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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炮灰翻身 第3节

作者:风吹翦羽 字数:22737 更新:2021-12-22 06:29:03

    “师兄,我外公家离这里很远,在很偏僻的乡下,只是个小农村”钟晓禹斟酌着语言,先给闻骥打预防针。

    “嗯。”结果闻骥表情一点都没变,看起来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和他一起回家了。

    最后钟晓禹只得揣着疑惑,也回房收拾行李。两人收拾好之后,上网订了机票,由于s大放假比较早,所以还买得到机票。

    隔日一早,两人搭了三小时飞机来到邻省的y市,出了机场后,拦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又搭了将近十个小时的火车,最后来到一个小城镇。

    钟晓禹带着闻骥到镇上的旅店,要了一间双人房,两人拖着行李进了房后,钟晓禹趴在床上疲惫的说道“累死我了。”

    “先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明天一早才有公交车,现在太晚了。”钟晓禹解释道。

    “嗯,附近有东西吃吗”闻骥松了松脖颈,觉得这一趟路确实有些辛苦。

    “有,我带你去吧,再走过去一点有个夜市,有很多东西可以吃。”钟晓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拿出钱包和房卡,带着闻骥去吃东西。

    现在时间是晚上九点钟左右,夜市正热闹的时候。夜市里人来人往的,钟晓禹正担心人那么多,走散了怎么办,手上就传来一股温热。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闻骥已经牵起了他的手。他有些被动的被拉着走,感觉包裹着右手的温度,耳根子悄悄的红了。

    闻骥瞥了他一眼,似乎看出他的窘迫,淡淡解释了一句,“人多。”钟晓禹胡乱的点点头,眼神四处飘移,就是不敢和对方对到眼。

    闻骥眼神闪过一丝笑意,紧了紧握着对方的左手,牵着他继续往前走。由于夜市里人很多,大家也没有注意到,身旁有两个大男生手牵手。

    钟晓禹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快,手心似乎也在微微冒汗,闻骥的手掌很宽大,带给人安心的感觉。他不只耳根发红,连脸都开始升起热气,他垂着眼盯着地面,任由闻骥拉着他往前走。

    闻骥带着他来到一个面摊前,坐下来叫了两碗面,然后才放开他的手。手上温度消失的那瞬间,钟晓禹觉得心里似乎闪过一丝失落。

    他顿了顿,脸上的红色迅速退去,换上一抹苍白。闻骥瞧见他的表情,开口问道“累了吗”钟晓禹缓缓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很快的面上来了,钟晓禹逃避似的,赶紧拿起筷子吃面,闻骥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也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吃完面后两人回到旅店,这一次钟晓禹没有再让对方牵着他,回到旅店后他拿了衣服快速的钻进浴室,洗好澡出来就跳上其中一张单人床,躲进被窝里。

    他背对着闻骥缩在床上,脸上面无表情,脑中的思绪却很杂乱。刚才心里那股一闪而逝的失落,让他警觉到,自己对闻骥的感情,似乎已经变质了。

    他心里又慌又乱,不晓得该怎么面对闻骥,也不晓得自己是否真的动心了。闻骥和傅健仁不一样,对他的照护和关心都是默默的、不容易被察觉。

    闻骥从不把关心挂在嘴上,也从不会说好听话,但是他会在钟晓禹晚睡时,给对方一杯热牛奶;在天冷时,替钟晓禹准备围巾和大衣;忙碌时,还不忘提醒钟晓禹要吃饭。

    虽然才和闻骥生活了几个月,所得到的温暖,远远抵过上辈子和傅健仁的八年。钟晓禹忍不住在心里抱怨,要不是对方太温柔、细心,对他呵护备至,他怎么会动了心

    可是另一方面,他也在心里唾弃自己,他觉得自己太随便了,才和傅健仁撇清关系不久,却马上又对另一个人动心。

    他懊恼极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情形,上辈子是傅健仁先接近他,他顶多是将喜欢说出口罢了,说到暗恋或是追人,他一点经验都没有。

    而且闻骥是不是同性恋,他也不知道,一想到这点,钟晓禹就像霜打的茄子般无精打采。他怎么会忘了最重要的这一点呢,连对方是不是喜欢同性都不确定,就傻傻的动了心。

    可是心里又有个声音在小声反驳着,若是不喜欢,为何要对他这样好但若是喜欢,也没见对方有什么比较暧昧的举动。

    他沮丧的发现,除了拿傅健仁来对照之外,他根本没有其他经验,可是他又不想、也不能拿傅健仁来对照,因为对方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的。

    拿个假的有什么可比性如此一来,他只能暗暗叹气,在心里鄙视自己的同时,又隐隐觉得不是全然无希望,毕竟闻骥对他的态度,比对旁人好上千百倍,更何况他还陪自己回家呢。

    想到这里,钟晓禹的心里似乎有了些底气,或许、可能、大概师兄也是有一点点喜欢自己的否则他何必跟着自己跑这一趟路。

    可是他要怎么确定,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呢难道要他开口问不,他做不到,光是想到要面对师兄,他就觉得手脚发软,连对眼都办不到了,何况是问这么羞人的问题。

    或者是旁敲侧击不敢直接问,迂回的问总行吧。可是他很苦恼的皱着脸,要怎么迂回,才能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又不会被师兄拆穿

    正当他烦恼的不行时,身后的闻骥也颇为苦恼。他盯着钟晓禹的背影,觉得对方今晚的表现很古怪,似乎在躲着他

    这让他心里有些难过,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关灯上了另一张单人床。借着窗外微微的亮光,看着始终背对着他的背影,最终他还是放弃的闭上了眼睛。

    闻骥没有看见,对方在他闭上眼睛后,悄悄的转了身面对他。纵使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钟晓禹还是盯着闻骥的方向,默默的看了一整夜。

