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
郝扬威把笑坏了的神经病带走,他说,“走吧,回去蹲监狱。”
作者有话要说
、第067章 卧底
郝扬威把人带回警局,关上办公室的门,他解了手铐。
晁宏熙摸摸被拷出痕的手腕,他环顾着偌大堂堂的办公室,接了丢过来的水果直啃,郝扬威倒好了一杯茶,他问,“还不想回来”
晁宏熙大大咧咧的坐到郝队长的办公椅子里,他摇头,“外面世界多精彩,我舍不得回来。”
郝扬威无语,“真忘了自己原来的身份”
晁宏熙嚼着苹果,再喝一口茶,茶水的清香味道冲击苹果的味道,他说,“茶真难喝。”
郝扬威踢去一脚,“别不知好歹。”
这两人终于面对面正儿八经谈事情了;
而那两人,相相去开房,过夜。
关泽予去取了寄存的证件,他说,“明早就回去。”
蓝政庭疲倦至极,他昏昏欲睡的躺在沙发里,关泽予去餐厅订了晚餐,回到房间,蓝政庭已然躺在沙发里睡着。
关泽予转身去洗澡,蓝政庭醒来时,已是晚上七点多,他问,“我睡多久了”
关泽予竖起三只手指,他说,“要不再多睡会”
蓝政庭摇摇头,他坐在沙发里,关泽予把晚餐拿过去。
“很累吧”关泽予满脸的歉意,本来这事是他惹出来的祸,却不想惊动到了自己在乎的人。
蓝政庭问,“你为什么非要跟到巷城,晁宏熙自己带证据回来,不也能送到吗。”
关泽予去拿了一件大衣给起来的人披上,蓝政庭拉来了一个旅行箱,里边却不是他的衣物。
关泽予说,“晁宏熙不是道上的人,换句话说,我是被他拉来当做挡箭牌的。”
“你什么意思”
关泽予想了想,他说,“晁宏熙是卧底。”
虽然说,世上发生巧事很正常,但就算再巧,也不会巧成那样,斯瞳一出事,晁宏熙就在附近出现,而且还乐意帮乌鲁石,就算为了兄弟义气,也还没到那个地步,因为这事稍有不慎,惨的不仅仅是晁宏熙,还有他的家人。
蓝政庭吃了两口饭,他吃不下,再坐一会儿,关泽予冲了杯茶,他说,“饭后茶点。”
蓝政庭接过杯子,他说,“你怎么知道晁宏熙是卧底”
关泽予笑,“这当然是查出来,再说,一路上跟着他过来,见识他的警惕性和身手,确实不凡,不过装得也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那你也没必要趟这浑水。”
“但我已经趟了,而且趟了以后才知得罪的人是坎老龙,我没办法撇开。”
“所以,你将计就计,跟晁宏熙来到巷城。”
“嗯,事情能解决的就只有找到可以与之抗衡的对手,让他们自己互打,我本是局外人,有的机会推脱,总不能还自己扛着。”
蓝政庭枕在关泽予的腰上,他可能太累了,也不管身下是人还是枕头,直接靠上去就眯着眼看电视。
关泽予背靠着沙发,他低头看着把自己当成枕头的总裁。
“要是困,你再睡会”
蓝政庭转着头,对着电视机,他不想睡,再睡下去,夜里就睡不着了。
“你说,坎老龙会为难我们吗”
“恩”
关泽予想不到蓝政庭会用上我们,其实这件事和他无关,他不必卷进来,可他来了。
关泽予说,“不会,晁宏熙混在龙潭虎穴里那么久,他为的是什么,就是收集证据,坎老龙逃得过初一,过不了十五。”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晁宏熙是警察”
“直觉。”
关泽予坚信自己的直觉。
蓝政庭转回头,他望着俯瞰自己的人。
“你的直觉很准”
“当然,乌鲁石有没有告诉你,他所认识的结交的八方朋友,他们的来历都不简单”
蓝政庭心里一个咯噔,他不知如何作答,要说是,那么之前他去找乌鲁石谈事情,关泽予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要说不是,这否定能相信吗
