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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想打我 第10节

作者:西子绪 字数:20170 更新:2021-12-22 05:25:07

    陈致翔却是笑了,只不过那笑容中带着无法忽视的绝望和疲倦,他道“我不是绵绵的哥哥,我根本就不是陈家的儿子。”

    陈谋所有的愤怒都像是被熄灭了,他愣愣的看着陈致翔,仿佛无法理解这句话。

    陈致翔道“我也是才知道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有些麻木,“这大概就是他为什么不想喜欢你那样喜欢我了吧。”那个他,自然是指的他们两人的父亲。

    一系列的真相让陈谋有些接受不能,然而他现在最担心的一件事便是陈绵绵又失去了一份希望。

    陈致翔不是她的哥哥,那配型的概率便大大降低了。

    陈谋犹如一个被戳破了气的皮球,落寞的站在原地,原飞槐像安慰个孩子一样,吻了吻陈谋的唇,又同他说了几句话。

    陈谋听完后轻轻的说了声“我好怕。”

    原飞槐道“不怕不怕,有我呢。”他愿意做陈谋的依靠,也喜欢陈谋依靠他。

    陈致翔见陈谋冷静下来,便道“绵绵在哪,我想去看看她。”

    原飞槐道“既然来了,你就先和陈谋一起去做个配型吧,我去看着绵绵。”

    陈致翔点了点头,和依旧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的陈谋从楼梯走了。

    原飞槐进了病房,看见表情有些呆滞的陈绵绵躺在病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走过去,摸了摸绵绵的头,道“绵绵,你别担心。”

    陈绵绵朝着原飞槐看过来,哑着嗓子道“原哥,我不想死。”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她还有好多想看的风景。

    原飞槐温声道“绵绵,你还记得四年前我带你来医院那次么”

    陈绵绵呆呆道“哪次”

    原飞槐道“就是我说我朋友得了白血病,让你帮忙配个型。”

    陈绵绵回忆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原飞槐说的那件事,她道“可是不是没有配上么”

    原飞槐继续道“你和我朋友没有配上,但是机缘巧合之下,我却找到了和你配得上的。”

    陈绵绵楞道“和、和我配型成功的”

    急性白血病没有那么长的等待时间,最为困难的事情便是寻找配型合适的人,一般病人等不到那个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可现在,原飞槐却已经找到了和她配型成功的人

    原飞槐道“对,所以绵绵不要担心,好好治疗就可以了。”他没有告诉陈绵绵,配型成功的人不止一个,完全足以让陈绵绵完成治疗。

    陈绵绵道“可是、可是既然已经找到了,那原哥为什么不告诉哥哥他们呢”

    原飞槐道“绵绵不想知道哥哥有多疼你吗”

    陈绵绵道“想是想,可是”她总觉的原飞槐说的是歪理,但又找不到反驳的词句。

    原飞槐道“看看哥哥真实的情感,不是一件好事么”到底是那个懦弱的可以舍弃妹妹生命的陈谋,还是属于他的,愿意为他和亲人献出生命的谋谋。

    陈绵绵闻言,只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忽的觉的眼前的原飞槐好陌生,和那个温柔和蔼的原哥,似乎完全是两个人

    、第36章 一切有我呢

    配型结果出来之后,陈谋的预感成为了现实。

    陈绵绵和他配型不成功,这便意味着陈绵绵失去了很大一部分希望。

    而同陈绵绵没有血缘关系的陈致翔,自然也不可能挽救局面。他是同陈谋一起来医院拿的配型结果,陈谋渴望的奇迹最终还是没有发生。

    陈谋不想去病房看陈绵绵,他无法面对陈绵绵期待的眼神,他心爱的妹妹才二十多岁,还没有男朋友,还有大把的美好人生。

    可是上天却给陈谋开了一个这样的玩笑,让陈谋一时间甚至都无从反应。

    陈致翔站在陈谋的身边,和陈谋一起抽着烟,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唯有眼神里透出淡淡的悲凉,他道“陈谋,我以前一直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要把你接回来,直到他快走了,他才告诉了我原因。”

    陈谋现在已经知道了答案,他看了陈致翔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陈致翔道“我不是他的亲生孩子,只有陈绵绵和你才是。”陈致翔觉的,这就是为什么老头子对他总是格外严厉的原因,从小到大,陈致翔都没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在父亲怀里撒过娇。对待陈谋和陈绵绵的宽容,在陈致翔这里便变成了严肃和苛求。

    陈谋闻言却是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他说“陈致翔,这就是不来见老爷子最后一面的原因。”

    陈致翔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陈谋道“老爷子不喜欢你他若是不喜欢你为什么要把陈家交给你若是不喜欢你为什么会在身体不行的时候告诉你他和你不是父子让你这么一直误会下去,在他走后还继续好好的待陈绵绵不好么”