    、第十二章 堂弟

    隔日起床后,钟晓禹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经过一个晚上的沉淀,他也想清楚了,现阶段最重要的,是先充实自己、提高自己的实力,才能和闻骥打好关系。

    不管闻骥是为何对自己这么好,若是毕业之后,两人之间的联系没有断,他再考虑将感情说出口;毕竟连他自己都还没确定,是否真的就非闻骥不可了。

    他的感情两辈子都是一张白纸,上辈子被傅健仁画了重重的一道黑,让他心里其实有些没底,不敢再相信自己的感觉或是判断。

    他怕自己将依赖和感激,错当成了爱情。所以他按捺下刚发芽的好感,给自己三年的时间,只要他和闻骥真的互相有情,最终还是会走在一起的。

    闻骥虽然不晓得他的想法,却能感觉到他昨天晚上的状态不对,本来很担心,不过现在见他一觉睡起来,态度就和平常没两样,心里也就放下心来。

    两人退了旅店的房间,拖着行李坐上了公交车,一路上摇摇晃晃,晃了两个小时后,终于抵达了钟晓禹的外公家。

    闻骥跟着钟晓禹走进村子里,环顾着周遭环境,心里感叹着,躲在这种地方,也难怪闻家的人怎么找都找不到。

    钟晓禹的外公和外婆见到他,脸上没有什么欣喜的表情,反而冷淡的很。不过他们两个一见到走在后面的闻骥,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闻骥将他们的表情看在心里,面上却不显,只是淡淡的打了招呼。钟晓禹趁机介绍,“外公,这是我的师兄,闻骥。”

    钟晓禹的外公眼神闪过一丝不自然,干巴巴的笑着,“原来是晓禹的师兄啊,快请进来吧。”外婆则是低着头闪进了后面的厨房。

    钟晓禹注意到外公和外婆的异样,心里有些疑惑,师兄虽然看起来冷漠了点,但也不到吓人的地步吧,怎么外婆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

    两人回到外公家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钟晓禹带着闻骥到房间放行李,然后准备吃午饭。闻骥看着房间的摆设,淡淡的问道“这是你的房间吗”

    “嗯,家里房间不多,要委屈师兄住在我房间了。”钟晓禹不好意思的搔搔头,闻骥没表现出不满,只是又问道“房间看起来不大,我们两个睡得下吗”

    “啊我不睡这里,我妈以前的房间还留着,我去睡我妈的房间。”钟晓禹说道。

    “伯母呢”闻骥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我妈在几年前去世了。”钟晓禹说起母亲,脸上的笑容少了一点。

    “抱歉,我不知道。”闻骥有些歉然的说道。

    “没事没事,师兄你休息一下,等吃饭了我再来喊你。”钟晓禹摆摆手,笑着说道。

    闻骥点点头,目送着对方走出房间,然后关上房门。环顾了房间一圈,他走到一张老旧的书桌前,上面放着一个旧相框,相框里头是一张泛黄的照片。

    相片里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抱着一个一岁大的孩子,女人的脸上没什么笑容,还隐隐有着忧愁。闻骥将相片抽了出来,掏出手机对准相片拍了一张照。

    接着他将相片翻到背面,就见一行娟秀的字迹写着日期和地点。一九九四年,就是闻家出事的那一年,出事的是闻老爷子的长子,闻清。

    闻老爷子共有三男二女,儿子分别是闻清、闻河和闻流,女儿则是闻溪和闻瀞。而闻骥是老二闻河的儿子,闻河除了闻骥之外,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对于当年大伯的事,闻骥并不是非常清楚,毕竟那年他也不过是个一岁的婴儿。只知道闻家上下多年来都倾尽全力,为了寻找闻清的独子。

    闻清在一九九四那年,出了车祸死亡了。他会出车祸,是因为妻子抱着独子离家出走,他收到消息,知道妻子人在机场,因此开快车为了追回妻子。

    那一日下着大雨,闻清车速过快,在高速公路上发生车祸,车子整个冲出护栏,人当场就死亡了。也是为了处理闻清的后事,闻家人才会失去闻清妻子的消息。

    等到闻清的丧礼结束后,要再想找到闻清妻子,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至于闻清的妻子为何离家出走,闻骥也不知道,家里的长辈对于大伯一家子的事,都极为讳莫如深,除了让他们帮忙寻找之外,从不提及这一切的事发原因。