关泽予看着神色变幻莫测的人,他抬头看着电视。
夜色越来越深,外面,从黄昏走到黑夜,就只几个小时而已。
关泽予拉着蓝政庭打车回来那会,残阳如血,而现在,夜色如墨。
迷迷蒙蒙的天色,在光线暗沉的世界里,很多事,很多人,很多东西,皆看不清楚。
关泽予把睡着的人抱进卧室里,为其盖好了被子,他走出卧室接听电话。
晁宏熙说,“我出来了。”
关泽予挑眉,“这么快,不是说一定要到二十三个小时五十九分钟吗”
“呵呵呵,关总的记忆力真好。”
“嗯,晁宏熙,证据呢”
“哦,证据,交了,郝扬威说,他会尽快处理。”
“你确定坎老龙不会来找我麻烦或者找斯瞳的麻烦”
“不会,他不会有时间再理会你们。”
晁宏熙总觉得此刻跟关总裁聊天没有几个小时前那么轻松。
关泽予说,“晁大公子,希望你真能把事情办妥。”
“会的。”
晁宏熙匆匆忙忙挂了电话,他走到家门口,家里的灯还亮着,想到坐在书房或者客厅里的老爸准备一声吼,他不禁打了寒颤,每次回家都要这么胆颤心惊,唉,可怜的小心脏。
关泽予放下手机,他走到床边,看着睡着的人好久,他翻起棉被,也躺上去,当犹犹豫豫的伸手,他把人抱在怀里,又一次手脚并用,对睡得浑然无觉的总裁大展手脚之能。
蓝政庭是被勒醒的,感觉胸口压着一块沉重的大石,他快呼吸不过来,因此急促的睁开眼,转头一看,又是睡相霸道的总裁在肆意横行。
关泽予蹭了蹭被拉进自己怀里的人的侧脸,他继续睡。
蓝政庭哭笑不得的看向窗外,早晨的气氛,总是特别宁静。
他微微动了动身,在有限的空间里,轻轻的转过身,看着还在睡梦中的人的睡脸。
明俊的脸,轮廓坚毅硬朗,二十七年的岁月,春夏秋冬,风雨交加,他多年来,一直这么一个人熬过来。
有些事,有些人,虽然嘴里不说,可心里眼里,却跟明镜似的,看得一清二楚。
蓝政庭问过欧阳砚,“晁宏熙和斯瞳是什么关系”
欧阳砚说,“暧昧的关系,晁宏熙喜欢捉弄斯瞳,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喜欢,他很护着斯瞳,我和鲁石并不知道他在海市,他这人,也到处游玩,身份是什么,传言是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家里军阀严重,门规森严。”
或许,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之所以负复杂,可能就在于各自来路不明。
关泽予感觉脸上有一丝丝的冰凉在划过,他不适的动了动,蓝政庭收手。
关泽予睁开眼,他一惊,马上迅速的放开自己的手和脚,人翻转过来,大手大脚的对着天花板敞开怀抱,他深呼吸了一会,再转头看看枕边的人。
蓝政庭忍不住微微的笑,他说,“醒了。”
关泽予愣愣的点头,“你很早就醒了”
蓝政庭双手枕头,得以活动的四肢,瞬间全身上下舒活,他回,“醒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
关泽予脸上一热,他小心翼翼的问,“我有没有对你”
“泽予是想问,有没有对我手脚并用”
蓝政庭问得很直白,关泽予听着心跳加速,他全身的血液冲到脑门上,脸上再一热,他说,“实在抱歉,我睡相一向不好”
蓝政庭笑出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
“啊不是,我什么时候没有礼貌了”
关泽予爬起来,他转头看着悠哉悠哉躺着的总裁。
“你心情不错”
“不然”
“不然你是不是打算怪我闯大祸惹大事,要指责一顿。”
