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仕商想起早晨小孩说的那番话,突然有些抗拒,本来不想去医院,但被郁帛软磨硬泡的拉去了。
李丽梅这胎又生了个男孩,已经有三个儿子的她没得到期盼中的女儿,失望得不得了,直说要把小儿子过继给一个不能生育的表姐。
郁帛趴在婴儿床边,用手指逗眼睛还没睁开的小宝宝,妈你别打歪主意,要过继给表姨的话,就过继大弟和二弟吧,小弟谁也不许抱走,你看长得多可爱啊
已经上初中的大弟很淡定,刚上小学一年级的二弟一听就哭了哇哇哇──妈,哥,别把我送走
李丽梅本来就心烦,这几个倒霉孩子还给她添乱,顿时又要发飙,眼角瞄到坐在一边的左仕商,勉强压住火气。
小帛,你还没介绍这位先生是谁
妈,左叔叔是我打工地方的老板,我跟他在隔壁省出差,听说你生孩子,他连夜开车送我过来呢
啊,那真是谢谢左老板了
左仕商站起来走到病床边,将早准备好的红包递了过去,大姐你不用客气,恭喜你又添新丁
有什麽喜的,一群臭小子哎李丽梅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她紧紧的盯著左仕商的脸,眼睛里充满了错愕。
妈郁帛一直在注意两人的互动,看到母亲不对劲,连忙走了过来妈,你怎麽了
我我有点困了李丽梅眼神闪烁。
你不是刚睡醒吗
我说困了就是困了,你们烦不烦啊,都给老娘滚出去
李丽梅的态度让左仕商很不安,回宾馆的路上他问郁帛你妈是不是看出什麽了
郁帛不以为然咱俩进病房以後,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她能看出什麽啊再说,就算看出来我也不怕,直接──那个词叫什麽eout
out个屁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反正迟早要说,如果机会合适的话──
你以为出柜是件轻松好玩的事情吗左仕商抬手给了郁帛脑袋一掌你去偶遇问问,哪个出柜不是剔骨割肉的痛,就此和父母家人断绝往来的也不在少数
我妈不会这样的,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妈特别的开明──
那是对别人,换成儿子,谁也开明不了
小孩的眉毛皱了起来可是我想牵你的手想大大方方的牵你的手,就算外面不行,至少在家里──
恰恰相反,在外面,别说牵手,就算是接吻也没什麽大不了的,你在网上o一张男男床照,搞不好还能引来追捧呢左仕商摸出一根烟点著,狠狠的吸了一口但是,别把网络当现实,现实是,我们这种人最难得到的,就是父母的祝福。换句话说,全天下都知道你和男人搞在一起,在父母亲人哪,你也得瞒得严严实实的逢年过节,长辈问你什麽时候结婚生小孩,哪怕你见到女人都硬不起来,你也得笑著说,快了,过年我肯定娶个特别漂亮的老婆生个大胖小子
但是你已经出柜了啊赵姐说,你妈妈是知道的,还一直希望你找一个固定的伴──
我就是血的教训你想像我一样吗
郁帛想起了清明节的凌晨,左仕商蹲跪在铜盆前的背影,默默的摇了摇头,却还是心有不甘左叔叔,我以为,我至少能给你一份光明正大的爱情──
免了,别为我而出柜,我负不起这个责任。左仕商想了想,还是怕小孩冲动,於是狠戳了一下他的脑门,警告道我不是在开玩笑,你要是敢头脑发热的跟你父母亲人说我们的事,你这辈子就别想见到我了
郁帛愣了一下,一把抱住左仕商的腰,身体都在发抖了。
看他这样子,左仕商也心软起来,回抱住他,长长一叹其实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现在这样现在这样是怎样
郁帛收紧手臂,第一次,心底升出惶恐的感觉。
但是很快便被他压了下去,转变成扬起的笑脸左叔叔你放心好了,现在就算你让我说,我也不说,都追了一年了,还没追到手,这麽丢人我才不说呢
臭小鬼
李丽梅是顺产,她身体强健经验丰富,生郁帛时在家里,生老二老三虽然去了医院,但都是生完第二天就回家了,这次因为早产多住了几天院,但到第三天说什麽也不干了,死活要回去。
她的脾气一向是说一不二,谁也拦住不,只能办理了出院手续,左仕商自然义不容辞的担负起送产妇回家的重任。
