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铭朗的记性很好,小兔子说的他都记下了,岳铭朗整理好文档发回公司,合上电脑抬起头,发现陆涛的被子滑开了一角,不仅是被子,连衣服也皱巴巴地蹭开,露出了紧实的腰部曲线。
岳铭朗随手给他整理被子,掖紧了才躺回床上,关灯睡觉。
在一片黑暗中,陆涛偷偷缩进被子里,用手捂住了滚烫的脸。
竞技赛一共有上百支队伍参加,由于今年赞助商给力,连带着奖励也丰富了起来,所有参加的玩家都有能获得一份参与奖,即使得不到奖金,好歹也有安慰大礼包不是
由于每年的游戏都不一样,许多参赛玩家在游戏公布后才开始研究打法,想着临时抱一下大腿没准还能撞个什么奖回来。
竞技赛里有太多的未知因素,极大地调动起玩家的关注,再经过官方宣传后,各种话题不断,神秘的刺客联盟和另一支队伍引起了广泛围观。
刺客联盟是因为职业特殊,全队只有牧师和刺客,这种组合几乎成了一种符号标志,虽然每年游戏不同,但他们来的全是同一批人,同一批职业,固定的组合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们的支持者众多,存在感极强。
简称,刷脸队。
而另一支是由一个神秘赞助商派出的战队,这战队在竞赛前的半个月才开始接触游戏,技能加点还在摸索当中由于后台是某个土豪大老板的缘故,队伍的装备特别好,所谓的含着金钥匙出生。
众人关注他们,是想看这支豪门战队如何被打脸。
豪门战队不用练级,直接朝代练工作室买成品的空号,然后再加把劲练一练,短短几天已经攀到了至尊强者的等级。
至尊强者的等级是全服最高,但还没到顶。
许强非常郁闷,好不容易拿的第一名被人并列了不说,一并还是一大群人,这让他面子往哪搁许强在吴棣出差的那几天发愤图强连升几级,点开排行榜一看,险些吐血。
那群人又也发愤图强地跟他并列了。
许强继续奋斗,当天晚上又升了一级。
结果没几个小时,又被豪门战队追上了。
“他们总是与我并列,我不练他们不练,我升他们跟着升,这不是诚心恶心人嘛”许强逮着吴棣上线马上缠着他大倒苦水,至尊强者脑门上冒出大大的文字泡,字体高亮加粗,特地给围观的群众看的。
群众里有豪门战队的人,可他们并不出声,仿佛木头人般毫无动静。
许强感觉他满腔的憋屈全都砸在了棉花上。
“人家练不练是人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天下无敌挥剑冲上,剑光连成了一片虚影笼罩了至尊强者,至尊强者几乎同时出招,两个剑客撞在一起,眨眼间双方血条哗哗直下,至尊强者操作失误,倒下了。
“排名而已,不要太惦记了。”天下无敌安慰道,“你现在的等级已经遥遥领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唉,你不懂”许强闷闷不乐地退出的竞技场。
也许他说的话真的起了作用。
许强发现他再次升级后,豪门战队并没有追上来,总是保持着落后一名,紧紧跟在至尊强者后面。
许强又郁闷了,这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总盯着我”许强终于忍不住发消息去问。
很快,他收到了答复。
“你的等级最高。”
“我等级高又怎么了”
“老板说谁等级高就参考谁,你等级高,我就参考你的。”
豪门战队的队长也是弓箭手,至尊强者好奇地点开对方的信息栏,发现豪门队长的技能和装备,与至尊强者的一模一样
许强有点儿感动,没想到心塞的对象竟然是自己的粉丝
“所以你在追我的等级”许强的语气柔和下来,跟个小粉丝怄气实在不应该,游戏里这种崇拜行为见怪不怪,能被模仿的,说明都是最好的。
“嗯。”豪门队长承认。
“那你队员是怎么回事也在追我”许强顿时有种高大上的错觉,“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的魅力那么大呢”
许强感叹着,帅气地撸了一把刘海。