    陈致翔夹着烟的手一抖。

    陈谋被陈绵绵的事情扰的心烦,完全不想参与进陈家这些烂事。他见陈致翔一脸呆滞的模样,便嗤笑一声把烟头扔进了垃圾箱,然后往楼上的病房去了。

    陈致翔看着陈谋的背影出了神,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陈谋在门口听到了陈绵绵的笑声,他有些惊讶,推门而入便看见原飞槐正在同陈绵绵聊天,而陈绵绵脸上少了几日前的忧郁,显然已经从生病这个严重打击中缓了过来。

    陈绵绵见陈谋来了,便道“哥,你来了。”

    陈谋嗯了一声,他走过去摸了摸陈绵绵的脑袋“说什么呢。”

    陈绵绵笑道“原哥说,叫你陪我一起剃成光头。”

    陈谋无奈的看了原飞槐一眼,然后对着陈绵绵道“好,哥哥陪你。”

    陈绵绵见陈谋如此简单的答应下来,笑的更开心了,她道“我才不要呢,哥哥脑袋后面是扁的,剃了肯定不好看。”

    原飞槐闻言却是笑道“我脑袋是圆的,剃了陪你好不好。”

    陈绵绵长长的哎了一声,然后道“就算我哥舍得,我也不舍得啊,屋子里就指望原哥你养眼了。”

    陈谋轻轻的弹了陈绵绵的额头一下“胡说什么呢,你哥我不帅”

    陈绵绵撇嘴道“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就在三人交谈之际,陈致翔也推开了病房的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陈致翔,陈绵绵脸色的笑容便没了。她无法原谅陈致翔在父亲弥留之际还不愿意来看一眼父亲的事,这件事成为了两人心中消不去的隔阂。

    陈致翔叫了一声绵绵。

    陈绵绵没理这个哥哥,她低着头,让陈致翔看不清她的表情。

    陈致翔又叫了一声,陈绵绵才抬起头,冷漠的看着他,她说“我没有你这个哥哥。”

    陈致翔哑然,眼神里流露出受伤的情绪。

    在陈家,无论是陈致翔还是陈谋,都很疼爱陈绵绵这个妹妹,陈致翔同陈谋一样,也是宠着爱着陈绵绵,生怕她受到什么伤害。

    可因为陈致翔在父亲离世之时的举动,却让陈绵绵凉透了心,她并不知道陈致翔不是她的亲生哥哥,只想着陈致翔太过冷血,让她无法接受。

    陈谋给陈致翔一个眼神,示意那些事情他自己讲,然后把原飞槐叫出了病房。

    在走廊上,陈谋沙哑的告诉了原飞槐他和陈致翔的检查结果,他说“配型不成功,现在在联系骨髓库。”

    原飞槐道“不要急,事情总会解决的。”

    陈谋摇了摇头,声音少有的显得有些脆弱,他道“原飞槐,我觉的我要失去绵绵了,怎么办我好害怕。”

    原飞槐安抚似得亲了亲陈谋的额头,他道“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陈谋的预感,是对的。如果他没有提前寻找同陈绵绵配型成功的人,陈绵绵并没有机会等待那么长的时间。她会一个人,孤独的死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原飞槐此时都记得她苍白的脸色,和悲伤的神情。她对陈谋说过,他不想死,她对原飞槐也说,她不想死。可是,陈绵绵最终还是死了。

    陈谋显得很痛苦,然而原飞槐却没有打算告诉陈谋关于陈绵绵已经配对成功的事。虽然从一些小细节上,已经证明眼前的人便是他要寻找的人,但原飞槐还是要确认并且以最重要的事情来确认,眼前的陈谋,到底是哪个陈谋。

    陈谋又想抽烟了,他一烦躁就会抽个不停,这段时间几乎一天就要抽掉一包。

    原飞槐看出了陈谋想干什么,他道”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陈谋叹了口气,他道“飞槐,我不知道为什么是绵绵遇到这种事,为什么”他宁愿自己代替陈绵绵。

    原飞槐道“陈谋,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陈谋眼神里全是痛苦的味道,他道“是不是我真的是不详的人,和我关系好便会受到牵连”

    记得陈谋小时候偶然算过一次命,那个算命的说陈谋命太硬,克妻克子,要么早死,要么一世孤凉。

    陈谋完全没把这话放在心里,可现在想起来却有些信了,除了原飞槐,他就会把陈绵绵当做自己唯一的亲人。陈谋不敢去想若是陈绵绵出了什么事,他会有多痛苦。

    原飞槐道“陈谋,这不是你的错,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别想太多,回去好好休息,我在这里守着。”陈谋已经几天没好好睡一觉了。

