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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你如此不同_第17分页

作者:谢楼南 字数:13999 更新:2021-12-22 05:26:10

    辆警车里,不但塞了他们三个人,还额外塞了一只张衍,外加同样有些人高马大的龚威――龚所长的全名,他和张衍是警校同学,老同学为了不叫他“老龚”,都叫他“老威”。

    林眉是唯一的女士,自然是要坐在宽敞又独立的前排的,她一路都没怎么敢回头去看被两个长吁短叹叙旧外加讨论案情以及商量如何写检讨书的高大警察挤在角落里,自身也同样长手长脚的肃修然可怜他还有点晕车。

    果然在经过两个小时的山路折磨,还有市区一个小时的塞车,终于到达目的地后。

    肃修然在送别还塞了一车的警察们后,提着一大包行李脸色苍白地站在自家别墅门口,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以后出门还是开自己的车。”

    林眉默默同情地点点头所以你个身娇肉贵的大少爷,就别老想着如何亲民了,最后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因为途中花费的时间太久,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七点钟了,回了家林眉立刻就推肃修然去楼上泡热水澡。

    虽然他和龚威下午都很快回去洗了热水澡,换了干燥的衣服,但四月份室外的水温还是很低的,林眉心里再清楚不过,肃修然的身体素质跟龚威没法比。

    人家可以照样面不改色地审嫌疑犯,他就稍有不注意,明天又是要请程昱过来打吊针的节奏。

    肃修然倒是也清楚这时候不能强撑,乖乖就去了,林眉趁这时间先准备晚餐,还煮了一锅驱寒的姜糖。

    她正在厨房忙着,就听到门外响起了门铃声,肃修然这里极少有访客,除了警局的那几个人。

    林眉下意识地以为是张衍他们去而复返,应了声就跑过去开门,开门前她匆忙扫了眼门旁监视器的屏幕,却顿时愣住了门前的那个高挑的来客穿着深色的西服和深色的风衣,微抿着薄唇目光冷凝。

    如果不是他五官较肃修然更加凛冽威严一些,身高和他也有些差别,林眉几乎要以为门外站着的,是另一个肃修然。

    然而她很快就意识到来客是谁了,这个面孔她曾在各种采访视频和杂志封面上见过,若论起公众熟悉度而言,他比肃修然要大得多了她是肃修言。

    她并不知道肃修言已经八年未和肃修然见过面,但她也知道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并不好,犹豫了一阵,直到肃修言又一次按响门铃。

    林眉想到上次她和肃修言通话,虽然他对肃修然有很多意见,但并不像是坏人,就打开房门,对出现在眼前的肃修言本人笑了笑“肃先生您好。”

    和采访中纵然严肃,却还带着点温和笑容的肃修言不同,今天他好像在隐忍着巨大的怒气,只是扫了一眼林眉,就僵硬地问好“林小姐。”

    听到了楼下的动静,才刚穿好居家的衣服,黑发还带着些水汽的肃修然也从楼梯上走下来,他一眼看到门厅处的肃修言,也是一愣,而后才温和笑了笑“修言。”

    已经能分辨他细微情绪的林眉,从他这看似不动声色的笑容里,能看出来他毫无保留的善意以及某种带些讨好的小心翼翼。

    他这样的态度却显然激怒了不知为何满身都是冰冷气息的肃修言,他沉着脸大步走了过去,双手抓住肃修然,猛地将他推到墙上死死按住。

    他用力之大,甚至带动了走道和楼梯边的木桌和花瓶,装饰用的铁器和水晶花瓶掉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肃修言此时已经不比肃修然矮上几厘米了,他用力地盯着哥哥,因为愤怒而绷紧的薄唇中吐出带着恨意的话语“你为什么这么卑鄙呢事到如今,你连她的父母都不肯放过还要去打扰他们的清净你昨天去她的家里了对吧你去做什么”

