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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大神之田螺小伙儿 第38节

作者:灵好 字数:29607 更新:2021-12-22 07:29:50

    叶茹笑道“你是一个人吃五个人的份儿,所以吃多少都不算多。”瞅着兰子的大肚子,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又道“等我这儿鼓成你那样儿时得是啥赶脚啊”

    兰子想起来道“衣柜里有假肚子,叶姐你可以试试。”

    兰子行动不便,自是有叶茹亲自去衣柜里拿,问道“咋还买了这个”

    兰子幸福道“土地哥买的,他有空儿就带上,说是全当陪着我一起辛苦了。”

    方楚点头,心说李土地丑是丑了点儿,但真是一个体贴的好男人,这都能想到,有才

    衣柜打开了,爱美的叶茹也就关心上兰子的孕妇装了,本就打算管兰子讨件衣服啥的沾个母子平安的光,顺势便颇为不好意思地说了说。

    兰子很乐意,两位大姐送给她好多礼物呢,就是把她的整个衣柜都搬走也没有问题,所以随便两位大姐挑,再者她这肚子大得快,不少衣服都是刚买来没几天就穿不下了,能送人也是不浪费么。

    叶茹最兴奋,带上了假肚子,又套上了一件她相中的深浅黄色竖条纹的孕妇裙,对镜美中。

    兰子咯咯一笑道“啧,不像叶姐穿啥都好看,土地哥说我穿上这件衣服后就跟个大南瓜似的。”

    方楚也被兰子的这句大实话逗得笑呵呵,但她对兰子的孕妇枕更感兴趣,虽然她现在还用不上,而开口就要那是不行滴,一是兰子现在正用着,二是一看这孕妇枕就不是容易买到的简单款。

    兰子道“那是马义送的,我也不知道在哪儿买的,我让土地哥问问吧。”说完就热心地要起身叫人了。

    方楚连忙让兰子好好歇着道“不急,等会儿再说。”

    叶茹也道“对,先看看我这造型怎么样。”

    方楚无语,叶茹这是拿起个水杯当咖啡杯地练习日后肚大时的街拍呢,得瑟

    提起马义,叶茹接道“听说马义瘦的时候也是个帅到没边儿的。”

    兰子道“嗯,我这儿有马义他哥马信的照片,你们要不要看”

    那还用说,双胞胎么,同卵的,肯定是相像地,叶茹和方楚不约而同地急凑过来,盯

    兰子拿出来的是个小影集,里面的照片有很多,此时兰子给方楚还有叶茹看的是一张李土地、田洛和马信在大学时的合影,远处的肃静教学楼,近处的青青绿草坪,校训石碑前笑得青春朝气的三兄弟,一种无限的怀念感。

    方楚和叶茹还在看,不想兰子突然抹起泪儿来,这是咋地啦

    兰子努力控制着自己道“抱歉,让两位大姐见笑了,怀上孩子后我有点儿情绪化,哎,土地哥特惦记他的这个兄弟。”

    有关马信的事儿,方楚和叶茹略有耳闻,同是唏嘘不已,赶紧转换轻松话题。

    叶茹指着照片上的田洛道“哟,咱们的罗大编剧曾经是如此滴可口小鲜肉样儿啊”和方楚开闹道“方汉穿军装的时候能和人家比比谁更帅不”

    方楚忍笑,她弟当然是最帅的,不高不矮一八零,气质秒杀国旗班,但低调如她就是不显摆。

    兰子道“土地哥说,洛哥本是一般帅,但是加上才气侧漏就帅得不一般了,土地哥还说,更帅的是洛哥他爹,可惜我手上没有照片给你们看,但是我可以给你们看田叔的墨宝。”指着墙上的一副字道“小古先生给算过一回,说我肚子里的这四个武夫气儿太重,最好是让书卷气儿的长辈帮着给压压,我们家可没有这样厉害的长辈,土地哥就求到田叔那里了。”感恩道“田叔连夜给抄的祈福经文,第二天就让人送过来了。”

    方楚和叶茹齐羡慕,很想要,可惜自家也是没有这样厉害的长辈

    马上,三位准妈妈聊到了胎梦一说,积极发言中。

    叶茹道“以为我们家老施一老外不会信这个,不想他入乡随俗地比我还较真儿,我梦见我在湖边散步时巧遇湖里一鲤鱼跃出水面地变成了一白鸽后直冲上了青天,而那白鸽的嘴里还衔着一个橄榄枝嘞,我说这不过是日夜所思夜有所想,怪他现在就开始对着我的肚皮讲有关圣经的胎教故事,他却回身拿出一本德文版的胎梦大全给我解释道,湖水、鲤鱼加鸽子都是要生女儿的预兆,且仁慈的上帝连名字都帮我们起好了,就叫贴边儿橄榄枝含义的oivia。”

    兰子心道大明星就是大明星,做的胎梦都这么贵气,说“我梦见的是我在我们家里的老炉子上烤土豆吃,烤完土豆烤栗子,烤完栗子烤萝卜,土地哥说我越烤越不是味儿,就给我拿来一笸箩苞米粒儿,然后一不小心我就把苞米粒儿烤成了爆米花,崩得我和土地哥满头发都是,哈哈哈”土地哥知道后叹了气,好像她的这个胎梦暗示着她肚子里的四个就没有一个是女娃娃,虽说生男生女都一样,可是有谁不希望一次性地就能儿女双全呢

    方楚跟着笑,但没有多说啥,不是她没做胎梦,而是她做的胎梦肿么解释呢,不带这么让人哭笑不得的

    说天气贼拉地好,她和裘亮在高速公路上开车兜风中,突然前方出现了一辆大货车,大货车的后门打开了,从中掉下一头大黑猪来,大货车转眼就没了影儿,这看上去少说也得有个二百来斤的大黑猪就拦上她和裘亮的道儿了,也不知道当时她和裘亮是咋想的,一心地要把大黑猪捡回家,形象尽毁地使劲儿推大黑猪往后备箱里钻,后来两人满头大汗地终于搞定了,她也就醒了。

    她没和任何人说过这个梦,多荒诞不经啊,趁着叶茹又和兰子聊上了其他,她做不经意状地拿出手机来上网查了查,梦见大黑猪,这是要生儿子的节奏,不可信啊不可信,还是女孩儿更好些,因为如果是男孩儿的话,裘亮背后的商家里的某些人可能要起不该有的心思了

    笑笑又闹闹,姐妹儿仨聊得舒坦了,方楚和叶茹也就要告辞了。

    叶茹和施耐德直奔向了楼下的某商铺,咨询一下方才被兰子提到的美美记录孕期经历的艺术照究竟是个什么价儿,价儿高无所谓,但不够档次的话那他们可就要去别家看看啦。

    方汉也就拉着老姐先回家了,只是开上车没多久,他在又瞄了一眼后视镜后,紧张却也冷静地和坐在后座上的方楚道“姐,把头低下,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下车”

    老姐的行踪早已进行严加管理,就眼下的这个情形来看,应该是内鬼作祟了,随行的保镖一共是四个,再加上个他,老姐和老姐的孩子会安全哒

    定来定去,谢正在和田洛商议后就把出发时间定在了明天的一大早,然后约莫着明天中午过点儿就能拜见老田螺儿了,如果老田螺儿愿意搭理他的话,所以这会儿他还在发奋地做着如何能让老田螺儿接受他的各种准备,却接到电话说方氏姐弟俩出事儿了。

    方楚还好,方楚的孩子也还好,随行的保镖两个轻伤加两个重伤但生命无忧,至于方汉,说是没大事儿,却也是肚子上被坏人捅了一个大窟窿。

    的,谁干的,灭了他

    田洛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理智的他并不多问,谢正安排他带着孩子还有狗今儿下午就提前出发,他也没有意见,只是关切地嘱咐谢正道“你要小心,我等着你。”

