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咱们也可高枕无忧。眼下这是最好的路子了,娘娘还有更好的吗”
丽贵嫔细味着,语气镇定下来“你说的有理,这是一线生机。”
宗爱说“其他的我都能安排,就是皇后这里,她必须站在咱们这边。”
丽贵嫔冷笑道“放心吧,皇后的性子我是了解的,现在是灾难没到她头上她才淡定。事到临头,她肯定会站在咱们这边的,咱们会让她同意的。”
宗爱说“这件事情,千万不能先告诉她,只能你知我知。”
丽贵嫔道“放心,我知道。”
两人遂定下大计。
金华宫这边,常夫人和小常氏,苏叱罗,李延春等人,也在焦急地等待太华殿传来的消息。刘襄仍然在旁边哭哭啼啼,小常氏一会骂他一阵“你还有脸哭,丢死人了你。”刘襄哭一会又顶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惹的事。”小常氏说“还犟嘴,还不是你惹的事”把众人心情弄的很烦躁。
常夫人时不时派人去打探拓拔钡南息。冯凭同乌洛兰延,贺若一起,在重华门外的道上走来走去,焦急等待着,时不时望着远处宫殿的大门。
乌洛兰延说“如果殿下因为我们而受皇上责怪怎么办”
贺若说“这事跟咱们有甚关系挑事儿的不是咱们,诋毁殿下的也不是咱们,别想把罪过安在咱们头上。”
乌洛兰延说“话是这样说,可是那密奏毕竟提到你和我的名字。”
贺若说“反正我相信皇上。皇上不是糊涂人,不会听这些胡说八道。那些造谣生事的人,早晚会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皇上一定会收拾他们的。”
乌洛兰延被他说的稍微心安一点。大概是入了夜不久,拓拔贝犹华殿出来了,到重华门,乌洛兰延,贺若,冯凭看见他的身影,连忙迎了出去。
冯凭“殿下。”
乌洛兰延“殿下。”
贺若“殿下,怎么样”
拓拔绷成有些苍白,神情疲惫,低着头出来,看见他们,没有说话,又低着头继续前行。冯凭紧紧跟在他身后,乌洛兰延和贺若也不敢说话了,一路默默跟随着回到金华宫。常夫人和小常氏几人也全都迎了过来,纷纷询问。
拓拔泵嫔虾芷耄不愿意说话的样子,对常夫人说“我没有事。时间不早了,阿姆回房去休息吧。”
又看了一脸不安的贺若和乌洛兰延,半晌,说“你们也都出宫去吧,这些日子,不要再在宫里动武了。”
贺若乌洛兰延都心中有愧,留在宫中又起不到作用,只得告辞出宫去。
拓拔被氐阶约鹤〉墓殿,说要休息,不想吃东西。常夫人心里很担忧,然而看拓拔被乩戳耍多少也松了一口气,让人不要打扰他,只在殿外守着,若殿下有什么吩咐,及时来禀告。
冯凭隔一会儿到门外去看看,去第三次的时候,拓拔蓖蝗淮蚩了门。冯凭看到他又惊又喜,脸上露出明显的高兴表情。拓拔北纠葱那榈统粒不想吃东西,然而独自呆了一会,情绪渐渐缓过来,感觉又有点饿,想要点吃的。
拓拔比霉女把饭送进来,冯凭就顺势进了屋,坐在他旁边,看他吃饭。
能吃饭,就是不太伤心,就是没有什么大事了。冯凭看他就着小菜,吃了一碗米饭,又给他盛了一碗。拓拔币还渤粤巳碗米饭,数不清数量的小菜,两条鱼,半只鸡,又喝掉两碗甜汤。躺到床上去的时候,冯凭摸他肚子胀的圆滚滚的,好像怀了个孩儿似的。
冯凭好久没有和他一块睡觉了,侧着身躺在他边上,有些窃喜地摸着他肚子,跟他找话说“这里面是什么”
拓拔被卮鸬闹苯亓说保骸笆骸
冯凭嗤嗤笑,拓拔泵挥行乃妓祷埃闭上眼睛,很快沉入睡眠。
拓拔比梅肫九闼躺一会,单纯就是躺一会,什么话也没说。冯凭没能和他搭上话,只得也安静地闭上眼睛。