    林眉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只是在旁边徒劳地想拉开他,却发现这样高大的男人发起怒来,她根本没办法撼动“肃先生,你冷静一下,修然这两天一直和我在郊区查案不可能做你说的事”

    而肃修然也没有试图反抗弟弟,他只是看着他的双眼,用尽量冷静的语气对他说“修言,你一定得到了错误的消息,你不能用我没有做过的事来惩罚我。”

    肃修言却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还转头看了林眉一眼,对她冷笑了一下“你还在维护他对吧你知不知道他为了让你到他身边来,买下了你租住的房子,将你赶了出来他就是这样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骤然接受了这个消息,林眉只呆愣了瞬间,就知道在这种时刻不能再刺激肃修言,毫不犹豫地替肃修然辩解“我知道我早就已经知道了”

    肃修言狂怒到这种境地,竟然还有那种洞察人心的观察力,他只看了看林眉,就哈哈笑了起来“你说谎,你不知道”

    他不再给林眉说话的机会,立刻又转回去看着被自己压制的肃修然,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是某种疯狂又嗜血的恨意,那种恨意在这个瞬间,仿佛能燃烧他的灵魂,毁掉他此刻眼中所看到的一切,他沉冷地开口说“我早说过你果然应该去死。”

    林眉不知道平日里的肃修言,是否是一个通情达理又冷静睿智的人,只是这一刻,他疯狂得如同一个来自地狱的修罗。

    一切来得太快,她只能看到他应该是随手从一旁的餐桌上抓起了什么,然后银光闪过,利刃没入了肃修言的腹部。

    、第52章

    混乱中,先在林眉耳中响起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声,然后她才感受到了手掌上传来的刺痛。

    她打了肃修言一个耳光,用尽全身气力那种,打得肃修言不仅偏过了头,唇角也瞬间开裂渗出了血丝。

    林眉却根本顾不得再去看肃修言,她只把目光从肃修然身上移开了一瞬,就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她能看到他脸上浮现出的,是困惑却又震惊的神情,还混杂着一种无法表述的忧伤。

    似乎即使肃修言对他说过再多痛恨责骂的话语,他也没有想到弟弟竟然会亲手将刀刃送入他的身体。

    林眉庆幸此刻的她没有像上次看到他吐血时那样,完全失去行动的能力。

    她能推开在一瞬间呆愣住的肃修言,走上去撑住他的肩膀,然后用颤抖的手去触摸他的脸颊,她发现他的体温其实有些高,不知道是因为刚洗过澡的原因,还是发了烧。

    他的目光微微有些涣散,但还是很快地移到了她的脸上,他先对她宽慰地笑了笑,然后才轻声说“没事。”

    可他的薄唇已经开始迅速地失色,身体也有些脱力地靠在墙壁上。

    林眉扶着他缓慢地顺着墙壁滑坐下来,强迫自己冷静一点,去查看他右腹上的伤口。

    在刺中肃修然后,肃修言好像已经从狂怒中找回了一丝冷静,他没有将刀刃拔出,而是飞快松开了手,此刻伤口处渗出的血量只是将周围的浅色衣衫染红了不大的一圈。

    林眉猛地吸了口气,逼回眼底的泪水,转头冲肃修言厉声说“还不快打急救电话”

    肃修言的脸色竟然不比肃修然好上许多,他的脸色也一片惨白,不知道是不是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一言不发地拿出身上的手机,拨通急救电话,语气冷静清晰地报出地址和伤者的情况。

    他那处变不惊,看起来已经恢复了理智和判断力的样子,即使他接下来会转身离开,逃离这个对他不利的现场也似乎理所应当。

    结果他挂断电话后,就茫然地看着半坐在地上的肃修然和跪坐在他身旁的林眉,迟疑了一下问“我是不是还应该报警”

    林眉此刻全副心思都在肃修然身上,她随手扯过了沙发上的绒毯,盖在他腿部帮他保持热量,又不断地轻抚着他的脸颊,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节省体力。

