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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不可挡 第34节

作者:柴鸡蛋 字数:17803 更新:2021-12-22 05:28:30

    “这么晚了干嘛去”彭泽故意问。

    李真真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给钱程送苹果去。”

    “上车,我送你。”

    李真真冷言道“我不坐你的车。”

    “那你就别想走了。”彭泽死死攥着李真真的胳膊。

    班上两个男人从这里经过,诧异地看着李真真,“你在这干嘛呢”

    李真真一脸不情愿地上了车。

    184

    彭泽把车停在袁纵公司的宿舍楼下,看到李真真迫不及待下车的那股劲儿,真想一手给他拽回来,往屁股上甩两巴掌。

    “你这么晚过来,怎么回去”钱程问。

    李真真狐狸眼勾搭着钱程,“我压根就没打算回去,在你们宿舍蹭一宿呗。”

    钱程说“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李真真一脸郁闷,“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啊一个被窝睡又怎么了”

    钱程说“我不是怕你睡得不舒服么”

    李真真不走,站在原地执拗着。

    彭泽直接走过来拖拽李真真,好言相劝道“跟我回去吧,别让人家为难了,你没看到他那么不待见你么”

    李真真又开始挣扎,“你离我远点儿。”

    钱程见势一拳扫在彭泽胸口,“松开他”

    李真真把目光转向彭泽,“你赶紧松手啊快点儿”

    彭泽还不松手。

    这一顿苦打真心够残暴的,彭泽浑身中招,手背上的骨头都快露出来了,依旧咬牙挺着。

    “行了”李真真怒嚎一声,“我跟他回去”

    路上,李真真不太情愿地给彭泽涂药。

    彭泽突然感慨道“我记得以前我的手让纸牌割了一个小口,你还上赶着要给我涂药。”

    李真真冷哼道“那会儿你丫还嫌我矫情,说贴个创可贴就成了,干嘛非得上药。”

    “是啊那会儿真幸福,现在让你丫上点儿药就跟欠了你几百万块钱似的”

    李真真噗嗤一乐,挤出两个小酒窝。

    彭泽定定地看了李真真一阵,柔声唤道“真真”

    李真真突然惊呼一声,“诶,你快看那是谁”

    彭泽哼一声,“多老套的把戏了还玩”

    “谁跟你玩把戏了,你自己看,那不是袁纵么”眼睛放光,神情异常的兴奋。

    彭泽顺着李真真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了袁纵在对面停着的车内。座椅后仰,两条刚硬的大腿搭在方向盘上,双目眯拢,面无表情,像是在睡觉。

    李真真好奇,“你说袁纵这么晚了不回家,在这干嘛呢”

    彭泽还没说话,夏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刚才钱程给我打电话,说他把你给打了,怎么回事啊”

    彭泽一听就急了,“都赖你,找那么一个愣爷们儿帮忙”

    夏耀忙替钱程解释,“他当时一着急就没反应过来。”

    彭泽立刻把头转向李真真,“听见没有人家只是没反应过来,不是真心要替你出手”

    夏耀在那头着急地问“到底打成什么样啊你在哪我去瞧瞧你。”

    “用不着了,没啥大事你猜我在路上碰见谁了”

    “谁”

    “袁纵他的车就停在我们对面,貌似在车里睡着呢。”

    “你们现在在哪”

    彭泽把地点一说,夏耀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揉攥了一把。

    袁纵停车的地点就在夏耀当初被豹子的人掳走的地方。

    圣诞节前一天,袁纵终于在公司现身了。

    田严琦刚要高兴在平安夜这天能见到袁纵,结果袁纵给他带来的又是一大叠资料。这段时间袁纵好像每次回来都是这样,进装备,发资料,然后让田严琦接手更重要的职责。这次袁纵带过来的是关于新规划的土地使用问题,因为这块地紧邻豹子家的新楼盘,所以田严琦强打起精神来听。

    “知道这块地是买来干嘛的么”

    田严琦摇头,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那么一小块地能折腾出个什么

    袁纵说“你离我近点儿,我告诉你。”

    十秒钟后,办公室发出田严琦的惊呼声,“不是吧”

