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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之专情独爱_第33分页

作者:古攸兰 字数:16464 更新:2021-12-22 06:15:04

    经历这么浪漫的旅程,走过这么美好的一天,陪着一个,自己想要随同的人。

    关泽予蓦然握住手边的手,他想说,“那,从今以后,我来陪着你。”

    他把他拉过来抱紧,却是没有说。

    蓝政庭似乎渐渐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亲睐,好像,理所当然,没有什么值得斟酌的地方,怕追究起来,彼此都不能顺其自然。

    “走吧,回去吧。”

    关泽予拉着人就走,也不管还在疯玩的斯瞳和晁宏熙。

    作者有话要说

    、第087章 登山

    从广场回到旅馆,已是十一点多,关泽予准备好明天早上爬山的东西,两副骑行手套,一个背包,装了两件厚外套。

    山上的气温很低,这个时候,冰海雾凇是常见胜景,延迟了两天时间,他们改变行程,早上,先去观冰雪雾凇,然后下山途中,再考虑要不要露营。

    蓝政庭穿了一套男士休闲跑步装,那是关泽予亲手买的一套浅灰色运动装,他说,“特意买给你。”

    蓝政庭有一些意外,他在此收到了这个看似冷酷无情的总裁赠送的两份贴心礼物,一份是一串佛珠;一份是一套符合自己品味的运动装。

    关泽予穿上一套彩兰的休闲运动装,那是蓝政庭同款不同颜色的跑步服。

    蓝政庭穿上衣服,他说,“我以为那套蓝色也是我的。”

    关泽予笑,“介意我们被误认为情侣吗”

    蓝政庭怔了一下,“你介意吗”

    关泽予掩饰着心里的波涛汹涌,他说,“我是故意的,蓝总要是害怕,你最好把它换下来。”

    蓝政庭接过一副骑行手套,那是全指套,关泽予说,“你的手太冷了,山上的气温低,我怕你受不了,所以不能像我这样戴着半指手套。”

    蓝政庭不能拒绝,所有的工具,关泽予都准备好了,他说,“其实我没那么脆弱。”

    关泽予帮着男人戴手套,他说,“其实,你也可以表现得弱势一点,这样我会以为,你敌不过我。”

    一行人相继出门,斯瞳和其它人先走到半山腰,他们站在上面问,“关总蓝总,我们绕路,你们自便。”

    关泽予回应了一声,他拿出自己的手套戴上。

    蓝政庭看着身姿超拔的男人,他穿着一件圆领短袖衫,身姿巍然,笔直的身材,再加上那一副冷峻外表,怎么看怎么王者气势十足。

    关泽予穿上了运动服外套,他说,“走吧。”他把不大不小的背包挂到背后,蓝政庭问,“看你动作这么熟练,每次出行都要配备这么多东西”

    关泽予拉着唯一的同伴,他们走小路,“不一定啊,要看去什么地方,有的地方,像去往繁华都市,寻找都市中的华丽风情,我一般什么都不准备,最多是两套衣服,其它东西,只要有钱,很容易搞定。”

    蓝政庭抓住往回伸的手,他们走过一处陡坡,再上去一段路就是山顶。

    蓝政庭初见高山上的朦胧风景,那就像是一处仙域,如梦如幻,人置身于其中,有种脱离尘世超然逍遥的感觉。

    关泽予抓着身边人的手,他说,“那里,看到了吗,我们就到那座山去,在山顶上,可以四观周边的霜山雪景。”

    关泽予微微起伏的气息,他的气息化成飘渺的水汽,这一路上,他一直走在前,拉着从未爬过山的人,斯瞳在开始上山时问,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同行关泽予拒绝了,他说,我带着政庭,你们自己走预定的路线就好。

    蓝政庭说,“不用因为我”

    关泽予笑,“我就想和你爬山。”

    他的心思,就这么一点,只想和这个人行走在专属他们的山路上,不管有多曲折,不管有多泥泞艰险,他都愿意拉着他去尝试,去经过。

    蓝政庭问,“你以前喜欢登山,为什么现在不喜欢了”