    倒是肃修然苍白着脸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也许是往日里肃修然积威太深,即使八年过去,自己也久居上位,肃修言下意识里仍是想听从他的要求,也许是他此刻的样子太虚弱,让人无法拒绝。

    无论如何,肃修言只停顿了片刻,就上前两步,半蹲下来凑近肃修然,让两个人的距离拉近到即使他轻声开口,自己也能听得很清楚。

    他想象中殷切的嘱托或者温和的安慰都没有出现,他只是瞬间觉得手臂一疼,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肃修然已经抬手将一块手指长的玻璃碴插入了他的小臂中。

    肃修然显然早没了力气,只能抬高手臂借住落下的力道将尖尖的玻璃断面插入进去,插得也不算深,血却瞬间流了出来,沾湿了他深色的西服。

    肃修然对他微微笑了笑,轻声说“现在你算防卫过当可以报警了”

    但以他现在的情况,勉强动作和开口说话都牵动了伤口,说完后呼吸就急促了一阵,身体也更无力地向林眉肩上靠过去。

    肃修言也紧盯着他的脸,看他这样,就忍不住抬手想扶他,又凑过来想坐在旁边的地上。

    林眉一看到他那张和肃修然相似的脸就来气,看他也要坐在他们身边,就抬头愤怒地骂他“不准坐在这里,离你哥哥远点”

    肃修言意外地没反驳,一声不响地就挪开一些,坐在了玄关走道处的地板上。

    他手臂上的伤口也在不断流血,但他却没有一点意思去按住伤口,更别提拔出那块玻璃――那是肃修然特地插上去的,上面还有他的指纹。

    他有些木然地抬起自己的右手,看到手指上沾着一片片的血迹,他从未用自己的手去触摸自己的伤口,于是这些血只能是属于肃修然的。

    他从未告诉过其他人,当年静悦学姐跳楼身亡的现场他是亲自见过的,隔着闹哄哄的人群还有警察围起来的警戒线,他看到了那个躺在血泊中的年轻身躯,她白色的裙子上占满了血迹,如同成片盛开的罂粟花。

    那时候他还年轻,始终没有勇气走近去看,但那一幕却深深烙印在他心底,每次午夜梦回,从噩梦中惊醒,眼前都是那片血红。

    后来他曾无数次迫切希望着肃修然能血债血偿,甚至也在脑海中演练过如何亲手伤害他。

    今天好像是他距离报仇最近的一次,而他却蹲坐在这里,看着手上同样猩红的鲜血,想到这些血,是他哥哥的血。

    救护车和警车几乎是同时到达的,因为两个当事人都受了伤,所以优先送去医院治疗,警方也跟着去了医院。

    肃修言的治疗比较简单,伤口不大,也没伤到重要血管,缝了几针,打完破伤风预防针和消炎针就好了。

    他结束治疗走到急救室门外的等候区时,肃修然当然还在手术室里。

    在被送入手术室之前,肃修然一直都没失去意识,餐刀的刀刃并不像许多专用的匕首一样特地刻上了血槽,他伤口流出的血并不算多。

    但腹部那个角度和刀身插入的深度,也一定穿过了脏器,他一定有更严重的内出血,脸色不断苍白,体温也不停降低。

    林眉几乎是面无表情地坐在等待区的椅子上,她身旁坐着的是同样面无表情的张衍和于其真。

    警车到医院后不久他们就来了,虽然这两个人向来处理得都是更加重大的案件,但肃修然的案子显然跟别人不同。

    看到肃修言走过来,平时都笑眯眯的于其真先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地掏出手铐,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已经熟练地将他的一只手扣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肃修言倒是还没反抗,只是抿紧了薄唇,一言不发地换了个姿势坐下来。

    旁边张衍抱着胸“呵呵”冷笑了一声“小于,你得小心点,这可是个有头有脸的死有钱人,等会儿他的贵族律师团到了,说不定还得反告我们不走正规逮捕程序。”