    闻骥也只知道,大伯的妻子姓钟,原本也是s市的世家之一,只不过当年大伯母离开之后,钟家的人一夕之间也全搬走了。

    其实钟家的人搬去哪里,闻家也不是查不到,不过闻清的妻子,钟彤,却是没有和钟家联系。钟彤的父亲在钟彤离开后,便将钟家交到钟彤哥哥手上,随后也带着妻子离开钟家。

    所以闻家找上门后,钟彤的哥哥是一问三不知,只知道父亲交代,让钟家举家迁离s市,因此线索便断在钟家这里。

    闻家的人没有放弃,毕竟钟彤带走的,可是闻清的独子,闻老爷子已经痛失爱子,怎么可能让孙子流落在外,因此他下了命令,务必找到钟彤和孩子。

    闻骥收回心思,将照片放回相框里,心里不免生出一丝欣喜。爷爷多年来的心愿,就快要达成了,现在只剩下和钟老夫妇谈一谈,把钟晓禹接回闻家的事。

    其实会找到钟晓禹,可以说是巧合。闻骥一直以来都知道,爷爷和父亲花了很多精力,在寻找大伯的妻子和独子,只是多年来都没有结果。

    他也没想到,有一次和陆言的见面,会让他得到意外之喜。对于陆言,闻骥其实没有多喜欢,甚至觉得对方有些厌烦。

    只是父亲发了话,让他和对方好好相处,所以他才勉为其难的任由对方缠着他。他也知道父亲的顾虑,毕竟小姑姑的丈夫就是陆家人。

    闻骥还记得,那一天是陆言的生日,他拗不过陆言的哀求,去了他的生日派对走过场。陆言的生日派对办在一间俱乐部里,受邀的都是平常玩在一起的公子哥儿。

    闻骥对于陆言那伙人没有好感,全都是些仗着家里背景的纨裤,平日里游手好闲,就会吃喝玩乐。所以他到场后,完全不理会凑上来巴结谄媚的人,自己一个人待在角落里。

    说来也巧,或许是他选的位置太偏僻了,旁边又有几株大盆栽挡着,结果陆言没发现他就坐在附近,拉着个人鬼鬼祟祟的说话。

    一开始闻骥也不在意,也不想管陆言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听着听着,对于陆言口中的“钟晓禹”这个名字,有点上心。

    姓钟的人很多,不过闻骥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钟晓禹值得调查一番。因此他回家后,便让人去查了查钟晓禹。

    起初查到的资料不多,但是隐约看得出有被改过的痕迹,所以他派人加大力道继续查,果然翻出了钟晓禹的背景。

    不过他没有告诉其他人,而是打算亲自确认,毕竟多年来他们也搞错了许多次。爷爷的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打击,所以他还是谨慎一些才好。

    当钟晓禹来到s大之后,他更是打定主意要和对方结交,一来确认对方的身世;二来了解一下对方的人品和性情。

    当他知道钟晓禹和傅健仁走得很近时,心里是有些不满的,觉得对方太容易受骗了,决定让对方受一次教训,所以默默的观察着。

    倒是没有想到,钟晓禹大病一场后,醒来便开始和傅健仁划清界线,而且还想要搬出来。他赶紧趁这个机会,出现在钟晓禹面前,提出要合住的提议。

    默默盯着对方几个月的闻骥,发现醒来后的对方,似乎有些改变了。以前的钟晓禹个性内向寡言,虽称不上和傅健仁形影不离,却也是极为亲近,一度让闻骥暗恨对方的不争气。

    而搬出宿舍的钟晓禹,让闻骥大为改观。和对方住在一起的这几个月,闻骥发现对方性子好,又肯吃苦耐劳,家务事非常上手,学业也很努力。

    这样一个乖巧的堂弟,让闻骥非常愿意亲近,而且不由自主的宠着对方。闻骥还没发现,他极少的细心和体贴,都用在了对方的身上。

    他觉得,这样一个招人疼的堂弟,得赶紧带回家好好护着。傅健仁和陆言若是敢对钟晓禹做出些什么,他绝对要他们付出代价。

    想起先前的帖子,闻骥心里头窝着一把火,既心疼钟晓禹,同时也有些自责懊恼。若不是他放任傅建仁的接近,钟晓禹也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虽然段家和路家已经开始动作,但是闻骥不打算袖手旁观,等他回到s市后,绝对要让傅健仁后悔;至于陆言,看在小姑丈的份上,可以再给对方一次机会。

    不过若是对方不懂得把握,他也不打算再顾虑陆家,毕竟比起闻家来,陆家可真的是一点都不够看。敢对闻家的人出手,就得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第九章有个小bug,陆家家主的弟弟,应该是闻骥的姑丈,不是姨父,从这章开始改过,前面那章之后再修改,请亲们多多包涵啊。

    、第十三章 揭晓

    饭桌上,四个人沉默的吃着饭,只有筷子和碗碟碰撞的声音,钟晓禹心里有些纳闷外公外婆的反常,却也没有开口询问。

    等到吃完饭后,钟晓禹帮着外婆收拾碗筷到厨房,洗完碗出来,就不见了闻骥的身影,他环顾一周,发现外公也不见了,只剩下外婆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藤椅上,呆呆的望着门外。

    他擦了擦手上的水,走过去开口问道“外婆,外公和师兄呢”

    钟老太太缓缓转过头,盯着钟晓禹不出声,许久之后,才嘶哑的开口说道“你很得意吧能遇上闻家的人,想必你作梦都会偷笑。”

    钟晓禹愣了愣,不解外婆的指责,虽然遇上闻师兄确实很好运,但是他也没必要得意。再说听外婆的口气,似乎非常不愿意自己和闻骥扯上关系

    外婆说完后,便蹒跚的回了房,连他要上前搀扶,都被推了开来。钟晓禹无奈,只得坐在外婆先前坐的位置,望着门外等着师兄。

    虽然外婆没说,但他有感觉,师兄和外公一起出去了。他不晓得他们去了哪,因此只能坐在家里干等,顺便思考一下,外公为何要和师兄一起出去

    直到下午三点多,外公和师兄才从外头回来,钟晓禹赶紧迎了上去,看见外公的脸色不好,眼角似乎还有些发红,似乎掉过眼泪。

    钟老先生也不理会钟晓禹,径自回房去了。钟晓禹只得求助的看向师兄,低声问道“师兄,你和外公去哪里了外公怎么了”

    “先回房。”闻骥淡淡的说道,双手插在兜里,转身进了房间,钟晓禹赶紧跟了过去。

    进门之后闻骥示意他坐下,他走到旧书桌旁,坐在凳子上,闻骥自己则是坐在床边。他有些忐忑,不晓得师兄要说什么,但是心里有个直觉,恐怕和他有关。

    回忆起外公和外婆看见师兄时的反应,还有刚才外婆那一番话,钟晓禹不是笨蛋,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只是还未被证实。

    “晓禹,你对自己的父亲了解多少”闻骥淡淡的开口问道。

    钟晓禹瞳孔一缩,心里的猜测正在被证实,他抿了抿唇,低声开口,“不多,我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也从没听妈妈提起过。”