他仿佛成了黑暗中的灯塔,为这群小白们指明了方向。
“不,他们才不会看上你,他们追的是我。”
许强把截图发给吴棣时,吴棣笑得差点滚下床。
陈剑锋凑过去一看,也笑喷了。
两人在被窝里笑了好久,身上变得热乎乎的。
吴棣踹开被子,伸出一只脚纳凉,陈剑锋连忙给他盖好,掖紧了被角。
“热。”吴棣说。
“北京的气候与南方不一样,注意保暖,不要感冒了。”
“你看这群新手,能打入总决赛不”吴棣问。
“我看挺难的,他们用的是成品大号,没有经过练级阶段,经验不足,要赢不太可能。”
一群土豪,说白了,就是财大气粗,装备好,后台硬。
后台硬没用,在竞赛中,技术才是王道。
这时候,谁也没有重视土豪小白队,人家有钱升得快,竞技场光靠装备都能碾压普通玩家,这群新手小白还没形成游戏意识,只会一个劲地模仿高手,有什么好重视的
但谁也没料到,这群热爱模仿的土豪小白,将会成为竞技赛中的最大噩梦。
一周之后,吴棣带队,再次来到机场,准备踏上北上的飞机。
“我感觉好像昨天才回来,今天又要飞北京似的。”陈剑锋感叹着,平时上班下班规规矩矩,跟了吴棣后,屁股挨座位的时间越来越短,特别是临近竞技赛,从南飞到北跟吃饭一样普通。
吴棣拍拍他“小年轻,还需多多锻炼。”
“嗯。”陈剑锋抽出一根沾满番茄酱的薯条送进媳妇儿嘴里。
两人相视一笑,回过神,心虚地朝四周看了眼。
刘威满脸通红,正假装忙碌地玩手机,凌路神色淡定,也在假装忙碌地玩手机,陆涛慌慌张张地拿起手机结果一下子没拿稳掉地了。
“小心点。”岳铭朗捡起来递给他,“对了,你有我的电话吗”
“有。”
“但我只有你弟弟的,没你的。”大灰狼凑到小兔子耳边,“怎么办”
“我我给你”
“行,你给我打个电话。”大灰狼拿起手机等着。
陆涛偷偷瞥了自家老板一眼。
吴棣“给呗给呗”
陆涛“”
敖烈和徐华终于来了,本以为他们俩会大包小包,结果一人一个轻便的行李袋。
吴棣诧异了“你们就这点东西”
“嗯。”
“没带大衣那毛衣围巾呢都没有”吴棣呆住了,“北京好冷的哦”
“没事,他妈咪也会过去。”徐华还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西装领带,一丝不苟。
众人茫然了,这跟妈咪有什么关系啊
n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北京。
幸好,今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
可刚出机场,天色就变了。
天边翻滚起浓浓的雷云,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北京覆盖过来。
乌云蔽日,狂风四起。
“糟了,这是要下大暴雨了”吴棣连忙把他们赶回大厅,“先避一避,等过了这阵雨再走。”
温度剧降,电闪雷鸣,豆大的雨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
“这天气真是太奇怪了,跟龙王爷出行似的”陈剑锋郁闷道。
敖烈一口咖啡卡嗓子里。
徐华拍着他的背,叫他慢点喝。
“嘿,小烈,你叫敖烈,是不是龙宫三太子啊”凌路打趣道。
“小白龙哦”岳铭朗附和。
“能让雨收回去不”吴棣也乐了。
“我我就是龙宫三太子”敖烈心虚地挺胸,“游戏里的”
咔嚓蓝芒划破天际,紧接着滚滚雷声轰然炸响,惊得众人差点儿弹了起来。
敖烈坐立不安,索性躲到吸烟区吸烟。
一对夫妇裹着满身水汽闯进了机场大厅,两人四下找了片刻,终于从吸烟区把儿子拎了出来。
吴棣诧异了,他揉揉眼,又往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
他竟然看到了国际大企业家敖闰
敖烈是他儿子
敖烈目前待业中,开了家网店,靠打游戏材料赚钱。他做过搬运工,做过厨师,也做过小买卖总之就是s市中普普通通的打工仔之一,而且干的活儿工资比较低,吴棣从来没有联想到他爹爹是大企业家敖闰。