    于其真也冷冷笑了,一副浑不怕的气势“让他告啊,兴许还得顺带告我刑讯逼供。”

    肃修言在旁沉默不语了一阵子,终于说了一句“我没叫律师过来。”

    林眉看他们一个个都冷静不下来,马上不是吵起来都要打架了,开口说“这里是医院,都成熟点别影响秩序。”

    她话音刚落,破坏医院秩序的人就来了,那是从外面匆忙走进来,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换上的程昱。

    他大步走到肃修言身前,抬手给了他响亮的一个耳光,厉声喝骂“你哥哥要是有什么事,信不信我也照原位置原深度捅你一刀”

    这不但是扰乱医院的就医环境,而且还在警察面前公然打人,打完了还威胁。

    但四周一阵静默,谁都没敢动,也没人敢出声,就看着他骂完肃修言后,又转身大步走向了更衣室。

    林眉转头看了看挨了打还偏着脸垂着头的肃修言,淡淡说“一边一巴掌,正好打均匀了。”

    虽然嘴上说得凶,张衍和于其真也没把肃修言拷起来先带回警局。

    肃修然受伤后还挣扎着扎了肃修言一下的用意,他们比谁都清楚――口角和肢体接触中防卫过当,又没有出现重大伤亡,可以走民事调解,也就不用刑事拘留。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肃修然才结束了手术,主刀医生是值班的外科医生,并不是程昱。

    但后来程昱做了消毒换了手术服以后,也进了手术室,主刀医生知道他跟病患家属认识,就留下他作解释,自己去安排住院了。

    程昱先是远远瞪了还被拷在椅子上的肃修言,才开口说“刺到胃里去了,伤口不大,没有涉及到别的器官,还算幸运。人还在麻醉里没醒,你们办好住院一起跟去病房吧。”

    林眉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转头气势汹汹地走到肃修言面前,伸手说“现金,支票,信用卡,有什么给什么”

    肃修言没听到刚才程昱说的话,又不敢问肃修然到底怎么样了,还白着脸抿着唇,掏出钱包来整个递了过去。

    林眉回来说“当事人赔偿态度积极愿意承担一切医疗费用,我们要医院里最贵的单人病房。”

    肃修然很快被转入了病房,其他人当然也都过去了,肃修言当然也被解开了手铐跟了上去。

    豪华的单人病房外面还有个会客室,除了林眉,其他人都在外面沙发上坐下来。

    于其真上来还是先愤恨地瞪了肃修言一眼“肃先生还过来干什么这种小事回家去派你的律师过来处理就好了啦。”

    肃修言不能说自己的钱包还在林眉手上没还,里面不但有他的各种卡,还有各种证件,只能抿了唇默不作声。

    不得不说他的长相和肃修然真的很相似,两个人站在一起很难不会被认出来是亲兄弟。

    于其真没张衍清楚肃家的恩怨,在他眼里跟亲哥哥打架打到捅刀子的警局也不是没见过,那一般都是没什么文化,平时就喜欢逞凶斗狠的。

    这类人在正直的于其真警官看来,都可以归类为未完全被教化的野蛮人,俗称畜生。

    肃修言这样看起来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人,也会残害亲手足,他倒是第一次见,所以干脆就认为他是衣冠禽兽。

    肃修言憋了半天,一直没人来告诉他肃修然的具体情况,他又不是很好意思开口问,只能顶着于其真鄙视的目光,压低了声音忍气吞声地“我哥他”

    于警官总算找到了切入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骂“你还知道他是你哥”

    张衍在旁边抱着胸皱眉,借机教导下属“别这么激动,吵着修然了怎么办就算吵不到修然,吵到护士和别的病房的病人也不好。”

    、第53章

    失血太多,又因为麻醉的影响,肃修然是到了第二天上午才彻底醒来的。

    他醒过来的时候,林眉果然在他床头趴着睡觉,折腾了一晚上,她也是到深夜才勉强眯了眯眼,脸上也带了点倦意,合着的眼睛下青青的一圈,就是双手还伸到被子里,牢牢抓着他的手。

