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随之而来。
他瞪着她,瞪了好长一段时间,脸色恐怖之极。
薛涛的掌心因兴奋而开始冒汗,余渺渺的脚因害怕而开始发软。
锐目忽然一掉,转到了薛涛身上。“又是你”他吼道。“不是我,是你自己。”薛涛笑嘻嘻地躲到余渺渺背推着余渺渺向前,“申诉啊,这么好的机会可别放过。”申诉借她十个豹子胆先她生平第一次打人,打的还是生平所见最凶的男人,还有力气逃就要三呼万岁了,还申诉呢
眯缝里的凶光从薛涛身上转到余渺渺脸上。
“鸣”余渺渺捂住脸,脚尖十趾用力,死死钉住地面,企图救自己于与薛蟠的怒目越来越近的危境之中,但薛涛岂会轻易让她得逞,硬是将她如推石碑般推到了薛蟠面前,木头地板上留下十道深深爪痕。
“你给我滚回家去”薛蟠丝毫不领他的情。
“不要”余渺渺死死抓住转身做势欲去的薛涛,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和这个盛怒中的夜叉单独相处,让她死了先啊
看吧,薛涛对着薛蟠气得歪斜的脸做鬼脸。不是我不走,是人家不让我走哦
“你做什么女人放手”薛蟠被激得狂怒,用力拽住余渺渺的腰要将她从薛涛身边扯离。
“不要不要不要”余渺渺死命地巴住薛涛,好像一放手就会被拽进地狱一般,薛涛为了自保不得不出手将自己固定在沙发上,可惜薛蟠的力道实在是大得可以。拖着两人一沙发一路拖出了门口,直到沙发卡在门哐上了才阻止了他可怕的移山行动。
“放手”薛蟠怒吼。
“不要”余渺渺拼出了这生所有的力气与勇气和他对抗。
“哎哟哎哟”薛涛假惺惺地申吟着,嘴巴笑得含不拢,“好痛啊大哥,你不要这样嘛,很难看耶”
“你给我闭嘴”薛蟠对着他吼过去,长脚一伸踹了过去,“放手”
还好闪得快,否则腿骨铁定被他踹断。哼,放就放,你自己要求的哦手一松
轰隆
三个人因为薛蟠的蛮力而倒飞了出去,在墙壁上摔成了一个巨无霸汉堡。薛蟠垫底,余渺渺做馅,薛涛封顶。
刚才在混乱中叫得最惨最原始的不是余渺渺,反而是薛蟠,好像被击中了很厉害的地方似的。
“滚、滚开”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被压迫的最底层挣扎冒出来,同样身为男人的薛涛立刻明白他被撞到哪里了。
“渺渺,如果大哥被你撞成太监了,你可要负责哦”
惊骇的抽气声如预期地从肉馅那层传出来,薛涛心满意足从汉堡包顶层跳下来,在暴龙还没来得及蓄积力气发飙之前,滑脚开溜,还不忘留下一串好不得意的嘻笑声。
不、不要蔼余渺渺眼睁睁看薛涛弃她而去,手指在空气中痉挛。
“你还要在上面坐多久啊”
啊余渺渺回神,方才发觉自己正暧昧无比地坐在男人最暧昧的部位上,而身底下男人的怒气,即使不用回头都可以感受那股汹涌澎湃。
“看什么看”
要死了,耳朵轰隆隆地响。一转头,看见飞快消失在门后头的脑袋群,才发觉方才那一幕不知便宜了多少免费看客。呜她还有什么脸在这里立足
“想逃”他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脚踝,不敢相信她居然明目张胆地从他眼皮底下逃走,在他还没有允许她之前。
“呜”余渺渺死命巴住门框。
他一火大,手下一用力,就轻易地将她拽了起来。和他比力气,哼,再等一亿年吧
啧啧啧,教养呢后天培养出来对女性的教养昵如果这一幕让老妈看见,他那个正和女孩子扭成一堆的大哥铁定又要经受金刚经的洗脑。房间内,薛涛正和肥猫看着电视,屏幕上正在上演喷火暴龙大战小白兔。嘻嘻,幸好有在走廊里装了探头。哪天有机会,在大哥的房间里也装几个吧
第五章
“渺渺。渺渺”耐心的温柔语气在她头顶盘旋了有好一会儿了,但是他的小秘书还是陷人自己的思绪里不可不自拔,一忽儿脸红、一忽儿皱眉。
