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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可畏 第13节

作者:万小迷 字数:18311 更新:2021-12-22 05:35:40

    得不到回应,郁帛越发焦急左叔叔你也是喜欢我的你没有骗我你说你是喜欢我的你说啊

    只要你说喜欢,那麽你隐瞒的事情我就不去计较,你和爸爸的关系我可以不去想,谁说什麽我都能坚定立场,我不会逼问任何你不愿回忆的往事,我只求你说一句喜欢我

    可是他的左叔叔依然沈默。

    郁帛眼里含着泪,抓着左仕商的手腕摇晃着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你听我说你等我长大我会对你好的你别不要我唔

    听到门外有响动,左仕商赶紧捂住了郁帛的嘴,李丽梅的二儿子推门进来,将换洗的衣服放在床头。

    我妈说我哥肯定出了不少汗,让我来给他擦擦身。

    我来吧

    那行,我也抬不动我哥,我给你打下手。

    不用了,手机给你,去玩游戏吧

    谢谢叔叔小胖子捧着手机喜滋滋的跑了。

    左仕商这才松开手,小孩张口喘息着,眼睛湿润,鼻子抽了两下,扭脸到一边去了。

    病中的告白,是如此的动人心弦,可是不能被第三人听到。

    小孩对他的感情,正是浓烈狂热的时刻,就像他当年一样,认准了一个人便一头扎进去,恨不得燃烧全部的能量这样的炙热,可以融化冰雪,但同时,也很可能烧伤自己。

    他是成年人,更是过来人,他得给小孩留余地,他得让小孩有反悔的机会才行。

    不要像他那样,茫然失措的时候,却也没了退路。

    第十七章

    郁帛的病情就这样反反复复的,一边看西医,一边找中医,又请了半仙来做法,足足折腾了一个礼拜。

    左仕商几乎怀疑郁帛在装病的时候,小孩就干脆利落的康复了。

    耗了这麽久,左仕商这次是必须得走了,郁帛也不罗嗦,收拾行囊也要跟着。

    左仕商不想带他你身体刚好,还是好好在家躺着吧

    结果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居然是郁爷爷走吧走吧,么孙先回你爸爸哪去,这房子太久没人住恐怕不干净,等爷爷找大师来看过後,过年你再回来。

    郁帛无语,赶忙叮嘱爷爷千万别乱花钱。

    临走的前一晚,郁帛跟一脸忧色的李丽梅说妈,我保证我一定会认真的考虑你说的话,我会好好思索接下来的路要怎麽走,但这次我得跟左叔叔一起回去。我有一种预感,如果我不跟着走,就再也见不着他了。

    他那场病前几天的确是因为吹了风发高烧,後面几天就如左仕商猜测的那样,是装的。

    之所以装病,就是真的生病的时候,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说,不能和左叔叔分开。於是病装不下去了,他就只能一起走,只是对母亲很愧疚,不仅不能照顾她,还让她担心。

    来的时候一路飙最高限速,又是晚上,夜色浓重,没心情也看不清高速路边上的景色,回去不赶时间,自然可以慢慢开,一边欣赏遍野花开的风景。

    只是再美好的景色,连续开了四五个小时终归是累了,看着不断捶肩膀的左仕商,正在吃杏仁的郁帛开口道左叔叔,我开一会儿吧,你休息一下。

    你行吗

    我上次开那麽猛,纯粹是被你吓的,其实我驾驶技术真不错的,而且现在也有驾照了。

    左仕商有些犹豫,但自己这麽疲劳驾驶的确不好,於是在服务站跟郁帛换了位置。

    车上放了不少郁爷爷和郁帛继父给装的特产,左仕商索性接班郁帛的吃货大业,挨样品尝起来,吃饱了犯困,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确定左仕商睡熟了,郁帛腾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

    左仕商的手修长而温暖,十指交握时指缝与他的手指如此契合不管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隐情,但这双手,他真的想牵一辈子不松开。

