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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为天下舞_第66分页

作者:阿琐 字数:12782 更新:2021-12-22 06:35:51

    ,你赶紧让开。”

    那宫女跪在道路中间,实在是不肯让,要是带不回湘妃,她们就惨了,一时竟央求湘湘可怜可怜她,而湘湘想起昨晚齐晦对自己说,痴痴傻傻又熬夜不睡的静姝像是在等什么人,此刻想来,难道是在等自己

    可是她不想去,她不想去见静姝,湘湘不禁握了握皇后的手,摇头示意她不愿意。

    、255让她喝药

    皇后立时会意,傲然对那宫女道“太妃有什么话要吩咐,你且去听了来回禀,这会子本宫要和姐姐回洛神殿歇息,你多跑几趟,有什么事也说清楚了,何必劳动主子们跑来跑去,还不快让开”

    “可是,娘娘”

    “真是刁奴。”皇后便吩咐身边的人,“把她架开,这宫里的规矩,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

    身后的太监们赶紧上前把那宫女拉开,让出道路好让湘湘和皇后走过去,两人走得远一些了,皇后捂着胸口说“这样大呼小叫很累,太妃她天天都这样,想想也怪辛苦的。”

    “怪我不好,要你做这种事。”湘湘道。

    “不算什么,姐姐,其实我心里挺得意的,也算正儿八经做过皇后了是不是”小姑娘笑得那么明媚,湘湘真希望她将来的人生不再有阴霾,而自己这一身天青色的衣裳,若能盼来一场大雨将整座皇城涤荡干净,该多好。

    待回到洛神殿,湘湘对皇后道“方才皇帝说,要册立我为皇贵妃,这不稀奇,咱们都已经听说了。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无耻,他竟当众说我有了身孕,若是生下皇子,就册立为皇太子。”

    小皇后正喝茶,捧着碗张着嘴,好半天才合上,而后说“皇上这是在想什么,太妃知道了不得疯了,他亲生的骨肉才没了,却要人家的儿子来继承自己对了,我想起来丽妃曾说,先帝生不出来。姐姐,皇上他自己大概也”她惊恐地晃了晃脑袋,不敢再多说。

    “静姝她不知为何找我,倘或再听见这件事。”湘湘则叹息,但一想到齐晦的目光和叮嘱,立时又打起精神,拿起围裙来拉了皇后说,“日子咱们照旧过,不吃饱饭怎么应对。”

    而长寿宫里,湘湘的拒绝前来,果然让静姝大怒,可当她听说皇帝当众宣布湘妃有了身孕,且若生下皇子就要立为太子,她那直勾勾瞪着宫女的目光,直把她们都吓得跑了出去,但她们跑出来后,并未听见里头有什么动静,等了许久有人忍不住,偷偷过来打一眼,却见太妃抱着枕头倒了下去,双目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

    那宫女跑回来,喘口气道“娘娘这是要傻了吧,抱着个枕头当孩子。”

    却有人道“真傻了才好,少折腾咱们。她也正够有脸的,她若真生下孩子来,是给皇上当儿子呢,还是当兄弟,不要脸。”

    “小点声。”有人推着她们走开,但继续道,“皇上说湘妃娘娘的孩子是他的,可宫里人都知道,他连手都没能碰一下,皇上和太妃,还真是绝配。”

    他们悉悉索索讲个不停,忽然门前闯来明德殿的太监,凶巴巴地叫她们准备着,皇上要驾临长寿宫,宫女们这才散了去做正经事。而里头静姝听见皇帝要来,总算有些些精神,让宫女为她抿了抿头发,又擦了一些香粉,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皇帝等了半个时辰才到,说不出喜怒,要说如今稍稍压制了齐晦一些,本该是高兴的,可原打算在明德殿让齐晦和湘湘都难堪,结果却是他不明所以地遭到湘湘无言的对抗,好在最后他扳回一城,当众说湘湘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骨肉,一想到齐晦和湘湘心里该多呕,他又有些高兴。

    情绪反反复复,脸上阴阳不定,闯进长寿宫时见静姝在病榻上,竟一时忘记静姝为何生病,猛地想起她失去了一个他们的孩子,皇帝心里咚咚直跳。他不想承认这件事,他想把这件事抹掉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不要孩子,不要这些低贱的人为他生孩子,可是看到静姝憔悴却又努力露出笑意的面容,他却没来由得觉得很不安。

