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啊。
“为什么不用切丁机”
“我没有用过。”
蓝政庭再去拿两个胡萝卜,他说,“可以用这个工具削皮,再用这个把胡萝卜切成丝。”
关泽予低头看着满地的胡萝卜皮,他想,传说中惨不忍睹的画面就在眼底下,简直不能形容。
关泽予守在一旁观看心灵手巧的男人操刀,蓝政庭说,“你为什么不问我。”
“我以为用刀就可以。”
“没错,用刀也可以,而且菜刀能解决任何食材,不过大刀工比较粗糙。”
“你懂这么多”
“因为我也像你这般走过来。”所以不奇怪,也不会嘲笑,只是对象不同,因此非一般吃惊。
蓝政庭叫站着的人去打鸡蛋,关泽予想说,不会。
可心里一横,他去了,拿来四个鸡蛋,犹犹豫豫的最后一咬牙,他举起鸡蛋就对着大理石厨台打,蓝政庭正切着肉丝,他险些就切到自己的手指。
关泽予看着破烂不堪的鸡蛋,他把它扔了,再拿第二个,还要来一次,蓝政庭赶紧放下手中的菜刀阻止,“等一下。”
关泽予打住,他问,“不对吗”
蓝政庭点头,“很不对,你这样打,鸡蛋碎壳会杂在鸡蛋清里。”
蓝政庭拿过瓷碗,他示范了一次,关泽予问,“我刚才是不是很搞笑”
“不好笑。”
蓝政庭说的是实话,他想说,不过对象是你,我就忍不住吃惊,而吃惊后就想笑。
蓝政庭最后还是参与其中,他怕吃不到午餐。
关泽予端上鸡蛋汤的时候,他问,“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蓝政庭笑出来,他实在忍不住。
关泽予叫家政清洁工来收拾厨房里的惨状,他走进卧室,蓝政庭吃完午餐,过了三十分钟,便去睡了,他有午休的习惯,一天不睡,整个下午没办法工作。
下午四点,关泽予再次推开卧室的门,他以为睡觉的人还没有醒来,谁想人家早就醒了,他说,“你卧室光线太暗。”
关泽予找借口,“窗帘还没有打开。”
“就算打开也会很暗。”蓝政庭今天打算挑尽毛病。
关泽予默默地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是,他承认,卧室的光线很暗,清一色暗沉的床柜、衣柜、桌柜,什么都是暗沉沉的物体,这使得整个房间充满了压抑。
关泽予靠着窗户,他看向坐在床头的总裁,不知为什么,一想到那个人睡在自己的床上,心里不由窜上一股暖流。
蓝政庭洗漱完毕,他走进书房,关泽予不再把玩相机,他把图片全部上传到电脑,正对着电脑目不转睛、全神贯注。
蓝政庭走进去,看着坐在书桌前认认真真的总裁,他问,“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关泽予迅速的关了图片页面,他说,“方案。”说谎
蓝政庭探头看过去,他只看到电脑桌面,什么都没有。
关泽予心虚的把确定下来的方案交出去,蓝政庭看了一眼修改过的资金数据,关总还真听话,不仅改了,还明确指出双方的合作分配。
关泽予说,“我以前做项目,只要说服股东就可以了,至于其它问题,都不在话下。”
蓝政庭笑,“可惜,我偏偏要为难你,不仅要你事无巨细,还要你亲力亲为。”
说起来,两家公司的合作方案,只要交给冠鹰策划部门做做就可以了,然而,这起大项目是映辉和冠鹰的首例大项目,关泽予不太相信别人,更何况,这还是蓝政庭回国后,他们一起合作的项目,要真出个闪失,别说公司会受到巨大影响,甚至那个最主要的人,会遭致无法想像的非议。
关泽予想过这个人在面前的寸步难行,但他没想过要让别人为难他,要说,能让蓝总感到手足无措的只能是自己,别人绝对不行,而这样的心里,也真是绝情,就为了留住对方在视线之内,几乎用尽手段。
蓝政庭泡好了两杯茶,他把茶推给专心工作的人。
关泽予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他问,“你为什么不亲手作出方案”
蓝政庭转身去拿带来的文件,他把方案交上去。
“实话说,我做出来的方案,存在问题也不少,其因有三,第一,我才接手工作;第二,你接触这个项目比我久,要说了解,你比我清楚;第三,我是站在长远的利益上来看待这次合作,而你,完全出于双方利益的平衡需要”