    关泽予拿起相机,他回,“怕不小心就死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做,要说值得冒险,经营一个公司,筹谋着大业,更有征服感。”

    蓝政庭沿着小路跨步过去,关泽予问,“累吗”

    蓝政庭先行一步,他再表示,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

    山路是难走了点,但这还难不倒他。

    当到达指定的那座山头,蓝政庭身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那一眼壮阔,他第一次领略到这般壮阔美景,周边的山顶和山腰,就像是两个世界,山下春夏秋,山顶冰天雪。

    他心里有那么一刻,瞬间加快,那么多的第一次,他第一次放灯笼,他第一次在高楼上听钟声,他第一次陪着牵紧自己双手的人并肩观赏那波澜壮阔震撼心魂的奇景

    关泽予伸出手,他抓住看风景看得出神的人的手。

    蓝政庭手上戴了一双保暖厚实的手套,关泽予不怕冷,可他担心被抱住的人冻坏。

    他牵着他走下被冰霜覆盖的阶梯,走到盘桓在高山峭壁上的古道亭台,陪他一起站在高处,看一场风花雪月,目一场云烟流年。

    蓝政庭到这一刻,恍然间明白为什么有人这么喜欢行走在遥远的路上,他不畏险途遥远弯曲,他跋涉在千山万水之中,他喜欢山水之间的风景,他走过那么多路,就为目睹眼前的壮丽美景,那一瞬间,惊心动魄,永生难忘。

    人活着,究竟是为什么为了另一个人为了这大自然奇秀风光还是为了自己的心

    其实,都有可能。

    关泽予看着怀中的人,他双手环过那人的腰,他低头看着沉浸在那波澜壮阔的自然美景里的总裁。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自私,想尽一切办法,只为了达到心里的目的。

    蓝政庭站说,“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冰雪风景。”

    他记得他一直很怕寒冬的到来的,走过二十七年人生岁月,眼里触及过的风景,寒冬里的风光,满目疮痍。春去秋来,秋去冬来,秋天里还有枫叶飞红点缀,可寒冬里,除了雪,还是雪,他举目四望,每每看到都是堆积得厚厚的一层雪,它们没什么可看,也没什么好玩。

    以前总喜欢看着那飘飘洒洒的雪花,无声无息的落在人的头顶上,他看着步履匆匆的路人,他们渐行渐远在自己的视线里,他们模糊在自己遥望的远方里。

    关泽予说,“你没有堆过雪人,打过雪仗”

    蓝政庭摇了摇头,“没玩过,那些,好像离自己都很远,就算是小年纪,也觉得,那种游戏与自己无关。”

    关泽予收紧环抱的手,他问,“那你,见过什么样的风景”

    蓝政庭想了想,他完全没有印象。

    “应该,从未见过吧。”就像眼前的银装素裹,他也从未见过,那晶莹洁白的琼瑶,高高覆在枝头上,包住含苞欲放的花,裹着一夕春花繁荣。

    关泽予抬头看着远处的浩瀚烟云,他抱着一个人,就这样贪婪的偷取片刻时光,同他俯瞰这片壮阔天地。

    蓝政庭的愿望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时起,这一刻,他实现了,他实现了一个简单又深切的愿望。

    斯瞳和晁宏熙站在另一座山岭上,他们距离相守在古亭台上的两个人不远,这里山脉连绵,山顶连成一大片,曲曲折折被人踩出的山路,道路交相汇集在不远处的山台。

    斯瞳举起相机,他定格住远处的美景,他相机里存下两个男人的相拥情景。

    晁宏熙看着抱住蓝政庭的关泽予,他不明白他们的关系到底是一对,还是暧昧的假象而已如果不是,那为什么能这么做拥抱在一起,睡在一起,难道不觉得尴尬吗

    蓝政庭收回遥望的视线,他说,“泽予,谢谢你。”他转头,看到站在身后的人,他下巴搁在自己肩上,闭上了眼睛。

    蓝政庭低头,他低头看着腰间的手,他也抬起双手,当轻轻的脱下手套,他握住腰间的双手。

    关泽予问,“你喜不喜欢”