    “妾身身体虚弱,无法下床请安,还请皇上见谅。”静姝柔媚地一笑,她现在已是看到皇帝就会露出笑容,可这又似乎仅仅是个习惯,并非由心而发的喜悦,甚至被他虐待时,她也会被要求扯出笑容,对她来说,笑容亦是生存下去的本事。

    “身体有多不好朕可有件事要交代给你。”皇帝就是不问静姝为何不舒服,只字不提他们曾经有过的血脉。

    “皇上只管吩咐,妾身必然竭尽所能。”静姝欠身,“妾身的身体,静养几日就好。”

    皇帝避开了静姝的脸,自顾自说道“你是不是听说了,朕当众将湘湘腹中的孩子是龙种”见静姝没应声,皇帝也不忍看她,继续道,“朕那些话,不过是故意恶心他们的,但话既然说出口,万一湘湘真的生了孩子,难道册立野种做太子”

    他心内一震,硬生生不去想自己的事,继续道“既然朕说了那是朕的孩子,要不要生下来,就该朕说了算。你去吧,现在没有人比你更合适,去给湘湘灌下堕胎的药,朕可不能让她生下野种。”

    静姝浑身发冷,仿佛大病一场的虚弱无力,她轻声问“皇上不怕触怒了朔亲王,他可是”

    “所以说,要你去做,那不就是你的罪过嫉妒成恨的女人,多可怕。”皇帝自鸣得意,“朕到时候会治你的罪,自然你放心,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你还会继续享受荣华富贵,朕答应你。”

    静姝很轻很轻地说“皇上,那我们的孩子呢”

    她声如蚊吟,皇帝根本听不见,皱眉朝她看了几眼,也不想再问,下令道“就明天,你今天好好歇息,养足精神。可别再做砸了,你就没几件事做好过。”

    皇帝撂下这句话,扬长而去,有宫女进来看了几眼,见殿内无事,就又退了出去。静姝知道,这几天宫女们都当她疯子一般,可这会儿她却觉得,皇帝才是那个疯子。

    静姝蜷缩起来,捂着已经没了孩子的肚子,倘若她早些察觉自己有了身孕,倘若她那天不和皇后起争执,要是孩子还在该多好,她也终于得到过湘湘所拥有的了,可是逝去的太快,难道是老天注定,她一辈子也比不过湘湘

    这一天很快过去,第二天皇帝借故要齐晦陪他去郊外检阅回京的将士,要重重犒赏他们,也好做给依旧滞留在边境的将士们看,顺从皇命是会有好结果,他们若执迷不悟跟着庞世峰几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可就难料了。

    这一去,要傍晚才能归来,中午湘湘和皇后在厨房里吃了饭,站在屋檐底下修剪花枝,顺道好消消食,太阳晒得有些渴,便煮水回寝殿烹茶,两人亲自采了晒干的花骨朵泡茶,正合适春天的季节,安逸地说着闲话时,门口黑压压地闯来人,脸如菜色硬是敷了一层层脂粉掩盖憔悴的静姝,看起来连路都走不稳,却张扬气势跨入殿门,一挥手便道“拿下。”

    湘湘和皇后不知她们要做什么,皇后拳打脚踢地推开那些要来抓她和湘湘的人,和湘湘退到了角落里,她随手拿过一只花瓶,湘湘一手护着自己的肚子,本想质问静姝要做什么,却看到从她们身后走进来一个老嬷嬷,手里端着一碗看似汤药的东西,湘湘浑身战栗,死死咬着唇。

    而静姝已经不耐烦,她连多废话的力气也没有,不似平日进来总要先羞辱嘲讽几句,今日来到这里除了命令宫女们动手,其他的话一句也不说。

    几个宫女上前来捉人,皇后拿花瓶砸她们,有一人被花瓶溅开的碎片伤了脚背,一时气恼,冲上来一把揪住皇后的衣领,小皇后毕竟弱小,挣扎不过这几个人,等她尖叫着被拖开,又有人上来捉了湘湘的手脚,而那端着汤药的嬷嬷走上前,询问太妃的意思。

