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黛玉吗”
他怔了怔。“是。”还是坦荡得令人牙痒痒。
又过了片刻。“为什么”
“她一个女人家,身边没有男人,要生孩子了,难道我不应该过去帮帮忙吗”他的火气渐渐大了起来。
又过了片刻。“那,我呢″
“渺渺,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他烦躁起来,因为觉得好像无法与她讲通一般。
“我也需要你啊,”她的声音还是低低的,“在那么混乱的时候,我也需要你啊”
“这不一样。”他更加烦躁,不知道该如何让她明白。他们两个好像在两条平行的思路上跑,谁也无法和对方有交集。
“我知道不一样,但是,”她猝然起身,大喊道,“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啊你伤害了我你到底知不知道”喊完了,她返身奔回楼上去。
“她在妒忌,你知不知道”若水看着他道。
“她吃哪门子的醋啊”薛蟠气坏了,“怎么这么蛮不讲理,一点都不像她了莫名其妙”
“你才莫名其妙呢”若水吼到了他鼻子上去,气呼呼地,“你这只不了解女人心思的笨猪六哥七哥,赶他出去没我允许,不许他踏进龙家一步”于是,薛蟠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赶了出来。
“你才莫名其妙呢”薛妈妈听了事情的经过,非但不同情他,反而操起四百页厚的杂志砸他,“换作是我,我不打断你的腿才怪”
“我跟黛玉已经结束了呀我爱的人是她啊”薛蟠左躲右闪,薛涛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笨猪若水骂得一点都不假薛蟠的确是只笨猪
“结束丁就可以去帮人家接生小孩啊你懂不懂什么叫避嫌啊你要去尽朋友的义务,也该带上渺渺一起去,还敢一个人单独去而且还是在这种非常时期你不知道渺渺前一阵有多惨都是你害的,害得她工作都没了,你居然在这种时候丢下她独自面对你造出来的烂摊子,还跑去帮前任女朋友接生而且还搞得照片满天飞,你是不是脑袋烧坏掉了”
“真搞不懂你们女人,吃的哪门子醋”
“你还说”薛妈妈气得手里的杂志飞出去丢他,顺手再操起本六百页厚的,继续追杀,“如果是渺渺的前任男朋友生病住院了,渺渺跑去照顾他,你会怎么想”
“她敢”薛蟠立刻怒吼,醋浪汹涌。
“渺渺会告诉你,她和他已经没有感情了,只是尽朋友的义务”
“那也不行”
“你这是吃哪门子的醋”薛妈妈斜睨他。
“”薛蟠哑口无言。
“你现在吃的哪门子醋,渺渺就是吃哪门子醋,明白否”薛妈妈循循善诱。
“给我道歉去,我管你负荆请罪也好、怎么也好,渺渺一天不原谅你,我就一天不认你这个儿子”薛妈妈丢下狠话,气喘吁吁地坐到沙发上,薛涛立刻热茶一杯奉上。
勇啊,老妈
安啦,小case
母子俩挤眉弄眼,薛蟠立在原地,沉思的样子像尊化石。
第十章
“她不在。”龙若野是头号门神。
“她不在。”龙若渡第二号。
“她不在。”龙若无第三号。
“她不在。”龙若人第四号。
“她不在。”龙若舟第五号。“她不在。”龙若自第六号。
“她不在。”龙若横第七号。
薛蟠连去七次,七次都被挡回。若水妹妹的门禁可严了,连狗仔队都无法得其门而人,何况是他
薛蟠经过这几日冷静反省,也知道是自己做错了,而渺渺头一次如此坚决地不肯见他,也着实令他心慌,好像她就会这么离开他一般,每每这个念头袭上心头,他的屁股就再也坐不住凳子,双脚卖力地朝龙家跑。
这辈子,他还从来没为一个女人这么着慌过,他也知道,他真的是爱上那个女子了。
第八天,天可怜见,他终于碰到熟人了“楚天”今天的门神居然是楚公子失踪已久的亲弟弟。“你在这里做什么”
“杂役啊”楚弟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怕他去跟楚公子告密,“按照龙大小姐的意思是,任何访客来都要称渺渺不在,但是,我想说的是,她人现在真的不在这里。”
“在哪里”薛蟠按住他的肩膀,发觉自己的心在狂跳,手在颤抖。
“出国去了。”
薛蟠失魂落魄走在路上,落叶片片在他身旁回旋。如果配上背景音乐,就像在拍电影了。
她出国做什么乍听那个答案,他的心差点跳出喉咙,她真的离开了,她真的离开了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去散心吧顺便去看一个叫什么莱温斯基的女人开的店。楚天如是说道。
你伤了我的心你知不知道她的喊叫在耳边回旋,他苦笑。她从来都没有那么大声那么激动地对他说过话。
所谓散心,就是需要透气的意思。她是真的伤心了,伤心到要离开有他的城市,去散心。
他想说他是无心的,但是这个说辞此刻似乎变成了苍白的借口,除了“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不再让你难过”,他不知道有什么话能够令她原谅他。
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他不在意说多少遍,即使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跟人说过这句话。他现在好想她立刻回来,站在他面前,他都已经那么想念她了。
莱温斯基开的店他忽然觉得这个句子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喂”薛涛懒懒地接起手机。