    蓝政庭想了想,他嗯了一声,那一声,后面好像是一个问好,又好像落的是句号。

    关泽予摸住指间的手,冰凉凉的感觉,他如梦初醒,在摩挲了一会,他把脱下的手套拿过来,重新戴上。

    “你的手指很冰。”

    “有点。”

    “冷吗”

    “不冷。”

    关泽予拉着人,他们沿着千万人走过的路,一起身入冰霜覆盖的世界里,不远处的高塔玉立,上面覆盖薄薄的霜雪,剔透的冰霜,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蓝政庭跟随环山绕水,从西南,走过山花烂漫,跋涉到西北,经过仙人台,再过东北岭,踏上飞鹰峰,之后沿山路而下,到杜鹃长廊,可还未到春季,杜鹃花未盛开,关泽予说,“来这里,这个时候,最好的景观是冰霜雾凇奇景。”

    蓝政庭转到汗流浃背的人的身后,他取出一包纸巾,“你一天能走多长的路”

    关泽予流了很多汗,他站着不动,安静的享受着细心的总裁照顾。

    蓝政庭说,“能走三公里吗”

    关泽予想了想,“应该没那么多吧,开车不更好。”

    蓝政庭了拂那微湿的碎发,关泽予说,“我头发碍眼了”

    “没有。”蓝政庭向前走。

    一起远离了高山的寒冷,到山脚下,气风回暖,关泽予流的汗更多,蓝政庭帮忙擦汗一次又一次,即使是一滴露水,他也跑到好脾气的总裁面前说,“帮帮忙。”

    蓝政庭直接把一包纸巾塞到绝对是上梁揭瓦的总裁的衣袋里,他说,“有手有脚,自立自强。”

    两人走走停停,终于到达汇合地点,蓝政庭问,“以斯瞳的体力,他能走这么远吗”

    关泽予坐在阶梯上,他笑了,“我敢说,他绝对不能。”

    蓝政庭才想反驳,但抬头就看到晁宏熙正背着一个人蹒跚走来。

    “唉”确实真的不能

    斯瞳累扒了,晁宏熙乐意奉献劳力了,他背着累扒的少爷,五个人在天梯处汇集,纪恩重说,另外的几人在标志塔那里拍夕阳,晚上打算在山庄上度过。

    关泽予拧开一瓶矿泉水,他递给蓝政庭,眼瞧着气若游丝的少爷,他走下两级阶梯,关泽予笑笑,他看着躺在阶梯上的小狼崽,斯瞳瞅到放大在自己天空上的俊脸,他翻白眼。

    关泽予笑,“你还行吗”

    斯瞳捶了捶腿,他表示,“这简直不是人走的路。”

    关泽予坐到小弱受身边,他挑眉问,“这么说,你是把我们当成超人,而你不是人了”

    斯瞳大口大口喘气,他瞟一眼没事老来拔自己狼毛的总裁,当突然的抱住人家修长的右腿,他爬起来,关泽予差点滑下去,他喊,“斯瞳,你想害死我。”

    斯瞳双手撑在地上,他站起来,再卯足了劲儿往上走两级,他走到蓝政庭身边,摇摇摆摆的扒拉着靠在蓝政庭的身上,他又蔫下去。

    蓝政庭摸了摸气息有进无出的少爷的头发,他接过晁宏熙递过来的矿泉水,他说,“先喝水。”

    斯瞳拿过瓶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他问,“蓝总,你没事吧”

    关泽予从下面走回来,他说,“我家政庭不像你。”

    “不会吧。”

    斯瞳摸摸蓝政庭的额头,他捧着蓝政庭俊美无铸的脸,他凑近去问,“你身上不是带病吗”

    蓝政庭笑了笑,他说,“我经常锻炼。”

    关泽予听不到两人悄悄耳语,就看到斯瞳趁机揩油偷腥,关泽予后槽牙疼,隐隐作痛,能别这么当面揉我男人的脸吗,我还活着。

    关泽予走上去两步,他拍掉那只不安分的手,“说话就说话,还动手动脚。”

    斯瞳摆了摆被拍痛的爪,“关泽予,你真带着蓝总绕了整座山”