    静姝稍稍一点头,那老嬷嬷就放下茶盘,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了把勺子,冲上来吆喝“把腿脚都按住了。”说罢逼向湘湘,要用勺子撬开她的嘴,奈何湘湘牙关紧咬,嬷嬷单手竟还探不进去,便把药碗放到一边,双手来撕湘湘的嘴。

    突如其来的磨难,湘湘哪里抵挡得住,牙齿间终于被勺子架开一道缝,那嬷嬷赶紧拿药碗往湘湘嘴里灌,她死命地摇着头,把灌进来的汤药吐出去,求生的让几个按住她的宫女都几乎控制不住。

    那老嬷嬷发了狠,上首揪起湘湘的头发就往要往下灌,突然一声重响,这嬷嬷两眼一直身体发僵,就在湘湘绝望的一刻,顺着湘湘的身体轰然倒下。

    湘湘努力吐出了嘴里的勺子,把余留在口中的药汁吐出来,一抬头,却看到静姝手里拎着一只凳子,凳脚上挂着血,而那倒下的老嬷嬷的脑袋也开花了。

    屋子里一下静了,大家都松手了,只有小皇后惊恐的啜泣声,她终于挣脱了束缚爬到湘湘身边搀扶她,湘湘顾不得丑态,伸手扣着喉咙,即便她努力挣扎,也还是有一些药灌了下去,她顾不得那么多,一定要搜肠刮肚吐得干干净净。

    而静姝扔掉了手里的凳子,转身朝门外走去,跟随而来的宫女太监醒过神,一个个狼狈地跟着她走开,连那昏厥的嬷嬷,也被人拖走了。

    、256你先下来

    湘湘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了,虚弱地跌在皇后怀里,有好心的宫女打来热水送来帕子,皇后为湘湘拭净脸上的污物,可看到湘湘嘴唇裂开的伤痕,看到刺目狰狞的鲜血,小皇后还是抑制不住地抱着她哭起来。反是几位宫女劝她“娘娘,先把夫人送到床上去躺下,奴婢请太医去。”

    这一闹,湘湘不敢再逞强,事到如今她已无力再去怀疑身边的人,不再拒绝她们送来的热水和食物。至于汤药,老太医来瞧过后,认为湘湘喝下的并不多,而如今怀孕已有些日子,这些日子里胎儿是物竞天择,倘或母体留不住,便是喝再多安胎药强行留下也不会长久,若是留得住,这么丁点虎狼药下去,伤不着孩子。

    老太医更道“比起药物的伤害,娘娘挣扎时才更伤身子,但您那样激动地挣扎反抗都没伤着孩子,老臣断言这孩子会安安稳稳在娘娘腹中长大。还是那句话,没有比心情愉悦更好的安胎药,这事儿过去后,您为了孩子,也把它忘了吧。”

    湘湘因面上有伤痕,模样狼狈,今日不得不隔了一层纱帘,伸出手请太医号的脉。此刻听太医这样说,已是泪流满面,她知道这孩子争气,这孩子比她娘更坚强勇敢。皇后在外头又问了好些话,半晌才把太医送走,明德殿来了人问出了什么事,意思是皇帝正在京郊检阅军队,傍晚才回城,一时半刻不能来洛神殿,请湘妃娘娘自己保重。

    皇后却觉得他们是来看看湘湘和孩子怎么样,巴不得湘湘失去孩子,她到底没敢撂下狠话,敷衍了几句把他们打发了,回来湘湘身边时,嘀咕着皇帝没安好心,湘湘则已换过一些精神,因嘴角生疼,让皇后拿镜子给她瞧。

    镜子里的人,果然嘴角红肿,那嬷嬷强行往湘湘嘴里塞勺子,几乎要撕开她的嘴,皇后捧着镜子小心地说“太医说这几天别讲话,让伤口好好愈合,最怕伤口反反复复撕裂,会留下疤痕,姐姐,这几天我不和你说话了。”她一面说,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到这一刻身边还有人能依靠,甚至想法儿逗她高兴,湘湘竟因为感动而又流泪,吓得小皇后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上来抱着她,本是安慰人的,自己却先哭了,搂着湘湘说“姐姐你别哭,都怪我没本事,我要去问门前的侍卫要一把剑,下次他们再来,我就杀了他们。”