    惊呼过后又是一阵过瘾的笑声,洗去了多日来的疲倦,在办公室持续了好久。

    虽然袁纵这次来并没有和田严琦聊到个人感情问题,但是田严琦为表谢意,还是给夏耀发了一条短信。这会儿正赶夏耀下班,也没看那条短信,拿着一个巨大号的苹果往外走。走到停车场,左右环顾,晃悠了十多分钟,最后还是没上车,又朝门口晃悠而去,像是在等人,又像是漫无目的地遛弯儿。

    “夏警官还没走啊今儿是平安夜,约了人吧”

    夏耀摇头,“没有,这就回家。”

    “那你手上的大苹果是给谁的”

    夏耀干笑两声,“这个是人家送我的,留着自个儿吃。”

    “那是真苹果啊哎呦赶紧让我瞧瞧。”

    夏耀把苹果递给同事,同事不敢置信地捧过来看,我的天敢情是真的。用手掂量了一下,起码有三四斤沉,堪称“京城一号”,非袁纵那种体型的人吃不完。

    同事掂量的时候,夏耀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恰好看到田严琦发的那条短信。

    “夏警官谢谢你,袁纵今天来找我了”

    夏耀看完之后眼珠都红了,嗖的一下将同事手中的苹果抢过来,发狠地在上面咬了一大口。然后气汹汹地往停车场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傻狍子。”

    185

    夏耀脚步一顿,心里没来由的蹿出一股闷火,随着身后脚步声的临近无限制地膨胀。脸越来越阴沉,鞋底踩雪的声音也突然生硬起来。

    “从哪学么来一个大傻苹果”

    听到“大傻苹果”四个字,夏耀心中的火气终于到达临界点,将手中的巨型苹果朝袁纵头上掷去,这也就是袁纵,换做别人,这力度和准确度,肯定当场就晕过去了。

    袁纵一只手抄起那只苹果,在夏耀咬过的那一口上又补了一大口。

    “这个苹果味儿还不错,从哪买的”

    夏耀依旧沉着脸往前走,假装听不见。

    袁纵一把拽住夏耀调侃道“今儿夏警官心情不太好啊谁又惹着您了”

    “知道我心情不好就离我远点儿。”

    袁纵哪是那么好摆脱的人通常都是夏耀骂得越欢实,他就粘得越牢实。最后夏耀烦了,一拳砸向袁纵后肩位置,袁纵手里拿着苹果,吃了一个闷亏。本想和夏耀过两招,结果发现夏耀的脸是真的难看,不是平时小打小闹故意摆出来的。

    袁纵眼角泛上一抹心疼之意,说话的语气突然沉稳下来。

    “怎么了”手指轻抚上夏耀的脑门儿。

    夏耀还是不说话,目光越来越阴郁。

    袁纵的头微微俯下,视线与夏耀平行,语气中透着几分焦灼,“谁欺负你了”

    夏耀心中的怨气莫明地扫除了,心情瞬间被治愈。

    “我就想让你着急,现在目的达到了,我好了”非常自在的表情。

    袁纵的心就像坐过山车,此时此刻特别想嚎两嗓子。

    夏耀看到袁纵的脸沉了下来,傻狍子的模式又启动。

    “你打我啊”说完就扼住袁纵的手腕,“你下不去手”

    “你骂我啊”说完又快速接口道“你张不开嘴”

    袁纵定定地看着夏耀闹腾的蠢样儿,突然觉得偶尔分开也没什么不好,在一起时很多情绪都遮掩着不易表露,现在疯疯癫癫倒是另一种真实和亲近,只不过这样的经验要以强烈的心痛和想念做学费,希望能一次性学会吧。

    夏耀找了个没被人踩过的雪地坐下,袁纵坐在他身边,问“苹果是特意给我买的“

    时隔一年多,夏耀长记性了,知道一味的否认只是变相的承认,反而会让袁纵得意。倒不如直接承认,专拣心窝最软的那个地方捏。

    “是啊,人家送过来的礼盒,里面就装了这么一个苹果,我自个儿都没舍得吃,专门给你留的。其实我心里一直惦记你,一直特想你。”