    轰隆隆──

    左仕商睡了一个多小时,被雷声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车子正开到一处高架桥上。

    外面的天突然暗下来,左仕商揉着眼睛说一会儿恐怕要下雨,到前面的服务站换我开──啊──

    话音未落,又是一道闪电从天空划过,接连两声巨响,整个桥体也跟着剧烈的震动起来,郁帛握紧方向盘想稳住车体,可是旁边正在并道超车的一辆货车已然失控,车尾冲着他们就甩了过来。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郁帛快速的向右侧打方向盘,把车头横了过来,以驾驶座的一侧迎接撞击

    剧烈的撞击之下,车子的安全气囊弹射出来,将两个人同时击昏。

    醒醒兄弟,醒醒

    嗯啊左仕商哼了一声,从无边的黑暗中挣脱出来,就见几个男人正在撬变形的车门,郁帛则靠在他肩膀上,身体软软的。

    小帛──左仕商惊叫了一声,抬起手,掌心都是血。

    撞击让他骨骼跟拆掉重组过一样,浑身都痛,完全分辨不出,这血是自己的还是小孩的。

    兄弟,你从里面往外推

    好左仕商勉强稳定心神,使劲踹了两下,终於把车门踹开,爬下车後转身去拉郁帛,却发现他的腿被卡住了,根本不能动。

    情急之下,他伸手就去掰钢板,手掌被锋利的边缘割得血流如注。

    疼痛使他冷静下来,下车在路边搜寻,一眼就看到马路上有根压弯的钢管,捡起来插在变形的座位底下,终於把钢板撬了起来,将失去意识的郁帛拖了出来。

    天空是深墨色的,正下着瓢泼大雨,整条高速路完全瘫痪了,这是一场连环撞击,前後都有不少车子撞在一起,他们还不算最严重的。

    左仕商检查了一下,郁帛的外伤主要是後背和大腿,自己则伤了小腿。

    脱下外套,用袖子将小孩被割伤的大腿缠了起来,可是止血效果有限,雨水冲刷下,血还是不停的渗出来。

    左仕商问坐在路边大口喘气的一对年轻男女发生了什麽事地震了吗

    男人摇了摇头不,是雷击到一辆大货车,车里运的是烟花爆竹,结果爆炸了,前面的桥都炸塌了。

    什麽

    左仕商往桥下看去,百米外一片狼藉,都是崩塌的水泥钢筋,里面还有几台小轿车以及被炸得拦腰截断的大货车。

    爆炸发生多长时间了,救护车怎麽还不来

    前面桥塌了,後面又堵成这样,过不来啊幸好下雨,没有二次爆炸,不然咳咳

    左仕商心急如焚,一分锺也等不下去,小孩一直昏迷,血又止不住,腿上是有动脉的,万一伤到了,失血过多也是会──

    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左仕商把t恤也脱了下来,扯成布条把小孩大腿的伤处再固定一遍,剩下的紧紧缠住自己受伤的小腿,然後背起小孩,逆向往回走。

    这里离上一个服务站不算太远,估计救护车是从那里上高速往这边开,堵在路上过不来,他得去迎一迎。

    兄弟,等等没走几步,一个中年男人背着受伤的女人追了上来我媳妇一直在咳血,出气多进气少啊,我不能等了,我和你一起去

    好

    路上有人作伴,让左仕商心安不少,疾风暴雨中,两人迈开大步急速的前行,他们背上负担的,都是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的性命。

    这场爆炸波及范围很广,每走一段路,就能看见好几台撞在一起的轿车,听见忧心亲人的焦急喊声。

    地上全是玻璃渣子,混着雨水根本看不清,左仕商图舒服只穿了底子很薄的凉拖鞋,一脚踩到块竖起来的玻璃,鞋底被扎穿,剧痛之下单膝跪在了地上,膝盖也马上开了几个血窟窿。

    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的稳住,不让小孩摔下来。

    他身上的伤都不算深,可是全伤在腿和脚上,每落下一步都像走在刀山上,留下一个个被雨水冲淡了的血脚印。

    又走了一段路,和他同行男人摔倒了,妻子躺在马路上,一动不动。

    男人摸了摸女人的鼻息,嚎啕大哭老婆,你坚持住你跟我过了这麽多年的苦日子我没让你享过一天福你不能就这麽走了啊

    左仕商紧了紧手臂,眼睛酸涨,下意识的开始呼喊小孩的名字小帛郁帛你要挺住,你要安然无恙啊

    中年男人瘦弱的肩膀颤抖着,在路人的帮助下将妻子重新背起来,一边哭一边跟在左仕商後面继续往前走。

    途中又有几个人加入,在筋疲力尽,完全靠着意志力支撑着前行了一段路,终於看到了艰难开道的警察和後面跟着的好几台救护车。

    在救护车上,郁帛缓缓的睁开眼,短暂的迷茫过後,瞳孔紧缩起来,大叫一声左叔叔

    我在这儿

    握着左仕商的手,小孩怔怔的看了他一分锺之久,才露出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你没事,真好