“薛涛莱温斯基是谁”手机那头有猛兽在咆哮,差点震聋他的耳朵。
“就是和克林顿闹绯闻的那个女人啊怎么,大哥对她有兴趣”薛涛笑道。
“她开了什么店在哪里”
“手袋店,巴黎,喂喂”活音未落,那头已经挂了电话。“搞什么,这么急躁。”那头的薛蟠已经拦了的士,直冲机常原来是到巴黎去了。渺渺,等我,我来了。
三天后,余渺渺打电话给薛涛。
“薛涛,我回来了。我简直有点迫不及待了。”她兴奋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格外振奋。
薛涛含笑,他忽然想问她一个问题,“渺渺,回答个问题可以吗”
“啊,好。”
“你现在认为,什么会令女人感觉自信”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愕然。
“爱情。”清晰而坚定的声音传来,薛涛笑了,“你及格了,渺渺。”
“谢谢。”又停顿片刻,薛涛知道她想问什么,故意等着她问出口,“他呢
“你没有碰到他”他故意装出惊讶的口吻。
“啊”
“他到巴黎去找你了呀”
“我、我的天”
挂断电话,薛涛笑得合不拢嘴,那个白痴大哥,真是很白痴啊
没有人通知薛蟠余渺渺已经回国了,所以,他在巴黎像只无头苍蝇般到处寻找渺渺芳踪,最后终于有一天想到要去机场查出境人名单,查到余渺渺已经回国时,已经是十天后的事情了。
什么叫急昏了头,他简直是急蠢了头。于是等他急吼吼再赶回来的时候,余渺渺又到外地去了,和他的道歉再度擦肩而过。
“她到底在忙什么”他又累又郁闷,感觉像个不再被需要的小孩。她在做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他们在吵架耶她怎么都不伤心,还精力充沛地到处去忙碌,她到底在不在乎他啊
“不可说,不可说。”薛涛这次变成铁嘴,死活撬不出点风声来。
“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故意避开我”他找楚公子吐糟。
“你别想太多了。”楚公子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被爱情折磨得自信全无的男人。还是多久前,他曾意气风发惟我独尊,今日却在为一个女人牵肠挂肚,“你自己的事情呢”
“我现在哪有心情做事啊”他烦躁地揪头发。原来“对不起”这三个宇一旦酝酿好了,不说出来,居然会那么难受。他还从来没有为了等说这三个字等得心烦意乱的经验。
“你爸爸那边知道吗”
“还没同他说过。”
“没问题吧”
“再说了。”
“你还是决定不跟薛大少说”
周末,三个女人在刷墙,渺渺、若水,和郭艾美。
当渺渺打电话给她,问她有没有兴趣在她的手袋店里参一股,郭艾美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即使渺渺是个从来没有做过生意的菜鸟。三个女人凑了二十万,就将这家小小的店撑了起来。
“一开始没有说,到后来越是难开口。况且,如杲他知道了,他肯定要出钱。”
“为什么不让他出钱让他出钱,你可以开更好的店。”
“我不想。”余渺渺刷着墙,“谁都可以,就是他,我不想让他出钱。”
“为什么”阴冷的声音出自门口的男人,余渺渺的身体瞬间僵硬。缓缓回身,看见他立在门口,一脸的阴霾,而若水和郭艾美则都是一脸“不妙”的表情。
他终于还是找到这里来了。余渺渺看着他,他的脸色非常难看,因为听见她们的那段对白。
“你们谈,我们出去休息休息。”若水和郭艾美不顾她哀求的眼神,弃她而去。
他打量着她,一身工装裤,头顶一个报纸折的帽子,脸上身上都有漆,明明很可笑,却令他觉得很可爱。 工作中的她别有一番风味。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眼珠转来转去,牙齿蹂躏着红唇,他瞪着那抹嫣红,心里涌起渴望,他有多久没有亲到那红唇了,而他,居然想念得心头发紧。
箭步上前,不待她逃开,他已经将她圈进怀里,渴望的唇压了上去,一声叹息溢出,连日来的不安沉淀了下来,沉淀在那柔软的触觉里。她被他吻得差点没气,全身绵绵软,还有爆炸的嫌疑,令她在模模糊糊间不由怀疑,他是否有惩罚的意图在内
“说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为什么谁都可以,就我不行”他在她的耳边亲昵地低喘,轻易地撩起处女青涩的欲望,她简直要站不住了,他的大腿朝她双腿内一顶,她半立半坐地停在了他的腿上,姿势亲昵得令人无法思考。
“我啊,”她软绵绵甜腻腻的声音落在他耳底,仿佛有根鹅毛搔着他的'占,令他有些后悔在这里撩拨起她的性感,“只要在你身边狐假虎威就够了嗯”她在纷乱的燥热下努力地寻找合适的词语,“我想要自己做这件我想做的事情好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他气呼呼地嘀咕,“你好像故意把我排斥在外一样。”
她笑了,伸臂揽住他的颈颈,“哪里有”
“还没有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他很不高兴,“如果不是,让我投资,让我参与你的梦想。”
“不要。”她立刻反弹。如此坚决,令他的怒火腾一下又冒了上来。
“你故意惹我生气是不是”他的脸色顿时狰狞起来,“我告诉你,我最近的耐心超级不好,你最好”
她捂住了他的嘴,双眸亮晶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