    谢正感动,就为这简简单单的一句善解人意的话,于是他也就更恨了,恨那个打乱了他和亲亲一起甜蜜归乡的死人,没错儿,就是死人,反正让他逮住了就没好了,必须地

    、第190章 灵好,

    天刚擦上黑,田洛终于到家了,但他此时的所在不是他家原本就有的老房子,也不是他家后来盖起来的新房子,而是被梁昊和商老大买来当私人别墅用的温泉山庄。

    说方楚他们一出事儿,梁昊和商老大不得不暂时离开一阵儿地去解决商家的问题去了,还有谢正也不能马上跟着来了,也就是说现在是田洛自己一个人带着娃和狗地来面对他爹呢。

    这个温泉山庄吧,田洛以前也来过,曾经有个和他要好的朋友在里面当过临时工,所以他也知道了些有关这个温泉山庄的底细,比如这个温泉山庄里根本就没有温泉,不过是整几个大大小小的池子,然后灌点儿热水再勾兑点儿温泉粉进去就完活儿了,纯属没良心地骗人,也难怪即便是个当地的招商引资的项目最后却濒临倒闭,以致变成了有钱人的私产。

    至于老田老师最近选择住在这里的原因么,有些不地道的人一听说老田老师认了一个梁姓的有钱大侄子后又认了一个商姓的有钱干儿子,再听说小田老师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于是两眼冒金光儿地骤生沾边儿就是钱的某些不要脸的想法了,那老田老师可不就找安生地闪避在一般人骚扰不进来的温泉山庄了。

    让司机把车一直开到了爹所住的院子的门口,田洛又让甜甜还有两只狗先在车里坐等,然后他下车了,走几步,再挺直脊梁地跪了下去,五秒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一刻钟也过去了,但是田洛依然正经八百地跪着,直到他爹愿意让他进门为止。

    早就迎了出来的郭叔和郭婶儿着急了,自从真相几乎完全大白后,老田老师对他们夫妻俩的态度有转变但不是往坏了转变,谢天谢地,后来两人也就自然地一如既往地照顾在了老大哥的身边。

    郭叔想劝两句儿,但是被郭婶儿拦下了,这事儿不是他们能插手的。

    甜甜也着急了,说好了是来看爷爷的,可是为什么爹爹却被罚跪了,嗯,不行,她得下车陪着爹爹一起跪。

    田洛很感动,但怎么舍得甜甜跟着他一起受过,想让甜甜回车里继续坐等。

    甜甜没有执拗,可在这种情况下让她干瞅着那是不可能的,若是爹爹不喜欢她跟着跪下的话,那她就陪站在爹爹的身边吧,还要默默地揪住爹爹的衣角表镇定,心疼爹爹,小可怜儿相

    还在车里的两只狗也表不满地叫唤上了,肿么回事儿,同甘共苦也得带上狗吧,汪汪汪

    屋里,老田老师正偷摸地朝窗外瞅着,其实儿子方才刚一跪下就瞬间地让他开始心揪揪着了,可他不得不气啊,,知子莫如父,儿子的先斩后奏说白了也是为了他着想,但哪个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宝,他宁可儿子能事先和他争执一下,也总比他事后只能替儿子担心要强,臭小子,翅膀硬拉哈,还学会自己承担一切地和老子报喜不报忧了

    而后,老田老师就又看见了,哟,他的这个孙女长得好哇,瞧瞧,还是个孝顺的,啧啧啧,那小倔强的小表情,简直就和他儿子小时候一模一样,怎能让他不心软,哎,这又嗷嗷上了的是旺旺和旺旺它媳妇儿吧,听听,汪汪汪地多有底气,不愧是他儿子的狗,臭小子,是个有福气的,养的孩子也好,养的狗也好,都是一顶一的棒,他欣慰

    田洛怕大旺和大妞子添乱,刚想回头示意两只狗消停,就注意到本是严丝合缝的屋门打开了,虽然没看见爹的身影,但听见爹的喊了,“还不滚进来”

    田洛的心当时就是一松,爹让他进门了,也就是说不管咋样儿还是认他这个儿子滴。

    外面是冷的,屋里却是暖的,尽管老田老师脸上是严肃的。

    这是自己的爹,坦然面对是应该,但是田洛还是忍不住地要小心翼翼,爹没说让他坐下,那他就站着等挨训。

    老田老师不咋留意一身愧疚颜色的儿子,更加关心的是儿子身边的小不点儿,咳了一声表威严,道“头回见面还不给爷爷磕头问好”

    田洛愣了,吃惊不已,爹是说认甜甜这个孙女了

    规规矩矩地给爷爷磕个头后,甜甜不知该不该接爷爷给的红包,抬头瞅爹爹。

    田洛微笑地让甜甜收下。

    甜甜也是个可爱的,当即打开了红包就查了查里面有几张大红票,一二三四五然后她都不会数了,还是交给爹爹保管吧,乐呵呵。

    田洛大汗,也是,还没教过甜甜接红包的礼貌呢。

    老田老师慈祥地招呼甜甜道“到爷爷这儿来坐。”又板起脸来和儿子道“狗呢,也领进来让我看看吧”

    田洛激动了,爹虽然没有和他多说什么,但是到目前为止的所作所为无不是在告诉他,没有怪他,还愿意接受他现有的牵绊。

    大旺和大妞子一进屋就不像甜甜那么老实了,规矩神马的是记得,但咋地也得闻闻老田螺儿地问个好不是。

    田洛见爹没有反对,所以放手地让两只狗凑上前,不忘在一旁看着些,知道大旺和大妞子不会伤着爹,但就怕这两只大傻汪一犯起二来再招了爹的讨厌了。

    大妞子心说,嗯,果然是先生的爹么,闻起来就满是好人味儿。

    而大旺不仅闻了,这还甩起大舌头地开舔老田老师的裤脚儿了。

    老田老师不禁一笑,摸摸大旺的大脑袋,道“你倒是个鼻子灵的,统共就不小心地蹭上了那么一点儿肉沫子,这都被你发现了。”

    大旺忽然地坐好了,欢快地摇尾巴,别以为它没有听见“肉沫子”仨字儿。

    大妞子同样开心,温柔地用脑袋蹭蹭老田老师的膝盖,我也听到了香香哦。

    又是招人稀罕的孙女,又是招人稀罕的狗,老田老师的实际心情肯定差不了,但仍虎着脸地对儿子道“还干杵着,收拾收拾,吃晚饭了”

    郭叔和过婶儿可算是放心了,最终出现的果然还是融洽的父子相见,对,这都几点了,吃晚饭喽,呵呵

    老田老师从炕柜中拿出一个小包袱,递给要带着孩子和狗回自己的房间先安置一下的儿子,道“给孩子换上吧,这边冷,穿点儿抗冻的。”

    田洛点头,想招呼两只狗随行,但转眼就无语了。

    一赶脚气氛轻松了下来,大旺和大妞子就先后开闹地窜上了炕,头回睡热乎乎的床,新鲜又好感,恣意地打个滚儿,装死猪地赖在炕上发懒就不想下地了。

    田洛大急,他爹喜欢干净,是不会允许狗上炕地,吼道“还不下来。”

    两只狗瞅了瞅田洛,但是心里明镜地又看了看老田老师,狡猾狡猾地,它们可明白现在的这个家里老田老师才是说话最算数的一个。

    老田老师道“哪儿有那么多讲究,让他们呆着吧,大冷天地。”全当养的是两只大笨猫了,这俩狗也有意思,进门时还自觉地在脚垫儿上蹭了蹭狗爪子,所以能埋汰到哪儿去。

    大旺和大妞子贼有眼力见儿,木有撵它们啊,那各就各位地迅速调整最舒服的姿势趴好鸟,美得很

    于无奈中田洛带着甜甜就先走了,随之也不确定上,他爹对他的娃是好的,他爹对他的狗也是好的,那么,他爹对他的那位也会是好的吧

    谢正接到了田洛的电话,安心了,还好老田老师没有难为田洛,可不久之后老田老师会不会难为他,前途未卜啊,但是他有信心迎难而上。

    安全起见,方楚留下来守着方汉不是明智的选择,见弟弟的状况良好,她也就心甘情愿地被裘亮接走了,何况能守在方汉身边的人并不少。

    像接完自家亲亲报平安的电话后的谢正一时得闲地就来看方汉了,可刚到病房门口,保镖和他汇报道,楼下有一位先生也是来看方助理的,要不要放人上来。

    这事儿得先问问方汉,走入闲人免进的私人病房,他也就和方汉说了说。

    得知来人是哪位,方汉颇感到意外。

    到底是谁要害孔森总算是有线索了,所以孔森今儿一大早就出发去外地配合调查了,且原计划紧赶慢赶也得是明天上午才能回来,他住院了,孔森可以来看望,但真不值得孔森如此火急火燎地来看望,这风尘仆仆的着急样儿,好像孔森再来晚一会儿他就要与世长辞似的