    关泽予夹入中间隔开两人,他瞥一眼多管闲事的主,“那也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斯瞳想嚷,蓝总生着病,你这么做会累死他懂

    蓝政庭抢话,他说,“我和泽予坐车上山,又坐车下来,我们没怎么走路。”

    关泽予勾了勾鼻子,他看向撒谎的人,意思在问,“我跟你坐过山车吗”

    蓝政庭笑笑着摸了摸关总的头发示意,“不要揭穿。”

    关泽予眉眼含笑,他懂,在冰霜雾凇那一带,关泽予走一段停一段,蓝政庭当时双脚发麻,他怎么也站不起来,关泽予当时就在冰山上,他把人抱入怀中取暖,他把人抱住温暖将近一个小时。

    作者有话要说

    、第088章 温暖

    蓝政庭看起来很疲惫,关泽予心里不安,他说,“是不是病了,难受吗”

    他把人抱在怀里,拥得紧紧的,蓝政庭叫打开包里的一瓶药,他吃了两粒,他说,“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

    关泽予坐下来,他反复看着手中的瓶子,那不是国文,也不是英文,绝对是小国家语种。

    蓝政庭昏昏欲睡的说,“你看不懂。”

    关泽予哑着声问,“是什么药”

    蓝政庭嘴角浮起一丝丝笑意,他靠近挨着的肩膀,就这么把脸埋在人家的颈项里闷闷的笑了好一阵才说,“其实是维生素。”

    “蓝政庭你”

    “我妈以前喜欢翻我买来的药瓶,她叫我不要乱吃药,没办法,为了瞒她,我只能买一个外国药品的瓶子,装下各种维生素,她问我的时候,我就跟她说,都是同一种。”

    蓝政庭边说边笑,关泽予担忧的表情慢慢裂开,如冰雪融化,他摸了摸怀中的脸,“你比我还恶劣。”

    蓝政庭蹭了蹭靠着的颈项,他说,“我们彼此彼此。”

    关泽予坐在铺地的野营垫上,他怕蓝政庭冷,所以将包里最后的一件外套掏出来,为对方裹上,蓝政庭说,“我又犯困了。”

    “那睡会,睡醒了,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好。”

    蓝政庭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其实他头很痛,指间闪着冰冷的刺痛,就像针刺一般。

    关泽予不知道,他只能尽力的收紧自己的手臂,不停的紧了又紧睡过去的人的围巾、衣服。

    蓝政庭靠在厚实的肩膀上,胸怀里,他睡了好一会儿,在梦中,他又听到欧阳砚说,“政庭,动手术吧,你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

    蓝政庭抬起手,他摸了摸脸上的水,一片血红,满鼻子都是血,他摸了又摸,以为是看错了,他说,“不可能。”

    欧阳砚说,“如果你再不动手术,这血会更多。”

    蓝政庭低头看着滴下洗手池的血,一滴一滴的,漫溢在水里,融合成鲜红的颜色。

    那满池的水,好像全是他的血。

    关泽予颈项上一紧,那深入衣领里的手,猛然扣紧,关泽予吃痛,却生生忍住。

    蓝政庭左手环抱着搂住的颈项,他靠着那温暖的颈窝,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关泽予轻轻拂开怀中人的额发,他看一眼紧闭着的眼,蓝政庭想起身,可是浑身无力,关泽予说,“靠都靠这么久了,不妨再靠一会。”

    蓝政庭问,“你肩膀会发麻吗”

    关泽予微微抬了抬肩说,“不会。”

    “那就好。”

    蓝政庭继续靠着,他转头远眺重峦叠嶂,山脉连绵中,云雾飘渺,河道蜿蜒如云带,仿佛这天地间,就只有他和他。

    关泽予扬了扬手中的瓶子,他说,“刚经过两三个旅游者,他们问我,你怎么了,我说我大哥缺氧,他们说,要不要帮忙,我说,你休息一会就好,你看,人家好心,施舍给了两瓶水。”

    关泽予歪下头,侧脸磨蹭着靠在肩膀上的头顶,他说,“我们像不像街上那些假扮残疾乞讨的乞丐。”

    蓝政庭被逗笑了,他问,“我是你大哥”