他说出了三大要点,关泽予拿着对方做出的方案和自己以及他们两人经讨论后得出的第三方的最完整方案进行比较。
经过比对,到底是两个人一起讨论出来的第三个方案更加完整。
蓝政庭说,“个人的见解多少存在偏颇,但要是把两个人的看法合并在一起加以总结,那么就可以摒除个人偏见。”
“那你自己都做出来了,为什么还要我重做一份,我们不是在多此一举吗”
“不,当然不是,我就想,要是你到最后也没有给我一份方案,那我总要拿出一份应急。”
蓝政庭笑容明净,关泽予看着那明净的笑容,眼睛闪了闪,他问,“这么说,你是专门应付我了”
幸好,之前琢磨着的计划没有进行,要真的在会议上让蓝政庭难堪,说不定最后难堪的人是自己,或者会进一步激化冠鹰和映辉之间长年累积下来的矛盾。
关耀聪说得没错,冠鹰要想彻底摆脱映辉,不是不可能,而是人家映辉从头至尾都没有约束过冠鹰,这么说来,是个人自我束缚了。
蓝政庭看着思考的人,“怎么了面色这么凝重”
关泽予想了想问,“我之前那样对你,是不是很过分。”
蓝政庭笑,“没有啊,我觉得是正常现象。”
“真的”
“嗯。”
关泽予笑,他感觉心里暖暖的甚至变得很柔软,当注视着那温文尔雅的俊容,心里莫名升腾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说实话,我有过那样想法,想等你全权主导项目,到时不管成功与否,其后果都是由你来负责承担。我知道,不管你做得好与不好,其对你来说只有两个结果,那是赞赏与指责,而我,则成了小人,我在故意给你使绊子。”
关泽予把文件打印出来,他说,“好像我每次都要担当这个角色,小人。”
蓝政庭看着身高一米八八,身势给人无形压迫感的男人,要是像关总这样有气魄的男人也算小人,那么到底怎样的人才算大人他伸手接过草拟的协议,关泽予走过去,他说,“蓝总,你看,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蓝政庭挑眉,“什么”
“恩我为你浪费了大把时间,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帮理出你想要的方案,还有协议,所以,你的表示呢”
蓝政庭站在窗户旁,他回头看一眼。
“可这方案,是两家企业的合作项目,并非为我个人。”
“可刚才我跟你说了,要是我坚持不做,你会很为难。”
“哦我能有什么为难”
关泽予指了指手中的文件,“你的方案就没有这么尽善尽美。”
“怎么这绕来绕去,关总是要居功自傲了”
蓝政庭转过身,正面靠近来的人,关泽予笑,“听说,你很会做西餐”
蓝政庭眼皮不安的跳了跳,他这几天真成了关总的御用厨师。三天来,不仅天天跑来陪他,还要负责他的一日三餐。
两个人这几天不去公司上班,就待在书房里筹谋,蓝政庭拿来一副象棋,关泽予刚开始不会,等他学会了,他就不做正经事了,分分钟催着一起下象棋。
蓝政庭有点后悔在这个人面前过分展示优势,其实装着什么都不懂挺好,也许那样不被使来唤去。
“泽予想吃西餐”
“嗯,想尝你亲手做的。”
“要是不好吃呢”
关泽予想了想,他差点脱口而出,要是不好吃,就吃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0章 西餐
蓝政庭背靠着窗户,他打起了算盘,总不能自己全盘付出,任由彼方索取。
“泽予给我什么好处”
关泽予凝视着眼前的人,他一不留神,险些伸出手,触及那温柔的微笑。
“政庭想要什么好处”
蓝政庭想也不想的说出来,“我们开完会议后,你当我导游。”
“什么”
“我说,你要当我导游,一个星期。”
这是一个任性的要求,一个星期,对于他们来说,能做很多事,比如,处理公司上下诸多大小事务;比如裁决很多决定;或者,跟一些客户商家见面,谈论合作合约资金投资事宜,那些事,对于他们来说至关紧要,而他,却要他陪着一个星期,他想去旅游、去爬山、去游览这座城市。
关泽予想也不想,他说,“好。”这对他来说,小意思,只要不是干坏事就行。
“真的。”
“嗯,我像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不像,可你知道别人怎么说你吗”