    谢正退到病房外,隔着门玻璃往病房里扫描了几眼,用的是直觉上的八卦式,方汉对孔森的到来有些不耐烦,但孔森分明是甘之如饴地被方汉不咋待见,在奇怪了一会儿后他终是悟了,自己的傻助理可能是被姓孔的这位给惦记上了,等向达来了以后再让向达确认一下,若属实的话,可得提醒着点儿方汉。

    方汉虽是个硬气的,但肚子里的弯弯绕还是少了几分,尤其是在个人感情上更是个迟钝的或者说是有窍也没心思开的,由他所见的就有多少次了,人家有心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啥的冲着方汉飞眼儿得都快把眼珠子飞出来了,可方汉愣是没上心,不是装的,是真没上心

    回屋后,稍稍归拢了一下行李,田洛在看爹给甜甜准备了啥衣服,小花棉袄加小花棉裤,厚厚实实的,也非常地漂亮,当爷爷的心意暖人心,北方冬天冷,穿羽绒服固然不错,但是对于小孩子来讲还是这样的棉服更可心,屋里穿不太热,屋外穿不太凉,主要是活动起来很方便。

    换好了新衣服,甜甜迫不及待地对镜瞧,自己是美美哒也是萌萌哒。

    田洛逗笑道“哪里来的这么俊俏的小村姑”

    甜甜没听懂爹爹在说啥,但是能听出来爹爹是在夸她,笑眯眯,想让爹爹帮她拍个照地给爸爸发过去同乐乐。

    这时的谢正在和已到的向达研究着孔森对方汉的所图,收到照片后他就和向达显摆了,道“看我闺女的剪刀手造型摆得多有范儿”

    向达偏头看一眼,道“甜甜的麻花辫儿是田洛给梳的”

    谢正道“嗯呐,一个大男人还这么手巧,不愧是我心耐的小田螺儿。”

    向达想鄙视得瑟的谢正几句,但末了只是一笑道“希望明天你在见到田洛他爹的时候也会是这样地开朗无忧。”

    哪壶不开提哪壶,谢正狠瞪人,方才田洛也和他说了,自从田洛回家后,田洛他爹压根儿就没问田洛一句有关他的事儿,肿么个意思,儿好,孙好,狗也好,就他不算好是不是,不得不让他担心啊,和向达道“我先走了。”

    看着谢正离去的背影,向达想起了马义,谢正的运气,摊着了会过日子的田洛,要说马义也不错,可就爱以让他窝火为乐

    家里坐在沙发上的马义打喷嚏,把正趴在他腿上睡觉的小瓶盖儿给吓醒了,帮小瓶盖儿抓抓痒来安抚小瓶盖儿一下,又拿起了手机,想到向达之所以现在没来烦他是看望遭遇事故的方楚和方汉去了,哎,真是多事之秋,也不知道洛哥顺利到家没,打个电话问问。

    结束了和马义的通话,田洛回饭桌上接着吃饭,有意顺势再和爹提一下谢正,不想又被爹给巧妙地回避了。

    急不来,那就认真吃饭吧,桌上的主菜是香煎小黄鱼,甜甜爱吃小黄鱼,小黄鱼也很好吃,就是刺儿不少,仔细给挑挑,不能让甜甜被扎到。

    老田老师和同桌吃饭的郭氏夫妇感慨道“时间过得多快啊,我这么给小洛挑鱼刺儿的时候仿佛就在昨天似的,哎”说完给甜甜的碗里加了几筷子甜甜喜欢吃的菜。

    郭叔和郭婶儿陪着逗笑两句儿,就配合田洛地想和老田老师说说谢正,比如夸夸谢正是多么不会辱没田家门楣的好小伙儿啥的。

    但是老田老师就是不搭茬儿,随手还把电视给打开了,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个话题他现在不是很想聊。

    电视上正播的是一档娱乐类的新闻节目,巧不巧地就说到了即将上映的几部贺岁大片,也就必然少不了提到田洛所编写的巧姝,三言两语地引一段业界专业人士的预想道巧姝的口碑应该差不了,但是上映后的真实票房么,有待观察

    是和自己有关的消息,田洛连忙抬起头来关注,只怪这节目够麻辣,不吝啬地各种放送观众说,正面的,反面的,还有纯属是来凑热闹地不看好新人编剧的实力的,果真是可以无脑但不可以无趣的节奏感,让他这个当事人很是介怀上,咬筷子,胃口有减。

    老田老师道“吃饭,不用听他们胡说,你都有胆儿和男人过日子了,还怕他们瞎叨叨这些个无关紧要”

    除去听完这句话后的心里一咯噔,田洛不知接下来自己该是个什么反应,他爹是在安慰他不假,却也包含着和他置气的成分,说是不想谈谢正,但到底还是在意的,为此他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待阿正来了以后就等着被他爹收拾吧

    老田老师像无所知儿子的表情变化一样,自己个儿吃饱了,就笑意连连地从骨头上剔下肉来宠狗,大旺和大妞子真听话,别看已经在他这儿讨了好几回肉了,但每每要吃的时候还是要先看看儿子的眼色,真乖,不知道那位蒙他蒙得很顺溜儿的小谢是不是也是这么乖,哼,管他是男是女呢,想把他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好儿子拐走,没那么容易

    晚饭结束了,郭叔郭婶儿两口子忙活该忙活的去了,两只狗也发起困来,之前旅途奔波,之后吃得又足,所以简单地进行完了散步就该睡就睡,这回也不胡来了,老老实实地回田洛给它们布置好的狗窝里歇息,总之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老田老师还挺忙,大后天就是除夕,所以是写春联的时候了,近年来他的身体不大好,也就不太顾得上送人了,但是自家的福字啥的他还是要亲力亲为的,今年他要写的可不少,这温泉山庄大啊,哪儿哪儿都是能贴的好地方。

    田洛安静地帮爹磨着墨,爹不想说什么,那他也不说什么了,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一种默契。

    甜甜小小地打个哈欠,有点儿困了,但是她不想睡,爹爹也没睡呢。

    老田老师停下了手中的毛笔,直了直腰,道“太晚了,你们爷俩儿去睡吧,我也要歇了。”

    是的,不知不觉地夜深了,可田洛还是没有开诚布公和爹仔细说上谢正的事儿,只能等到明天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哄睡了娃和狗,再和他心心念的谢先生通个电话吧。

    同一时间,村边儿的一个旧平房里,一脸横肉的中年婆娘开口就骂带着满身酒气刚进门的自家爷们儿道“没钱还喝大酒,作死呐,这日子是没法儿过了”

    长相猥琐的男人却贪婪样儿地大笑道“钱啊,不用愁,马上就有了”老田老师看着挺善的,但也是个不好糊弄的,如今更好说话的小田老师回来了,嘿嘿嘿,他一定要把老田家的老房子弄到手,然后藏在老房子里的宝贝可就全归他了,只怪他的老母疯了大半辈子了到上个月临死前才清醒了一会儿地说出了那个秘密,呸,死老太太就会拖累他,不然他早就发家了

    、第191章 灵好,

    腊月二十八,清晨,天儿不太好,像是要下雪的样子。

    老田老师起得很早,打算去收拾一下老房子,虽然这个年不在老房子里过,但是也得让老房子沾沾年气儿,给贴个对子和福字儿啥的。

    安排好娃和狗,田洛就跟着他爹往山下走,路上,察言观色地见他爹的心情还不错,于是他小心又谨慎地道了,“爹,和我说说吧。”

    老田老师古井无波道“说啥,又有啥好说的”

    田洛默默,可叹,他爹还是不想和他聊谢正啊。

    就听老田老师又直抒胸臆道“你被人说坏话那会儿,我想来想去地忽然就想问自己一个问题,当初若是你妈是个男的,我会怎么办”

    田洛不知道,但很想知道。

    老田老师坚定不移道“照样儿拿下”

    田洛惊讶,原来他爹还有着这样的一层可以说是不同凡响的新潮考虑,果真开明,也可见他爹对他妈的情深意重。

    老田老师接着道“起先我就是担心,别的也都好说,但小谢钱多势大,以后你俩要是闹个矛盾啥的,打小就实诚的你还不得受欺负啊,到时候我再不在了,你可怎么是好,但我随即又想起来了,如今的老田家不只有咱们爷俩儿,还有你梁哥和你商哥能护着你呢,对了,他们两个大男人不也好好地一起过了大半辈子,再说得知小谢是个命苦的,我又何必难为那么一个可怜的孩子。”不禁笑道“既然没有后顾之忧,你就随心所欲吧,而且你们连孙女都给我准备好了,我反对又有个屁用”