    果然,这番话对袁纵的刺激比死不承认要强烈多了。夏耀一看袁纵有种吃不下去的感觉,瞬间哈哈大笑,“感动了吧心里不落忍了吧其实你早就后悔了,后悔当初跟我说滚。有本事你就一直撑着,甭跟我说复合,你就一直等着我说,等不死你”

    袁纵想把这三斤的苹果一股脑全吃了,然后把苹果胡儿塞进夏耀菊花里。

    夏耀一直没等到回音,笑容淡去,开口问“你每天晚上睡在哪”

    袁纵说“彭泽告诉你的吧”

    “你看到彭泽了”夏耀惊讶。

    袁纵定定地看着夏耀,“我要说我就是故意跟踪彭泽,然后在他面前作秀,你信么”

    夏耀没说话,其实他心里是不信的。

    “既然你连这都不信,怎么就能轻信我跟小田有那种事呢”

    夏耀让袁纵犀利的质问逼得无从作答,见袁纵还一直盯着他看,脸上有点儿挂不住。干脆直接站起来,“我不跟你瞎白活了,我得回家了。”

    袁纵见夏耀裤子后面湿了大一片,手一欠直接顺着裤腰钻了进去。夏耀像是触电一样地弹跳起,猛的蹿到距离袁纵三米远的位置,怒道“你特么要干什么”

    袁纵说“试试你里面的内裤湿没湿。”

    “用你丫试啊”说完把皮带勒到最紧的那个位置,啪的一声扣上。

    袁纵嘲弄的口吻说“我哪没看过啊扣那么严实。”

    夏耀冷哼一声,“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爷去韩国整过了。这要是个手机,都能当翻新机卖个高价了。”

    袁纵哼笑一声,“你把屁股也整了从18道褶儿整成81道了”

    夏耀那张脸当时就绿了,18哪来这么精准的数据

    “你丫再嘴贱信不信我抽你”夏耀又紧了紧裤子。

    袁纵依旧肆无忌惮地盯着夏耀的臀部看,“还勒呢沟儿都勒出来了。”

    夏耀冲过来打人,却被袁纵的大手抠住那两团肉,只是掐攥了一下,就把夏耀心里的那点儿火给逼出来了。

    袁纵附在夏耀耳边轻声说“我想你那了。”

    夏耀心里的干柴噌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袁纵又要把手往夏耀的屁股上伸,夏耀朝着袁纵的裤裆处就来了一招膝顶。膝盖骨撞上同样硬着的几两肉,熟悉的触感逼得胸口的火舌直往嗓子眼儿蹿,挣脱开之后就扭脸走人了。

    三更半夜,夏耀失眠了。

    手朝自个的臀瓣上伸去,使劲掐拧了一把,突然觉得肉有点儿松了,没有前阵子那么有弹性了。于是大半夜爬起来,在各个健身器材上一通练,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本以为累了就能踏实入睡了,哪想躺到床上还是无比精神。

    夏耀把手伸到下面,电流顺着小腹爬窜到全身上下,熟悉的感官体验里充斥着无数曾有过的点点滴滴,渗透到五脏六腑,每个器官都记忆着那唯一一个人给自己带来的欢愉。这个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被窝里的身躯一阵僵直震颤,伴随着数声带着哭腔的呻吟,猝不及防地从被窝里发出。

    “呃袁纵”

    186

    忙完一天的工作,田严琦有种马上就要暴毙的感觉。手头有份文件需要袁纵亲自签署,便试着给袁纵打了个电话,结果又是占线模式。

    田严琦驱车赶往袁纵家中,在这之前他也去过袁纵家里几次。每次去都是家门紧锁,敲门也没人来开,田严琦不知道袁纵是不在家还是不愿意给他开门。

    这次田严琦也没抱多大希望,结果门竟然是开着的,而且是被撬开的。

    不好,进贼了田严琦大步冲了进去。

    窗口灌入冷风,贼已经溜了。

    田严琦在各个房间里检查了一下,没发现有被偷的迹象,转着转着就转到了夏耀的房间。浓浓的夏氏风格扑面而来,这种风格不是随着夏耀的入住才带进来的,而是从装修的小细节就透漏出设计者的良苦用心。