    “晓禹,你父亲姓闻,是闻家的长子。”闻骥淡淡抛下一枚重磅炸弹,炸得钟晓禹晕呼呼的,他的父亲竟然是闻家的人

    他的猜测被证实,心里头却没有多高兴,因为他还记得,妈妈几次和外公外婆说话时,都表示出她和父亲并不想要自己这个孩子。

    况且他和妈妈独自生活在外面,如今都已经将近二十岁了,闻家的人才出现在自己面前,这又算怎么既然不想要他,就任他自生自灭,为何还要来找他

    闻骥见钟晓禹脸色难看,叹息了一声,“我希望你别怪你父亲,他在你出生没多久之后,便因为意外过世了,否则他不可能不来找你。”

    钟晓禹惊愕的抬起头,过了一会才干巴巴的说道“我曾经听妈妈说过,我的出生不受欢迎,父亲和她都不喜欢我。”

    “我不晓得当年发生什么事,也不晓得大伯母为何这样说,但是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大伯父绝对不会不喜欢你。”闻骥皱着眉头说道。

    “大伯母”钟晓禹疑惑道,闻骥点点头,“嗯,你父亲是我的大伯父,你母亲自然是我的大伯母,而你,是我的堂弟。”

    钟晓禹心脏一缩,脸上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的语气带着点希冀,黯然的问道“所以你一开始接近我,和后来照顾我、对我好,都是因为我是你的堂弟”

    “嗯。”闻骥看见钟晓禹的表情,心里一痛,他不晓得对方为何露出那样难过的表情,虽然直觉告诉他,这时候应该否认,可是他还是承认了,毕竟对方说的是事实。

    钟晓禹脸色一白,惨然一笑,将心里最后一点的奢望也掐灭掉,其实早该知道的,闻骥这样的身分,怎么会无缘无故对自己好。

    原来竟是因为自己和他是堂兄弟,钟晓禹低笑出声,觉得老天真是在捉弄他;或许也是他自作自受,太急着找一个相伴的人。

    他从小就没有朋友,没有人关心他,所以才会在傅健仁的假意哄骗中,丢了心;现在又因为闻骥默默的关怀,让自己动了心。

    他觉得自己一直在重蹈覆辙,差别只在于,傅健仁是个贱人,而闻骥,是自己的亲人。闻骥的出发点是好的,他的关心也是真的,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想到这里,他自我安慰道,幸好没有傻傻的冲到闻骥的面前表白,否则这该是个多大的笑话闻骥若是知道,他的兄弟之情,被自己曲解为爱情,想必心里会膈应得很。

    闻骥看着钟晓禹突然萎靡下来,有些手足无措,不晓得该怎么安慰对方。他以为对方是因为突然听见自己生父的消息,所以大受打击。

    “能多说说我父亲的事吗”过了一会,钟晓禹收拾好心情,低声问道。

    “我知道的也不多,等你回了闻家,爷爷会告诉你的。”闻骥看钟晓禹一直低垂着头,皱了皱眉,突然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

    看清对方脸庞的那一剎那,闻骥的心里像被猛然撞击一样,又像是被拿针狠狠戳了一下,痛得不行。只见钟晓禹的眼泪啪搭啪搭掉,可是偏偏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甚至没有哽咽的声音。

    他就这样坐在凳子上,默默流着泪,让闻骥看了实在心疼。他的身体在他的大脑反应过来前,已经将人抱进了怀里。

    “别哭,你是我闻家的孩子,要坚强。”闻骥笨拙的安慰着。

    钟晓禹埋在对方的怀里,眼泪掉得更凶,除了有哀悼自己夭折的感情之外,还有找到家人的喜悦和复杂感觉。

    虽然闻骥对他不是爱情,让他心痛不已;可是知道自己的父亲没有不喜欢自己,闻家更是多年来都在找寻自己,让自己又惊讶又感动。

    一悲一喜的感受梗在心口,让他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可是他已经学会了默默哭泣,因为从小到大,没有人会在他哭泣时安慰他,反而还会责骂他。

    所以他哭泣时便忍着不出声,到后来,渐渐的养成了无声掉着眼泪的习惯。现在趴在闻骥的怀里,让他的眼泪掉得更加凶猛,可是哽咽声却是怎么都不敢发出来。

    闻骥低叹了一口气,抱着人坐在床上,胸前的衣服几乎都湿了,可见对方流了多少眼泪。等到他感觉对方的身体不再微微抽搐,平静下来之后,才低头查看。

    只见钟晓禹抱着自己的腰,已经睡了过去,他动作轻柔的将对方抱上床,替他脱了鞋袜和外套,盖上棉被后,就坐在一旁静静的凝视着他的睡颜。

    只要一想起对方哭泣的模样,他就忍不住一阵心疼和心酸,是怎样的成长环境,才会让对方养成无声哭泣的习惯

    刚才和钟老先生谈话时,他便感觉得出来,对方并不喜欢钟晓禹这个孙子;后来又听钟晓禹提起,大伯母说他是不受欢迎的孩子,让人不难想象,他小时候过得有多苦。

    自己的母亲和外公外婆,都对他冷漠不关心,就算他哭了,也得不到安慰和回应,所以再苦再痛,流泪时也不出声吗

    他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对方的脸颊,低声叹了一口气,在心里发誓,他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这个堂弟,让他能在自己面前,开怀的大笑、尽情的哭泣发泄。

    他也不知道为何,对钟晓禹就是放不开手,明明找到人之后,可以直接带回闻家,或是交给父亲及哥哥处理,可事实却是,他不想离开对方。

    他想起钟晓禹刚进s大时的模样,就像一只容易受惊的小兔子,胆怯又懦弱,原本他是极为看不起这样性格的人,却总忍不住去观察对方。

    之后和钟晓禹的第一次接触,是那天早上在食堂门口,他的朋友冒失的撞到对方,使得对方手上的早餐撒了一地,他原以为对方会惊慌失措,结果对方只是淡然的说了句,“没关系。”