    听完,田洛感动,他爹对他真好,也想问,那他爹现在对小谢不冷不热的又是为啥,但他没等张口就猛地反应过来,其实这和谢正是男是女没有太大的关系,哪怕他是领个正常的媳妇儿回来,他爹这个做长辈的也有权利挑剔一下不是,渐渐地宽心了几分。

    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更信了,他被歹人诬蔑和男人不清不楚时的确是糟心,但是如果没有那一出做铺垫的话,他爹还能像现在这样为他想得开么;都说好人有好报,他也更信了,倘若他小气地就是反对梁哥和他爹相认,也就不会有他爹因为相信梁哥会关照他所以才能放心他和一个男人过日子了

    把话说开,对此父子俩也就越加能互相地敞开心扉了,聊着聊着便回到了老房子,进了屋里后的不一会儿,便听见外面有人敲门道“老田老师在家不”

    听出来人是谁,老田老师皱眉,冯家的老四,之前三番五次地要租他家的老房子,他之所以不同意是因为冯老四言语中遮遮掩掩地一看就没打什么好主意。

    田洛对这位冯四哥的印象也不咋地,像是冯老四还是他爹的学生的时候就偷过他爹的钱,也像是冯老四去年还为了钱而帮要抢他职位的小人诋毁他的名声。

    不过,过去了就过去了,他爹和他也不想计较了,冲的是冯老四的已故的娘。

    冯婶子是后来才得的疯病,但是他爹和他从来都是对冯婶子很尊敬,他爹和他的素质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妈还在的时候没少得冯婶子的帮助,还有就是他小时候有一次不听他爹的话地偷着去刚开化的河沟子里摸鱼,最后鱼没捞着不说,还差点儿把自己掉进河沟子里,得亏当时有碰巧路过的冯婶子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领子,不然,没有不然,尽管那时冯婶子已是少有清醒的时候,但就此可以看出来冯婶子到底是个心善的。

    所以,冯老四都到门口儿了,他爹也好,他也好,就算不欢迎,也不能不地道装不在地把人给轰走。

    冯老四假模假样地热情看着给他开门的田洛道“哟喂,小田老师回来啦”

    田洛微微点个头,就没有再搭话了,冯老四是来找他爹的,那他就帮他爹听听冯老四要说啥。

    冯老四还能说啥,话里话外惦记的就是老田家的老房子,打着马虎眼地表示他自个儿家的房子在前一阵儿的那场大雪后就不顶事儿了,所以才求着眼下大富大贵地不差这一间房的老田老师能好心肠地帮他一把。

    老田老师不傻,真话假话他听得出来,严肃着不语。

    田洛也不傻,村里的空房子不少,若是说租住,比他家的老房子合适得多的地儿据他所知的就有好几处呢,这冯老四究竟图个什么

    见父子俩都没回个话儿,冯老四有些着急,年节一到也正是某些部门爱松懈的时候,东西尽快地得手才能尽快地出手,虽然年后的市场更好谈价钱,但是被抓进去的机会也不小,何况他得先把赌债还上,不然早晚得断手或者断脚,眼珠子一转,下定决心出狠招儿,骂骂咧咧道“世道不行喽,政府才不管小老百姓怎么活,就说咱们村现在的这个村长吧,吹牛拍马光会来虚的,不像我大爷当村长的那会儿哈,保证人人都能过个舒坦年。”语气一转悲痛道“我大爷怎么就摔死了呢,挨着村口儿的那山当年也不是贼拉地陡啊,是听说我大爷因为喝多了才摔下山去的,但有时想想这陈年老账的可别是还有个内情啥的,谁让我大爷是村里的一把手,得罪人也难怪,哎”

    田洛听着烦,不知这冯老四东扯西扯地在瞎叨叨啥,却听他爹对冯老四说了“你先走吧,我考虑考虑。”的这一句,咦,都没有和他商量,他爹又不缺钱,就是好心也没有必要好心到这个居心叵测的冯老四的身上去,而且,这老房子承载的是和他妈有关的美好记忆,他爹本该是舍不得让给冯老四这种人来糟蹋的,除非方才冯老四的那些没边儿的话里是有什么他爹不想让他知道的,所以才回了那么一句地先把冯老四给打发走再说

    冯老四一离开,他爹也是借口还有其他事儿地回温泉山庄了,田洛道他有东西要找所以再呆一会儿,然后他打电话给随他一同回来的六个保镖中的一个道“小张,你带着小刘,帮我逮个人。”

    冯老四从老田家出来后不久刚在没人的墙根儿处撒泡尿,完事儿后这裤链儿还没系齐整呢,就被人抹布塞嘴加麻袋套头地给劫了。

    等眼前总算是能见了光,被绑在了椅子上的冯老四也看清了自己的眼前是谁,吃惊了,也慌张了,只记得老田家父子俩都是当老师的也都是讲道理的,并且小田老师向来是个好说话的,但是眼下么,板着脸的小田老师的身旁还站着两个膀大腰圆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哥们儿,糟了,小田老师出门小一年又回来后就变成狠茬子了

    田洛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个什么意思”

    冯老四的眼珠子又开始滴溜乱转,这间屋子的门窗被挡得严严实实,他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头顶上的灯泡昏黄,再加上其他环境上的七七八八,他咽唾沫,头回遇上这么吓人的景儿,硬生生地咧开了一个丑死人不偿命的笑容道“小田老师,这乡里乡亲的,咱们有话好好说”

    如此对待冯老四,这从来都不是与人为善的田洛的处事风格,但是事有例外,敢让他爹不痛快,那他就算变成活土匪又如何,他感谢老天爷能让他和谢正相遇,因为和谢正相遇前的他绝对想不出这么高效率的解决办法,没有那个魄力,也没有那个实力,果断道“废话少说”

    另外,要是冯老四真是个说得过去的,他也不必如此不留情面,说冯婶儿晚年不仅脑子更差了而且身体也不行了,但就是这个良心被耗子啃了的王八蛋和其同样没有多少人性的恶媳妇儿一起把老娘锁进了猪圈里等断气儿,好在同村的好心人发现得早又及时通知到了冯婶儿的那三个嫁去外地的闺女,否则不幸的冯婶儿很有可能就那么被虐待没了。

    冯老四一见不好就马上闭了嘴,后悔死,他不过是贪财地想找出很可能是藏在了老田家的老房子里的那点儿古董而已,至于他大爷究竟是怎么死的,他又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仅仅是听他老娘临死前回光返照地一叨咕,就连他大爷的尸首都被十几年前那次大洪水给冲没了,想着向来护犊子的老田老师一定是不想让小田老师知道那些个很可能不是假的的旧事,所以他才堵了这么一个老田家父子俩都在的功夫里诈一下老田老师,眼瞅着老田老师要松口儿了,他还以为有门儿了,不想小田老师才是最不好惹的。

    刚才等着小张和小刘把人带来的那会儿,田洛打电话过去让郭叔全当不知地照看一下他爹,而郭叔说他爹到地儿后就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地把自己个儿给关在了屋里,想来事情是简单不了了,他们父子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像这样他爹遇事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回避他还是头一回,哼,今天他要是不把冯老四给拆明白他就不是他爹的好儿子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兴奋奋儿的一声吼“小洛洛,你要砍人了么,等一下,带我一个,呵呵呵”

    田洛好不容易给自己鼓劲儿出来的气势瞬间就被刺激得跌宕起伏,冷静再冷静,是商老大呀

    、第192章 灵好,

    田洛赶紧迎了出去,于此种情形下再见面,真是挺让人无语的,嗯,正常男装打扮的商老大就是顺眼多了,他爹能认下这么一个不简单的干儿子是一点儿也不亏

    商老大笑眯眯地解释了,他和梁昊主要是亲自去接了一趟方楚,这回把母子俩养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看谁还敢起歪心思,至于之前闹幺蛾子的那些人自是有商家的新当家保罗来收拾,说到这儿,他乐淘淘地要和不是外人的田洛闲话家常一下道“臭小子借走瓦力就不还了,带着那么一个肥嘟嘟的傻吃货在身边,也不怕跌份儿了身为领头人该霸气的威武姿态”

