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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醉_第1分页

作者:水泽节 字数:13639 更新:2021-12-22 06:19:03

    本作品由  书友上传分享

    书名兰陵醉

    作者水泽节

    文案

    命运的安排让我们相遇。

    第一眼,我把你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想要给予你全部美好和幸福。

    第二次,你已寻我很久,你不再是当初需要我保护的孩子,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第三次我为你而来,生死不弃,再也不要分开。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兰陵,沈肃高肃,高长恭 ┃ 配角何安妮,柳萱,宋文扬,沈洁,韦孝宽,高欢,高澄 ┃ 其它穿越,兰陵

    、第 1 章

    风起,黄沙漫天,几棵光秃秃的瘦树挺立在荒凉的土地上,仅剩的几片枯叶再经不住狂风洗礼,飘散于尘土中。

    与西沉的红日,相映出一幅沁血的醉人金黄。

    整齐如一的铁甲方阵不知何时出现立于天地交汇的水平线上。

    战马凛凛,铁甲肃杀,军纪严明,旷野中竟无一丝声响发出。一抹火红飘扬在战阵的最前方,银盔遮面的高大身躯,仿佛来自远古的战神睥睨天下,傲视苍穹,任凭狂风吹过,不动如山,唯有顶上的红缨剧烈飘摇。

    猛然,主将高举手中银枪,随即身后响起一致震天呐喊“杀杀杀”

    刹时,天地为之动容,世间再无残存景色,有的只是万马奔腾扬起的漫天尘烟,还有男子眼中一往无悔的坚定。

    第一章

    “沈大夫沈大夫”

    “小沈醒醒,别睡了”

    睡梦中惊醒,拖拉机那震耳欲聋的嘈杂随即充斥耳际,敲打着脑中每条神经,还有剧烈的颠簸。

    勉强睁开眼睛,强忍不适,我奇怪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中居然会睡着还有那个奇怪的梦,真实的仿佛身临其境,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比较务实的人,也过了做梦的年纪。

    “这样都能睡着,佩服啊”清亮的女声传来,几分调侃的味道,我有些尴尬地回之一笑。

    何安妮是我们院长的女儿,国外回来的高级人才。

    此刻或蹲或靠坐在拖拉机上的,连我在内,一行六人全部是来自省里第一人民医院的医护。院里定期从各科室部门抽调人员组成医疗队上山下乡,针对国内一些贫困、特困地区进行义务医疗救治和医学知识普及,俗称巡诊。

    之前我已经参加过三次,没想到这次会跟他们编到一起。

    “小沈啊,心态很不错嘛随遇而安。”杜老爷子无不羡慕说道,一边止不住地咳嗽。一路的颠簸和山风早让这个经验丰富却年近花甲的骨科专家苦不堪言。

    一个院长的女儿,一个院长的女应该是准女婿,加上一位经验丰富的主任专家级的骨科圣手,四个医生中,不,应该是六人中,就属我这个每天摁摁开关,好像一部手动照相机的医生最不起眼。因为就连另外两个护士也是院里堪称明星级的人物。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样的团队配备是为了明日之星保驾护航。只等这趟一回去,就可以名正言顺担任要职,一举成为医院砥柱中流。

    只是除了我,要名气没名气,要学术没专著,在院里正式工作了几年,最多混个脸熟。每次出行做的最多的就是为村民量量血压,抽血化验化验,还有一些常规检查。我这样平凡的医生怎么能为他们镀金造势呢还是想借着我的平凡来衬托他们的高明

    也许是我的想法太狭隘,其实院里的安排向来一视同仁,这次只是碰巧而已。领导的英明向来不是我能揣测的,反正已经出来了,既然都说我随遇而安,那就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吧,计划永远赶不让变化,就像这剧烈轰鸣的拖拉机,就是目前最大的变数。

