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想笑又不敢笑,这算不算是吃醋呢好现象啊。
“他是客人自是要多加照顾,小白是自己人,自是要照顾客人啊。方才小白一直吃饭不说话,那有一点做主人的样子。”
小白垂下头“不要客人,只要小紫,小紫不能,要客人。”
訾槿从身后抱住小白,蹭了蹭他的脸,轻声说道“别气了,咱们初到此地自是要对别人好一点。但小白要记住,他们对我来说都是外人,只有你,只有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绝对不会丢下你,知道了吗”
小白丢下手中的碗箸,转身抱住訾槿“你对他好,我看不得,很难受,咱们俩,可以。”
訾槿嘴角的笑意加深,轻抚着小白的背“好,小白说的,就咱们两个,以后无论如何就咱们两个,小白可不能反悔。”
小白抬眸浅笑“不悔。”
訾槿紧紧地搂住小白,心情一片开阔,笑意直至眼底,原本的担心也放下了不少。她轻吻了一下小白的耳垂“小白真好。”
小白如触电般,猛地捂住了耳朵,墨玉般温润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小白别怕,这是为咱们约定盖的章。亲吻在我的家乡只是一种礼节,就像你们辰国的下跪一样,并非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訾槿连声哄道。
小白狐疑地看了訾槿一会“小紫经常吗”
“当然不,我们只吻最亲的人和最爱的人,知道了吗”訾槿看着小白的眼睛,说道。
小白嘴角的笑容,若隐若现“最亲,最爱,以后就我一个,可好”小白紧紧地抱着訾槿,期盼地望着訾槿。
訾槿眼睛微微泛酸,她靠在小白的肩头“好。”
訾槿的心仿佛被人狠掐了一下,疼得快要跳了出来。酸涩交加又微微地泛着丝丝甘甜,这是一种全新而又奇妙的感受,是盲人看到了一丝光明,是沙漠中垂死的人找到了绿洲,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草绳,是迷路的人从新找到方向和希望。
小白,只要你不离开我,不背弃我,不骗我,即便是死,这次我也绝不会先放开手。
小白,我走不动了,也不想走了,我们一直生活在这,可好
小白,如果你还没学会爱,那么以后我教你如何爱,可好可好
鸡叫三声,东方刚刚泛起肚白。露珠悬在青青的草叶上,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特别的恬静,轻轻的薄雾将村庄萦绕于一片朦胧中。
“啊”
本就睡得不甚安稳的訾槿,被身边的尖叫声惊得猛地起身,只见小白眼中满是慌张“小白怎么了”
“血,受伤了,好多血。”小白惊慌地指着自己单衣上的血,还有訾槿腿上身上未干的血迹。
訾槿猛地拽起被子裹住了自己,脸微微泛红,暗自恼怒,这葵水已好几个月没影了,为何偏偏这个时候来凑热闹
“不是,不是受伤,是是昨天昨天杀鸡的时候不小心溅到身上的。”
小白瞪大双眸,狐疑地盯着訾槿“是吗昨天,杀鸡了”
“嗯嗯嗯,小白快起来,自己把身上的衣服换了,然后出去打水洗脸,不准进来。”訾槿裹住被子说道。
小白微皱了下眉头,起身到床旁的柜子里,翻找衣物,笨拙地褪去身上的被血渍沾染的衣物。訾槿将脸埋在被子中,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偷窥欲望。
“小紫不会穿。”小白拎着一双新草鞋,为难地看着訾槿。
訾槿接过草鞋“这鞋你穿不习惯,还是穿以前的好吗”
小白连忙抬起脚来,凑到草鞋边上“石头能,我也能。”
訾槿身上不适,自是想早点打发了小白,她赶忙将草鞋给小白穿好“出去自己洗漱,我不叫你,不准进来。”
小白穿上草鞋在屋内走了两圈,脸上满是新奇,看了訾槿一眼便朝外走去。
訾槿连忙下床将门拴好,在柜子中翻找了一套干净里衣,为难地看着满柜子的粗布衣褂,这么粗的布料怎么用啊