    田洛忍笑,另类的保罗就是独占欲太强了,只许两位师父对他一个人好,所以很是介意一只名为瓦力的小犬和他争宠,于是就把瓦力骗去归他所有了,不过应该没有想到最后自己也中了瓦力的萌萌贱贱式傲娇的可爱汪毒。

    商老大临来之前也就听了个大概因果,现在听完田洛细说冯老四之后,更加有兴趣掺乎进虐人里来鸟。

    小黑屋的房门再次打开,冯老四看见去而又返的田洛的身边多出了一个人来,随即本能性地心里突突擂上鼓,大恶不敢小恶不断了这么些年,他也是个有眼力的,不然早就不能全须全尾地活到今天了,也就是,小田老师再严厉,但看他是按照活人来看的,可是刚到的这位么,整脸的笑意盈盈不假,却分明是把他当做死物来瞄的。

    商老大兴致满满地教田洛道“处理这样的垃圾,不用跟他客气,先掰折两根儿手指头再说。”

    冯老四急忙道“我说,我说,我都说。”他压根儿就是个怂的,若不是此刻是被绑坐在了椅子上,他巴不得马上给跪地来表示承认错误的好态度。

    说旁的亲戚不多的老冯家原是有兄弟俩,老大满肚子坏水儿但一贯是个处事圆滑的,老二敦厚本分却实在是闷得厉害,所以一看便知谁在人缘儿上更吃香。

    到老冯家的两位老人先后都走了,留下的几亩田就分给兄弟俩了,那时的冯家老大已经当上了村长,随便使个小坏就把那几亩田里收成较好的划给了自家,连爹妈的老房子都囫囵个儿地给霸占个精光,冯家老二明知自己吃了亏却有苦说不出,谁让他只是个归他大哥管的平头百姓呢,幸亏他是凭自己的泥瓦手艺吃饭,不然全家都得跟着他在几亩贫地上喝西北风儿不可。

    因此老大家媳妇儿和老二家媳妇儿这妯娌俩能合得来才怪,两家前后院住着也就鸡毛蒜皮地纷争不断起来,日子久了,还顾忌啥亲戚之间的脸面啊,什么难听骂什么呗,像是老大家媳妇儿进门许久都没有生养,老二家媳妇儿就总要埋汰几句其是不会下蛋的老母鸡,但老大家媳妇儿嘴上更损,说自家傻冒儿二弟经常出去给别人盖房子也就不怎么着家,所以天知道老二家媳妇儿生下的这俩闺女是不是两顶绿油油的大帽子

    那日,老二家媳妇儿白天时又和泼妇大嫂吵了个昏天暗地的一通,被气得晚上是说什么也睡不着觉了,自家老爷们儿离家好几天了,再看看炕头儿上睡得香的俩闺女,她窝火得够呛,等她生下儿子滴,看她大嫂还能臭叽歪啥

    天亮了,老二家媳妇儿醒了,莫名地感到累,她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她家大伯子深更半夜地把一个包袱扔进了村里的一口枯井里,做贼似的,想了想,自己的这个梦虽可笑但也不是没有来由。

    村头儿有棵老桑树,老桑树底下有个老坟,听村里的老人讲那土包其实不是坟,很久很久以前村里对一位会看风水的先生有过救命之恩,那风水先生出于谢意就好好地给村里看了一次风水道村头儿的老桑树是非常地不妥,于是送给村里一个法器也就是埋在了老桑树底下来镇一镇邪气。

    她有数得很,她家心眼儿贼多的大伯子早就惦记上那土包里的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的所谓的好东西了,赶上这“破四旧”的风儿一吹,昨儿上午带着人就把土包给刨开了,只是大伙儿都说里面什么也没有,她却不得不怀疑那好东西是被她家大伯子给密下了,所以她才会做这个无聊的梦吧,不胡想了,还得给大丫儿和二丫儿做早饭呢,下地要穿鞋,咦,自己的鞋上怎么粘了不少灰土渣滓,她昨天晚上是起夜了,但是尿在屋里的尿盆里了,也没出屋啊

    不等她纳闷儿下去,外面有人老大声儿地喊道,下放到村里的老钱家,不是,如今该叫老田家了,一夜之间全被煤烟子给熏死了,这可是四里八乡多少年不遇的大事件,她麻溜儿地蹬上了鞋,火速地披上了棉袄,再安全地把俩闺女锁好在了屋里,然后就小跑着跟着瞧热闹去了。

    到地儿,不大的破房子里三层外三层地被挤满了人,来晚一步的她就是想看也看不着什么了,不过听说了田家小子因为前一天被关进了牛棚受教育而躲过了一劫,哎,活下来也是个可怜的,家人一气儿都没有,同情够了,她又是一喜,老田家成分不咋地,但也是好几条人命啊,哼,最好上面一生气就把她家大伯子给撤了,到时候看她大嫂再拿什么和她较劲

    接着两三天过去了,老二家媳妇儿所期盼的并没有出现,不甘心啊,她家大伯子还真长三头六臂了不成,怎么就没有人追究她家大伯子的责任呢,又听说侥幸活下来的田家小子一股火儿上来直接就病倒了,不行,她得去瞧瞧,田家小子不仅有文化还有脾气,一旦爬起来肯定能给她家大伯子找麻烦,所以她必须撺掇一下。

    快到田家小子所住的小糟院儿,老二家媳妇儿犹豫了,不该冲动啊,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别人看见她来这儿还指不定要编排她什么呢,走了走了,但忽然地她停下了脚步,飞快地躲到了旁边的一个柴火垛后面,前面那不是俏丫头吗,手里还拿着两个红皮儿的鸡蛋,哟,铁定是去看田家小子的,非亲非故,这俏丫头不会是看上那倒霉催的田家小子了吧

    平日里俏丫头和她相处得贼拉好,哎,俏丫头也是个命苦的,都到说亲的年纪了,眼巴前儿却有些犯难上,谣传俏丫头小时候被官家少爷欺负过,不过保不齐就是嫉妒善良的俏丫头长得好手又巧的碎嘴婆娘们瞎掰出来的,嗯,逮空儿她可得提醒一下俏丫头,前车之鉴,别和田家小子走得太近,好心肠也不能把自己给搭进去不是。

    打算暂时先走一步,但身后的墙那边传出的俩男人的谈话被她听了个正着,凑耳过去,呀,这不是她家大伯子和赤脚医生嘛,赤脚医生劝她家大伯子救田家小子一命,可她家大伯子说啥,他是村长他说得算,有药也不许给田家小子吃,田家小子挺不过去拉倒,全当给村里省粮食了,要是赤脚医生再啰嗦,他就让赤脚医生跟着吃瓜落儿,震惊,真没想到她家大伯子竟然黑心肝到如此不是人

    呃,想起来以前她好像也做过类似的梦哈,某个有星星没月亮的黑夜里,她家大伯子在和赤脚医生呛呛的过程中不小心地随口道出一个秘密来,一年前下放到村里的老谁家的小谁和半年前下放到村里的小谁家的老谁实际上就是这么被她家大伯子见死不救没的,摇摇头,梦就是梦,没空儿瞎合计了。

    村长都放话说不让管田家小子了,那像赤脚医生这样有能耐管得了田家小子的人也就不敢管了吧,但既然她知道了,就没有泯灭良心地跟着不管的道理,不把人命当回事儿还了得了,得为子孙后代积德,嗯哪,所以像她家大伯子和她家大嫂那样的阴险恶人才生不出孩子来,后山上有剩治发热的草药,天冷了上冻了但挖出来吃上后还是顶事儿地,她相信田家小子是个命硬的,等病好后再一得知谁好谁坏,呵呵,绝对能让她家混账大伯子好看,早晚

    第二天清晨,她上山了,但是发现有人比她还早地来到了这块儿屯着治发热的草药的地面上,果然是俏丫头,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家大伯子竟然也在,呀呵,这畜生还和俏丫头动手动脚上了,浑说啥呢,什么俏丫头都不是黄花闺女了,上赶子倒贴人家田家小子也不会要,还不如跟着他吃喝不差

    听见自家弟妹的咳嗽声,冯村长狠狠地啐了一口后走了,可迈了几步后还是不要脸地回头不怀好意地瞅了一眼俏丫头。

    老二家媳妇儿一边安慰着被吓着的俏丫头一边给俏丫头出着以后怎么能避开那禽兽的主意,也记着和俏丫头说了说田家小子,这一说可好,发现俏丫头的确是对田家小子上心了,就因为老田家偶然地说了个偏方帮俏丫头的爹减轻了一头疼就要命的痛苦,就因为田家小子无意中教俏丫头识了几个字,就因为其他的诸如此类的在她看来完全是小恩小惠的蝇头小事儿