蓝政庭伸出手,依靠坐着的人拉一把,他也坐起来,靠着床头,想起上次关总得罪曹老,自己把人家说了一通,那确实是责怪,毕竟,黑道上的人,他们这些商业上的老板惹不起。
蓝政庭脑袋清醒了很多,想起昨晚谈论没有完的话题,他问,“接下去,我们回到海市,要是坎老龙还在海市,该怎么办”
关泽予边换上衣服边回答,“我问晁宏熙了,他说坎老龙这时候疲于应付我们,他要忙着跟警察周旋,或者逃跑。”
“晁宏熙说的”
“嗯,我相信他说的。”
“是吗,你不是不相信别人吗”
“嘿,晁宏熙不一样。”
“恩”
“我是说,他身份不一般,说话还是有一定可信度。”
关泽予穿好了衣服,他溜出卧室,忙着出去买早餐。
蓝政庭好笑的看着逃命似的人,他也起身,换衣服,等着出去的人回来。
关泽予回来就给乌鲁石打电话,他说,“记得给我钱。”
蓝政庭喝了一碗粥,再吃了一条包土豆角的卷粉,他之前没吃过这样的早餐,关泽予说,“特意买给你,听说这是巷城里的招牌早点。”
蓝政庭吃了一口,滑爽润甜,确实很适合作早点。
关泽予说,“现在的小吃什么馅都有。”
蓝政庭笑,“这个也很容易做。”
关泽予边回复乌鲁石发来的信息边吃着早餐,乌鲁石说,“关泽予,你个钱奴。”
关泽予差点笑死,他一路花去的费用,全部由乌老大报销,另外交保护费。
蓝政庭在关总喜滋滋去洗手间洗手的时候,他捡起被扔下的爪机看了一眼。
乌鲁石打给关泽予一百万,他说,“蓝政庭一定不知道你这么爱钱。”
蓝政庭回信息,他说,“我知道的。”
乌鲁石正陪着欧阳砚吃早餐,他差点喷出喝进去的早点。
“阿砚,你这交的什么猪朋狗友啊,这样见利忘义,重色轻友。”
欧阳砚不轻不重的瞟了一眼守财守得死紧的大佬,他不说话。
两人正准备上车,赶着离开海市。
关泽予也拉着蓝政庭去上飞机,他说,“蓝总,你偷看我信息。”
蓝政庭不回话,他说,“过安检了,收起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
、第068章 佛珠
关泽予坐在飞机上,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次航班,那航班上面有一个人和身边的蓝总很像很像,他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蓝政庭,也不确定那个二十岁遇见的青年是不是眼前的总裁
关泽予想问,又不敢问,他并不是胆小之人,偏偏对于这件事,他是如此胆小。
怕真相不是心中所期待,所以自欺欺人,就当他是吧。
蓝政庭转头望向窗外的云彩,冬天里的云彩,不像春夏那般明丽多姿,天气阴沉沉的看似要倾盆大雨。
这个冬天,有点短,只一转眼,春节就到了,往年,他等过年,等得很焦急,一面想回国陪父母过节,一面又不想,他怕和两位长辈相处不来,他渐渐的远离了温厚的父亲,也远离才想关怀自己的母亲,不知道当时作的决定是对是错,总之,他不后悔出国,从不曾后悔远离。
关泽予去取了两罐椰汁,蓝政庭不喜欢喝奶茶,虽然他很喜欢喝茶,他的口味很挑剔,也难怪,为人做事严谨,他的喜好也过分任性。
关泽予说,“来,喝一杯。”
蓝政庭喝了一口椰汁,甜腻滑爽的椰汁,他以前也喝过,不过,已经忘记了那味道。
“你是不是吃什么都不忌口”
“哪有,我可不喜欢吃羊肉。”
蓝政庭笑,“你这人,真会开玩笑。”
“是吗,那你是不是很高兴。”
“嗯”
“那这个春节陪我去玩”
关泽予不想在家过节,他计划好了,除夕外出,初一初二去山旮旯里找农家人里蹭吃蹭喝,前天晁宏熙说,“过节打算去大明山玩。”关泽予心动了,反正在家闷得慌,不如外出。他把家里的父亲、妹妹、侄子抛至九霄云外。