楚公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对于她上班开小差,他完全可以理解。任谁被薛蟠那种大暴龙折磨了一个月之久,都会变戚神经玻
“喂”明显带着不耐的声音将余渺渺成功地从恍惚中惊醒,令楚公子有坐伤心。做了她两年的上司,他的的声音居然没有那个才出现一个多月的男人来得管用。咦,他的小秘书这次怎么没有立刻脚尖一用力凳子朝后滑开两丈远,用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哀怨地对着那个男人你又来做什么反而脸红了,像只大番茄。
因为太反常了,不仅楚公子,在场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那个”讲话一向干脆俐落的薛大少居然也迟疑了会。
狐疑的包围圈悄悄收拢,瞪着余渺桫脸上可疑的红晕。
“还痛吗”
还痛吗
看看余渺渺几乎埋到了桌子底下去的大红脑袋,顿时,暧昧的视线在室内爆炸开来。
“好、好很多了。”不行,好紧张,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就没办法抬头面对那个男人。她居然、居然哎呀羞死人了。“你、你呢”
连薛少也侥幸存在的希望破裂,芳心碎了一地。
“不用你管”他很拽地拒绝关心。
“但是,我把你”她两度重创他的要害,当时看他痛得捡色铁青,真担心他会从此不能人道。
“你给我闭嘴”他怒喝地制止她。咚,丢下一只盒子。走人。
这两个入在打什么哑谜呀奇怪的话都不讲完,给人留下许多遐思的余地。而且,薛蟠离去的背影似乎有些可疑的踉跄。
“这是什么”打掉余渺渺去拿盒子的手,一只手从横切入夺走薛蟠留下的盒子。
“好像是香精油。”
香精油啊可以派很多用场,沐浴啊,熏香啊,还有,比较隐私的“他给你这个做什么”郭艾美代表逼近到余渺渺的鼻尖上。
“按、按摩啊”她的脚踝在昨天的战役中被薛蟠拉得扭到了,现在还在作痛呢
“按摩”齐声的尖叫说明她的回答立刻被扭曲了。
“不要脸”
啊“荡妇”
啊
“你到底耍了什么手段”
啊
“是不是给薛少下药了7”
啊
“不是下药是什么就她这种姿色,薛少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就是就是,没想到她表面上看起来像那么回事,骨子里却比下水道还肮脏”
“居然敢爬到薛少的床上去了”
轰余渺渺被骂得混乱的脑袋终于被某句话炸醒了。爬到的床上去
“你、你们不要乱讲”
“哟,敢做还不敢承认,烂人”
一干女子妒忌得两眼血红,纤纤玉指在余渺渺的脑门上指指点点推推搡搡,戳得余渺渺如同驾着草船去借箭的诸葛亮,插满了。
“我没有”微弱的抗议再度湮没在滚滚的浪潮之中。
秘书营外的走廓上迅速聚集了围观的人潮,将长达二十米的钢化玻璃墙贴得水泄不通。楚公子却不知去向,不来主持大局。
谣言随着秘书营美女激动的情绪渐渐朝门口蔓延,眼见就要朝外扩散,继而传遍全公司。余渺渺突然脓液朝脑袋冲去,委屈、激动、恐惧,多种情绪在胸口翻腾,突然间化作了一股力直冲喉口,冲开始终压抑着她声道的那块硬石
“你们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震耳欲聋的声音以绝对性的力量压住了嗡嗡的谣言四起,将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了站在办公桌上的娇小身影。涨红的脸、颤抖的唇、紧握的拳头、不是那个最最渺小的、人人可以任意搓扁捏圆、从来说话不会超过30分贝的余渺渺是谁
片刻因为意外而产生的沉默之后,嗡嗡声再度曲一个尖刻的声音带起“哟,看看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居然还敢”