“呵,我知道,他们说我冷酷无情、不与人亲。”
“不,他们说,关总是个工作狂,他争分夺秒,只做对自己有利益之事,绝不浪费时间去做毫无意义之事。”
关泽予拿出对方手中的手稿,他把人带离书房。
“那是他们的认定,至于我是什么样子,蓝总不是看到了吗”
关泽予把人拉到客厅,他把对方的外套取下来,再穿上自己的黑色外套。
蓝政庭不明白要干什么,关泽予说,“去买今晚上的西餐食材。”
蓝政庭穿上外套,“现在四点多,你确定”
两人换了鞋子,走出门,蓝政庭锁门,关泽予先去车库取车。
“政庭是不是没有逛过海市这座城市,风景有很多,不过距离市中心比较远。”
关泽予介绍了两处五a级风景区,他说,“到时我带你去走走,你没有参加过露营吧”
蓝政庭点点头,“泽予大可直接说,我是井底之蛙。”
“我不会这么说,井底之蛙可不是说像你这样的人。”
“哦泽予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
“额,很狡猾的人。”
关泽予说的时候,蓝政庭转头看着老实过头的人,“我以为你会说,我很温和,他们都是这么说。”
“那是他们,我可不是。”
“也是。”
“对了,你一个人在国外,整天都做什么”
“额”
蓝政庭笑了笑,他不知怎么说
他在国外,一边养病,一边上学,顺带管理外资,他没有时间去玩。
“说一说,我想听。”
关泽予趁机挖掘秘密,蓝政庭犹豫。
“真没什么好说,我没有时间去玩,就算去过一些地方,那也是为工作需要,其它风景区,那种地方,我更没去过。”
“那你上学的时候呢,学校没有主持过活动吗”
“嗯,那就更没有了,上学的时候,主要任务是学习”
关泽予由衷赞赏,“蓝总真是好学生。”
他说,“即使学习再怎么用功,也不能没有假期。”
两个人边聊边走向超市,蓝政庭问,“泽予想吃什么西餐”
关泽予想了一下,“都行吧,只要你做的,我很少去吃西餐,偶尔吃一顿,也是工作需要。”
“那我们吃意大利面”
“好啊。”
关泽予要走向食材购买区,蓝政庭把人拉住,“去那边买些配料。”
“需要什么”
“黑胡椒酱、白糖,家里有吗”
关泽予摇头,肯定没有,他一不会煮东西吃,二不会买东西,他不会准备那些材料。
“你想做什么意大利面”
“那你想吃什么意大利面。”
“番茄意大利面”
“这算西餐吗”
蓝政庭拉着人去面包专区,他说,“以后每天早上起来要吃早餐,别饿着。”
他选了几份面包,再取两瓶早餐牛奶,关泽予捡起购物车里的面包,“法式面包,中式面包,你要我中西结合”
“当然不是,你要是不喜欢中式,可以吃西式。”
两人选了配料,再去买食材。
关泽予看着满满一车子的食物,他示意四处搜寻的总裁低头看。
“今天出来大扫荡吗”
蓝政庭低头看了一眼满车的储备粮,说真的,全是吃的,没有一样不能吃。
“我以前都这么做,出去买东西,直接买一大堆,冻在冰箱里,直到吃完了,再去买”
蓝政庭说起在国外生活的琐碎,这和面前的满车子食物关系不大,只是,它成为了心里的借口,他鬼使神差的为一个男人准备这么多储粮,说是为他好,他不希望他饿着,那样会加重胃病。
他说,“我每天都按时吃饭。”
关泽予听着,他听出来了,蓝总这是在批评自己不按时吃饭,以致患上了胃病。
他实在无话可说,这病也不是说他不想要就能扼止,年轻气盛,偶尔有点小毛病很正常。
蓝政庭买了两个青椒,关泽予说要辣味,“我拒绝甜椒。”
“你很能吃辣。”
“必须的。”
“好,今晚给你做黑椒牛柳意大利面。”
其实有的西餐很容易做,跟中式比起来,省时,方便。
中式煮饭要熬汤还要炒菜,而这一份,就两碗面和两杯红酒。
关泽予始终插不上手,他不会切肉,更不会切菜,要煮面,他这个还能上手,烧水,下面,再沥干,这是蓝政庭交给的任务,关泽予做得手忙脚乱,险些把面给甩飞,看着他笨拙的样子,蓝政庭笑。
“看你在工作上雷厉风行,怎么一到家里就是什么都不会的小孩。”
“等等,前面的话我接受,后面的话,我绝对不承认。”
“恩不承认自己在这方面是孩子。”
“我本来就不是孩子,成年了好吗”
关泽予拿了洋葱,他说,“向你展示一下我的本领。”
蓝政庭站到一边,“你可以在后面多加一句,保证让我看到你泪流满面的样子。”
