格的说这对孩子是一种伤害。小森森现在还小,体会不到那种目光的杀伤力,若是他再长大一些。会不会发觉到自己与哥哥的不同
想到这,罗千语不由将这个孩子抱紧了一些,其它他比小木木更需要呵护。
仪式结束后,大伙又纷纷给第一次见面的小森森包礼。这个宫家倒是丝毫不欠缺礼数的,小森森小收一笔之后,大家也就各自散了。
过了新婚的三天,罗千语就可以出门了。
那幅古画的事。始终在她心里如一块大石压着。让人喘不过气来。如今成亲三天已经过去,也就是说那古画到小票子手里已经三天有余,一共只有半月时间容她缓冲。说不定明天就会出事,所以称得上十万火急。
那古画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爆炸了,罗千语现在能做的就是要做一个拆弹高手。必须把这个隐患拆除方可安心。
她急匆匆地赶到店铺,又仔细向谭安问明一遍事情发生的整个经过后。就一直没有言语。
谭安还没有从这件事情的愧疚中走出来,一直沉着脑袋,一言不发。
“你出去打听过这个潘夫人吗可有此人,还是连身份也是作伪”
谭安立马点头。“回夫人,确有此人。也确如那丫鬟所说,这位潘夫人随夫入京不久。官职也是属实。”
刚入京不久,官职也属实。那罗千语就更不明白了。但凡有点背景的人不会不考虑到瑞宝斋的后台,而且她和宫无策成亲,那可是皇上赐的婚,不说震动了怎么个京城,至少半数以上的人都知其情况。
这潘太太怎么会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事
按理说她夫家的官职,怎么样也比不上宫无策吧莫非,她的身后有更硬的后台
罗千语沉思片刻,又看向谭安,“你在当铺做工多年,可否结识一些同行中人”
谭安想了想,认真点头,“认得,不但认识一些同行,还结识一些古玩巨贾。当铺所获之物最后都被那些收藏者或者古玩巨贾买走了。”
罗千语点点头,表示明白。
临走时,她带走了那副画,并给谭安安排了一些事宜。
谭安眼珠子转了转,不太明白其意,但还是照着去做了。
回到侯府的时候,已到了晚饭时分。
出去一整天,宫无策倒是没说什么,太夫人那脸色就有点长。不但脸色有点长,而且还明着暗着地点了她几句。
这种关键时刻,罗千语可没心思想别的,天大地大,古画这事儿最大。现在她只是看太夫人一些脸色,若是古画惹出麻烦,那可不止看脸色那么简单了。
咬了咬牙,暂且忍着吧
晚上,宫无策拿着一本兵书歪在床头看,对于躺在一边的罗千语理也不理。
“侯爷,我能求您一件事吗”有求于人,罗千语的语气顿时软了几分,并且仰着脑袋望着他。
宫无策一愣,歪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诧异。
“那个,你能不能帮我请一位宫中的画师,要高手。”她重重地强调后三个字,如果不是高手,万万临摹不出这斗牛图的效果。
宫无策这才将视线离开书,侧过身子看着她,“你要画像或者是给孩子画像”
“都不是。”她摇摇头,神色黯然,“侯爷,我想画一副斗牛图。”
这一下宫无策更不解了,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很诧异地看着她,“为什么要画斗牛图”
罗千语无奈,心想若是不说出原因,恐怕宫无策也不会帮忙找宫中的高手画师,只好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说了,她也有她的打算。
万一这潘夫人的目地真是想给她栽个什么罪名,那她必须让宫无策知道,至少让他也有一个心理准备。再则他和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说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一定会帮她寻画师或者找一个万全的解决之策吧
宫无策听完了事情的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