    这场震惊全国的高速事故,最终造成了二十人死亡,数十人重伤的悲惨结果。

    左仕商的车子离事故地点已经很近了,附近的车都损毁严重,托了德国车铁皮厚的福,他们都没受致命伤,要是换成郁迦叶那台日本车,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撞击中左仕商虽多处擦伤,但都不要紧,反而是背着郁帛求医的时候,玻璃碎片扎进了脚板里,清理时废了不少功夫,还封了四针。相比之下郁帛要惨得多,脑震荡,後背大面积划伤,大腿被割伤,脚踝骨裂。

    他们先被送到附近医院紧急处理,後来又转院到省会医院系统检查治疗,因为两人都不是重伤,等郁帛的伤口稍微愈合後,就乘坐软卧火车回到了市。

    还在事故所在地的医院时,有大量的媒体采访,其他伤者和家属都抢着跟记者诉苦,他们俩却把头埋进被子里,生怕被拍到。

    事情闹得这样大,李丽梅在乡下也得了消息,打电话过来问,郁帛谎称他们已经安全回了海滨,之後又主动打电话给郁迦叶,用夸张的口气说自己前一天就路过那条高速,真是好命,又发了在海边拍的照片过去,说要好好玩一玩压压惊,开学了才回去。

    出了这麽大的事,郁帛小小年纪却这样沈着,不仅不需要家人的安慰,还瞒的滴水不漏,让左仕商刮目相看。

    两人回到市後,左仕商把打了石膏上了夹板,行动不便的郁帛带回家,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对於这样的现状,郁帛某种程度上,还有点庆幸如果没发生事故,估计他早被左叔叔赶走了,又要开始艰难的你逃我追,哪有可能像现在这样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呢

    可这只是暂时的,郁帛心理清楚,现在情况和当初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并没有太大差别,他得到的只是左仕商的内疚,并不是爱。

    爱

    爱到底是什麽呢

    在郁帛淳朴的认知中,爱就是两个人凑在一起过日子,天晴给他遮阳下雨给他打伞,吃西瓜给他挖籽吃苹果给他削皮,当然也会吵架也会互相看不上,但睡觉的时候还是会爬起来给他盖被子,不管是狂风暴雨还是刀山火海,只要牵着对方的手就充满勇气,就是有再好的第三个人出现了,也不能让他放弃自己身边这个缺点大一堆的麻烦鬼。

    鉴於这样的想法,前段时间与左仕商的亲密相处,让郁帛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拥有爱情了,可是母亲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他就算再傻,也知道爱情除了一起生活一起睡觉外,还包括了心灵上的交融。

    信任,依赖,毫无保留,敞开心扉──这些东西,左叔叔都没有给他,他根本就还徘徊在左叔叔的心门之外。

    他想迈进那扇门,想得都快着魔了,却像鬼打墙一样,怎麽也靠近不了。

    左叔叔,你要的爱情,到底是什麽颜色的

    医生不是告诉你要多休息少动脑吗拧着眉想什麽呢小心耗死了你这为数不多的脑细胞。左仕商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汤走了过来,递到他面前一口气喝了,安神补脑的。