李丽梅和郁帛的继父一起坐在车後座,她的态度恢复了正常,和颜悦色的跟左仕商聊天。
这几天真是太麻烦左老板了,耽误您不少事吧
没有,我最近也没什麽事,这里风景很好气候也不错,这两天到处走走挺开心的。乡下的路不好走,左仕商控制著车速,尽量开得平稳。
左老板对我们小帛可真照顾他平时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郁帛是个很机灵的孩子,虽然只是工读生,但工作很认真,等他大学毕业,要是愿意,也很欢迎来我们公司工作。
郁帛继父插话那敢情好,现在工作多不好找啊,村里有好几个出去念书的都找不著工作回来种地男人的声音消失在李丽梅一个犀利的白眼之下。
狠狠的瞪了丈夫一眼,李丽梅又问左老板是市人吗
对。
大学也是在市念的
是的。
是哪个学校啊
科大。
科大跟小帛他爸也是一个学校呢李丽梅坐直了身体,盯著左仕商的後脑勺,你认识小帛他爸吗
左仕商犹豫了一下,斟酌著回答郁先生是我的学长,见过几次面,但不太熟。
哦左老板成家了吗
还没有。
为啥没结婚,你也不小了。
这样明显的调查底细,让左仕商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换成其他不相干的人,他早就出言讥讽了,可是这女人是郁帛的妈,他不得不客客气气的。
抱著孩子坐在副驾驶座的郁帛终於听不下去了,妈,你想给左叔叔介绍女朋友啊不用啦,左叔叔有个特别好的对象,长的漂亮人又好,和左叔叔可般配了
李丽梅白了他一眼,伸出手,凶巴巴道孩子给我,你当是小猫小狗呢没完没了的摸想要自己生去
郁帛吐了吐舌头,将小孩递给李丽梅,转回身悄悄的戳了左仕商的腰一下,用口型说咱俩生个孩子吧
左仕商的回应是把郁帛穿著凉拖鞋的脚当成油门狠狠的踩了下去。
将李丽梅送回家後,左仕商当晚就想离开,但郁帛的继父说什麽也不让他走,好歹参加了明天的三朝才行。
郁帛也说,庆三朝是很重要的日子,会热闹一整天,不看可惜了。
一是盛情难却,二是的确想看看乡俗,左仕商便勉为其难再留一宿。
李丽梅家只有两间正房,大人一间孩子一间,没有多余的地方,郁帛便把左仕商安排在他爷爷家唯一空著的房间,也就是郁迦叶以前住的屋子里。
本来郁帛也要和他一起睡,左仕商态度坚决,你来我就走,小孩没办法,在门外搂著左仕商的脖子又亲又舔了好半天,才悻悻离去。
左仕商长出一口气,抹了抹嘴巴上的口水,心想,要他和郁帛一起睡在郁迦叶睡过的房间,实在太刺激了,他上年纪了,心脏可承受不了这种压力。
踏进那间小小的,虽然收拾得很干净,但明显很久没人住的屋子,躺在砖和水泥砌成炕上,看著满墙的三好学生奖状,突然有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这一夜,左仕商都没怎麽合眼,很多往事在脑子里回闪。
他本来就不恨郁迦叶,但怨怼总是难免的,可是在这个凉爽的北方盛夏,那些积压在心头多年的委屈憋闷,似乎也烟消云散了。
路有长短,缘有深浅,只是身在红尘中,总是看不透堪不破。
这些年,他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当初为什麽会爱上郁迦叶,分开後竟也念念不忘可是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明白了。
也许他爱的,是当年的自己。
当年的自己,就像现在的郁帛一样,有著一颗玲珑剔透纯真无暇的心,面对突然降临的爱情,毫不畏缩义无反顾,勇敢投入全部的能量,甚至连条後路都不给自己留。
那样激烈纯粹的情绪,在受过伤之後的十年里,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其实这些年,他并不是抗拒爱情,也不是只想找炮友不想找恋人,而是每遇到一个有可能的对象,看到的就不再是那人身上的优点,而是各种各样的问题,他变得小心翼翼,权衡利弊,畏首畏尾,於是一段段缘分,都擦肩而过。
直到遇见郁帛带著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魄,强势的插入他的生活当中,赶不走甩不掉,像是一块牛皮糖,黏黏的,偏偏又甜甜的。