    陈谋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就听见原飞槐道“时间还长,这是慢跑,你要是把自己的身体搞差了,那谁来照顾陈绵绵呢”

    在原飞槐的劝说下,陈谋最终还是同意了,他准备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睡一觉之后再来医院。

    陈致翔和陈谋一起回去,他是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顺便去咨询几个对这方便比较了解的朋友。

    原飞槐在医院里陪着陈绵绵,陈绵绵见到两个哥哥都走了,才问道“原哥,你为什么不把找到配型的人告诉他们呢”

    原飞槐道“绵绵,你答应原哥要保密的,至于原因哥哥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相信原哥不会害你哥哥的。”

    陈绵绵有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不明白原飞槐的用意,但还是听从了原飞槐的话,没有将配型成功的事,告诉陈谋和陈致翔。

    骨髓库里面并没有合适陈绵绵的配型,这是陈谋意料之中的事。然而当他知道问题的答案,他却还是产生了巨大的失望,骨髓库里没有,便意味着寻找与陈绵绵骨髓配对的人的难度更大了些。

    陈致翔则是联系了一些陈家的表亲,让他们来医院做个检查,看他们之中有没有和陈绵绵能配得上的。

    一个月的时间,陈致翔和陈谋做了他们能做的所有事,可是虽然该做的都做了,结果却不一定是好的依旧是没能找到。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陈绵绵的病情得到了稳定,医生说陈绵绵的情况不错,如果找到了配型的人,近期就可以进行手术。

    这一个多月,陈谋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他暂时停掉了工作,四处奔波,想尽了办法。

    然而就在五月末的时候,陈谋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那个电话接通后,一个男声传了过来,那人道“你是陈谋么”

    陈谋嗯了一声。

    那人又道“我找到了和陈绵绵配型成功的人。”

    瞬间,陈谋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不过这种喜悦一闪而逝,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人显然不会免费的告诉他答案,陈谋道“你是谁你想要什么”

    “你明天下午有空么我们见面谈一下吧。”那人道“就在a街xx咖啡店。”

    陈谋自然应下了。他挂断电话后,却觉的心中有些不安,于是便给原飞槐去了个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原飞槐。

    原飞槐那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听到陈谋的话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懒懒的说了声“去啊。”

    陈谋皱眉道“可是我总觉的这人有点怪怪的。”既没有自报姓名,又没有说明来意。

    原飞槐那头传来了一声脆响,像是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隔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话,他道“怕什么,陈谋,你尽管去,无论那边提出什么要求,都还有我呢。”

    陈谋闻言抿了抿唇,然后低低的嗯了一声。

    、第37章 表哥的交易

    虽然心中有些不安,但陈谋还是赴了约。

    a街的那家咖啡馆,陈谋曾经和原飞槐去过几次,但自从搬家了之后,就很少到那里去了。

    本来陈谋想叫原飞槐一起去,但不巧的是那天原飞槐的妈妈突然打了个电话回来,说她生病了,让原飞槐去医院看看她。

    于是陈谋只好一个人去了。

    他开了几十分钟的车,在约定时间之前到达了目的地,听好了车后,便进了咖啡馆,找到了那人说的位置。

    陈谋坐下,随便点了点饮料,抬手看了看表上的时间离三点还差十分钟。

    陈谋有点期待,又有点心烦,他知道来的这个人或许可以给他带来希望,但他又害怕在这希望之中,隐藏着他付不起的代价。

    事实证明,陈谋是对的,因为他在看到来人的时候,便已经猜出了接下来事情的发展。

    朝着陈谋走过来的那人,陈谋见过一次,那一次他把一大束玫瑰花捧到了原飞槐的面前,微笑着询问着原飞槐的联系方式。

    陈谋是个智商正常的成年人,他可不相信天下会有什么免费的午餐。

    那人在陈谋面前坐下,微笑着做了自我介绍,他道“你好,我叫王梓诏。”

    陈谋道“我叫陈谋。”

    王梓诏道“之前那个电话就是我给你打的,相信你已经很清楚今天是为什么而来的了吧。”

    陈谋自然清楚,他是为了他最疼爱的妹妹,陈绵绵的命而来的。

    王梓诏笑道“你要找的人,我已经找到了,那么我可以说我的条件了”

    陈谋眼神里的火焰在燃烧,他很想直接给面前这个人脸上来上一拳,但所剩不多的理智阻止了他,他道“说吧。”

    王梓诏道“离开原飞槐。”

    “碰”陈谋重重的锤了一下桌子,怒吼道“你他妈的放什么狗屁”

    陈谋的动作把所有咖啡店里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还好此时咖啡店里没几个人,有一对情侣见到陈谋和王梓诏两人对峙的情形,赶紧买单走人了。