    那时他就忍不住走上前去,将手帕递给对方,看着对方微微惊讶的望着自己,黑亮的眼瞳极为炫目,让他的心里滑过一丝奇异的感受。

    接着在图书馆时,对方的敏感和防备,则是让他觉得有趣。他没想到,人的转变可以这样大,明明前些天还是小兔子,大病一场后,就变成了招人喜欢的小猫咪。

    因此原本打算将消息送回闻家的他,把消息扣了下来,然后还邀请对方同住。事后回想起来,闻骥有些失笑,没想到生平第一次的冲动,就是为了钟晓禹。

    、第十四章 哭诉

    闻骥和钟晓禹并没有在乡下待太久,本来往年钟晓禹回家时,就算外公外婆对他冷淡,倒也不至于赶他走。可是这一次多了闻骥,再加上钟晓禹和闻家的纠葛,所以没待几天就被钟老爷子赶回城里了。

    钟晓禹提着行李,耷拉着脑袋,没想到外公这样狠心,连年都还没过,就将他和师兄扫地出门了。他想不透,就因为自己身体里流着闻家的血,就这样不受待见吗

    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他不了解,也没人告诉他,可是却要他背负,钟晓禹心头钝痛,在外公外婆和母亲的眼中,他似乎只是个累赘、拖油瓶。

    他们花了两天的时间回到s市,闻骥看着钟晓禹低落的样子,斟酌着语言开口,“晓禹,你跟我回家过年吧”

    钟晓禹微微一愣,垂下头闷声说道“太快了,我还没有准备好。”

    是的,他还没有准备好,去面对自己的身世。更何况才刚得知自己是闻家人,就要跟着闻骥回到闻家过年,让他心里压力很大。

    闻家是个什么背景,连他这个小人物都知道,原本他以为自己和闻骥之间天差地别,结果一夕之间,自己竟成了闻骥的堂弟。

    他到现在还有一种如置梦中的不真实感,若真要说,就好比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中了,只是还不晓得这馅饼他能不能消化得了。

    因此对于回闻家过年的提议,他一点也不心动,想也知道过年时,闻家这样的大家族,肯定是全家都到齐的,届时他该用什么身分出席

    是要用闻骥的师弟还是堂弟不管是哪个身分都不适合。只是师弟怎么会在过年时,和闻骥一起回家若是堂弟,这等于是在全家族面前来次大认亲。

    无论这两种情况中的哪一种,钟晓禹都不想经历,他到现在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自己是闻家人的事实,怎么能要求他马上心无芥蒂的跟着闻骥回家

    闻骥大概也猜得到他的心思,所以没有逼迫他,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便不再提起。钟晓禹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对闻骥的感觉越发复杂起来。

    虽然知道闻骥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堂弟,所以才会对自己好,可是闻骥的好,让他本就沉沦的心,更加陷入泥沼拔不出来。

    他一方面贪图闻骥的好,一方面又想抗拒,因为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会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心。

    离过年只剩下三天了,可是闻骥还是窝在小区里,没有回闻家的打算。钟晓禹憋了几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兄,你不回家吗”

    “你叫我什么”闻骥拿着本杂志坐在客厅里,陪着钟晓禹看电视,听见对方开口,抬起头淡淡的问道。

    “哥,你不回家吗”钟晓禹别扭了一会,低声开口唤道。自从上一回闻骥和他相认后,便逼着自己改口喊他哥。

    “陪你。”闻骥满意的点点头,只丢下两个字,便又一头扎进杂志里。

    钟晓禹愣了愣,心里微微一缩,迟疑的开口问道“你是因为我说不回去,所以才留下来陪我”得到对方的点头承认后,他很感动,却也不免有些担心,“不回去可以吗”

    他还没被闻家承认,应该说闻家还不晓得他的存在,所以不回去过年也没什么;可是闻骥和他不一样,若是不回去,不会落人口实吗

    像闻家这样的豪门世家,里头的弯弯绕绕肯定不会少。钟晓禹听闻骥提过,对方是闻老爷子老二闻河的么子,纵使闻骥再低调,却也不免会被大家时刻关注着,若是闻骥不回家过年,还不晓得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可以。”闻骥听出钟晓禹话中的担忧,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头也不抬的回答。

    钟晓禹皱了皱眉,便不再开口。过了不久,闻骥起身去了厕所,他正无聊的转着电视频道时,门铃突然响了。他站起身来到玄关,透过猫眼一看,心里忍不住咒骂一声,陆言还真是阴魂不散。

    门外的陆言红着一双眼,整个人缩在羽绒外套里,颇有几分可怜的味道。不过钟晓禹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他打开门,面无表情的开口问道“有事”

    “骥哥在不在我有事找骥哥。”陆言抖着声音问道,脸蛋冻得红通通的,牙关都隐隐在打颤,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找他什么事”钟晓禹倚靠在门边,懒懒的问道,陆言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在他的眼中,真是虚伪的让他想吐。

    “我找的是骥哥,不是你。”陆言抖着身子说道,钟晓禹打了个呵欠,“他不在。”陆言一听,沉下脸来,“钟晓禹,让开我知道他在。”

    “不想说就滚。”钟晓禹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陆言本来要回嘴,突然开始瑟瑟发抖,不断道歉着,“对不起,我只是想见骥哥,你别生气,是我不好,不该来打扰你。”

    钟晓禹厌烦的说道“少在我面前装可怜,这副假惺惺的模样,想唬谁呢”谁知话才刚说完,身后突然闻骥的声音,“怎么了”

    钟晓禹浑身一僵,还来不及回头,就见陆言的眼泪啪搭啪搭掉,哽咽的说道“骥哥,你别怪晓禹哥,是我不该来打扰你们。”