    昨天我们飞到武宿机场后,又坐了5个小时的大巴到县城。之后还有300多公里的山路,要改乘小型客车才能到达目的地乡村。

    若是一般的高速公路或者国道,最多4个小时就可到达,但盘山公路却要开上将近9个小时。没办法,安全第一,为了避开夜间行车,我们特意在县城休息了一晚上。今天一早出发,预计最晚下午四点前能到。

    没想到依维柯开出不到100公里就抛锚,任凭大家想尽办法出主意,都再难向前进一步。不知道行驶到了什么地段,居然荒芜人烟的见不到一辆过路车,偶尔闪过一辆古旧的车子,也不肯带上我们。

    所以在等了快3个小时、几近崩溃的时候,一辆满载稻草的拖拉机出现在视线中,被我们不顾一切地拦了下来。

    在拖拉机司机的惶恐中,我们极力解释着身份,强调不是拦路打劫的坏人。好说歹说让他卸下稻草,送我们六人去赵家屯,哪怕离那里最近的地方也好。

    至于被卸下的稻草,请他改日来取,或者别的怎么样都好,我们补偿的钱够他来回再运五车稻草了。

    总算又向前进了。拖拉机的速度自然不能跟汽车相比,尤其那巨大的动静和缺乏减震的颠簸,一下子就把“海龟”和小护士们震住了。对他们来讲,这种只会出现在小学课本上的机器,我也只是在很小的时候见识过一两次。

    数小时连续不间断的巨大振动,让他们从一开始的新奇、兴奋到渐渐的吃不消,受不了,甚至出现了晕车现象。但我们都知道与其回到汽车抛锚的地方,去等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拖车原路返回如果天黑前回不去,还是得面临夜间行车甚至山中过夜的危险,然后改天再从头折腾一次,我们都选择继续前进。所以即使脸色再难看,再难以承受,也没人提议回头,都咬牙忍着。

    “兰陵姐,这里比县城至少差了5度,越往后还会越冷。大家怕你着凉,才叫醒你的。”柳萱是刚来门诊实习的护士,与我有不少接触,人美嘴甜。她是以第一名的成绩从高等护专毕业,被院领导早就订好的人才。所以还没正式报到,就听说她的大名。不过她的表现的确聪明伶俐,全院有口皆碑。

    而另一位护士是重症护理区的沈洁。最近一年我很少去病房走动,但还能经常听人提起她。她曾连续三年被评为院里先进劳模,专业技术娴熟,对病人体贴入微,被她护理过的病人无一不赞不绝口。虽然外表不如柳萱靓丽,但朴实顺目的相貌更能令病人安心有归属感。

    我谢谢柳萱和大家的体贴。

    其实山中的景色很美,城市里很难见到的四季常青,翠屏叠障,郁郁葱葱,同样的树种在这里都特别高大挺拔,枝繁叶茂,空气格外清新动人。

    只是再美的景色,连续看了几个小时,也出现审美疲劳。再宁静的氛围,也被拖拉机的呼啸肆虐了几个小时,耳膜胀、头发痛。随着山道的深入,再纯净的空气也变得凛冽刺骨起来。

    我在抖动中勉强取出一件厚衣披上,然后靠在硕大的行李箱上。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左一圈右一圈的,绕的头昏眼花,我要吐了。”何安妮面色惨白地把头靠在男友的肩上。

    我闭上眼睛,没兴趣窥探别人的恩爱。

    宋文扬学的是产科,这科对男医生普遍存在一些尴尬。不过自打有了何安妮的这个女友,再也没人敢拿此调侃他了。只等这一次山区行回去后,前途一片光明。想来他还比我晚来医院二年呢。

    “何医生,羡煞旁人啊。我们骨头都快散了,没人理没人顾的啊”百般无聊,沈洁忍不住开口缓和难受、沉闷的气氛。

    “是啊,何医生、宋医生郎才女貌,是我们院出了名的神仙眷侣,不但感情好,工作上也合拍,志趣相投,可以相学相长共同进步。真是让我们羡慕死了。”柳萱也开口附和,年轻的女孩总是向往美好的爱情。护校毕业的女孩都值妙龄,不像医科,一读七年,再加上个专科实习或者进修之类的,正式工作没几年,就成剩女了。

