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吗”对方说。唉,怎么这么不顺
“好的,那我想向你们反映一件事,昨天你们公司有一个快递员到我家来送快递,我不小心把包裹弄丢了,所以没能签字,他也没能拿单子回去。这都是我造成的,你们千万不要怪他,不关他的事,他工作很认真,很尽职尽责。”既然打电话澄清事实,那不如多帮他说两句好话。我感觉到良心又在有力地跳动了。
“噢是吗我看看”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杂音,很快,对方说,“单子在呀,他已经拿回来了。”
虾米单子在怎么可能
“噢是、是吗那、那就好。”我应付地答道,速速挂了电话。
我的脸已经烧红了,又出糗了单子居然已经拿回去了真是见鬼了莫非他也到垃圾池去了而且比我先去的他找到包裹然后在单子上签我的名字天哪那包裹他一定拆开看了,他肯定乐翻了吧坏人坏人亏我昨晚还跟他说对不起,那时他心里肯定暗爽到内伤了吧
不行我要找他说清楚他怎么可以这样太可恶了我气得快要爆炸,不管不顾拿起手机按下重拨。
“昨天给我送货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我破口而出。
“请问你是哪位”对方问。
“田小米”我吼道。
“噢,请稍等他叫罗智志,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叫他马上过来找我”
“他已经出去派件了。”
“他手机号是多少”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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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的事”
“噢,那好吧,他的号码是这个”
得到他的手机号码之后,我凶狠地冷笑起来,罗志志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开始在心里盘算如何替天行道,先把他骗进来,给他一杯有安睡药的水喝,然后趁他晕倒之后将他五花大绑,接下来我想怎么折磨他就怎么折磨他哈哈哈
现在有个关键的问题,我怎么搞到安眠药淘宝我立即搜索“安眠药”三个字,可是什么都没找出来对了,淘宝好像不能卖药的,唉看来只能换个方法,要不趁他喝水的时候从他后面敲晕他这个难度似乎大了些。
就安眠药吧看来只能到外面的药店买了为了报复罗志志,我豁出去了
我穿戴整齐,走出大门,义愤填膺像要前去炸碉堡的董存瑞。
来到街边,看着身边形形色色的人群,他们的呼吸和他们的体温形成一股热浪,使我不禁一阵哆嗦,我闭上眼睛一招手,一辆车在我面前停下来,司机摇下车窗,对我微微笑,晕,怎么会又是他
“上来吧,这次也不收你的钱。”他俊秀的脸看上去非常亲切。
我迷迷糊糊就上了车,看来我真是太好骗了。
“这次去哪”他和蔼可亲地问我。
“去、去药店。”我结结巴巴。
“哪个药店”他问。
“随便。”我说。
车子开动了,往某个有药店的前方奔去。
他从后视镜里望望我,说“今天我还想着会不会碰到你,没想到真碰上了。”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紧紧抓住车顶的扶手不放。
他笑着说“你还是像上次那么紧张。”
我想起上次还没谢他,便说“上次,谢谢你。”
他又笑了,说“那这次就不谢谢我了”
我一时语塞。
他说“光说可不行,你得拿出点行动来。”
“什、什么行动”我紧张兮兮地问,他该不会是想敲诈吧然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没带钱
“比如请我吃饭嘛。”他轻松地启发道。
“停、停车”我涨红了脸说。
“怎么了”他诧异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不、不是。”我的脸更红了。
“那怎么了”他问。
“我、我忘记带钱了。”我此刻真恨透了自己的烂记。
“噢,可是我们已经到了。”他把车停住,朝一边努努嘴,我一看,果然,街边赫然立着张大招牌,上书“便民药店”四大字。
“可是”我不知所措。
“一百块够不够”他这么说着,递过来一张粉红的钞票。
“不行我、我”我又惊又怕,连连推辞。
“借你钱你也紧张成这样,真有意思,呵呵,去买吧,我在这等你。”他硬是把钱塞到我手上。
我听不明白,鼓起眼睛望着他。
他只好解释“呆会我可以把你送回去,不过你得快点,我还要去办事。”
噢,是这样我赶紧推开车门下了车,冲进药店,看都不看就对售货员说“给我一瓶安眠药”
售货员瞪着小眼睛问我“有处方吗”
“什么处方”我迷惘。
“医生开的处方啊”她像看傻瓜一样鄙视我。
“没有。”我老实答道。
“那买不成”她冷若冰霜地拧开了脸。
挫败挫败
我垂头丧气走出药店,黑色的车子还停在那里,可是我犹豫要不要上去,这样好吗我跟他根本不认识啊
“快点磨蹭什么快上来”他从车窗探出脑袋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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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得乖乖上了车。
“还你。”我把粉色的钞票完好无损地递交给他。
“怎么没买到”他诧异。
“嗯,说买不成。”我情绪低落。
“为什么你要买什么”
“一瓶安眠药。”
他听完竟笑起来,说“你呀真服了你了”
我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笑。
他笑完问我“晚上睡不着要买安眠药得到医院去买。”
我一听便绝望了“那算了。”