    俏丫头喂,你这是傻乎乎地图什么呀,等没边儿的谣言一散,你想嫁谁嫁不了啊,就算那不是谣言,不也照样儿有想娶你的好小伙子么,田家小子一穷二白还成分不好,况且人家连你的大名叫啥都不知道呢吧,听你二嫂我一句劝,回头是岸呐

    又是半月后,老大家媳妇儿要回娘家一趟,临出发前还不忘和老二家媳妇儿小吵一场,老二家媳妇儿这个气,下午,她收拾了一下后准备去串个门子,找个同样和她大嫂不对付的姐妹儿坐下来一起可劲儿说说她大嫂的坏话,等她说痛快了也到晚上该回家做饭的时候了,半路上遇见谁谁谁家的小媳妇儿,这小媳妇儿和她大嫂走得近,这会儿也就嘚瑟地冲她吆喝上了,说自家男人和村长一起陪着上面来的领导吃饭去了,换而言之,你家男人是村长的兄弟又怎样,有这样的好事儿还不是摊不上

    老二家媳妇儿重新憋气地回到家,也没心思管孩子了,俩闺女一吃完饭就闹着要去同学家里玩儿,她放行了,过了许久气消了,却发现外面的天也黑了,大骂着俩崽子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回家,拿上手电筒地就去抓孩子。

    路过俏丫头家的院门口时,她叹气,俏丫头的爹犯病了,这回还挺严重,今儿早上就送去县里医院了,乡里乡亲都搭了把手,喝了俏丫头一家起早贪晚给熬的药后见好的田家小子也帮了不少忙,到底是文化人儿,成分不好又咋地,总比他们这些老农民有见识多了,那会儿要是没有田家小子在俏丫头的爹的胸口按的那几下,俏丫头的爹早就过去了吧,还谈什么送医院啊

    三天后,老二家媳妇儿一起床是疲惫不已,前一天晚上她又做了一怪梦,梦见她家大伯子趁着黑漆漆的夜色就要对自己一个人在家的俏丫头行不轨之事,手里拎着一把柴刀地逼着俏丫头就范,好在拿着镐头当自卫武器的田家小子出现得及时,可她家大伯子并没有把田家小子放在眼里,举着柴刀就向坏了他的好事的田家小子扑了过去,一切发生得太快,结果是田家小子毫发无伤,而她家大伯子在挨了一镐头后就倒地不起了,方才被吓得连喊都喊不出来的俏丫头这下子眼瞅着就要惊叫出声了,却被迅速镇定了下来的田家小子捂住了嘴巴,,一哆嗦,怎么近来她做的梦是一个比一个真实又一个比一下吓人嘞

    一上午过去后,她万万没有想到是,竟得知她家大伯子真死了,说是昨天晚上陪那还没有离开的上面领导吃完饭后回来时半路上因为喝多了而摔下了山,摔得血肉模糊得都快认不出来是不是本人了,这可如何是好,出外干活儿的自家男人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回来,她那回娘家的大嫂也不知道听着信儿没,得,收尸的事儿还得她这个做弟妹的先张罗起来,不过她就算哭嚎两嗓子也是哭嚎给别人看的,在她看来,她家大伯子一辈子坏事儿干多了,所以这是遭天谴了,活该,何况她家大伯子和大嫂没有孩子,她家大伯子这么一死,原本属于他们家的房子和地啥的就能还给他们家了

    一个多月后,冯村长的七七做完了,在村民中也流传起了这么一个说法,当初冯村长就不该毁了村头儿老桑树下的土包,风水没了,先妨着了下放到村里的归冯村长管的老田家,没过多久又妨死了冯村长自己个儿,后来就算冯村长都已经入土了还继续妨着和冯村长相关的人,比如冯村长的弟妹被人抓着大半夜地眼神儿直愣愣如被什么脏东西上身般蹲藏在稻草堆里不知在吓人倒怪啥,虽然赤脚医生说冯老二的媳妇儿患的是夜游症,应该之前就出现症状了,只是没有被及时发现罢了,而且不排除以后可能会变成全疯的可能性,还是好好看着吧

    至此冯老二不去外地做活儿了,冯老二的媳妇儿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她受不了别人对她的指指点点,也不喜欢善意地还念着她以往的好的人来看望她,她需要静静地执着一下自己脑海里的某些事儿到底是她梦见的虚幻还是真实发生时被梦游状态下喜欢像无声石头般躲在阴暗处的她所窥见的,其实就算分辨明白了她也不敢往外说了,生怕再被人误会为她更疯了,像是她说不清真假她家大伯子前前后后一共害死了几个下放到村里的成分不好的人或是仗着自己是村长就肆无忌惮地祸害过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儿,像是村里为了修补风水而把所有枯井都给填了那会儿她就没说她记得她家大伯子还活着的时候往其中的一个枯井里扔过一个包袱,像是田家小子和俏丫头结婚时她还模棱两可地疑惑着她家大伯子是被那好不容易终成眷属的小两口儿给为民除害了

    听到这儿,田洛是全听明白了,冯婶儿临终前瞬间清醒之下忆起了不少往事,冯婶儿的儿子冯老四从中挑拣出了不少有利可图的信息,认真回想,他爹和他讲过,他家的房产在分到他爹的手里之前是存在一口被填了的枯井,后来上面被他爹用砖头堆了一个小棚子,至今都是用来储煤的,如果从枯井所在之泥土里真的挖出来什么旧物的话,那么,他爹为了救他妈也是出于自卫而杀死了那个冯村长的事儿他该相信吗

    商老大说接下来就不用他再费心什么了,他便先离开了这个归温泉山庄所有的刚刚用于收拾冯老四的一处不起眼儿的小房子,鼻尖儿一点儿凉,抬头望了望,下雪了呢,都说往事随风,其实往事也可以随雪而去的,接下来他首先要告诉他爹,一会儿冯老四就要被警察带走了,罪名是倒卖文物,估计十年八年都不能出来了,并不是他们为了解决自家的麻烦来无视公道地给冯老四硬安的罪名,而是冯老四属实犯过法,只不过之前没有被抓着而已,对了,冯老四还有一项罪名是用道听途说来的信息进行诈骗不是一次两次了,故而冯老四所说的无凭无据又年代久远的某些事儿是不会有人相信的,所以他爹可以放心了

    下达完如何处理冯老四等的意见,商老大也往回走了,田洛因为心事重重而前行慢慢,于是正好被他赶上。

    最爱好个逗人玩儿的商老大笑问道“田洛,你说内冯村长是不是死于咱爹之手”

    田洛平静道“无所谓。”对于他来说,爹妈就是爹妈,这一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有些事既然是爹不想让他知道的,那他即便是知道了也会当做不知道,在珍贵无比的亲情面前,真相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商老大却笃信道“我觉着是,不然你梁哥和你的骨子里的正义感和狠劲儿随谁呢”

    闻言,田洛只是笑了笑,经这一事后,他更加理解他爹所说的那句话了,他爹说,若是当初他妈是个男的,他爹是会照样儿拿下的,他的爹妈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才幸福地走到了一起,理应深爱互相到如此,比较之下,他和谢正之间显稚嫩了,发个信息给谢正这边下雪了,路上要小心。

    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下也正在路滑着,于是乎,信息刚发出去,他就摔了个大马趴,没夸张,真是形象全毁的大马趴一个,手机都被飞出了老远呢

    商老大就大笑上了,“啊哈哈哈,小洛洛,你这肢体搞笑的本事又是随谁捏,你爹不会,你梁哥不会,想来你妈那么个出尘的大美女肯定也不会,所以你是自学成才不,还是被总喜欢没正经的谢正给分分钟传染哒”

    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却不知回答什么是好的田洛

    冯老四的出现是让老田老师的心情异常沉重了起来,然而田洛后来和他说的那些话却让他释然到感动,独自来到亡妻的遗像前,眼中默默地闪着泪花儿,孩儿他妈,看见没,咱们的好儿子长大了,都能保护咱们了