蓝政庭一顿,他说,“不在家过年吗”
关泽予实话实说,“在家过年没意思。”
蓝政庭把椰汁喝光,他看着缱缱翻涌的云海,云层苍茫成一片,就像人的心事,看不穿,猜不透。
关泽予沉默着,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也真是笨,蓝总不是自己一个人,他还有大哥三弟,还有父母,他与自己不同,他和家里人和睦相处,其乐融融,就除了自己可悲,怕留下来,成为多余那个人,所以每一次都选择远远的逃开,就想眼不见心不烦。
两人下飞机后,气氛才缓和过来,蓝政庭说,“回到家给我打电话。”
关泽予点点头,他走向守在车门旁的又父。
蓝政庭跟着李叔回家,关泽予目送对方先走,他说,“又父,我们也走吧。”
罗又父在路上问及坎老龙的事,“你怎么得罪那个人了”
关泽予简述了经过,“又父认识坎老”
罗又父摇摇头,“就听说过他的事,这人什么事都敢干,你以后要注意些。”
“嗯,我明白。”
关泽予回了公司,他到公司后,即刻给蓝政庭回信息,“我在公司处理点事,晚上再回去。”
罗又父说,“前两天开会,你不在,副总又说话了,这到年底,大家伙在忙,你呢,股东会,其它的大会,以及月底的会议,记得一定要参加,不要再让那些人挑刺说事了。”
关泽予认真的听着,他接过秘书交上来的报告。
报告做得很详细,关泽予抬头看了一眼新秘书,难得,这么多年习惯了雯秘书的辅助,如今再换新人,她居然这么快上手,原曲凡的眼光确实犀利。
穆聆问,“总裁,没有其它的工作任务,那我先下去了”
关泽予在她的本子上签了日期,他问,“做得还习惯吗”
穆聆受宠若惊,她猛点头,“习惯。”
关泽予嘴角边似乎有了笑意,他说,“知道为什么要留下你吗”
穆聆摇摇头,关泽予说明,“我当时没怎么听你讲个人经历,是原经理特意推荐你,所以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穆聆又是诚恳的点头,“我会的。”
“好,你下去吧,哦,对了,晚餐,我就不下去吃饭了,帮我订一份,知道怎么订吗”
“嗯,知道的。”
他加班到了十点钟,出门的时候,外面其它部门的办公室,有的还亮着灯,年底很忙,这是一年到头最忙的时候,也是走过一年后,最终的期待堆积着爆发。
蓝政庭在楼下等,他说,“又加班。”
关泽予站在门外,他才想取出车钥匙。
“你怎么会过来”
“我猜你在加班。”
“预知能力这么强”
“那当然。”
关泽予不由笑起来,“那当然,这三个字不是专属于我的吗”
蓝政庭拿走对方手中的钥匙,他打开驾驶座的车门。
“今天,这三个字被我占为己有了,吃晚饭了吗,是不是又饿着了”
关泽予把外套脱下,车内开着热气,又热又闷,他松开领带,忽然说起新秘书,“我以为她做一个星期后会受不了。”
“为什么这么说”
“很多人说我脾气古怪,除了雯秘书忍受得了。”
“然而,你的新秘书给了你意外的惊喜。”
“是啊,今天我安排让她为我订餐,也不知道是不是曲凡跟她说过,或者雯秘书跟她交代了,居然圆满完成任务。”
蓝政庭缓缓停下车,他把行旅箱提出来,关泽予合上后车厢,他说,“难道,今晚来找我,就是为了这行旅箱”
蓝政庭点头,“这本来就是我的。”
“送给我不行吗”
“不行。”
“小气。”
两人进了家门,蓝政庭把里面的衣物取出,他说,“前天,我自主进你的房间,你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关泽予笑了笑,他说,“冰箱里能吃的东西全没了。”