    “那你们也要加紧找啊,我们都知道女人过了二十五,皮肤、内脏器官开始衰退,年纪大了连生孩子都有风险。”何安妮笑着说。

    “沈大夫,你有对象了吧什么时候请喝喜酒来医院好几年了,也差不多要考虑这事了吧”

    果然话题转到我身上了。我不觉得她真想关心我的个人问题,索性继续闭着眼睛,装作在听3。

    “我想起来了,沈大夫好像跟我们院看门的老刘头一属,不过小两轮。哦原来快三十了。”

    “其实还差一”是女人都对这个问题敏感,我实在忍不住,只是刚开口就被打断。

    “沈大夫,你要抓紧了。外人看来医生是个令人羡慕的职业,但我们行内都知道,好不好还得看你具体在哪个部门,做什么工作,技术含量高不高,发展好不好所以眼光不能太高。别高估了自己,现在好男人少,他们眼光更高”

    我只能干笑,心中不免感叹,有头发谁想当秃子,世上哪个女人不渴望跟心上人组织家庭,生儿育女只是不是每个人都像何安妮有这天之骄女般的幸运。

    她是院长的掌上明珠,我想福禄双全地退休还得看她爹的脸色很长时间。何况嘴上争辩毫无意义,一个没说好还会惹人不快,何必呢,我选择沉默。

    “我倒是觉得沈医生看上去比我还小,比柳护士大不了一、两岁的样子,但算算读书的时间实际年龄应该跟宋医生应该差不多吧”沈洁说道。

    “我比她小一岁。”宋文扬突然开口冒了一句。我有些无语,男人竟也在意这个。

    “不过沈大夫皮肤真的很细腻,比我们这个年纪的还好不少。我有好多同学包括我都不如她呢”柳萱说道。

    呵呵呵呵,还是萱萱有眼光。

    嘴上还得客气道“哪里,哪里,只不过平时没那么操劳吧。”

    “那倒是,没有急诊,也不用手术。看看片子,有问题的直接转病房。不像我跟文扬,几乎每天都要加班,经常36小时没休息。还是羡慕沈大夫心宽啊。我跟文扬想一起吃个饭都经常临时黄掉。黑眼圈总是不退,是不是很丑”最后一句话何安妮是对着男友说的。

    宋文扬温柔笑道“说实话,有的时候,我还真的希望工作更多些能让你丑一点,这样我的竞争压力也小一点。可惜啊,老天好像特别厚待你,无论如何辛苦都无损你一丝一毫的美丽,稳坐我们院里第一美人的宝座”

    心上人的蜜语永远是女人无法抗拒的,连我都觉得怦然心动。

    “花言巧语,是不是背着我搽蜜了”果然何安妮娇嗔地拍了下男友,宋文扬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不知又说了什么,何安妮再也忍不住喜上眉梢,开心地笑了出来,接着两人旁若无人地低声细语起来。

    我彻底将头转向别的方向,贴在行李箱上。

    突然想到口袋的东西,我拿出来放在掌心轻轻摩挲。这是昨天晚上在县城无意买到的一块玉石坠。

    我对这行档并不熟悉,工作关系也从不佩戴饰物。那县城是出名了古城,聚集了许多古墓,古玩市场兴旺,其中自然不乏明器。我这种外行难辨真假,更不想变相纵容了盗墓的猖獗。

    原本只是想买点水果,却在出了宾馆大门没多远,被一个瘦弱的男孩拦在面前。我直觉想躲开,却发现男孩穿着寒酸的衣物居然在不太冷的天气里发抖,面色发青,如果不是吸毒的话,那模样就该是被饿出来的,不至于穷成那样吧看他的年纪应该没超过二十。他说有东西,便宜卖给我,于是拿出了这块圆玉坠。

    我最终买下了,虽然事后也奇怪冲动一向不是我的性格。也许是男孩坦然不闪躲的目光,让我宁愿相信他是太穷,而非坏人。我出生、生活乃至工作都在富庶的地域,这几年巡诊过程中所见所闻的贫困不是以往能想像的。