    她们互相擦拭泪水,彼此渐渐平静,湘湘回忆方才的事,轻轻一叹“没想到最后时刻,是静姝出手,她今天从进门起就和往日不一样,我正觉得奇怪,事情就发生了,没有功夫再多看她一眼。”

    皇后皱着眉头说“姐姐,那会儿我哭着求太妃放过您,可她一直是呆滞的,不知道被什么唤醒了,缓过神看到你被灌药,像突然醒悟了一般,就抡起凳子砸了那老嬷嬷。”

    湘湘心头发紧,问“你都看见了”

    皇后点头“我一直求她放过你,可她好像根本没听见,不是从前疯了似的要虐待我的样子,是呆的。”

    “是呆的”湘湘想起那晚齐晦带她去看静姝,屋子里抱着枕头最后疲倦至极倒下去的人,也是呆的。今日她在为什么而发呆,既然来了,既然毫不犹豫地让那老嬷嬷上来灌药,她又怎么突然良心发现

    “明德殿的人,假模假样地来问姐姐好不好,呸”皇后啐道,“太妃敢这么做,皇上肯定知道些什么,我就没信过他说要让姐姐平安把孩子生下来。”

    湘湘目光冰冷,眼中有恨意“他如今说这孩子是他的,也就能名正言顺做这些事了。”

    皇后呀了声,急忙问“被他这么一说,将来姐姐如何让天下人信这孩子是你和朔亲王的,将来孩子长大会不会也叫人指指点点”

    湘湘轻轻覆盖小腹,淡然道“也要天下人先信皇帝说的话才行,昨日在明德殿里,我就没见有谁脸上是信的。而宫外的人,王府简府先后遭难,我被迫无奈进宫的事,也早就传开了。而我们夫妻从前出双入对,无人不知朔亲王府伉俪情深。况且我的身孕,早在进宫前那些女眷之间就已经传开,连静姝都是比我进宫前更早知道我有身孕的事,你说天下人会不会信他随意的一句话”

    皇后连连点头,为湘湘抽出垫子,好让她躺下去,可湘湘言及静姝,又想起她拎着凳子时失魂落魄的惊恐,像是她最珍爱的东西要被人毁了似的,她们有短暂一瞬的目光相接,此刻想来依旧叫湘湘心中揪着疼。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快,她到现在也不敢去想,静姝是真的救她,还是不惜牺牲一个老奴才而演的戏。

    “姐姐,你睡吧,我去熬粥,我知道你还是不放心的,我不让那些宫女碰,反正她们也习惯了,乐得清闲。”皇后要为湘湘掖被子,可湘湘突然捉了她的手问“皇帝今天几时归来”

    皇后应道“说是傍晚。”

    湘湘想了想,对皇后说“我睡一会儿养养神,等下醒来,你陪我去一趟长寿宫。”

    皇后连连摆手,着急地说“那种地方,躲还来不及呢,不要去不要去,就是她死了也不可惜,她那么坏。”

    湘湘却神情凝重,似自言自语般说“我想,她是在等我。”

    这话皇后听不懂,但若换做齐晦,一定明白湘湘的意思,那晚齐晦没说出口,他就觉得静太妃不像是在等皇帝,但这事儿谁也说不准,指不定今天是一场戏呢,宋静姝还有什么没做过,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皇帝只要动动嘴皮子,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而今天的代价,宋静姝可能要为此付出性命,皇帝交代她的事,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没做好,当初把念珍放出去想安插在湘湘身边做眼线,结果被湘湘劝服把人家送回家乡,还因此惊动了湘湘让她明白宫里盯上她了,那会儿皇帝可就没少动怒折腾自己,这一次没杀成湘湘腹中的孩子,皇帝又该疯了。

    可即便没有杀成,湘湘受了那样的折磨,太监宫女全都在自己的指挥下行恶,她的良心发现,又能抵消多少罪恶,她是个恶人吧。

    长寿宫里,太监宫女都被赶出了寝殿,看到皇后和湘妃娘娘携手而来,一个个都惊愕不已,伏在门前说“娘娘休息不让人打搅,奴才们都等在门外呢。”