蓝政庭无奈的笑,关总简直就是一吃货,回到家,首先检查的不是家门卧室有没有被人撬,却先打开冰箱清点里面的储备粮。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天上下起渺渺细雨,细致的雨点,飘落下来,就像是冷气凝结而成的水滴,雨不大,丝丝飘在脸上,沁心的冷,冷到骨子里。
关泽予洗澡出来,他去车上找回买来的一串佛珠,那是他和晁宏熙在去巷城的路上,经过一座寺庙,他特意去求,当时心里没想那么多,一个大男人,去求这种俗气的东西,晁宏熙问,是为了赎罪关泽予摇头;那是为了求财关泽予也摇头晁宏熙说,“难不成是为了姻缘”关泽予这回不摇头了,他理都不理神经病的晁宏熙,他走下长长的阶梯,他想,把这串佛珠送给蓝政庭,希望他永远平安。
平安,人家求的是荷包,而他求了一串佛珠,他想这细小的珠子,套在蓝政庭皓白的手腕上一定很好看。
蓝政庭洗澡出来,他给家里的大哥回电话说,“我今晚不回去了。”
蓝政岩还没问,“那你睡哪里”
蓝政庭说,“我在朋友家里。”
关泽予走进家门,他手里拿了一个古色古香的盒子。
蓝政庭好奇的走过去,他说,“是什么”
关泽予藏起来,“珍宝,无价的。”
蓝政庭好奇没了,想到乌鲁石咬牙切齿骂关总是钱奴,嘴角不由扬起笑意。
“唉,你就那么喜欢钱”
关泽予无辜的反问,“你不喜欢”
蓝政庭被人家那一脸的无辜给逗乐了,“也是,谁不爱人肀摇
关泽予走到客厅里,他打开了古朴的盒子,取出那一串佛珠,他说,“送你的。”
“我的。”蓝政庭正想问,怎么买这么一串佛珠
关泽予自主拿过修长皓白的手,随后给其带上,确实很合衬。
关泽予绕了三圈,再将绳子收紧,他说,“市面上的佛珠手链,整条链带上串的珠子太多,反而不好看,我最中意这一条,正好,也适合你戴,珠子不多,也不招人眼球。”
蓝政庭摸了摸被绕上手腕的佛珠琏,珠子确实很少,大多是绞起来的绳子,绳扣打得巧妙,远看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绳子,可他知道,这上面的每一粒珠子都价值不菲。
关泽予强行给人套上买来的礼物,他弄完了才意识到,这带有强烈的逼迫性,蓝政庭问,“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额”
他没有想那么多,对于这个紧要的问题,他心里想希望你平平安安,却没想过要如何回答对方的提问。
“你不喜欢吗”
“不是。”蓝政庭不知该说什么好,彼此间这样算什么呢,走到一起,睡在一起,感情就像是最亲密的朋友,甚至比亲密的朋友更甚。
关泽予有些无措,他说,“要是不喜欢,就把它摘下来吧。”
蓝政庭感到无奈,他真的很无奈,其实,一眼看到它,就心生喜欢,那种喜欢,没来由,他把身前的人抱住,他说谢谢。
关泽予也把人抱住,他说,“你是我的对手,唯一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069章 婚礼
蓝政庭自此后,手上多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条代表平安的佛珠,他说,“泽予,春节陪家里人一起过好不好”
关泽予犹豫了,他说,“我不想。”
蓝政庭又常常往冠鹰跑,他极力劝说要逃避的人。
关泽予这天收到雯秘书的喜帖,她说,“我和城森的婚事,希望关总能参加。”
关泽予收到过很多喜帖,但他不曾参加。
他说,“恭喜啊。”
雯秘书幸福的笑,她说,“蓝总呢,他今天过来吗”
关泽予帮忙收了请帖,“他待会到,我交给他。”
“好,希望到时两位总裁都去参加。”
关泽予首肯,“一定。”