    后来我才发现这个玉坠的确圆润饱满,虽然没有一丝翡翠常有的绿色,但它散发出的米白色光晕,就像月光一样柔和,纯净剔透,越看越觉得心神安宁。可能那男孩刚拿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被吸引,只是当时没发觉罢了。

    玉坠的内容也很简洁,一轮新月和一轮满月,也可能是太阳吧。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很有意义。雕工精致细腻到连我这个外行都忍不住赞叹,真是越看越喜欢。

    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干呕声。杜老爷子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他越来越适应不了山中气候变化,还有呼呼耳边的冷风,伤到肺,如果再不停下休息,恐怕就要休克了。

    司机看看天色,觉得剩下的路程,在天黑之前肯定可以到家,便同意了我们的请求,停车。大家迫不及待跳下车活动筋骨,找地方方便。

    只有我不想动,宁愿靠在车上,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沈沈医生,我来换你,下去活动活动吧。”

    宋文扬率先回来,我摇摇头。

    “别说这里连条狗都没有,就算有贼,也是个笨贼,谁会傻到在这种地方守株待兔”何安妮紧跟着出现也回来了。我突然想起某位作家曾经说过,男人越爱女人,对她的信任就会高,而女人则相反,越爱一个男人,就越缺乏安全感,越要寸步不离。

    何安妮继续“我听不少同事说,我们沈医生每次出门,搞的都像搬家一样,连卫生棉都备下了半年的用量。你不嫌重吗”何安妮一点不觉得话题里某些字眼的尴尬,这就是“海龟”吧

    六人之中,我个头中等,最骨感,但我的行李箱却是最大的,尤其比她精致的oo箱大出了三倍不止。只不过价格嘛,可能不到她的十分之一。

    还没等我回答,她又说“更让我想不通的是,就连医疗箱都比我们的大。你不是外科医生又不属于内科,院里配备的医械箱已经充分预计了突发可能,还不够你用吗非得给自己搞这么大一个吗我还听说不少停产的药,甚至连院里那么大的药房都没有的品种,据说还能在你的药箱里找到。沈医生的医箱是院里公认的百宝箱。只是你多久没用了停产就代表没有市场。你还背来背去到底怕什么啊现在山里还能有什么老虎你想见还得花钱去动物园呢。真要遇上了,除非你带的是枪,否则拼得过吗但真打死了,倒霉的还是你,那些现在可都是国家保护不能自拔。有毒的蝎子、蜈蚣能捉的现在都躺在中药房了”

    “主要因为我的身体比较敏感,容易水土不服,这些”关你什么事她一下子问这么多,摆明不是关心是嘲笑。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也没必要,毕竟是我的私事,没碍着谁吧也没多占她的位置。旅途的确令人烦闷到捉狂,我能理解。心里再次提醒何安妮的身份和我人生的目标,同时我也暗暗盘算这次回去后,怎么才能保证自己不会与她再有接触。

    我是个对生活没有太高要求、对事业没有雄心的人,最大的愿望就是每天无惊无险,三餐定点。平时在路上遇见闹事围观的,我都远远绕道而行。虽然出差不止一次,但时下信奉有钱甚至有卡就能走遍天下的理念,我始终不敢苟同。万一遭遇小偷怎么办通常只有偏远贫困的地方才需要我们的医疗资助,谁能保证一定可以刷卡关键时刻,能指望谁不求回报舍身救我职场拼搏让我深感世上最难治的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而是人心,太复杂了,而我不善此道,所以避而远之,事事尽量自己解决,求人终究不如求己。

    每次收拾行李的时候,不知不觉装着装着就满了。一开始不觉得,久了,是发现我的箱子总是同行之中最大的。可是行李再重,有车拉,但如果遇上有钱没地方花,或者等不及花钱来救命的紧急情况,在一旁束手无策,才叫悲惨。所以我不怕别人笑我老土,心安才是最重要的,而心安首先要身安。