    关泽予回,“你比我大一点点嘛。”

    “哎,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怎么肯定我比你大”

    “听依琳说,你的生日不是二月份就是三月份。”

    “你猜一下。”

    “这种事,我猜不出来。”

    “你怎么肯定别人说的就是对的。”

    “政庭指的是什么”

    “我比你大,这是谁说的。”

    “依琳说见过你的身份证。”

    “身份证上的数可以报假。”

    “真的,身份证能作假”

    “泽予,正面回答问题。”

    “好吧,我猜不出来,你告诉我,到时,我给你买一个全世界最大的蛋糕。”

    蓝政庭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挨着抱住的人,他说,“你刚才说的话,漏洞百出。”

    关泽予单手艰难的开启矿泉水瓶,他在坚持不懈努力下,终于如愿把瓶盖的盖子旋开,他单手旋开了瓶盖,再把水递给靠着自己的人,他说,“来,喝点泉水。”

    蓝政庭摇摇头,他说,“你说这大明山,山势高吗我会缺氧”

    关泽予窘,“我那不是随口胡诌吗,我怕他们热心过度,要把你搬走怎么办。”

    蓝政庭失笑,“你当他们在抢劫呢。”

    “反正就是我随便乱编的借口,我就怕说你双脚发麻,走不动,你没面子。”

    “你这么为我着想”

    “应该的,我心地这么善良。”

    关泽予边喝水边自夸,蓝政庭笑个半死,“在我面前,你自卖自夸的本事越来越好了,别人知道你并非高贵冷艳吗”

    关泽予喝了大半瓶水,他再问,“不渴”

    蓝政庭坐直了身子,他拿过瓶子喝了几口说,“说实话,要是你在路上,遇见这么两个人,他们就这么坐在地上,你会施舍两瓶水,还是一点钱”

    关泽予想了一会,“在这山上,肯定是施水。”

    “你这分明是打劫,我们包里不还有一瓶水吗”

    “他们给我的,我不好意思不要。”

    蓝政庭试试站起来,听到强词夺理的人实言不惭,他差点摔倒。

    “我这才知道,原来你也会不好意思。”

    关泽予还要回击,“我脸皮薄嘛。”

    蓝政庭双脚不麻了,然而,站起来,还是有点麻痹感,关泽予把人抱住,他说,“我背你。”

    “不用。”

    “我又不是背不动。”

    “我没有让人背过。”

    “那让我成为第一个。”

    关泽予把包给坐着的人背,他说,“你背包,我背你。”

    蓝政庭环住背着的人的脖子,他贴着那红通通的耳朵问,“我重不重”

    关泽予摇头,“刚刚好。”

    蓝政庭低眉听着一步一步踏下石径的脚步声,那就像是这个人的心声,一声一声,有力沉稳。

    关泽予感觉背上的人老是在动,蓝政庭说,“走过这条小路,就放下吧。”

    关泽予不想,感觉厮磨着鬓边的人,气息温润,暖暖的感觉,就这么荡漾在心里。

    蓝政庭要求放下来,他说,“到大路了,我陪你一起走。”

    关泽予坳不过,他把人放下,两人之后沿着大路走,直到天梯处,与同伴汇合。

    作者有话要说

    、第089章 出国

    晚上,不敢在野外露营,因为天气太冷,关泽予干脆把人带回旅馆,他说,“我们后天就回海市。”

    蓝政庭问,“斯瞳的公司什么时候启动”

    “这要问他。”

    “哦,这次回到海市,我就要出国了。”

    关泽予削甘蔗的手一顿,“那么快”

    “嗯,舍不得”

    “我要承认,你会不走吗”

    蓝政庭一时哑然。

    “我还会回来。”

    关泽予把甘蔗削好,他砍下一截,递过去。

    “是,你会回来,你说可能是半个月,一个月,最多两个月,你离开的时间在递增”