有个牛逼哄哄的爹,还打什么工啊直接去爹地公司干不就成了嘛
“给孩子锻炼锻炼。”问起的时候,敖闰笑道,“小烈就是缺少经验,让他在外面学习学习,感受一下生活。”
“所以呀,我们断绝了小烈的所有生活费,让他自己赚。”敖夫人把第五件大衣套儿子身上,“这件好不好很暖吧”
“全给他不就得了嘛瞎折腾啥呢”敖闰直接把装有n多件御寒大衣保暖内衣毛衣毛裤的大袋子往儿子怀里一塞,“你小子出门不带衣服,幸亏你爹妈聪明早准备好了,慢慢穿啊”
众人汗了一把,这爹妈到底是多宠儿子啊
狂风暴雨一直到晚上还没停,陈剑锋拉好窗帘,剥了吴棣的衣裤给他擦身子。
“好晕”吴棣哼哼唧唧地踹被子。
“哼,活该了吧叫你别喝了还喝,还不让我代你喝。”
“这酒不能代。”吴棣认识了个企业家,心情非常好,眉目里带着开心的笑意,“代酒的话就显得诚意不够了。”
“规矩真多。”陈剑锋亲了亲他。
“小菜鸟,学着点吧。”吴棣揉了一把陈剑锋的脑袋,笑道,“快去洗澡。”
“洗完给你闻”
“滚蛋”
陈剑锋洗完澡,一身香喷喷地爬上床抱着媳妇儿,吴棣递给他一个小瓶子“这是什么”
轰隆隆脑子里电闪雷鸣的陈剑锋夺过小瓶子藏身后,心虚道“眼药水”
“怎么没标签呢”
“它没有标签的。”
“撕了”
“”
“撕了为什么不承认”吴棣支着下巴一脸玩味地看着他,“这瓶不是眼药水么怎么没见你用啊”
“我看错了,这瓶其实是胶水。”
“小剑锋”
“我错了这瓶是润滑剂”
“什么东西润什么滑”吴棣一脸茫然。
“就是防止剧烈摩擦产生对物体的伤害”
“类似机油”
陈剑锋囧
陈剑锋牵着吴棣的手,撩开浴袍下摆,掏出昂首挺胸的大锋锋,陈剑锋喘着粗气,脸红红地望着吴棣“你帮我的零件上点油吧”
“上了油就不好吃了。”吴棣搓了搓大锋锋的小嘴儿,“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选一样吧。”
“涂一半,吃一半”
“晚安。”
“好好好,不上油了”陈剑锋将大锋锋送到吴棣唇边,“乖,吃完早点睡啊。”
吴棣“”
陆涛脸色铁青地缩在被窝里,他从打雷那一刻便开始发抖,但他性格沉闷,不说话的时候跟空气似的,这一路并没有引起注意。
除了岳铭朗。
岳铭朗是最早觉察到陆涛的异样,起先他搞不懂陆涛到底怕个啥,陆涛也不吭声,直到找陆俊问了才知道,原来陆涛怕打雷。
“他肯定害怕得发抖了。”陆俊叹气,“他也真是够拼的,竟然一路撑着回到酒店,换平时,他肯定腿软得要趴地了。”
“那那怎么办啊”
“很简单,给他塞耳机,听歌”
“哦谢了。”岳铭朗心想,确实是好办法。
“等等,还有”卖兄小能手是诚实的好孩子,他非常乐意分享自己的安抚经验。
岳铭朗将手机插上耳机线,把耳塞塞进了陆涛耳朵里。
“谢谢”陆涛的声音闷闷地响起,“不用管我,没事的。”
陆涛脸上发烫,心想,唉,真是丢脸啊。
被子忽然被掀起,强壮的身体挤了进来。
岳铭朗按照陆俊教的方法,从背后抱紧了陆涛。
“欸,好像不对”岳铭朗说,“你翻过来。”
陆涛“”
岳铭朗胳膊发力,把软趴趴的小兔子翻了个个。
“这样就对了。”岳铭朗将他抱怀里,用温热的大手一下一下摸着小兔子颤抖的脊背,“睡吧,别怕。”
第二天是随机抽签的淘汰赛,陆涛失眠了一个晚上,精神不佳,频频出错,还好对手全是浑水摸鱼的菜鸟,吴棣带着他们势如破竹,连胜一个上午,上百个队伍淘汰剩下四十多个。
“可惜没有抽到你们。”许强非常惋惜地叹气。
“就算抽到了你也赢不了。”吴棣把餐牌递给他,“你也挑几个”
“都被你挑完了还能挑啥,就这些吧。”
许强跟吴棣有个赌约,淘汰赛谁打得少谁请客,许强带队一个上午打掉了七支队伍,他观察着吴棣的表情,觉得老同学可能打得很少,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积极地认输。
输归输,该问的还是得问一下。
“你打掉多少队”吃菜的时候,许强假装不经意地问。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