    王梓诏料到了陈谋的怒火,他道“据我了解,你和原飞槐的感情也没那么好吧。”

    陈谋道“你他妈说什么屁话”

    王梓诏手指交叉,看着陈谋的眼神里带着轻蔑的味道,他道“陈谋,我去调查了你和原飞槐,什么十几年的恋情,也就骗骗外人吧。”

    陈谋完全不知道王梓诏在说什么,他其实也不关心王梓诏在说什么,他只知道,他和眼前这个人在挑战他无法容忍的底线。

    陈绵绵是他不能触碰的禁忌,原飞槐更是他一触即死的逆鳞。

    王梓诏眼中的轻蔑更甚,和陈谋对他的愤怒比起来,他对陈谋更多的是一种不屑,因为根据他的调查结果,陈谋和原飞槐最多谈了三四年,而且在这期间,两人间的摩擦不断,完全不像他们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么伉俪情深。

    王梓诏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卡,摆到了桌子上,他道“这里是一百万,我不但可以帮你找到和陈绵绵配型成功的人,还能为你支付手术的钱,不过如果你拿下这笔钱,就还得帮我点其他的帮。”

    陈谋在王梓诏说话的时候,咕隆咕隆的把面前的咖啡一口气全喝光了。若是放在还没被原飞槐调丨教的时候,他能在王梓诏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把他揍的个满脸开花。

    但是现在很好,陈谋一想出手,脑海里浮现的就是原飞槐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他不由的打了个寒战,十分不情愿的冷静了下来。

    一杯咖啡下肚,陈谋算是理清了现状,他冷冷道“如果今天原飞槐也跟来了,你也会在他的面前这么说”

    王梓诏道“当然,不过若是他来了,此时做选择的那个人,就会是原飞槐了你也该庆幸他没跟来,不然你就拿不到这笔钱了。”

    陈谋道“还有什么想说的,一起说了吧。”

    王梓诏似乎笃定了陈谋会同他交易,所以态度也越发的轻慢,他道“你配不上原飞槐,拿上这笔钱,早点离开他,对你和他都好。”

    陈谋道“我不配不上他”

    王梓诏笑着点了点头。

    陈谋把桌上的卡拿到了手上,然后他站了起来,就在王梓诏以为他会拿着卡应下自己的要求,然后转身走人的时候,陈谋却一个用力把卡直接掰断了掰成了几个小块,然后纷纷扬扬的洒在了王梓诏面前的咖啡里。

    王梓诏脸色一变,还未说什么,便被陈谋提着衣领直接扯到了面前。

    王梓诏虽然经常去健身房,但和每天都和原飞槐较劲的陈谋却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于是他便只能像只无力的鸡一样,在陈谋的手里无比狼狈的挣扎。

    陈谋重重的捏住了王梓诏的肩膀,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王梓诏,要是我妹妹死了,我他妈的要你给她陪葬,至于原飞槐你想得到他拿命来换吧。”

    王梓诏觉的自己肩膀的骨头似乎碎了,他发出凄惨的叫声,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

    周围有服务员在报警,陈谋松了手,看见王梓诏像一滩泥巴一样倒在地上。

    陈谋在桌子上撤了张纸,擦了擦手后,便扔在了王梓诏的脸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梓诏疼的脸色惨白,捂着肩膀一动不能动,不过即便如此,他在偶尔瞟向陈谋背影的时候,那眼神里充满了恶毒的憎恶。

    陈谋上车,点火,离开了咖啡馆,他嘴里叼着一根烟,还含糊的哼着歌。看见王梓诏的模样,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练的肌肉多了,能有什么用你可以用肌肉给傻逼讲道理。”这句话放在他和王梓诏身上,倒是挺合适的。

    陈谋开车到了医院,把烟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去二楼看了陈绵绵。

    陈绵绵最近的状态很好,医生说如果要做手术,最好要趁早。陈谋自然也想越快越好,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他想就能办得到的。

    陈绵绵见陈谋来了,开心的和陈谋打招呼,小姑娘这会儿已经剃了个光头,不过在陈谋的眼里,他妹妹怎么样都好看。

    然而就在陈绵绵以为陈谋会想往常一样对她露出笑容的时候,她会看见陈谋哭了,眼泪顺着陈谋的脸颊一个劲的往下流,他自己却像是没有注意到,就这么默然的看着陈绵绵。

    陈绵绵小心的问了句“哥哥,怎么了”

    陈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绵绵,哥哥不会让你死的。”

    陈绵绵道“哥”

    陈绵绵伸手抹了一把脸,转身走了,他现在有了个想法,让他既能够救出陈绵绵,又能够不失去原飞槐。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方法,非常的糟糕