    皇后勒令他们不必进去伺候,她为湘湘守在门前,湘湘缓步走近们,她的嘴角还很疼,她的胳膊也抬不起来,走路一步一步极缓慢,纵然如此,看到门里静姝站在凳子上,几条鲜艳的披帛缠在一起吊在房梁上,没有白绫那么凄凉恐怖,反而添了几分荒唐,可是静姝站在那里,双手吊在环中,神情呆滞,不知这么站了多久了。

    乍见这样的光景,湘湘心头扑扑直跳,但很快就让自己冷静下来,冷声问道“你做什么”

    静姝听见熟悉的声音,醒过神看到湘湘站在底下,她的眼中充满了怒意和恨,漂亮的眸子里,映着正要赴黄泉的自己,她冷笑“你怎么跑来了,你做什么这会儿来呢,再晚半个时辰多好。”

    湘湘走近她,没说别的,知道“你下来。”

    静姝摇了摇头“你现在来了,我断死不了了,真可笑,你一定又在心里想,我做戏给你看。你走吧,过半个时辰再来,哪怕抱着我的尸身哭一哭,我这辈子也算没白活一场。快走吧。”

    湘湘道“半个时辰后,你真的会死吗,我看不见得”

    静姝眼神一晃,说不出话。

    湘湘走到凳子下方,昂首说“不如你把脑袋伸进去,我立刻把凳子踢开,不用等半个时辰,你当着我的面死,不是更能证明自己没有做戏”

    静姝紧紧咬着唇,浑身瑟瑟发抖,她才小产,身体很弱,这些日子没有一天真正好好休息过,可能湘湘此刻还比她强一些。

    她在凳子上站了很久很久,已是精疲力竭,可她没有勇气把脑袋伸进去,她要有勇气去死,也就不会有芙蓉居的静美人,更不会有长寿宫的静太妃。

    “若是我现在死了,我们还是姐妹吗”静姝憋了半天,却憋出这句话。

    “是,但活着恐怕做不成。”湘湘应道,“你现在死了,我会为你安葬,会为你哭一场,你这辈子不会白活。可你继续活着,我们还会继续对立,你跟着皇帝,我跟着我的丈夫,永远是两条道上的人。而你做下的恶,终有一日会有报应,你不得不活着承受痛苦。死了多好,快啊,把脖子伸进去,我送你一程。”

    静姝被逼的脸色扭曲,绝望地哭道“我不想死湘湘,我的孩子没有了”

    湘湘并不怀疑静姝失去孩子的痛苦,将心比心,她若今日失去孩子,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静姝也有资格做一个母亲,至于她是好人还是恶人,是另一回事。

    湘湘沉声道“你先下来,慢慢说。”

    、257杀你

    静姝摇头“我不下来,你一定觉得我又在做戏,我自己都不信,怎么叫你信我你等着,我现在就死,死了就不会再欺负你,就不会再对不起你。”她说完,竟真的踮起脚尖,把脖子往用披帛缠成的绳圈里套。

    湘湘眼睁睁看着她挂上去,松开了双手,脚离开了凳子,她脑袋轰得一下,冲上来抱住静姝的腿脚往上抬。湘湘虽没什么大力气,可静姝实在纤瘦,脖子被勒住后,那一瞬间冲脑的窒息也让她有了求生的,身子一轻就本能地重新拽住绳子把脑袋缩了回来,双脚往下一沉,重新站在了凳子上。

    湘湘顺势将她一推,静姝整个人摔了下去,疼得爬不起来。

    门外听见重响声,宫女们闯进来看究竟,见太妃瘫倒在地上,而房梁上挂着那上吊用的,一个个都吓得不知所措,湘湘吩咐她们“你们过来把太妃搀扶到床上去,然后出去,出去不要到处乱说,太妃娘娘没事了。”

    宫女们听命,赶紧上前将虚弱的太妃送到床上,湘湘今日糟了难,嘴角还红肿着,额头上也有被那老婆子揪头发时用指甲留下的伤痕,本是十分狼狈落魄,可如今看来,胜过静姝十倍,她这副尊容,简直跟要死了似的。

    “咳咳”静姝捂着脖子,那里还剧痛着,让她感受到了死的恐怖,从前受到先帝和皇帝的虐待,到后来她往往是意识模糊的,清醒后,他们又派人“关怀备至”地照顾着,她只有寻死的念头,却没有勇气。可是今天,她第一次站了上去,她等了湘湘那么多天,她竟在这一刻来了。