可这块牛皮糖偏偏是最没可能的一个。
如果他不是郁迦叶的儿子左仕商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心脏的疼痛告诉他,感情的世界里,没有如果。
第十六章
三朝是指婴儿出生的第三天,主人家要举办的一个庆祝活动,虽然小宝宝已经出生五天了,但就像百日宴不非得在百日那天办一样,主要是一个象征意义。
从一大早开始,李丽梅家的院子里就开始搭台子,中午迎来了宾客,产妇要不得见风,就由郁帛继父抱著孩子给大家瞧一眼,大弟弟端著个金色的铜盆,里面盛了半盆温水,李丽梅的婆婆象征性的给孩子洗了手,名为洗三。
亲朋好友纷纷涌了过去,送上给孩子准备的衣帽鞋袜等,然後领一个红鸡蛋回去,最後孩子的奶奶亲手给孩子戴上长命锁,仪式算是正式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传统的吃喝玩乐,县里请来的文工团在台上跳舞唱歌,十里八乡的亲戚们在台下吃露天席、打麻将、甩扑克,热闹非凡,据说最起码会聚到天黑。
郁帛手里攥著俩红鸡蛋,贴著墙根溜到左仕商身边,剥了一个递给他,另一个则塞进他兜里。
你红包给早了,鸡蛋差点没吃上吧
土鸡蛋个头不大,但蛋黄特别大,味道也特别香。
左仕商眯著眼睛往屋子里看了看,李丽梅就坐在窗边,玻璃反光看不清她在干什麽。
我发现你挺喜欢孩子的。
小宝宝这几天一直是郁帛在带,没想到他这样年纪的男孩居然有那样的细心和耐心,简直比李丽梅那个当妈的还称职。
郁帛在桌子上抓了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道那得分孩子,老二老三我就不喜欢,两个小胖墩,一点不像我,小四我就喜欢,大眼睛,小卷毛,长得可像我可漂亮了
郁帛的两个弟弟长的都像他继父,只有新生儿长的像李丽梅,自然也就像郁帛。
左仕商用玩笑的口吻道你要是娶个漂亮老婆,生的孩子肯定更像你,更漂亮。
郁帛怔了一下,放下瓜子,抓住左仕商的手,凑在他耳边道这里太吵了,我们出去说话
然後也不等左仕商表态,硬是把他拽出了院子。
李丽梅家就在村头,往东走不远,就是一大片的高粱地和玉米地,秆足有一个人那麽高,挺拔雄伟,碧绿壮丽,美其名曰青纱帐。
两人走在田间小路上,隐隐的还能听到院子里传来的歌声。
左仕商侧耳听了一会儿,问这什麽歌,真特别。
郁帛跳上了一截圈地用的砖头墙,咧嘴一笑我唱给你听
北方乡下的天空,透亮得像水洗过的蓝宝石。下午三、四点锺,阳光的威力已经大减,正是温暖又不毒辣的时候,南风吹拂,青纱帐里一片寂静,十八岁出头的男孩沙哑但充满了生机的歌声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唱起。
大姑娘美那个大姑娘浪
大姑娘走进了青纱帐
这边的苞米它已结穗儿
微风轻吹起热浪
我东瞅瞅西望望
咋就不见情哥我的郎
郎呀郎你在哪藏
等得我是好心慌
唱完最後一句,郁帛如水般清澈的目光正与左仕商沈迷的眼神对上。
我东瞅瞅西望望,忽见情哥他正把我望男孩这样唱著,突然跳下围墙,双手环住左仕商的脖子,腿伸进他两脚间一勾,带著失去平衡的他向青纱帐里倒去。
青纱帐不比麦田柔软,两人滚了好几个来回,才找到一块种植密度较低的容身之所。
压在左仕商身上,亲了亲他沾了泥土的脸颊,郁帛笑著问我的郎,你知道青纱帐里,最有名的故事是什麽吗
什麽左仕商很快想起了那部著名的电影,男女主角在高粱地里热烈交合的情景。
最有名的,就是偷情小点声,也许不远处,就有一对呢显然,郁帛想的也是差不多的事情,只不过他的认知,来源於现实生活。
听到这样的话,左仕商果然紧张起来,推了推郁帛的肩膀别闹了,青天白日的,太危险了
左叔叔从你踏进村里的那一刻起,我就幻想在青纱帐里和你做小孩的眼神,却明显不是在闹,其中隐藏的情欲,甚至可以说是左仕商认识他以来,最浓烈的一次。
连他深受性向困扰,看了g片之後乱发情的时候,眼神都没有如此的狂热,仿佛他看的不是左仕商,而是信仰。
裤带被粗暴的扯开,衣襟被撩起到胸口,左仕商突然意识到,自己要是挣扎,这小鬼恐怕就是来强的,也不会放过他。
郁帛,你冷静点,外面随时有人路过,一旦被发现,你让你爷爷和母亲一家