    他想说,你会不会像七年前那样,一去就是七年,这次一个月推到两个月,那半年推到一年,然后两年推到七年,最后,七年推到十四年,时间加倍累积

    他心里总有些说不出的滋味,那种变质的感情,由不得控制。

    无从去挽留,无可去期待,当把人送到机场,离别的场面总煽情,却又不知该如何避免。

    蓝政庭看着不高兴的人,本来不想他送,但拗不过,就随了。

    关泽予经常进出机场,每次出差,他多半是坐飞机,经过那么多次,走过那么多地方,从没有不舍哪一个离别站点,而这一次,却生出了万分不舍。

    怕,真的怕这个人一去不复返,就像七年前,他们说再见,然后一别七年。

    关泽予看着站在面前的人,不知为什么,就是难受,那呼之欲出的答案,终究被所谓的理智压制,他生生的扼止要爆发的冲动,再深的执念,也泯灭在一点点理智之下。

    蓝政庭说,“要照顾好自己。”

    关泽予蓦然把人拉过来抱住,他说,“这话该我对你说。”他张了张嘴,再没有多言语。

    蓝政庭,你到底记不记得我们曾经见过,在映辉大厦下,在那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你拉着我说,会陪着我。

    时光真是把残忍的刀,一遍一遍的把人切割得鲜血淋漓,直到雕刻出冷漠深沉的人模,它就此完成使命,刀落人立,就像丰碑。

    关泽予抱紧怀中的人,他而后把他放开,他帮他放了行旅,他对他挥了挥手,就此转身,走出这压抑的地方。

    蓝政庭转头目送背身而去的人,心里第一次生出彷徨。

    聪明的两个人,做事比较绝对,却没有一次绝对的肯定彼此之间的关系。

    关泽予站在机场外面,他抬头仰望着高阔的天空,那飞机慢慢上升,滑向远处,最后化成一点点星芒。

    一天的生活被一分为三,早中下,他开始忙于工作,去年捅下的篓子,今年势必把所有损失挽回。

    二月份即将结束,韦海震剪辑出元旦录制的宣传片,他说,“原少,你负责邀请总裁过来一起审核。”

    制作组决定在多功能会议厅里进行讨论,原曲凡思索片刻,他说,“行,我负责拉他过来。”

    几人拍掌达成协议,有关公司文化的宣传活动,自然要最高领导参与才有意义。

    原曲凡第二天早上好说歹说,他说,“你不想看看蓝政庭的背影吗元旦那晚,他在现场听你唱歌”

    关泽予正审批一份极其重要的文件,听到这么一说,他心里动了。

    自己献丑的样子可以忽略,但蓝政庭坐在台下的样子,就想一睹为快。

    原曲凡把人说服了,关泽予穿上外套,当即跟随出门。

    “其实公司的文化宣传,交给广告策划公司做就好,我们没必要浪费那么多精力。”

    关泽予认为这是在浪费时间,原曲凡反驳,“大家也是为了公司好,各尽一份绵薄力,就你浑不在意。”

    关泽予无话可说,他承认自己不在乎别人对关企和冠鹰的评价,他只相信数据,业绩数据。

    “我们不是影视公司,没必要做那种花边新闻。”

    他被骗到会议室,放映出来的宣传片,蓝政庭的影子一丁点也看不到,就只看到自己在台上胡说八道的录像,韦海震说,“总裁看看哪里还需要修改”

    关泽予说,“既然要做,就把员工的风采放上去吧,我的录像删掉。”

    原曲凡否,“我和韦总监不同意。”

    关泽予罢,他观看着荧屏上的宣传片,想起了斯瞳准备启动的新公司。

    广告策划公司业务项目仍较单一,而且广告公司运营起来,首先要找到策划经理,还有业务经理,这两个缺一不可。

    斯瞳说,“本来我就想开广告公司,你非要给我添加策划”

    “广告公司,你的客户资源呢”

    斯瞳耸耸肩,“去拉。”

    斯瞳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关泽予说,“如果你想要公司正常运营下去,就不能靠认识的那几个熟人,他们能解一时燃眉之急,却不能一直支持下去。”

    “可是,这样的行业不靠熟人,如何打响品牌。”

    关泽予把转不过弯的人转过去,他指着远处的河流问,“你说那条河好看吗”

    斯瞳莫名其妙,“你说好看吗”

    关泽予说,“不好看,也好看。”