    “要喝水吗”湘湘问,转身取来茶碗,一如从前照顾生病的静姝,小心翼翼将茶水送入她口中。

    喝了水的人稍稍恢复一些气色,她蜷缩着身子用棉被裹住自己,双眼直直地盯着湘湘的腰腹看,嗫嚅着问“孩子有事吗,你喝下那些药了”她一下子崩溃,哭着说,“湘湘,你可以不信我所有的事,可是这件、这件事不是我,是皇帝逼我的,是他逼我的”

    “你别哭了,我们不是小孩子了,你哭我不会再无条件地哄你,现在的我们,要为自己的眼泪负责。”湘湘站在床边,看似冷漠地观望着静姝,见她抽抽噎噎着,湘湘继续道,“绝情的话无情的话,我们彼此说了太多,和小时候吵架拌嘴是两码事,小时候就算打破头,夜里也能滚一条被子互相取暖,可现在,我做不到。”

    “湘湘”

    “我是觉得不安,才来看你一眼,也谢谢你救下我和我的孩子,没想到你真的要寻死。”湘湘道,“我救你,不是想要挽回什么,你在皇帝身边一天,我救不可能信任你。静姝,当初说要走一起走,我没有做到。但现在,倘若有一天我来接你走,你走不走那天是气话,今天我再问你一次。”

    静姝怔怔地看着湘湘“你要送我去哪里”

    湘湘道“你想去的地方,但绝不是皇帝的身边,除非他死了而你要为他守灵。”她很坚定,已不再给皇帝任何转圜的余地,她为了天下可以忍耐,可她的孩子,这天下尚不曾给予他任何东西,他没有责任承担天下。今天这件事,皇帝践踏了她最后的底线。

    “他说真的出了事,会治我的罪,把责任都推在我身上。”静姝痴痴地道,“他现在越来越不正常,自以为是地觉得事情可以那么简单,回想起来,他的一路就是这么走过来的。总是想当然,等到结果无法遂愿,就折磨女人泄愤我一直以为,他多多少少是喜欢我的,可是我的孩子没了,他半个字也不提,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是他的骨肉,是他的孩子啊”

    静姝很伤心,湘湘心里虽然保持着警惕,但依旧同情她,她不会为了一件事就把静姝重新当姐妹,可她知道,和静姝十几年的姐妹情,一直维系在她们之间。自己的一些苦难因为她,但每每关键时刻,宋静姝都下不了手。

    “好好休息吧,你自己不保重,谁也没法儿让你好起来。”湘湘不想听她忆苦思甜,不想听她哭泣,她并不是来认姐妹的。

    “你要走了湘湘,我等了你好几天,我想见你。”静姝悲凉地说,“可是昨天你不来,皇帝却来了。”

    “等离开这里,曾经的一切就不值得再提,但我们若能清茶一壶说说闲话,我愿意重新听你讲。”湘湘道,“可是在这里,只要皇帝还活着,只要你还是他身边的人,这些话不必对我说。我不愿你死,仍旧期待有一天能带你离开,和这些毫无关系,只因为我们过去的十几年就足够了值得了。静姝,你现在也想一想,将来要怎么做,之后的路你还可以自己选,就算摆脱不了他,你也能走得和现在不一样。只要活着,没什么不能改变的不是吗,要不然,你就去死啊。”

    静姝哭着“你就不能,说些哄哄我的话”

    湘湘神情一恍惚,这么熟悉的话语,几乎把她拉回到童年的岁月。静姝一向娇滴滴,都是小孩子,姐妹俩再要好也偶尔会发生争执,每次静姝都忍不住,会跑来拉着湘湘求和好,但每次都只会可怜兮兮地撒娇说“你哄哄我吧,我可难受了。”

    湘湘眼眶微微湿润,咽下悲伤,道“你在这里活下去,我才能来接你,不然,我也会为你安葬。”她说完转身便走,再不留情,身处困境同样无法预知明天的自己,连腹中胎儿都险些保护不了的自己,要如何去拯救别人灵魂,她可没有这么多的心。