嘘郁帛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左仕商的嘴唇上,左叔叔,我很冷静,不过接下来,无法冷静的,恐怕是你──
啊──操──
身体突然被翻转过来,裤子褪到臀部以下,郁帛伏在他身上,重重的顶了一下,虽然没有进入,但随著撞击,赤裸的下体在苞米杆的根部蹭了一下,疼得他眼泪都溢出来了。
你妈的想整死我啊
郁帛伸手折断了几根秆,脱下自己肥大的t恤铺在地上,将左仕商拽过来,重新压了上去,狠狠吻住他的嘴唇。
小孩从来没有如此粗暴过,和最早时不懂技巧的胡亲乱舔不一样,现在的粗暴,是在他控制下的为所欲为,亲吻的深度和力度都让左仕商难以呼吸,甚至怀疑舌头都要被他吞掉了。
唔放放开抓住小孩的脖子,硬是将他拉起来,左仕商刚要说话,突然觉得股间一凉。
郁帛那沾了润滑剂的手指,已经抵在了他的穴口,指尖旋转著插了进去。
不行这样的郁帛太陌生,左仕商不敢陪他疯,抓著小孩的肩膀正要把他推开,田地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小土狗钻进秆间,黝黑的眼珠盯著两人,远处隐隐的还有人声。
左仕商屏住呼吸,不敢有大动作,可是色欲熏心的郁帛却跟没看到似的,手指一根根加入,急切的抽插了几次下便拔出出来,充血的分身抵了上去。
小土狗竟是觉得好玩,鼻头动了动,歪著脑袋凑了过来,左仕商羞愤欲死,郁帛也终於有了反应,恶狠狠的盯著小狗,呲了呲牙,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咆哮。
小狗呜咽一声,夹著尾巴逃跑了,可危机并没有解除,脚步声越来越近,乡民的谈话声听得清清楚楚。
左仕商使劲推了郁帛两下,小孩完全不为所动,铁了心要进行到底。
百般无奈,左仕商只得妥协,用气音道保险套
不想戴郁帛同样用气音回答,而後一个挺身,将分身埋入那因为紧张而无法放松,紧得好像能把他的灵魂都吸进去的秘穴里。
呃唔左仕商咬紧牙关,不发出任何声音,而完全沈浸在性欲当中的郁帛则不管不顾,顶进去後就尽情的摆动腰部,死命撞击起来。
还好,风吹著秆发出的哗哗的声音掩盖了交合的声音。
脚步声和对话声渐渐远去,四周恢复了安静,左仕商抓著郁帛的手臂,咬牙切齿混小子你真的啊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你宠的
亲了亲被咬破的嘴唇,抬高左仕商的一条腿,郁帛挺起身,更加用力的顶了进去,动作越发狂野,一下重过一下,肆意撞击著紧紧包裹住他的内壁,感受那将自己融化的热度。
干我屁事──啊──左仕商拱起腰,头向後仰,发出一声糅杂著疼痛和难耐的呻吟轻点我操──
就著插入的姿势,身体突然被被转过去,四肢著地,臀部翘起,撞击猛烈的他几乎支撑不住。
郁帛趴在他背上,不停的亲吻他的脖子,在他耳畔喃语左叔叔我听你的话,不把我们的事情跟家人说但这只是暂时什麽结婚生小孩的话不准再说
左仕商心头一颤,他就说著青天白日的,小孩没事发什麽疯,原来是那句无心的话刺激到他了
左叔叔,你一直宠著我宠的我喜欢上了你,你可得对我负责才行啊小孩的动作粗鲁,语气却异常的温柔不仅是温柔,还带著一些可怜兮兮的味道,仿佛是哀求一般,与他现在强势的动作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气息拂过後颈,舌尖也在那块地方反复的舔舐,再加上体内那根东西反复的深入摩擦,左仕商就像被咬住了脖子的猫一样,缩起四肢,根本不能反抗了。
左仕商苦笑了一下,一手撑地,一手握住自己胯下充血膨胀的性器。
反正已经做到这样的地步了,还不如尽量享受,不然弄得跟强奸一样,完事以後彼此都尴尬。
我来郁帛咬住左仕商的耳朵,单臂搂著他的腰,另一只手包裹著他的手,配合著身後的律动,大力揉搓起来。
在这样不安的环境,又是前後夹击的双重刺激,左仕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身体开始顺应本能,随著性器插入拔出而摆动。
嗯嗯啊腰部传来一阵酥麻,猛烈的快感从身体内部蔓延开来,一阵战栗过後,左仕商双腿一软,将精液喷洒到肥沃的黑土地上。