第23章 弑君
丽贵嫔按照和宗爱的计划,将掺有曼陀罗花粉的酒混在喝的酒中,给拓拔韬饮用。但是拓拔韬这日头痛,不要饮酒,丽贵嫔也不敢劝,上了床,又引诱他吃了许多壮阳助兴的阿芙蓉,又叫来两个宫女一起帮忙伺候他,把拓拔韬伺候的非常尽兴,最后筋疲力尽睡去。
约摸寅时,外面响起了几声钟响,
丽贵嫔下了床,遣退了殿中所有的宫女和值事的太监,只留下了几名自己的亲信做帮手,同时将宗爱引到床前。
她先用一段白绫打成死结,然后套在熟睡的拓拔韬脖颈上。之所以用白绫,是因为这样不会留下明显的伤痕,便于制造皇帝死于其他原因的假相。
然后她收紧白绫,用力往后勒。这个过程有两个亲信的宦官帮助她。
让人意外的是,中途拓拔韬醒过来了。拓拔韬睁开了眼睛,看到丽贵嫔那张因为用力而扭曲的脸,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场可怕的谋杀。他挣扎起来,大声呼喊,同时用手抓住脖子上的白绫,身体拼命挣动,想将压在上方的人掀翻。尽管他服用了大量的药物,然而力气还是大的可怕,“哧”的一声,竟然一把将那白绫撕断。丽贵嫔吓的心疯狂大跳,手脚发软,宗爱赶紧过去帮忙,几个人按住拓拔韬的手,几个人按住腿脚,宗爱骑在拓拔韬身上,用双手死死扼住他的脖子,看着他那张脸由白变红,由红变紫,两只眼睛瞪的突出来,血丝开始在眼球中出现,慢慢聚集。宗爱继续用力,好像要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光,好像要将一座山举起来那样用力。压,压,他的手化作了一双铁钳,脸上的表情也控制不住的扭曲狰狞起来。
大概过了不久,拓拔韬便停止了挣扎,脑袋偏了过去。众人松了口气,宗爱伸手去试探他的呼吸,发现他已经没了呼吸,正要从身上下来,拓拔韬又猛然暴起,众人魂飞魄散,连忙又动手将他按回床上,继续扼住他的咽喉。
这是一场漫长的心灵折磨,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恐惧的要发疯,然而都停不下来。丽贵嫔看拓拔韬一直不死,着急地又往他口中塞大量阿芙蓉,希望可以让他松弛麻痹。然后她用被子蒙住他的头,使劲往下按,心里默默念道“快死吧,快死吧,死了今天就结束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拓拔韬终于再次停止了挣扎。众人不敢放松,就着这个姿势又坚持了半刻钟才各自松开,揭开蒙在拓拔韬头上的被子,拓拔韬两只眼睛翻白,嘴唇半张着,真的死了。
丽贵嫔盯着床上这具尸体,突然发现,这尸体是真的丑。怎么可以丑成这样,肥胖臃肿,胡子乱糟糟的,身上一丝不挂,肥白的身体赤裸袒露,让人联想到一只死猪或者死狗,非常恶心。
她想不管是地位多么高,多么了不得的人物,死去的嘴脸和形态都是这样恶心难看,对比着眼前的死状,什么尊容华贵都显得那么可笑不真实了。
宗爱筋疲力尽地从床上下来,他好像是受了伤,两只手爪子一样地伸着,恢复不过来。两个太监连忙上前帮他活动关节,按摩手,宗爱颤声阻止道“行了,先不要管我,接下来还有事。”
床上侍寝的两名宫女已经吓的花容失色,大声尖叫。丽贵嫔看见两个太监持了匕首过去,阻止道“不要弄脏我的宫殿。”太监贾周已经熟练的抓住一个宫女的头发,捂住她的嘴,匕首抹过她颈部的动脉,鲜血飚了出来。
贾周如数杀了两名宫女。尸体倒在地上,宫殿已经积聚了一大滩的血,渗透过了地毯,朝着帘幕的方向流去。