    皇后等在门外,见湘湘出来时眼圈微红,里头只隐隐有哭泣声,她赶紧上来搀扶,不便在这里多嘴问什么,安静地离了长寿宫。但是皇后察觉得到,来时姐姐的步伐很沉重,脸上有散不开的阴霾,但这一刻她虽然看起来很悲伤,整个人却松快了,皇后心想,这总是好事。

    然而卸下坚强,湘湘也不过是个柔弱的女人,那一天剩下的时间里,她盼着齐晦赶紧回城,这件事不用她费心思,就一定会传出去,不用她多说什么,齐晦也不会放过皇帝。

    而此刻皇帝正检阅了军队,一副浩然正气的模样,说了好些慷慨激昂的话,看着是振奋了军心,卫猛跟在齐晦身后,却忍不住嘀咕了一声“放屁在这里屁话有什么用。”

    齐晦彼时回身看了他一眼,卫猛还是气呼呼的,齐晦也没有阻拦,当随驾返程时,他再看到卫猛,那壮汉浑身蒸腾着杀气,仿佛下一刻就会冲入有侍卫层层把手的銮驾,把皇帝大卸八块。而齐晦在听到他字字沉重地说宫里传来消息,太妃险些喂湘湘喝下堕胎药时,他眼中的凶光也射向了銮驾。

    但他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动手,没必要让那些侍卫做无谓的牺牲,皇帝既然那么喜欢龙椅宝座,那就让他死在那上面。

    銮驾回宫时,日近黄昏,皇帝进门就听说宋静姝失手了,后怕总算没在路上传来这消息,而齐晦看起来好像还不知道,他现在要放着齐晦发疯,命侍卫把手明德殿,先躲在明德殿里看看究竟。

    时间待得久了,黑夜已降临,皇帝颇有些不耐烦,听侍卫禀告说朔亲王回到王府后再没有出来,他自言自语地嘀咕“他出来了,你们也看不到。”那之后又招来内侍,询问洛神殿和长寿宫的情况。

    听说宋静姝上吊未遂,且是湘湘赶去救了她,皇帝的脸绷得紧紧的,怎么这些事的发展与他所想的背道而驰,而他一门心思得到了湘湘,现在和她的距离反而越来越远。

    “派人严加看守宫门,绝不可以”皇帝话未完,忽然一阵风过,明德殿所有烛火都熄灭了,黑暗中有强大的气势慢慢逼近,皇帝刚要张口喊护驾,方才还站在跟前的太监发出一声闷响后,他听见了人摔倒的声音。

    连脚步声也没有听见,只感觉到面前一阵风时,皇帝伸出手乱挥,可不知怎么后背却被人挟持住,脖子上冰凉尖锐的东西刺痛了他,他不敢再乱动,只怕那东西再深几寸,他就没命了。

    “谁是谁”皇帝惊恐地问着,但很快就自己有了答案,身形上来看,背后的人无疑是齐晦,他一字一颤地问,“二、二弟,是你,你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杀你。”齐晦出声,他在黑暗中摸索了二十年,可以看到常人无法看清的东西,明德殿里一片漆黑,皇帝永远也看不见他,可他却能找到皇帝的命门。

    “二弟,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为什么”皇帝话未完,后背心被重重踢了一脚,他超前摔出去趴在地上,求生的本能让他立刻想要跑,他以为齐晦找不到他,可下一刻又被扼住了命脉。

    、258他们失踪了

    皇帝不是不会还手,他做太子那会儿也学过功夫,可他知道齐晦有多厉害,且黑暗之中他什么也看不见,根本不是齐晦的对手。此刻他被反剪了胳膊,疼得头上直冒汗,可他曾经是面对先帝的鞭子也能承受的人,这点痛苦相比之下并不算什么。可是面对的人不同,先帝岂能与齐晦同日而语,皇帝明白,他在先帝面前那一套,齐晦可是看了二十年的,他在齐晦面前,没有任何可以隐藏的秘密。

    “你不会杀我”皇帝气喘吁吁地说,“你要杀我,早就杀我了,连庞峻都不杀我,因为我这个窝囊的皇帝,多少还有些用处,是不是二弟,你一直在忍耐,那就再为天下子民想一想,让朕继续活下去,难道你不想看见天下太平”

    “我忍,不是为了天下百姓,我是为湘湘而忍。”齐晦奋力揪紧了皇帝的胳膊,几乎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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