    郁帛乖乖的喝掉中药汤,正苦的吐舌头,嘴巴里就被塞进去一块水果糖。

    左仕商还拎来个塑料袋,里面是郁帛几个月前送来的特产山核桃,拿钳子夹开壳子,把肉扒出来放到郁帛手心。

    郁帛眨了眨眼睛,嘴巴里的糖融化了,一直甜到心里。

    初秋的午後,暖阳从窗口照进来,躺在被烤的热乎乎的懒人沙发上,身边的人在认真的给自己夹核桃吃。

    特别的静谧,特别的安心。

    左叔叔,这就是我的爱了。

    我是如此的爱你,爱你让我如此的幸福。

    这样幸福,我怎麽才能给你

    左叔叔,你昨晚又做噩梦了,一直喊我的名字,让我不要死,好像还哭了

    我没哭,只是想到了那个男人和他的妻子羞窘在左仕商的脸上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沈重取代,他哑着嗓子说你还记得吗和咱们一辆救护车的那个,那个男人肋骨骨折,还背着妻子走了那麽远,可惜也没能挽回心爱的人的性命,比起来,我们算是幸运了

    嗯,幸好我们都没事不过护士姐姐说,要不是左叔叔背着我及时找到了救护车,我可能就失血过多死掉了呢郁帛握住左仕商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

    左仕商露出个微笑,将小孩搂进怀里,不小心碰到了他背上的伤口,郁帛忍着没呼痛,却疼得呲牙裂嘴。

    啊对不起,来,侧着躺着

    嗯,没事,都拆线了,就快好了,就是有点痒,左叔叔你给我抓抓

    抱着像小奶狗一样趴在自己怀里的小孩,左仕商依言在他背上轻轻的抓痒,指稍抚过那些凹凸不平的伤痕,他的心也随之起起伏伏。

    发生事故到现在半个多月了,一句话含在嘴里,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

    生死关头,为什麽选择保护我

    左仕商闭上眼,脑子里浮现出撞击发生的一幕,不是电影,更像是漫画,一帧一帧的定格,没有任何对白。

    小孩的眼神里没有犹豫没有恐惧,他毅然的打转方向盘,冷静的选择直面危险,把生的机会留给了自己。

    短暂而漫长的撞击过程,最後一格的被涂黑了,如果如果延续下去呢

    就如同他昨夜梦到的那样,车窗玻璃碎裂,碎片割伤了郁帛的脸颊,卡车上的钢管在惯性的作用下,如万箭齐发,戳穿郁帛的身躯,将他钉在椅背上──

    不可以

    左仕商猛得睁开眼,只是这样臆想一下,他就满身的大汗,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有种缺氧的感觉。

    左叔叔你说什麽郁帛眯着眼,毛茸茸的脑袋往左仕商怀里钻。

    没什麽,你睡吧,我我陪着你话说到一半,左仕商的心里泛上了丝丝苦意。

    他能陪着小孩的时间,也不知还有多久了。

    八月下旬,市的高温天气依然没有结束,郁帛腿脚不便,左仕商的脚掌也没痊愈,於是拜托了周乃逸每周两次,抽空来给他们换药。

    这天周乃逸来的时候,郁帛还在睡,他先在客厅给左仕商的小腿和脚心做处理,漫不经心的揭开纱布,瞄了一眼道愈合情况还不错,再换一次药就行了。

    现在还用忌口吗你不知道那个小孩有多烦,这段时间我只要往菜里放一滴酱油他就大呼小叫的。

    海鲜还是不要吃,酱油可以吃一点,毕竟伤在腿上,留不留疤也无所谓。

    左仕商呼出一口气那就好,今晚留下来吃饭,我做顿大餐,有你在他还能少罗嗦两句

    你很怕他周乃逸挑挑眉被个小孩子管成这样,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不怕他,我是

    是爱他你这次认栽了

    左仕商被噎住了,脸色变了变,最後露出个苦笑我不是认栽,我是想断不能断。

    为什麽要断,我看那孩子对你可是痴心一片。

    他是郁迦叶的儿子

    那又怎麽样周乃逸开始给左仕商换药,他是郁迦叶的儿子,又不是你儿子,睡他不算乱伦。

    你知道白宸说我什麽吗哎轻点左仕商皱了皱眉他说睡了老子睡儿子在郁迦叶哪跌了一跤,好不容易爬起来了,要是又摔进郁帛挖的坑里,我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周乃逸冷笑白宸的话你也当回事,他就是个碎嘴的老母鸡,前几年我去南方医院进修,陪主任值夜班,正赶上他玩双龙被捅坏了挂急诊,肛门吊线的时候哭爹喊娘的哪有一点平时趾高气昂的样子