射精的同时,内穴急速收缩,在这样的刺激下,郁帛最後一个深入,停止了律动。
尚处於虚脱状态的左仕商不忘提醒别射在里面操说话晚了,一股暖流已经注入他的体内。
郁帛压在左仕商身上,捏着他的下巴,一边射精一边激烈的亲吻,大量的口水从两人粘合的唇瓣缝隙中溢出,接吻高手左仕商居然被这个没有技巧只有热情的吻弄得差一点窒息。
啊哈──啊哈──唔──刚分开喘息了几口,再度被吻住,小孩的手指插入他头发当中,指稍摩擦着他的发根,同时下身更用力的撞了一下,把最後一点精液射干净。
亲吻变得轻柔,落在左仕商的眼角眉梢,等彼此都平静下来,郁帛抬起腰,将疲软的分身抽了出来。
看着殷红的穴口缓缓流出白色的精液,郁帛咽了咽口水,一根手指又插了进去。
左仕商身体一抖,警惕的瞪大眼睛你干什麽
帮你把东西挖出来。
不用──啊──不由他拒绝,郁帛的手指已经在湿润柔嫩的内壁抠挖起来。
虽然被插入了很多次,但如此的事後清理却是第一次,那感觉和性交前期用手指开拓完全不一样,刚被精液滋润过的内壁异常的敏感,左仕商咬住嘴唇,身体一阵阵的痉挛。
和我做舒服吗郁帛俯身压上去,亲了亲左仕商的脸颊,柔声道左叔叔,我想让你舒服我哪里做得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你得教我怎麽做,才能让你舒服。
左仕商深吸一口气,开口,声音还是发颤你你自己爽到还管我死活了
是很爽爽到我想把你关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绑住四肢锁在床上,永远埋在你体内不出来郁帛说完,抽出手指,再度勃起的分身毫不留情的重新顶了进去。
啊──你个小狗崽子怎麽这麽快又硬了
我年轻嘛郁帛吐了吐舌头,一边摆动腰肢,一边舔舐左仕商滴汗的胸口,含住他的乳粒,像吃奶一样吸吮了半天,直到那小小的一颗红肿挺立,又用牙齿咬住,轻轻的摩擦。
左仕商双手抓住秆的根部,仰望着天空飞过的一排大雁,心底兀自生出一丝悲凉。
年轻郁帛这个理由简单而残酷,让他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已不再年轻,真是有吐血的冲动
这一场性爱来的比上一场还要持久,这一次高潮时郁帛及时的将性器拔了出来,尽数射在了左仕商的胸口小腹,还有几滴溅在他的下巴上。
看着心爱的人半裸着敞开大腿,不管是私密处还是身上都是粘满了自己的精液,那性感而淫靡的样子,让郁帛再次蠢蠢欲动。
左仕商及时发现他的眼神不对劲,一脚踹上小孩的胸口,拿身下的t恤简单的擦了擦,迅速的穿好衣服。
我警告里,凡事要有度,别把自己当成一夜七次郎,小心早衰
好,还是左叔叔心疼我郁帛凑过去,在左仕商下巴上亲了亲,也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左仕商穿的是便装,不怕皱,虽然沾了土,但这乡下地方,凡是下地干活的人都这样,他倒也不太显眼。郁帛t恤上都是精液,根本没法穿了,只能打赤膊回去。
走起路来,那里好像还有精液流出来,诡异的感觉让左仕商额头爆出一根青筋,低声骂以後再不看场合乱发疯,我绝对不会客气了
小孩笑得一脸无辜那左叔叔你说,什麽场合能做我都听你的,下次就在你说的地方做
下次老子干死你
好啊郁帛笑嘻嘻的凑过去,把一直握着的鸡蛋又塞回左仕商衣兜,眨了眨眼睛道左叔叔,以形补形,别忘记吃哦
还有什麽事情,比一拳打在上,然後拳头还被对方抱着舔了一口还悲催的呢
走到李丽梅家的院子门口,里面还没散场,人来人往的。
左仕商停住脚步说我不进去了,回你爷爷家了,明天一早就走。
郁帛点点头左叔叔,我妈刚生完,需要人照顾,我得等快开学再回去
我本来也没说要你跟我一起走,行了,天黑了,我走了。
郁帛站在门口,看着左仕商有点别扭的走姿,直到他拐进了爷爷家的大门才收回目光迈进院子。
继父已经喝得满脸通红,扯着大嗓门喊小帛,你上哪玩去了等着你喝酒呢
出去溜达了一圈,我先去洗把脸,马上过来。
郁帛钻进厨房,把t恤扔进水盆里,又拧了条毛巾在身上擦拭。
屋里传来李丽梅的唤声小帛,你进来。
哎,来了。郁帛手脚麻利的擦掉身上凝固的泥点土块,进了屋妈,要给小四换尿布吗
不用,你大弟给换了李丽梅伸手,摸了摸郁帛湿润的发梢,视线落在他赤裸的胸口,脸色微变,声音也颤抖起来去,把门关上门闩栓上。