    田严琦拉开衣柜,禁不住一阵愕然。下面一层挂着的是夏耀的衣服,上面的一层都是他的内裤,按照风格和颜色分门别类地挂在三个衣杆上,挂得满满当当,足足有一百来条。

    田严琦还发现这些内裤都是刚洗干净的,香皂的味道还未散去。袁纵每隔几天就会把夏耀的这些内裤煮一煮,再放到阳光底下暴晒,这样可以起到杀菌的作用,所以两个人以前那么频繁都没感染过什么病。

    田严琦把衣柜门关上,刚要踱步出去,就发现床头柜上有个诡异的黑色旅行包。

    长时间的训练让田严琦警惕性相当高,他用一根绝缘体挑开旅行包的拉链,然后闪到一米开外驻足观察。里面大约十几根管状物体,可以确定是爆炸物,用几根黑色宽胶带缠绑着,两侧各接有四根电线,连到了炸药上方的一个传呼机上,上面还有计时装置。看到上面的时间显示,田严琦的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

    五分钟只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他打电话报警根本来不及了,最好的方式就是马上离开这个房间,马上远离爆炸物。因为田严琦已经从包内的炸药数量判断出爆炸的杀伤半径,只有几米左右,只要离开这个房间,离开袁纵的家就是绝对安全的。

    但是田严琦没走。

    他在部队接受过拆弹训练,在袁纵的公司也学过排爆技能,拆除这个装置不在话下。但是演习和实际操作有着极大的差距,尤其对人的心理素质考验是相当大的,出现一丝纰漏都会死无全尸。

    田严琦脑子里就一个想法,死也要保住袁纵的这个家。于是,他开始不计后果地动手。

    田严琦选择性地剪断导线,每一根导线都是一次生命的赌博,每次剪断后依旧闪烁的计时器都在宣告着田严琦的失败,同时也在为他的死亡倒计时。一共八根导线,田严琦剪断了四根,时间还剩下一分钟。

    寒冬腊月,田严琦所有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又剪断一根,计时器依旧在亮着,哒哒的声响就像死神来了的脚步声,还有三十多秒钟

    田严琦的心脏几乎要爆炸了,瞳孔内染上一层血。没时间了又剪断一根,伴随着内心悲壮的嘶吼声,田严琦又逃过一劫,但计时器依旧亮着,10、9、8、7

    其实这个时候田严琦冲出这间屋子,还是有生存希望的。但是想到这一屋子用心良苦的摆设,想到被袁纵亲手搓洗的内裤,田严琦拼了。

    “啊”随着田严琦爆出的一声嘶吼,两根导线再被剪断,计时器啪的一声灭了,炸弹没有爆炸,田严琦大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田严琦打算把炸弹转移到安全区域的时候,连接处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响动。田严琦来不及躲,一股浓烈的液体喷射出来,直接扫向他的脸。

    硫酸

    那一刻,田严琦才意识到,他的整个拆除过程只是一个圈套。

    夏耀也是加班到很晚才从单位里走出来,本想去对面买盒烟,结果商店早早地关门了。夏耀发现这几天对面几家店总是莫名其妙地调整营业时间,有时候干脆一天都关门。最明显的就要属他经常关顾的那家餐厅,他是什么点儿下去,什么点儿不在营业时间范围内,然后就有一个饭盒递到眼前。

    袁纵这是不仅送饭,连带着“借口”都给夏耀送上门了。夏耀在那家店门口定定地站了一会儿,转身上了车。

    袁纵还是彭泽那晚看到的姿势,仰靠在车座上,两条腿搭在方向盘上,闭目休息。

    夏耀把车停在袁纵的对面,定定地凝望了他好一阵,终于下车走了过去。

    袁纵把眼皮撬开,心脏陡然一震。

    夏耀整张脸贴在车玻璃上,五官都被压扁了,但依旧能看到嘴角那抹促狭的笑意。

    袁纵把车窗摇开,夏耀的脑袋探了进来。

    “大粽子大晚上不在家猫着,跑这干嘛来了”