    我把玉坠重新放回口袋,站起身来。原本我不想下车,可现在更不想面对他们俩徒惹口舌,下车伸展筋骨似乎也不错。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看,好漂亮的车啊不是做梦吧”

    沈洁和柳萱一边走回来,一边指着另一方的山道,激动地喊道。

    顺着她们指的方向,我站在拖拉机上看的更清楚些,一辆鲜红的跑车,造型独特,好像电影中的战车,趁着余晖,闪着夺目的光茫,在山道上急驰,不禁让我隐约抓住一丝梦中的画面感。

    看似近在咫尺的山路,实际上真的要开到我们面前,还要绕不少弯。

    “是法拉利,还是宝马啊好有型啊。”柳萱眼中露出梦幻。

    “也可能是奔驰哎”沈洁更想知道车主是什么人。

    我却觉得有些怪异,但一时说不上来是什么。

    “都不是,”何安妮颇为自信地说道“这是西班牙一家汽车工厂的品牌,这家汽车工厂以精品著称,这车由碳钎太空材料全手工打造而成,全车年产量仅为12台。就三个月前我还在拉斯维加斯见过一辆呢。”

    两个小姑娘更是羡艳。

    看着脚下沾满泥沙尘土的拖拉机,我顿时明白症结所在。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古林里,怎么会出现如此时尚的产物全球也只有12辆。这样的车,穷我一生也买不起。若这里的人开得起这样的车,也不需要我们来帮助了。

    如果是来旅游的,能吸引这样的自驾游,想必当地的旅游业也很发达。

    如果是路过,更说不通。山下四通八达,开得起这种车的人,谁还会吝惜飞机票却让爱车在这种高平不低坑坑洼洼的山路上折腾万一出点故障,修都没地修,难道调直升飞机过来拖车

    在大家热烈讨论中,那辆跑车已经绕过几道弯,朝我们这条道上迎面飞驰而来。

    女孩们又是一阵兴奋。

    越来越近,豪车却无丝毫减速的迹象。

    山道难行,尤忌两车并行。一面山石峭壁,另一面则是山坡沟道,甚至是高坡悬崖。所以再老练的司机都会谨慎缓行。由于之前一直无旁人,我们的拖拉机停在并不完全靠边的地方。

    大家有些紧张了,喊着一旁抽烟与杜主任聊天的司机,让他赶紧把拖拉机挪到边上。这万一碰擦了,我们赔不起。

    大家赶紧扶着杜主任上车。

    转眼间,跑车已经近在咫尺,而拖拉机刚刚发动。

    大家冷抽,纷纷喊着停车停车,有人有人,但跑车依旧没有减速的迹象,冲了过来,我的天,不会遇上一疯子吧

    于是大家又不顾一切地要跳下拖拉机,我刚跨上边缘的瞬间,只听碰的一声,还是没来得及逃脱

    一众惨叫伴着天昏地暗、天旋地转。拖拉机翻了,隐约瞥见所有人和东西都飞了。我被甩出了山路,撞在大树上还是别的硬物上,重重地被摔了下来,全身被折断了一样的巨大痛楚。双眼一黑,再无知觉

    、第 2 章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爸爸每次小酌的时候,总喜欢念起李白的这首客中行,一边告诉我名字的由来。我曾偷偷品尝过一小口,却被呛辣的泪流满面。爸爸笑着拍拍我的背,说我还没到品酒的年纪。

    只是他没等到我长大可以共品美酒的时候,就离开了,那年我12岁。

    为了生活,母亲改嫁,没有把我带过去,因为对方介意。于是我在各亲戚间的流转寄养中过了6年。

    每年清明,我都会摆上爸爸最爱的兰陵美酒。可我这些年来总也培养不出对酒的兴趣。也许是因为少了爸爸的教导,这酒显得特别酸涩难以下咽。就像爸爸最后的望着我的目光,那么不舍那么悲伤,然后永远地闭上那天下着雨,我没打伞,雨水落在脸上,好像刀子一样生疼,生疼