“你给我闭嘴”相同的音量,不变的气势,发言的人终于被吓到了。站在桌上的余渺渺居高临下,一块橡皮砸了过来,正好砸在讲话人的脑袋上。 被逼急了,狗也会跳墙。众人心中不约而同浮现起这个念头。眼前的女子,血红的脸血红的眼,分明已经进人了那种称之为不顾一切的状况中。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多嘴不要说我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就算有什么,与你们又何干男未婚女未嫁,我犯法了吗你们少一个个摆出自以为是的嘴脸对我是没用,过去的两年里,无论你们如何欺负我,我都忍耐了下来,我努力地工作,希望能够得到尊重,但是事实呢事实只有令你们更加地变本加厉为什么我始终在想这当中是不是出了什么错今天我终于明白,对于你们这种人根本就不需要尊重,你们虽然长了张漂亮的脸庞,受过多年的高等教育,但是你们的心肠都是黑的,你们的脑袋都是草包,你们关心的只有你们自己,你们会做的只是每天聚在一起说入长短遭人是非,你们根本就不懂得关心体谅别人。我受够了你们从今以后你们休想再注我为你们做任何事情泡茶买杂志送便当打文件加班,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是来做秘书的,不是来做你们这些毛毛虫的佣人”
她一口气地喊完,气喘吁吁,声嘶力竭,牙齿在抖,嘴唇在抖,手在抖,脚在抖,但不是害怕,而是激动。她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地说过话,从来没有指着别人的鼻尖骂过人,从来没有这么淋漓畅快地将自己心底里的想法发表出来,从来没有一刻是为了自己舒服高兴而活过。今天,她终于做了这种感觉,真好
哗一瓶墨水泼洒过来,泼在她的脸上。空墨水瓶握在郭艾美的手里,她的脸上带着轻蔑的笑。
“我从来都不知遭,像你这种只配给我擦鞋的家伙居然这么会讲话。谁借你腿子了我告诉你,乌龟到了哪里还是乌龟你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就只有接受被我们欺负的命运,不要妄想会有什么改变。”
凝滞的空气。在场有上百号人,却鸦雀无声。
墨水滴滴答答,不断落地。
余渺渺缓缓蹲下身,抄起桌上的墨水瓶。
“你,”郭艾美朝后退了一步,眼底有惊慌,“你不敢的。”
“是吗”余渺渺笑得好平静,“我不敢吗”
手一扬,连瓶带墨砸在郭艾美的宝姿连衣裙上,激起一片惨叫,她身边的人避走不及,全都遭了无妄之灾。
“你居然敢”郭艾美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步步朝余渺渺进逼。
余渺渺从桌上跳下来,抹了把脸上的黑墨水。
看热闹的拼命朝前挤,钢化玻璃墙出现裂缝。
整个秘书营陷人了前所未有的狂热之中,十几个女人扭打在一起,打得惊天动地,酣畅淋漓。闪光灯四起,拿着数码摄影机的勇士在硝姻里穿梭,真实地记录下这些伟大珍贵的历史镜头。
“你不阻止吗”
在楚公子办公室里,面对闭路电视上的画面,薛涛问道。
当他闻讯专程坐直升飞机赶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开场,顿足捶胸椎心泣血呼天抢地大闹一通,直到楚公子答应把录像带拷贝一份送给他方才罢休。
“不。”楚公子摇头,笑容在咖啡杯缘绽放,“这场战役,我已经等待两年了。”
薛涛瞅着他毫不掩饰的得意,不由为余渺渺掬上一捧同情泪。为什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