    肃修然先是仔细看了她一阵,才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抬手用指尖轻轻刮了刮她的脸颊,等她有些受惊地睁开眼睛,才勾了勾唇角说“怎么不知道去床上睡呢这么笨。”

    猛地从睡梦中被叫醒,林眉还有些茫然,抬头看了他一阵,才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角说“小说和电影里女朋友这么做都加分的,怎么到你这里就是笨了”

    肃修然不由低笑了笑,他现在正是麻醉药效消退,伤口开始阵痛的时候,笑也不能震动胸腔,只是无声地加深了唇角的笑意“因为我更讲究实际。”

    林眉不满地扁扁嘴,心想他生起病来果然更难理喻“知道了,你难伺候得很。”

    虽然这么说着,林眉还是拿过桌上的保温水杯,将软管放到他唇边说“来,喝一点润润喉咙,不能多喝啊,你胃里还有刀口呢。”

    肃修然又不是第一次开刀住院,对这些倒轻车熟路,依言喝了一点,喉咙里好受了点,就开口说“修言呢要是还在的话,让他进来。”

    林眉觉得自己简直要被他闪瞎了,从昨天晚上他那个冲动起来跟疯狗一样的弟弟捅了他一刀后,这都是他第二次叫他过来了。

    现在人才刚醒过来,又开始召唤弟弟,难不成他还被捅上瘾了

    看她望着自己的目光里那毫不掩饰的疯狂吐槽,肃修然又怎么能猜不出来她的想法,只能无奈地又笑笑“昨天他说的话很蹊跷,我要问清楚。”

    林眉这才呼出口气,“哦”了一声,摸摸他的脸颊才说“好,我这就去叫那个熊孩子。”

    说起来肃修言还比她大上一岁,可惜人被尊敬的程度跟自己的言行举止有很大关系,肃修言昨晚那一刀捅完了不要紧,立马就被降格成“熊孩子”了。

    里面这种情况,外面也好不到哪里去,张衍和于其真还各自歪在沙发上睡了一觉,肃修言却实打实一夜没合眼。

    林眉出去的时候,看到张衍和于其真各自占据了一个沙发半躺着睡觉,肃修言则站在窗前背对着屋里双手插在口袋里,身影有几分莫名的疲惫和落拓。

    听到身后轻微的开门声,他几乎立刻就转身看了过来,林眉看到他在望向自己的目光中有无法掩饰的焦急和担忧。

    一瞬间她还想同情一下他,可是想到躺在里面的那个,她在心里“呵呵”冷笑了一下,才说“修然叫你进去。”

    她没注意到,也想不到的,是从昨天到今天,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忽略了他,他又死脑筋地想不到去问医院里的护士和大夫,到现在这倒霉的“熊孩子”都还不知道肃修然受伤的具体情况。

    听到林眉说肃修然叫他进去,他才微微松了口气,心想既然人已经醒了,那就是不算很严重吧。

    他快步走近后,林眉才闻到他身上有浓重的烟味,皱了眉很不赞同地说“医院里禁烟的,你躲哪里抽烟去了”

    肃修言却没空理她,越过她就急匆匆地推门进去,林眉在他身后只能暗暗想,果然对这个人的同情心都应该拿去喂狗。

    结果肃修言到了病房里却又不敢立刻过去,还在门口踌躇了一下,才放慢步调走到了病床前。

    这回倒是很乖巧,默不作声地坐在床前的凳子上,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示意自己没有继续行凶的意愿。

    林眉过去把肃修然的病床摇高了些,让他更方便说话。

    肃修然坐起后上下打量了肃修言一下,才微皱了眉说“修言,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肃修言沉默了一阵,终于说了他在事发后跟自己刚刚清醒的哥哥兼受害人说的第一句话“你们都纠结抽烟的问题干什么”

    他的声音也和肃修然一样,带着点低沉和嘶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还有几分委屈和困惑。