    哎有这种好事,你怎麽不叫我,打飞机去参观也值票价。

    看了这种不堪入目的画面,万一害得你得了菊花恐惧症,从此纯1地位不保可怎麽办

    呵呵呵左仕商干笑两声,居然有点心虚不过你这麽说是不是有点没医德要不是了解你,我几乎怀疑你也对赵子恒有意思了呢,恨白宸恨得咬牙切齿的

    他也没受德啊,嘴巴上说喜欢赵子恒,结果还不是该怎麽玩怎麽玩,我最烦这样矫情的

    你这话打击面太大了,我都要对号入座了。

    周乃逸挑了挑眉你不是和郁迦叶分了吗别告诉我都十年了还念念不忘

    没有左仕商习惯性的在身上摸了摸,未果,给我根烟,那小孩在烟上编了号,一天一根,我今天的份抽完了。

    我看他管治你正合适上完了药,周乃逸掏出烟盒,拿嘴叼出一根,剩下的丢给左仕商,你和郁迦叶的事,小孩还不知道

    左仕商点上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不知道,要是知道了,那孩子恐怕会恨我吧

    为什麽

    他很维护他父亲的,上次听到那句睡了老子睡儿子,就跟我──呃,跟我动手了。

    周乃逸耸了耸肩那也不错啊,郁迦叶骗了你,你骗了他儿子,也算报复回来了

    报复个──正说着,左仕商听见卧室有响动,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哢哒

    门把手被拧开,郁帛单臂架着拐杖,慢慢的蹭了出来周医生,你来了左叔叔,我上厕所

    想上厕所就去,你喊我干什麽老子又他妈不是厕所,虽然也被你这个小王八蛋上过。

    郁帛伸出手臂,你扶我

    懒蛋左仕商嘴上骂着,却还是起身走过去,扶着郁帛来到卫生间,帮他拉下睡裤,憋尿的小鸟将内裤顶了个小帐篷。

    郁帛红着脸,往左仕商身边靠了靠左叔叔,帮我扶鸟吧

    想得美,用不用我双手抱着你给你把尿

    郁帛眯起眼,盯着左仕商嘴里的烟帮我扶鸟的话,就不扣你明天的份例

    操,我怎麽就被你给管住了左仕商骂了一声,扯下小孩的内裤掏出鸟,沈甸甸的手感让他心头颤了一下。

    这小鬼,好吃好喝一动不动的养了二十多天,体重没怎麽长,老二的分量却长了不少。

    郁帛靠在左仕商怀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哗哗的水声响起。

    左仕商给自己扶过无数次鸟,给小孩撸管也好口交也好,都做过不少次,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麽──

    左叔叔,你硬了。

    左仕商难得的红了脸,低声呵斥闭嘴

    放完了水,左仕商绕到他前面,扶着他的肩膀,让小孩自己提裤子。

    郁帛直视左仕商的脸,眼睛亮晶晶的今晚,做吧

    左仕商冷哼一声行啊,我干你

    小孩甜甜一笑,根本没拿他的话当回事,视线下移黏在了他的屁股上,眼睛眯了起来绝对是赤裸裸的视奸。

    事实上郁帛也早就表明过态度,谁上谁无所谓,一人一次也ok,反正他年轻,未来的主导权肯定是会掌握在他手上的

    偏偏是这种态度,倒让左仕商无从下手了。就跟刷信用卡似的,别以为钱是白来的,迟早得还,还得越晚,利息越高。

    左仕商突然想起去年,被郁帛一脚踹伤睾丸就医时,周乃逸的玩笑话你要是对肛肠科用药有需求的话,我可以介绍你最好的医生,费用全免哦

    靠,这麽发展下去,他离这一天是不远了

    郁帛回到卧室,左仕商去厨房做饭,留下周乃逸给他换药。

    郁帛对周乃逸还是有点怕怕的,背上处理完,处理大腿时,他半个身子缩在被子里,拿眼角偷瞄他。

    他刚才模模糊糊的听见两人的对话,好像在说什麽报复

    周乃逸扯下一条医用胶带,面无表情道你有话就说,别鬼鬼祟祟的。

    郁帛坐直身体,小心翼翼的问周医生,你是不是认识左叔叔好多年了

    明知故问。

    呃你们是什麽关系啊

    放心,我没和左仕商上过床,你不用防着我。

    郁帛臊红了脸嗯我知道,左叔叔说你不是同性恋。

    对,我不是同性恋,可我也不是异性恋。

    那你

    我性冷感,对男的女的都没兴趣。

    对不起。

    周乃逸冷笑你盯着我,恐怕不是想打探我的隐私吧

    我想问郁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我想问左叔叔大学时的初恋男友到底为什麽和他分开了