    钟晓禹酸得牙都快掉了,陆言这副白莲花样,是想装给谁看他沉着脸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看着陆言唱作俱佳的“告状”。

    陆言话里话外都在暗示,钟晓禹小鸡肚肠、为人恶毒,这样冷的天气故意把他晾在外面,还骗他说闻骥不在,甚至出口辱骂他。

    钟晓禹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傅建仁和陆言倒是绝配,一个可以去当编剧,一个可以去当演员,以后不怕没饭吃了。

    他听着陆言哭诉,表面上听起来很大度,其实字字句句都在指责他,心里一阵厌烦,在闻骥还没开口前,便低喝了一声,“闭嘴”

    陆言吓得一缩,睁着一双媲美小鹿斑比的无辜大眼,脸蛋上还挂着泪珠。钟晓禹这时也不免夸赞对方一声好演技这情形若是不知情的见了,肯定是站在陆言那一边了。

    才刚想完呢,不知情的就出现了,一个人影从电梯冲了出来,一见到门口的情况,二话不说就对着钟晓禹开炮,“钟晓禹有什么冲着我来,何必为难小言”

    钟晓禹一愣,上辈子的那一幕似乎又在眼前重现,当时他只是对着陆言吼一句,“闭嘴。”便换来傅建仁的一顿咆哮;没想到这次他连话都还没说,在对方眼中,就成了自己在“为难”陆言。

    钟晓禹心里生出一股怒气,对着傅建仁、对着陆言,也是对着自己。他恨傅建仁的虚情假意,和不顾八年情分的狠心;他也恨陆言的装模作样,和居心叵测。

    可是他最恨的,是自己的不长眼和不争气。

    不过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他已经重生了,他也看透了傅建仁和陆言,这一辈子,他不会再让对方有机会害他,或是伤害他。

    只是还没等他替自己出气,一旁的闻骥已经开口,“闹够了没有”这还是钟晓禹第一次听见闻骥的语气中带着这样明显的情绪。

    傅建仁僵硬着脸,站在陆言身边,对于闻骥他还是十分畏惧和忌惮的,现在见闻骥语气不善,他也不敢反驳什么。

    “骥哥,你别生气,一切都是”陆言怯怯的开口,还没说完,就被闻骥的一记眼刀吓得闭上了嘴,他还从未见过闻骥发火的模样,此时不禁也有些害怕。

    “晓禹,外面冷,你先进去。”闻骥转头向钟晓禹说道,语气和刚才截然不同,虽算不上温柔,却绝对是温和了许多。

    “不用,我倒想听听,我是如何为难陆言了。”钟晓禹双手抱胸,冷哼一声靠在门边。

    傅建仁脸色一僵,其实他也不晓得对方如何为难陆言了,只不过他才刚到,就见陆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是被欺负了能这样哭

    再加上瞧见钟晓禹脸色难看的瞪着陆言,便先入为主的认为,肯定是对方欺负陆言了,因此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骂了一顿再说。

    反正他勾引对方的行动已经失败,他也不想再继续装温柔扮好人,只是他刚才满心满眼只有陆言,压根儿没瞧见站在一旁的闻骥,否则他才不敢逞威风。

    “陆言,你来说。”闻骥淡淡的开口,陆言抽抽噎噎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傅建仁马上用一副“你太狠心、太恶毒”的眼神瞪着钟晓禹。

    “骥哥,小言没有得罪过他,他这样还不叫为难小言”傅建仁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就是把他拦在外面又怎么样他说不出找我哥有什么事,我为什么要放他进去”钟晓禹挑了挑眉,冷哼一声。

    “嗯,是我吩咐晓禹的,若是要找我,都说不在。”闻骥难得说了一句长句子,内容却让陆言的脸色难看无比。

    、第十五章 证明

    陆言没有想到,闻骥会这样偏袒钟晓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惊觉不对,刚才钟晓禹似乎喊了闻骥一声“哥”

    他脸色有些阴沉,来回望着闻骥和钟晓禹,傅建仁没有察觉陆言的不对劲,只是单纯讶异闻骥的话语,听起来就是站在钟晓禹那一边。

    “听到了不是我不让你进去,是我哥交代的。”钟晓禹对着陆言挑了挑眉,故意加重了“哥”这个字,果然见到陆言微微变脸,他瞇了瞇眼,心里有了些计较和猜测。

    “骥哥,我有事找你,方便给我一些时间吗”陆言收拾好心情,尽量保持镇定。

    闻骥皱了皱眉,有些犹豫。他看出了钟晓禹对陆言的不喜,因此并不打算让对方进屋,可是他也颇为好奇陆言的来意,想弄清楚对方在打什么主意。

    当初他虽然无意间听到陆言指使傅建仁接近晓禹,却只听见他们的计划,不晓得他们对付晓禹的原因。再联想到之前路上偶遇的那一次,陆言装出一副不认识晓禹的模样,更让闻骥心生警惕。

    现在已经确定了晓禹是他的家人,那么他就不容许有人想要伤害晓禹,既然对方今日送上门来了,他倒是想听听,对方打算说些什么。

    “进来吧。”最后闻骥拉过站在一旁的钟晓禹,让陆言和傅建仁进了门。陆言的眼中顿时并出一抹光亮,认为闻骥对他心软、妥协了。

    钟晓禹在一旁撇撇嘴,暗中瞪了闻骥一眼,思忖着对方不会被陆言的演技给骗了吧谁知他的怒视还来不及收回,闻骥突然转头,对他笑了笑。

    闻骥的笑容中带着一抹安抚的意味,奇异的,钟晓禹看懂了他的意思,冷哼了一声,丢下他们三人在客厅,径自转身进了房。

    “说吧。”闻骥在沙发上坐下,双腿交迭,淡淡的开口。

    “健仁哥,我想喝街口那间茶铺的奶茶,你可以帮我跑一趟吗”陆言突然转头望向傅健仁,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却不会显得太亲密。