    陈谋有些失魂落魄的回了家,一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等他到家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原飞槐坐在家里看电视。

    陈谋道“你怎么在这儿不是看你的妈妈去了么”

    原飞槐道“刚从医院回来,怎么样那个匿名的是怎么回事”

    陈谋无所谓道“是个骗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在帮陈绵绵找配型的事,还想敲诈我的钱。”陈谋一边说一边准备去二楼。

    原飞槐道“你还要出去”

    陈谋道“嗯,陈致翔说公司出了点事,叫我过去一趟。”

    然而陈谋并没有注意到,原飞槐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看向陈谋的目光里多了几分阴郁和冷漠。

    陈谋现在心乱如麻,他上二楼后在楼上坐了许久,他再次拨通了王梓诏的电话号码。

    王梓诏隔了许久才接了起来,语气变得非常不好,直接道“陈谋,你准备进警察局。”

    陈谋道“王先生,你别那么着急嘛。”

    王梓诏道“怎么你改变注意了”

    陈谋道“我想了想,还是觉的自己太冲动了,特意给您打个电话道歉”

    王梓诏冷笑一声“道歉道歉有用的话拿警察来做什么”

    陈谋低头看了眼自己从工具箱里翻出来的扳手,然后继续放缓了语气“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您可以再和我见次面么这次我一定不那么激动,您就可怜我这个粗人,再给我次机会吧。”

    王梓诏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两声,他道“算你识相。”

    陈谋道“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王梓诏道“星期三晚上,这是最后一次给你的机会了,你如果还没想好,就别来了。”

    陈谋尴尬的笑了两声,然后奉承了王梓诏几句。

    电话挂断之后,陈谋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他无力的倒在了床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最后伸出手臂,遮住了自己的脸。

    让原飞槐离开自己,是陈谋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这辈子过的孤单,唯有原飞槐一直陪着他,所有当有人来抢原飞槐的时候,陈谋第一个反应便是弄死他。

    而那个人居然还以陈绵绵作为威胁,陈谋更是不能再忍下去。

    至于他做了这一切后,原飞槐是会选择为他留下还是离开这都是原飞槐自己的选择了。

    陈谋不会让别人动他的宝贝一根汗毛。

    、第38章 陈谋的解决

    陈谋换身了衣服准备出门。

    这两天他心里面有事,所以完全没注意到家中奇怪的气氛。

    原飞槐同陈谋说话的次数变得极少,他大多数时候都在以一种非常怪异的眼神观察陈谋,等陈谋望过来的时候,便又恢复一脸微笑的模样。

    这若是放在平时,陈谋再怎么粗心大意,也会察觉出爱人的不对劲,可是陈谋此脑子里却被其他的东西占满了,无暇顾及原飞槐的反应。

    星期三晚上,陈谋换好了衣服,背了鼓鼓囊囊的背包准备出门。

    原飞槐坐在沙发上看着陈谋站在门口换鞋,他手肘支撑在沙发扶手上,用手掌撑着脸,整个人透出的气息都阴暗又忧郁。

    陈谋隐约觉的原飞槐的状态有些不对,他停下了换鞋的动作,走到了原飞槐身边,蹲下后亲了亲原飞槐的下巴,他道“飞槐,我很快就回来。”

    原飞槐没说话,他以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陈谋,然后轻轻的嗯了声。

    陈谋叹了口气,他其实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否还能回来,他知道他的行为是错的,可是他却没有选择的余地。

    无论是原飞槐,亦或者陈绵绵,他都不能放手。

    陈谋转身到了门口,这次很快换好了鞋,他正准备推开门走出去,听到身后的原飞槐轻轻的问了句“陈谋,你还回来么”

    陈谋浑身一僵,却不敢回头,只是模糊的说了句“我会回来的。”便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原飞槐看着那扇门关上,就像他以前看过的无数次一样。他以前一直好奇,自己付出的所谓的最珍贵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直到近来才明白,那个珍贵的东西,就是愿意为他死去的陈谋。

    原飞槐现在过的很好,他强壮,富有,英俊,拥有着这个时代的人们所疯狂追求的一切,可是他却觉的无聊。

    无聊透顶。

    原飞槐抽出一根烟,慢慢的点上,细细的吞吐着厌恶。虽然这两天陈谋没有说他到底怎么了,可原飞槐却是一清二楚。

    就在今天晚上,陈谋会带着行李,和王梓诏给他的那张,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丢下了对他报以厚望的陈绵绵,丢下了视他为终身伴侣的原飞槐,就这么一个人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这个陈谋喜欢吃芒果,不爱吃果冻,做事同样大大咧咧,看似不拘小节,实际上,骨子里的血已经冷掉了。