他开车把我送到楼底下,我对他说完“谢谢”便怏怏不乐地上了楼。
买不到安眠药,怎么办
安眠药,安眠药,我还是在这三个字上兜圈圈,我最亲爱的淘宝买不到,舍命到药店也买不到,我该怎么办我拿着手机打开电话簿,在里面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名上翻来翻去,向这个求助都两年没联系了,人家记不记得我还不一定呢那换成这个不行不行,这明明就是淘宝上一个聊得好的买家而已嘛那翻来翻去,最后我的目光锁定“张娜美”这个名字。
鼓起勇气,我按下了拨通键。
“小米啊,真难得给我打电话。”美姐温和的声音一下驱散了我的紧张。
“美姐,我、我想请你帮个忙”我终于把“请你帮忙”这四个字说出来了,我已经咬紧牙关不说这四个字多少年了
“什么事”美姐问。
“我想要一瓶安眠药。”我说。
“安眠药你晚上睡不好吗”她关心地问,让我很羞愧。
“我嗯。”
“我这有,你过来拿”她给我出了个难题。这几天我连续出门三次,已经是破天荒的始无前例了,其中一次是迫不得已的为生计,另外两次却是因为罗志志这个大坏蛋这瓶安眠药我非拿到不可可是我又实在不想再出门了,我感觉每出门一次,我的元气都大损一次
“算了,我给你送过去吧。正好和你聊聊。”美姐这句话刚传到我耳朵里,我眼睛里就看见全世界都开满了鲜花,美姐,我真是太太太爱你了
为迎接美姐的到来,我笨手笨脚却相当富有诚意地开始收拾屋子,我的屋子不大,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一共九十平米,每个月租金三百元。我觉得我这三百元花得是相当值当的,因为这里每一平米都摆满我的家当,甚至达到见缝插针的地步。
我的收拾行动进行得如火如荼,把摆在门口那一堆空包裹箱按大小套在一起,然后把沙发上、地上、床上、桌上的书全部摞成一叠,靠在墙角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部推到抽屉里,关上,眼不见为净。东一堆西一堆的衣服,全部卷成一团塞进衣柜。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我有点不习惯。而且,我发现收拾房间的一个关键点,那就是把横向摊开的东西变成纵向堆砌,把显露在外面的藏进看不见的里面。得出这个规律之后,我得意洋洋地点了点头,突然听到大厅传来“呯”一声巨响,赶紧跑出去看,原来是摞在墙角的书倒了
美姐来了,脱下鞋子,却没有多余的拖鞋,我赶紧说不用脱,可这一晚上,美姐穿着鞋的脚都像踩在我的心上。
美姐没有进我的房间,径直在沙发上坐下来。她把一个小白瓶递给我“你要的东西,看着说明吃。”
我喜形于色,接过瓶子连声道谢。
美姐看看我电脑显示屏上的朱理,说“幼稚。”
我满脸通红,无法辩驳。
美姐说“给你的精油没用”
我慌里慌张地说“用了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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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姐盯着我认真看了一会儿,皱皱眉头,说“效果不大。”
我只得讪笑着说了实话“只用了一次”
美姐没说话,过了一会说“我打算今年结婚。”
“今年结婚”我惊愕。
美姐点点头,说“我觉得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我等了这么久,就是他了。”
“是谁”我迷惑。
“上次跟你说过的。”美姐提示。
“那个住在你家的男人”我恍然大悟。
美姐点点头。
“那、那就结呗。”我实在没什么可说的,我自己还是个单身呢。
美姐点点头,说“我也该采取行动了。”
我问“什么行动”
她只说“结婚的时候会通知你的。”
“噢。”我只能如此应声。
“那我先回去了。”她站起来告辞。
“好的。”我没有挽留,虽然美姐是我唯一的好朋友,但我已经不习惯屋子里多出一个人。
美姐走后,我才开始反刍她刚刚说的话。她要结婚了想象着她和某个男人手牵手甜甜蜜蜜,我虽然为她高兴,但同时觉得世界更加苍凉了,好像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我。
我的视线触到桌子上的小白瓶,噢,安眠药,我现在应该斗志昂扬才对罗志志,现在我的头号大事是收拾你这个坏人明天嘿嘿我嘴角上扬,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我给罗志志打电话,强压心头怒气,用礼貌至极的语气说“喂,你好,是罗志志吗我是田小米。”
“噢,什么事”他在那边漫不经心的回答让我火上浇油。
“是这样的,因为那天的事,我想正式向你道歉,你能到我家来一趟吗”我极力做出不好意思、诚心诚意的样子。
“噢,不用了。”他这个坏人竟然得了便宜还卖乖
“如果你不来,我会很过意不去的,真的,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当面向你道歉,真的。”我说着连自己都不住想吐
“噢,那好吧,等我派完件。”ohyeah小白兔掉进圈套了哼哼,跟我斗,你小子还嫩了点等你傻头傻脑地摸过来,我会让你见识到我家比地狱还要可怕嘿嘿,当然,看在你长得像我的至爱朱理的份上,我可以饶你一死,不过嘛,活罪难逃
我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能来,便先把“毒药”准备好,没想到事情比想象的要难,光是把安眠砸碎就花了我九牛二虎之力,一片、两片、三片二十九片、三十片这一小瓶药全让我当成罗志志砸碎了。光砸碎不行,还得砸成粉末,我砸我砸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