    “嗯,骥哥要喝点什么吗”傅健仁知道这是陆言支开他的理由,不过反正他也不急着知道陆言要对闻骥说什么,事后陆言自然会向他坦白。

    闻骥摇摇头,等到傅健仁离开后,陆言才抬眼望向闻骥,踌躇了一会,从羽绒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折起来的纸,递给了闻骥。

    “这是什么”闻骥挑了挑眉,却没有接过,陆言咬着唇,将纸张摊开,放在闻骥面前的茶几上,推了过去。

    闻骥瞥了一眼,却顿住了,脸上难得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还带点不可置信。他快速拿起纸张,仔细看了一遍。

    “这是哪里来的”看完后他抬头望向陆言,语气中带着点冷意。

    “我在家里翻到的。”陆言嗫嚅的说道,垂着眼,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闻骥已经收起了惊讶,冷着一张脸问道“这张纸的存在有谁知道”

    “只有我妈和我。”陆言手指揪着衣角,小心翼翼的答道。

    闻骥眼神闪了闪,沉声开口,“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天刚拿到,我就来找骥哥了。”

    “你为什么会想到来找我”闻骥又问。

    “我不晓得该找谁。”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闻骥沉默一会后,开口说道,陆言一愣,倏地抬头望向闻骥,语气中带着难过,“骥哥你不相信”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闻骥淡淡的说道,陆言眼神闪过一丝不甘愿,正想开口再争取些什么,便听闻骥说道“过几日我会与你联系,你先回去吧。”

    既然闻骥已经表了态,陆言也不好再强留下来,反正闻骥对他的态度,已经有些软化,想必对方应该是相信了才是。因此他干脆的站起身,向闻骥道别之后,便离开了。

    陆言离开之后,闻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将刚才那张纸张拿过来,看着上面印着的“亲子鉴定”几个大字,嗤笑了一声,随后掏出手机,快速的拨了一个号码。

    “喂,大哥,是我。”闻骥开口说道,自然又换来闻骁的一阵激动。

    “大伯父一共有几个儿子”闻骥不理会大哥的反应,径自开口问道。

    “一个啊。”闻骁有些疑惑,这是闻家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怎么小弟不知道吗

    “这就奇怪了,我才刚找到大伯的儿子,就有人拿着亲子鉴定上门来。”闻骥冷笑一声。

    “亲子鉴定”闻骁提高了点音量,脑子一转,很快的脑补出了各种情况。

    “最让人惊讶的是,拿出亲子鉴定的人,是陆家。”闻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呵呵,陆家难道陆羽凤那个女人还没放弃”闻骁冷哼一声。

    “嗯,看起来是这样,来的人是陆言。”闻骥说道。

    “陆言是不是老是跟在你屁股后面跑的那一个”闻骁想了想,打趣的说道。

    “这件事交给你,我会把证明书拿给你。”闻骥不理会闻骁的揶揄,径自说道。

    “得,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才给我。”闻骁嘀咕着,谁不知道爷爷极为疼爱小姑姑,陆家家主的弟弟是他们的姑丈,使得爷爷对陆家可是爱屋及乌。

    现在陆家出了这档子事,日后闻家肯定会和对方撕破脸的,到时候小姑姑夹在闻家和陆家中间,爷爷肯定心疼死了,他们这些小辈,可就成了现成的出气筒。

    小弟真是打的好主意,把捅马蜂窝的任务交给自己,而他抱着新认的小堂弟逍遥快活。闻骁很怨念,怎么不是自己先找到小堂弟呢

    不管闻骁愿意不愿意,这件事便这么说定了,闻骥掐断了电话之后,将亲子鉴定证明书收起来,然后走到客房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晓禹,我有事跟你谈谈。”闻骥淡淡的说道,下一秒房门便开了,钟晓禹探出头来四处张望一番,好奇的问道“走了”

    “嗯。”闻骥好笑的看他趴在门边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揉揉他的发顶。

    “过来。”感觉到手掌底下的发丝柔顺光滑,几乎让闻骥有些爱不释手,不过他强迫自己收回手,轻咳了一声说道。

    钟晓禹跟着他走向客厅,两人在沙发上坐下,过了一会后,闻骥才开口问道“你和陆言的关系不好,是之前就认识了吗”

    “不是。”钟晓禹伸了个懒腰,靠在沙发椅背上。

    “那今天怎么会在门口起冲突”闻骥问道。

    “我单纯看他不顺眼。”钟晓禹故意赌气的说道,想试探闻骥对陆言的看法。

    “他怎么你了,让你看他不顺眼”闻骥挑了挑眉问道,他虽然不喜欢陆言,却也知道对方很有一套,最会装可怜博同情。

    “我就是看不惯他做作,老是顶着一副白莲花的样子,活像别人都欠他似的。”钟晓禹不屑的冷哼,将心中所想诚实的说出来。

    “形容的挺贴切的。”闻骥有些失笑,又抬起头摸摸他的发顶,钟晓禹脸色有些红,嘟嚷着闪开,“别老是摸头,我不是小孩子了。”

    “那么傅健仁呢”闻骥没有理会他的抱怨,转而问起另一个人。

    钟晓禹心里一跳,差点忍不住愤恨的表情,他努力端着一张平静的脸,僵硬的说道“和他不熟,但是能和陆言走在一起,想必也是虚伪的紧。”

    “你不恨他吗”闻骥问道。

    “跟人渣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越生气他越觉得你在意他。”钟晓禹知道闻骥问的是之前帖子的事,叹了一口气说道。