郁帛紧张起来,懊恼进来前没穿好衣服,他身上没有明显的痕迹,但还是被掐出几个青紫的印子,难道让老妈怀疑了
锁好门回来坐在炕上,随手拿了件继父的背心穿上,郁帛干笑了两声妈,有事吗
李丽梅开门见山的问你和左老板,是什麽关系
我们妈你为啥这麽问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眼睛在看什麽心里在想什麽,谁能比我更清楚
妈,你想多了我们左叔叔就是很好的老板郁帛真有冲动把心事开诚布公的告诉母亲,可是他还没忘了左仕商的警告,虽然他认为母亲足够开明,事情没有左仕商说的那麽严峻,但他不敢冒险。
你别糊弄我,你给我说实话郁帛闪烁的眼神,暧昧不明的态度,让李丽梅激动起来他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他是不是碰了你了他沾了你便宜对不对他是强迫你的吗他是不是给你下了药,还是你有什麽把柄握在他手上,你别怕你告诉妈妈──
妈不是的,你别这样说左叔叔郁帛握住李丽梅的手,眼下这个情况,他没办法隐瞒了,他要是再不说,老妈简直要去找左仕商拼命了
紧张的吸了一口气,郁帛郑重的开口左叔叔他是我喜欢的人。
李丽梅还抱着一丝希望哪种喜欢
就是想和他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胡闹
李丽梅怒斥了一句,甩开郁帛的手,给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
郁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打懵了。
他从小就是个乖巧的孩子,就是猫狗不待见的年纪也没干过什麽出格的事,大弟二弟都被李丽梅狠狠揍过,唯独他没有,这是他记忆中,第一次被母亲打。
被打无所谓,哪怕母亲就是心情不好,打他出气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可是因为他爱上了一个男人而挨打,这样的理由,他无法接受。
他违背了左仕商的叮嘱,没多做挣扎就跟母亲坦白,正是因为相信母亲的豁达开明,也许会有反对之声,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遭遇的会是这样激烈的责打。
妈郁帛站了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我没做错什麽──
还敢说没做错,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喜欢他──你怎麽能喜欢他你要把我给气死吗
郁帛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妈记得我小时候,你带我去河边洗衣服,遇到了村头的刘叔也来洗衣服,别的女人都收拾东西走了,你没走,刘叔的衣篮子顺水飘走了,你还帮着捡郁帛拿手背摸了一下脸,努力的把话说得清楚村里人都说刘叔和男人乱搞,都看不起刘叔,你则不然,你还教育我不能对刘叔没礼貌,你说他不偷不抢的没碍找谁没害过谁,管他和男的女的在一起呢
李丽梅气得直哆嗦你说这个干什麽
郁帛拿膝盖往前蹭了两步,再次抓住李丽梅的手妈,我和刘叔一样,我也喜欢男的,不是一时迷惑,是真的喜欢
李丽梅的手攥成了拳头,可总算没有再次甩开,她沈默了好一阵,突然问是不是你爸你是不是受了你爸的影响
郁帛怔住,半晌才反应过来你知道我爸他是
你爸的事情我都知道,你跟我说,你是不是觉得很刺激,才跟他学──
不是的不是的,跟我爸没关系,我爸没有男朋友,他也不知道我喜欢男的
那是遗传吗
郁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这不是病,我改不了也不能改。
李丽梅咬着嘴唇,身体颤抖,良久,摸了摸郁帛的头发,小帛
妈你不要我了吗
李丽梅凝视着泪眼朦胧的儿子,和缓的开口妈现在有四个儿子,你王叔这边後继有人,老郁家下面的子子孙孙也不少,用不着你传宗接代因为你爸的事,我对你们这种人,有一些了解,妈不会看不起你,更不会不要你,我虽然不愿意你走这条艰难的道,但你要是天生就这样,妈也不拦你,也拦不住。