    看他高高大大的身体缩在病床前的高脚凳子上,整个人都像一只被来回训斥得已经摸不清头脑的大狗,这情景确实有点搞笑。

    林眉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肃修然也微侧头清清嗓子,才又开口说“修言,你不要激动,听我说。昨天晚上你见到我和林眉的时候,我们刚刚结束了在郊区为期两天的调查,才刚回到市区。

    “所以你说的我前天曾去文女士家骚扰她父母的说法,在时间上就是不可能的。这点你可以询问林眉和区刑警队的两位警官,他们的品行你都应该信任,不会为此说谎骗你。”

    文女士就是肃修言当年的女友,她全名叫文静悦,是s市人,父母当然也在s市居住。

    都到了这种时候,肃修言还有什么不冷静,他但凡敢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外面那两个警官马上就能冲出来把他掀翻在地,然后拷上警车。

    他点点头,老实承认“可能是我的消息来源出错。”

    肃修然看他信了,才又接着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从谁那里得到的消息具体又是怎样一种说法”

    肃修言也不再隐瞒,直接说“从我一直以来安排照顾静悦学姐的下属那里,他很着急打电话跟我汇报,说你昨天趁我不在s市,亲自去了静悦学姐的家里,逼迫她父母在你写好的谅解书上签字。”

    他说到这里,不等别人来批评,先自己说“我是前几天来的b市,一直在跟这里的合作方谈判,昨天正到了谈判僵局。又得到了这个消息,气昏了头没有按下火气,没想到求证一下,就直接自己开车去找你是我太冲动了。”

    肃修然点头表示了然,只是目光中带了些深思“我这么多年从未回过s市,也没有试图和文女士的父母接触过,你为什么就轻易相信我去了他们家呢”

    知道在他面前瞒不住,肃修言干脆坦诚了“自从你有了女友我是说林小姐后,我总以为你不会甘心轻易放弃以前的一切,也会想办法让我承认林小姐的存在。去逼迫静悦学姐的父母谅解你,也像是你一贯的作风,所以我就信了。”

    肃修然唇边不由带上了几分苦涩的笑意,大概是他对母亲和弟弟说的话太强硬了些,让他们认为自己会为了林眉不择手段,这其中当然包括各种小动作。

    只是那种行事作风,显然属于八年前的他,而不是现在的他。

    无论母亲还是弟弟,对他的印象大概都定格在了八年前,这对他而言,说不上是不是一种讽刺――八年的时光和地域的隔绝,促成了这种结果,虽然不难理解,接受起来还是有些让人怅惘。

    他原本就刚做过手术,又刚刚才恢复知觉,说了一阵话后,脸色就更加苍白起来,因为刀口疼痛,气息也有些不稳。

    肃修言一直紧盯着他的脸,看到后身体就不由自主往他的方向倾了倾,只是他们兄弟冷漠多年,隔阂太深,最终他也没能伸手过去扶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别气着。”

    林眉在旁边听得都要忍不住吐槽了你也知道你挺气人的啊

    肃修然抬手示意自己无事,皱了眉说“你要查一查那个向你汇报假消息的人,这里面阴差阳错赶得太巧,可能是有人故意促成的,不知道有什么用意。”

    肃修言这才想到一般,“哦”了声“我这就去追问,看哪个环节出错,是谁骗了我。”

    林眉看肃修然说话实在有些勉强,就主动说“肃先生,也都说得差不多了,你也赶快去查自己那边的问题吧,修然也得休息了。”

    她始终不开口说“你哥哥”,因为在她心里,那不仅是一种称呼,还是一种身份,肃修言昨晚的举动,实在够不上格让她说一句“你哥哥”。

    肃修言点点头站起身要走出去,经过她身旁时伸出了手,硬着头皮提醒“林小姐,我的钱包。”