    同样的世界,同样的成长,出现的,却是不同的陈谋,原飞槐觉的疲倦又绝望,他甚至开始怀疑,他这么强大是否真的有意义。因为他想保护的那个为他死去的谋谋,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

    原飞槐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医院的号码,他盯着手上燃烧的烟头,口中道“给陈绵绵做手术吧,不用等他的哥哥了。”陈谋,不会再回来了。

    曾经的原飞槐也等过很多次,他以为陈谋只是一时糊涂,可是时间告诉了原飞槐答案,陈谋不是一时糊涂,而是蓄意良久,有的时候,他甚至还会倒回家中帮王梓诏帮一个忙,亲手将原飞槐送进王梓诏的手里。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原飞槐随手熄了烟,无趣的想,既然灵魂不一样,那就让他保留陈谋的吧,让那具身体,以最完整的姿态陪在他的身边。

    陈谋出了门,去了王梓诏定的地点。因为他的要求,和王梓诏见面的地方定在了王梓诏的家里,陈谋用借口是怕别人看见让原飞槐怀疑什么,王梓诏倒是没多想,随口便同意了。

    陈谋下车,背着包裹上了电梯,几分钟后,陈谋敲响了王梓诏家中的门。

    王梓诏给陈谋开了门,他的肩膀上还打着绷带,那里骨头虽然没碎,但是却脱臼了。陈谋看见他,急忙露出一个卑微的笑容,王梓诏眼神里露出一分厌恶,叫陈谋进了门。

    陈谋进来之后,局促的坐下,好像一个从未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王梓诏懒得和陈谋绕弯子,他道“你想好了”

    陈谋点了点头“想好了。”

    王梓诏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卡,直接扔到了陈谋面前的地上,他道“拿了钱就做事,把原飞槐约出来,然后再在他酒里下点药,钱就是你的了。”

    陈谋看着王梓诏摆放在他面前的白色药瓶,表情不由自主的扭曲了一下。

    王梓诏道“事成之后,我再告诉你配型的人的资料。”

    陈谋道“好。”

    王梓诏不耐烦道“好就行,你还坐着干嘛,快滚吧,我后满还会联系你的。”

    陈谋道“你这里安全不安全,我来过这里的事情不会被别人知道吧”

    王梓诏见陈谋一副畏缩的模样,更加厌烦了,他道“这里就我一个人住,不会有他人知道的,别废话浪费我的时间了。”

    陈谋这才笑了,他道“哦那就好。”说完,他就放下了身后的背包,在王梓诏愕然的眼神里拿出了一条绳子,他道,“王梓诏,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别动我的原飞槐”

    王梓诏的吼叫还在喉咙里,便被陈谋直接按在了地上,他受伤前本就不是陈谋的对手,现在的他在陈谋面前,更是有点手无缚鸡之力的味道。

    陈谋把他捆的严严实实,塞住了嘴巴后,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工具,他用扳手拍了拍王梓诏的脸,然后啐了一口道“不知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王梓诏,老子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乖乖的把和绵绵配型的人说出来,我就把你弄死在这儿。”

    王梓诏眼里全是惊恐,他唔唔唔的叫着,像条虫子一样被死死的捆在地上。

    这次轮到陈谋对王梓诏露出厌恶的表情了,他也不多说,拿出扳手就直接砸碎了王梓诏的门牙。

    一个小时之后,王梓诏给出了陈谋想要的答案,陈谋听到答案后把王梓诏的嘴又塞上了,然后拿起手机道“我去确认一下,你他妈的要是敢骗我”

    王梓诏连唔都不敢唔了。

    陈谋去了趟厕所,假装打了个电话,然后换了个凶恶的表情气势汹汹的从厕所里又走了出来,冲着王梓诏身上就是一脚,口中骂道“你还真敢骗我,王梓诏,你这条命不想要了啊”

    王梓诏疯狂的摇头,在陈谋取下他口中的毛巾后,他带着哭音含糊道“我没骗你,没骗你啊,你再去确认一遍,我真的没骗你”

    看来王梓诏确实是没骗自己了,陈谋心中松了口气,见王梓诏狼狈不堪的模样,便拨替王梓诏拨了120

    王梓诏脸上身上全是血迹,不过虽然看着吓人,实际上全是让人发疼的皮外伤,陈谋下手还是有轻重的。

    王梓诏作为一个才回国的富家子弟,自然是没有和陈谋硬抗,他虽然对原飞槐很有兴趣,可是也没到要拿自己的命去换的地步。

    陈谋知道王梓诏这次肯定不会善了了,他收拾好了背包,把手上的血迹全洗干净之后,就下楼打车回家。

    反正已经帮王梓诏叫了急救车,肯定是死不了。

    陈谋坐在出租车上,有些走神,他想,等到警察来找他的时候,原飞槐一定会对他很失望吧。原飞槐那么讨厌他使用暴力,每次他因为大家进看守所,两人都会冷战一段时间。

    王梓诏有着那般家世,即便是皮肉伤,也绝不是进个看守所就能解决问题的。

    陈谋要到门口的时候,给原飞槐打了个电话,问原飞槐在做什么。

    原飞槐声音显得格外冷淡,说自己在看电视。

    陈谋说“飞槐,我回来啦。”