郁帛的眼睛亮了起来妈,这麽说你是同意我和左叔叔──
别的男人都行,就是他不行
为什麽
李丽梅简直也要哭出来了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知道什麽
那个姓左的他他和你爸
郁帛顿了一下,连忙解释他们、他们只是校友
他们不止是校友他们的关系,你真不知道吗
郁帛迷茫的摇摇头。
李丽梅将儿子拽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将压在心头,从未对任何人诉说的往事讲了出来其实你三岁的时候,妈带你去市找过你爸我在科技大学跟人打听,他们说你爸在校外租房子,我好不容易问到了地址找过去,结果看见你爸和一个男的在楼下在亲嘴
你的意思是──
那个男的就是姓左的
郁帛倒吸了一口气,想起了白宸说过的话,当时左仕商也承认,他跟父亲有过次露水姻缘,怎麽那麽巧,就这一次,竟被母亲看到了。
妈,你认错了吧郁帛假装平静道其实城里人打扮的都差不多,我刚到市的时候也分不清谁是谁,再说过了这麽多年,人的脸是有很大变化的,你怎麽还能记得只见过一面的人呢
我没看错,绝对没认错,因为我和姓左的,不止见过一面。看到你爸和男人搞在一起,我吓得魂都丢了,带着你在他住的地方守了好几天,结果发现他和姓左的根本就住在一起
他们同居
对,他们俩就像夫妻过日子那样住一起,同出同进,还一起去买菜我那时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男人喜欢男人这件事,我特别慌张,不敢见你爸,又不甘心回去,在市晃荡了好多天,对你也疏於照顾,还让你生病了,住了几天的医院。
郁帛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按李丽梅的说法,左仕商和父亲根本不是露水姻缘,而是切切实实的交往过,他为什麽要骗自己难道说那个骗了他的钱跟小白脸跑的的人就是父亲
不、不可能,父亲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父亲身边哪有什麽小白脸
而且我跟姓左的,还有一次更近的接触。我总跟你说,你被人贩子拐过,不是吓唬你,是真的当年你病好之後,我心灰意冷,准备带着你回老家,结果在火车站的广场上,我差点把你弄丢了李丽梅说着,还有些後怕的样子我就是买个茶蛋,掏钱的功夫撒开了你的手,一个男的抱着你就跑我又哭又喊的追,谁都不帮我,我眼看着那个人贩子抱着你上了一台面包车,眼看着车开走了──我几乎要疯了,幸好有一个好心的青年,他把我拽上自己的车,带着我去追面包车,他帮我报警,他一路上安慰我,他不顾危险去撞那台车,终於把你追了回来
那个好心青年是
那个青年就是姓左的我那时蓬头垢面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一样,他记不得我了,可我却绝对不会认错他
郁帛呆呆的看着李丽梅,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一年前,他初到市,第一个发生了交集的人,就是左仕商。当时他误以为左仕商是人贩子,和他发生了不愉快的争执,然而事实却是,左仕商不仅不是人贩子,还在十多年前把他从真的人贩子手里救了回来。
这麽说,左叔叔是我的恩人
我知道那个姓左的是个好人,但你不能喜欢他李丽梅简直难以启齿他和你爸曾经是那样的关系,你绝对不能跟你爸的老情人搅在一起,你让你爸怎麽面对他这简直是乱──
妈──别说了郁帛立刻打断了母亲即将出口的那个词
那个词太严重,一旦说出口,就会变成如来佛的五指山,会压得他没有翻身的机会
砰砰
外面传来砸门声,继父醉醺醺的喊你们娘俩关着门在屋里唠啥呢客人都走了,小帛快出来送送
我这就来
郁帛像是要逃离这压迫的气氛,起身就往外跑,李丽梅紧张的呼喊了一声小帛,你不能犯糊涂啊
妈,你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在院子里和一个喝醉的叔伯撞上,撒了一身的酒也顾不得,郁帛冲出大门直接跑到爷爷家,开门的声音惊动了院子里的土狗,发出一声低吠。