    袁纵把手伸到夏耀的腋下,猛的收紧。夏耀双脚腾空,一米八几的大个直接被袁纵从车窗口拽了进去,跌入袁纵厚实的怀抱中。

    “我操”夏耀笑骂一声。

    强烈的心跳碰撞交火后,夏耀焦急地朝袁纵的脸上啃去。咬了几天的抱枕,蹭了几天的床单,今儿终于逮着活物了。

    突然,夏耀的手机响了。

    田严琦给袁纵打电话没打通,又打到夏耀这了。

    夏耀直接按了免提,两个人同时听到了田严琦的呼救声,还有那断断续续的解释

    “一起去吧”袁纵朝夏耀说。

    夏耀说“你自己去吧”

    袁纵还拽着夏耀不撒手,夏耀突然恼了,薅着袁纵的衣领一声嘶吼。

    “别尼玛磨叽了,赶紧去吧”

    说完发狠地挣脱开袁纵跳下了车,双脚落地的一刹那,夏耀的心突然就跟着漫天冰雪一起封冻了。袁纵,你这感情债欠得太多了,我夏爷再也不陪你玩了,再也不玩了

    187

    袁纵赶到楼门口的时候,救护车已经到了,但是医护人员听说上面有危险爆炸物,迟迟不敢上去,非要等警察来了才肯救人。袁纵火速冲到家中,开门看到眼前的景象,瞳孔欲裂。

    尽管田严琦已经及时将脸上的硫酸处理,但因为接触量太大,导致他的面部和脖颈大面积烧伤,整张脸已经面目全非了。不仅如此,硫酸呛入口鼻导致消化道受损,打完那个电话后就瘫倒在地,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

    袁纵迅速抱起田严琦往楼下冲。

    人被抬上救护车后才紧急抢救,袁纵就坐在田严琦身边。田严琦稍微有了一丝意识,血红的瞳孔费力撑开,扫了袁纵一眼,从喉咙里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疼”

    袁纵目露苦楚,什么都没说,紧紧攥着田严琦的手一直到医院。

    夏耀从袁纵的车上下来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袁纵的家里。袁纵因为走得急,被撬开的门锁也来不及修,家门就那么大敞着,夏耀走了进去。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蚀性液体味儿还有人肉味儿,最浓的当属夏耀那个房间。夏耀走进去之后,看到了那个旅行包和再次闪烁起来的计时器。

    训练有素地将定制爆炸装置拆除,转移到楼下的空地上引爆。然后再上去把被撬坏的锁拆卸下来,换上刚买来的新锁。

    一切善后工作都完成之后,夏耀默默地回家了。

    田严琦的突发事故让袁纵公司的管理陷入瘫痪,袁纵只能先回公司打理。这么一来,陪伴夏耀的时间就大大缩减了。他也试着给夏耀打电话,但是一直打不通。

    转眼一个多礼拜过去,看着田严琦情况有了好转,袁纵还是去找了夏耀一趟。夏耀就在办公室,隔着窗户一眼看到袁纵的车停在大门口。

    但是门卫大爷拦着他不让进。

    夏耀定定地看着袁纵在那里和大爷交涉,反反复复地商量恳求,指手划脚。然而大爷死咬着不放,袁纵也没有办法,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公司还有一堆事要处理,袁纵只能无奈地驱车离开。

    袁纵上车后有一分多钟的停顿,那一阵停顿让夏耀心如刀割。

    赶上周末,夏耀还是去医院看了田严琦。

    如果不是病床上贴着病人信息,夏耀几乎都认不出田严琦。整张脸都是黑紫色的,而且颜色分布不均匀,很多地方有凸起和未脱落的血咖,而脖颈的位置更伴有溃烂化脓的现象,算是彻底毁容了。

    田严琦以前的警惕性很强,几乎有点儿动静就能马上醒过来。但现在却经常昏睡,因为醒过来就意味着难以容忍的疼痛。

    夏耀突然想起初见田严琦时,他那意气风发的模样,那一声“我就是奔着袁总来的”说得不卑不亢。每次看到自己,脸上都带着积极向上的迷人笑容。即便他一直迷恋着袁纵,都从未做过任何让夏耀恶心的事。也恰恰是因为这样,田严琦强势地在夏耀的道德和良心上寻找缺口,让夏耀忍却不甘心,恨却不够绝。