丽贵嫔看到一副血流成河的画面,生气道“我说了不要弄的到处都是血,让我怎么收拾让我自己擦吗”
宗爱道“你们几个收拾。”
贾周指挥着其他太监,将宫女的尸体拖出去处理掉,将地毯全部撤下去也烧掉,同时端来水盆,擦洗地面上,床柱上,墙面上的血迹。丽贵嫔走在泛着湿迹的地面上,转头问宗爱“现在咱们怎么办咱们得赶紧想出办法来。”
宗爱道“先传唤拓拔薄
“他会来吗”
“他会来的,他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丽贵嫔道“然后呢”
“然后,咱们得去见皇后,将这件事告诉她。要在明日早朝的时候,将皇上驾崩的事告知众臣,然后,再,择立新君。”
丽贵嫔问“新君是谁”
宗爱道“南安王殿下。”
宗爱问“南安王殿下在哪”
丽贵嫔道“他在宫中。”
宗爱说“好。”
宗爱命令贾周看守此处,然后同丽贵嫔一道前往皇后处。深夜,赫连皇后早就休息了,突然听到宫人传话,说宗爱和丽贵嫔来了。皇后感觉到有大事发生,穿了衣服下床来,让人将他们引到卧室。丽贵嫔和宗爱同时跪倒,大哭道“皇后救命,皇上刚刚驾崩了啊”
皇后大惊“你们胡说八道什么,皇上怎么会突然驾崩了”
丽贵嫔痛哭道“我也不知道,皇上就是突然驾崩了,晚上吃了药,睡到半夜,突然就不行了,我也来不及传太医。皇后,现在可怎么办啊,你可得想个主意,皇上驾崩,宫中要出事啊。”
赫连皇后听到这话,心里什么都明白了,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跪下的两人,震惊,可怕,意外,又阴凉凉地说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啊”
宗爱说“事已至此,皇后说这又有什么用,为今之计,得想想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皇上这个年纪,驾崩也是应当的了,就是接下来该怎么立。”
赫连皇后心里十分生气。因为宗爱和丽贵嫔瞒着她做了这么大一件事情。
赫连皇后道“怎么立,问我怎么立,我怎么知道要怎么立。你们事情都做了,难道没想要怎么善后,怎么收拾局面吗现在把这个烂摊子推给我,让我怎么收拾”赫连皇后知道宗爱和丽贵嫔现在来告诉自己,必然是要拉着自己和他们一道了“明日一早,朝中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件事,瞒不住的。如果他们怀疑皇上的死因,拓拔寿乐那些人,他们若追究起来,你们以为你们还能活命吗你们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丽贵嫔道“只要皇后出面,当朝宣布这件事情,他们是不会怀疑的。就算怀疑,也不敢追究。皇后,你难道真想让拓拔蹦切拥腔吗皇后你不是不知道太子的事,他若是登基,皇后真能坐上太皇太后的位置高枕无忧吗现在皇上驾崩了,咱们正有机会阻止他,总之,绝不能让他登上皇位。”
皇后道“拓拔毕衷谠谀模俊
宗爱道“我已经传了皇上的旨意,去传唤他和常氏到云母堂。”
皇后说“先不要动他,先留他一命。皇上现在刚刚驾崩,他再死了,群臣必定生疑,先把他们关起来再说。”
宗爱道“臣也是这样的主意。”
皇后道“皇上现在在哪”
丽贵嫔道“在我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