关泽予切了两片洋葱,而后,他慌乱的丢下菜刀奔出厨房,蓝总一语命中,关总眼里含着泪,他眼眶发红。
蓝政庭担心人家受不了,他放下手中的青菜出去看看。
“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切洋葱哪有向你这样切的。”他拿了湿巾为哭过的人擦眼睛,关泽予坐直了,他一动不敢动。
蓝政庭坐下旁边,他小心翼翼的擦过那好看的凤眼,那水润润的眼睛,还真是好看。
“还难受吗”
蓝政庭收了手,关泽予木然的摇摇头,他不能思考,面前的人的亲密举动,太温柔,他怕一出声就打破了气氛。
但是蓝政庭还要忙着自己的晚餐,他说,“过会儿就没事了,以后不能让你碰洋葱了。”他让受伤的人好好坐在客厅里等着,“我做好了,你负责吃就行。”
关泽予安安分分的待在客厅里,他不敢再进厨房。
天色昏暗下来时,晚上七点十分,原曲凡打来电话问,“关关,这几天你不来上班,干什么去了”
关泽予想了一下,他不想跟动不动就大呼小叫的人直说我跟蓝总在家里研究方案并且吃香喝辣。
“没什么,你怎么有空打电话来。”
“唉哟,人家想你了吗,这么多天不见,你想不想我”
关泽予打了一个寒颤,老实说,“真感谢你让我清静了那么多天。”
“你个死没良心的,我想你都吃不下饭了。”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蓝政庭走出来时,关泽予赶紧拿下手机捂住。
原曲凡说,“快点,说一句很想我的话。”
关泽予骂了一句神经病。
“关关,你真的没事吗,是不是又和蓝总闹别扭了,是不是你欺负人家起不来床了”
后面的内容,不堪入耳,关泽予想吼回去,要不是家里现在还有一个人,他一定会咆哮,发飙,整死他原曲凡。
“关关,你在听我说话吗”
“关关,你怎么回事”
“喂喂,你是不是哑了”
“回答我的话呀,表里不一的家伙”
原曲凡催了好几次,催得急了,差点要对着手机吼,关泽予转身去阳台,蓝政庭布菜上桌,一瓶红酒,两只酒杯,他说,“泽予,可以开动了。”
关泽予咬牙切齿的叫电话那头的人休停,原曲凡不肯,非要问出所以然,“你不说原因,我不放心。”
“我真没事。”
“是吗,那为什么不来上班”
“我”
蓝政庭走向阳台,他叫,“泽予”
关泽予捂住手机不及,他转头看着来到面前的人,原曲凡听到了,他听到了,他大叫,“哇,关泽予,你个死没良心的,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原来是在跟蓝总约会。”
后面的声音很小很小,蓝政庭仔细听,就听到了关泽予你个死没良心的
关泽予把电话挂断,他不知怎么解释,蓝政庭就看着手足无措的人,他笑,“怎么了,是不是曲凡有急事”
“不是,你别误会。”
“我误会”
“不是,那个,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关泽予说不清楚,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他觉得这个有必要说出来,可越说越乱。
蓝政庭听着语无伦次的人,他说,“进去吧,晚餐做好了,你想吃的西餐。”
关泽予跟随进去,桌上,摆放好了一切,就等着主人入座。
关泽予看着简单却精致精心的西餐,他想,这样的西餐,最适合两个人,恰是烛光晚餐,两个人的世界。
蓝政庭没想那么多,他倒了半杯红酒,关泽予拿了酒杯,他说,“谢谢政庭。”他说得很深沉,以致蓝政庭有些怔神。
“这是我答应你的,做到了。”
烛光映照着两个人明俊的脸,光火闪耀,明明灭灭,有些看不真切。
关泽予低头尝了第一口,蓝政庭问,“味道如何”
关泽予猛点头,“嗯,很好吃。”
他心间,淌过一股暖流,那暖流很暖,暖得他心里慌,莫名又觉得难受。
这样的晚餐,只能这一顿,以后呢,以后还有机会吗他能做多少次他会为自己这么全心全意的付出,是不是以后他也为了心里所爱的女子,那般精心准备着一份浪漫的烛光西餐