    原飞槐淡淡的嗯了一声。

    陈谋想到医院里的陈绵绵,又想到家中坐着的原飞槐,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只不过在这笑容之中,却隐隐含着无法排解的悲伤。

    到了家,陈谋把包放到了卧室,然后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到了原飞槐的身边。

    原飞槐转头瞅了一眼陈谋,道“这么晚才回来”

    陈谋嗯了一声,他伸手揽住了原飞槐,道“飞槐,我好爱你。”

    原飞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应,他已经不想再让自己失望了。

    陈谋亲了亲原飞槐有些冰凉的耳朵,提议道“飞槐,我们喝点小酒吧。”然后痛痛快快的做一次爱,无论谁在上面,若是今天不做,怕是下一次要到几年后了。

    原飞槐慢慢的说“好啊。”

    陈谋起身,去厨房拿了酒杯和酒,他本来还以为原飞槐不会同意呢,毕竟原飞槐那么讨厌他喝醉。

    红色的酒液在玻璃杯里显得格外晶莹剔透,陈谋一饮而尽,然后搂着原飞槐的颈项给了他一个热切的吻。

    原飞槐却是对酒不怎么不感兴趣,他伸手轻轻的摸着陈谋的皮肤,被吻的发红的嘴唇抿出一条有些紧绷线条。

    陈谋才喝一杯,就觉的自己有些头晕了,他含糊道“飞、飞槐,我舍不得,舍不得离开你啊”

    闻言,原飞槐眼中的最后一丝热度也退掉了,他朝着陈谋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然后道“所以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陈谋已经听不到原飞槐的话了,他靠在原飞槐的肩头,陷入了深眠之中。

    、第39章 飞槐的世界

    陈谋又梦到原飞槐了。

    他的爱人手扶着小提琴,正微微偏头拉着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曲子。

    陈谋叫了一声原飞槐,便看见原飞槐转头冲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就像他们最初相遇的那般

    原飞槐说“陈谋,我爱你。”

    陈谋觉的自己眼皮有些发沉,但他依旧努力的想要睁眼看着眼前的人,深怕一个闭眼,眼前的原飞槐就会消失不见。

    陈谋说“原飞槐,我也爱你。”

    原飞槐闻言,伸出手指抚上陈谋的脸颊,在他白皙修长的手指,触碰到陈谋皮肤的那一刻,手上的皮肤便开始皲裂脱落,露出猩红的肌理,可是即便如此,他却还是保持着抚摸陈谋脸颊的这个动作,他道“谋谋,我永远也不要离开你。”

    陈谋眼前是一片刺目的红色,他想要叫原飞槐离他远些,可却怎么都张不开嘴。

    原飞槐开始拥抱陈谋,他的脸颊贴到陈谋的脸上,那里的皮肤便融化掉了,他亲吻了陈谋的嘴,自己的嘴唇边也融化掉了,原飞槐对陈谋的动作越亲密,他就越痛苦,直到最后陈谋忍受不了眼前的一切了,低着声音嘶哑道“飞槐离我远些。”

    原飞槐的脸色一变,陈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原飞槐那只能看见猩红肌肉的脸颊上看出了悲伤的情绪,他见到原飞槐摇了摇头,然后泣血般的嚎叫道“不”随即,他便死死的抱住了陈谋

    白色的骨架开始在肌理之中若隐若现,原飞槐疼的发抖,却还是不肯放手,他眼眶里流出的泪水混着血水滴落在地上,他说“陈谋,别让我离开你,别让我所做的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陈谋眼睁睁的看着原飞槐变成了一具白森森的骨架。

    那骨架张合着下颌骨,咯吱咯吱,说的陈谋听不懂的话,陈谋受不了的哽咽起来,他希望着一些都是只是个噩梦,是个噩梦

    下一刻,陈谋从噩梦中醒来了,他浑身湿透,眼神里透出一种茫然的脆弱,耳边有熟悉的声音传来,那个在梦中变成骨架的人叫着他的名字“陈谋。”

    陈谋打了个哆嗦,终于彻底的醒了过来。

    他条件反射的想从床上坐起,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他环顾四周,看到了站在自己身旁的原飞槐,和自己被牢牢捆在床上的腿脚。

    陈谋有些懵了,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原飞槐知道他对王梓诏做的事情,所以才发火了,他结结巴巴的道“飞、飞槐,你听我解释。”