    处於各种复杂的心态和担忧,他不敢问左仕商,只能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当然,外人的看法一定是片面的,但多个片面也是能组成全面的,就算周医生不告诉他也没关系,不是还有辛老师吗再不济,他还能在老爸哪旁敲侧击

    分开当然是因为没有爱出乎意料的,周乃逸很干脆的给出回答那个男人根本不爱左仕商,他爱的另有其人,不过左仕商有钱有势对他又痴心一片,白利用谁不利用

    他利用左叔叔干什麽了

    用鸡巴满足自己算不算用

    周乃逸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觉得我说话难听

    郁帛摇了摇头。和周乃逸说话实在太累了,他的刻薄比左仕商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说左仕商的刻薄只是在维护自己,那麽周乃逸就是在攻击别人,完全不留一点余地。

    我只是不理解左叔叔那麽好,他为什麽不爱呢

    这你得回去问你爸

    郁帛激动的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左叔叔说,他和我爸只是露水姻缘──

    露水了三年。

    郁帛腰一软,像块摔烂的豆腐一样摊在床上,双手抓住被单,呆呆的问你的意思是那个利用了左叔叔的男人,就是我爸

    虽然早有预感,但一直心存侥幸,现在终於被证实了。

    赵子恒你认识吧见郁帛点头,周乃逸直截了当道赵子恒和左仕商是同学,更是同宿舍的室友。他们大三那年,科大有个外派英国交换生的机会,在左仕商和赵子恒之间二选一,左仕商是首选。郁迦叶不让左仕商去,明确表示自己接受不了远距离恋爱,他要是去了就分手,於是左仕商把机会让给了赵子恒。结果一年後,正在读研究所的郁迦叶却为了一个去英国进修的机会挤破了头,甚至愿意陪教授睡觉──

    呲啦──郁帛撕裂了被单。

    周乃逸不为所动这件事被左仕商发现了,郁迦叶没睡成,英国也没去成,不过真相也随之大白,郁迦叶从头到尾喜欢的,只有赵子恒一个人,左仕商根本连备胎都算不上,只是个寂寞时的安慰品,属性和电动按摩棒差不多

    郁帛的视线开始模糊,张了张嘴,呐呐道然後左叔叔颓废不振

    然後他颓废不振,躲家里不肯出门,连学校都不想去,气得左老先生中风入院,五年後过世了,可是这期间,他还痴心不改

    痴心不改

    周乃逸沈默了一分锺,仔细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孩。

    看起来的确是个很执着的孩子左仕商说想断不能断,不管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既然说出口,他就当是真的,那麽作为朋友,不如他帮忙断了吧

    醉中楼是左仕商和郁迦叶分手一年以後开的,你读过白居易的醉中对红叶吗

    这是高中课本里的内容,郁帛不仅读过,还会背诵临风杪秋树,对酒长年人。醉貌如霜叶,虽红不是春

    郁迦叶本名叫郁春叶吧

    醉貌如霜叶虽红不是春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终於滴滴滑下,难道他对我这麽好,全都是因为我爸爸

    不然你以为呢周乃逸故意引导道我不知道他是旧情难忘,拿你当替身,还是想报复你爸爸

    报复

    又是报复

    他想起来了,在临山湖的小树林里,白宸问左仕商,你要是真不想报复,那怀里搂的那个算什麽

    在科技公司,他也问左仕商,那人无权无势的你怎麽没报复呢

    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认为,左仕商应该报复的

    而左仕商也说你怎麽知道我没报复

    难道,他接近自己,对自己百般照顾,让自己爱上他,这一切都是处心积虑,都是为了报复

    开饭了客厅里传来了左仕商的呼喊和脚步声。

    郁帛抬起手臂狠狠的蹭了蹭脸,在门打开的一刻,露出个灿烂的微笑终於开饭了,我都饿死了──左叔叔快扶我起来──

    周乃逸皱着眉,纳闷的看着郁帛的脸上的可爱笑容。这小孩刚刚明明已经怀疑左仕商的目的了,可是现在,张开手臂撒娇的样子,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