关泽予心里慌了,他怕这样的未来,茫然间喉咙里好像塞了一团棉花,他搁着难受,这咽不下去,也咳不出来,他心里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想法,他想要对面那个人,只能这么为自己,他不能为别人这么做。
关泽予被自己的这个意识吓到了,他握着刀叉的手微微颤抖,那样的想法,陡然而生,让他一时惊震不已。
蓝政庭好像看出了变得慌乱的人,他问,“怎么了”
关泽予当即摇头,他说不出话,他怕出声,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的,他变得非常害怕,他害怕这个人所有的温柔和温暖,不再属于自己。
“政庭。”
关泽予停下了动作,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蓝政庭听出来,他顿住。
“你不舒服”
蓝政庭的反应异常敏感,因为时刻想到对方胃痛的事,因此,常常怕他胃痛又犯,那样他又要受折磨。
“我”
关泽予想说出来,却在开口的时候,又不知该说什么他凭什么,想那样要求人家,他是他什么人
“你”关泽予瞬间清醒,他说,“我想为刚开始的态度表示歉意。”他改了口,硬生生的把心里汹涌的情绪压制下去,他握紧了手上的刀叉。
蓝政庭嗯了一声,“我没怪你,不要把那些事放在心上。”他举起酒杯,“来,冰释前嫌。”
蓝政庭微笑着,他始终如一,温和从容,举止端俨而优雅,他不会乱阵脚,也不会惊慌失措。
关泽予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他安慰自己,这就好了,不要苛求太多,他为你能做的就只有这些,剩下该你尽本分了。
蓝政庭泯了一口酒,他说,“过后几天,我出差,到开会那天,会及时赶回来。”
关泽予又是一阵惊乱,“出差”
“去哪里,怎么选在这个时候非去不可吗是不是很重要”
他一连问了几个,蓝政庭一时回答不上来,他错愕的看着惊慌不已的人。
关泽予解释,“我是怕你报复我,上次我故意失踪,要是你在关键时刻不在,那我怎么办”
蓝政庭听了解释,不由失笑。
“我可不是你,我会参加会议。”
“那,你去哪里出差”
“也不远,就在奚城。”
“奚城”
“嗯,泽予不放心”
“不是,能说说参加什么会议吗”
“当然可以那不是很重要的商务会议,与其说是会议,不如说是商务活动,不知道你们冠鹰有没有受到邀请,但我知道你不喜欢参加那种商务聚会。”
蓝政庭随便说了一二,关泽予听了心里一动。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1章 巧遇
第二天,关泽予去到办公室,他叫来雯秘书问,“奚城近几日有什么重要活动”
雯秘书翻了翻报告,她说,“一场慈善活动,在奚城新和大酒店举办,总裁要去参加吗”
“就只有这个活动吗”
“不,还有一个子公司参与的众筹活动,另一个是商务聚会。”
雯秘书想,这后面的活动,总裁应该不会参加,他以前说过,难道这次
“商务聚会的内容还有开始的时间”
“回总裁,聚会举行就在明天,据说映辉的蓝总已经过去,是为签约影视合作。”
关泽予合上文件,他决定,“现在就去给我预定奚城新和大酒店的客房,我今晚赶过去。”
“好的。”
关泽予安排行程匆忙,行政主任收到消息,他让高层处代表去参加活动的三个人,让其中一人临时退下,换总裁出席。
雯秘书问,“要不要安排又父开车送往。”
关泽予想了一下,“不用了,我自己来。”
从海市到奚城,也就两个小时的车程。
他说,“叫行政主任来我办公室一趟。”要不出意外,他这次出差,最多一个星期,而十一月六日,刚好星期四。
“会议的事,记得做好部署。”
罗又父看着拿下外套急忙出门的总裁,雯秘书也望着急切赶出去的上司,她说,“总裁这是怎么了他以前不喜欢参加商务聚会。”
罗又父也不明白,“可能因为蓝总在那里,他想去看究竟。”
雯秘书转身去收拾办公桌面,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原曲凡来总裁办公室转悠才得知这个天大好消息,他说,“你是说关关去追蓝总,他千里追夫”
雯秘书继续低头整理文件,她认为把真相告诉原经理是个错误的决定。