    “这什么破答案。”

    “这就是你想经营一个公司的基本答案,那条河就这么一个方向,北往南,而你的思维也就这么一个方向,你想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反正你有钱,可以随便玩,但玩过一段时间后呢,玩累了呢,你又如何斯瞳,你先把我列举给你的问题,一一作答,之后呢,我给你一个完整的方案。”

    斯瞳欧型嘴,他问,“不用这么麻烦吧。”

    关泽予反问,“你要不要听我的”

    斯瞳只好点头,“听你的。”

    他回去把答案整理好,关泽予问,“你在海市没有地方吗,现在寄居酒店”

    斯瞳可怜巴巴的眨眨眼,“求收留。”

    关泽予瞧着可怜的孩子,“你大哥在这里不是有大把产业”

    “有啊,夜店,酒吧,我去那种地方,能安心搞创作吗”

    关泽予收留无处可去的小弱受入住庐园,他先声明,“我书房可以进,但电脑不能乱碰。”

    斯瞳退开一步,“哟呵,里边存着毛片。”

    “低俗。”关泽予带人上二楼,“左右两间,你自己选,浴室,洗手间,游泳池,那里,那里,还有那里,不懂可以四处逛逛。”

    关泽予把行旅推入房间里,他说,“被单好久不用了,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将就着用,要是介意,拿去洗衣店干洗后再用。”

    斯瞳去查看洗手间,浴室,还有游泳池。

    “关总,你布置错位了吧”

    “恩”

    “通常游泳池最好开在一楼,可是你把一个游泳池开到别墅二楼,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有人还开在楼顶呢。”

    “那书房该在二楼才对。”

    关泽予扶额,“我承认,这样的布局有问题,冰箱在一楼,想吃东西自取。”

    关泽予去自己卧室抱来一床棉被,他说,“没用过。”

    斯瞳下楼去开冰箱,他问,“有巧丽糍吗”

    关泽予仿佛被人敲了一闷棍,“没有,你多大了”

    “报告总裁,本少爷年纪不大,二十二岁,很快二十三了哟。”

    斯瞳去吧台选了一瓶酒当饮料喝,关泽予泡了杯咖啡,他进书房工作。

    斯瞳不好打扰,他取了车钥匙出去买东西,一大袋零食中,少不了各种巧克力冰棍、还有各种雪糕冰淇淋,他为冰箱塞满了食物,再去放置自己的牙膏、牙刷、毛巾,还有两双萌萌哒拖鞋。

    关泽予在书房忙了一个下午,晚上六点钟了还不给自己下班,斯瞳探望了好几次,第七次,他终于忍不住问,“关总不吃晚饭吗”

    关泽予推出请勿打扰的牌子,斯瞳被那四个血红的大字踢了一球,他远离书房。

    蓝政庭打来电话时,关泽予还在书房,斯瞳捡起落在沙发里的手机,他说,“蓝总,我跟关总同居了。”

    蓝政庭平波无澜的问,“你住在庐园”

    “嗯,这不是筹备开公司吗,关总脑袋那么好使,所以就托他的福。”

    “行,你把手机交给他,我跟他谈谈。”

    “可他在书房工作,一个下午了都。”

    “你说什么”

    “我说他工作起来真拼命,连吃饭的时间都忘了。”

    关泽予正在书房里翻阅关企的报表,不知为何,眼皮不安的跳起来,抬头,又见到寄住的猴子偷偷的推开书房门。

    斯瞳摇摇手中的爪机,他说,“蓝总的电话。”

    关泽予伸手,他接起电话。

    “政庭。”

    蓝政庭很久不作声,关泽予以为电话断了,可是,还在通话中。

    “政庭”

    蓝政庭问,“现在多少点了”

    关泽予抬手看了看,他很小声的回答,“晚上时间,七点将近八点。”

    “你忘记了什么”

    关泽予不安的忐忑起来,他想起了一件大事。

    “不是,我没有忘记吃饭,刚刚吃完”

    蓝政庭黑线满面,“你现在说谎一点也不紧张呀。”

    斯瞳靠着门槛,声色具足的舔着手上的巧克力冰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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