    左仕商不想在周乃逸面前和郁帛表现的太亲密,走过去不耐烦的拍了他一下,刚想让他自己起来,突然发现郁帛脸上未干的泪痕。

    你怎麽哭了

    不问还好,一问郁帛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委屈瘪了瘪嘴周医生周医生下手一点都不重我一点都不疼

    什麽叫色令智昏,什麽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纯1的意识已经融入左仕商的血脉里了,不是被压倒了干几次就能洗心革面从零做起的,眼前这梨花带雨的小脸蛋,让左仕商的男性荷尔蒙加速分泌,立刻就忘了周乃逸是个多不好惹的对象,瞪着他道我说你对我下黑手就算了,对小孩就不能温柔点

    你伤好了用不着我了是吧周乃逸站了起来,目光在左仕商和郁帛之间流转,最後一撇嘴,拎上背包向外走看你们这样子真让我倒胃口,我走了,再见

    什麽想断不能断果然口是心非,这帮gay真是一路货色

    第十八章

    左仕商这顿晚餐做得格外丰富,本来是三个人的份,周乃逸没吃到就气跑了,郁帛帮他消灭得干干净净,小肚子撑得鼓鼓的。

    虽然腿脚不便,饭後小孩依然主动承担起收拾的工作,完全没有恃病而骄。左仕商则像个县太爷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拿着遥控器按了一圈,所有电视台商量好似的播同一个宫斗剧。

    左叔叔,这几天我爸一直在催我赶快回去,我可能过两天就得走了

    哦。

    左叔叔,你会想我吗

    左仕商一脸的漫不经心有什麽好想的

    郁帛放下碗,脸上还在笑,可是眼神已经湿润了晚上没人陪你睡,你不想吗

    切,想陪我睡的人从飞机场排队到科大。

    可能上你的人只有我吧

    操,狗崽子,嘴越来越欠了左仕商随手抓了个橘子砸过去,起身往厕所走去。

    其实他听说小孩要回去,的确是有点想。

    这段时间俩人的状态,几乎就是同居了,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他竟然没觉得腻,还觉得很有家的氛围这完全超出他的预计。在海滨也好,在北方老家也罢,他那麽放纵的前提是,回到市就好好处理一下两人的关系。

    这样下去不行,再这样下去,不仅是小孩越陷越深,就连他自己,恐怕也难以自拔了。

    所以,小孩尽快离开,对彼此都是件很好的事情。

    上完厕所回来,就见郁帛还站在桌子前,背对着他,弓着腰,肩膀微微抖动。

    左仕商的心颤了一下小孩不是又哭了吧

    难道刚才那一下打的太狠了好像是砸到他脸上了左仕商走过去,手搭在了郁帛的肩膀上,往下压了压小帛

    小孩缓缓转过头,腮帮子撑得鼓鼓的,手里还拿着半个橘子嗯,左叔叔,这个橘子好甜。

    你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吃货瞪了小孩一眼,左仕商干脆回卧室睡觉去了。

    电视剧里濒死的女配角在诉说着心事,她说因为心里苦,所以特别爱吃甜食。

    郁帛在这一瞬间,是那样的感同身受,因为他的心里也好苦好苦。

    收拾完厨房,郁帛轻手轻脚的蹭进卧室,单脚蹲在床边看着左仕商的睡容,尽管咬着嘴唇,鼻子还是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

    左仕商本来就没睡,一直想着晚饭前在洗手间里,小孩释放的求欢信号,要是真的做的话小孩腿打了石膏,後背又有伤,让小孩做botto,不管是屈前位还背後位,都很难保证不伤到他,恐怕到最後,被压的还是自己。

    正琢磨润滑液是放在床头柜了还是放浴室了,就听到小孩的抽泣声,睁开眼一看,着实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