蓝政庭在晚上八点的时候到来,他每天必须回家吃饭,父母兄弟担心他饮食不规律,因此要求他必回家吃晚饭,至于晚上哪里睡,这无所谓,男人,他该有自由空间。
关泽予看到熟悉的身影进门来,他亮起手中的两张红色喜帖,他说,“喜事临门。”
蓝政庭一怔,他说,“谁的喜事”
“我的。”太顺口了。
蓝政庭发上沾了几滴雨珠,细粒的雨珠滚到一起凝结,最后滚落在他的太阳穴,他毫无知觉。
“你的”
关泽予玩笑开不下去,他说,“没有,其实是雯秘书的喜事,这是她邀请你的帖子。”
蓝政庭接过一看,请帖喜红的封面上,连接在一起的四个字,喜结良缘,像是两个人相依相偎,他不是第一次收到这种婚礼请帖,前两次收到三四份,不过他们的喜帖没有这份红艳。
关泽予为满脸是雨珠的总裁擦了擦,他问,“外面雨下得很大吗”
蓝政庭凝视着眼前的人,他说,“这喜事,你会去参加吗”
关泽予点头,“肯定去。”
“要是别的人邀请呢”
“那就不去”
“要是我邀请呢”
“我”
关泽予回答不上来,他猛然盯着眼前的人。
要是他的喜帖呢
你去吗
会去吗
关泽予脑海里瞬间变得空白,他没想过要去参加这个人的喜宴。
怎么可以呢
他不可以和别人结婚,不可以的。
关泽予心里一阵刺痛,他说,“你的”
蓝政庭放下请帖,他说,“我开玩笑。”
关泽予一时不能释然,蓝政庭说得没错,有一天,他会发出这样的喜帖,他会邀请别人祝自己和爱人喜结良缘,百年好合。
关泽予心里堵,他不知为何这么堵,就一口气而已,卡在喉咙里,闷在胸口里,卡得闷得喘不过来。
蓝政庭说,“我不会结婚。”
关泽予追问,“为什么”
蓝政庭解释不出所以然,他说,“今晚不加班”
关泽予得不到答案,他感觉自己很傻,傻得像白痴一样,这些与自己有关吗
他低头审核着年度报表,月末了,再过十来天,就是大年三十,过了三十,是初一,初一之后,是十五,古语说,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他想,即便过完了春节,他也逃不过这无形枷锁,有一天,蓝政庭会结婚,自己也会。
蓝政庭像往常一样,自顾翻阅书架上的书,他每天翻看两本,坚持下来,书架上的书,也差不多要翻遍了,他想,要不要再和关总合作,做其它项目,名义上,不以关企蓝企为依托,就以他们个人为代表。
关泽予习惯性的伸手要咖啡,蓝政庭把茶水递过去,他说,“试着喝茶,我让穆聆泡的。”
关泽予一愣,低头,一杯清香暖热的茶水,茶香扑鼻,香气怡人。
他浅酌一口,“再等一会儿,我还有一份文件要审。”
蓝政庭温文一笑,“你白天上班,都在做什么”
“当然也是工作,不过,是陪大客户聊天。”
“跟我聊天的时候,你顾左右而言他。”
“有吗,我和你聊天的时候,不是为工作吗”
关泽予没有留意过这些细节,蓝政庭让人好好回想一下,他继续去翻书消磨时间。
“哎,你最近又不忙映辉的事务了”
“嗯,我很少像你这么亲力亲为,能推脱掉的,全权交由我的助理去做。”
“推卸责任。”
“不,我专门为他们善后,不然,请员工来做什么,我自己做不行吗”
“嗯,说得也有道理。”
关泽予合上最后一份文件,他说,“走吧,我陪你去看夜景。”
“你确定,外面下着雨。”
“室内的夜景,顺路吃夜宵。”
蓝政庭给对方披上衣服,“你就知道吃。”
“我还知道玩。”
关泽予去挑了两个抱枕,客厅沙发里的两个,昨晚被原曲凡喷了咖啡,他把它扔了,只能再添新品。
蓝政庭说,“你的卧室,该重新装修一下了。”
“现在不是很好吗”
“不好,光线太暗。”
“好吧。”
关泽予听取意见,他换上暖色调,不是清新孩子气的调调,而是雅致的格调。
蓝政庭陪着选床上用品、灯具、衣柜,他说,“记得付我酬劳。”
关泽予最后付了五毛钱,那还是在地板上捡起来的硬币,蓝政庭抛起硬币,他说,“正面,在家庆祝,反面,出去吃。”