    、第193章 灵好,

    安慰好了爹,田洛往门外走,一直等在了门口的大旺和大妞子就趁机欢喜地往门里钻,木有和错身而过的田洛打招呼,是直奔老田老师去鸟。

    田洛无语,他爹也是个宠狗没边儿的,除非是人能吃但狗不能吃的东东,不然只要是有好吃的就总会分给大旺和大妞子几口,瞧把两只狗给惯的,婊性暴露无遗,对,就是婊性,耍贱是汪的与生俱来,没救

    田洛想劝他爹不要再这么给俩大傻汪面子了,好规矩要保持,否则大旺和大妞子屁颠儿屁颠儿地就得寸进尺,可是他看见了神马,大旺和大妞子敦实地坐在他爹的跟前等着他爹恩赐炒花生吃,而他爹是怕大旺和大妞子消化不了整个儿的炒花生吧,所以先把炒花生剥了壳儿再放进嘴里嚼碎乎后才仔细地喂给了狗,哎,不知他小时候有这好待遇没

    老田老师问再次进门的儿子道“你还有事儿啊”这俩狗也就是长得吓人了点儿,实际上憨得怪招人稀罕滴

    田洛道“没,它俩没给你添麻烦就行。”完了,他爹也没救了,短短的时间内就中了太深的宠物萌毒。

    大妞子更贴心些,这会儿想起来要和田洛套近乎一下,咬起一颗炒花生就孝敬给了田洛,先生,您请吃

    田洛看着手里的炒花生,呆了呆,大妞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裹着如此厚重的你的口水的炒花生我是吃不下滴

    见状,大旺担心上,没有谁是不爱吃炒花生的,田洛主银,你是生病了么,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大过年的干嘛要让我们亲爱的田洛主银不舒服,它一气之下怒吃老田老师又递过来的炒花生泥后陷入了最悠远的思考下一口香香还要等多久捏

    留下大旺和大妞子美滋滋地在他爹这里犯彪,田洛利落地离开,去看望刚到不久的方楚,这会儿甜甜在方楚那儿呢,尽管甜甜是乖的,但是也不好打扰到有孕在身的方楚不是。

    方楚所住的小院儿是温泉山庄里最好看的一景,田洛也没数温泉山庄里究竟有几个差不多的小院儿,只知温泉山庄里最高的房子是离近大门口的一个二层小楼,原来是还营业时的温泉山庄的办事处,现在,现在成岗哨了,方才保镖换岗的时候被他看见了,没明目张胆地荷枪实弹,但也是无可挑剔地高标准严要求,他猜梁哥和商哥许是拉来一队兵给温泉山庄当保安,嗯,他觉得挺好。

    到地儿,田洛有些后悔了,他不该来得这么急吼吼,一不小心就打破了一种他给予不了甜甜的柔和,因为他是个男的,不能像方楚那样自然地散发出母性的光辉,瞅瞅炕桌上都有啥,明了,他没来的时候方楚在用粗棒针织帽子,看大小,是给甜甜的,而甜甜在用小剪子剪窗花,作品有点儿丑,但甜甜依然很高兴,想来是被喜欢小孩子的方楚夸奖了,这娃和方阿姨相处得好啊,简直是要认干妈的节奏

    同方楚闲聊几句,他得知,裘亮也会来这里过三十儿,但是方汉来不了,得继续在医院里养伤,方楚放心不下,可也没有办法,好在能陪在方汉身边的人是有的,并且想起来问一问他对孔森那个人了解多少。

    田洛道“我不太熟,但是马义知道得多些,不如我现在帮你问问”

    方楚笑道“不用,就是方汉少有类似谈得来的好朋友,我这当姐姐的好奇罢了。”手上又加了几针,小帽子织好了,给甜甜戴上试试。

    田洛决定还是不耽误甜甜和方楚玩儿得开心了,多一个人疼爱甜甜是幸福的,他计划去大门口瞧瞧梁哥和商哥定制的门头牌匾上好了没。

    梁昊还是一派清冷,伫立小雪中自生威严,看见了田洛,眼中流露笑意道“来啦”

    田洛也微笑道“嗯。”和梁哥一起抬头看马上就要安装妥当的门头牌匾,雪花疏疏,更显得那阔气的金色“田府”俩字儿牛叉得不可一世,这不是他爹的风格,但他爹慈爱小辈儿,所以由着梁哥和商哥折腾,而梁哥又从来都是听商哥的,于是被商哥相中的东西哪里会是个谦虚的,嚣张有理呀

    商老大满意道“等开春儿了,咱再挖一个荷塘,弄一个竹林,建一个有机农场,修一个可登高赏月的凉亭”

    爹能在那样诗情画意的环境中养老,想想都是美好,田洛感动。

    商老大再道“本想办个热闹的揭匾仪式,但是咱爹喜欢低调,所以也就省了,不过等三十儿中午的时候可以大放一场炮仗,热火朝天地照样儿不差事儿。”

    还说着,三人忽见老田老师向这边走来,面色凝重地。

    田洛关心道“爹”

    老田老师松了松拧紧的眉心道“啊,我没事儿,是村里有事儿,我去趟村会所,一会儿就回来。”

    田洛不放心,就算有保镖兼司机送他爹过去,他还是跟着吧。

    大旺和大妞子见老田老师忙没影儿了,迅速围绕在了宠狗不输老田老师的梁昊的身边,欢快地摇尾巴,天冷,当狗的得及时补充能量,给多给少俺们不挑

    被晾在一旁的商老大不服气儿,从兜儿里摸出两块儿糖来,和颜悦色地对两只狗道“呵呵,来来来,给你们吃。”

    大旺和大妞子犹豫上,眼下也没有田洛主银给它们拿个主意,虽然知道不是外人的商老大赏的东西它们是可以收下的,但是

    一转眼,商老大被气乐,两只狗从他这里吃完糖后一扭头就又去找梁昊了,妥妥地还是不待见他,撇嘴

    到达村会所,老田老师一愣,应该是有大事发生了,眼前坐满了在村里比较有脸面的人,辈分最高的叔公等,加上村干部一个都不少

    有人热情地请老田老师坐在了很重要的位置上,可见老田老师在村里的地位也是不低。

    这边年过半百的村长和田洛客气道“哟,小田老师也来啦,正好,帮叔看看这封联名信还有啥错漏没。”

    田洛礼貌地帮看了一眼,疑惑过后是震惊,才知此次紧急村大会的目的,要驱逐一个人,一个被发现得了艾滋病的女人,就是那个不怀好意地把他介绍进昭君馆却阴差阳错让他和谢正有缘千里来相会的妮娜,或者说是,小香

    他也不认同变成妮娜后的小香的做派,但是在正直的他看来这封驱逐小香的联名信是不妥的,于情于理都是不妥的

    那边村支书磕了磕手中烟杆儿里的烟灰,适时发言道“有村里资格最妥帖的文化人党员老田老师给咱们做见证,过会儿正式开会时大家伙儿要摆正态度,不得有误哈。”语毕便指挥自己身边的年轻村干事道“小刘,你把印泥拿上来吧,等人来全了就让大家伙儿签字按手印儿。”

    得知详细的老田老师和儿子是一个想法,这样对待小香是非常的不公平,有事儿说事儿,着急也不该偏激,道“解决问题的办法不只有一个,大过年的,不能就这么绝情地把小香那孩子给撵走了,都是乡里乡亲,说不过去”

    村长为难道“是这个理儿不错,但大家伙儿也是不得已,过年都图个舒坦,为了全村着想,也只有对不住小香了。”以为老田老师是个明白人,却没想到其是向着小香说话的,哼,书读多了变傻子了,老糊涂

    田洛稳住了他爹,寡不敌众,此时他们父子俩就是把嘴皮子说破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又等了一阵儿,见人还是没来全,有村民接着闲唠嗑儿了,这个说才刚看见冯老四被警察带走了,那个说冯老四活该是因为村里的土地公石像都是被冯老四给偷走的,再有其他人跟着各种落井下石地你说我说大家说

    人情冷暖,田洛有了更深的体会,冯老四的确犯了法,但也不该被瞎冤枉上莫须有的罪名,由此可见,不难想象不幸染上艾滋病的小香的境遇会是如何地更为糟糕。

    棉门帘儿掀起,这时走进来的是小香的父母和哥嫂,村民们嫌弃小香,迁怒地也把这一家子给嫌弃上了,避之不及状。

    小香的嫂子扭曲了脸孔地骂骂咧咧道“得病的是我们家的小姑子,又不是我们,你们凭什么把我们也给恨上了”