    原飞槐俯视着陈谋,他的眼光冷淡又陌生,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柔,看陈谋如同在看一件肮脏的的秽物。

    陈谋道“我不是故意那么做的,是王梓诏”

    原飞槐嘲讽的笑了,他道“是王梓诏逼你的”

    陈谋点了点头,若不是王梓诏打起了原飞槐和陈绵绵的主意,他也绝不会对王梓诏出手。陈谋知道原飞槐向来讨厌他动粗,可是这一次,他也是无奈之举,想必解释清楚后,原飞槐一定会理解他。

    然而陈谋注定要失望了,原飞槐不但没有要听陈谋解释的意思,反而打断陈谋的话,他说“你真让人失望。”

    陈谋木了,他感觉到了原飞槐是认真的。

    原飞槐又道“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一种鸟。”

    陈谋脑袋有点转不过来,说了句不知道。

    原飞槐道“是杜鹃。”他看向陈谋的眼神里,曾经的爱意已经化为了彻骨的冷漠,他道,“一种只会占其他鸟的巢穴,繁衍生息的恶心生物。”

    陈谋依旧不明白原飞槐是什么意思,趁着原飞槐说话的时候,他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居然是被原飞槐所在了一张床上,这床处于书房之内,陈谋从未见过。

    原飞槐道“你就是那种恶心的鸟。”他说到这里,伸手掐住了陈谋的脸,然后狠狠的用力,像是要将那层皮硬生生的从陈谋脸颊上扯下来。

    陈谋疼的啊了一声,他道“原飞槐,你什么意思,就算这件事我是瞒着你了,你也不用这么对我吧。”

    原飞槐把陈谋的脸掐出了血才住了手,他冷冷道“你提醒了我,现在你可不能受伤。”说完,他转身走到了书柜前,不知道捣鼓了些什么,那扇满满装着书柜的便打开了一个通道,从外面看去阴森森的,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陈谋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原飞槐又走了过来,然后推着固定着他的床,往通道里走去。

    陈谋道“原飞槐你背着我在书房里搞了什么”

    原飞槐脸上无丝毫的笑意,也没有要回答陈谋问题的意愿,他把推着床走进了通道里,神情冷漠的就像一尊腊做的雕像。

    陈谋本来以为他逼供王梓诏的事情被原飞槐知道了,最多被原飞槐收拾一通,却是完全没料到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发展。

    原飞槐推着陈谋在黑暗中行走,陈谋不知道这个隧道有多长,也不知道通向哪里,他期间问了原飞槐好多问题,却都没有得到回答。

    原飞槐仿佛和黑暗已经融为一体,即便没有灯光,他也能够认得道路,就好像他已经在这条路上走过了千百遍。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谋终于在黑暗的尽头看见了微弱的光芒。

    那光芒越来越亮,让陈谋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然而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却看到了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切。

    那是一个空旷的广场,天空中是黑夜和星辰,血红色的月亮悬挂在天空之中,投射出诡异的红光。广场四周插着一根根粗糙的木桩,木桩上燃烧着红色的蜡烛。这些蜡烛虽然小,但却散发着明亮的光芒,将广场的每个角落都照亮了。

    若是只有这些,陈谋大概只会觉的奇怪,但广场中央的东西,却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那是无数个他,形态各异的他。

    有的正在笑,有的正在哭泣,有的仿佛在哀求,有的露出狂怒。他们穿着不同的衣服,做着不同的姿势,却有着同一张脸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陈谋眼里露出惊恐的神情。

    原飞槐的脸庞在蜡烛光芒的照耀下显出了从未有过的鬼魅,他道“陈谋,你看,那么多的你,都不是我要找的你。”

    这一切已经超出了陈谋的认知,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然而身上的感觉却在告诉他,这不是梦,这是现实,是原飞槐带他看见的现实。

    原飞槐随手拉过了一张椅子,坐到了陈谋的旁边,他自言自语道“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的,虽然你最后还是让我失望了,但是我允许让你自己选择一个舒服的姿势。”

    陈谋愣愣道“原飞槐,我是在做梦么”

    原飞槐道“不是。”

    陈谋又道“那我看见的那些东西是什么你能告诉我么”

    原飞槐道“那些啊是和你有着同样躯体,不同灵魂的东西。”他甚至都不愿意称那些“陈谋”为人。

    陈谋道“为什么”太过愕然的现实让陈谋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甚至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

    原飞槐指了指离陈谋比较近的那具身体,他道“他,是最近的一个。”

    陈谋顺着原飞槐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个跪在地上的“陈谋”,那个“陈谋”满脸的瘀伤,眼神里全是绝望和哀求,显然是在求原飞槐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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