    你你那是什麽脸跟瞻仰仪容似的

    没事就是想再看看你一开口,郁帛就制不住眼泪了,索性放声大哭起来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左叔叔

    靠,你真当在哭灵啊

    左叔叔我不想走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抱着左仕商的腰,郁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心里难受,在老家和母亲谈话之後到现在,他一直在装平静装镇定,装得好辛苦

    他好想抓着左仕商的衣领大吼大叫,他想质问想怒吼想痛痛快快的发泄一场,可是他不能这样做,他不能因为自己年纪小,就任性的让左仕商来包容一切,他爱左叔叔,他就得站在左叔叔的立场去思考才行。

    他忍着不问,一是怕自己的不理智不成熟伤害了左仕商,二是怕左仕商发起火来真的不再见自己,三则是他没有面对真相的勇气。

    周乃逸说,是报复他几乎相信了,但很快就清醒过来,左叔叔不可能是因为要报复才和他在一起的。

    他就是猪油蒙了心也不会看不出左叔叔对自己的真心真意,平时里那样的照顾暂且不说,高速车祸时还背着自己去找医生,可是这样的认知不能减少他心里的苦,这苦来源於,他追求左仕商的自信完全被摧毁了。

    他以为左仕商嘴上虽然不承认,但心底是喜欢自己的,之所以不愿意和他处对象,不过是因为年龄差距,所以他一直坚信,只要坚持不懈,这样的小问题根本就不是阻碍。

    可是现在,更大的可能性却是,自己只是个替身。

    郁帛抬起头,盯着左仕商,特别想问又不敢问。

    你对我好,真的全是因为我爸爸吗

    万一左叔叔说是,自己一定会心理扭曲报复社会的啊

    左仕商和父亲的关系,就像是一根刺插在他心头,他怯懦的不敢去拔,生怕刺上有倒钩,会勾下他一块肉。

    但就这麽插着也不是办法,那刺会越来越深,越来越疼,越晚拔下场就越惨烈

    左叔叔,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喜欢我呢

    抱着在他怀里哭睡着的小孩,左仕商一边感叹这孩子天生就是个爱哭鬼,估计长到三十岁也是这德行,一边又认真的考虑,要不要拜托辛歆,绕开郁迦叶想办法给小孩申请走读

    突然又想起来,他半个小时前还决定尽早把郁帛赶走呢

    我真是中邪了似的

    左仕商苦笑了一下,将小孩拖上床,盖好被子,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闪了一下,一条简讯传了过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只有一句话我是郁迦叶,方便时回电。

    左仕商握紧手机,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分离的时刻,终於还是来了。

    八月末,秋老虎威风凛凛,温度竟然飙升到35°,而这样的天气,左仕商说公司有事要出门,让郁帛怀疑他是不是要破产了。

    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对。

    郁帛送左仕商到门口,双手握拳那今天的饭我来做,我等你回来。

    左仕商扶住他摇摇欲坠的拐杖,沈默的看了他几秒锺,转身进了电梯。

    关上门,郁帛来到窗前,目送左仕商的车子出了小区,才开始思考这一天自己要做些什麽。

    不如把衣服洗了吧左叔叔还说别人是败家子,他家明明有全自动洗衣机,还把衣服送干洗店,一张洗衣卡就好几千呢。

    郁帛把自己和左仕商的可以水洗的脏衣服堆成一团,到处找洗衣剂,终於在书架上面看到了疑似洗衣粉的袋子。

    靠在墙上,找好平衡,举起拐杖轻轻一拨,连同洗衣粉一起掉下来一个小纸箱。

    如果是电视剧的话,演到现在,主人公一定会纠结要不要打开纸箱,但老天爷对郁帛很好,不用他纠结,纸箱是倒扣着掉下来的,不多的照片和几封信都铺陈开来。

    最大的一张合照背景是一栋大楼,虽然和现在的建筑完全不一样,但招牌是科大图书馆。照片上有七八个人,很容易的就能辨认出,站在最中间那个五官英挺一脸锐气的帅哥是左仕商,他身边笑容柔和的,则是年轻的郁迦叶。

    郁帛扶着书架慢慢坐了下来,一张一张的拾起照片,左仕商那多姿多彩青春和一场虚无的爱情,就这样展现在他面前。

    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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