    老实相的小香的大哥担惊受怕地不让媳妇儿多说话。

    小香的嫂子挣开丈夫的拦阻后一摸自己的微微隆起的腹部道“窝囊废,要不是我发现得及时,你们还全都被蒙在鼓里呢,我告诉你,我肚子里的也是你儿子,今儿你们老张家要是有谁还舍不得那个扫把星,我就带着孩子和你办离婚”

    小香的大哥沉默了,小香的父母也别过了脸去,都是默许的意思。

    寒心,替小香感到寒心,老田老师如此,田洛也是如此,还都是因小香而得过大实惠的如假包换的家人呢,却忘恩负义至斯。

    村长开口道“既然人都来齐了,那咱们开会吧,我先讲两句儿,不是我们大家伙儿不厚道,而是小香的这个病太吓人了,万一传染了可怎么办,总不能让全村人跟着遭殃,时间紧,任务重,请小香马上离开是最佳的解决办法,大家伙儿说是不是”

    村长的话一落后,多少人点头应声。

    田洛在心里叨咕,就是一群自私透顶的,闹上联名信这一出,分明是让小香这一走了就再也别回来了,他可以介意于之前小香对他的故意使坏,但要说小香就是一个十足十的心术不正的人,他不同意,听说了,村小学的扩建啥的小香也是积极捐了钱的,不计前嫌,他要固守自己的理智与正义感,想为可怜人小香拔刀相助一下

    然而,不等他路见不平,小香本人出现了,不变的全身上下是死贵的奢侈品,如今恐怕唯有这些能支撑她所剩无几的坚强,顿时,屋子里一片寂静。

    村长一惊,生怕小香是来闹事儿的,干脆直接宣布道“在座的还有什么其他的要说的没,若是没有就开始签字按手印儿吧”

    小香静静地站在原地,冷冷地注视着所有人接下来的举动,当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和兄嫂带头儿要赶她走的那一刻,她心灰意冷地一笑。

    老田老师看不下去了,可是他阻止不了这场令人心堵的破会,不过他能选择不与这些人同流合污,叫上儿子要离开,小香和儿子的过节他知道,但此刻真不是计较那些目前来看是无关紧要的时候,见小香也不像是个好欺负的,于是他善意道“丫头,别太难为自个儿了,想开点儿。”

    小香感恩道“田叔,谢谢你没有像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一样歧视我。”又和好心之下就没打算和她多说什么的田洛道“洛哥,抱歉了,之前我不该戏弄你,幸亏你现在过得好,不然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田氏父子叹气地和小香点了点头后继续向门外走去。

    小香接茬儿冲自己的父母咆哮道“没有我,你们住得起大房子吗”指着自己的兄嫂吼道“没有我,你们结得起婚吗”破罐子破摔地扫视自己的所有亲戚道“我有病了,需要你们回报我了,你们却想一脚把我给踹开,没门儿”

    小香的大嫂无耻狡辩道“孝敬父母和兄嫂是天经地义,我们又没让你和乱七八糟的人鬼混啊,你没脸没皮地轻贱自己个儿得报应了却赖上我们了,呸,知趣儿地就赶紧滚,给我们做主的是全村”

    小香大笑起来,笑得眼中带泪,缓了缓情绪后故意和众人说上以下道“村里像我这样的姑娘还少吗,你们说她们会不会也得病了,有能耐你们把她们也都撵走啊,哈哈哈”扔下了一个引人恐慌的炸弹后,她毫无牵挂地离去,狂妄地

    刹那间,众人陷入了不安,就如小香所说的那样,村里为了荣华富贵而出卖自己的姑娘可不少,今儿个他们是如愿以偿地把小香给逼走了,可接下来呢,值得他们怀疑的人是一个接着一个,哎,这个年注定是过不舒坦了

    骄傲地走出了门,小香心中却是荒凉的,望着已和父亲走远的田洛,她由衷地后悔了,起先她的父母也劝着她要和这样踏实的好男人过日子来着,可是后来为什么不劝了,是她偏执于纸醉金迷的好日子,不,说到底是她的重男轻女的父母盼着儿子能借光地过得更好,所以她这个女儿被糟践了又有什么关系,洛哥,再见了,我那逝去的美好岁月,再见了

    一天下来,老田老师很疲惫,一件事儿两件事儿的全都让他心生沉重,摸摸又来向他讨吃的的大旺和大妞子的可爱大脑袋,释怀道“养儿防老,这话不假,要是只有我老头儿一个人去面对那些个乌七八糟,我还不得少活好几年啊,呵呵,现在我有好几个儿子,个个都是倍儿棒,不过小谢吧我还得替小洛好好把把关,然后我就等着享清福喽,也不知道小谢啥时候到”

    晚饭时,一大家子欢欢喜喜地热热闹闹,老田老师后来嘱咐道“病痛从来都是最公正,管你富贵还是贫穷,漂亮还是丑陋,一旦被它缠上就是煎熬,所以特别是你们仨,检查身体得勤着点儿”

    田洛的反应慢半拍儿,爹是又想起小香的悲剧了吧,不过,你们仨是哪个你们仨,哦,梁哥、商老大还有他,那为什么爹特意关照他们三个勤检查身体呢,啊,妈呀,羞死人啦

    腊月二十九,上午,天气晴朗,因着前一天断断续续地飞了雪,现下到处是银装素裹的美丽场面。

    田洛和爹一起陪着甜甜还有两只狗踏雪,就听爹忽然对他笑道“哎,如今我是更加反对不了啦,你们竟然连孙女婿都给我准备好了”

    田洛回身看,是谢正终于到了,不过小晨也跟来了哈,还一见面就亲了一大口甜甜的嫩嫩脸巴子,也不知道这是哪国的礼节,笑着喊道“呀,臭小子,还学会非礼了,闺女,揍他”

    向晨闻言乐呵呵地逃跑上,得到爹爹的许可的甜甜痛快开追,加两只狗不意外地随之笑闹开来。

    而迎着亲亲爱人田洛的温柔目光的谢正稳重地走到了老田老师的跟前后恭敬道“叔,你好,我是谢正”

    、第194章 潵好,

    田洛不放心地站等在了门外,因为谢正一到就被他爹请进屋里谈心了,正值隆冬,即便雪后的阳光是明媚暖人的,但他还是感觉到一点点冷,或许也并不是冷,只是单纯地紧张兮兮。

    缓缓心情,他拉住跑跳过他身边的小晨,想起来问道“你怎么跟过来啦”

    目光不离甜甜妹妹的向晨笑呵呵道“欧阳天他们一家接受杨宝贝他妈的邀请去国外过年了,狗都带上了,我这刚回国又没多久,才不稀罕和他们一起去,不过我哥也没空儿搭理我,我再碰巧得知谢董还没出发呢,所以我就来这儿凑热闹了呗。”

    田洛微笑点头,又把甜甜叫了过来,俩小孩儿都疯出汗了,可别再感冒喽,道“你俩和郭奶奶回屋歇会儿吧。”

    随后两只狗木有跟着离开,而是凑到田洛的身旁央求接茬儿闹腾,主银,给丢个雪球啦,偶们想捡着玩儿

    大妞子二得小家碧玉,田洛团个雪球扔出去,雪球落进了雪堆里不见了踪影,它只是傻乎乎捉急地用前爪直刨雪而已,找不着了也不生气,不过是灰常可惜地溜达回来后做好再来一次挑战的准备,呆萌

    而大旺的二可就没边儿了,它在小聪明之下估摸好了雪球下落的轨迹,于是俯身,再蹦起,张嘴就把雪球给咬碎乎了,还马马虎虎地品了品,不敌夏天的果味儿沙冰好吃,但贵在爽口,嗯,得多尝两下

    田洛无语,只见满嘴雪沫沫儿的大旺应该是吃雪吃多了而引起了尿急,抬起狗腿儿就给雪染的大地上添了一抹金黄,有碍瞻观啊有碍瞻观

    又是一会儿过去,老田老师结束了和小谢的亲切谈心,和蔼地把人送出来后,和儿子道“你俩先回屋歇着吧,等一下一起吃中饭。”

    这么顺利就过关了,田洛有些不可置信,但眼下不是多问的时候。

    眼见老田螺儿又有空儿宠狗了,大旺和大妞子马上粘了过去,才没工夫理内个和它们有一阵儿没见的谢某人。

    谢正不恼,他也忙着和小田螺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地热络感情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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