    当时他快气炸了没错,可是冷静下来之后,便知道傅健仁在打什么主意。若是他冲到傅健仁面前对质,才是中了他的圈套。

    他表现的越不在乎,越把傅健仁当陌生人对待,其他人才会越不相信帖子;若是他和傅健仁纠缠不清,吵吵闹闹,反而会让人觉得他作贼心虚,再怎么否认,都会被认为是欲盖弥彰。

    所以他干脆把傅建仁当隐形人,不管对方怎么挑衅,他一概不理,有对方出现的地方,他也尽量避开来,日子久了之后,流言果然渐渐消失了。

    不过他也不是这么大度的人,这笔帐他自然记得牢牢的,打算让傅健仁之后一并偿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他也不是君子,绝对会讨回这笔帐的。

    闻骥稍微深思过后,便也知道钟晓禹的意思,他赞赏的点点头,“这个处理方式很好。”同时心里很欣慰,堂弟比起刚进s大时,长大成熟了许多。

    “你要跟我谈的,就是这件事”钟晓禹有些不好意思,若不是他重活一次,想必也不会这般冷静,怕是早就中了傅健仁的激将法了。

    “陆言对你有敌意,傅健仁是故意接近你。”闻骥想了想,没有拐弯抹角,把话直接说出来。

    、第十六章 教导

    钟晓禹没有想到,闻骥会这样直白,将陆言和傅健仁的不怀好意说出来;更让钟晓禹吃惊的是,闻骥竟然知道,傅健仁是故意接近他。

    他愣愣的看着闻骥,一下子不晓得该怎么反应,闻骥见他呆愣的模样,以为他被这个消息惊住了,叹了一口气说道“从你刚进s大时,傅健仁便盯上你了。”

    “为什么”钟晓禹抿了抿唇,开口问道,这个问题,他直到现在都还没搞懂。

    “因为你是闻家的孩子。”闻骥盯着钟晓禹,缓缓的说道。

    钟晓禹瞪大眼睛,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对啊,陆言和傅健仁两个人又不姓闻,为什么要因为自己是闻家人,就来找自己的麻烦呢

    还没等他想完,闻骥拿出一张纸递给他,钟晓禹疑惑的接了过来,看完后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迟疑的开口问道“陆言是我的兄弟”

    “不是。”闻骥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这个”钟晓禹扬了扬手中的亲子鉴定,闻骥勾起唇角笑了笑,笑容却有些渗人。

    “只不过是痴心妄想的野心罢了。”闻骥淡淡的说道,话里的讽刺和不以为然非常明显。

    “这是假的”钟晓禹挑了挑眉,得到了闻骥肯定的点头。

    “晓禹,你是我闻家的人,从现在开始,你该会的、该懂的,我会一样都不落下的教给你。”闻骥突然严肃的说道,语气中的认真也让钟晓禹不自觉得挺直了背脊。

    钟晓禹心思一转,便知道了闻骥特意说这番话,以及拿亲子鉴定书给他的用意。闻骥想要在他回到闻家前,先学会分辨豪门世家背后的肮脏和手段,也让他能够做好迎接阴谋诡计的心理准备。

    闻家的背景在外人面前很风光,可是背后里,却是经过许多闻家人,长年累月拼搏而来的。虽然闻老爷子的威信犹存,可是人却不能不服老,闻老爷子退下来,便代表了交出手中的权力。

    别看闻家现在站得很稳,在军政两边都吃得开,可实际上军队和政坛中都是有分派系的,闻家能在几次的权力更迭中都占有一席之地,是经过谨慎的选择、正确的判断,才有办法保持现在的屹立不摇;否则一次的站错队,换来的就是家族的覆灭。

    而在博上位和打压对手时,多多少少都需要耍点手段,那些手段虽然称不上泯灭良心,却也上不了台面,其中最常见的,便是栽赃陷害。

    要栽赃,就得有证据,不管真也好,假也好,只要能达到目的,便是可以利用的证据。证据哪里来有真的最好,若是没有真的证据,生也要生一个假的出来。

    钟晓禹默然,由此可见,陆言便是走了作假这一步。但是连闻骥都骗不过,陆言要怎么骗过闻家其他的人,尤其是闻老爷子

    “其实他若是将这个证明交给闻家其他的任何一个人,可能都不会受到怀疑,可是他偏偏找上我。”闻骥冷笑,顿了顿继续说道“也是他倒霉,我手中正巧有他和大伯的dna资料。”

    钟晓禹惊讶极了,闻骥这算是未卜先知或许是他眼中的崇拜太过明显,闻骥清了清喉咙,淡淡的说道“巧合罢了,所以我才说是他倒霉。”

    闻骥当时听见陆言和傅健仁的计划后,留了个心眼,不只调查了钟晓禹,暗中还把陆言和傅健仁都查了个彻底。尤其发现陆言的过去似乎有被更改过的痕迹后,更是让人加大力道,把陆家隐瞒的事挖了出来。

    仔细查了之后才知道,陆言不久前做过一次亲子鉴定,因此闻骥费了一番功夫,将陆家捂得严实的亲子鉴定给弄到了手。

    一看才发现,那份亲子鉴定竟然证明陆言是闻家人,他当下起了疑心,想办法弄到了陆言的dna,然后从闻家的专属医生那里,又拿到了大伯的dna资料。

    送去鉴定的结果,陆言根本不是大伯的孩子,而且和闻家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闻骥握着两份亲子鉴定,心里大概有数,知道陆家在打什么主意。

    因此他按兵不动,等着陆家或者陆言找上闻家,没想到陆言果然行动了,可是对方竟然直接找上他,连闻骥都忍不住叹一声陆家的时运真是不济。

    “可是闻家再做一次鉴定,也能发现陆言在说谎不是吗”钟晓禹有些不懂,闻骥查得出来的事,难道其他人查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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