关泽予开车到半路上,原曲凡坐在办公室里,他打电话问,“你真的千里追夫呀”
关泽予正在高速路上行驶,他咬牙,忍。
原曲凡笑呵呵的打探消息,“进展到哪个地步了”
“是不是把人家吃干抹净了”
“要不要我给你支支招呀”
原曲凡挑着重点说,关泽予塞上耳机听。
“原曲凡,我不跟你开玩笑,这几天帮忙筹备即将到来的大会。”
他挂了电话,再关手机,最后把手机扔到中控台上。
原曲凡喂喂好几声,手机关机,没办法再骚扰,他问,“雯秘书,关关要去多少天”
雯秘书想了一下,“没有准确消息。”
“那他准备哪些东西出去了”
“啊”
“我是说行旅,他这几天都在外面,住的呢穿的呢”
“额这个”住的有安排了,可穿的
雯秘书疏忽了,关泽予直接从公司开车出去,他连午餐都没吃,更别说回家准备衣物。
原曲凡指了指办事不利的秘书,“你死定了。”
“不是,原经理,快想办法挽救啊。”
雯秘书急了,原曲凡却吊儿郎当的哼起歌来。
他笑得特奸诈,“你也别慌,不还有蓝总吗”
“啊”
“你想啊,我们打电话给蓝总,蓝总要知道关关也去奚城,他能不管吗”
“可是”
雯秘书想说,这不太合适吧,要是他们两人还没有亲密到那种程度,那她不是害死人了吗
要知道,有沈赫川的身影,就会有大批娱记,要是那些人抓拍了冠鹰映辉两位总裁事情胡乱报道,这对企业的形象造成久嬗跋炜刹缓茫再说,他们都是男人。
原曲凡把玩手中的签字笔,他说,“那你有更好的办法”
雯秘书摇头,但又点头,“我可以为关总预定新衣服。”
“你开玩笑,今晚他穿什么”
“不是明天才开会参加活动吗”
“但重要是今晚,他穿什么”
原曲凡抓着这个严重问题,他想到了,在关键时刻,马上打电话给蓝政庭,这样的话,形势就会迫切一些,而他们两个人,就不会有任何防备准备,然后然后两个人干柴烈火欲罢不能。
雯秘书看着暗搓搓磨着阴险狡诈的计划的经理,她问,“原经理想到办法了”
原曲凡点点头,“想到了。”
“是什么”
“就今晚,你七点四十九分打电话给蓝总,跟他说关关在新和大酒店。”
“这,这还不是麻烦蓝总,而且还是晚上”
雯秘书不想,她那时已经下班。
“就是要这个时间段,你六点不能打人家电话,这时候是下班时间,蓝总今天这么早赶过去,他肯定急着和别人谈生意,而其它时间,现在吗现在是三点多将近四点,更不可以,谁知道蓝总现在在忙着签署什么协议合同,要是很重要我们这不是打扰到人家了嘛”
原曲凡深刻的分析了厉害关系,雯秘书万分不情愿的想着要不要按计划执行方案,她抱着文件夹走到办公室门口,回头问,“要不,原经理你来打电话给蓝总”
原曲凡猛摇头,“七点钟以后啊,我有约了,雯秘书,这是你的工作哟,职责所在哦。”
雯秘书觉得这是个坑,那是一个燃烧着烈火的坑,但她没办法不跳进去,因为是她一时粗心了才忘提醒总裁该带一些东西,比如个人衣物。
关泽予洁癖严重,他肯定不愿随便穿上新衣,这事,要说也还怪他,要不是他突然决定去参加活动,怎么会有这种难题出现
她抱着一大堆文件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在等着下班到来后,她再等了十分钟,五点四十分,她打电话给自己的上司。
关泽予正开车在路上,他半路上捡到了一个人,是的,捡了一个人。
那是潘勇上次说的侄子,其实应该说是人家的小舅子,十八岁年纪,长得标志,男身女相,若不仔细看,还真误以为他是女人。
关泽予刚过了收费站,再行驶那么一公里,天灰蒙蒙,他看出窗外,天气又是昏沉沉的暗下来,才四点多,天色还不算晚,可能是天气不好,阴沉沉的看似要下雨,关泽予犹豫了一下,他决定停下车。
苏序延站在后面,他远远看到车子停下来,赶紧跑上去说,“谢谢。”
关泽予让人家上车,他问,“你怎么走在高速路上”
苏序延看起来还像一个高中生,年纪不大,关泽予目测,十八岁。
苏序延说,“不,我十九岁了。”
关泽予蹙眉,他转头看一眼笑得腼腆的男孩,很瘦的男生。
苏序延说,“关总可能不记得我了。”
关泽予开着车,“我们见过吗”
他记忆力不错,要是见过这个人,不可能认不出来。
苏序延急忙解释,“昨天,我舅父在西郊山意居遇见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