大黄,别叫。
听出是小主人的声音,土狗摇着尾巴凑过来,舔他的手心。
爷爷家还没睡,郁帛推开虚掩的门,左仕商正坐在坑上泡脚,被突然闯进来的小孩吓了一跳。
你干嘛
左叔叔,我问你──郁帛冲上去,双手抓住左仕商的肩膀。
你和我爸爸究竟是什麽关系你们同居过,你们正式交往过对不对你们明明曾经是情侣,为什麽不告诉我那个抛弃你的初恋情人,是不是我爸爸
一大堆问题压在心头,争先恐後的往出挤,然而他不敢问,他怕真相是自己无法接受的,更怕左仕商真如警告中的那样,从此消失不见。
郁帛的手劲很大,捏得左仕商皱起眉怎麽了
你──郁帛闭了闭眼睛,最後问出一句你屁股还疼吗
左仕商气急,一脚踢翻了水盆。
小狗崽子,你是跑来气我的是吧
郁帛胡乱的摇了摇头,突然抱住左仕商,力气大得恨不能把他揉进身体里左叔叔,我不想伤害你,我不想做个毫无担当只会大喊大叫的毛头小子,我想得到你的信任与依赖,我想让你对我敞开心扉,我要做个配得上你的──
你到底在说什麽
我──我想和你一起睡──
左仕商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开绕了一大圈,原来是这个目的,不行,出去
我什麽也不做,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有话天亮再说
左叔叔──
左仕商瞪着又要扑上来的小孩,表情严肃你前两天还说,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坚决执行,现在就这麽不听话了
郁帛的身体僵住,凝视态度强硬的左仕商好一会儿,终於垂下肩膀好,我先回去了,左叔叔你好好休息。
听着外面离开的脚步声,左仕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小狗崽子一身酒气,眼神也不太对劲,不正常的激动和狂热,怎麽看怎麽像兽性大发的前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上床,不然──想到郁帛说要把他囚禁起来的话,左仕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赶紧钻进被窝。
小孩这个年纪,正是充满了求知欲和探索欲的阶段,这都没什麽,可发展成施虐欲就不妙了啊。
前夜没睡、昨夜没睡好,白天又经历了那样激烈的性爱,累到极点的左仕商几乎是沾枕头就睡了,还做了个悠长的梦。
情节已经模糊,只记得湛蓝天空下一望无际的青纱帐,随风摆动着,发出沙沙的声音,好似情人温柔的呢喃。
睡得早,天蒙蒙亮的时候就醒了,左仕商伸了个懒腰穿好衣服出门,打算在离开前呼吸一下乡间清晨的新鲜空气,结果就看见郁帛抱着狗,坐在小屋的窗户下,靠着墙睡着了。
郁帛左仕商吓了一跳,赶紧将小孩抱进屋子里你昨晚睡在外面
左叔叔你说有话天亮再说郁帛半睁着眼睛,声音哑得都听不清。
你就为了等天亮摸了摸郁帛滚烫的额头,左仕商紧张的问那你想说什麽
别走别丢下我
左仕商瞬间有种拆弹专家打开包裹,里面不是炸弹是个闹锺的无力感。
老子只是回海滨送车,你要不要搞得这麽像生离死别啊
可他这一肚子怒气却也无从发泄,因为郁帛生病了,不仅仅是感冒发烧这麽简单,而是浑浑噩噩、神志不清。
这种情况,左仕商不放心走,也走不成,只要他消失在郁帛的视线里,小孩就会大喊大叫,连晚上睡觉都非握着他的手不成。
郁帛的病让李丽梅脸色铁青,郁爷爷则认为郁帛是中了邪,抓着左仕商不松手,也被他理解成左仕商是贵人,身上阳气旺盛,郁帛的潜意识在求救。
这可苦了左仕商,不仅要二十四小时陪护,还要喂饭喂药,只有他喂的药,小孩再难受也会吞进去,换成别人喂,一入口就吐出来。
这一天灌了一大碗的中药汤,郁帛的精神好了点,眼睛半睁着,含含糊糊的说左叔叔我喜欢你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拿毛巾擦了擦小孩的嘴角,左仕商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