    疼好疼

    我一下坐了起来,像往常一样地惊醒,只是这次不是身处熟悉的小窝。幕天席地,身上覆盖着湿漉漉的杂草。

    巨痛让记忆回流,我们遭遇了车祸,我没死

    只是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周遭一片漆黑,显得高挂在天上那轮玉盘特别明亮。

    我拨开杂草,迅速为自己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

    内脏没问题,神经系统也没有致命损伤,至少眼下没有爆发的迹象。严重的创伤和疼痛大都来自摔伤和剧烈碰撞摩擦,没有骨折骨裂,已经很走运了。

    这破地方居然连个路灯都没有,所幸挎包还挂在身上,我摸出手机打开,没有信号,但时间显示已经23点多了。视力清楚,脑部也应该没有重大损伤。

    我奋力站起来,发现自己的行李都散落在一旁。老实说,每次出门只身在外,看不到我的大箱子,心里就不踏实。跳车的时候,它就在我身旁,所幸老天爷把它跟我扔一块了。我把散落的东西塞回去,又取出手电打亮。

    原来自己被摔在了一片草被、落叶厚实的地方,这正是我走运没有重伤的原因。

    我喊着其他五人的名字,还有拖拉机司机师傅,没有一个应我。空荡荡的四野,只传来浅浅回声。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我觉得面前这条路好像比白天看到的更不堪,高低不平、湿软泥泞,连路缘都找不到。可能是更深露重的缘故吧

    一边喊着一边到处找了一遍,不但不见人影,居然连肇事的车辆也没了踪迹。就算那辆跑车不顾而去,但拖拉机也被撞翻了啊。怎么也不见了

    黑暗中,脚下踢到一样东西。我照亮一看,是一捆药品物资,我们六人随身带了八捆。其它的由医院通过物流直接发到目的地,时间上要稍慢一些。

    难道他们得救了事故现场也清理过了而我被压在草丛里,没人发现会不会还有人跟我一样,昏迷没醒

    少了温室效应的山区,又是夜深,哪儿还有金秋的感觉,根本就是冬天。不得已我取出羽绒服披上。

    看来只有先找地方休息,天亮后到派出所报案联络他们。继续留在这里,身上的伤不说,山里的未知危险太多不是我能应付的。

    我记得我们是一直朝南行的,司机说没多远了。所以我只要顺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就可以到赵家屯。

    手电、手机放好,包挎好,背上医箱,再把捡到的那一捆药品物资架在行李箱的拉杆上,出发

    借着月光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我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为什么昨晚在县里看到的好像是新月,而现在却是满月呢经纬度应该没有那么大差异吧

    我甩甩头,记错了吧。也许山里的月亮就是比较圆呢。我又不是地理学家,也没心情观星赏月,管那么多干什么。现下最重要的是找个地方落脚,哪怕到不了目的地,只要有一户人家我也要厚脸皮求宿一晚。

    深夜让荒芜人烟的深山老林更加幽静神秘,风吹树叶发出诡异的沙沙声,时不时传来鸟儿凄婉的鸣叫,还有很多不知来源的声音,这比对着太平间任何一具尸体更令人恐惧。我忍不住微微发抖,不谈别的,万一有狼就完了,只是现在的山上还有狼吗狼有没有被列为国家保护动物我有些后悔怎么没问问何安妮。

    走了一个多小时,居然没见着一户人家,路却越来越难走,越来越窄,全是树林,越来越密。我迷路了为什么明明方向没错,为什么路会没了

    伤痛、劳累加上恐惧,一股绝望让我红了眼眶。我自问没做过什么昧良心的事,只是不太要求上进而已,老天怎么会让我落到如此境地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天亮

    星星点点的光芒似有若无的闪烁在在远处,让我燃起一线希望。我抹了抹快要溢出眼眶的水渍,拖着行李奔了过去,却猛然想到某档节目曾经介绍过狼群的眼睛在深夜也会散发幽光。同时也可能是磷火,难道这里还有墓区一盆冷水浇熄了我刚燃起的希望。