    只能在田严琦的手上使劲攥一下,起身走人。

    一月中旬,假期临近,各大学校的学生都迎来了久违的长假,袁茹也不例外。袁纵恰好有半天的空儿,便亲自去接袁茹了。

    袁茹见到袁纵,大老远就急奔了过来,一把抱住他,“哥,你这程子都不来瞧我”

    袁纵说“公司忙,没腾出空来。”

    袁茹笑眯眯地问:“我嫂子怎么没来啊”

    自打袁纵和夏耀分手,袁茹就一直在学校接受封闭教育,对他俩分手的消息毫不知情。

    袁纵拿过袁茹的行李箱,“先上车吧。”

    到了车上之后,袁茹还一个劲地问:“我嫂子怎么没过来啊他这程子忙什么呢他还住在咱家么”

    袁纵好半天才开口说道“我和他分手了。”

    “分手了”袁茹好像比袁纵还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为什么啊”

    袁纵不说话。

    袁茹一把拽住他,急切的口吻说“哥,你不能和他分手和谁分手都不能和他分手我不管是什么原因,你现在马上去求他复合”

    袁纵纳闷了,以往袁茹都很反对他和夏耀的事,即便后来态度改观了,也没到这种死乞白赖要他俩在一起的份上,到底是怎么了

    正想着,袁茹又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句:“他那么对你,你还跟他分手”

    袁纵质问的目光扫向袁茹,“他怎么对我了”

    袁茹这张脸本来就藏不住事,现在袁纵又特别敏感,夏耀那边的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撩拨起他的神经。

    “说”很强硬的口吻。

    事到如今,袁茹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了,人都走了,再替他“善后”就忒悲壮了。于是,袁茹把实情全都告诉了袁纵。

    袁纵的大脑似乎不会运转了,满脑子都卡在夏耀“扒车门”那样一个画面里。

    188

    袁纵杀气冲冲地去找豹子的时候,被告之豹子已经在两个礼拜前以故意伤人罪被逮捕了。袁纵通过私下疏通,直接找到了看守所里。豹子被狱警带到会见室,隔着玻璃,两个人时隔多日首次会面。

    “你以为单单就这么一件事么我告诉你,那天我给夏耀下了药,并没有睡成他。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他死活要为了你那么一个jb挺着你知道他当时的状况有多惨么一个劲地在床上打滚哆嗦,到最后五官都走形了,鼻血流得止都止不住”

    豹子看着袁纵扭曲狰狞的面部表情,特别有成就感。

    “我等你出来。”说完这句话,袁纵就持着一张骇人的面孔离开了。

    从看守所出来之后,袁纵急匆匆地奔向夏耀的单位。正好看到小辉往门口走,便说:“帮我把夏耀叫下来。”

    “他不在单位,去税务局帮领导开发票了。”

    袁纵二话不说,开车直奔税务局。

    夏耀这会儿正在路上堵着,已经堵了大半个钟头,心情异常烦躁。两个正在焦灼四顾的施工人员,看到夏耀的警车眼睛一亮,火速冲过来击打他的车窗。

    夏耀把车窗摇开,“怎么了”

    民工说“警察同志帮帮忙吧,我们这有个人坠井了。”

    夏耀纳闷,“消防武警呢你们没打电话么”

    “打了,到现在还没过来。”

    夏耀一想到这个路段堵车的现状,估摸那辆消防车且开不过来呢,这寒冬腊月的,在井下多待一秒就少一分生存的希望。事不宜迟,夏耀让民工把车开到可停靠的路段,自己跟着另一个民工走了过去。

    一口直径不足一米的水井前围了七八个人,一根井绳正在缓缓地往下放,放了足足有二十多米,也没见一丝回应。

    夏耀问“掉进去多久了”

    民工说“大概有二十分钟了。”

    二十分钟这么深的井,下面又都是水,坠井人肯定冻得体力不支了。就算绳子放到他面前,肯定也拽不住了。

    “我下去吧。”