一角白纱露了出来,訾槿连忙将那白纱和丝绸一起拽了出来,是小白以前的衣袍。訾槿想也不想连忙拉出衣服,撕了起来。一个闪亮的东西突然从衣间滑落,吸引了訾槿的视线。訾槿蹲下身来,怔怔地看着掉在地上的东西。她伸出手去,小心地将那东西拿起,细细地摩擦着。
“小紫,我好了。”小白没推开门,在门外说道。
訾槿连忙将那东西收到怀中,将小白以前的外套撕扯成一块块,然后开始打理自己,待一切都弄妥当,方才起身开门。
小白将洗脸水放到桌子,盯着訾槿瞧了半天“小紫,病了吗”
訾槿看也没看小白一眼,心不在焉地洗漱着。待将自己和小白都打理好,她才缓缓地坐到小白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明黄色的琉璃扳指“这是你的吗”
小白眼中闪过欣喜,一把抢过那扳指,点头连连“找很久。”
訾槿盯着被小白抢走的扳指“这个扳指,你一直都戴着的吗”
小白抬头随意地应了一声“丢很久,才找回来,没多久。”
訾槿问“丢很久丢多久了”
小白嘴角轻勾,熟练地把玩着扳指,不甚在意地说道“几年了,乐儿说,找得回来。”
“这扳指是何时找回来的”
小白垂下眼帘,偷看了訾槿一眼“不算丢,一直在,南儿手里南儿回来,扳指也回来了。”
“这扳指可是丢了四年三个月前才找回来”訾槿不动声色地问道。
“嗯小紫知道南儿回来,两个月。”小白偷偷侧目瞟了訾槿一眼,似乎察觉出了訾槿的不妥,未敢多言。
这扳指在自己出月国皇宫后便丢了,距今也三个月有余。两个月前才到了小白手中,也就是说那南儿偷了这扳指后,便直接赶往辰国交到了小白的手中。可是小白为什么说这扳指一直在南儿手里呢他明明没看到是谁拿走了扳指,怎就如此地笃定这扳指的来历呢
訾槿伸手拿过小白手中的扳指,细细地磨擦了一会,方才说道“这扳指在光亮时呈明黄色,但若是放在暗黑处便是五彩琉璃色是吗”
小白墨玉般温润的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小紫知道。这是,家传宝物,很神。”
“为何之前一直没见你戴”訾槿把玩着扳指,不经意地问道。
小白垂下眼眸,羽扇般的睫毛将眸中的情绪遮盖,轻抿着嘴唇“南儿不喜欢,看见。我收起来,不让她看见。”
訾槿略有所思地盯着小白,突然冷笑一声“小白可还记得这扳指,是怎么丢的在哪丢的”
小白的耳根通红一片,头越来越低“丢丢在辰国,不不小心。”
訾槿坏意地凑了过去,趴在小白的耳边轻吹着气“小白忘记了是为何丢的吗既然忘记了为何脸还那么红吗瞧瞧这药水都遮盖不住呢。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小白惊慌地捂住脸“不不是,我我我中毒,南南儿救我,扳指是信物。”
訾槿微微眯着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后来南儿拿着扳指来找小白,小白便认定了那救你的人便是她是吗所以小白才对南儿如此的死心塌地,是吗”
小白悄然地抬起眼眸,小心地伸出手,从訾槿的手里抠出那扳指,迅速地藏到怀中,低声辩解道“南儿很好。”
訾槿眸中闪过危险的光芒,脸上已经是冰冷一片“你可曾看见亲眼看到南儿拿了你的扳指”声音之中无半点起伏。
“不曾可味道记得。”小白的声音越来越小。
訾槿原本遮掩住的怒意上升,却怎么也压抑不住了。看他那肯定的模样,就算自己说那扳指原本在自己手中,怕他也不会信了。可就算相信了又如何呢他与心中的南儿不但情根深种,还早已经执迷不悔。
他对自己是怎样的情感呢
若说无情,怎又甘心丢下荣华富贵与我颠沛流离
若说有情,南儿呢明明清晰地感觉到,在小白的心中南儿远比自己来得重要得多。
造化弄人,四年前的那场闹剧,却让自己陷入如此进退不得的地步,当初只是想玩弄君凛,未曾想这闹剧却把自己玩弄得彻底,这算不算报应
“小紫”小白小心地拉扯着訾槿的衣袖。
深思中的訾槿被小白惊醒,她满面怒容一把拽回衣袖,抓起小白的手,将起拽到门外,一把推出门去,反手将门拴死。
“小紫小紫我我我错了吗开门,我不拉衣袖了,扳指不要了,开门,开门不气不气开门开门”小白使劲地拍着门板,墨玉般温润的眸中满是焦急与惊慌。