    思前想后,我别无选择。如果真有危险,即便站着不动,也无法逃避。但如果是希望岂不白白错失我战战兢兢向着微光的方向挪去。

    一个小池塘,确切地说是一个小水沟,水面乘着月光闪烁淡淡光芒,才把我吸引过来的。我松了口气。

    更让我放心的是,我看到一个人影在弯腰取水。

    越走越近,我发现这个人的身材矮小,却是齐腰的长发披散在后,如果不是侏儒的话就应该是个孩子,可这个时候还会有孩子在外遛达吗

    她直起身的高度似乎还不到我的腹部。衣服有点长,像裙子又像中长款的上衣拖了下来,腰间束着一根带子,袖子很宽很大。弯腰一手取水,一手还提着个灯笼,所以不管再怎么捋袖子,前端还是被打湿了。长衣下露出一条宽松的长裤,有着明显的破旧补丁和线角散落。

    现在农村还有这样打扮的不冷吗

    我轻咳一声,清清嗓子,准备开口,先自我介绍。

    那人听到动响,猛然回过头来,戒备地看向我,手里的灯笼飘落水中而不自觉。

    我倒抽一口气,想说的话瞬间全被噎在喉间,只能呆呆看着前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使吗

    我被惊艳,狠狠的惊艳到了之前脑中曾浮现过很多鬼吹灯的场景,但眼前呈现的没有一丝一毫与恐怖丑陋有关,只有美,真美,好美的娃娃啊

    在我乏善可陈的文学修养里实在挖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的美,倾国倾城年纪还不够这要长大了,还不知道怎么的“祸国殃民”

    她的五官比芭比娃娃还要精致动人。到底还是山里的气候养人啊,纯净无污染,还远离了城市的喧嚣。这样的美人一出山,恐怕所有号称甜美的童星都得失业。

    “你是小狐仙吗”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觉得愚蠢好笑。关键时刻还是民族古典文化产物战胜西方精灵。这大半夜的遇上如此闭月羞花的天仙,实在很难让人不“聊斋”。

    小狐仙扑扇扑扇美目,没有回应,只是望着我。

    我忍不住向前靠近几步,娃娃流露出惊恐,突然冒了一句“乳酱细微。”奶声奶气的糯米音。

    什么乳酱我们祖国地大物博,孕育了很多语言文化。但很多地方普通话普及并不到位,更何况这个年纪的娃娃,言语组织能力不强。看样子最多四、五岁吧

    小狐仙看我久未回答,眼中的戒备和恐惧又加深了几分,一副随时要跑的样子。我才回过神,赶紧阐明意图。

    “别害怕,别害怕小妹妹,我不是坏人。我姓沈,我叫沈兰陵,从省里来的医生,到你们这里进行医疗服务的,就是给你们看病的大夫。你看这是我的工作证。”说着急忙从包里翻出工作证,递给她。我想她应该还没上学,即便学了些字,也认不全,我只是想表明我的善意。

    果然小美人瞄了一眼,就撇开了眼光,依旧盯在我脸上。望的我自惭形秽,自卑

    经过一番折腾,我知道自己早已面目狼狈,只得尽力扬起一个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对她说“阿姨遇到车祸,又和同事走散,迷路到了这里。你知道这里离赵家屯还有多远吗小妹妹你听得懂普通话吗会说吗”

    小狐仙还是无言地看着我。

    我只得继续循循善诱“我受伤了,附近有没有地方让我先休息一晚上你看你看”我捋起袖子又拉开领口,让她看血痕。

    寒风顺势钻进身体,让我打了个大喷嚏,突然意识到什么,我伸手摸摸她的小手,果然一片冰凉。

    小狐仙一把甩开我的手,被我突然的举动加深了惊恐,同时眼中还闪过一丝疑惑。

    我立即脱掉身上的羽绒服,披在她身上,引来挣扎反抗。“不许动,不想生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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