他最后是输了,只能去外面吃,顺道,再买雯秘书的婚事礼物。
关泽予认为送得贵才能代表心意,蓝政庭说,“礼轻情意重。”
两人选了一对鸳鸯玉石,关泽予说,“第一次买这么好看的东西。”
蓝政庭收走打包好的礼物,他说,“舍不得”
“有点。”
“可你留下它们有什么用,这是一对鸳鸯玉。”
“观赏。”
蓝政庭啼笑皆非,“你可以去买别的东西,只要你喜欢。”
两人送了礼物,附送沉甸甸的红包,关泽予穿着一套黑色西装,为了不把新郎官比下去,他穿了旧衣,蓝政庭笑了半天,“泽予,你不要这么自恋。”
“政庭是说我不好看”
蓝政庭连忙否认,“不是不是,你最好看。”
原曲凡和穆聆一起出场,他携着美人,走到关总裁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一个遍,他说,“关关,你今天衣着一般,和蓝总不般配。”
原曲凡很嫌弃的摇摇头,他指向远处着新衣的蓝总,虽然还是银灰色西装,但人家焕然一新,就他关泽予,出于为新郎官考虑,他穿着比较随意,虽然,脸看起来还是那么耐看。
蓝政庭跟别的老板闲聊,柏城森能邀请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结婚典礼,堪比一场商务聚会。
关依琳走过来挽住关泽予的手,她摇着杯中的美酒问,“你什么时候也办了呀”
关泽予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别破坏我的好心情。”
他正想去找蓝政庭,不想,转身撞到了周小姐,就那位上次相亲过的周总裁。
周熏妍今天衣着典雅,婉约风姿,秀致面容,妆扮简易却不失韵味,一对闪亮的耳环,衬得她仙韵清逸。
关泽予头疼的垂首,他说,“关依琳,你又和大嫂一起为难我。”
“我们是为你好。”
关泽予和迎上来的女士敬酒,他才喝一小口,抬眼望去,又看到黎涵,这风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黎涵远望过来,看到自己百般示好的男人,他和别的女人言笑晏晏,心里不是滋味。
关泽予变了,变得不再是以前那个拒绝他人靠近的冷酷总裁,他如今变得随和,言谈举止,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黎涵也走过来问候,她说,“我以为你不会来。”
关泽予说,“她是我的秘书,参加是应该的。”
“那我以前举行的聚会,你为什么不去参加”
“黎涵,这能相提并论吗”
“不能吗”
他们又要吵起来,黎涵心里不畅快,做了那么多,付出那么多,居然一点回报也没有,这怎么能让人心里过得去
“黎涵,你以前不是这么胡搅蛮缠。”
关泽予实在忍不住,面前的女子变了,她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精明聪慧果敢的女子,她究竟去了哪里
“是啊,我变得越来越不讲理,关泽予,你说,我闹得够吗”
黎涵不愿接受,这么多年的等待,为何毫无结果,这个惨不忍睹的结局,让她无法接受。
关泽予不知说什么好,他就把她当成最优秀的女子,愿意与她合作,没想过要和她共步婚姻殿堂。
关依琳站到远处旁观,她怕二哥又发狠离场,故而过去挽住兄长的手,她说,“婚礼要进行了,我们过去吧。”
关泽予看向蓝政庭所在的方位,蓝政庭陪着沈赫川碰杯,他说,“沈大公子每次能别打擦边球吗”
沈赫川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