    说完,夏耀把绳子绑缚在身上,被七八个民工缓缓地放到井下。一直下到三十多米深,夏耀才看到了坠井人,早就已经昏迷了,接着棉衣的浮力才漂浮在水面上。夏耀把绳子的另一头拴在坠井人的身上,敲了敲井壁,又使劲拽了拽身上的绳子,示意民工往上拉。

    但因为坠井人身上的棉衣浸水后异常的厚重,上面人员有限,费了好大劲都拉不上去。考虑到气温低,夏耀又不能把他的衣服脱了,看着坠井人呼吸越发短促,救人刻不容缓,夏耀只能先把自己这边的绳索解开。

    这个时候井边又来了几个人,齐心协力将坠井人往上拉。

    井下的氧气稀薄,尽管夏耀身体素质好,但长时间待在这里,都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夏耀的头嗡嗡作响,视线一片模糊。卡着井壁的手脚突然一阵虚脱,在坠井人距离井口还有十几米远的位置,他就跌进了水里。

    夏耀在水里挣扎扑腾,即便会游泳,在这么冷的天气,这么凉的水中也容易四肢抽搐,发生溺亡。

    好在夏耀穿的棉衣也够厚,浸水后有浮力,可以给救援留下充足的时间。

    大约五分钟过后,坠井人才被拽到井口。

    “呃,怎么就一个啊”

    “那个警察呢不会还在下面吧”

    “你这不是废话么肯定还在下面。”

    “快放绳子啊”

    两分钟后,绳子才重新降落在夏耀的眼前。可惜夏耀现在已经严重体力透支,意识开始恍惚,频频出现幻觉,总觉得自个是在奔向东北的雪路上,天寒地冻,哪里才是袁纵的家

    上面的民工遇到同样的处境,绳子又没有反应了,刚才有夏耀勇于献身去救民工,现在民工却没有一个人敢下去救夏耀。反复给消防人员打电话,那边都是一句正在往这边赶。

    夏耀下水前把手机放在一个民工手里保管,民工打算给夏耀的亲朋好友打电话,假如有在附近的可以先过来支援一下。打开通讯录,袁纵的号码在首位,备注就是“永远的no1”。

    袁纵的车也在路上堵着,听到手机响,拿出来一看是夏耀的号码,赶忙接了起来。

    “您好,请问您是这个的家人么”

    袁纵的心里咯噔一下,“我是,怎么了”

    “是这样的,这个警察刚才经过我们施工地,有个哥们儿坠井了,他下去救人,到现在还没上来,消防武警也没赶到。假如你现在就在附近,麻烦过来援助一下。”

    袁纵脑子轰的一下就爆炸了,“你们在哪”

    民工报了一个地址后,袁纵甩下车就朝那里跑过去,不到八分钟就到了那。看到是几十米的水井,深不见底,被巨大的恐慌逼得一声心痛的嘶吼,异常揪心。

    袁纵火速绑上绳子,都没试试是否牢实,就蹿了下去。

    189

    “妖儿,妖子”袁纵焦急地唤了一声。

    夏耀听到袁纵的声音,恍惚间有了意识,但又不那么清晰。触到袁纵温热的手掌,喃喃自语道“总算找着你了。”

    袁纵费力地将夏耀从水中托起,夏耀触到热源之后猛的将袁纵搂抱住,口中呛出一声哭诉,“大粽子冷着呢冷着呢”

    袁纵眼中热泪翻滚,嘴唇贴在夏耀冰凉的脸面上亲吻着他,柔声哄道“妖儿听话再挺一会儿这就上去了”

    袁纵即便再怎么不想撒手,也得先把夏耀捆上,一是两个人的重量太沉,即便拉上去也要耗费很长时间。为了让夏耀早点儿脱离险境,袁纵先把绳子绑缚到他的身上。就在袁纵绳子绑好的一刹那,夏耀的脑袋赫然清醒。

    “我要跟你一起上去”狠狠攥住袁纵。

    袁纵沉声朝夏耀劝哄道“两个人的重量太沉了,你先上去,我可以自己往上面爬。等你被拽到井口,我也爬上去了。”