訾槿默默地走到床前,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瑟瑟地发着抖。
好多记忆在不经意间消逝了,以前历历在目的种种已是模糊一片,有时候会突然听不到任何声音,或者某个瞬间眼前会黑暗一片。所有的食物,无论放多少盐还是吃不出一丝味道来,甚至嗅都嗅不到该有的滋味。怕了,真的怕了,这脉自己号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是比常人还要正常,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呢
訾槿突然失声痛哭,她将头埋进棉被中,不敢看所有的一切,不敢深想自己的以后。她怕了,真的怕了,万一没了小白,还剩下什么呢还能剩下什么呢
“小紫小紫,开门不哭不哭扳指给你好不好要怎么你说,我去找,我去找。别哭我疼。”小白眼眶通红,使劲地拍着门板。
“滚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不想再看见”訾槿歇斯底里地喊道。
小白从怀中拿出扳指,懦懦地站在门外,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小紫,我不敢,再不抢了,扳指给你好不好我不要了好不好”
“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不想看见你”叫喊声夹杂着哭声,让这个清晨不再宁静。
小白猛地退了两步,甩手将琉璃扳指丢弃一旁,头也不回转身朝大门外跑去。
訾槿小声的哽咽,听到小白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终于悄无声息,再次失声哭了出来。
没了,这次真的什么也没了。
訾槿坐起身来,沁着泪笑了起来没了好,没了再不必怕了,再不必怕了。
为什么心里空空的,訾槿乏力地靠在床头,是哪里在疼是哪里在疼为什么那么疼疼得头晕目眩,疼得不能呼吸了,是什么堵在了胸口是什么压在了胸口
小白呢小白呢
訾槿猛然起身,快速地开了门。门外空荡荡的一片,只有那沾染了尘土的琉璃扳指在晨光中泛出诡异的光芒。訾槿一步步地走上前去,捡起被人丢落的琉璃扳指,细细地摩擦着。
他丢了它他丢了它他丢了这扳指,他为了她丢了这扳指。
“小白”訾槿快速地奔出门去,大声喊道。
訾槿四处张望着,漫无目的地奔跑着,眼泪止不住地流着。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訾槿紧紧地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心上的某个破开的地方冷飕飕地往里不停地、不停地灌着寒意。
高处一抹熟悉的青衫,让她猛然抬头,怔怔地看着那高处。铺天盖地的恐惧将她团团笼罩住。
“别动”
小白站在瀑布边的高石上,伸手捞着什么,听到响声,抬眸朝訾槿望去。本来阴郁无比的脸上听到这声叫喊,露出一抹浅笑“小紫”
“站在那别动,等我过去。”訾槿敏捷地爬上高坡,手心满是汗水,沿着长满青苔的石头,小心谨慎地朝中心的大石头靠去。
晨光将小白的身形镀了层薄薄的金色。他侧目浅笑,静静地看着一点点朝自己走来的訾槿,墨玉般的眸中满是欣喜和期待。
訾槿心惊地看着大石上的小白。晨光洒落在他身上,缥缈若梦,让人身处幻境,仿佛下一个时刻,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了一般。
小白见訾槿一点点地接近,心中说不出的欢喜。他转身伸出,欲拉訾槿上来,脚下一滑,猛地朝后倒去。
訾槿顿时大惊失色,未作他想,猛地扑上前去,紧紧地抱住小白。两人一起急速地下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