    林眉这才想起来他的钱包自己还收着,忙从沙发上的外套里翻出来递给他,还很不客气地说“我把你的现金都拿了,没密码的信用卡也刷了十几万吧,存到医院里了,后续治疗用得到的还很多。”

    肃修言当然不敢有丝毫微词,接过钱包后还礼貌道了谢。

    那边病床上的肃修然都疼得惨白了薄唇,声音也弱了下去,还是盯着他说了句“抽烟不好,记得戒了。”

    肃修言简直是从病房里踉跄着逃出来的,偏偏走到外面的会客室,刚起了身坐在沙发上的两位警官,还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于其真看他要走,还冷冷笑了声“果然还是有亲哥哥疼好啊,这头天晚上捅完人的,连拘留所都没进一步,第二天就能又出去装模作样了。”

    、第54章

    林眉看着肃修言听话地走出去,还不忘记轻轻带上门,也不由感慨“你弟弟不发疯的时候还蛮听你话的。”

    肃修然微微弯了唇角“小时候还更乖一些,连上学去背哪个书包,在学校选哪个社团,都要跑来问我。”

    这个她倒从肃修然嘱咐肃修言戒烟的时候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里感受到了只有多年如一日地指导某个人的生活,才能形成那种条件反射一样的命令吧,而另一个也条件反射地听了。

    林眉一点都不怀疑肃修言离开这里后,真的可能马上就开始戒烟。

    她本来以为肃修言和肃修然是那种从小就不和睦的兄弟,现在看来,他们也许有过相当长一段时间“兄友弟恭”的关系。

    那么如今这种八年不见,见面就捅刀子的局面,也一定不是简单的事情可以造成的了。

    肃修然却又不可避免地想起,八年前和文静悦的恋情,是肃修言有史以来第一次不听从他的劝阻――有生之间第一次违逆他,就到了生不相见,见则阋墙的地步。

    也许还是当年的他,太过独断专行了吧,或许肃修言心中已经积累了许多对他的不满,直至忍无可忍才骤然爆发。

    他在那之前,却还认为他和弟弟之间没有问题,也许就是这种盲目的自负,才是当年所有悲剧的根源。

    林眉看着他脸色更苍白了下去,靠在病床上的身体也像是脱力一样向旁边滑过去,这才想起他是刚从手术的深度麻醉中清醒,吓得连忙走过去把病床重新放平。

    心有余悸地握住他的手,林眉低头在他泛白的薄唇上轻吻了下,才找回声音一样开口说“你还是再休息一下吧,别急着干着干那的,让你弟弟先问出点消息来再动脑子不迟。”

    肃修然对她笑了笑,他的面容苍白虚弱,看向她的目光却仍是温和无比的,如同一池潋滟的春水“谢谢你,林眉。”

    他没说谢什么,林眉却觉得自己全都懂了,她和肃修然之间好像从一开始就存在着某种默契,不需要用多余的话语和文字去妆点,就能够很轻易地了解彼此的心意。

    林眉俯身过去和他额头相抵,突然轻声说“我想我知道那次看到你咳血的时候,我为什么不能动了。”

    那时候他们还没有真正互通心意,她的表现也让肃修然闹了好一阵别扭,也许到目前为止,这还是他的一个心结,现在她挑这种时候把话说了出来,却不像是要继续回避这个问题。

    肃修然隔了一阵才轻声问“是为什么”

    林眉看着他,她微微垂下了眼睫,不想让自己眼眸中的痛惜和感情倾泻得太过分“因为在那之前,我从来不敢想象,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你了,会变成什么样那简直比世界末日还要可怕。”

    可后来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每一次再有意外,她都能保持冷静地处理一切,不是因为她不再害怕了,而是即使害怕,她也仍然一往无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肃修然在她心里的分量已经重到可怕,重到即使她恐惧得如同行走在满是荆棘的黑暗森林,也要努力穿越一切,抵达他的身边。

    肃修然也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他没什么力气,仍是抬起手臂,温柔地抱住她的肩膀,轻声说“抱歉”

    接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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