    “我不信,这么光的井壁怎么往上爬”

    袁纵说话间就给夏耀绑好了,拍了他的屁股一下,佯装轻松的口吻说“你忘了我是谁了多陡峭的石壁我都徒手攀岩过,这么一圈墙还能难得倒我”

    “陡峭它也有棱有角啊”夏耀还在执拗着。

    袁纵不顾夏耀的挣扎,直接敲了敲井壁,又晃了晃绳子,夏耀的身体开始缓缓地上升。

    “袁纵袁纵”

    夏耀每上升一米就会焦灼地喊着,每喊一次都拼尽全身力气,袁纵总只是不厌其烦地应答着,缓缓地跟在夏耀的身下往上攀爬。

    “大粽子你还在不”

    袁纵喘了一口粗气,沉声应道“在呢。”

    “为啥你的声音越来越远了呢”

    袁纵爬到半截卡住了,这段石壁异常光滑,而且松动易开裂,袁纵刚才脚一出溜差点儿跌下去。往上爬一寸都异常艰难,而且通常都会爬十公分出溜九公分,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境地。

    “大粽子大粽子”

    袁纵拼尽全身力气应答,也只能让夏耀听个模糊的大概。夏耀突然慌了,脑袋更加清晰,越清晰就意味着对井底的环境越发明朗。他完全是无意识地开始晃悠自己的脚,想让拖拽的速度慢一些,想用脚踢到袁纵,不想把袁纵一个人抛在井底,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被拖上去,就没有人再去救袁纵了。

    结果,绳子就在夏耀这种反复晃悠的动作中卡在一个凸起的石壁上,拖拽的时候反复磨损磨损、突然在某个时刻赫然断裂。

    “啊”夏耀的身体急速坠落,猛的撞击到卡在半截的袁纵身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个人再一次沉到水里。

    “怎么回事”井上的工人一阵惊愕。

    “不知道啊,貌似是绳子断了。”

    旁边的人着急道“再去找一条啊”

    “貌似就这么一条。”

    “”

    两个人再次坠到井底后,夏耀的情况更危险了,井里黑暗,袁纵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是凭借触觉可以感觉到夏耀的嘴唇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你说说你你要是老老实实的,现在已经被拽上去把绳子给我放下来了。”袁纵心疼地埋怨着。

    夏耀费力地说“是绳子自个断的不赖我”

    在水里浸泡多一分钟,夏耀就多一分危险。袁纵突然把手伸到夏耀的屁股上,一把将他托抱起,扛坐在肩膀上,自己则被夏耀的重量拖累得大半个身子入水,只有肩膀和头露在水面上。

    “你干嘛”夏耀惊了,又开始挣扎。

    袁纵冻得嘴唇打颤,使劲稳住声音说“别动我听到他们放绳子下来的声音了,你试着够一下,看看能不能够到”

    “我摸不到”夏耀说。

    袁纵说“那你站在我的肩膀上再试试”

    夏耀没有起初没有意识到袁纵的这一做法,仅仅是觉得在增加两个人被救援的可能性,于是拼尽全身力气站起来,身体贴靠在井壁上,费力地摸索着绳子。因为夏耀加上一身注水棉服的超重量,让袁纵的全部身体入水,只有一个脑袋露在水面上。

    而夏耀虽然穿着湿透的棉服,但因为没有接触凉水,状况比袁纵好多了。

    “大粽子你还在么”夏耀反复和袁纵说话,以确保他的安全。

    袁纵沉声回道“没事,我挺得住,你继续找”

    夏耀找着找着,突然意识到一点,他的鞋已经触碰到水面了,而他现在就踩在袁纵的肩膀上,那岂不是意味着

    “啊”夏耀发出悲恸的一声吼,“你让我下去让我下去”

    “瞎嚷嚷什么老实站着。”

    “不行,我不能让你扛着我,压强太大了。”

    袁纵死死扳着夏耀的脚,根本容不得他屈身,容不得他碰一点儿凉水,就那么拼着命死扛着他。

    后来,夏耀意识又开始迷糊了,为了保持清醒,他又开始跟袁纵对话。

    “大粽子,你还在等我跟你说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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